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可能!”

  赵子原哼道:“咱们再回去瞧瞧。”甄陵青忙道:

  “子原不可造次!”

  赵子原道:

  “为了替苏大叔报仇,顾不了许多了!”

  甄陵青道:

  “话不是这么说!”

  赵子原道:

  “姑娘有何高见?”

  甄陵青道:

  “咱此时若到太昭堡去,一者人单势孤,那天罡双煞岂是好招惹的?”

  赵子原道:

  “但是苏大叔的仇我不能不报!”

  甄陵青道:

  “仇当然要报,不过就事论事,咱们如今也无绝对把握认为苏前辈之死,便是太昭堡地

人所为!”赵子原道:“除了他们还会有谁?”甄陵青道:

  “这正是我们所欲寻求解答的问题,事情发生的时间并不大久,我相信凶手还致跑的太

远!”

  赵子原道:

  “依姑娘之见呢?”

  甄陵青道:

  “先埋了死者,然后再找凶手!”

  赵子原皱眉道:

  “现在要找凶手只怕来不及了!”

  甄陵青道:

  “我认为现在去找为时尚不太迟,假若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了!”

  赵子原一想有理,当下道:

  “好吧,咱们先掩埋了苏大叔再说!”

  于是两人一齐动手,迅速挖了一个土坑,草草把苏继飞掩埋了,赵子原祷告道:

  “大叔,安息吧,小侄非替你报仇不可!”

  祷告过后,两人再度循着原来的方向走去。

  两人现在所走之路正是赵子原刚才走过的那条小路,因为刚才说话那人的声音便是在这

个方向响起,他俩朝前去找,自然不会有错。

  走了一会,那小路已越来越艰难,甄陵青道:

  “大概不会是这边吧?”

  赵子原道:

  “可是声音就是在这边响起!”

  甄陵青目光一扫,忽然叫道:

  “你瞧,前面有座宅院!”

  赵子原抬头望去,果见前面有座大庄院,当下道:

  “既然那边有房子,咱们何不过去瞧瞧!”

  甄陵青点了点头,两人向前飞奔,来到近处,却见那座庄院似己破废,房子倒建筑的十

分宏伟,只是大门上的红漆都已脱落,墙角上布满了蜘蛛网,显见很久没有人住过了。甄陵

青怀疑的道:“这里会有人在么!”赵子原望了一望,道:

  “不管怎样,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正要举步,忽听“伊呀”一声,那两扇大门竟自动的打开了,两人朝里望去,却又没有

发现人。

  此时天色将黑,偏偏碰到这种怪事,若非两人都具有一身上乘武功,不吓出全身冷汗来

才怪!甄陵青冷笑道:“子原,你瞧奇怪么?”赵子原点点道:

  “大门无人自启,显然有人在捣鬼!”

  甄陵青道:

  “是啊,既然把门打开了,为什么又不敢堂堂正正的出来招呼客人呢?”

  赵子原道:

  “管他呢!”

  他心急替苏继飞报仇,再也不管许多,说过之后,“蹬”他一步跨了进去!

  他目光一扫,大门后面仍是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影,甄陵青随后而入,说道:

  “怪了,真个没有人?”

  赵子原道:

  “到里面瞧瞧,就知道了!”

  说着在前带路,甄陵青在后面跟着,前面是间大院,走过大院,眼前便是一座大厅。

  由于天色已黑,没有半点灯火,那大厅之中更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甄陵青悄声

道:“还是当心些!”赵子原点点头道:“我知道!”

  正要举步,忽听里面响起一阵足步声。

  赵子原和甄陵青立时提功戒备,时间不大,那足步声音却越来越近了。

  接着现出一盏灯笼,打灯笼的是一个自发老妇,那白发老妇吵了一目,她举着灯笼问

道:“有人么?”甄陵青掌劲含蓄待发,冷冷的道:“你是谁?”

  那眇目老妇道:

  “我是这里的主人,难得,难得,我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两位请进!”

  甄陵青俏声道:“咱们早时听的声音是像她?”

  赵子原道:

  “现在一时之间还不大清楚!”

  随听那吵目老妇道:

  “深夜客来,幸何如之,两位请进!”

  甄陵青道:

  “只怕打扰有些不便!”

  那眇目老妇道:

  “像两位这样大贵客,老身连请都请不到呢。”

  说着,提着灯笼在前领路而行。

  甄陵青转脸对赵子原道:

  “如何?”

  赵子原道:

  “进去看看再说!”

  两人跟着那眇目老妇进入大厅,那老妇喃喃的道:

  “天边有明月,地上有飞萤,唉唉,人生在世,何必为着功名利碌而忙呢!”

  甄陵青接口道:

  “老人家此话必有所指!”

  那老妇笑道:

 “老身阅人多矣,所言未必就有所指,但举世滔滔,有如滚滚江流,不能立定者必被江流

卷去,二位以为对么?”赵子原道:

  “前辈出语不俗,想必是位高人?”

  那老妇道:

  “你认为我像么?”

  说话之时,已来到一处房舍,只见辉煌灯火,华丽装饰,和前面的情景相较,不啻有天

渊之别。

  这且不说,在那华丽的房间中,还坐了四个人,其中两男两女,而且都紧偎相依,有如

情侣。

  赵子原和甄陵青来到,那两男两女宛如未觉,亲切如故,甄陵青把步子一停,道:

  “这里有些古怪!”

  赵子原道:

  “奇怪,他们好像没有发觉有生人到此!”

  那老妇哼了一声,道:

  “两位请进!”

  甄陵青冷冷的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老妇一笑道:

  “桃源!”

  甄陵青怔道:

  “桃源!这个名字还没听说过!”

  那老妇道:

  “现在见过还不是一样!”

  甄陵青冷笑道:

  “老人家,你别在我们面前卖文章,苏继飞前辈是你们杀的吧?”

  那老妇眨动着那只眇目,道:

  “苏继飞!谁是苏继飞啊?”

  甄陵青道:

  “你最好别装了!”

  那老妇道:

  “我装什么?我真不知道谁是苏继飞!”

  甄陵青道:

  “太昭堡的总管,你会不认识?”

  那老妇笑道:“太昭堡的总管老身便该认识么?姑娘未免说笑了!”

  她轻轻咳了一声,那两对紧偎的男女迅速朝两边分开,然后一齐走了出来。

  那两对男女年龄都不甚大,其中一对约三十多岁,另外一对只二十多岁,而且长相都颇

为不俗。

  那三十多岁男人道:

  “大娘,便是这两位客人么?”

  那老妇道:

  “不错!”

  那三十多岁男人跨上一步,双手一拱,道:

  “在下洪新山,不知两位驾到,有失远迎,请多恕罪。”

  他嘴上客气,实则乘着双手一拱的当儿,一股暗劲已发了出去。

  赵子原微微一笑,连声道:

  “岂敢,岂敢!”

  双拳一合,作了个拜揖的动作,暗劲亦自应手而出。两股暗劲一触,洪新山身子一晃,

退了两步,赵子原却是纹风不动的站在那里。

  洪新山脸孔一红,道:

  “兄台好功力。”

  赵子原道:

  “兄台谬奖了!”

  那二十多岁少年抢上一岁,道:

  “在下周守人亦该拜见兄台!”

  赵子原道:

  “不敢当!”

  劲风涌出,双方劲力一触,周守人亦自退了一步。

  那老妇笑道:

  “第一关通过了,老身现在要问第二件事!”

  洪新山和周守人都满面羞惭的退了回去,两人都用奇异的眼光望着赵子原和甄陵青,似

乎想从他们身上发现些什么?

  赵子原道:

  “还问何事?”

  那老妇人道:

  “两位是不是夫妇?”

  赵子原一怔道: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老妇道:

  “你先别反问,答复了我的问题再说!”

  赵子原道:

  “是不是夫妇,可与你有什么相干?”

  那老妇笑道:

  “你们疑心太重了!”

  甄陵青忙道:

  “我们正是夫妇!”

  说这话时,同时用眼睛向赵子原打了一个眼色。

  赵子原暗想莫非这里还有什么门道?因见甄陵青递过来的眼色,当下也只好承认道:

  “不错,我们正是夫妇!”

  那老妇点点头道:

  “那很好,两位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