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喘气,眸火更烈,刀唇刃利,一瞬而下,扫过她锁骨颈侧,手探至腰下,急不可耐地扯动了几下,而后一把掰开她的

  高高抬起,架于肩上。

  草碧人绯,她颤他硬,身处何地已然不知,己位何尊已然不晓,心中眼前,统统只有这一人。

  贺喜眸光似剑,划过她腿间,欲动之时忽而一滞。

  股若琉璃,然其间却微有红肿。

  他眯了眼细看,心中顿时明了…当是骑马所致。

  以她娇贵之身,为求大业亲身赴此,历苦历难几许多,有谁能知。

  心底蓦然水涌。

  英欢见他半晌未动,神思略回,抖睫抬眼,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腿间,脸庞不禁大红,收腿便欲踢他。

  他一把拽住她足踝,薄唇微弯,哑声低道:“让我看看。”

  让他…看看…

  她眼睁睁看他俯身而下,凑近她腿间,心跳难止,脸几要溢出血来,挣扎着便要脱身而起。

  下一瞬便觉腿内一热一湿。

  人瞬时而软。

  他轻缓地吻过她那些红肿之处,舌烫却柔,生怕触痛了她。

  她伸手去扯身旁的碧色长草,在指间揉碎,草渍清香渐溢,解了心头羞火半分。

  他的吻一路向上,竟似无止之意…

  她惊然一喘,身子紧绷如满弦之弓,水湿濡濡,滑不可耐,在他唇齿之下愈发陡颤。

  他舌尖轻挑慢勾,许久之后才抬起头,眸色如水,刀唇尤亮,见她将嘴咬得微微渗血,才重又抬起她的腿。

  面庞陡削如峰,深眸柔情浅溢,直直看进她的眼底。

  而后缓缓挺腰而入。

  如烙烫硬铁遇水而淬,他沉喘,她轻吟。

  他的动作万般温柔,几要让她心醉而泣。

  她看着他一下下慢慢在动,怕碰至她红肿之处而小心翼翼,不禁启唇,颤着轻声道:“你…快些…”

  说完便偏过头去。

  手死死拧着草屑,脸已红至不能再红。

  此生从无说过这般令人羞惑之言。

  他略微一停,眉紧眼缩,几瞬之后将她两腿放下,拉到腰后盘稳,扯嘴低笑,看她道:“不若你来快些…”

  尾音未消,她便被他一把拉起,坐于他腰间。

  她惊羞不已,抬手去捶他,却见他长臂撑于身后,脸上笑容愈发蛊惑人心。

  他看着她,腰间稍一用力,抵动了下,而后薄唇轻开,沉声道:“上回教过你的,不至又忘了罢?”

卷四雄图江山,何为欢喜天下十九

  …自然未忘。

  那一夜喜烛红锦,金壁堂皇的行宫寝殿中,他掐着她的腰,提起来一些,再揉按下去。

  虽只一次,可那腰酥筋麻的感觉…

  至今记忆犹新。

  她面庞之上红烟缭绕,似被他这惑人之笑擢去了心神,水瞳迷离,朱唇微开,指尖触于他肩前,却半晌不动。

  他眸深似海,嘴角牵扬,一手撑地,微一侧身,另一手去勾她软软夹在他腰侧的左膝。

  膝间柔滑之肌带了浅汗。

  他粗糙长指轻轻捏起一寸嫩肤,缓缓揉按,见她眸间水光突涌,唇颤人斜,才又一低笑,松了手。

  如何叫她情不能禁,他最是知道。

  她身子软作汪洋一滩,两膝抖着收屈起来,压在他身侧锦袍之上,袍下青草细端扎撩她心,由是更软更禁不住,伸手牢牢握住他的肩。

  腿低腰沉,将他尽数纳入体内。

  她吟喘一声,音如轻钟荡波,击得他心火更旺。

  叠股而坐,契合无缝。

  她水眸微垂,扶紧了他的肩,轻一提腰,见他眼角陡然一缩,不禁跟着一颤,而后又缓缓揉坐下去。

  体内褶皱细细展开,寸寸都被他擦碾而过。

  她眼前水雾氤氲,咬着唇轻哼出声,下巴稍抬,快感有如针扎在心,痛痒并生。却又弃之不舍。

  他喘息沉沉似瓷璺,眸火直扑她胸前红蕊,口干舌躁却不能品触,掌撑于地却不能动一分一毫。

  只得看着她,微仰身子。青丝抚弄蕊珠,轻上慢下。

  他愈发热,愈发硬,火烫灼人,烧得她从内到外都成了红炭一块。

  几要将她撑裂。

  她轻浅阖眸一瞬,抬睫见他牙咬不耐,脸黑人峻,心底潺潺水漾。一手自他肩上慢慢滑下,提腰之刹,葱指嫩尖扫过他胸前锐极之处,将他软捏一下。

  而后揉腰向下,用力一沉。

  他龇牙,连连倒抽冷气,眸间烫意一时全灭,转生凉苍,黯色溺光,半瞬之后狂火陡然猝起。扑将而出。

  猛地抬身收臂便要去勾她的腰。

  想要将她再按于身下,狠狠揉搓一番。

  可掌才收离一分,便见她红唇潋滟,娇舌轻划素齿。腰间一动,上身半倾,伸手便将他推倒在地。

  身下濡紧,觉出她在慢绞浅逼。

  双手蓦然紧攥成拳。

  实是禁不住,粗喘不休不止。

  下一瞬便觉喉下温热水湿,她人已俯身低贴,红唇一下下印在他颈间,又去轻咬他锁骨。

  娇软之躯绣峦嫩峰紧紧压于他胸下。纤手探过他身上寸寸之肌,或扫或划,或揉或按,他每喘一声,她便用力一分。

  眸光探至她肩后,隐约可见她柳腰前后在动。雪脊翘臀。刺激万分。

  爱煞了她这模样,却又恨极了她这模样!

  他死死咬牙。终是忍不住,抬手去压她的背,扯嘴道:“再快些…”

  本是想要逼她叫她羞,却不料反被她逼成这境地。

  她两手一撑,忽而支起身子,水睫在颤,眸中淡光柔柔,红唇一牵,动作竟是更加慢了下来。

  他恼怒,眸中火苗陡跳,急欲起身之时,却见她身子朝后缓倾几分,一手挪后撑压在他腿上,另一手探至自己胸前,慢慢撩开缎缎青丝。

  肌肤娇白,嫩蕊嫣红。

  端地是引人来拮。

  他粗喘一气,心重重沉落,欲动却不忍动,怕毁了这一画。

  她眸光浅溢,看着他,轻喘之下又是一笑,提腰缓缓缩挤了一番,而后摆着圈儿坐下来。

  他瞬时皆疯。

  理智荡然无存,咬牙冲她低吼道:“从哪儿学来的…”

  她娇喘连连,腰间不停在动,越来越快,眼媚人娆,抬手抚上自己胸前,指尖轻轻撩过嫩蕊之端,看他眸火骤燃愈烈,不禁低睫,眼中水光将他淹溺,而后轻道:“…无师自通。”

  廉耻傲气皆不要。

  只要他伏输。

  他战,她亦能战。

  谁言次次都由他来掌控,她偏要将他摆布于己身下一次…

  他火烫硬烈,一把扯碎身旁长草,看她在他身上款款而摆,上下缩揉,纤指抚弄自己的身子,极尽娆媚之能来撩他。

  心已然跳得辨不出快慢。

  口中喘出的气已然分不清冷热。

  人几将崩溃。

  好一个无师自通…!

  他猛地起身,双手扯过她颤抖不休的腿拉到腰后,大掌摸到后面狠狠去捏她地臀,一下下将她朝自己怀里按。

  侧头去咬她的唇,听到她轻轻呜咽,感到她阵阵紧缩,才稍松了力。

  收回一手,去揉她胸前,两指夹着红蕊轻轻揉捏。

  口中粗喘,哑声低道:“可还会无师自通?”

  她瞬时化成水,言语不得动不得,软偎在他怀中,仰头启唇,颤颤,任他横冲猛撞,小腹酥酥麻麻,头顶天灵骨盖一紧,人瘫了下来。

  时轻时缓地痉挛不停。

  神志恍恍而消,眼前迷蒙一片,意识涣散之间朦胧觉出耳侧一烫,烙了他一吻,而后人便被慢慢放倒,身上掩了凉袍一方。听见他离她而走,却无力睁眼无力动。

  过了不知多久,腰间忽而横过一臂,将她勾进怀中,身后男子气息熟悉万分,胸膛却是冰冰冷。

  她仍是软而无力,又隔了好半晌才慢慢抬睫,伸指轻划他的胳膊,小声道:“怎的这般凉…”

  他细细吻着她颈后,口中含糊了几字。

  她听不清,欲侧身而转,却被他一把抱紧,不叫她动。

  微一蹙眉,不知他是怎么了。

  他皮肤上略带水湿之气,她阖眸一念,忽而略明,伸手朝后一探,去摸他身下。

  仍是火硬,滚烫。

  她面如粉桃,才知他是去洗了冷水,却还是祛不尽这火,不禁轻声道:“何必要忍…”

  他格开她的手,凑过去亲她耳珠,低声道:“此地甚凉,久了怕你身子生恙。”

  她心尖暖暖一颤,眼角转湿。

  抬手扯开身上窄袍,搭了半边到他那边,趁他分神之时转身对他,低咕道:“这一年多…非你一人在忍…”

  他微怔,旋即挑眉,哑然失笑。

  欲伸手揽她,却被她一把拍开。

  她舌尖一舔下唇,嫣红发亮,长睫卷翘,盯着他的眼,手移下去,解开他已然系好了的锦裤,掀了搭布,圈指握住他。滚热滚热,令她脸庞更红。

  他低眼,微喘,心足而叹,由她素手在动,双眸慢慢垂阖,大掌在她背后轻轻抚弄着。

  夜深月辉,唯清涧水叮,微风徐过,长草轻曳。

  半晌而过,他眼皮陡然一跳,咬牙一刹,大掌握过她的腰,低了头,薄唇抖着吻上她耳垂,口中喘了半天,才哑声道:“…这袍子是没法儿穿了,你想叫我怎么回营?”

  她抿唇而笑,收回濡濡湿手,索性一把按在身下他这玄锦云袍之上,搓擦了一番,而后将他推开一些,垂睫小声道:“谁叫你将人掳来此地地,一会儿我自回去,你困在这里倒好。”

  他低叹,叹中带了笑意,停了一会儿,才缓缓坐起身来,用窄袍将她一裹,抱她起来,哄道:“莫要添乱。”

  她耳垂痒痒,最听不得他这种宠溺之言,脸红唇翘,略一垂首,站去一边不再动。

  他弯身捞起袍子,皱眉撇嘴,回头看她,恨恨一龇牙,威胁道:“以后再这般,我夺你江山。”

  而后紧着眉,将那锦袍披上身。

  她忍不住笑出来,笑得身颤人抖,止都止不住,见他黑脸隐隐作红,不禁上前从后去抱他,人趴在他宽宽厚背之上,小声道:“只要你忍心。”

卷四雄图江山,何为欢喜天下二十

  温热的暖意自他宽背传来。

  他僵硬的身子松了些,掌按上她勾在他身前的手,顺臂一拉,将她扯过来,搂住,重重在她额前烙了一吻,扯嘴低言道:“想要夺你江山,甚难。”

  事难心亦难。

  她懂他话中之意,微一扬唇,低眉伸手,去给他拢袍系带。

  他由她掇弄,眸寒水涌,静看她粉面含春,于这初夏之夜牵了一线霭明,忍不住抬手去顺她的发。

  似缎青丝仍带汗湿之意,之忆犹甚。

  她系好玄袍锦带,看他转身弯腰,去寻她先前扔在一旁的束发长带,捡了过来掸去草屑,利落将她身子扳至一侧。

  握起她的发轻顺慢拢,丝缠缎绕,最后替她高高束起。

  他的手沿着她颈侧慢慢滑下来,不老实地伸去她襟口,轻轻一揉,嘴唇贴在她耳后,口中热气烫着她,低声道:“中单还未干,你要怎么回?”

  她胸前红蕊又绽,麻痒难耐,转身一把将他推开,潮着脸去涧滩上拾起铺晾于上的半干之衣,背着他,一字不发,解了外袍,将湿意尚存的衣裤穿上身。

  寒意凛凛,薄衫及身,带起战栗阵阵。

  他过来拥住她,眉头浅陷,“次次都这般,委屈你了。”

  寒冬雪桌,初夏草地。身处世间最尊之位,却只能在这敞敞天地间享得一晌之欢。

  她抿唇轻笑,拨开他的手。去披外袍,轻声道:“无约无束,倒也是难求之乐。”

  朗朗晴月悠悠碧草,较之堂皇宫寝利兵大营,不知要好过几分。

  他亦低笑。面上棱角分明、条条欺俊,转身去拎二人长靴,过来后往地上一扔,看她道:“邺齐地多山河绣景,待天下承平,我带你去看。”

  说罢,弯腰去握她的足踝,便要替她穿靴。

  她心底僵梗。怔怔看他抽带压卯,一只绑好又去拿另一只…此言他顺口而道,竟是说得这般随意。

  然,待天下承平之时又是何样…

  非大乱二人不可携手以战,若待戎和烟消,他与她又将谁尊谁伏。

  她见他直身而起,颤睫相视,微有讷讷道:“…此次巍州南岵既灭,你有何打算?”

  他挑眉望她一眼,瞳眸深邃不可量。

  她心口一紧。

  盼他据实以告。却又惧他据实以告。

  他复又弯腰向侧,自去系靴,眉峰陡落,嘴角轻咧。毫不犹豫道:“与你同分中宛。”

  声音沉磁击心。

  她一扬睫,背湿凉汗,追问道:“北戬如何?”

  他动作停了一瞬,眼低片刻,才道:“南犯与否,都让它。”

  她人松松而晃,心潮渐平。

  果然同她做地是一样的打算。

  想起那一日沈无尘自北戬归朝,于景欢殿觐见她时所言。此刻竟是句句坐实。

  不须多问多释,他口中几字便能叫她尽数明晓。

  夜风一起,身上湿寒之意更重,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揉了揉冰凉指尖,垂睫低思几瞬,转身朝南望去。淡声道:“两日来未闻南面有报。不知巍州一战若何。”

  “南面无报?”他飞快起身,靴底踏草。顿了顿足,虽是惊诧,却又转而复神,低笑道:“莫要担心,巍州此次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