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它的事,你现在年纪还小,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懂,你现在这个年纪,如果连学习成绩都保证不了,未来又能保证什么?”秦老师道:“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相信我说的你也懂,回去好好看书,去把王庚生给我叫来。”

王庚生性子活泼爱玩,成绩忽上忽下,好的时候能进班级前五名,差的时候前十名都进不去,就是属驴的,非得拿着鞭子在后面抽才跟着走,得严厉敲打。

和王庚说说话时,秦老师就远没有这么客气,直接就冷凝着眉:“最近学的怎么样?期末考试能不能给我进年级前十名?”

王庚生在秦老师面前,那是比乖孙子还乖:“班主任,我尽量,尽量,哈哈。”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谁跟你笑啊!”秦老师冷着脸毫不留情地训斥:“年底考试,必须给我进年级前二十!”

王庚生松了口气,笑嘻嘻地说:“老班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秦老师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模样:“完不成任务不要来见我!”

王庚生背上有了压力,回去认真多了,脸上也少了平时的嬉皮笑脸。

他敲了敲黄蓁蓁的桌子,低声说了一句:“班主任叫你。”

“哪儿?”

“办公室。”他指着外面办公楼:“二楼,语文组。”

“知道什么事吗?”

王庚生道:“期末考试秦老师给我们动员来了,要是考不好就惨了!”

黄蓁蓁心里有数,放下课本就去了教师办公室。

教学楼和办公楼不再一栋楼,但两栋楼是连着的,从二楼直接就可以跑到教师办公楼。

黄蓁蓁穿着羊毛内胆的皮鞋,走廊外飘飘洒洒如鹅毛的大雪。

进入十二月之后,就一直下雨,紧接着就下了一场小雪,南方人称这样雪为雨雪,雪落到地上就化成了水,只有下那种干干的雪粒才能将地面下白。

今天雪这么大,明天肯定能积雪,老爸开车过来接她,她怕车子打滑。

她在办公楼找到语文组三个字,从窗外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秦老师才跑去敲门。

不光秦老师在,李老师也在,办公桌离的稍微有点距离。

他们都是语文组的老师。

黄蓁蓁看到秦老师,在办公室的门上轻轻扣了两声,然后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秦老师,您叫我?”

“黄蓁蓁啊。”秦老师见是她,严肃冷酷的面容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即使办公室里开了空调,他们依然穿的很厚,只将围巾放在办公桌上。

她开门的时候,李老师正好抬头向这边看过来,黄蓁蓁看到他还笑着点了下头,很乖巧地喊了声:“李老师好。”

李老师点了下头,继续批改作业。

李老师依然西装革履,熨烫的板正的羊毛大衣挂在椅背上,格子的仿羊绒围巾整齐地放在办公桌边沿的作业本上,眉目俊朗。

相比较而言,秦老师简直是不修边幅。

他头发随意地斜背在脑后,身上穿着灰不灰黑不黑的厚羽绒服。

他原本就挺个将军肚,加上这蓬松的厚羽绒服,若不是他身材高大壮硕,还像某种冬季待宰的动物。

黄蓁蓁走到秦老师的办公桌前站定,秦老师放下手中的笔,壮硕的身体闲适地靠在椅背上:“你来我们班也有半个学期了,我也一直没有找你谈过话,在班级待的可还习惯?”

黄蓁蓁笑着说:“都挺好的,让老师费心了。”

“嗯,课业进度能跟得上吧?”

“都能跟上,谢谢老师关系。”黄蓁蓁依然乖巧地微笑。

“你来我们班之前的成绩,我也了解过,曾经怎么样我都不管,我只管你以后,你来到我们二六班,就是我们二六班的一份子,你也不要拘束,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就跟黄敏行说,他要解决不了,就来跟我说。”

黄蓁蓁道:“谢谢老师,班里同学都挺好相处的,也没有矛盾,老师上课也认真。”

“那就好。”秦老师寒暄完了,开始进入正题,“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要好好学习知道吗?我不希望你来到我们班之后,成绩不仅没有上升反而下降,那就是我这个做班主任的失职了。”

意思就是说,期中考试都能考年级第九名,期末考试成绩只能上升不能下降。

但是这个是说不好的,年级前十名成绩除了固定的那么几个人,其他人都有升降,就像上次二五班的焦冬冬,就没有在年级前十,而是被挤到年级第十一名,别看只差一位,但别人说起来的时候都会说年级前十,年级前二十,谁会提到?也不会单独说个年级第十一名。

这也是李老师的想法,在他心里,焦冬冬王大林比黄蓁蓁优秀几百倍,二者不可同日而语,黄蓁蓁认真,其他同学就不认真了么?上次侥幸让她考了年级前十,哪里能次次都能考进年级前十?秦老师还想让她成绩比上次考的还好,也是想得到年级第一想疯了。

不过这只是他内心的想法,实际上看到黄蓁蓁还是很复杂的,但肯定不会有喜欢的情绪。

自从黄蓁蓁到他们班去之后,秦老师就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聊起过这个学生学习认真,上课听课认真。

到底认不认真,这次年级期末考就知道了。

他对黄蓁蓁这个学生倒也不在意,只是每次被秦老师那得意的表情说着到底郁闷。

黄蓁蓁也明白秦老师的意思,没有立下军令状,只道:“秦老师您放心,我肯定会努力的。”

“会努力就行了,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回去吧,帮我把张海燕叫来。”

黄蓁蓁回到班级,去叫了张海燕,张海燕是语文课代表,向来受秦老师器重。

她早就知道老师会叫她,也没问她老师教她做什么,放下笔就过去了。

到了上课的时候,数学老师让大家收了《几何》课本,拿出半个学期没有拿出来的《代数》。

因为到本学期最后一个学期了,每科老师都进入复习阶段。

数学老师是个非常年轻的男老师,他拿着《几何》课本说:“该教你们的,我都教过了,期末考试的试题,题型我上课的时候都已经讲过,只要你们上课认真听了,回家把我布置的作业都做完了,考个高分不难。”数学这学期开始有了《几何》,前半个学期学的是《代数》,黄蓁蓁来到二六班后,班里开始上《几何》,初一的时候没有开这门课,这是门新课。

“期末考试,代数和几何各占一半,但是我估计,你们恐怕把我教的代数都还给我了吧?现在都把代数拿出来,我们来复习下上半学期所学的内容!”

数学老师说这一段话,接下来复习的内容,肯定都是期末考试重点考的内容,因为他们也是要有业绩的,年终奖和他们的教学成绩挂钩,要是他教的班级数学垫底,在领导面前就不好看,所以不论是为了学生成绩,还是为了自己,他都会稍微透露一些题目出来,哪怕不是一模一样的题目,也肯定是一模一样的题型。

黄蓁蓁在听他说这段话的时候,心里就有数,接下来一周都学的特别认真。

不光是数学,政治历史,物理都一样。

试卷都是他们几个老师共同出的,考什么他们心里都有数,不过初中不会划什么重点,都是让你背,用政治老师的话说就是:“政治就靠一个背,你们早读课的时候,多背几遍,考试就没问题了,但我提前跟你们打招呼了,不要以为政治简单,就不背政治,中考的时候政治要占八十分,初二的政治是主考的内容之一,你们不要以为八十分还少,现在学好了,到初三你们也能轻松一点。”

政治老师是政治组组长,五十多岁,带着个厚厚的眼睛,身形瘦长,文质彬彬,说话也慢条斯理,他给大家的复习重点就是考试,每节课都考试,随堂考。

黄蓁蓁差不多就知道,期末考试的内容差不多就在最后一周的几张试卷里面,虽然几张试卷可以说囊括政治课本的全部内容,但是这样全部考一遍,考完再对答案,脑子里记忆就要深刻许多。

这几次政治考试,黄蓁蓁基本没失几分,她对自己大致的成绩也有了数。

从进入冬季开始,黄蓁蓁就继续服用水珠,记忆力非常好,加上上课认真,每天早读花十分钟读政治,当天学的内容基本上都能记下来,况且她每天都花十分钟来背诵。

英语和数学、政治、历史又不一样了。

英语虽然也靠被,还要听写,天天听写,做阅读理解。

英语老师是楼下毕业班三八班的班主任,也是学校的高级教师之一,属于不怒自威的那种,每天上课之前,他都会请几个人到黑板上听写,而且每次请的人都没有规律,看到哪个点哪个,下面的人也要听写,他真的会一个一个去看,写错了一个单词抄写五百遍,他会先让英语课代表去检查,再自己检查,为了不抄五百遍,二六班同学每天回家都花很多时间来默写英语,背诵英语。

英语老师特别严厉,每篇课文都要背诵,他会早上趁着早读课时间,一个一个的请出去背诵,直到全班所有同学都背出来为止,如果还有人背不出来,放学后就不用回家了,去他办公室,他陪着你,什么时候背会了什么时候回家,要是还背不完,没关系,晚上跟着他去他班级上晚自习,他们班同学在下面做作业,背不完的同学就站在讲台上小声读书,脸都丢尽了。

遇到这么凶残的老师,二六班的英语成绩想不提高都难。

这导致二六班英语课平均成绩一直年级第一,就连平时不愿意学习的差生,英语成绩都能考及格。

这还不是最凶残的,最凶残的是班主任语文老师。

别的课还好说,你要语文成绩好不好,他骂你就跟骂孙子一样,谁的课考不好都不能语文成绩考不好。

所以最后两个星期的时候,班里同学都特别认真,平日里打打闹闹也没有了,班里学习气氛浓郁的不行,安安静静。

就是有成绩差不愿意学的,在这种气氛当中,也不敢打扰别人,不然第一个成为被班主任杀鸡儆猴的,只能跟着学。

在这样的气氛当中,期末考试终于来临。

第58章

期末考试前一天大雪漂泊,真的跟鹅毛似的。雪落在地上,尚未来得及融化,下一片又跟着下来,一片连着一片,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跟披了银白色毛毯似的,银装素裹。

南方没有暖气,像他们这样的小镇,很多人家为了省电,少有开空调的,黄爸爸怕黄蓁蓁起床冻感冒,一大早就起床,来到她房间,将她房间的空调开上,等她早上起床穿衣就不会被冻着。

因为不需要早读,也就不用在外面吃早餐。黄奶奶熬了瘦肉粥,煎了两个鸡蛋。

黄爸爸踩着雪跑到街上买了油条、小饼、煎饺、锅贴等早点回来,又跑去洗手间把她牙膏挤好,才跑到她房间,小声地叫她:“蓁蓁,起床了,你今天考试,别迟到了。”

黄蓁蓁脸在枕头上蹭了两下,耍赖不想起来,黄爸爸就哄她:“蓁蓁乖,今天考试,不能赖床,爸爸个你买了你喜欢吃的小饼,热乎乎的在下面,迟了就冷了,赶紧去刷牙。”

他拿着衣服,将黄蓁蓁扶起来,黄蓁蓁身体软绵绵的想往后倒。黄爸爸就赶紧拿着大衣披在她身上。

黄蓁蓁意志力不强,但也不需要被老爸这样哄着才能起床,要是黄爸爸不过来,她早利索地爬起来了,可人就是这样,越是哄着越是矫情,因为知道有人纵容你这样矫情。

黄蓁蓁被黄爸爸打扰到好眠很不开心,她看了眼时间,七点零五分了,再赖床就要来不及了,赶紧起床时穿衣服刷牙洗脸。

她就着洗手间的窗户,拉开窗帘就看到外面如童话般晶莹,窗台上五寸多厚的积雪,窗户被冻住都打不开,只露出一条细小的风,冬风呜呜呜地吹,因为实在太冷,她连忙关起窗。

之前玉佩里凝出的水珠,被她半梦半醒之间嗷呜一口吃了,此刻被冷风一吹,大脑格外清醒。

黄爸爸怕买回来的早点凉了,就将早点放在电饭锅蒸笼里面热着。

黄蓁蓁下来的时候,稀饭已经给她盛好,温度正好合适。

吃完稀饭,浑身热乎乎的。

七点三十分,黄敏行准时到她家门口,黄爸爸检查她的书包:“笔、尺都带了吧?圆规、量角器在不在文具盒里?橡皮在不在?”

“都在都在。”黄蓁蓁听不到黄爸爸唠叨的时候,想念他的唠叨,现在回到少女时代,听到黄爸爸唠叨温馨幸福的同时又觉得烦。

黄爸爸却一点不觉得女儿觉得她烦,殷殷嘱咐她:“考试不要紧张,卷子写完多检查两遍,红包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年级前十名给你包个大红包。”

“你之前不是说年级前五名大红包吗?”

黄爸爸怕给她太大压力,笑着说:“你要年级前五名那更好,不光我给你包大红包,你妈妈,你姑姑,你舅舅,你阿姨,都给你包大红包!”

黄蓁蓁笑着捡起一团雪,握成蓬松的雪团:“大红包到底有多大?不要忽悠我啊!”

她记得自己中学时,过年大家给她压岁钱都是两三百,多的五六百,但极少有个五六百的,不过七七八八凑起来加一起,也能有个一两千。

前世,她都二十六岁了,过年他老爸还给她压岁钱,她不要,他就直接打到她银行卡去。

自从爸妈离婚后,她们家就没有过过团圆年,每次黄爸爸都哀求她回来过年,她没有一次回来过,都是在陪妈妈。

每次过年听到爸爸小心翼翼期望讨好的声音,她都心如刀绞,又痛又恨。

黄爸爸围着围巾往外走:“你们先在家里,等我把发动机热了空调打开你们再进来。”

黄蓁蓁就笑着跳到雪地上,踩着雪地咯吱咯吱响,她用脚印在雪地上画出一朵雪白的六瓣花,然后趁黄敏行不注意,将手中的雪团朝他砸了过去。

黄敏行头上戴着咖啡色运动型毛线帽,身上的衣服也是偏休闲款,围着大围巾,就一张脸露在外面,黄蓁蓁拿雪团砸他,他也不躲,任蓬松的雪团砸在他身上,溅起的雪花柔和了他的目光。

他在黄爸爸面前十分乖巧,特别纵容地对她笑了笑,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把身上雪拍掉。

黄爸爸在车上看到象征性地瞪了黄蓁蓁一眼:“又淘气!”对两人说:“快上车,别在外面冻着。”

车内空调已经热了起来,两人坐上车,黄蓁蓁想把围巾摘下来。黄爸爸看到瞪她:“一会儿就下车了,摘下来做什么?别摘!”

黄蓁蓁动了动脖子,“绑着难受。”

上跨江大桥的时候,因为雪地的关系,车子打滑特别厉害,黄爸爸都开的小心翼翼,下坡的时候一个劲的踩着刹车,路上看到不少车辆追尾,还有撞到路边花坛的。

黄爸爸把车停在校门口,还想跟着进去,黄蓁蓁嫌弃地挥手:“就送到这吧,爸,你去忙你的,我和敏行进去就行啦!”

黄爸爸拿着彩色保温杯追出来:“考试千万别紧张知道吧,考完别乱跑,和敏行在一起,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又把保温杯塞到她手中:“别在外面买喝水,实在不行就去你们班主任家倒点热水喝,冷水喝了要拉肚子。”

黄蓁蓁无奈:“知道啦!”

黄爸爸坐上车,含笑看着两人进校门,黄蓁蓁走了几步回头,黄爸爸果然还没走,她挥着手:“路上滑,老爸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女儿这么懂事,黄爸爸笑的得意哦,一直等两人走的身影看不见了才开车离开。

黄敏行一直站在黄蓁蓁身边,抱着她的书包。

昨晚上值日生扫完地,桌子椅子上一层灰,黄敏行背着两个书包,拿出纸巾擦桌子。

黄蓁蓁直接接过纸巾:“你歇着吧,我来。”

他穿那么多衣服,还拿着两个书包太方便。

黄蓁蓁仔仔细细地将两人的桌子椅子擦的干干净净,看王琼、马萍还没来,桌子上也一层灰,干脆将两人的一起擦了。

不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即使不早读,还是会有人拿出书本在看的,也有人临时抱佛脚在朗读背书的。

王琼来了后,看到桌子上干干净净,欣喜地叫:“咦?谁帮我把桌子擦了?”

黄蓁蓁揶揄地说:“除了深深爱上你的我,还能有谁?”

王琼闹了个大红脸,啐了她一声,过来掐挠她痒痒,可惜黄蓁蓁穿得厚,根本不怕。

黄敏行就一直托着腮噙着笑看着两人笑闹,目光一直落在黄蓁蓁身上,看的她都不自在了。

自从那天不小心亲了他一下,她就有种,自己娶了个媳妇儿的感觉,这媳妇儿还对她死心塌地的。

她很想说一句:我只是夺了你的初吻,又不是夺了你的初夜,用得着一副为你贞操负责的模样吗?

但是她脸皮还没修到家,这样无耻的话她说不出来。

害得她跟班里男生多说几句话,都要面对他的小性子。

他也不做什么,就是面无表情板着脸不和她说话,搞的她都好心虚,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算了,他还小嘛,估计没见过几个女的,以为被夺了初吻就是一生一世,等他长大了就知道了。

黄蓁蓁也没太把他放在心上。

很快班里学生来齐了,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看书的看书,好吧,基本都在看书,黄蓁蓁见大家都在看书,忍不住也把书本拿出来翻了下。

第一场考语文。

上课铃一响,政治老师和另外一个班级的老师拿着试卷到班上,二六班的秩序一向是不需要操心的,班里安安静静,同学们都正襟危坐。

监考老师看二六班纪律这么好,也没说什么换座位的事,一边拆卷子一边说:“你们班主任什么性格相信你们自己也清楚,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小纸条什么的都收起来,要是被我抓住,我也不对你们怎么样,直接把小纸条交给你们班主任就行了。”

秦老师这座大山拉出来,班里同学说不出的老实。

监考老师将试卷分成四份,分别给了四组的第一排同学:“往后传递。”

黄蓁蓁黄敏行坐在第三排,很快就拿到试卷,两人一人拿了一张,将试卷向后传。

政治老师的厚镜片被雪光反射着光,他慢条斯理说:“先不要急着答题,名字,班级,都不要忘了,忘了,就是零分。”

他站在第三组与第四组之间的走廊间,手里拿着冒着热气的茶杯,不时地喝一口热水。

另外一个监考老师站在后面,时不时地两边晃。

二六班老师管的严,在桌上抄小抄的人很少,大家都规规矩矩的考试,基本上没有交头接耳左顾右盼的。

监考老师见他们班纪律这么好,渐渐就没那么严,两个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还会聊聊天。

黄蓁蓁就听他们小声地说:“哪个是黄敏行啊?”

政治老师拿着茶杯盖的那只手朝黄敏行指了一下:“呶,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