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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像一个女子的闺房。

君卿舞站在西南的墙边,仰头看着墙壁,这个角度,阿九敢好能看清是两幅画。半响之后,那君卿舞抬起苍白秀美的手,放在其中一幅画上。

那一刻,像的碰触到了什么机关,墙壁露出一个放着方小说西的盒子——红色的绒布上,放着一块玉佩。

阿九整个心瞬间被拧紧:就是那块麒麟玉!

原来,她没走错时空,原来,她还有机会回去,而这个君卿舞,也就是历史上那个君卿舞。

阿九心中窃喜,然而她赫然回头,当即屏住呼吸。

那阴森的月光之下,一个带着白玉面具的人,穿着怪异的黑色袍子,打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寒冷的风呼啸而来,撩起了那人的黑袍和齐腰的长发,在风中猎猎飞扬。那一瞬,整个世界,似乎都在那翩飞的衣袍和旋转的白伞之间黯然,恍然间,对方就如同从地狱而来的幽魂,鬼魅而恐怖。

阿九依旧保持着匍匐的动作,却下意识的握紧了匕首,随时准备攻击。

然而,那人目标似乎不再阿九,手中的伞空中急速旋转,整个人腾空随伞而去,于此同时,一个白色的身影闪电般追去。

君卿舞!

阿九面色一抽,那讨厌鬼轻功如此之好?!

阿九没有追去,而是进了那房间找那块玉佩。

而首先,进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年轻女子,长发如歌,红衣水袖站在高抬之上跳舞。她侧着身子,眼眸含情,笑着的唇边有两个漂亮的梨涡。

如果没记错,君卿舞那讨厌的家伙笑起来,也有两个梨涡。再这么一想,倒觉得这女子和他容貌有几分相似了。

阿九转过头,看向另外一副,那一瞬,她整个人犹如被雷击般的怔在了远处。

画中,一头白色的麒麟站在石崖之上,如雪的毛发,漂亮的身形,高傲的独角,还有那一双妖异的紫色瞳孔。它和自己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且,最让她震惊的不仅是那麒麟,而且麒麟身边站着的那个女子。

第三十八章

黑发白衣,却是掩盖不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如果说景一碧容美惊艳天下,如果说君卿舞妖媚无双,那这个女子也绝对独一无二。

更重要的是漂亮的眉目没有一分柔美之色,反而有一种高贵凌然之气。

而那双深色的眼瞳,就这样,隔着画,却仿佛穿越了千年时空看来,定定的落在阿九脸上。

“你死后,我会让人剥下你这张脸。”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天边传来。

阿九犹如梦魇般后退一步,然后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

火辣辣的刺疼,好似真的有人用一把刀割向了自己的脸。

阿九艰难的喘了一口气,才注意到,那副图下面,竟然写着两个字——月离,还有一个月牙形的印记。

她认得这个,在秋墨手上,看到过这个印记。

月离,难道是月离国?

血融后的夜异常的冷,而屋子亦一片阴森,还有那幅画,总给她异样的压迫。

阿九将刚才玉佩的地方翻了一通,却惊讶的发现君卿舞竟然将他带走了。

早知道,她也追上去。

外面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阿九翻身上了屋顶,飞快朝着自己的寝宫奔去。

一路上,冷厉的风向刀割着她的脸,再加上前几日受冻,在冷宫中没有药材,她的寒症越来越严重。

等到进入房间,她忍不住扶着柱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唇间血腥溢满。她果真不能受冻。

“小姐。”

身后,秋墨抱着狐裘和手炉担忧胆怯的看着依旧穿着夜行衣的阿九,似乎犹豫了几秒,才鼓起勇气上前将阿九冰凉的身子裹在狐裘里。

“你就不怕我杀你。”她手中还有匕首,虽然秋墨对她无微不至,然而多年的刀口舔血,她依旧不敢太过相信他人。但是,对秋墨,她却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杀。

或许只是,提醒自己,要和外人保持距离。

“小姐,你有恩于秋墨。”

“呵呵呵”阿九一愣,声音冰冷,“我何时有恩与你?”

秋墨扶着阿九到小榻之上,替她盖上被褥,“小姐的恩,就是小姐你给了秋墨尊严。”

“月奴百年来被作为玩物,作为chang妓,没有人格,没有自由,更没有尊严。而小姐,您给了秋墨,最尊贵的方小说西。”

月奴,月离国灭亡之后,百姓沦为最低贱的奴仆,被称为了月奴。

“秋墨,月离国在哪里?”目光落在秋墨手腕上的印记,阿九想起了那幅画。

第三十九章

“在海之上,比蓬莱还远。那里原来是一块世人都找不到的净土,这些国家的人根本无法踏足,然而百年前,月离国发生了内乱,然后国破了。”

“国破,发生了什么内乱?”

秋墨身子一颤,看了一眼阿九,眼中隐忧痛处,“百年前,我们的王和麒麟神兽突然死去,所以月离国没有了庇护,被六国发现,然后被攻破。”

“麒麟?”阿九赫然坐直,惊讶的看着秋墨,“真的有麒麟?”

“恩,在月离,每一个王的出生,就会相应的诞生一只麒麟守护着王。王死,麒麟死,麒麟死,王灭。”

“那,百年前,你们的王和麒麟怎么死了?”那梦中的麒麟再度浮现在脑海,阿九呼吸越发难受。

“有人说”秋墨目光飘渺,“王杀死了麒麟。但也有人说,麒麟而亡。”

空气中一度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明明相互依存的两个,其中一个死,另一方也会死。

麒麟,也等同于杀了王。而王杀了麒麟,也等同于啊。这显然,有些说不过去。

阿九挵着暖炉,手慢慢的暖和了起来。

“秋墨,你真的相信,麒麟是存在的?”

麒麟是古神兽,犹如传说中的龙,然而,只是传说而已,科古学家也不能拿出证据,证明它们是存在的。

“小姐,是真的。秋墨的祖母也有幸见过,它全身雪白,而且还是一双紫色的眼睛,非常的高贵漂亮。”

“紫眼睛?”

阿九一怔,脑子里倒是浮现起了君卿舞那讨厌的脸,“那你说,皇上眼睛什么颜色?”

“皇上?皇上眼睛很深,像墨,很可怕。”

墨?阿九咳嗽了几声,可她明明看到就是紫色。

“那你手上那个月牙是胎记么?”

目光最后落在了秋墨手腕上,那个月牙及其的淡,如果不仔细看,也难以发现。

“月离国的人生下来,无论男女就有这种胎记,可能有些人的位置不同,但是都有。正是因为这种胎记,我们逃到哪里都会被发现。”

阿九这才明了,怪不得那一次秋墨这般受辱,都没有想过逃跑。

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就逃不了。

带着这个胎记,不管去哪里,都会被欺凌,甚至其他国家,将月奴当做妓。

空气里,炭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冷宫无人问津,炭火不足,秋墨将火盆推向阿九,自己则冻得有些发发抖。

“秋墨,收拾好方小说西,过两日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第四十章

月色有些灰蒙,今年帝都天气有些诡异,雪刚溶化,却感觉到似乎又有一场大雪落下。

院子里的海棠花一路妖娆过去,右名,左倾安静的跟随在君卿舞的身后,小声道,“皇上,如您所料,那面具人似乎还真和哪些月离有关系。上月楚国陈氏一族被杀,我们的暗人已经查清,的确是一批潜在的月离死士所为。不过,那陈氏做的过分,对月离国女童都不放过。”

君卿舞眸色一凛,“那的确也该死。据说楚国还有留有对月离人的十大酷刑。”

“是的。十天前他们在广场处死一名月离男子,据说引起了月离人的愤怒,有人烧了商铺。”

“看样子,楚国已乱。”君卿舞唇角有一丝淡笑,目光落在左倾身上,“你们说说,这应正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不明这位少年帝王的意思。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嘴角的笑容不由的淡去,脑子里却是突然映出了说这个话的女子。

那苍白无色的脸,却有一双倔强的眼睛,看人时冷漠而疏离。

能说这样话的人,可见胸怀赫和智慧,若是男子,他君卿舞定然重用。

然而偏偏是她。

十日前,在太液池大雪中的那一首疏梅弄影,早已流传帝都。被打入冷宫的丑妃,反而因为一首词,更博得了才女的盛名,人人称赞,甚至有人提词惋惜这般女子被幽居宫中!

真是搞笑!竟然为她惋惜?!

猛的顿步,竟看见了那庭院,梅隐殿三个字在月色下显得苍凉而落寞。

君卿舞恼怒的瞪了一样右名,“这是你带的路,怎走这儿!”

右名一头雾水,他和左倾向来都是跟在后面的,哪有带路之说。

阿九看到君卿舞朝莫海棠这边走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今儿听说皇上反了贵妃的牌子,想必今晚侍寝,早就揭开了房顶,在梁柱上等候了。

君卿舞身边有左倾右名,时刻不离,要偷到玉佩难以下手。

她就不信,那君卿舞享受男-女之欢时,那左倾右名还敢站在床头瞪着眼睛看!

阿九穿着夜行衣,坐在寝宫的横梁上,这个位置能俯瞰整个芙蓉床榻,却又隐秘,更重要,逃跑路线及其的好。

床榻前方是海棠雕花屏风,绿衣宫女们低着头站在两侧,中间放着一张桃木八宝桌子,上面放满了精致的糕点。

莫海棠黑发轻挽,妆容精致,一身火红的纱衣,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在君卿舞的怀中,眉目含情,举手投足间风情娇媚流露。

别说男人,女人恐怕都坚持不住。

第四十一章

“皇上,这是棠儿亲自酿的美人泪。”莫海棠坐在君卿舞的怀中,一手缠着他脖子,一手拿着一只碧绿杯子。

红唇含了一口,轻轻要覆上他的唇。君卿舞偏头避开,另倒了一杯自己喝下去。

“棠儿,这酒有点烈。”

他淡笑,眉睫在夜明珠下缀柔光,倒是比怀中女子还美了几分。

“那皇上吃点醒酒的。”

她喂了一枚糕点,他倒是没有拒绝。

看着一切,阿九到是想起,这君卿舞去梅隐殿,别说吃东西,就是茶放在他唇边都没有喝一口。

突然想起他有洁癖之说。靠,原来那人是嫌弃她梅隐殿脏,怪不得当日顶着熊猫眼,脸都不洗的走了。感情那晚根本就没睡吧!

阿九坐在高处,低头用纱布认真将手指慢慢的缠住,如果徒手搏击,那要保护好自己的指关节。余光已经瞟到两人于芙蓉软榻之上,女子衣衫滑落,露出了旖旎的景色。

粉色帐子垂下,阿九沿着横梁蹲在芙蓉帐子的上方,可以清晰的看到,莫海棠正在一件件的褪去君卿舞的衣衫。

阿九手中银丝一勾,将那帐子外面的衣衫便落入手中,然而,没有玉佩。

探头看向帐子,那君卿舞邪魅的靠在床头,发丝散落如莲,凤目慵懒似猫,那似笑非笑的唇更让这个男子多了一分说不出的阴柔之美。

而那半裸的上身,过着挂着那块玉佩,雪色的肌肤,翠绿的玉佩,在暧昧的氛围中交织成另外一番景色。

如何拿?阿九拿不定主意,却突然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棠儿熄灯。”

熄灯!阿九眼中一亮,在莫海棠披衣起身熄灯的那一刹那,果断的从房梁跳下,然后解开了手中的纱布,做好一切,再猫腰闪进了芙蓉帐子。

黑暗中,她依旧可以感受到君卿舞姿势不变的依靠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