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另一个世界归来(出书版)》作者:迟宝华【完结】
出版社: 时代文艺出版社; 第1版 (2011年11月8日)
平装: 272页
正文语种: 简体中文
开本: 16
ISBN: 9787538736762
条形码: 9787538736762

简介
神秘事件调查员许支远用22个亲身经历的故事给您揭密你我身边的另一个神秘世界!《我从另一个世界归来》涉及心理学、时空理论、灵魂学、量子物理、进化论等诸多领域;《我从另一个世界归来》以其独特的视角和笔法,为你揭开另一个暗藏的神秘世界的恐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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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迟宝华,2005年毕业于大连轻工业学院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现任大连某IT企业软件开发部部长。
少年时就对神秘未知事物充满了好奇并沉迷其中,开始把写作作为重要的业余爱好,并保持至今,对惊悚灵异类小说的写作尤其热衷和擅长。

人,动物界灵长目人科,与植物和微生物一样,都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一个物种。

地球,是太阳系中排序第三的一颗固态行星。

太阳系,是位于银河系第三旋臂——猎户旋臂上的一个普通星系。

而银河系,则是茫茫宇宙中并不起眼的一员。

这就是你所能认知的世界,早在儿时,教科书上已经给了你答案。

我曾经和你一样对所有的一切熟视无睹,以为自己见到的听到的就是真实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一个古怪的念头突然产生,那就是基督徒不会否认耶稣的复生,中世纪欧洲人认为地球就是宇宙的中心,正如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对我在前面提到的“真理”深信不疑一样。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你不去关注的时候,即使它每时每刻都在你的身边出现,你仍然留意不到它的存在。当有一天你开始特意关注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真相要超出你能想象的极限。

我叫支远,父亲赋予我这样的一个和“知远”谐音的名字,是希望我能知道得更多,而看起来我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学校,成为生命科学院调查委员会的一员。尽管委员会的工作并不是对神秘事件以及未解之谜的调查,我也因为资历尚浅而主要负责一些“跑腿打杂”的工作,却不可避免地接触到许多事件。这些故事有的离奇,有的无聊,有的荒诞搞笑。当然,更多的却是一种思考过后来自内心深处的、如寒风穿透一样彻骨的恐怖。

这些事件最终形成档案交予上级保存,每当新的档案提交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想,把一些事情长期积压在心底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困难的吧,尤其是我所经历的这些。所以我决定把这些事件中最离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拿出来和大家分享,或许你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并不重要,至少我“分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么?

在你准备翻开本书的下一页前,我仍然要慎重地提醒你:或许你看多了恐怖片,早已习惯突然出现的鬼怪;或许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请确认自己有足够的承受能力去阅读故事,而不至于深陷思考的漩涡无法自拔。

如果你不能,请立即合上本书。

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第一篇

我想我的故事应该从一个生活在“梦境”的人开始讲起。

这并不是我见证的第一起离奇事件,但是它给我留下的烙印实在是太强烈了,让我不得不把它作为第一个故事讲出来。

当然,在这之前,刚刚入职的我还并不知道生命科学院在社会上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以至于有的人会主动找到我们倾诉他们面临的难题。他们都被一些经历折磨得痛不欲生,却因为这些事情过于离奇没有人能帮到他们,所以我们理所应当地成为这些可怜人最后的救命稻草。

坐在我面前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很难想象他只是一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许多女同事都被吓得惊叫连连。

如果你见过早衰症儿童,那么你应该在现有思想准备的基础上再加三倍的承受力才能平静地面对他。

肌肉严重萎缩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包着人皮的骷髅,颧骨高高凸出,眼窝深陷,眼眶的皮肤呈现一种怪异的黑色,眼睛却像甲亢病人一样突在外面,像是随时会掉出来。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看起来没有什么肌肉,大腿也是,我很怀疑他是怎样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

如果包裹在骨骼外面的皮肤健康的话,或许我不会那么紧张,但是那皮肤衰老得厉害,比我见过的最长寿的老人还要衰老。那皮肤满是瘆人的褶皱,褶皱之间是那种灰土的颜色,干枯到没有一点儿水分。

他的头发只有寥寥数根,如枯黄的野草,枯死在干燥的头皮上。

他整个人就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活死人,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我会怀疑自己是在对着一个木乃伊说话。

他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咧开嘴,是一口枯黄的牙齿:“你是不是在怀疑我这样的人怎么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敢看他那圆滚滚的眼睛,只好说:“我的职责告诉我,不能去否定任何你认为不合理的事物。”

“但我的状态并不是我找你的重点。”他说。

“那你的重点是什么?”我问道。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来过于凸起的眼睛让他并不舒服:“我想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我笑了:“这不是问题,可以肯定的是,我现在是清醒的,而我又看到了你,所以你不是在做梦。”

他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喜悦的光来,但马上又黯淡下去了:“在我之前的梦境里,别人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觉得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梦境和现实总是有差别的,人们在做梦的时候,虽然梦境光怪离奇,又很逼真,但经常会在梦里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并且醒来后会回忆起梦的内容。当然,如果你是在5分钟内醒来的话。”

“如果分不清呢?”他说,用那鼓鼓的眼睛看着我。

我一愣,分不清梦境?这的确很难想象,以我个人的经验来看。

“那么说说吧,你的梦是怎么样的?”

他的眼睛似乎很疼,双手使劲捂住眼睛,停了好一会儿,说:“本来是没问题的,我和平常人一样生活、做梦。但从那一次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一次?”

“对,那还是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课,我实在太困了,就趴在课桌上睡着了。后来,校长在广播里通知,说下午学校有事,所有学生放假,我听到这消息马上就跳了起来,拎起了书包就往外跑,和几个同学一起到后山的水塘子抓青蛙。我们玩得很开心,我还抓到了一只大的。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道裂缝,红色的,就和血一样。那裂缝越来越大,最后天空全碎了,像一块块蓝色的瓦片掉下来。池塘、树什么的都碎了。然后是我的同学,我看到他们的皮肤快速老化,很快就和老头子一样了。最后他们的皮肤也裂开了,整个人像打碎的花瓶一样撒了一地。整个世界很快变成黑糊糊一片的东西,我想跑,却发现我也碎了。然后我就醒了,发现自己还在教室里,根本没有什么下午放假的事情。”

“很典型的噩梦,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们正常放的学,我回家吃饭,妈妈给我准备了我爱吃的菜,我吃得很开心。我一边吃一边提起在学校做的那个梦,但妈妈没有说话,我看到她的下巴掉下来了,皮、肉,还有骨头一块儿一块儿地掉下来。爸爸的皮肤也迅速老化,碎了。然后就是整个房间,然后是晚上的天空,一块儿一块儿掉下来,最后是我。”

“然后你醒了?”

“对,我发现自己还在饭桌上,菜也没有吃。我问妈妈我是不是睡着了,但她说根本没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他越说越快:“后来,我经常做梦,每次梦的结局都是世界崩塌,我也随之死去。我不知道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那么的逼真,那么的自然,梦和现实没有任何区别。我没有办法忍受皮肤骨骼开裂的痛苦,你一定无法想象我的痛楚。”

我努力地想象那是什么感觉,却始终无法真正体会到那种痛苦。如果他每天被这样的梦境折磨,整个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就可以解释了。

“更痛苦的事在后面,我考上了大学,找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当上了部门经理,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在婚礼的那一天,世界和我又崩裂了。醒来的时候,我竟然在晚自习室——高中时候。这个梦,我竟然做了10年!”

“我不再相信自己的生活了。醒来后,我问自己的同学、老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们认为我疯了。这一次我彻底崩溃了,为了证明那不是梦,我躺在了铁轨上。我想,如果是梦,那么我一定会再次醒来;如果不是梦,那死了也就死了,这样的生活太累了。火车来了,我的头被轧掉了,虽然身体的感觉没有了,但脖子的断裂处还是很疼,大脑也剧烈地疼,思想越来越模糊。我想,这一次应该是死了吧。”

“那应该还是梦,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跟我说话了。”我说。

“的确,我又醒了,这一次,我在婚礼的现场。看来回到高中晚自习室才是我的梦,婚礼才是现实。我终于搞清楚了,并且以死的方式结束了那个噩梦。我以为自己解脱了,从此以后可以正常地生活。”

“没那么简单,是吗?”

“对。”他说,“和妻子度蜜月的时候,我醒了,发现母亲正看着我,对我说:‘尝尝我做的菜好吃吗?’我没有吃,直接把叉子扎向了我的颈动脉。母亲哭着送我到医院,我能看到动脉的血喷出来,溅了一地,还有母亲的身上。我死了,但我又醒了,这一次我躺在单身公寓里,电话响起,让我去店里工作,我竟然成了店员!这一次我不想自杀了,我一直活到现在,看见了你。”

“你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你再自杀,那么你就真的死了。你应该相信,这一次你肯定不是在做梦。”我重复着。

“每个梦里的人都这样跟我说…”他也重复着。

“不可能。”我微笑着,希望能让他摆脱焦虑,“如果你现在是在做梦,那么我算什么?只是你梦境中的一个人,或者只是你梦中的一个道具吗?显然不是,我是一个真正的人。”

“我梦中的妻子也这样跟我说,但她现在没有了,根本没有这个人。而你,在我之前的梦里面根本不存在!”

我有些害怕,如果他现在真的是在做梦的话,那我究竟算什么呢,只是他梦境中的一个“演员”?

他叹了口气,说:“算了,这一次已经八年了,我不应该再去探究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了,权当它是梦吧。可惜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坏,现在已经没有人雇我工作了。饿死就饿死吧,反正只是个梦。”

我很想再次劝说他这并不是梦,是现实,但我竟说不出来。

他没有喝纸杯里的水,缓缓地站了起来,看起来是要离开了。

然而,他的脸色突然大变,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来了!都八年了,怎么又来了?!”

我说:“又崩裂了吗?”

他的面容因为过度惊恐而扭曲了,像一头受惊的狮子一样四处乱撞,眼睛使劲地瞪着,大喊道:“碎了,都碎了,你也碎了!又是梦,为什么又是梦?!”

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

我上前去抱住他,不让他在乱撞中伤到自己。然而,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几乎无法控制住他。

突然,他胳膊上褶皱的皮肤裂开了,布片一样掉在地上。他痛苦地惨叫起来,眼睛如过压的灯泡一样爆裂,然后是肌肉。最后,我看到他肌肉下的骨骼也裂开了,但无论是皮肤裂开还是肌肉、骨骼爆裂,都没有血流出。奇怪,他全身的血哪儿去了?

仅仅十多秒,这个男人已经化为一堆干枯的碎肉、碎骨,摆在我的面前。

医院来人把他的尸体(权当是尸体吧)运走了,死因不明。但我始终抵触“死亡”这种说法,也许,这个时候的他又被惊醒了吧,或许是在教室里,或许是在家里,又或许是在婚礼上。接下来,他还会继续生活着,我希望这一次不是梦。

看着桌子上的玻璃杯子,我突然冒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我打碎杯子割腕自杀了,我会发现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历的只是黄粱一梦吗?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或许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这竟是我想要的结果。


第二篇 伤痕

或许你会认为上个故事的主人公只是个身患重病的可怜人,在病入膏肓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幻觉,最后的他病发死亡。

如果不是之前已经亲身经历过一些解释不了的事情,我恐怕也会和你有同样的想法。

的确,在我没有得到这份工作之前,我也和你一样,信奉一个理念,那就是自己没有亲身经历的事情总是那么难以让人信服。

然而,有时候命运就是喜欢证明某些东西给你看。在你完全忽略它们的时候,或许你会一如既往地延续着自己的生活轨迹正常生活着而不会受到任何打扰。然而,当你极力去否认它们的时候,你的生活和你对生活的态度,往往就会立刻被所谓的“命运”改变。

有关奇特事件第一次的亲身经历,是从那个炙热的午后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我的房间时开始的。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精神很差,坐在我的面前许久不说一句话。

“或许你应该带着孩子去看看医生,”我说,“治病救人我可并不在行。”

“没办法,各大医院我都跑遍了,孩子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了。我实在无路可走了。”

“就像癌症晚期的患者通常情况下都会放弃治疗,去寻找所谓的偏方?”我说。

“对,小华身上的伤口也许真的不应该用常理去解释,我知道生命科学院很有名气,您见多识广,应该能够帮到我。”

“你太抬举我了。”我有些难堪。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现象的?”出于礼貌,我硬着头皮问。

“大概是两个月前吧,小华开始告诉我说,她身边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地突然开裂,并且把她的娃娃拿给我看。我看到娃娃的衣服裂开了,像是被刀子一类的东西切割过一样,娃娃的肚皮也被割开了,切口很深,也很整齐,露出了里面的棉花,很恐怖,就像是剪开活人的肚皮后翻出来的脂肪。”

“你是外科医生?”我问。

“对。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觉得一般的人见到这样的东西可不会往脂肪上想。”

“这样才可怕,”这个男人把头深深地埋了起来,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说,“一开始我没注意,以为只是她的恶作剧,也就没有理她,谁知道,谁知道…”

男人把站在身边的小女孩的袖口往上提了提,我看到在靠近她胳膊肘的地方,是一道长达两寸的裂口,像是被某种刀子割过一样,伤口整齐而深得可怕。伤口像青蛙的嘴一样裂开着,大约有两厘米的缝隙,深可见骨,肌肉组织同样清晰可辨。奇怪的是,伤口没有流血,也没有要愈合的迹象。

小女孩始终低着头,看她的脸色应该是刚哭过不久。

男人说:“不光是这一处伤口,小华的身上还有其他几处这样的伤口,而且一天比一天多了。还有,她身边的东西也是不断地像这样被割开,真的很可怕。”

“她没有告诉你是什么东西割的?”

“说是有个怪东西,晚上的时候拿着一把刀子到她的房间来,切割它看到的每个东西,包括小华自己。”

“是割皮鬼!”我看到小华用带有泪珠的明亮眸子盯着我,认真地说。

“我知道孩子在撒谎,这个世界上哪有鬼。”男人说。

我蹲在小华的面前,说:“跟叔叔说说,那个鬼长什么样,好吗?”

小华扭头看了看她的父亲,又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我立刻心领神会,告诉她父亲说需要单独和小华谈一会儿。男人关切地看了看小华,走出了我的房间。

小华的眼睛很清澈,与成年人不同的是,孩子的白眼球总是纯净得露出一些天蓝色,没有一点儿血丝;黑眼球则是乌黑乌黑的,看起来有一种让人心境平和的作用。整齐的刘海,圆圆的脸蛋,很可爱的小姑娘。

“疼吗?”我对小华说。

“不疼,没有感觉。”她说。

我看小华的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那只可爱的丘比特笔筒,便说:“这个送给你。”

小华欣喜地要去拿,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我不要,割皮鬼会把它割坏的。”

“那割皮鬼长什么样,告诉叔叔,叔叔去捉它。”

小华很害怕,声音有些颤抖:“晚上它就从窗户爬过来了,一个黑黑的叔叔,两只眼睛像是两条横着割出来的缝,鼻子是两条竖着割出来的缝,嘴巴也是横着割出来的,一个裂开的缝。他拿着刀,先是割我的娃娃,然后割我的床,最后又来割我,我动不了,也喊不出声。”

我感到了一丝寒意。

“你跟你爸爸妈妈说过这些吗?”

“说过,他们在忙他们的事,不理我。”小华低下了头。

“他们的事?”我自言自语着。

“孩子怎么样,你找到原因了吗?”男人看见我从房间里出来,焦急地问,“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了,我怕…”

“孩子的母亲呢?”我问。

“在医院。”男人平静地说。

我看到男人的左眼有一处淤痕:“你的眼睛怎么了。”

男人有些愤愤地摸着受伤的眼角:“她打的。我朝她脑袋上回敬了一个酒瓶子,流血了。”

“夫妻吵架?怎么能吵到这种地步?”

他苦笑了一下:“性格冲突,没有感情的婚姻,时间长了,两个人也像是结了仇一样。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们早不在一起了。”

相似的成长经历让我突然能够深切地体会小华作为孩子,在面对父母这样吵架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如果不是这伤口的古怪,我会断定这孩子是在自残。

“那么你有没有亲眼见过这孩子的伤口是怎么产生的?”

“有。”男人说,“今天上午,在她课间操的时候我去找她,问她‘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你跟谁’?”

“然后呢?”

“她哭了,蹲在地上,用别人吃剩下的雪糕棍在操场上胡乱画着什么,没有回答我。然后,我就看见她的脖子上,像是被什么人拿刀子割了一样,露出脂肪和肌肉,但没有流血。我赶快就带着她到您这儿来了。”

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跟她说起了这件事。

同样作为新人的她很显然对此事大感兴趣,兴奋地在办公室里溜达着说:“很奇怪的事啊,看不见的割皮鬼?喂,支远,你怎么想的?”

如果是现在,我相信我能分析出很多“可能的原因”,但在当时,我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但我想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总是有着同样的一个毛病,那就是即使自己不清楚,也要硬着解释一通以显示自己的“能力”。

于是我说:“你有没有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男人讲出来的,而孩子在说话时,总是很小心,似乎很畏惧他的爸爸。”

“那又怎么样?”

“我想起了前些天看过的一部电影,孩子的妈妈自杀死了,这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创伤,最终成了自闭症患者。孩子的爸爸带着她远离那座城市希望能抚平孩子心灵上的伤口,结果孩子非但没有好转,反而遭到了某种想象中的东西的摧残,这显然是孩子的精神问题变得更加严重了。父亲想尽办法去帮助孩子摆脱病魔的纠缠,最后,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琳俯在我的办公桌前,大眼睛盯着我。

“孩子没有病,相反,有病的是她的爸爸。他爸爸是个双重人格患者。当另外一种人格占据他的身体时,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恐怖的人。孩子的母亲并不是自杀,是他自己杀死的,摧残孩子的东西也并不是什么想象出来的怪物,而是她爸爸本身,并且威胁孩子说,‘如果你敢说出来我就要了你的命’。而当正常人格占据他身体的时候,他完全记不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情。”

“我的天,幸好这只是电影,如果这种事发生在真实的生活中,那可太可怕了。咦,你是想说…”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嗯,”我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鬼怪之类的东西(事实证明当时我的想法是幼稚的),我宁愿相信这都是人搞的鬼。孩子的父母感情不是很好,女方又打了男方,我倒是更愿意相信这是那部电影的现实版,这个男人的精神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而且他又是个外科医生,拿着手术刀切割人体相信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听起来蛮有道理的,不过别忘了,你不是说过,小华身上的伤口没有愈合,但不流血,肌肉的脉络清晰可见么?”

“或许有什么药物能办到呢?”我说。

琳想了想,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如果真是他搞的鬼,我就得想办法把他揪出来了。”

 

第二天晚上,我来到小华的家里。孩子的母亲已经从医院回来了,额头上缠着绷带,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红色的血迹。夫妻二人一直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和小华谈了一会儿后,我在她的房间里偷偷放了一只针孔摄像机。当然,孩子的父母并不知情。

“如果发现孩子的身上又有新伤口了,马上告诉我。”我说。

仅仅过了一天,男人又找到了我。这一次,孩子整张脸都被划开了,数十个割痕遍布在那张水嫩的脸上,有横着割的,有竖着割的。伤口都像青蛙的嘴一样裂开着,很深,但没有血。小华告诉我昨天晚上割皮鬼又来了,但并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成现在这副样子,男人也没有敢把镜子递给小华。

“昨天晚上你确认没有走进小华的房间?”

“没有,房间很安静,我以为没什么事,结果早上小华从房间走出来时,我吓坏了。”他说。

男人焦急地看着我,但在我的眼中,他的面目却愈发可憎起来。

我没有再说话,这一次我当着他们的面取出了针孔摄像机,在专用设备上播放了起来。

男人焦虑地盯着电脑屏幕。我在想,如果一会儿上面真的显示出他狞笑着拿着涂抹了某种药物的手术刀走进孩子的房间一刀一刀地割开孩子的脸皮,并威胁孩子不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时,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限于硬件条件,针孔摄像机的录像画质不是很好,画面很模糊,但仍然能看清楚,晚上8点30分,小华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脸上是甜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