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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担心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第 140 章

萧正峰离开了自家府邸,策马疾奔,到达那个叫星罗的村子时,一时里长带着几个长了花白胡子的老人家过来,一起把这事儿说过了:

“当时是傍晚时分,咱们村里的人刚从外面回来,女人家正烧着饭呢,便听到外满狗叫得厉害,谁知道出去一看,便见几个蒙面的持着白光闪闪的大刀过来,见到人就砍,见到东西就抢,把家里的钱粮都抢走了!”

那老人家抹着泪说:

“可怜我家新娶进门的儿媳妇,就这么被抢了,我儿子如今也被砍了两刀,躺在炕上人事不省呢。我当时过去要护着东西,也被他们一脚踢在那里,如今心口还疼呢。”

这个说完了,另一个又来说,一个个哭诉不止,老泪纵横。大家家中多有伤亡,有的人家才生下的几个月大婴儿,被摔在那里,就这么死了。

萧正峰在里正的陪伴下前去村里出了事的人家调查线索,却见村子里各处门窗上都挂了麻布做成的丧花,很多户人家都传来了哭声。

他挨家挨户都走过了,又半蹲在那里观察了大门被砍的痕迹,以及屋里面人们的伤势,并仔细勘察过院子里的脚印,都一一记了下来。

恰好在这个时候,知军谭大人也骑着马急匆匆地到了。纵然他是一方父母官,可这是锦江城的大事儿,他也知道这其中厉害,此时顾不上天晚路滑就坐着马车过来了。

他来到的时候,萧正峰已经勘察得差不多了,正拧眉捏着一支箭羽在那里思量着什么。

谭大人忙上前拱手道:“萧将军,辛苦了,可是有什么线索?”

此时孟聆凤和冯如师也已经到了,他们也各处勘察一番,冯如师是摇头叹息,孟聆凤是气得够呛,上前握着大刀道:

“这群丧尽天良的西越人!”

萧正峰听到这个,若有所思的眸子从那个箭羽上收回,望向了一旁的谭大人:

“谭大人,从现场所能看搜集到的脚印,以及被刀砍过的痕迹看,他们体型彪悍高大,穿的是长皮靴,戴了皮帽,穿着羊皮衣,用的是翎羽箭。”

众人一听这个,都越发肯定了:“果然是西越人干的,他们竟然逃窜到我们村子里,干下这等恶行!”

西越男人冬日里的装束便是皮帽和羊皮衣,脚上最爱穿长皮靴,且一直惯用翎羽箭。

孟聆凤皱眉,冰冷着声音道:

“萧大哥,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真是西越人干的,那么此时如果追赶过去,怕是他们已经跑回了西越境内,如此一来,己方自然不敢贸然进入西越。毕竟这抢劫的事儿并没有证据,如果贸然闯入他国境内,到时候反而被反咬一口,挑起两方矛盾,从而引起两国战火,那便是不可饶恕的罪人了。

孟聆凤这个人素来行事果敢莽撞,可到底是在军中多年,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萧正峰看了下众人,道:

“聆凤,如师,现在外面恰冰雪融化之际,我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道路虽然泥泞,可是却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见这群人是惯犯,且极擅长隐瞒行迹。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跑远,若是去追,也未必追的上。”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就这么缓缓带来时,仿佛带着一种可以威慑所有人的强大安定力,以至于不要说冯如师和孟聆凤这些下属,便是一旁的知军大人都不敢插言,静静地听他讲下去。

却见萧正峰停顿了下,望了眼手中的羽箭,又道:

“只是我总觉得疑惑,若是这群人手段如此高明,何以又留下这样的线索,岂不奇怪?”

知军谭大人一听这个急了:

“萧大人,那该怎么办?这件事总该有个定论啊!”

其实最好的定论就是上报朝廷,只说西越人闯过边境,前来锦江城外的村子烧杀抢掠,如此一来,是否出兵,是否前去拿人讨回公道,那就是由朝廷来做主了。只是这件事会写成奏折呈送到燕京城,再通过六部大人之手递到威武大将军并左右相身边,最后再递交给永和帝。

等到永和帝收到这奏折,怕都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到时候事情已经安定下来,村民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自认了倒霉。而永和帝看到这奏折,并不会想到这村庄里的惨状,或许对于日理万机的皇帝来说,几条人命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于是就随口一句什么打发了。

他的政绩自然也不会因此受到影响,这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于是他此时不免皱眉盯着萧正峰,低声提醒道:

“萧大人,难道还要节外生枝?”

他现在深刻地意识到,这个二十几岁的高大威猛的年轻将领,并不若他给人的第一印象般是个莽夫,这个人心思深沉处事老练,思维敏捷心狠手辣,说的了场面话也下得了黑心手,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来头极大的靠山。这样的人真是防不胜防啊,自己不就是被他几句言辞入了套,就此葬送了五万两雪花银么!

萧正峰感觉到来自知军大人的压力,却是毫不在意地掀了掀唇,拜数年戎守边疆所致,他还是很清楚这些地方官的心思的,不就是为了那点政绩?

其实这原本没错,可是若要让他萧正峰听从他的安排,就此闷着良心隐瞒自己所发现的疑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冷沉的目光扫向知军大人,却是道:

“这星罗村刚刚经历了这样的劫难,能否请知军大人在此善后,安抚村民,并发放体恤银,聊表我等的心意?”

知军大人见他避重就轻,当下干笑两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萧正峰几句话打发了知军大人,这才吩咐冯如师道:

“虽说没什么线索可言了,你还是带领几个人手,去附近转转,记得要细心。”

冯如师抱拳应道:“是!”

萧正峰又看向孟聆凤:“我记得距离这里不远有一个叫万寒山的地方,你去那里看看,是否有什么异样,是否有人在那里活动的痕迹。”

孟聆凤抱拳也应道:“是。”

知军大人听着不免起了疑惑:“好好的去哪里查什么?如今寒冬刚过,那个万寒山本就险峻,如今更是寒冰封山,怎么会有人住在那里呢!萧将军,你这么做,不是浪费人力吗?”

孟聆凤漠然地看了知军大人一眼,知军大人顿时凉飕飕的。

然后呢,孟聆凤这才抱着大刀转身走去,翻身上马,带着几个属下径自离开了。

知军大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圆白的脸上透着愁苦,心想这个孟聆凤也真是不知廉耻,一个姑娘家的跟在人家萧正峰屁股后面跑,萧正峰指到哪里她就打到哪里,可真是听话啊!

萧正峰面无表情地抱拳,却是对知军大人道:“知军大人,请你在这里安抚村民,萧某有事,恕不奉陪。”

知军大人这下子心里顿时憋了气,想着萧正峰的来历背景,强行忍下:

“萧将军,你是有什么事儿?”

萧正峰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扔下一句:“查找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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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边塞寒冷的夜晚,星斗满天。萧正峰纵马奔驰在无边的旷野中,远处无垠的星空暗沉地压下来,他在这马蹄翻飞之中,仿佛去到天边的尽头后,便能摘下笼罩在远处旷野天幕上的星星。一时塑风起,卷着尘沙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老鸹“呱呱呱”的叫声,凄厉悠长,为这暗冷的夜晚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萧正峰此时已经来到了大昭和西越的边境,再往前一步,就是西越的领土了。

他有力的大手勒住缰绳,让骏马的奔跑慢了下来。此时也觉得腹中饥饿,想起临行前阿烟递给自己的烙饼,便从怀里拿出来,或许是贴身放着的缘故,竟还是温的。

他打开那缎面软布,又解开一层层的油纸包,浓郁的肉香和烙饼特有的干粮香气扑鼻而来,他大口地吃下。

一边骑马走在西越的领土上,看着这边充满了荆棘和杂石的土地,脑中却是回想起少年时曾读过的史书。

虽然西越和大昭已经不曾开战长达二十多年,可是在更早之前,西越和大昭之间也曾连年征战过。双方一次次的交锋,怕是就在这片旷野之中,这看似平静的原野,不知道埋藏了多少不能归家的森森白骨。

其实对于死亡,萧正峰并不畏惧,他自幼练武,少年时跟随父亲昔日的踪迹投入军营之中,数年征战,几经磨练,他的同袍有的死了,有的残了,也有的升官了,发财了。

他也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同那些死去的同袍一般,埋身在万骨窟中,掩藏在地下,百年之后,再也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个叫萧正峰的人。

只是如今,想起森森白骨,却是不免想起一首诗来,原来那些逝去的将士,倒下的一具具躯体,都可能是春.闺梦里人。

以前他不曾有,可是现在,却有一个人,就在不远的地方守候着他,就在一盏桐油灯下,那个低首绣花的妩媚女人。

于是他明白,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他都要活着回去,健健康康地回去,去搂着心爱的绵软身子。

他将她精心准备的烙饼吃完了,连最后油纸上的一点渣都不曾放过,吃完后拿出水囊痛饮一番后,这才将那块缎面软布叠好,重新放到怀中。

她在家守候,他便会出去,建功立业,挣得功名,封妻荫子。

他并不是一个向往富贵荣华的人,可是如今的他却深深地明白,只有权利和财富才能守住自己心爱的女人,才能让放在心头的那个娇美人儿过上更舒服的生活。

他愿意用一切,尽他所能去疼爱她,便不会舍得让她吃半点苦头。

当萧正峰在这清月冷风之中将一切想得明明白白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西越的部落附近。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锐利的羽箭,带着千钧之力和腾腾杀气,就那么凌空而来。

第 141 章

这是无声的羽箭,却带着千钧之力而来。萧正峰何等耳力也,却并没有听到半分声响,只是有附近空气流动的些微气流,以及一种久经沙场后的敏锐感,让他感觉到了异常。

他陡然间一个腾空翻身,一时间马声嘶鸣,寒气逼人,一轮清月下,安静的旷野上有了尖锐的鸣哨声,以及衣袂翻飞之声。

待到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萧正峰挺拔的身子笔直地立在那里,食指间稳稳地捏着一根羽箭,从容淡定地望着暗处的人:

“这位兄弟,何不出来说话?”

他话音落后,空茫的原野上一阵平静后,终于不知道从哪里有人腾空而起,矫健而有力地几个窜跃,就此落在了萧正峰面前。

这是一个体型彪悍的男子,身型和萧正峰相当,眉眼开阔,面目冷峻,敏锐的目光审视着萧正峰。

萧正峰笑了下,将手中的羽箭扔回给了那男子:

“给。”

萧正峰会说一些西越语,虽不甚地道,不过寻常对话却是没问题的。

男子接过羽箭,面上显见得有一丝尴尬,冷目盯着萧正峰,疑惑地道:

“你是什么人?大昭人还是逯人?”

其实萧正峰的样貌,猛然间乍看倒有几分像西越人,只是他的衣着气度并不似西越人而已,偏偏萧正峰用的又是西越语,是以这个男子才这么问。

萧正峰从容笑了下,抱拳道:

“这位兄弟,我乃大昭锦江城守城将军萧正峰,今日过来,是有要事向各位请教。”

那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眸中充满了防备:

“锦江城的守城将军?萧正峰?”

萧正峰笑道:“是。”

男子审视了萧正峰片刻,见他眉眼谦和,气度宏达,并不似奸佞小人,又看他单枪匹马一个人前来,便皱眉盯着他问道:

“什么事?”

萧正峰依旧从容笑道:

“今日我锦江城外星罗村,遭傍晚时分突然遭受带歹徒袭击,那些歹徒依我来看,应是体型彪悍高大,穿的是长皮靴,戴了皮帽,穿着羊皮衣,用的是翎羽箭,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将矛头指向了西越人。”

这话一出,对方眉眼顿时凌厉起来,握起弓来,冷道:

“我知你不是寻常人,天底下能破我这惊鸿箭的并不多。可是纵然如此,你也休想从这里踏入我西越境内!”

萧正峰抬手,眸中充满了和善:

“这位兄弟,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在勘察这个案件的时候,我也发现一个疑点,比如如今严冬已过,兄弟身上已经脱去了皮帽和羊皮衣,为什么那群歹徒却依旧身着皮衣皮帽,穿着长皮的毛靴?另外就是我在现场发现了一些线索,倒像是故意留给我的线索。是以心中起疑,怀疑是有人故意制造两国之间的矛盾,从而引发争议仇恨,这才单枪匹马而来,向各位请教下,看看是否能得到一些线索。如果我今日真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万万不可能只我一人。”

萧正峰的这一番话说出去,那个男子皱眉审视了片刻后,见他黑眸中坦然的真诚,终于咬牙道:

“好,看你也不似那奸佞之人,今日我便信你一次!只是你若敢有所隐瞒,我必不饶你。”

说完这个,他沉默了下,才又继续:“我叫纳达尔。我可以带你去见我们部落族长,你可以向他解释一切,并请求他的协助。”

萧正峰抱拳:“多谢纳达尔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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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烟将自己收拾整齐了,又在家中清点了各样食材,发现家里的食材也不多了,当下左右也没什么事儿,便说去集市上购买。今日恰好赶上锦江城的大集,各地客商都过来向当地人采购各样当地特产,街道上驼子车马板车比比皆是,外面摆出的商品也是琳琅满目。

阿烟今日是带着荼白出来的,小姑娘自从进了将军府后,真是很久没出门了,如今出来看到这个那个的都新鲜。其实阿烟多少了解过,知道荼白是被卖给人牙子的,自从卖给人牙子,便一直被关再不见光日的地方,是以虽然来到了锦江城,还没有到处逛过呢。

“朱红柳黄她们也是如此?”阿烟不免问道。其实她当日购置她们几个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只是如今总是要再问问。

“朱红不是,朱红是自小没爹娘,从小别人家里当奴仆的,后来她家里的夫人嫌弃她长得模样好,这才卖了,柳黄呢则是个孤儿,没爹没娘的,吃饭都成问题,这才自己把自己给卖了。”或许是出了将军府的缘故,小荼白如今说话倒是机灵了,没有了之前惊弓之鸟般的惶恐。

阿烟听着这个,便随口问起荼白昔日在家里的事儿,荼白小嘴皮子上下翻动,把家里的种种情景犹如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阿烟听着不免轻笑,想着这孩子其实是个机灵的,等青枫到了后,好好带她,以后也是能顶用的。

正说着间,荼白看到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各样物件,便对阿烟介绍起来。有些她其实也不懂的,只能大约猜着,或者去问掌柜。

一时走到了个摊位前,荼白摊位上一个小盒子道:“夫人,你看,那是绵羊膏。”

绵羊膏?

阿烟顺着她所指的看过去,却见是装在一个小木盒里的白色油脂,不免笑问道:“绵羊膏是什么?”

荼白眨着大眼睛,笑道:“这个是西越往西北的一个叫阿拉的地方造出来的,到了咱们这里卖得可贵了,可那个真是好东西呢,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我们里正家的女儿就有一小盒,听说是她表哥特意从外面给她捎回来的。那个用了后皮肤娇嫩得很,就跟豆腐一样水润细腻。”

不过荼白转首看着阿烟道:

“当然了,夫人你长得这么好看,皮肤不知道比我们好上多少,我们村里正的女儿便是用了绵阳膏,都未见得能和你比呢!”

可是阿烟却颇感兴趣,走过去拿起来那绵阳膏,细细打量。其实她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充分滋润肌肤的好油膏,如今用的这个是从燕京城带回来的,在燕京城用足以,可是若在锦江城用,涂抹上后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没有了那刚抹时的效果。

那掌柜是个女子,生得眉目深邃,颇有艳丽之感,这女子见了阿烟不免上下打量一番,心知这必然不是寻常人,当下便热情地笑道:

“这位夫人,可是来看脂粉?我这里各样香水脂粉油膏最为齐全,那都是从阿拉带回来的上等货品,若是普通人来了,便是出再多的银子我也不愿卖给他们的。看夫人这等天姿国色,方才配得上我这么好货呢!”

阿烟听着不免笑了,想着这做买卖的素来会说好话,奉承起人来实在好听,当下问道:

“这个绵阳膏比起别个,可有不同?怎么个好?若是用了,是否会太过油腻?”

这掌柜却扑哧一下子笑了,朗声笑道:“一看夫人便是个懂行的,我且细细给你说来,这个绵羊油啊,可不是咱们寻常人以为的油脂,其实这个玩意儿在阿拉那里是叫莱诺林的,在阿拉语里就是羊毛脂,为什么叫羊毛脂呢,原来这个啊,是从绵羊毛里面炼成来的油膏,这个自然是不油腻的。只用簪子沾出一点来轻轻抹上,保证你这脸蛋儿能很快将它吸收进去,让你的脸蛋一整天都软滑细腻。”

说着时,掌柜却是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夫人你看,我也已经三十有七了,可是却并不像平常锦江城人那般脸上又红又粗,那是为什么呢,就是用了这个。这个贵得很,一小盒要十两银子的,我自己有时候也舍不得用,只每两三日用一次。”

阿烟笑道:“好,那我就来一盒吧。”

这女掌柜名叫苏三娘的,夫君早早去了,她自己是个有本事的,独立支撑着这个店铺。

此时听说这一盒羊脂膏是十两银子,不过若是真管用,阿烟倒是觉得值得,是以毫不犹豫地买下来了。那个苏三娘见阿烟果然是个豪爽的,当下真是喜欢,一时又拉着她向她推荐其他小物件。

除了那个羊脂膏外,竟然还有一种花露,据这位苏三娘说,这种花露是从一种遥远国度的月季花中提炼出来的。阿烟拿过来放在鼻前细细闻了,只觉得那花露香味清幽淡雅,倒是不曾闻过,于是便把这个也买了。

除此之外苏三娘还推荐了其他几样好货,每一个都价值不菲,一件动辄十几两银子的,可是那物确实也是别致,是燕京城里都不曾见过的好货。

阿烟尽数买下了,又对那苏三娘道:“再有什么好货,可去我府中知会一声。”

当把将军府邸的所在说给苏三娘时,那苏三娘听说阿烟住在将军府,倒是唬了一跳,上下打量了阿烟:

“莫非夫人便是那位平息了街头械斗的将军夫人?”

荼白听到这个,便笑了:“可不是么,这就是我们将军夫人。”

苏三娘听说,却是敬佩至极,连声地道:“夫人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的,刚才见夫人生得如此国色天香,原本还疑惑咱锦江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天仙般的女子,我竟不曾见过,不曾想竟然是萧夫人。夫人上次平息了那场械斗,避免了多少伤亡,可真是让我苏三娘敬佩得紧,如今且受我一拜。”

阿烟见此,哪里肯受她这一拜,便抬手要扶她起来,谁知道这苏三娘却又道:

“这些小物件,夫人既然喜欢,拿去便是,我哪里能要你的银子!”

阿烟笑道:“三娘的一片心意,我是心领了,只是这开店做买卖的谁都不容易,几个小物件也是几十两银子呢,哪里能让你亏这个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