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绛纱窗,本是一种织衣细绢做成,非富贵人家用不起,白天从屋内望外边,一目了然,院内花树及来往行人,均可历历在目,若在外边看屋内情形却无法看到,这本是聪明人设计的,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到了夜间,却适得其反,里明外暗,屋内看外边看不到,外边看屋内却看的非当清楚。

  是以展白掩至窗前,对室内情形已是一览无遗。

  但展白不看还好,这一看不由当场怔住……

  原来室中央,立地穿衣大镜之前,正有一绝色少女,脸泛桃花,杏眼乜斜,在那里张臂旋腰,大跳其脱衣艳舞。

  那绝色少女,风华绝代,配合着步伐的节奏,摆臂颤乳,随着两条粉臂扬处,身上轻纱似的蝉衣,已条条撕碎。

  每撕下一条衣衫,即发出一声裂帛的轻响,随即娇躯作一个回旋。

  此时,那绝色少女周身衣衫已大部撕下,片片轻纱作蝴蝶飞散,灯光下已暴露出她曲线玲珑的胴体,只见粉臂掩映,摇曳生姿,当真是美艳已极。

  小楼内春色无边。

  而背着窗,却站定一个白衣少年。

  这白衣少年,手摇银扇,忘神地盯着那脱得玉体不剩寸缕的绝色少女,周身每一寸肌肤都放射着诱惑的光,不住地摇头摇脑,嘴中又不断发出淫荡已极的哧哧淫笑。

  这大出意外的情况,使展白惊愕不已。

  尤其看清楚那狂热的大跳脱衣舞的绝色少女,竟是金府千金,有着“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金彩凤,更感不解。

  再看那白衣少年,虽然不能看到他的面貌,但从其背影及其手中拿的银扇判断,必是那有着“神龙太子”之称的“南海少君”。

  此时,金彩凤已把周身衣衫撕得寸缕不剩,而那“南海少君”,已把手中银扇折起插在衣领,哧哧淫笑着伸出双手拥抱金彩凤赤裸的胴体,嘴中并漫吟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美人儿,我与你共赴阳台云雨梦,你再不能多情胜似无情……”

  展白突见金彩凤眼光迷茫,似是神思不属,陡然明白金彩凤可能是被迷药失去本性……

  想到自己卧病金府,金彩凤亲侍汤药之情,又想到自己陷于“石矶大阵”,金彩凤冒死相救之恩,眼看金彩凤清白女儿身,将要受到玷污,再也不考虑后果,猛然一掌,把绛纱窗震了个粉碎,人也随着掠进房中。

  “神龙太子”在饱餐秀色之后,色授神与,准备登台入港之时,想不到会有人贸然闯了进来,猛然车转身子,见是展白,脸上陡然一惊……

  但瞬即平静下来,谲诡一笑,道:“想不到是展兄。‘鬼脸娇娃’已让与展兄拔了头筹,总不能再来破坏本太子的好事吧……”

  展白冷笑道:“想不到堂堂的‘神龙太子’,竟也是这种施展迷药采花的下三流淫贼……”

  “神龙太子”脸上笑容倏收,反手取出领内银扇,“唰!”的一声,猛向展白“眉心”重穴敲来。

  但展白自从贯通了天佛绝学,武功精进,足可睥睨天下武林,“神龙太子”出手猛袭,展白用不着思索,立生反应,脚踩“千幻飘香步”,人已飘出三尺,同时,右手倏伸,就在躲招避招之间,一招“卸关点元”,迅向“神龙太子”执扇右手关节锁去。

  “神龙太子”心中一懔,估不到展白身法招式比自己更快。但他既是敢率众入侵中原,雄图称霸,自也有超世绝俗的武功。就在展白右手将抓及手腕之际,猛然一沉腕子“哗!”,把手中银扇打开,一式“野渡横舟”,银丝扇面闪起一道耀眼银光,挟着劲风,猛袭展白前胸。

  展白运掌一封,“砰!”的一声大震,展白上身微晃。

  但那“神龙太子”已被震退三步。

  他本是心机极重之人,两招被挫,已知展白武功非同小可,恐怕败在展白手中,坏了名头,因此,被展白一掌震退三步,借势腾身向窗外掠去。

  在跃出楼窗的同时,“临去秋波”,反手甩出三根银丝扇骨,分袭展白面门、胸、腹三处要害。

  在银丝扇骨出手,口中才喝道:“本太子少陪了。但你今夜休想生离此楼。”

  展白晃身躲过迎胸射来的三点银芒,“神龙太子”已逸出楼外。

  展白才想腾身追去,忽感一副热烘烘的身躯,向他身上偎了过来。

  展白一回头,跟那热烘烘的身躯,撞了个满怀。

  原来是赤裸裸的金彩凤,已合身投进他的怀中。

  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展白心中先是一阵迷惘,继之一懔。

  他双手忙去推拒,谁知金彩凤服下烈性春药,力量大得出奇,展白一推没推开,她两条粉臂已经如钢箍一般,把展白抱了个结实。

  展白见她,秀目半闭,檀口微张,酥胸急遽地起伏着,一副赤裸胴体,如一条蛇紧紧把他缠住,并且不断蠕动着,樱唇内娇喘吁吁,发出断续的噫噫唔唔之声……

  这哪里像是平日端庄稳重的金府千金,分明是一个极为淫荡的荡妇娇娃……

  展白已猜出她必是被迷药所迷,暗恨“神龙太子”下流,表面高贵,暗地里却用这种卑劣手段,玷污少女清白。

  可是,眼前情况却使他尴尬万分,对一个迷失本性的赤裸少女,他无法下狠手伤了她,可是一时又挣扎不开她的纠缠……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突听“咯啷!咯啷!……”一阵连响,门窗等处,均落下一块厚约五寸的钢板来,想将门窗严密的封闭起来。

  展白大吃一惊!知是“神龙太子”在外边发动了楼内埋伏的机关,再也不顾一切,一伸手点了金彩凤的“睡穴”顺手将金彩凤赤裸的胴体,放在一个悬有锦帐的床上。

  展白撤出背上无情碧剑,想砍破钢板脱身,但门窗缝隙里,已冒进数缕袅袅的白烟来。

  那白烟冒进来的很快,霎时已弥漫全室,展白虽然及时闭住呼吸,仍感到一阵昏眩。

  展白想不到这白烟这样厉害,闭住呼吸,仍不能阻止毒气内侵,再想以手中无情碧剑,去砍破封闭门窗的钢板,已经力不从心,颓然栽倒于床边,却正好是金彩凤的玉腿之前。

  展白心中明白,但就是手脚发软,不能移动……

  突听屋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地说道:“师兄,你在此处,又玩什么花样?”

  一个男子,似是“神龙太子”的声调,赔笑道:“师妹,你忒以多心。为师兄的哪里有什么花样?不过倒是捉到一个强敌……”

  “哼!”

  那女子一声冷哼,似是不信,道:“你当我还不知道呐,分明你把本宅主人的小姐,擒来此楼之中,还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神龙太子”似是而非的语气,只嘻嘻赔笑,未答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