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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烟只听他用那么低醇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便觉得心尖儿地斗透着甜,当下抿唇笑着过去:

“怎么这会子才回来。”

一边说着时,一边道:“已经准备好饭食了,可你到底在外奔波了一个日子,还是先洗浴,过后就吃饭。”

萧正峰知道阿烟是个爱干净的,而自己这一个日夜的奔波确实沾染了尘土。再说了,吃过饭后,他若想要她,总该把自己洗干净才好。

当下萧正峰出去偏房,命几个小厮过来准备了热水,他自己痛快利索地洗过了。洗的时候特意用香胰子把犄角旮旯都清洗得干干净净。如今成亲了的萧正峰明白,女人家其实矜贵娇嫩得很,要小心呵护,自己若是不把打理好,那对女人以后也不好的。

这边清洗干净了,换上干净的衣袍,那边也把饭菜都摆上了。萧正峰走过去看的时候,却见桌子上饭菜丰盛得很,甚至还放了一壶桂花酿。

阿烟笑瞅着他道:

“这个桂花酿是聆凤的,她说不爱喝这个软绵绵的,便扔给我了。你前几日说了我,我哪里还敢喝呢,如今既然你回来了,便想着陪着你一起喝了。”

萧正峰撩起袍摆,挨着阿烟坐下,却见身边的女人笑颜如花,眸中如云如雾,朦朦胧胧的看着实在醉人,他一时有些忍不住,便使了个眼色,命身旁的丫鬟道:“你们先出去吧。”

荼白几个丫鬟应声出去了,萧正峰大手一抬,便将阿烟搂过来坐到他腿上了。

阿烟其实已经感觉到这个男人眼神中的炙热了,可是再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心急,竟然把自己抱到腿上,跟揽着个小孩子般就这么揽着。

她笑问他:“事儿办得如何,可还顺利?”

萧正峰此时温香软玉在怀,一只有力的臂膀箍住她的腰,另一只则是去拿了筷子。他委实是饿了的,当下夹了一个鸭子馅提褶包子去吃,一边吃一边道:

“还算顺利,已经有眉目了。”

阿烟见他饿成这样,知道他这一日夜肯定不轻松,不免心疼:

“可曾好好吃饭,昨晚在哪里歇的?看你这个样子,胡茬子又都起来了,必然是没歇息过的。”

说着这个的时候,手指头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这个男人啊,一两日不打理,便觉得下巴那里扎手。

萧正峰一个提褶包子已经吃下肚子,此时怀里的小女人细嫩微凉的手指肚磨蹭过他的下巴,不免让他产生一种难言的渴望。

他笑望着阿烟,黑眸深处一点灼热的蓝光:“等我吃了饭就来喂饱你。”

他这一句话一语双关,若是以前,定然不会想那么多,可是如今的阿烟已经深知这个男人的本性,多少明白过来。

阿烟睨了他一眼,自己也拿起一个筷来,探着身子帮他去夹了一个四喜丸子:“别只知道吃包子,尝尝其他的。”

萧正峰满意地享受着她的体贴,张开嘴咬下这四喜丸子。

阿烟见此,不免笑了:“瞧你,还要人喂?”

话这么说着,却是越发帮着男人夹了饭菜,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吃,他吃饭是从来不挑食的,她给什么,他就吃什么。如此几番下来,桌子上的菜都吃了几轮。

萧正峰一手搂着阿烟,一手自己去吃,吃着时还不忘喂怀里的女人,夫妻二人当下真个是浓情蜜意,你喂一口我喂一口,时不时地看向对方,眼神交汇间,都能明白彼此心里的情意。

到了最后,萧正峰这边也是吃饱了,便拿起那桂花酒来,慢慢斟了一杯,自己端起来饮了几口,入口绵软醇香,只是嫌劲道不足,有些清甜香气,果然是女人家才喝的酒。

阿烟见此,软软地道:“我可是听你的话,你不在,都不敢喝的。”

萧正峰闻听不免笑出声来,想着这女人有时候实在是乖顺得很,说出的那话软糯糯的,听得人男人家心都化了。一时不免想起那些在晨雾之中忙碌的女人,他并没细看,可是却知道,那些女人必然是及不上他的娇娘子万分之一的。

这辈子有了这样一个女人,他怎么会舍得让她去受任何苦楚呢。拼尽性命,也要让她过这世间最富足悠闲的日子,让她一辈子不知道愁滋味。

他一边朗声笑着,一边端起桂花酒来,一饮而尽,紧接着呢,他猛然间伸手,将女人圆巧的小脑袋摁下来,在她猝不及防之时逮住了她,霸道地打开关卡,将口中的醇香浓郁桂花酿就这么度了进去她口中。

阿烟是再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来这么一手,她脑袋被他霸道地禁锢住根本不能动弹,满口的酒香自他口中进入她口中,也流淌着进入了她的喉咙。在她的挣扎中,也有一些酒液在两人唇舌间来回,你的给了我,我的给了你,两相依存,不分彼此。

萧正峰见那口酒被他灌下去了,怀里的女人眼眸越发朦胧起来,不免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才这么一口,就成小醉猫了?”

小醉猫修长的手臂攀附着他的颈子,口里低声埋怨着:“坏心眼儿!”

萧正峰低笑出声:“这就叫坏吗?”

说着时,他又饮了两口酒,对着她灌下去,此时的阿烟已经挣扎不得了,任凭他将酒喂给自己,如此几下后,她已经醉得两眼迷茫,跟个泥一般靠着萧正峰。这个时候,别说男人做点什么,就是把她卖了,她都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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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的好菜并只剩下少半的桂花酒酿的鸡嘴雕花壶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隐约中只听得男子道:“昨日我不在,可曾想我?”

女人半睁着眸子,哪里能答他呢。

“可曾想我?”又问。

女人哼唧了两声,可是她依旧没说其他。

沉默了好半响,一直没什么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后,骤然间地狂风肆虐门窗大开,地动山摇摧枯拉朽,来势凶猛犹如洪水滔天般。而就在这摧枯拉朽之中,有人低声问了句什么,仿佛依旧是那句。

这下子,女人哭了:

“想,想得不行了!”

第 145 章

第二日,萧正峰又是一早就出去了,阿烟根本没见人影。此时的她浑身使不上力气,勉强支撑着身子起来了,却是两腿一软,又倒回去了。

她这边的动静倒是引来了外面的荼白,忙央着她坐下:

“将军一早吩咐过我们就出去了,说是今日傍晚就能回来,让你不用牵挂。”

阿烟想起昨晚,不免羞红着脸呸了一口:

“谁会牵挂他!”

这男人实在是坏,纵然她喝了个半醉,可是头脑却清醒得很,知道他为了逼出自己那句话,不知道施展了多少手段。哪里有这样的男人呢,这么折腾女人家!

荼白见阿烟这样,多少也明白过来,在那里捂嘴笑呢。

阿烟当下也不勉强自己起来了,想着自己这辈子看来终究只能当个懒惰的妇人了,谁让她嫁的那男人这么骁勇善战呢。哪个女人遇了她,不怕腰折在哪里都算好的,更不要说勤快地起来忙碌操持家中的事儿了。也幸好如今自己陪着他远在这边陲之地,也无公婆需要孝敬服侍,更不必操心世人眼光,家中诸事又有个处事周到的柴九来办理妥当,而自己所要做的,无非是男人回来好生伺候他吃穿,然后再把自己的身子保养好就是了。

此时难免想起上辈子的李明悦,越发不解了,想着萧正峰这男人如此体贴,做女人的哪有不满意的。除非说,当日李明悦和萧正峰两个人之间本就分外冷落,夫妻情感淡薄,萧正峰又是时常不归家的人,李明悦才觉得分外委屈?

想到此处,又觉得不太可能,萧正峰那是虎狼一般的男人,你但凡一个软绵绵的眼神过去,他就能立马迈过来。这样的一个男人,又是这种边陲之地,身边没有诸多莺莺燕燕的,怎么怕不能降服住他呢!

阿烟想了半响,也不明白,干脆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一时勉强起身洗漱并吃过了早膳,早膳里有一盏牛乳燕窝羹,阿烟吃得很是对味。不过自己并没教过几个丫鬟熬炖这个啊,要知道燕窝也不是寻常人能炖出来的,掌握不好火候,不就都化在那里了?

于是便问起来:“好好的怎么炖了这个?我不记得家里买了燕窝啊?”

谁知道荼白却笑道:

“这燕窝是昨日将军带回来的,说是很罕见的银丝血燕,也是偶尔间才得的,想着补身子,今早特意叮嘱了我们,说是昨晚夫人累到了,今早熬了补补。他又怕我们不会,好生一番嘱咐。如今夫人你且尝尝,是否可口?我们可有什么疏漏,你且说出话来,也好以后改进啊。”

阿烟听到那句“累到了”,顿时又羞又气,心想这男人说话怎么也没个忌讳,跟小丫头这么说话,真是凭空惹得人多想。

她吃完早膳,洗漱过了,又躺在炕上休息了大半响,迷迷糊糊合眼睡了一觉,梦里都是那男人。就这么含糊着醒来了,再睡不着,于是吩咐荼白,从柜子里取来几本书,都是一些诗词韵律的书籍,如今不过闲看着解闷罢了。

看了片刻,正巧荼白过来,却是在收拾昨日萧正峰换洗下的衣袍打算拿去浆洗,恰好看到里面的缎面软布手帕,就是那个绣了牡丹的。荼白笑着拿过来:

“这个被将军放在衣袍里藏着呢,我如今拿去洗了?”

这个是昔日阿烟无事时绣的,不曾想当时随手一拿,竟然是用了这个包的,当下便道:“你拿过来,我瞧着这个花样子好,回头描下来做几个肚兜给小侄女吧。”

谁知道刚一拿到手里,忽而便觉得不对劲,里面竟有些许脂粉子味儿,并不浓烈,可是阿烟的嗅觉是极为灵敏的,是以能闻到.而这种味道,阿烟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西越女人最爱用的燕支粉的味道.

按说这个帕子只有自己和几个丫鬟经手过,没道理如今给了萧正峰不过半日,就添上了这种味道,除非是有个西越的女人曾经碰过这个。

阿烟想起萧正峰昨日匆匆离去,不就是为了锦江城外的一个村子被西越人给屠杀抢劫的事儿吗,怎么萧正峰竟然和西越人有瓜葛?还是个女人呢。

一时心里到底是有些犯疑惑,她闻着那股子燕支粉的味道也不觉得不喜,并不是什么好脂粉,就是普通家用的粗糙香粉,有些浓烈。

当下便命荼白拿过去:“忽然便觉得这个花样也就一般,你先拿去洗洗吧。”

荼白不疑有它,当下就拿下去洗了。

这天后半响的时候,还没到傍晚呢,萧正峰就已经回来了,看上去心情不错,坐在那里笑着捏了捏阿烟的脸颊:

“一群土匪藏在万寒山里,被我们把老窝端了,那群被抢的女人也都救回来了。”

其实是昨日他就带着纳达尔一起直奔万寒山,在那里恰好遇到勘察情况的孟聆凤,孟聆凤也实在是个能干的,已经搞清楚这个山中藏了一伙土匪,正背着大刀打算偷偷地潜伏进去呢。

那个时候天都快黑了,萧正峰干脆自己和纳达尔往山里去,却让孟聆凤出去找援兵。等到孟聆凤那边援兵到了,萧正峰和纳达尔已经将那群土匪全都一窝端,抓了个干净。

昨夜他命孟聆凤和冯如师带着土匪返回军中押了起来,今天呢,起了个大早请了知军大人一起审理此案,总算是弄了个水落石出。

这件事一出,锦江城算是轰动了,都知道这位将军大人只花了一个日夜的功夫就破了一桩村庄洗劫案,并救出了身陷贼窟的村民,一个个都不由得拍手叫好,只说这位将军大人倒是个干实事的。

知军大人到了此刻,可真是心服口服,对着萧正峰拜了几拜,只说以后万事都要依赖将军大人了。这次萧正峰破了案子抓获了土匪,虽然是萧正峰的功劳,可是在写奏折的时候,用一下春秋笔法,他也多少能沾光的。

萧正峰心情好,却并不是只因为这个,还因为这一次和西越人搞好了关系。其实他早已经想过这件事了,地处边境,大昭和西越也是停战熄火二十多年了,大昭境内也有由于历史原因而遗留下的西越人以及逯人。若是双方真打起来,这都是隐患。他身为守城将军,是希望引导老百姓解除和西越人的障碍,彼此能够和睦相处,最好再能互通有无,双方开放边境贸易,这样的话,对双方都有好处。

本来前些日子,他是有些头疼这件事是个结,难以打开局面,如今一桩大案告破,大家都知道西越人在破获这个案件中帮了大忙,且承诺从此后约束西越人,绝对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儿。

如此一来,大家反而对西越人开始有了好感。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开端,如今他既然和西越部落有了交道,以后总是要设法加强双方的合作。

想到这里,萧正峰越发眼眸中带了笑,墨黑的眸子底处此时并没有灼烫的蓝芒,而只是深沉的黑色。

阿烟见此,也是替他高兴,便问起了破案的种种,萧正峰都一一如实说了。唯独遇到那个叫林姑的姑娘一事,他一来觉得不过是细枝末节,二来也怕告诉了阿烟,倒是让她多想,于是就瞒了下。

阿烟何等聪颖之人,问来问去,并没有从他的话语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便干脆笑问道;

“你既说遇到了西越人,那西越的酒可好喝,那里的姑娘好看吗?”

萧正峰一听阿烟问起这个,不免笑了,亲昵地摸了摸她如云的秀发:

“我忙得很,西越姑娘没看到一个,哪里知道人家好看不好看呢。”

阿烟笑呵呵地看他说得如此坦然,也笑呵呵地看着他右边那只耳朵上上下下又开始动了。

她心里实在想笑,有那么一刻她简直是恨不得当场戳穿他,看他会如何反应?他那张沉静淡定的脸上是不是会红一块白一块?

不过阿烟到底抑制了这种冲.动,这是那个男人留在自己手中的一个把柄和线索,这辈子啊,他是休想隐瞒自己半点事情!

这么好的一个漏洞,她怎么舍得就此告诉他呢。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想想吧,这个男人无论隐瞒了他什么事,自己都将无从识破,并被永远蒙在鼓中。

于是她憋着笑,水润的眸子就那么安静地瞅着他,也不说破,也不质疑。

萧正峰却是有些诧异,他确实是说了谎的,因为他明白阿烟是个醋坛子,若是让她知道了西越姑娘林姑的事儿,岂不是横生枝节,反而不美。

他对自己是明白的,知道除了眼前这小女人,哪个能走进自己心里去呢?若是有,早些年自己也不至于清心寡欲的对任何女人没兴趣了。

是以他瞒下,也是好意,可是现在呢,他的女人安静地看着他,倒像是他说了谎,倒像是识破了他的行藏。

于是他挑了挑眉,那张诚恳稳重的脸无辜地望着阿烟:“阿烟,怎么了?我该说的都告诉你了。”

阿烟回过脸去,背对着他,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来。

可是萧正峰却发现她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整个细弱的身子都在颤着。

他大惊,忙扶住她肩膀,将她掰过来:“烟儿,你没事吧?”

第 146 章

阿烟此时正笑得两片唇儿合都合不拢,无奈却被强行掰着肩头,唯恐萧正峰发现,干脆一头栽倒萧正峰胸膛里,埋在那里笑得颤抖不已。

萧正峰却是误会了,以为她这是哭了。他是被那怀里颤抖得犹如受了惊吓的绵软身子给吓到了,忙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

“烟儿,这是怎么了?告诉我?”

好半响后,阿烟的笑终于平息下来,此时她眼里都有泪了,也笑得肚子疼了,便干脆趴在他肩膀上歇息。

萧正峰望着怀里的女人,心疼地碰了碰她发红的眼睛:“烟儿,你我夫妻,有什么事儿是不可以说的?”

阿烟眨了眨挂着泪痕的眼睛,终于道:

“我确实有件事,想问问你。”

萧正峰此时真是怕了,成亲这么久,还没见她这样哭过呢,一时手足无措,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忙哄道:

“乖,到底有什么事,你说?”

阿烟低下头,颇有些委屈地道:

“可是你会说实话吗?”

阿烟这么一问,萧正峰的心顿时一抽,他忽而间明白了什么。

“你问吧。”此时的他,语气有些沉重,他感觉到或许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说谎了。

阿烟眼睛转了转,心想我当然不能说出耳朵的真相啊,于是便眨眨眼睛道:

“我给你包了烙饼的那个帕子,为什么有女人的脂粉味儿?”

红通通的眼睛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一般,她睨了他一眼,那一眼真是万般委屈千般哀怨:

“我问了你好半响,你都没说实话吧?”

萧正峰见她问起这个,心里总算舒了口气,想着原来问题出在帕子上,当下便道:

“是的,这是我的错,隐瞒了一件事。当时去西越,我认识的那位纳达尔兄弟,有一个妹妹,于是便说过两句话。谁知道我把帕子落在了纳达尔兄弟房中,他这个妹子去收拾,恰好捡起来了。这个妹子把帕子还给我的说话,颇有些异样,我想——”

萧正峰考虑怎么用更婉转的方式告诉她。

阿烟却已经猜到了:

“那个妹子仿佛对你有意?”

萧正峰无奈点头,同时小心地看着阿烟的脸色:

“我当时就说明白了,这个帕子是我夫人的,不好流落在外。”

阿烟心里这才好受,想着这男人定然是怕自己误会,才故意隐瞒的吧?殊不知他越是隐瞒,自己心里越膈应。

萧正峰见阿烟白净的小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修长的睫毛垂着,看不出她的心思,越发的担心了,他搂住阿烟的腰,低声道:

“烟儿,我知道错了,不该瞒你这个。以后我什么事都不敢瞒你了,可好?”

阿烟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才慢吞吞地道:

“真的吗?什么事儿都不敢瞒我?”

萧正峰无奈,硬着头皮道:“是。”

阿烟点点头:“好吧,我暂且信你。”

谁知道这句无精打采的话却让萧正峰越发心慌了。其实他经历过不知道多少风浪,素日行事最是淡定从容, 便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心慌。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敷衍的样子,让他有些焦急,他忙捧着她的小脸道:

“你可是不信我?”

阿烟眨眨眼睛,却是道:“我信你不信你,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是不是再犯。若是你再犯,我便是如今信了你,那以后也不会信你了。如果你再不犯,那即使我现在不信你,以后也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