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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如月和阿烟见过了,阿烟便命燕锁去沏茶待客。这边如月却煞有其事地道:

“今日的事儿,你可听说了吗?”

阿烟见她这样,却是不解:“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如月见此,不免摇头,看了看阿烟房里的几个丫鬟:

“九婶婶啊,你这消息未免闭塞,今日个三房里的一个孙子,出了点事儿呢。听说是在外头寻花问柳,被人家抓住了,好一顿打。”

阿烟闻听,却是诧异起来:“寻花问柳?”

如月见她果然是不知的,越发将自己的消息都一一透漏出来:

“我是听说,这个孙子排行十四的,素来不务正业,最爱寻花问柳,其实这也就罢了,谁知道他今日个竟然是和一个有夫之妇勾搭上了呢,那个娘子的夫君原本要出门经商的,谁知道竟然忽然折返回来,就这么逮个正着。”

阿烟听得那句“谁知道竟然忽然折返回来”,心间已是一动,再稍一联想,忽然便明了了。

其实萧家儿孙大多孝顺争气,有特别不成材的那都是凤毛麟角。像那日小厮在走路间用如此猥琐的言语谈论自己堂堂一个刚进门的娘子,可见那房中的风气极差。

又想起萧正峰当初说是不会放过那人的,如今看来,或许这事儿竟是和他有关系的。

只是此时当着如月,也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过是诧异地又问了几句,叹息了一番而已。

到了晌午时分,萧正峰派了一个小厮回来报信,说是今中午不回来吃饭了。阿烟听此,也就不再等了。

一时萧家老夫人也知道萧正峰不回来,便命人过来叫阿烟一起去用膳。

到了萧家老夫人房中,却觉得屋子里烧得暖烘烘的,萧家老夫人懒洋洋地半靠在那里,见了阿烟便招呼她过来一起坐。

萧家老夫人摩挲着阿烟软绵的小手,不免骂起了萧正峰:

“也不知道整日里忙些什么,把个新娶进门的娇滴滴媳妇冷落在房里,赶明儿他若过来,我替你骂他!”

阿烟听着,抿唇一笑,却是并不说话,她知道自己若是替萧正峰说话,旁边一众媳妇们必然是好生把自己一番打趣。

不过任凭如此,其他人也没放过她,直说道:

“老祖宗这是为了给九婶婶出气,可是九婶婶未必就舍得呢!”

一时大家不免都笑起来,一边说笑着,一边用了膳。因用膳之后左右无事,喝了几盏茶,便玩起了叶子牌。

阿烟以前也玩过这牌的,且是个中高手,如今初来乍到的,又为了哄着老祖宗高兴,便特意让了几把。老祖宗自然是欢喜,老人家嘛,就跟个孩子一样。这边玩得正高兴呢,却听到外面有丫鬟过来通禀,却是三夫人过来了。

三夫人来,却是没其他事儿,而是为着那个不争气孙子,原来那个商人告了官,以着通奸的罪名将这个孙子给告了,如今现成被衙役拘押着呢。

三夫人一进门便掉下泪来:

“老祖宗,这都是小子们不争气,丢了萧家的脸面,可是您老人家总是要想个法子,救上一救!”

三老爷其实是个没出息的,长这么大了,下面儿孙成群,可是却不过是靠着家中照顾做些生意罢了,这些年也挣过一些银子,可是到底比不上大房二房这在朝中为官的。

这三夫人因着前日的事儿,并不好意思直接去求大嫂二嫂,却来老祖宗这边哭泣。

谁知道老祖宗早已经听说了这事儿的,顿时沉下了脸:

“这个不孝的逆子,竟在外面干出这等丢我萧家脸面的事儿,活该让他吃些苦头!”

萧家三夫人顿时一脸无奈,正要再说什么,老祖宗却是根本不曾理会,只招呼大家:“咱们继续玩牌就是了。”

其他人哪里好意思玩牌呢,说到底三夫人是长辈的,只是老祖宗的话却是不敢不听的,一时都尴尬地继续玩着牌。

阿烟却淡定得很,不疾不徐地继续陪玩,依旧是放水了老祖宗。

这边一局终了,老祖宗才看了眼旁边的三夫人道:

“你也别急,他既做错了事儿,难不成我们萧家就该舍着老脸去衙役那里救他?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萧家不过是普通人家罢了。如今先让他关押几日,等苦头吃够了,再说其他。”

三夫人听了这席话,顿时知道老祖宗这是铁了心的,当下含泪告别了老祖宗,出了正屋,儿媳妇并孙媳妇都赶过来问道:

“老祖宗怎么说?”

三夫人颇没好气地道:“咱们三房素来是不得老祖宗喜欢的,如今又犯下这等事儿,且等着吧!”

那孙媳妇听了,不免抱怨连连,抹着眼泪道:

“平日里他在外面每每惹事,我只好忍气吞声。如今他为了个下贱女子,竟然惹出这等事来,这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三夫人原本心里就不好受,听着这孙媳妇在那里哭天哭地的,越发不悦,不由冷沉着脸道:“还不是你没个本事,拴不住男人?若是你平日里能够管得住男人,将他拴在房里,他怎么能有心思出去寻其他妇人!”

孙媳妇被这么一抢白,顿时瞪着眼儿挂着泪珠愣在那里,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竟觉得心口憋闷得厉害。

平日里这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她哪里能管得,如今出了这等事儿,竟是怪她拴不住男人?

这么一想,那眼泪越发哗啦啦如同不要钱一般落下来了。

此时老祖宗那边也该歇息了,老人家每到午后就犯困,如今打牌消食过,又骂了一通三夫人,便觉得困乏了。几个孙媳妇重孙媳妇见此,也就知趣地退出来了。

阿烟也退出来,走的时候路过这边游廊,却恰好看到了这么一幕。

她听着刚才那三夫人的话,不免心下叹息,知道女子地位低下,男人若是做错了什么,这当婆婆的下意识就要推到儿媳妇身上的。

这么一边品度着,一边往自家院子里走,待走进家门,却见萧正峰已经回来了,正坐在窗前,翻着一本线装书看。听到她进门了,抬头看过来,原本冷静的眸子中顿时有了光彩。

“怎么才回来?”

第 90 章

“怎么才回来?”

这语气,听着倒是在嫌弃她回来得晚了。阿烟不免想笑,抿唇道:

“你一早便不见了人影,老祖宗把我叫了过去,陪着一起用膳,用过膳后又打了几把叶子牌。如今老祖宗歇下了,我才回来的。”

萧正峰一边听她这么说着,一边站起来逮住她的手握在手心:

“其实我也没回来多久,今日给你带回你爱吃的卤猪手,坐在窗前等你,等了半响不见你回来。”

阿烟听得他这话,眼波流转,眸中迷离,轻声笑道:“你才等了我多一会子,便不耐烦了。可是你若出去,我却是要等你许久的。”

一时说着这个,却是一怔,想起那三夫人所说的“拴不住男人”的话语,她心头迷醉,仿佛喝了什么花酒一般,斜瞅着他道:

“一早便出去了,到这会子才回来。”

萧正峰被她那娇滴滴的一眼那么瞅过来,只觉得神迷骨酥,只是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出院子,抛却一切曾经的慷慨豪迈,忘记昔日和好友立下的宏伟誓愿,从此后就陪着她不离不弃,就这么死守一生。

当下他将她那绵软的身子揽在怀里,低哑地在她耳边道:“怎么,嫌我陪你少?”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阿烟软软地靠在他胸膛上,抿唇低笑道:“你今日都出去做了什么?”

萧正峰听她问起这些,却是挑了挑眉,淡定地道:

“也没什么,不过是和几个同袍一起喝了喝酒。”

阿烟回转过身,犹如清澈湖水般的眸子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他,却见他依旧是一副淡定自然的样子,只是右边耳朵微微动着,便忽而笑道:

“我怎么嗅不到一点酒味。”

萧正峰被拆穿了,也并没有不自在,只是随便笑道:“他们喝了,我怕你闻了不喜欢,便没敢喝。”

阿烟不经意地扫过他的右耳朵,却见那耳朵越发上下轻轻动了几下。

她心中不免觉得好笑,知道这男人在外面怕是干了坑害三房的事儿,只是不愿让自己知道,怕自己担心,于是便瞒了下来。这原本没什么,好笑的是平时看着一个豪爽的汉子,说起谎来竟是眼不眨心不跳的,唯独那右边耳朵上下动来动去。

却原来他竟有这么一个缺点,阿烟心里暗暗记下,却是不曾声张。

萧正峰见阿烟一双清灵灵的眸子在那里滴溜溜的,绝色姿容中竟有几分狡黠的味道,不免哑然失笑,大手伸出,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柔声问道:

“怎么如今你这个样子,倒像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阿烟眸中越发跃动着调皮的神采,不过自己刚才那小小的发现哪里能告诉他呢,当下只是抿唇笑道:

“夫君,今日个忽然觉得,你长得实在不像是燕京城长大的人呢。”

说着这话,便干脆靠在他身上,仰着脸儿要去细看他的脸。

其实阿烟的身量在女子之中算是高挑的,只是萧正峰却实在生得太高,是以她只能勉强到他下巴,如今仰着颈子看他竟觉得十分艰难。

萧正峰见此,左右几个丫鬟早已经识趣地退下,便干脆将她抱起来,如同抱个孩子一般,然后他自己坐在榻边上,而让阿烟坐在自己大腿上。这样一来,阿烟便能和他平视了。

阿烟顿时如鱼得水一般,伸出手来,捧着那张棱角分明的刚硬脸庞好生打量,这么一看,竟觉得他其实生得实在好看呢。宽阔挺直的鼻子,如刀斧凿刻出来的眉眼,这么深邃而豪迈的面孔,其实燕京城里并不多见的。如今这世道,因重文轻武,人们喜欢的是如同晋江侯家的沈从晖并沈越那么的秀气文弱男子,而不是萧正峰这么一款的。

看着他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乖顺地任凭自己的手指去抚弄,不免心头甜甜的,于是便干脆用手指头轻轻戳了戳那鼻梁。

萧正峰定定地望着她,也不阻止她,就那么随意她任性而为。

阿烟正这么戏弄着他时,忽而觉得他那眸子竟隐隐透出一点蓝色,这么一看,不免微诧。平时他的眸光太过灼烫,一看便心跳神慌的,并不曾细看,如今这么一发现了,便捧着那张脸着重看眼睛。

如此瞅来瞅去,果然见墨黑的眸子底处透着一点冰蓝的光泽。

她越发诧异,想着大昭都是黑眸或者棕黄色眸子的,只有北边的越人才是蓝色的眸子了。

她心中暗暗回忆,想着上一世可从来没听说过那位平西侯祖上有什么越人的血统,不但如此,听说他还曾带兵攻打过越国呢。

而萧正峰本就定定地望着自己的这小娇娘的,如今见她忽然失了原来的玩乐笑意,反而带上凝重的味道,不免问道:

“怎么了?”

阿烟回过神来,望着他问道:“你可曾留意看过你的眼睛?”

萧正峰挑眉:“眼睛,怎么了?”

阿烟看他的样子,竟是仿佛不曾察觉过一般,不过很快她便想明白了。这铜镜本就不够清亮,他一个大男人也断断没有对着镜子细细观摩自己的癖好。而其他人呢,便是平日里看着他,一般人不留意观察,也不会发现的。就连自己这枕边人,不也是今日个偶尔才看到的么。

当下心中稍定,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是他既问起,她也就说道:

“阿烟刚才留心看着夫君的眼睛,竟然仿佛有点泛着蓝色呢。”

萧正峰听着这话,眉头顿时皱起来了:“是吗?我自己倒是不知道。”

阿烟随口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萧正峰点点头,抱过阿烟来,重重地亲了口她的脸颊。

不知道是不是阿烟的错觉,她觉得萧正峰亲的时候力道有些发重,嘬得她脸颊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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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这成亲也有几日了,大昭朝的习俗是新娘子成亲九日后方才回门,如今掐着指头一算,后日便要回门了。于是萧家老祖宗提前吩咐给了萧家大夫人,因当时迎娶的时候太过仓促,许多礼数怕是不周到,如今总是要备好回门礼,免得亲家公那边觉得委屈了阿烟。

那边萧家大夫人是个素来做事稳妥的,听得此言便笑道:

“老祖宗,难不成只要你记挂着正峰的事儿?正峰自小没娘的,他爹在他九岁时便又去了,他又年幼,比我的长孙还要小上几岁,这些年我可是把他当个亲儿子一般看待呢。这事儿我自然是没有忘记的,早已命人备下了的。”

老祖宗听了这话,也是笑开了:

“咱们萧家人丁兴旺,这是好事,可是也有不好,就是凡事儿都要操心,今日你出了这档子事儿,明日她又是那档子事儿,你这当家的媳妇,可真是操不完的心。心都操碎了,别人却未必领情的。我怕只怕你事情多,如今你既记得,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一时这事儿让阿烟知道了,心里自然是感激,想着自己在娘家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女性长辈可以依赖的,上辈子嫁出去,那婆婆也是个凡事不操心拿不得主意的,家里夫君又体弱多病,她是诸事都要自己操心的。如今不曾想嫁到了萧家,萧家这老祖宗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对自己也实在是偏心得疼爱,萧家老夫人处事也够妥当,自己只要好好打理妯娌和这群堂侄媳妇的关系,从此后便是太平清闲日子,再没什么可操心的呢!

而此时萧正峰呢,今日个出门去,早早地去了兵部,却是得了一个消息,说是要将他派到锦江城。不过念在他刚刚成亲,是以便准他一些假,在家里过完年再出发上任便是。

这个消息一出,一群同袍自是羡慕不已,只说萧正峰你娶了个燕京城第一美人,还附带了一个位高权重的老丈人。看这命令,还能是谁的主意,必然是那顾左相舍不得自己女儿,便特意多留女婿一些时候。

于是萧正峰颇被同袍们打趣一番。

但其实这群武将确实冤枉了顾齐修,这个主意还真不是顾齐修出的,而是朝廷那边下的令,永和帝随口说出的话。

不管如何,总之萧正峰是得了特殊的优待,可以年后离开燕京城,而他的诸位同袍,诸如成辉等,那都是要立即走马上任的。

成辉愁眉苦脸地道:“我娘子原本还说总算一起过个年,如今眼瞅着年就到了,我却得离开了。”

不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家里几个娃儿是不是要开始闹腾哭泣了呢!

萧正峰也没办法,安慰地拍了拍成辉的肩膀。

成辉斜眼看他:“现在外面的人都说,你萧正峰算是攀上了顾左相这棵大树!”

萧正峰却是浑然不在意的:

“我从娶她的时候便知道,必然有人会这么说的。可是那又如何,我只要问心无愧便是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眉眼间尽是得偿所愿后的从容:“他们这么说我,那是因为他们嫉妒我。”

燕京城才貌一流家世显赫的顾烟姑娘已经被他娶进家门暖被窝了,他便是让人嫉妒说道一番,那又如何呢!

第 91 章

这一日是阿烟成亲第九日,该是回门的日子了,一大早萧家大夫人便命人准备了马车。那马车是萧大夫人特意挑选的,萧家最为宽敞舒适的马车了。

临行前,百忙之中的萧大夫人又特意把萧正峰叫过去叮嘱了一番,这才算作罢。

一时马车开始往顾家行去,阿烟坐在马车里,萧正峰骑着马护在外面。一路行过去,都是繁华的街道,偶尔遇到个认识的,便冲着他们打招呼,甚至还有的挤眉弄眼地笑。

如今萧正峰以一对白鹿下聘当街求娶顾左相家千金的事儿,以及英雄救美白鹿为媒这等故事都已经传为佳话,甚至还有说书人编撰成故事呢。

好不容易行过那繁华的街道,一行人拐过东十四条街,便到了小翔凤胡同。胡同口,早有顾家的家丁守在那里张望呢,见了阿烟他们来了,忙进屋去通禀了。

阿烟的马车拐进了小翔凤胡同时,她忍不住掀开帘子一条缝儿,往胡同口的燕王府看了一眼,却见那里大门紧闭,并没什么动静。

正这么看着间,一抬眸,却见不远处的萧正峰正好看过来。

她略有些羞涩的不自在,便抿着唇儿一笑,别过脸去了。

萧正峰看着自己娘子把马车帘放下了,便抬首,望向一旁的燕王府。

燕王府里清静得很,正如这位燕王一般,自从那一日跑到萧家大闹一场,被顾齐修和齐王给带走,又被他的父皇永和帝痛责一番,自此后就没了消息。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到了小翔凤胡同二号,便是顾府了。

这个时候,顾家已经派人来接了,李氏领着几个丫鬟站在二门那里。一时阿烟和萧正峰进了家门,李氏忙迎过来。

而顾清也是跟着李氏一起过来的,见了阿烟,自然是极为欢喜。如今不过几日没见,阿烟便觉得顾清确实是看着瘦了,个头也抽高了,竟有个大孩子的模样了呢。

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面走,萧正峰见了顾齐修,自然是恭恭敬敬地拜了,拜过之后,一家人便在那里说话。

其间萧正峰被顾齐修叫到了书房去,也不知道两个男人谈什么,老半响才出来。

阿烟想着前几日燕王的事儿,又看如今父亲神秘兮兮的,便想着抽个空找父亲说说事,可是谁知道父亲却只是吩咐道:

“我冷眼旁观,这萧正峰虽然只是一个下等武将,不过倒是可造之材,你将来也不至于受太大委屈。”

阿烟听着父亲虽是夸着萧正峰,却黑着个脸,不免想笑,不过还是忍下,从旁静静地听着父亲训话,说了一些诸如要孝顺那边祖母伯母,和睦妯娌,疼爱侄孙辈的话来,阿烟都一一应了。

离开书房,阿烟不免琢磨父亲的意思,其实他心里还是喜欢的吧。偌大一把年纪了,身边连个可以执掌门户的儿子都不曾有。顾清年纪还小呢,许多事儿还指望不上。朝中纵然门生故交颇多,也有些曾经受过父亲恩惠,对父亲是奉若尊长。可到底是隔了一层呢,遇到什么事儿,远不如家中儿孙使唤得顺手。

如今可倒好,多了萧正峰这么一个半子,虽只是个女婿,可是萧正峰见到自己父亲,必然是恭恭敬敬,对他的话简直是丝毫不敢有半点违背的。他又是个武将,这是再好没有了。将来的朝局动荡得很,在这震荡之中,手中握着兵权的人才最让人放心。

这么想着间,后来离开了娘家的时候,阿烟便招呼了萧正峰一起坐马车里。马车虽然已经是萧家最为宽敞的马车,不过萧正峰那么一个大个子进去,依旧显得马车里局促起来了。

阿烟靠在萧正峰肩膀上,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