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的手下一发现法米拉的尸体,便直接带走,亏得荷兰的严寒气候,又是埋在雪地里,他的尸体腐烂得并不严重。他身上的衣服已无法蔽体,胸口的肉已经被小动物吃掉了大部分,背后也是。正是这样,让安德鲁的手下找到了更大的线索,他背上竟然有一幅AKA的制造图。

法米拉既然要向安德鲁求救,必是明白,除非自己有足够令他愿意救的价值,否则只会死得更快。他想告诉安德便慕容悠还活着,怕他不相信,还复制了AKA的制造图。他曾负责AKA与人脑的整合,想要获得这份制造图并不难。他清楚复制在纸上被发现地几率太大,因此让人文在背上,所以杀了他后,杀手即使有搜他身,也找不到制造图,更何况杀他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这让安德鲁奇迹般地有了力气,或许是他的生命力比魔王还要强大,那口气始终没咽下去。米修这个鬼医仍是将他从阎王那里救了回来,但只是暂时的,米修清楚,他更清楚,但他绝不就此放弃。在米娅的帮助下,那份制造图通过白乌鸦楼底下某个房间的传真机传了过来,米娅看得分外仔细。这不仅仅是制造图那么简单,还有一个被隐藏起来的控制器。

安德鲁通过米娅的口述,了解了AKA的台大,他是来帮忙的,但是他来得太晚,一切都结束了,看到慕容悠的影像,却是比任何强心剂都要有用。

“看…”他言语柔和,目光牢牢将她锁住。

她是坏是好,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他终于又见到她了。慕容悠惊惧于他的再现,为什么他会出现?为什么?

安德鲁渗出冷汗,身子微微抽搐,心口撕裂般痛楚,他刚做完手术,这么激烈的动作,只会回事他的生命流失,但他不在乎。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得门外那群人叫嚷着什么自爆。自爆什么?陡然他看见了红色的倒计时,就算再不明白,他也分析得出来。

他曾听那个八老说过,AKA曾为了狄克停下攻击,这代表她有记忆,后来记忆被白乌鸦的首领给消除了,那么现在呢?她站在那里,却没有对他动手,她是不是又有记忆了?

他的念想一起,整个人激动得剧烈颤抖,不管她是人还是机器,只要活着就好,不管什么方式,他都无所谓。只知道,有些不束缚是心甘情愿的牵绊,有些痛苦是甘之如饴的幸福。

他手里还紧握着那张制造图,那被米娅画下的控制器在眼里放大,这个据说能将人脑和AKA分离,是用来换脑的,那是不是可以停止自爆、不,他不能确定。用了分离后她会不会消失,但那个自爆是她引起的无疑。她想和这台机器同归于尽,是吗?他决不允许!既然伊恩能造出这样一台机器,他也可以,无论花多少钱,无论花多少年,他都会做到的。就算她只剩下一颗脑,他也能与之厮守下去。哪怕痛得度日如年,哪怕痛得心如刀绞,他都不在乎。

他手中的制造图,让慕容悠明白到他掌握了什么。不,绝不可以。她挥动线缆将那张纸撕碎,如天空落下的白雪。安德鲁双目通红,她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连让他阻止她的机会都不给?

“没用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他不甘心,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走!”一个字落下,她已使用线缆想将他驱离,他却死死地伸手抓住一柄插在地上的剑,不肯松手。

“你要死,我就和你一起死!”这是他的执念,谁也憾动不了。

“安德鲁…”她凄楚地开口,却始终无法驱离他。

他身上的作品再次裂开,缝合的痕迹犹在,却硬生生撕开了一条新口子,那是她伤的,伤得有多重她比谁都清楚。

他苦笑,“你还不明白?若是救不了你,我宁愿和你一起死,我只想问一句…”

她清楚他想问什么。

“千色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不问慕容悠的心里,只问千色的心里有没有他,慕容悠永远属于狄克,他知道,但千色不同,他与她之间的相处是最真实的。

她沉默了,这却让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沉默并不是否定的答案,不是吗?若不是,以她的个性,她一定会亲口说出来,对安德鲁而言,哪怕她对他只有一丁点在乎,他都死而无憾。

而他那样执着,甚至要与她同生共死,令她再下不了手。若是再强硬下去,他或许死得更快。为何会有这样的执念,难道他不知道,无论是他,还是狄克,她都负了啊!她已没有心,即使有,装下两个男人的时候,便是负了。

“最后三分钟,请所有人员尽速撤离…”

机械报时阿次响起,让门外的一群人呼吸都停顿了。狄克看到了萨鲁手中的激光剑,一把夺过,斩断所有困住自己的线缆,冲了进去。那把剑还在他手里,他似乎从没想过身后的儿子也想要脱困。不需要,若真要死,陪她的人只需他一个。

他无情地关上门,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室内寂静无声。只有她,和两个深爱她的男人。一个是誓死不愿离开,一个是斩断所有捆缚,搏命进来与她共死。门已关闭,他们出不去了。她何其有幸!

人说女人一生中有三个男人;一个是你爱的,一个是爱你的,最后一个是和你结婚的。如果三个男人是同一人,那便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幸福。如果她拥有了这样的幸福,身边又出现一个痴爱她的男人,又会如何?原以为这个问题很简单,其实却如此复杂。狄克她是一生的至爱,安德鲁却是情深再难负,为何要让她同时遇到他们,这一世的情债,她如何能还清?

安德鲁和狄克对望一眼,从来没想过最后他们会死在一起,真是讽刺得可以,是先杀了对方,还是就这么等着对方流尽鲜血?好像都不切实际。

“伊恩死了?”安德鲁突然问。

“是!”狄克简短地回答。

“你杀的?”

狄克恼怒地蹙起眉,这是挑衅吗?不,他或许真不知道,但他不想回答,太丢脸。安德鲁像是洞悉了,想笑,却连振动胸腔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聊天,一点都不在乎即将到来的死亡。爱情真让人盲目,连送死都无所谓,这一生也漫长得让人心碎,到最后却是谁也预料不到的结局。

她想知道,为何他们都不问,若再让她选择,她会选择谁?这个问题,其实连她自己也答不出来。若有来世,她真不想做这种选择,还是不要为人的好。她的罪孽够多了,情债就是最大的一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似缓慢,却也极快,但倒计时的鲜红不会再让他们惊恐,他们最爱的女人就在眼前,不能同生,便是同死。猛然,飘浮在半空的屏幕出现了图像。首先出现的米娅,她正埋头敲击着键盘,看来是她想办法接通了里头的通讯器。

“爸咪!”她呼喊,不确定他能否听到。

狄克看着爱女,顿时有些心酸,她还那么小,他实在有些舍不得。再来是娜娜,她已泪流满面,视线对向慕容悠。

“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这样的她,她吐不出半句话。

“娜娜,你幸福吗?”她却问。

娜娜狠狠地点点头,嘶哑地回道,“你却不幸…”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自己的哭声掩盖。

她却回答,“不,我很幸福,你们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娜娜哭喊道,“我们是朋友,,一辈子都是朋友!来世…来世…”

慕容悠明白她的意思,“来世我们做姐妹,最好的姐妹!”

夜惹欢心里有着愧疚,想告诉她,夜家对不起她。

她却无视她的存在,只是说了一句:“米娅永远都不会姓夜!不要痴心妄想她会姓夜,夜家不配!”夜惹欢闻言落泪,扑进身后的欧阳决怀里。欧阳决想帮她向慕容悠讨回面子。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如果她真正活着的话,或许还说得出来。

卡尔将哭得声嘶力竭的娜娜拥入怀里,沉默地看着慕容悠,眼里却是深深的痛惜。她曾如此美好,现在却如同一个幻梦,随时都会消失。

卡奥利和三胞胎挤在屏幕上,满脸泪水。慕容悠看着他们,心中有骄擞,也有伤感,伤感更多一些。她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陪伴他们的时同太少,仅有的陪伴还是自己是千色的时候,偏偏那是他没有任何慕容悠的记忆。她能说的,在离去的那一夜就已经说完了,她很想落泪,但她没有实体,无法落泪。或许哭不出来才好,她还有什么资格哭泣,从她用自己的命作为代价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哭的资格,因为这是她的选择。

米修已经哭得说不出任何话,捶打着胸膛发泄。她想,还好阿洛拉不在,否则她会哭昏过去也说不定,但她不担心,米修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再来是阿伦,十六年后再次相见,竟会是如此,谁能想得到这惊世骇俗的女子,漫漫一生竟然用这样的方式结束?

“谢谢你。”这是她唯一能说的。

阿伦的眼睛已经赤红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早已知道,她于他最深也不过这一句。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却永远不会是情人。闭上眼,任泪流下黯然退开。他不会后悔做过的事,即使她从没爱过他。

米娅哭着开口,“爸咪,我不想你死,不想!”

她看向慕容悠,她的母亲虽是影像,却是真实的存在。她见过千色,所以对她不陌生,只是从不知道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慕容悠紧紧地盯着她,“米娅,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妈咪?”

若她还有什么遗憾,那便是这个小女儿从来没有唤过自己“妈咪”。

米娅泣不成声,“妈…妈咪!”这一声叫的极其生疏,很快她又再叫一遍,不再生疏,浸嫌着浓浓的思母之锖,“妈咪!妈咪!”

慕容悠闭上眼,像是要将这一声哼喊永远烙下,已经够了!她睁开眼,挥手将屏幕弄黑,再看下去,只会留下更多伤感。她没有遗忘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只是现在…祈祷吧,她相信儿子和米娅会好好照顾他的,他会活得很精彩。

自爆进入倒数十秒¨¨¨东方天际开始泛白,惨淡的白里透出暗暗的灰,沉沉的,像是要从天上压下来那般。飞鸟低叫着掠过长空,展翅间似将云层也撕裂。天终是会亮的。安德鲁和狄克隔着玻璃容器坐着,在中间漂浮的是她。

轰然一声,火光冲天,将暗室变成火海,燃烧的烈焰也抹不去狄克和安德鲁脸上的笑容。眼里的慕容悠,仍是初见的模样,如画的眉眼,漆黑的发丝,火星像花瓣飘落在她的身上,这最后的一眼,天地间再没有其他的色彩,只有她美丽的笑容。

若说有一种爱,只能用毁灭才能完美,那便是他们的爱。

它叫做絶恋…不悔亦无怨…尾声白乌鸦的老巢燃烧得炙热,连崖下的海水都染上—层橘红,像是会沸腾一般,站在白乌鸦的堡垒外。活着的人眼中只有泪,一滴滴流下。这就是天亮后的结局吗?他们失去的是朋友、兄弟、亲人,也是再不会回来的快乐。活着的人只能靠着曾经的回忆,来慢慢减轻这火海带来的伤痛。

阿尔缇妮斯站在那,紫色的双眸被染上了一层金色,这样的爱情令她感到自己的渺小,她自责自己的无力。若是能早点发现白乌鸦的阴谋,或许一切都能挽回。

她哀叫:“为何要有这样的牺牲?神眼,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腹中有了一丝颤动,许是感染了她的悲伤。

“这是命定的结局,改变不了的。”脑中传来神眼的回话。

她愤怒地叫道:“你不是靠着人的爱情存活吗?这样的爱情力量还不够吗?”

神眼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也不是没办法!”

阿尔缇妮斯忘记了要哭泣,整个人颤了一下,忍不住咆哮:“有办法还不说!”

“你先别急,听我说,让他们复活,这绝不可能,可以换种方式¨¨¨”

“什么方式?!”阿尔缇妮斯急叫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你要受苦了。”

“我不管,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你只管做。”她情绪激愤。虽然是内心的交谈,但身旁的萨鲁亦可有感觉。

“露娜?”她脸上的表情太丰富,悲伤、愤怒、决然兼而有之,但他插不上手。

“代价什么的言重了,不过让你受点苦,这是你的愿望,自然要由你来承担。若是我用残存的力量帮助他们,那么我必然会受点伤,影响到我的顺利出生。你这个母亲恐怕会在生我的时候痛苦点。”

阿尔缇妮斯叫道:“什么痛苦?快说!”

神眼无奈道:“难产,很痛苦的难产哦!你可能三天三夜都要痛得死去活来的,还不能剖腹产!那种痛可是¨¨¨”

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否则等他生出来她不好好疼他,那他不就亏大了?

阿尔缇妮斯眸子骤亮,无俱道:“无所谓!”

神眼心里知道她会这么说,就算过了万年又如何,月亮女神始终不长记性。

“好吧,好吧,就这一回,最后一回!”

她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好奇地问道:“只是你要怎么做?”

神眼道:“秘密!”

阿尔缇妮斯还想再问,它却不再回话。

眼前的火像是烧不完似的,越来越烈,噼啪作响下,白乌鸦的堡垒轰然倒塌。远方来了两个人,汉吉汗斯背着苏醒的唐,朝着这里前进,但见眼前一片火海,脚步骤然停下。汉吉汗斯追悔莫及,眼泪缓缓滚落。

他背上的唐睁开眼,脸上一片迷茫,“汉吉汗斯,怎么了?”

汉吉汗斯摇头,泪水纷飞,“没什么。”

“不是要去见你的朋友吗,他们在哪里?”唐像个孩子般催促着,“怎么不走了?”

“不用去了,她已经走了。”

唐的脸上写满了疑惑,火焰映红了他的眼睛,心突然疼了一下。他皱眉,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汉吉汗斯在他醒来后,告诉他,他受伤太重,失忆了。汉吉汗斯还说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还有一个朋友,现在不在,等过几天就会回来的。但他们等了好多天都没有等到,他才背着他,一路找来。他笑了笑,慢慢地笑声变成了哭声,一滴饱含愧疚与深情的泪水溅落在了地上。

活着亦是最大的惩罚。

时光依然飞逝,世界的脚步未曾停下。不曾去计算这到底是哪一年,只知道人类没有灭绝,依然兴旺。不过地球上再没有国家之分,因为只有一个国家,名叫世界。站在世界顶点的人便是总统——世界总统,他的妻子则被称作为第一夫人。现在的这任总统中年才得一子,可惜此子身体孱弱,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今年不过二十岁。无论身体是否健康,他都是下届总统唯一的继任者,因此各家千金小姐挤破了头,都想抢到这未来第一夫人的位置。

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家族,姓夜,即使经历了无数时光,它依然昌盛。今天是夜家宗主十六岁的生日,也是选夫日,整个宅邸被达官贵人拥得水泄不通。

夜家从四百多年前开始为女性执掌门庭,于夜家是女王一般的存在,夜家女儿也只招赘,不嫁人,所生子女冠的也是母姓。传闻夜家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女宗主名唤夜悠然,不是人类自然分娩所生,靠人工母体机养成,是前前前代宗主夜若欢苦求十年之久带回夜家继任宗主之位的。至于缘由,夜家人闭口不提,十分神秘。

夜家的人不能得罪,这宗主更不能得罪,但她今天选夫,若是自家的儿子能有幸得她垂青,那可真是祖上积德。偌大的后院,是复古的亭台楼阁,大得像个公园。里头人头攒动,三十来个夜家人正满园子找人,个个脸色难看,像是找不到人,天就要塌下来一般。日光透过云层照下来,院中有一树桃花,犹如天上的晚霞,美得极致梦幻,一片片落下,花雨纷飞。

被繁花遮掩的树干上,一个少女睡得正香。一绺如黑缎般的发随风飘舞,新月般美面的眉微微皱着,像是感觉到树下的骚动,一双美目缓缓睁开。她拾起手,用小指挖了挖耳朵,眼里尽是玩味。准是族中长老找不到她,派人大肆搜园了,得赶紧换个地方躲。她才十六岁,选什么夫,不过是怕她像母亲那般,到了三十多岁才愿选夫。更怕她从小冷漠,绝了男欢女爱,夜家后继无人,这才搞出什么选夫大会,全然不顾她还未成年。她是明白自己的责任的,但男人这东西,她是真的一点不感兴趣。她伸个懒腰,缓缓站起,娇小玲珑的身子已有了女人的味道。

去哪好呢?要不离家一段时间好了。想罢,便是一动,身子轻盈地飞起,她是夜家背负凤凰涅盘的女子,轻功自然不在话下。腾空飞舞间,宛若一只最美的凤凰,她便是这一代的夜家宗主——夜妖娆。

这也是夜家第一代女性宗主夜悠然的母亲之名,听族里的老人说,她的样貌与其惊人地相似,连能力也是百分百地承袭,不,或许更高。因此,唤她夜妖娆实至名归。

“咳…”

正翻越高墙的夜妖娆听得一声咳嗽,已停不下身,翻过去后才发现墙边靠着个男人,咳得剧烈,整个人摇摇欲坠。

“喂!”她大叫,来不及换个方向,翩然落下时,踩了他个正着。

那男人躺倒在地,头发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下来,好特别的头发,褐色为底,却像是挑染过般掺杂缕缕银丝,可任谁也知道,即使是世界上最好的发型师,也染不出这么自然飘逸的感觉。他的脸看上去很苍白,像是透明的,没有血色,唯独一双眼…这眼也极为特别,竟是双色瞳人,一蓝—灰。

见他快要昏过去了,夜妖娆搭上他的脉门,顿时—惊,没见过身体能有这么多病的人,半只脚已算是踏进了棺材。不会自己踩了—脚,让他病得更重了吧?她啧了一声,凤指舞动,连点他几个穴道,好在碰上她,要死也没那么容易。

男人顿时呼出一口气,清醒了过来。两人目光—对,世间万物都仿佛停止了—般,片片桃花落下,似雪似雨,迷幻了所能看到的—切。迷茫中,他像是听到了某个声音。

“我乃神眼,受人托付,许你们一个机会。若想再续这份情缘,你们两个只能变作—人,这样来世的情路才能平顺,白头到老,厮守一生,否则,三个人的结局依然悲凉。不过,不是没有代价的,我会给你们至高至上的地位,却要你用一生病痛来换取。没办法,你们两人成一体,一个灵魂负担两个人的生命力,肉体是吃不消的,你会是个药罐子哦,清楚没?

“这要我如何保护她?”两个音调不同,都一样的愤怒。

“不!这情债是她来还,来世换她来保护你们。放心,以她的能力,自保绰绰有余,你们也死不掉了。不过得有个期限,若在二十岁时还遇不到她,这情缘就真的断了,你们会病重而亡,再也无法转世,永受地狱之火。怎样?赌不赌?你们来世可没有这一世的记忆,想清楚了,若是不愿,来世你们非富即贵,平顺至极,健健康康,潇洒如风,但再也遇不到她。”

“那她呢?若遇不到她,她会如何?”

“她乃凤凰的子孙,即便与你们情缘断了,情债不还也能安然转世,再世为人,富贵永享。”

黑暗里的两人安心了,决然道:“好!”

神眼一笑,“记住,这次可别让什么鬼阴谋糟蹋你们了!”

黑暗仍在,却有两团光晕化为一体,飞散至黑暗最深处。

然后,他耳中再无声音,仿佛那是一场幻听,在看到眼前的女子时,明明不认识,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感,他冲动地伸出手…夜妖娆的肩头忽然一暖,他的双手已然握住她的双肩,温暖气息笼罩下来,淡淡的桃花香气不知为何熏红了她的眼睛。

一阵风刮过,桃花飞舞,彩霞漫天,绚烂了整个世界。桃花如雪,有一双声音轻轻地唤着:“我们找到你了,悠…”

春色无边,姹紫嫣红,说不尽的美好风光。

恋,正浓。

本书完欲知这位小妖娆的故事,敬请期待《第一夫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