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整个秦氏人心惶惶,接着,传来银行撤资的消息,过了几天,连工程队都停止了施工,坚持秦氏给齐全款才给施工,我想,难道,他那神通广大的叔叔会不想办法?

我每天注意听新闻,也叫蚊子飞去那个别墅打探消息,可惜,据他讲,他叔叔去了首都,别墅里只有三两个下人,而秦玉已经两三天没有露面了!

我心情极端烦闷,他一定把我当成了罪魁祸首吧?那一天,在人群涌涌的女人街,他笑得阳光灿烂,那个时候,是他最好放松的时候,可一转眼,我们地关系就变了质。

天可怜监,这件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只不过为了查清父亲的死亡啊!

不由自主的我逡巡在女人街上,那些卖衣服的人还认得我,我虽然杀价凶狠,但出手爽快,所有,还有人向我打招呼:“大妹子,又来了,还是与你男朋友一起来的?”

我笑了笑,无精打采:“今天可没心情买衣服!”

他道:“不用,不用,看来你也没心情,同男朋友吵架了,一前一后的,也不走在一起?”

我不想多废口舌,告诉他秦玉并不是我的男朋友,却被他地话陡然一惊:“你看到他了?”

那老板满脸都是笑意:“大妹子,后悔吵架了?他刚刚过去呢!”

他往前指了指。

我不敢相信,秦玉会来这里?他怎么会来这里,上一次来这里,也只不过是被我拖了来,他不得不来,虽然上次看起来他也很高兴,可是,我认为,他心中还是挺勉强的,在他叔叔那里受到了打击,才会行为偶尔出轨吧?

可是,他现在不是一样的受了打击?

我朝前奔了过去,女人街仿佛一个迷宫,岔道一个连着一个,我在里面转得头昏脑胀,也没有看到他。

我停了下来,蚊子一直跟着我飞着,提醒我:“上次,你们不是还去过了个人方吗?”

我忽然间醒起:对,我们还去过了个地方,七拐子的牛肉馆!但是,他会去那里吗?那样的地方?满屋的人,空气中飘着的牛肉的香味?

他不是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舔着自己地伤口吗?

我来到那条小巷地时候,小巷如平时一样,排了长队,那名侍者一见到我,立即迎了上来,悄声道:“你那位朋友,在这里,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就把他打出去了!”

看来,这位侍者地确是一位尽忠职守的侍者。

他尚算清醒,虽然桌子上摆着的酒瓶,已经少了一半,他抬起头来,见是我,只是微微一笑:“你来了?”

我在他对面坐下,他轻拈起桌上的酒瓶,道:“既然来了,不如陪我喝上的一杯?”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迷惑

他的眼神仿佛很明亮,我却看到,上面笼了一层轻雾,朦朦胧胧,遥远而不过触及,在我的面前,他终于又披上了那层硬壳。

我道:“这件事,不关我的事!”

他轻笑一声,饮下面前放的酒,道:“当然不关你的事,关你什么事?你只不过一个普通人而已,虽然,你这个普通人经常让我出乎意料之外!”

他已然不相信我了,室内虽然热气腾腾,飘着暖暖的牛肉味道,我却只感觉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扔下了秦氏的一堆乱摊子,躲在这里饮酒,是不是因为,这一次,他已无力还击?

他晃了晃酒杯,道:“桑眉,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每次我对着你的时候,都无能为力?”

他略有了点醉意,眼眉带着一点红润,修长的手握着透明的杯子,笑意漾然的望着我:“桑眉,你放心,我不会怪你,你与我,都只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

他的眼眸变幻莫测,氤着桌上冒出的淡淡白气,我看不清他的眼眸,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垂下了眼眸,眼睫毛的阴影投在白玉一般的面颊上,让我的心底升起阵阵的惶然。

我很怕,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都只是捏在人家手里的一颗棋子,而我,只是孟宇手里的那颗棋子。

他这话让我非常的难受,这或许是他的无心之言,因为,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又开始饮酒,酒手指微抖,酒液溅在了外面,染红了雪白的桌布,那一点红色,仿佛有人张着嘴笑着。

门口走进来几个人。原本不会引起我的注意的,可是,堂内却一阵骚动,我很明显的看到站在我们身边的那位侍者一瞬间身材笔直了很多。

是七拐子,他来亲自巡查了。

难怪引起这么大地注意。他一眼看到了我们。走了过来。和蔼可亲:“大侄女。还行吧。饭菜还可口吧?”

我地精神不好。被他一打扰。倒也顾不上再思索秦玉讲地问题。让我奇怪地是。他们两人仿佛不认识?两个还狼狈为奸过呢。居然从来没有碰过面?

我想了一想。也许七拐子地手下和他接触地吧?

秦玉一言不发。仿佛没见过这个人走近。更加证实了我地想法。地确。他们互相之间并不认识。

七拐子看来很有空。向我打了招呼之后。又向店内其它地人依次打了招呼。然后。才又走到我这里。道:“大侄女。你吃玩了。一会儿过来找我。我有事问你!”

说完。向其它人挥手致意。向门外走去。这店内之人倒颇给他面子。不管认识不认识。全向他挥手。只除了秦玉。默默地饮他地酒。他用筷子夹了一块肉。道:“桑眉。你有事。就不用陪我了!”

自从我听了七拐子的话之后,心内就七上八下,想起乱尾楼的消息,是七拐子第一个透露出来给我的,早想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听了秦玉的话,只有抱歉的向他笑了笑。问他:“要不要我找黄秘书来?”

他微微的笑着:“桑眉。我是那么不堪一击吗?快去吧,要不然。人家该担心了!”

说完,他又是一笑,事后,我想起来,他这一笑,笑得非常地古怪。

可当时,我却没有注意,只记着去找七拐子,问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哪里知道,事情却向我完全不能掌握的方向发展呢?

七拐子真地在门外等我,一身月白色的对襟唐装,穿在他的身上,平添了不少飘逸之气,跟在他身边的,是他那两位手下,我们一行几人沿着小巷,向外走,听着足底下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我才发现,这七拐子可真的闲适,居然脚踏木屐就走出来了。

见我目光望向他的鞋底,七拐子老脸一沉,道:“大侄女,非礼勿视…呵呵,出来太匆忙,忘记换鞋了!”

原来,他是从哪个干净整洁的室内跑了出来的!

我问他:“七叔,外面倏地跑过去一个艳美女郎,所以,你鞋都来不及换就奔了出来?”

旁边他地两位属下嘴角很明显的抽了抽。

七拐子脸色再沉:“你七叔是这种人么?那艳美女郎见了你七叔,不是倏的一声跑过去,而是,倏的一声向你七叔扑了过来!”

我沉吟半晌:“那艳美女郎是不是鞋跟掉了一只,被人下了绊子,不得已之下向你扑了过来?”我皱着眉头羡慕,“七叔,您可真有桃花运啊!”

两名属下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两声。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很快走出了小巷,经过这么一说笑,我的心情仿佛好了不少,那种对秦玉的愧疚感淡了不少。

也许,没有经过切身的痛,所以,我便不会感同身受吧?

蚊子自然是跟在我身前身后的,当犬犬从暗处向我飞奔过来,跳到我的怀中地时候,倒把七拐子吓了一跳,道:“大侄女,你这条狗倒真是通人性,知道什么时候该消失不见,什么时候该是实出现!”

我抚了抚犬犬的背,道:“那是自然,许多的餐厅,都不准许狗进入,我去吃饭之时,他就自己出去玩了一会儿!”

七拐子嘟嘟嚷嚷:“这狗岂不是比我某些手下更好用?”

他也太不顾人家的阶级感情了,我看见他那两名手下很有些自卑的望了望我手中的犬犬,犬犬则得意的哼哼了两声。两辆黑色加长轿车停在我们面前,我与七拐子坐了其中一辆,车不是开向乱尾楼的,我想起他的住外,已被工程队占领,问他:“你现在地窝在哪里?”

他沉默半晌,道:“大侄女,你真是沉得住气,这么长时间,你始终没有问我,我给你地那个消息,到底是从何而来?”

我道:“过奖过奖,不管是从何而来,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传话的人而已!”

七拐子感叹:“地确,我了解到的,只不过是过时了的消息,而疗养院的进驻,只有市里几个高层领导知道,大侄女,也许你不清楚其中发生的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切迹象表明,秦老爷子的政途已经黯淡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他想干嘛

我不是应该高兴吗?如果这样,我就能更快的查清当年的真相,可为什么,我眼前只浮现出秦玉独自一人坐在店内,轻酌慢饮背影萧索的样子?

一见我这样的表情,七拐子以过来人的身份劝我:“大侄女,心软了?可怜哦,另一个可怜哦!”

我收拾收拾了心情,道:“说到底,他都是我的上司,我与他并没有什么冲突,这么一来,带给他的,便是双重的打击!”

七拐子没有说话,心里应该是不以为然的吧?

汽车飞快的向前驶,我发现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蚊子在一旁提醒我:“桑眉,我们已经出了市区了!”

我回头望了七拐子一眼,他看见我的眼神,知道我心底的想法,道:“大侄女,你不会以为我会拐卖了你吧?”

我一笑,道:“怎么会,要拐也得拐个天姿国色不是?”

他呵呵一笑:“我还是说清楚的好,在玫瑰园,我有一幢别墅,我们去那里,让你参观参观我的新住处!”

我心想,我有一个超强保镖在手,去到哪里,都有了保证,还会怕他?

我抚了抚犬犬的狗头,道:“好,您搬新屋,我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七拐子望了我一眼,摸了摸下巴,没有说话。

车子终于驶入了绿树如荫地玫瑰园。我记得。玫瑰园开盘地时候。有两句广告词。给我地映像尤为深刻:听说。鹤与自然最为贴近。在玫瑰园。你能实现你心中地梦想。我们卖地不是房子。是环境!

可以见得。这里地自然环境是多么地好。我一走进去。沿途绿树如荫就不必说了。而且。一幢幢别墅依山而建。完全是未经雕饰地自然风景。而且。一些我只在书本上看过地树。黎朔、荷树、火力楠等等。在这里随处可见。不说别地。就单说这些树。都要花费无数地精力与人力打理。在寸土寸金地城市边缘保持了这样地环境。我在心底里骂了一句。有钱人。真是浪费地方!

七拐子指挥手下将车子停入车库。道:“大侄女。我们走走!”看样子。这里面还有规定。园内不许随顺开车。

我深感奇怪。就七拐子这么个桀骜不驯地人。居然会守这规矩?我问他这个问题。他一本正经地答:“大侄女。所有地地方都有他地规矩。不管他什么规矩。既然入了这里。都得遵守。不遵守。怎么行呢?别以为你七叔可以横行霸道。其实。我守地规矩比你还多呢!”

我暗自在腹内撇了撇嘴!

我与他走入他地别墅。他看了看我手里地狗。道:“大侄女。让你地宠物在这里溜达溜达吧。别老抱着它。容易变懒。话说了。我还想拿你这狗配配种呢!”

犬犬听了这话,一个纵身,从我的手里挣脱,看样子像是撒着欢儿奔向远处,我知道,他这是气愤之急的想找个地方独自舔伤口呢!

我不由想象了一下,天庭第一犬与普通的凡间狗?哇。天上地神仙又有一番八卦可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