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录:民国那些奇案 作者:富杰

编辑推荐

1.史料丰富,揭秘性。
此书通过民国时期十四个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选择最引人关注的十四个奇案展开故事,环环相扣、惊心动魄,贴近真实地还原历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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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民国的十四宗离奇悬案
线索追踪——
揭秘层层迷雾背后的真实面目
众说纷纭——
走出各路豪侠奸佞的局外之局
曝光最真实的奇闻异事
至今未解的惊天凶案
轰动民国的犯罪实录

内容简介

民国时期,中华大地扰乱不堪,内忧外患,政党林立,明争暗斗,局势动荡,人民身陷水深火热之中。在乱世的舞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上演了不知多少扑朔迷离的奇案。
作者从浩瀚的民国史料中选取了广受关注的十四个人物和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悬疑案件,带读者一起挖掘其背后隐藏的秘密,还原民国时期动乱的历史,重新解答这些不解之谜。
重重疑云,惊心秘闻,一部部诡异档案勾连缠绕,呈现出一幅生动鲜活的民国画卷。

作者简介

富杰,男,自由撰稿人,主修历史专业,爱好文学写作,业余研究明清、民国时期历史,长年收集典籍及民间史料,致力于解密近代历史案件。历史知识丰富,文字功底深厚。

 

第一章 戴笠:乱世风云无情血

1946年3月17日,国民党军统局局长、大特务戴笠,乘222号专机由青岛飞往南京。谁知途中南京上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大雨不停,与地面联系劝他另降机场。戴笠不得已命令转飞上海,可上海仍然下着大雨,无法降落,飞机又改飞徐州降落,之后撞上岱山,机上人员全部死亡。戴笠死了,国民党上层官员暗中拍手叫好。从最新解密的国民党档案中得知,戴笠之死并非单纯的坠机事件,疑是谋杀。风云一时的大特务戴笠,也因此走进了历史谜案。
那么以残酷无情著称,并号称“蒋介石的配剑”、“中国的盖世太保”、“中国最神秘人物”的戴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他究竟是被人暗杀还是坠机而死的呢?
戴笠(1896—1946),小名春风,字雨农,据说他的名字戴笠是化自《越歌谣》中的“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辑;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而这里的“君”也许指的就是蒋介石。戴笠是浙江江山人。早年曾在浙军周凤岐部当兵。后脱离部队到上海,在交易所结识蒋介石、戴季陶等人。1926年入黄埔军校,毕业后任蒋介石侍从副官。1928年开始进行情报活动。1930年建立国民党第一个特务组织调查通讯小组,深得蒋介石宠信。1932年3月,蒋介石为加强特务统治,先组织力行社,后在南京秘密成立“中华复兴社”(又名“蓝衣社”),被任命为特务处处长。
1938年,特务处扩大为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戴笠任副局长。1942年,美蒋联合组成特务机关“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戴兼为主任。同年,他为即将深入东南日战区的梅乐思示范。1943年,兼任国民政府财政部缉私总署署长,不久又兼任财政部战时货物运输管理局局长。1945年被选为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毕生积极发展军统特务势力,排除异己,残害人民,破坏革命。1933年6月暗杀民权保障同盟副主席杨铨,同年11月捕杀察绥民众抗日同盟军第二军军长、共产党员吉鸿昌,次年将上海《申报》主持人史量才刺杀于沪杭道上,种种血腥事件,都由戴笠一手布置。
一位外国记者后来这么回忆戴笠:一个隐面人,总是藏在房间的暗处,而其他人则处于一览无余之下。然而个别的几个在太平洋战争期间当戴笠处于鼎盛时期见过他的西方人,却对他有强烈多彩的印象:从一方面看,二战中没有一个人的形象要比他更黑;而从另一方面看,又没有人比他更白。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锐利的目光所震慑。一个戴笠领导下的在敌后工作的OSS(美国战略情报局)人员说:“戴笠中等身材,壮实,外表粗犷强硬,有军人的干练。他的脸轮廓分明,尖锐的目光咄咄逼人,还有一张坚毅的嘴。”一个出生于中国传教士家庭的美国军官写道:“戴笠英俊瘦长,有一双纤细优美的手,走起路来像是脊梁骨上上了钢条,步子大而有力,像是中国戏台上的英雄人物夸大了的步伐。他那犀利审视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的五官和个性记下来以备日后之用。”
对于40年代在中国的大多数外国人来说,戴笠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他被普遍认为“不是中国的卡那瑞斯上将,而是亨利希?希姆莱”。戴笠给人的印象是聪明而有想象力,残酷而不择手段。他是中国国民党的希姆莱。他几乎是所有美国民主理想的敌人。在蒋的统治下,他企图通过铁腕来统一中国。
戴笠出生于江山,其家位于浙江西南边界、赣闽交界处的新安江源头。据说戴家是西汉时期戴圣的后代。但根据当代江山县地方志专家们的看法,戴家有案可籍的祖宗可追溯到晋朝的戴安道。他的子孙分散到江苏、两湖、安徽和浙江。在安徽休宁,原以元朝秘书修撰戴安德为首的戴氏家族于灾难重重的14世纪元明过渡期迁移到了浙江的龙游县。这一支家族的首领是戴天熊,后来他把家迁到了江山仙霞岭的龙井。
戴笠的曾祖父戴启明(字日明),在当地镇压太平天国起义的战争中赢得武德左射骑的荣誉称号,而提高了其贫穷农民家庭的社会地位,像所有在清朝镇压农民起义的过程中立功而在乡村升官发财的后代一样,戴氏们变成了当地的地主和高利贷者,成为了一个小康之家。戴启明偶听一算命先生说仙霞岭的保安村风水好,“得此地者昌”,便动了心,几经周折,举家迁到了保安镇。后来搬到了离仙霞岭20公里之外的保安村。
戴启明带着妻子和三个儿子:桢奎、顺旺、大猷在保安村安顿下来。二子戴顺旺便是戴笠的祖父。和父亲一样,戴顺旺也因效忠清政府而被授予晋升五级的荣誉。他利用这个荣誉,一面继续以高利贷赚够了钱置了200亩良田,同时在保安开办了一系列的产业,并获得了种茶、收木材和在附近山坡上采矿的权利。到戴顺旺死时,这笔可观的产业主要落到了在衢州府衙任巡警、挥霍无度的儿子戴士富之手。
戴士富是一个嫖赌成性的败家子,在生下两个儿子春风和春榜时,大部分家产已被他挥霍掉了。在他去世时,那原有的200亩地只剩下了20亩。那段时期,戴家只得靠戴母的劳动来维持。戴氏夫人是江山县贵族蓝氏家族的后代,为养活孩子,她开始替人缝缝补补。戴母是个识字的人,她毫不犹豫地承担了教育儿子的责任,尤其是对长子春风。
戴春风(字子佩)原号芳洲,14岁进入高小,取学名征兰。在他30岁进入黄埔军校第六期时改了名字,叫做戴笠。
戴笠的母亲在戴笠7岁时替他在当地的私塾里报了名。9岁时,私塾老师毛逢乙指点他通读了“四书”,次年戴笠便开始了习作。到11岁时,母亲的鼓励和教导使他进入了当地的小学,也使他养成了忠孝之心。
当然,这种情况并非少见:这个缺少父爱的孩子受到意志坚定的母亲的督促。戴母下定决心,要使这个衰落的家庭继续保持它温雅的外表。她显然不遗余力地让儿子上完了学,而且还不断地提醒儿子不要重蹈覆辙,像父亲那样当个衙门的巡警,软弱地对上司俯首帖耳。而戴笠铭记母亲的教诲,对母亲十分孝顺。后来有人评论说,当戴笠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为一个令人惧怕的人物时,他仍然对母亲十分孝敬。
戴笠孝心的象征便是他在仙霞岭下为母亲盖的别墅。戴母原来的房子被改建成一座精心设计的公馆,现在是保安的“文化馆”,里面还保持着一些洛可可式家具、精致的楼梯以及抗战时期用作装饰的华丽镜子。她在乡间的别墅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名字“率性斋”,建在一个山顶上,由一队戴笠的人员看守,他们可通过私人电台直接与军统总部联系。戴母的家丁有权免受逮捕,而且据共产党公布的资料,她用这些人来经营讼棍和包揽活动。这座别墅俯视着一个美丽的池塘及一旁那个被叫做“天雨亭”的亭子。
戴笠常对手下的人说要向他母亲学习,学习她管理如此繁多事务的能力。每当戴笠劣性发作把手下人当仆人一样虐待时,他的母亲便会轻声而坚定地劝说他,于是他会立刻安静下来,压住怒火。看来,只有她能完全地控制他,而他同时也是母亲的宠儿。当戴笠的飞机在1946年失事后,没人敢去告诉她儿子的死讯。为了不让戴母得知戴笠的死讯,毛人凤特派交警总局局长马志超,带人前往江山,谎称戴笠已出使英国,并留下一个大队,驻扎江山,护卫戴家老小,每月伪造两封戴笠的电报,向戴母问候。戴母73岁寿辰时,毛人凤又精心策划了一个隆重的祝寿活动,陈诚、胡宗南、何应钦等国民党要员致贺信、送寿礼,大宴宾朋,以慰戴母思子之心。即使她后来猜出了真相,但是她也从来没表露出来。次年她便去世了。
也许戴笠在母亲眼里是个善良的人,但从少年时起他便是一个受人尊敬,但并不总讨同学喜欢的“剽悍”的小伙子。虽然他很会装假充善,但早在他十来岁上小学时,他就被发现是个不守成规、嫖赌成性的捣乱分子。不过他是个天生的领头人物。
1909年,戴笠离家进入了县立文溪高小;16岁时成了学校宣传卫生、提倡进步、反对鸦片和裹小脚的“青年会”主席。戴笠的记忆力非常强健,因此功课比较好,文溪高小毕业时,是班上的第一名。次年秋,戴笠考取了浙江省一中,他在那里过了3个月。向来聪明的他赢得了老师的尊敬和同学们的忠心,但在他因偷窃被抓,被校方开除。于是他在杭州的一家豆腐坊里干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回到了山区的老家与家人团聚,那时他20岁。
无所事事的戴笠对赌博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也使他卷入了更大的麻烦之中。他把扑克牌玩得得心应手,而且学会了在洗牌时做手脚的诀窍,所以经常作弊。那时,县警察常以在光天化日之下逮捕赌棍的方法来禁赌,为了避免罚款,地方上大多数成瘾的赌徒常在夜晚聚集在夏口河对面的一块空场地上。为了不被水浸湿,戴笠常用一只装稻米的滚筒划着过河。有一晚他因屡次作弊而被抓,被打得鼻青脸肿。
为了保命,戴笠把偷来的扇子卖掉,凑足了路费回到杭州,在那里志愿报名加入了潘国纲指挥、总部设在宁波的浙江陆军一师。
戴笠参军后继续赌博。他所受的军事训练,后来证明完全不合格。
晚上熄灯以后,他会翻越栅栏到兵营外去和流氓、光棍们打牌。不管戴笠是否作了弊,他的确从打牌中赚了很多钱。他用这些钱请他的战友们吃喝(他总在手头放一些酒,口袋里装些西瓜籽,身边有一些小吃),他还用这些手段与地痞们结交,而这些人最终又把他介绍给青帮分子。
当他这些夜间活动遭到上司的惩罚时,戴笠当了逃兵。1918年间,他在宁波一带挣钱糊口,后来他的母亲下决心把他带回江山,为他在一所比较像样的民间学校报了名。
显然,在戴母的督促下,他以榜上第二名的成绩通过了衢州师范学校的入学考试。但戴笠无心成为一个小学教师。毕业后,他利用和青帮的关系离开了杭州去了上海。
在那里,他在杭州的秘密帮会“师傅”把他介绍给了青帮头子,即当时上海城最有权势的帮主黄金荣。于是通过这些关系,在刘志陆、张啸林、王晓籁、向海潜、张子廉、田得胜、冯石竹、唐绍武、石孝先及范绍增横行的时代,戴笠成了那些臭名昭著的上海流氓和“打手”们的好友。
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帮匪们来说,戴笠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他在赌场当过私人保镖、跑堂,而且常常还没有事做,于是他想赚点外快或找靠山来支撑自己的职业。不过,哪怕是俗艳廉价,他也总要保持衣冠楚楚。比方说,在杭州“打流”,也意味着得保持他惟一的一套夏装的整洁。因此他通常在西湖边找一块无人之地,脱下上衣和裤子来洗,然后把衣服晾在一块有阳光照射的岩石晒干,自己在一边替帆布鞋上粉,直到看上去像新的一样。
在上海戴笠力图保持同样的形象。每晚都洗身上惟一的那套西服,好在他睡觉时晾干,于是戴笠在人们眼里总是显得要比他的实际情况得体。事实上,他是靠在商务印书馆当职员的表弟张冠夫的供养生活的。张冠夫在小北门地段租了一间小阁楼与妻子住,戴笠就睡在这对夫妇床边的地板上。这一点造成了戴与表弟媳王秋莲之间的紧张关系。戴笠曾企图通过表弟在商务印书馆找工作,结果由于张太太的阻挠而没能得逞,而且她有一次还真让他吃了闭门羹。
不过,尽管她反对,张冠夫还是随着戴笠进入了情报工作系统,成了他联络组的一员,并在1937年接受了主管苏浙行动委员会经理处的中将及军统财务处副处长的任命。
尽管有这些报赏,张太太仍旧看不起戴笠。她所了解的这个秘密警察头子是个瘪三,在她看来,他永远是一个扮作国王的猴子而已。而到了后来灯红酒绿的年代,轮到戴笠扬眉吐气的时候,他对张夫人十分鄙视,管她叫做毫无青春魅力的“黄脸婆”。与此同时,他又怂恿表弟纳妾,让他的妻子与一个年轻美貌的小老婆同居一个屋檐下,来竭力折磨她。
当他表弟去商务印书馆上班时,戴笠经常光顾上海小东门那儿的十六铺一带,他在那里的流氓中算是小有名气的。十六铺是个混乱的商业地带,出过像杜月笙这样的人物。而这个大名鼎鼎的帮会头子杜月笙正是在那时看出那个年纪的戴笠是个“人才”。关于这位青帮头子与未来的蒋的特工首脑的关系,万墨林的说法最具有权威性。他原来是杜月笙的机要秘书,后来加入了戴笠的军统。万在1928年报告说,当戴笠只有31岁时,他已作为一个情报员在为胡靖安工作了,他决定自己的未来成就取决于在上海地下社会中建立同盟关系。
于是,戴笠拜访了当时的上海警备区司令杨虎,杨直率地告诉他:“你要在上海搞情报,就得跟一个朋友联系。”这位朋友,自然就是杜月笙了。
那天杨司令带了戴笠来拜访杜月笙,戴笠身着整洁的西服,头发梳得平整光亮,一双明亮的眼晴睁得很大,谈吐也很得体。虽然他刚离开军校不久,而且只不过30岁的年纪,他在杜先生和杨司令面前讲起话来却既慷慨激昂又胸有成竹。尤其是在简单的客气话后,他直截了当地向杜先生提出请求,而杜先生则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好吧。以后有事的话,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如果我不在,你可以让万墨林转告。”
后来这三人成了结拜兄弟(戴笠比他们两人小8到9岁)。戴笠把这个帮会头子称作“三哥”。当戴笠的嫡亲表弟张冠夫得知他们的关系后,惊恐万状,马上把戴笠赶了出去,怕他与地下社会的关系连累到他家的安全。
丢了亲情的戴笠却有一个臭味相投的“靠山”兼“启蒙”的知己,那就是胡宗南。
在后来的年代里,胡宗南成了戴笠在黄埔毕业的国民党将军中至关重要的同盟。戴笠在讲起他与胡的结识时的口气,好像是在描述《三国演义》或《水浒传》中的兄弟结盟一样,栩栩如生。
一天,他在西湖边灵隐寺入口处的一块岩石上晒那套由灰色军装改成的服装,一边光着身子藏在水里等着衣服晒干。胡宗南当时是小学老师,带学生来玩。那些学生也坏,其中有人看见石头上的衣服和鞋子就上来捡,然后威胁戴笠:“你要光屁股回家了。”戴笠很着急,小孩子做事情可是没有谱啊。戴笠于是忙叫喊起来,让他们把衣服放下。那位教师发现戴没穿游泳衣,便叫自己的学生把衣服放回岸边晒干。尽管这两个人没有交换语言,但对水中人的尴尬他们相互抱以微笑。
过了一会儿,等学生和老师走了以后,戴笠穿上了衣服。等到有了机会,他便去当地的小学感谢胡宗南的周到。不久,胡便进入了黄埔军校,成了蒋介石宠爱的“天子门生”之一。于是,早在胡变成“西北王”、戴笠变成蒋的秘密警察头子以前,这两人就发现他们之间情投意合,更不用说他们的勃勃野心了。
戴笠的另一个重要机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天意——是他在上海与蒋介石的会面。虽然会面的具体时间不详,但可能是在1921年。当时蒋正同包括戴季陶、陈果夫在内的一帮朋友在上海经营股票贸易市场,为孙中山集资。就此,戴笠认识了这些人。
当时这些革命派把他当作“小瘪三”。当他们需要人跑腿时,戴笠就受到差遣。当他们要泡热茶时,戴笠就被招进屋里。戴季陶很快就发现,这个竭力想讨好他们的跑腿跟他同姓,于是他开始询问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生活目标。戴笠意识到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记者或生意人。由于那时名为“光棍”、实为革命党信使的人们来往频繁,戴笠便猜想他们是孙中山在广州的特工人员。但他不敢把这些说出来,于是他一开始回答戴季陶说:“只要我有饭吃,什么都行。”后来他终于告诉戴季陶,他那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的欲望是如何使他来到了上海过“打流”生活的,于是这个长者对“小瘪三”的态度开始转变了。蒋介石注意到戴季陶对戴笠这么好,这个年轻人已经开始称老戴“叔叔”了,他也开始交给戴笠更重要的任务。当然,很久之后戴笠才成为总司令的亲信,但他们的密切关系可以追溯到这个秘密警察头子当年在上海街头“打流”的日子。
不仅如此,虽然戴笠很讨厌别人谈论他的这些往事,但他自己却喜欢讲那时他完全靠自己本事吃饭的故事。他谈起自己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往事的时候,经常放声大笑。在他看来,那段日子是“陶冶”阶段,就像一件瓷器成形,一块金属受到冶炼一样。他惟一的遗憾是没有更快地看出蒋介石后来会晋升得如此之快,所以没有马上在这个未来的国民党领袖身上下他的赌注。
官场得意的人自然不愿情场失意,可天性好色的戴笠在私生活上却是一团糟。贬低戴笠的人说,戴笠不仅总与某个女特务有纠葛(如邹志英),而且还不断地威胁他部下的妻子或姐妹,所以只要他对这些家属发生兴趣,他的部下会马上告诫这些女人躲开。邹志英是杭州人,戴笠多年的情妇。起初她以为戴笠是真心爱自己,后来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他偶尔寻开心的玩具,而且长期不许见面。邹伤心失望之余,跑到军统局大吵大闹。戴为顾及颜面,下令将邹逮捕,先送重庆集中营,因过度刺激以致精神失常,后又被转息烽集中营长期囚禁。邹在狱中毫无顾忌,大谈戴笠的艳事与丑闻,闹得不可开交。为避免丑闻扩散,集中营主任周养浩受戴笠之命为被凌辱的女犯专建一小屋,四周栽植花木,生活上给予优待。直到戴笠死后,她们才获得自由。
据说戴笠尤其热衷于类似1934年在天津租界刺杀军阀孙传芳的施剑翘这类当代女侠客。施剑翘的父亲施从滨是孙传芳部队在安徽的一个师长,被孙杀死,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父报仇。结果,施剑翘为了复仇大胆刺杀孙传芳,使她成了一个广得人心的名人:侠义孝女,合二为一。当时的人把她比做游侠小说《儿女英雄传》中的女英雄何玉凤。而公众则认为她是戴笠军统的一个高级特务,这似乎是误解。
戴笠还对日本女间谍川岛芳子产生过兴趣,她曾在热河一带女扮男装指挥过伪政府骑兵队与游击队作战。但是,假如这些关于他的桃色新闻可信的话,那么戴笠对任何种类或年龄的女人都会发生兴趣。不管是佣人还是他最优秀的学生,是女特务还是医生,是朋友的妻子还是合法或非法的妓女,只要他看上了就行。
前军统特务说,戴笠在许多地方有住宅的原因之一,就是供他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玩弄女性。戴笠的婚姻是不幸福的。他与毛秀丛在1915年秋天结婚,他形容他的妻子是个“乡下人”。据说她非常固执僵硬,勤劳节俭,正直而胸无大志,甘于平庸的生活。虽然早在30年代她就疑心戴笠有风流韵事,但她怕他如同怕虎,从来不敢跟他争执。最终因为他的外遇,他们分居了。分居后,毛秀丛就病了,并于1939年死于上海。戴笠的助手们宣称,他们对于戴笠玩弄女性感到非常尴尬。每次他坐车外出视察特务站,总有各种女性陪同,而他的随从官则被迫做起中间人来。一位前秘密特务说:“我虽四次做过他的随行人员,却从没有人敢提起他这些有关污辱女性的事。”
但他并非跟所有的女人都这么随便。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在他生活的后期,戴笠似乎变得比较稳定并且有点重感情起来。在他战前活动的高峰期,据说他有两个主要的情人:赵霭兰和叶霞翟,他经常同时携她们俩外出。比如,每当外地情报组送来紧急报告时,戴笠会从他所在的任何地点亲自连夜坐车去南京向蒋介石汇报。在这些长途夜行中,通常有两个司机轮换开车,戴笠往往在后座的赵霭兰和叶霞翟的中间休息。
叶霞翟毕业于浙江警察学校特训班。她在三机无线电学校当事务员时,戴笠看上了她。她成了戴笠的崇拜对象后,他便决定让她住到上海警备司令部司令杨虎的公馆里,学一套上层风度。戴笠是杨家的密友,也是杨家在环龙路公馆的常客,他对这位国民党将军能够在身边围起一大堆女人替他应付社交的能力非常羡慕;而他对杨虎的情妇们能够牺牲色相,并奉命对将军的要客给予性便利印象非常之深。在叶霞翟学会了这方面的做法后,戴笠替她安排了到美国学习政治经济学。她回国后,他又安排她在成都华西大学教书。后来据一个对戴笠最苛刻的传记作家称,戴笠把叶霞翟嫁给了他最好的朋友胡宗南当妻子。
这事是真是假且不说,但戴笠把自己的另一个情妇也许配给了一个朋友。赵霭兰最终嫁给了军统电讯处处长魏大铭。但这些联姻对这些女人来说并不总是如意。1940年戴笠又引诱他的英文秘书余淑衡,虽然这个年轻的湖南女人已经与军统的一个重要特务订了婚。戴笠说要跟余结婚,但两年后他迷恋上了影星胡蝶,马上用送她去美国学习的方式把已经怀孕的余淑衡抛弃了。
这里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戴笠在生命的最后年月里的确为这位女演员所倾倒。戴笠是国民党的军统特务头子,胡蝶是著名电影皇后,他们两人的同居曾经有过许多街谈巷议。
抗战期间,电影皇后胡蝶原来居住于香港。1941年香港被日本军队占领,她和她的丈夫仓皇出走,先到广东韵关,再由韵关到桂林,最后抵达山城重庆。
这时,他爱上了胡蝶,软硬兼施,终于把她占为己有。在这之中,戴笠钻了一个空子。原来,日本军队占领香港后,胡蝶因不想躲来躲去,疲于奔命,打算滞留在香港。不料日本人却找上门来,邀她赴东京拍一部《胡蝶游东京》的影片,宣扬所谓“中日友善”的思想。胡蝶这才意识到继续留港的严重性,决定绕道回内地。行前,胡蝶夫妇将历年积存的财物装成30只箱子,托当时在香港秘密负责接送工作的杨惠敏女士代运回国。不料,当胡蝶夫妇抵达广东韶关时,却得到30箱财物在东江被劫的消息。
胡蝶失宝,极为伤心,但戴笠却喜之不尽,认为是天赐良机。为了赢得胡蝶的好感,戴笠先是百般安慰,然后又信誓旦旦地保证要破案。于是他将杨惠敏和她的情夫抓来严刑拷打,得知的确是土匪抢劫之后,又派一批强干的办案人员赴广东全力侦破劫案。由于兵荒马乱,劫匪如麻,任凭有通天之能,此案也无法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