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掌门俱是惊喜交集,铁髯道长捋须长笑道:“好!好!这孩子竟能将太阳光都用做他致胜的武器,世上还有谁是他的敌手?咱们败得也算不冤了。”

  这时群豪间才爆发出如雷的彩声。

  震耳的喝彩声,直至盏茶功夫后才渐渐消沉。

  突然,拥挤在前面的群豪觉得后面人们的彩声、笑声一齐停顿了,停顿得是那么突然、那么奇怪。

  群豪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后面不但彩声已停顿,而且人群两面分散,让出了一条道路。

  七八条彪形大汉,大步自分开的人群中走了过来。

  这七八条大汉俱是神情剽悍、服装怪异,脚下俱都穿着双长可及膝的牛皮靴,将那虽鲜艳似已陈旧的宽边裤塞人靴筒内,看来就像是灯笼似的,上身精赤,只穿着件绣花织锦小马甲,露出一身紫铜色的肌肤,那有如铁打般高大的身躯走人人丛,更宛如鹤立鸡群一般。

  为首的一人更是气概威猛,满面虬髯,昂首阔步,目光睥睨,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桀傲不驯的强悍之气,像是天生的惯于发号施令,天生的不将别人瞧在眼里似的。

  奇怪的是,这些野性未驯的剽悍汉子此刻竟都是双眉深皱,面色沉重,显然是忧虑重重,有着心事。

  山风吹过,一阵阵又咸又腥的海水气味自大汉们身上散发出来,群豪间已不禁发出窃窃私语:“海盗!这必定是海盗!”

  “不错,为首的那人正是海上大豪‘紫髯龙’寿天齐,我一瞧他那部黑中透紫的大胡子,就认出他了。”

  “海上群豪,足迹向不能踏出沿海百里之外,这是江湖中百年老规矩,海盗们一向遵守不渝,今日却怎的将这规矩毁了,竟远来这里?莫非这几年海上的生意不好,‘紫髯龙’竟想到陆上来闯闯天下?”

  “不对,‘紫髯龙’又非呆子,他纵想生事,也不会在此时此地。就凭上面的几位主儿,有哪位不能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么,他们来此又为的是什么?”

  纷纷议论间,紫髯龙已大步走到擂台前,目光一闪,展颜笑道:“好,好,武林高人果然全在这里。”抱拳接道:“海上寿天齐拜见各位。”

  武当铁髯道长沉声道:“海上群豪,足迹向不履中原,今日远至,所为何来?”

  寿天齐道:“特来报讯!”

  铁髯道长道:“是何信息,竟能劳动尊驾?”

  寿天齐道:“乌鸦飞百里,报凶不报喜。”

  海上群豪之首,不远千里前来报讯,此事本已大不寻常,既是报凶而来,这凶讯自然严重得很。

  群豪不禁群相动容。

  铁髯道长道:“忠禽报凶,诚友传警,尊驾古道热肠,贫道先致谢意,再聆大教。”

  紫髯龙躬身道:“不敢!”

  目光四扫,接口道:“明人眼前不说假说,寿天齐做的是何生涯,各位想必早已知道。”

  铁髯道长道:“尊驾劫富济贫,海上称侠,天下武林,莫不耳闻。”

  这两人俱是声如洪钟,气概威猛,言语之间,倒有些惺惺相惜之意——要知铁髯道长昔年也是盗中之侠,是以对海上枭雄绝无半分轻贱之心。

  紫髯龙朗声大笑,道:“寿某闯荡海上;多行远域,尤其东瀛海倭近来常扰江浙沿海,寿某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以近来东瀛北海、九州沿海一带,寿某也常去拜访,他们的日子端的也过得不甚安宁。”

  铁髯道长捋须道:“好!”

  这位名门大派的掌门宗师此刻似已忘了自己的身份,心中似又燃起昔日的火焰,须眉皆动,豪气横飞。

  少林掌门瞧得不住皱眉,却又不住微笑。

  紫髯龙道:“七月上旬,寿某在九州沿海拜访了一周,收获倒也足以弥补咱们江浙沿海百姓所受的损失而有余,于是寿某便烧肉置酒,犒劳犒劳弟兄们近日的辛劳。哪知就在那天晚上,咱们船上便发生件怪事。”

  铁髯道长动容道:“什么事?”

  紫髯龙道:“那一日弟兄们大都尽欢,寿某也已大醉,只因咱们船离海岸不近,纵有惊变,咱们无论要打、要走都来得及,是以大家便不免警戒稍松。眼见这一夜即将平安度过,谁知到了黎明之前……”

  铁髯道长道:“黎明之前最是黑暗,事变每多在此时发生。”

  紫髯龙叹道:“正是如此。那一夜黎明之前,我突被一阵刺痛惊醒,睁开眼来,便瞧见眼前一道剑光缭绕飞舞……”

  说到这里,他面色已不觉微微变色,显见那一夜他所受到的惊悸竟至今犹残存在他心底。

  铁髯道长动容道:“剑光缭绕……那人呢?”

  紫髯龙道:“当时我只见到那剑光天矫盘旋,有如天际神龙一般,变化无方,竟瞧不见那持剑之人的身影。”

  铁髯道长道:“忠禽报凶,诚友传警,尊驾古道热肠,贫道先致谢意,再聆大教。”

  紫髯龙躬身道:“不敢!”

  目光四扫,接口道:“明人眼前不说假说,寿天齐做的是何生涯,各位想必早已知道。”

  铁髯道长道:“尊驾劫富济贫,海上称侠,天下武林,莫不耳闻。”

  这两人俱是声如洪钟,气概威猛,言语之间,倒有些惺惺相惜之意——要知铁髯道长昔年也是盗中之侠,是以对海上枭雄绝无半分轻贱之心。

  紫髯龙朗声大笑,道:“寿某闯荡海上;多行远域,尤其东瀛海倭近来常扰江浙沿海,寿某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以近来东瀛北海、九州沿海一带,寿某也常去拜访,他们的日子端的也过得不甚安宁。”

  铁髯道长捋须道:“好!”

  这位名门大派的掌门宗师此刻似已忘了自己的身份,心中似又燃起昔日的火焰,须眉皆动,豪气横飞。

  少林掌门瞧得不住皱眉,却又不住微笑。

  紫髯龙道:“七月上旬,寿某在九州沿海拜访了一周,收获倒也足以弥补咱们江浙沿海百姓所受的损失而有余,于是寿某便烧肉置酒,犒劳犒劳弟兄们近日的辛劳。哪知就在那天晚上,咱们船上便发生件怪事。”

  铁髯道长动容道:“什么事?”

  紫髯龙道:“那一日弟兄们大都尽欢,寿某也已大醉,只因咱们船离海岸不近,纵有惊变,咱们无论要打、要走都来得及,是以大家便不免警戒稍松。眼见这一夜即将平安度过,谁知到了黎明之前……”

  铁髯道长道:“黎明之前最是黑暗,事变每多在此时发生。”

  紫髯龙叹道:“正是如此。那一夜黎明之前,我突被一阵刺痛惊醒,睁开眼来,便瞧见眼前一道剑光缭绕飞舞……”

  说到这里,他面色已不觉微微变色,显见那一夜他所受到的惊悸竟至今犹残存在他心底。

  铁髯道长动容道:“剑光缭绕……那人呢?”

  紫髯龙道:“当时我只见到那剑光天矫盘旋,有如天际神龙一般,变化无方,竟瞧不见那持剑之人的身影。”

  铁髯道长道:“谁?”

  但他并未等宝玉答话,便已脱口道:“不错,是他,东海白衣人!”

  群豪再度哗然!

  无相大师皱眉道:“但他如此做法,却又为的是什么?难道他与齐施主你有何仇恨?”

  紫髯龙苦笑道:“在下还不配和他有什么仇恨,何况他若真的与在下有什么仇恨,在下便也活不到现在了。”

  铁髯道长道:“既无仇恨,又是为何?”

  紫髯龙道:“留尔性命,为吾传警。”

  铁髯道长皱眉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