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人还不算多。不过,就这么闲坐着也太无聊了。做在我旁边的信宏已经睡着了,他一连几天身心都一直是处于疲惫的状态,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拿出了“天书”的复印件,玩来玩去,折来折去的。突然,我想来个恶作剧,重演当年的杰作。我偷偷地从信宏的口袋里拿出他的香烟和打火机,因为我不吸烟所以只好出次下策,以前在高中测验时,我也是用他的香烟烫试卷的。他高中就开始吸烟了。我点燃了香烟,把复印件转了过去,把有“七”的地方都烫上了一个洞。不过,背后的“七”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呢,有几个“七”还特别的大,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虽然有很多个“七”,但是我却烫得非常地完美,除了那几个比较大的“七”,其余的我几乎烫得一样的大小。我还真是宝刀未老呢。我把我的“杰作”对着车窗欣赏着自己几年来唯一的作品,感觉好的不得了。
可是,我看了一下就发觉好象有什么地方觉得有点奇怪呢?会不会是这样呢?我赶紧从包里拿出了钢笔,紧张地用发抖的手把那些被我烫出的洞按我所想的那样连在了一起。当我把这些洞连在一起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幅令我惊讶的图案。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6章 三垣

我看着纸片上的图案,脑子里一片空白,难道这就是叶老师曾经说过的三垣中的一垣吗?似乎这个图案就是紫微垣。现在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火车里的空气有点又湿又闷的,我把窗户完全打开,让风吹了进来,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我推了推身边的信宏,他用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我问道:“什么事情?”
我把发现告诉了他,然后有些疑虑地说:“我也不大确定的,你不是学考古的吗?多少会了解一些天星风水术之类的吧。三垣以前我听叶老师提起过,只是叫我解释什么是三垣我就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对鬼神之说是不相信的。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这一项始终不怎么样,你问我还不是‘狗问牛,骨头好吃不好吃——鬼知道’!”信宏摇着头说。
“原来你也有不会的科目啊。看来不只是我一个人上课偷懒。哎,那你睡吧睡吧,等到了新疆再说了。”
信宏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会儿他又睡着了。车窗外的风景一个劲地往后面狂奔。我看着窗外,脑子里仍然想着这幅图案,也许这幅图案会对我们的事情有所帮助。算了,等到了站我把图扫描到网上传给叶老师,叫他帮我确认一下,并把里面的学问给我这个过期弟子讲上一讲。车窗外流水一样的景象一下子就把我催眠了。当我再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花海中。我定了定神,我不是该在开往新疆的火车上吗?怎么一下子就跑到这个地方来了。对了,这是梦!难道邹伯父又或者是那个“古人”又要给我们什么提示吗?果然,花海不远处站着和上次梦里一模一样身穿东汉时期的服饰的人,只是面孔却是我的邹伯父。我虽然身处花海,但却闻不到一丝花香。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没有一点流动的感觉。那个古人仰望着天空,嘴里呢喃着:“七,七……”然后他又转向我,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没有一丝的生气,“帮帮我,帮帮我们,我们已经等待太久了……”接着我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我们的距离刹那间就好象被拉得很远,我只能看见他的嘴巴在动,可是我还是什么也听不到,我想喊却又喊不出来,我身子猛地一阵抽搐就从梦里醒了过来。我身上已经冒了许多汗水了。
信宏也是同时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我,我马上会意地说:“你也梦到了?”
信宏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样子,话特别的少,是个闷葫芦。不过,他人其实还不错。只是那个古人又或者说是邹伯父说的“我们”除了他自己还有谁呢?又是怎么做才能帮助他们?为什么说“我们已经等待很久了”?还真是很难想明白呢!这么说邹伯父的事情还有一个人也有关系的,不知道那个人我们认识不认识。
我记得书上不都是说等待是辛苦的,被等待是幸福的吗?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啊?我们的终点站就在新疆等等待着我们,可是被等待的我们怎么觉得如此的辛苦,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慢啊。被等待了很久后,火车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到站了!哎,下次要是再来的话我一定要坐飞机来,破了产我也要做飞机来,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差点把我的命给磨没了。
我们在一家旅店要了一间双人房,安顿下来以后就请旅店里的服务员帮我们把那张图片扫描到了电脑上,并把图片寄到了叶老师的E-mail里,希望他能快点回复我们。毕竟我们只有半个月的假,我们还是要快些赶回去的。我担心叶老师没能及时地知道我发了信给他,于是,我马上打了叶老师的电话,叫他去看一下他的E-mail,并快点回复给我。
我和信宏回到了房间,冲了个渴望很久的澡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了。当我醒来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已经差不多晚上9点了。我是下午6点发信给叶老师的,现在老师该回信给我了吧。我和信宏找到了服务员,她帮我们打开了E-mail后觉得我们这样看可能会不方便,所以就帮我们打印了下来。谢过她之后,我们就回到房间里开始阅读信里的内容。
“陈今蔚,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以前叫你努力学习你还不信,现在知道那些东西有用了吧。你发过来的图片我已经看过了,我就从头说起吧,要看完啊,不然你是无法了解这其中的奥秘的。”
古迦勒底人创造了星区划分法,这就是星座。我国古代也创造了自己的星区划分体系,人们为了认识星辰和观测天象,把天上的恒星几个一组,每组合定一个名称,这样的恒星组合称为星官。各个星官所包含的星数多寡不等,少到一个,多到几十个,所占的天区范围也各不相同。其星官数目,据初步统计,在先秦的典籍中记载有约38个星官。〈史记·天官书〉中记载91个。〈汉书·天文志〉中记载说:‘经星常宿中外官凡一百一十八名,积数七百八十三星。’张衡所著〈灵宪〉中也有云:‘中外之官常名者百有二十四,可名者三百二十,为星两千五百,而海人之占未存焉。’顺便和你说一下,我最近还在〈灵宪〉这本书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春秋战国时代,甘德、石申、巫咸等,各自建立了自己的星官体系。到三国时代,吴国的太史令陈卓,综甘、石、巫三家星官,编撰成283官1464颗恒星的星表,并绘制成星图,不过这个星表、星图早就不见了,晋、隋、唐继承并加以发展,我国的星区划分体系趋于成熟,此后历代沿用达千年之久,这其中最重要的星官是三垣、二十八宿。
你传给我的图片的确是三垣中的紫微垣。这三垣分别是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各垣都有东、西两藩的星,左右环列,其形如墙垣,所以叫‘垣’。
你一定在嫌老师我罗嗦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可要看完他。每个朝代的星官都会有所不同,你的那幅紫微垣应该是从宋朝传下来的,至于其他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我现在在和另一位老师在做一项研究,有空你就回学校来看看我,我想我的研究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我看完了这长长的又文绉绉的来自叶老师的“训导”,心中的疑惑总算是有一些明朗了。可是看到信宏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我就问他:“你还有什么地方看不明白的吗?”
“你的老师怎么知道它是从宋朝传下来的?”信宏又抓了抓头,说:“该不会是你的老师在吹牛吧?”
“你真是的。因为只有宋皇祐年间的观测记录,紫微垣才共合37个星座,附座2个,正星163颗,增星181颗,不信的话你就自己数数看。”
信宏他听了我的话之后,还真的就认真地数了起来。他边数还边佩服这香烟头烫得如此绝妙呢。我想了又想,这三垣的中垣就是紫微垣,它居于北天中央,所以又叫中宫,或紫微宫。紫微宫也就是皇宫的意思。可是为什么邹伯父要把这紫微垣画在了这“红崖天书”的后面?难不成这天山上还藏着一座世人不知道的皇宫?可是应该不大可能吧,历史上可没有这样的记载。我把我的想法和信说说了,他说他想的和我的一样。可是空想是想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不如先睡他一觉,明天拿上我们的行李进赴天山!尽管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去天山的哪里,不知道要去找什么东西,更加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可是却有一种力量在呼唤我们到天山来。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搭车往天山的方向开去。路程在我看来还是蛮长的,可能是我迫切地想揭开心中这么多迷团的缘故吧。终于,车停了下来。到天山游览的人还真不少呢。我和信宏背着登山用的装备就开始向上走了。我们从大天池北坡开始向上走。因为博格达峰是在大天池的南面,所以我们打算上到了大天池再说。天山的天池分为大天池,东小天池和西小天池,都是名胜风景,我们不一会就到了“天池石门”了。石门是进入天池风景区的天然山口,两侧宽约百米,最窄处仅10来米。石门两峰夹峙,一线中通,是河道切割形成的峡谷,故又称“石峡”。石壁巍峨,高达数十米,长约100米,天巧奇绝,犹如打开的两扇门板。石色赭暗,如同铁铸,难怪刚才上来的人都叫它“铁门关”。
我望着这些壮丽的天然奇观,有些呆住了。我倒退了几步,却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人。我回头一看,这个人是个女生。她至少应该有25了吧,叫女生似乎有点不合适她了。她的皮肤十分的黝黑,头发也是又卷又长,可能是晒太阳晒得太多的缘故吧。她身上也背着个包,想必也是来登山的。她一脸怒气地瞪着我,我马上傻了,敢情这个女生还是个火暴脾气的人。我赶紧说了声对不起,并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的手上戴着一根链子,我的手碰着的时候被它压迫得很不舒服。这个女生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转过身就走,一句话都没留下,这让我不禁地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真是郁闷哪。
细心的信宏此时突然拉了拉我,说:“她手上的链子是……?”
对了,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个女生戴的链子上的图案不就是“红崖天书”上的图案吗?!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7章 神秘女生

“请你等一下!”信宏叫住了那位脾气不小的女生,她转过头看了一下我们,话也没说一句又转回头往前走了。谁说人不可以貌相来着,这个女生就是铁证,人是可以貌相的!还是信宏的脾气比较好,他不急不慢地问:“你可以给我看看你的手链吗?就一会儿。”
信宏怎么回事呢,态度怎么这么随和,要是我才没那么好说话呢。待会儿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直接霸王硬上弓把手链抢过来不就得了。我没好气地挤出一句:“有什么好看的,千万不要给我们看!”
那位女生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地往上走。我心里暗暗地猜想,这个女生是不是聋子啊?信宏好象很在意那根手链,一脸沮丧又觉得很可惜的样子。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用不在乎的口气和他说:“没关系,一根手链哪里都有卖,回去我买10根给你。你问她做什么,现在这种东西只要有地摊,哪里都有卖的!”
“叫你不要乱来你就是不听,”信宏看上去有些生气了,他说:“那根手链没那么简单,我看应该有些年头了,十有八九是古物!”
我听了后愧疚得要死,我果然是来坏事情的。我们谈话间那位女生已经走远了,看她走路的样子似乎经常做运动,行动不是一般的矫健。我和信宏就只能在后面傻傻地望着她就这么走了。
要到达大天池还得驱车前往,因为从我们这里上到大天池,中间间还有一个“五十盘天”。之所以叫“五十盘”,是因为上天池顶的盘山公路约有五十盘。此时我们已经搭上了车开往大天池。路上的风景非常奇特,并不是那种随处可以见到的风景,可惜我们不是来这里游览的,所以也没那心情去看它们。突然,我看到一个外国小伙子在拼命地狂奔,而他的后面有三只硕大的狗嚎叫着紧追不舍。于是,我叫司机听下车,向那个小伙子用我那差得要劲的英文喊道:“Get on!”
小伙子跑上来喘着粗气说:“谢谢你,你太好了!别人看我带了三只狗都不愿意让我上车。”
我听了一阵狂晕,原来是这样。我最怕狗了,心里直喊着救命,但是我突然醒悟过来,对那个外国小伙子说:“你会说中文?”
那个小伙子神气地答道:“当然,我说的很棒吧。我在中国的北京留学已经有2年了。你可以叫我Paul,我是美国人。”
“原来是这样。你说的中文比我的还流利呢!我叫陈今蔚,他叫邹信宏。”我才刚说完,一只大狗就朝我扑了上来,用它湿乎乎的舌头猛舔我的脸,那个感觉好奇怪好恶心。我吓得差点想从车窗跳下去,生怕大狗心血来潮一口把我给吞进肚子里。Paul见壮马上把狗拉了回去,说了对不起后就摸着那三只大狗的头,示意它们乖一点。
这时,信宏问Paul:“这是你的狗吗?你怎么从北京带它们到这里来?”
我习惯性地附和道:“对呀,这是你从北京带来的?”
“这是我养在我姐姐家的狗。她在天池顶的一家旅馆工作。我今天带狗出来玩,顺便找些东西。谁知道他们看我带着狗都不让我上车,你们真是好人。”Paul一幅感激的样子。
我听完他的话,心里十分懊悔。我想:要是我知道它们是你的狗,打死我也不会让你上来的,你这个样子谁会上你上车。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八字和这个天山合不来,这个时候车子居然抛锚了!司机一脸无奈的样子。我其实体态超胖的,最怕走山路了,可是司机却说车子的问题很难解决。
“我们还是走过去吧,反正都已经到了最后一盘了,”信宏向我提议道,然后半开玩笑地说:“反正你也可以顺便减肥。”
我听了信宏的话,心里暗骂道,要知道“四大美人”中可是有佼佼者我们胖人中的一位呢,虽然我是个男的。我正要和信宏走,Paul却叫住了我:“嗨,今蔚,你的东西掉了。”
我转过头一看,Paul手中拿着的是我用香烟头烫过的“天书”的复印件,我感谢地接了过来。Paul对我说:“我们一起走过去吧,有个伴就不会闷了。”
这个Paul人还不错,不过我刚才还怕他会问我这张纸上的图案是怎么回事呢。有个洋人朋友也不错,说不定可以要Paul的姐姐做我的女朋友呢。不过一会儿,我们来最后一盘的左侧半公里处。这里是东小天池,海拔1860米。西小天池位于“五十盘天”的第三盘的右下方,海拔1660米。东小天池环境幽静,水清透底,令人心惊目弦,毛骨寒立。这里也叫“黑龙潭”。听说这里原来是“天上仙女的游泳池”,后被黑龙霸占,所以又叫“黑龙潭”。东小天池北岸断崖峭壁,高近百米,所以也叫“百米崖”。每逢春末夏初,冰雪消融,池水上涨并由北岸泻漏下跌,形成近百米高的瀑布,流银泻玉,飞溅直下,水声如雷;若逢阳光折射,则彩练当空,气象万千。
这时,太阳开始西下了。我们徒步翻过了东小天池南岸的山头,到达了大天池的北岸。天池北岸是一座巨大的天然堤坝,由古冰川终碛垄及山体崩落物迭加堆积而成,高289米,整个大坝似一条鳄鱼尾巴,所以叫“鳄鱼坝”。大坝东首建有人工水闸,名“鳄鱼闸”。天池水下泻,形成一条10来米高的瀑布,称“鳄鱼吐珠”,水溅“黑龙峡谷地”,汇成山涧溪流,北流不远形成一潭,即东小天池。我们站在“鳄鱼坝”上,看到一棵孤零零的大树。那就是驰名中外的“镇海古榆”。天池北岸的这棵古榆树,相传是西王母的神簪化成。传说王母娘娘在瑶池举办蟠桃会,各路神仙应邀赴宴,唯独瑶池水怪未被邀情,它便兴妖作怪,翻池倒海,搅得周天寒彻,蟠桃会无法畅饮欢歌。西王母盛怒之下,顺手从头上拔下一枚宝簪,插在瑶池北岸,镇锁水怪,平息怒涛。后来,在插宝簪的地方,长出了一棵榆树。生长在海拔1910米高处的这棵古榆,独生独长,树冠大如伞,状如帝王金舆华盖,面海向南,孤芳傲立。特殊的自然环境,给这一枝独秀的古榆,添神增奥。即使丰水年,湖水再涨,也只能漫到其根部。
我们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这棵“镇海古榆”的旁边。可是,我们却看到刚刚那个凶巴巴的女生在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古榆的根部东划西划的,最后她好象在古榆根部凿开了一个洞,并且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东西。Paul看到后,立即跑了过去,他语气很急地说:“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破坏这古树呢,你身位中国人,更不应该这么做!”
我心想:这个Paul还真的是不错,我还一直以为外国人的素质不怎么样呢,可是这个人道德也很不错,这个女生可真丢我们中国人的面子,人家外国人怎么想我们中国人啊?
哪知道那个女生冷冷地回答了Paul:“很抱歉,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我的国籍是在非洲。我还有事,再见!”
女生快步走开了,她在经过信宏的时候,信宏突然抓住了女生,并拧开了她的手。我定睛一开,她手心上有一块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碎片,上面隐约有一些图案。那个女生看到信宏这样做,立即怒气大发,她用稻子狠狠地向信宏挥去,信宏见势不妙,就把女生一推。那个女生没站稳,向我这里倒了过来,我反应不快,被她压倒在地。男女授受不清哪,我赶紧把那个女生从我身上推起来,却在她的腰间隐约摸到了一个东西。我结巴地对那个女生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不对,你有事就请便吧!”
女生生气地离开了。Paul和信宏还想说什么的,我却拉住了他们,把声音压底了害怕地说:“让她走,让她走,她身上有那个东西!”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8章 碎片

“你们就让她走吧,她身上有那个东西,我们惹不起她的!”我看到信宏和Paul想去追那个女生,于是赶紧阻止他们。
“她身上有什么?你怎么这么害怕她?”Paul好奇地问。
“她身上有枪!我刚刚在她腰间摸到了,错不了的!”我之所以能够摸得出来,是因为大学的时候,叶老师教过我,他以前就是一个警察。我曾经摸过很多次他以前同事的枪,当然是他叫我去摸来玩的。
“枪?她一个女生带着枪做什么?”信宏说,“难不成我们还遇到个女山贼了?”
“不要想这么多了,反正她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没好气地说道。不过我们还真是倒霉,刚才我还在想着这趟沿途都是迷死人的风景,根本没有什么危险,哪知道会遇到一个带着枪的女山贼,而且还这么凶。
Paul说:“现在天黑了,我带你们到我姐姐各种的旅馆去住吧,那个旅馆就在天池的南岸。”
“谢谢你,我们这次来天山想体会一下冒险的感觉,所以今天晚上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宿营。”信宏婉拒了Paul。
Paul听了之后,高兴地说:“在山里宿营?太棒了,我喜欢,好刺激!”
外国人就是喜欢冒险的玩意儿,我其实是很想住酒店的,我也记得我和信宏远本可没打算要住在这山郊野外的,他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不过,既然Paul都开了口,我就对信宏说:“就让他和我们住一晚吧,我一个睡帐篷,我怕!”
“怕,你别逗了。不知道谁昨天还在有声有色地吹嘘自己有多么的勇敢之类的。”信宏取笑我道。
“那是吹的嘛,你还不知道啊?”我白了一个眼说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贫了。Paul你打个电话和你姐姐说一下吧,免得她担心你。带了手机了吗?我的可以借你用一下。”信宏边说边拿出了他的手机,那个手机是银白色的直板型的,上面还有一根浅红色的绳子。
“不用了,我带了。你们等我一下。”Paul说完就到一边然后用英语叽里呱啦地说了一会儿。他兴奋地跑了过来,说:“好了,我和姐姐说好了,可以和你们一起宿营了。”
我们正要离开时,却看到辽阔的天池湖面上有几盏若隐若现的灯光从南面飘了过来。我觉得奇怪,便问信宏:“那些灯是怎么回事,也不像是船。对了,我们不是要博格达峰吗?峰不是在湖面的南面吗?为什么我们不坐船过去再到那里宿营却要在这里宿营?”
“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信宏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他说:“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多话!”
我本来是还想争辩什么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哦。”我尽管觉得憋气,可还是把怒火给灭了下来。
信宏看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解释了其中的原因给我听。原来天池南岸有一片宽大又浓密的松海。现在是夏季,这个时候运送枯木,从南至北无路可行,只得将木捆扎成排,放入池中顺水而下。放木排的最好时机,是在夜间的时候,因为天池白天刮的是上山风,夜晚刮的就是下山风。此时须小扬风帆,木排乘风破浪,倾刻即到,而且在风帆上点盏小灯,一为照明指航,二为图个吉利。放木工站立于排上,掌舵扯帆。此时,人去鸟归巢,山睡林酣,万空皆寂。
可是,信宏对为什么在这里宿营的回答却让我接受不了。他说,因为累了,不想再走了。我怎么能够相信呢,他的手臂可是要比我的硬得多的,我都还没觉得累他怎么会累?
信宏此时不容我多说,拉着我向一条想东岸的小路走去。我十分惊讶,为什么信宏要走这条路?现在走的路可是刚才那个女生走的。可是想到信宏让我听话,所以就没敢问。我们去那边宿营万一被她一枪了结了怎么办?哎,只能跟着信宏往前走了。我想了想,反正有Paul的三只大狗在,不用怕,恶女怕恶狗,她要是敢来,我叫Paul放狗咬她。
我们走的这条小路异常的僻静,路边的野草丛生,就连路中央也有了不少的杂草,看来不经常有人走这条路。信宏告诉我,这条路通往东岸的娘娘庙,这条路在去娘娘庙游览区途中的左侧。传说,这条小路是由达摩所开辟。娘娘庙上边还有个达摩洞呢。我一听是由传说中的人物所开辟的路,也就开心地在这里宿营了。我们从小路的一处密密的草丛走了进去,避开可能来往的行人。走进树林深处后,我们句顶把帐篷建在一棵年代久远的老树下。因为Paul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带了三只大狗,我们也就只有两个帐篷,于是信宏让Paul一个人睡,他来和我睡一个帐篷。我心里抱怨地想到,帐篷这么小还要挤在一起睡,今天晚上又不能睡上一个好觉了。我们本来是想将就着用带来的饼干充饥的,可是Paul看到了却说:“你们要是吃这个?出来冒险刺激就要吃天然的东西!走,我带你们去捉鱼。”
Paul拉着我和信宏还有他的三只大狗又跑回了天池边,看样子他应该很熟悉这里。天池水冰凉清澈,浅浅的岸滩上有许多的鱼。听Paul说这是这里人工养殖的冷水型无鳞鱼。因为这里夏季常常有暴雨,所以渔民的一些鱼都跑了出来。那三只大狗似乎很开心,在岸边跑来跑去,嬉戏闹水。不过一会儿,有两只大狗居然叼住了水中的鱼,它们高兴地跑向Paul,谁知道有一只狗才跑到一半,那只鱼就从大狗嘴里滑了出去。鱼儿吓得带着伤跑回了天池深处。狗儿似乎很是懊恼,不过多亏它们,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吃香喷喷的烤鱼了。
我们回到营地后,生起了一个小火就把鱼给架在了火上。我从帐篷里拿了家里带来的盐出来。装盐的瓶子似乎有些脏了,我擦了擦它,上面有不少粉末。洒上了盐的鱼十分的美味,我们不消一会儿,就吃干净了。Paul吃完鱼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药丸一样的东西吞了下去,我觉得奇怪,便问他:“你吃药?”
Paul略有不安地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我这里有水,干吃要对身体不好。”信宏拿了一瓶水给Paul。
之后,我们就回到了各自的帐篷里。现在虽然是夏季,可是这里却只有14度左右,所以我们并不觉得热,反而还有一些凉快呢。这时,信宏突然转过身来,把我拉到他身边,说:“你今天别生气,我这样是有原因的。”
我就觉得信宏今天有点怪嘛,怎么动不动就对我生气。信宏继续说:“我是故意在这里宿营的,是为了跟着那个女生,我今天拧开她手的时候,看到了一块暗灰色的碎片,它上面像是一幅地图。我在那瞬间似乎看到了什么,再加上她手上的链子,所以我断定她可能在找某样东西,而那东西可能正是我们要找的。”
“你怎么不早说?可是那个女生看起来不像好人,还有枪呢!”
“因为Paul在啊,我不想让无辜的人卷进来。我们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女生帐篷离我们这里只有一小段距离,明天我们跟着她,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我好困了,睡吧。”
听信宏这么一说,我也犯困了。这一觉睡得特别香,什么梦也没做,只是头有点晕,我现在特别怕做梦,怕梦到那个古人,怕看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我的邹伯父吗,我为什么会有害怕他的感觉?太阳已经到了天空的正中央了,我们怎么睡了这么久,奇怪了?Paul的三只狗还在呼呼大睡,真是懒狗啊。可是,信宏却叫住了我,他说:“今蔚,你的手机呢?”
我摸了摸放手机的袋子,居然发现手机已经不在了。信宏说他的也不见了。我赶紧跑过去问Paul:“你的手机还在吗?”
Paul也是刚刚才起来,他说:“手机?你等一下。”他摸了摸口袋,然后大惊失色地说:“我的手机不见了!”
奇怪了,我们的手机怎么都不见了?我翻来翻去,还是找不到手机,反倒是发现被我用香烟头烫过的“红崖天书”的复印件却不见了!信宏想了想,他拿起我们存放盐的瓶子,发现上面有一些粉末,他说:“我知道了。昨天晚上我们吃鱼的时候洒了这些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把可以安眠的药粉之类的洒在了我们的盐里!难怪我们都睡得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