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嗓子眼里有些干涩难耐,心说这小子什么毛病?难不成看这女尸长得漂亮还有什么非分想法不成?
也说这时候的巴图气人,他自己抱就抱着,非得在他动作令我怀疑的情况下还突然来了一句,“建军,要不要一起来?”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索性远远的蹲在一旁表明了我的态度。
巴图不再理会我,低着头对女尸细看起来。
刚开始巴图的精力都放在女尸的五官上,要么扒开女尸眼皮瞧瞧,要么就捏开女尸的嘴揪着舌头把玩一阵,甚至连女尸的耳朵他也没放过。
如果这时有外人在场看着我俩,想必一定会被我俩的举动逗笑,巴图检查怀中女尸,而我却一脸恶寒的盯着巴图仔细的瞧着这小子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道巴图的脑袋瓜里想着什么,但现在的他大脑一定在飞速的运转着,尤其我还头次见到一个人在认真之下他的头皮和耳朵会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巴图观察完女尸的五官之后,脸上浮现了很强的失望之色,随后他又紧紧拽住女尸的头发,就像翻书那般检查起女尸的头皮。
看到这我也明白了巴图打心里还是怀疑这女尸是被某种动物或虫子咬死的,他这么做是想找到致命的伤口。
这样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巴图终于地毯式的搜索完女尸的头皮,只是他失望的眼神一点也没减。
我扭头看着庙门口,心说我俩这一通折腾别看宁村长在外面等的心急,索性半强调半劝的来了一句,“老巴,差不多就得了吧。”
巴图对我一咧嘴,做了一个别烦我的手势出来,之后他把女尸丢回草席上,整个人骑在了女尸上面。
“虐尸。”这是我在心中给巴图这么变态动作的一个定义。
而巴图也不仅仅是骑这么简单,接着他就一点点的对女尸从头到脚进行排查。
尤其难以启齿的是,对女尸的乳房和私处,巴图也没放过。
等他检查完时,我蹲的脚都有些发麻,“有什么发现么?”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后问道。
巴图摇摇头,也学着我的模样坐在地上并一手掏兜拿出了旱烟丝,一边麻利的卷着一边回道,“从外表看,这女尸没受过任何外伤,而且从死前体征来看,没有任何疾病。”
巴图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排除了这姑娘被人打死、被动物咬死和生病死亡的可能,可我却一点也没听进去巴图的话,我几乎是凸凸的眼睛看着巴图现在的动作,心说这小子可真是一点也不忌讳,刚用手玩完尸体就卷起旱烟来,不管这尸体看上去再怎么“健康”,但也是一具尸体嘛。
而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劝巴图别在这里吸烟的时候,这小子竟然把卷好的烟卷一下丢给了我,“来,建军,吸两口提提神。”
我也是个老烟枪,但这次看着手中的烟却怎么也提不起吸烟的胃口,可巴图却早不客气晚不客气的,特意凑过来给我划了一根火柴。
也说我的忍耐力真不错,最终是咬牙吸了这根真不想吸的旱烟,而巴图也随后再卷了一根旱烟自己吸了起来。
这时宁村长的催促声在门外响起,我随口应了一声后就又指了指女尸,那意思既然女尸的衣服是被你老巴扒下来的,现在也该是你把它的衣服穿上的时候了。
巴图没动身,也对宁村长的催促来个不管不顾,反而又向我身边靠了靠,“建军,我想剖尸看看。”
这一下我激动的咳咳咳嗽起来,“老巴,你疯了?”我小声吼着并强调道,“咱们是在宁古村,不是在法医解剖室,真要被宁世荣发现了,我看咱们别想活着出村。”
“没关系没关系。”巴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就隔空对这女尸比划起来,“建军,我解剖的技术很好的,一会你给我打下手,我从侧面下刀,等缝了线穿好衣服宁村长他们绝对看不出什么。”
我知道巴图的性格,那就是个认死理的倔脾气,他想剖尸单靠我这三言两语是劝不住的,而且巴图想的办法在我看来也行得通,侧面开膛,只要胸腔不遭到破坏,这女尸穿好衣服胸口就不会有塌陷露馅的说法。
“来吧。”既然要做这事就赶早不赶晚。我下定决心跟巴图疯一把后,反倒催促起巴图来。
而巴图也一把将烟头丢掉从我俩带来的背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
剖尸要开始了。


第四章 诡异初现
解剖可是个手艺活,绝不是说拿把利斧噼里啪啦一顿乱砍乱砸就行的,一来看技术,二来也看解剖用到的家伙事。
在巴图说到解剖时,拿面不改色来形容这小子最为恰当,我心里琢磨着对这种“勾当”,巴图绝对不是第一次。
我想着想着眼睛就像巴图手中精致的小盒子看去。
巴图明白我这动作的含义,他也没卖关子,当着我的面把盒子打了开来。
盒子放着两把小手术刀、一团羊肠线外加两根银针。
我在刑警队时看过法医解剖尸体用过的手术刀,当时我看着那如此精致锋利的小刀时不由感叹了老半天,可法医的手术刀跟巴图这小盒中的手术刀相比,无论从外形还是钢质上,我个人认为相差的绝对不止一个档次,甚至我都怀疑巴图的手术刀在国内也是稀罕货,这小子能弄到如此宝刀绝对花了不少银子。
巴图没在理会我的表情变化,他专心的把手术刀拿出后就开始一边用手摸着女尸一边寻找下手点。
巴图嘴上说让我给他打下手,其实这次解剖压根就没我什么事,我只是蹲在一旁提着女尸的一个手臂,让女尸的侧面能更好的展现在巴图的面前,但话说回来,这女尸也不是活物,没有诈尸的说法,我提着手臂跟不提没区别。
巴图麻利的下了刀,拉了一个足足将近三十厘米的口子出来,也不知道该说这小子胆大还是说他血腥,他给女尸开膛后手上也不带手套之类的就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尤其是听着从女尸胸腔中传出的叩叩声,让我本来就不怎么舒服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最先被巴图拽出来的是女尸的肠子,而他只是瞧了一眼后就把肠子又送了回去,我当时没注意这女尸的肠子长得什么样,反而我放下了女尸的手臂悄悄的挪着身体向一旁靠了靠。
也别说现在我没事干,我有些哆嗦的从包里把旱烟丝拿了出来,并以现在能发挥出最快的速度卷起了旱烟。
倒不是我有这份闲情逸致,而是我觉得一会解剖完要是巴图兴趣大发之下再拿他的血手给我卷个旱烟,那我绝对能当场疯掉,与其这样倒不如我自己事先替他给我自己卷跟旱烟。
等我把旱烟卷完后就挂在了耳朵上,我心里也稍微松快了一些,而趁着这段功夫,巴图的手不知道反反复复进出女尸胸腔多少次了。
每次巴图都拽一种器官出来,伴随着他的一声叹气或咒骂后,这器官又被巴图不客气的塞了回去。
随着慢慢的适应,我也渐渐胆大的在一旁旁观起来,其实观看解剖跟蹲在市场上看杀猪没多大区别,尤其是从尸体中拿出的乱七八糟的下水货,跟猪的确实很像。
巴图这次解剖尸检,是从下到上挨着顺序一个个看的,只是女尸的大半个肚子都被检查完了,巴图脸色的失望之色却越来越浓。
“有了。”当巴图扣出女尸的一块肺叶出来后,突然间他兴奋的叫了起来。
我知道有情况,犹豫一下后急忙凑了过去。
但当我看清巴图手中握着这块肺叶时,又不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块肺叶早就没了正常色,乌了吧唧的,甚至细瞧之下这肺叶上还长着一层深绿色的苔泥。
也许我的描述不当,哪有苔泥长在死人肺里的,但在我的脑海里,除了苔泥就找不到别的词能描述这种怪东西。
我和巴图交换一下眼神,接下来巴图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陷入了沉思,而我在没得到巴图的解说后也凭着自己的水平暗自分析起来。
按我心中所想,这苔泥绝对不是在这女子死后生长上去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别的地上不长非得都挤在肺子上的?我心说弄不好这诡异的苔泥就是女子死亡的真正原因。
“建军,躲开。”当我正要进一步深层次的往下想时,巴图大吼起来。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几乎就在巴图刚喊完我就一个侧滚翻向一旁扑了过去。
巴图一脸惊恐的盯着手中这块肺叶,就像此时他握着的是个地雷,他也没耽误,把肺叶使劲推回女尸胸腔后就急忙翻起了布包,找出一个玻璃瓶子,把瓶中一大半的暗黄色液体都倒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我不知道这液体是什么做的,但在巴图拼命擦拭双手时,我闻到了一股极其刺鼻的气味,甚至让我止不住得咳嗽起来。
“怎么了?”我一字一句的从嘴中挤出这句问话来。
巴图没理会我,反而拿起银针对准女尸侧面缝了起来,不一会就把他弄出来的刀口缝的死死的,而且他还不放心的把瓶中剩下的液体一股脑的洒在了缝合处。
“毒。”等巴图坐在我旁边缓了几口气后说了这个字出来。
“毒?”我细品着并反问道。
巴图点点头,“有种专门靠着尸体存活的霉菌,我不知道它学名叫什么,但我都叫它尸霉,这东西毒性很强,但很奇怪。”他说到这指了指女尸,“这死娘们肺里的尸霉怎么长的这么茂盛?亏得我机灵些,不然过会我的手准会中毒。”
我听的不由吧嗒吧嗒嘴,看巴图的表情我知道这小子没开玩笑,但隔着皮肤就能染毒,这尸霉的毒性想起来可真够烈的。
庙门外的敲击声已经很响了,估计宁世荣这老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随时都有破门而入的可能。
我和巴图也没了继续验尸的兴趣,为了赶时间,我咬着牙与巴图一起为这女尸穿好了衣服并又拿草席卷好。
宁世荣进门后不满的问我俩躲里面干些什么,我和巴图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找借口把村长搪塞了过去,尤其是这女尸外表看着并没异样,我俩偷摸干的好事也算捂住了。
我和巴图又跟着宁世荣去他家里坐了一会,这次我俩没给宁世荣讲瘟神传说的机会,反倒主动问话般的套起话来,把这五个亡人死前的情况了解的八九不离十。
到了夜里,我俩就住在了宁世荣的家里,宁世荣家不小,我俩单独住进了后院当中,别看前一阵没日没夜的赶路但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疲倦,反而我哥俩盘腿坐在火炕上对着吸烟讨论女尸的事。
“老巴,你怎么看?”我问道。
巴图皱着眉吐了一个又一个的烟圈,这小子想事的时候就这动作,“建军。”他回过神后说道,“咱们把女尸为何死的放一放,先说说这五人死亡的共同点吧。”
我点点头,回想着宁世荣白天说过的话,要说这五个死人身前还真没什么必然的联系,两男三女,既没亲戚关系也不是左邻右舍,甚至他们之间除了见面能点个头打个招呼以外平时根本就没深层次的接触。
我摇摇头,那意思自己想不出这五人有什么共同点。
巴图叼着烟头索性拿出笔和纸,摊在炕上画起图来。
“这是宁古村,这是村北面的山坳。”他一边画一边说道,“宁村长说他们村里有个祖上留下的习俗,每逢阴月夜里的零点时刻,他们都会选人去村北面对山坳祭祀瘟神。”
我顿悟般的一拍手,接话道,“老巴,这五人都拜祭过瘟神,而且都是在第二天被村民发现了他们的尸身。”
不过我也是高兴的太早,随后再一琢磨,我就把自己刚说的话给推翻了,“老巴,这五人是拜祭过瘟神没错,但在这段期间也有其他两个村民拜祭过,为什么那两人就没事呢?”
巴图呵呵笑了,只是他笑的有些诡异,“建军,对宁古村我比你了解的多些,村里这些人我也都认识的八九不离十,那两个幸存的村民你是没见过,一个是村里出了名的懒蛋,另一个在村里也是有名的胆小,让他俩晚上去祭瘟神?依我看那晚他俩压根就没出过家门。”
我苦笑起来,心说真要被巴图说中了那这世道可真没地方说理去,合着勤勤人死的早,懒人胆小鬼却能躲过一劫。
但现在不是讨论人性的时候,我顺着巴图的思路往下想着,“老巴,你的意思这些人的死都与祭祀有关?”
“没错。”巴图很肯定的回答,“而且建军,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在祭祀的夜里,他们碰到了某些‘妖’,发生了意外。”
我知道巴图嘴里妖的意思,但我想了想,又觉得这有些说不大通,“老巴,白天咱们解剖的那具女尸可是肺里长了尸霉,有什么‘妖’能传染这种东西?而且还专门进肺的?”
“人总是要呼吸的嘛。”巴图强调起来,“如果这妖是个很毒的活物,甚至就是一个浑身长着尸霉的变异体,那接触过它的人肺子里长了尸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点头认可了老巴的说法,同时我也不打算再多问些什么,毕竟这一切都是我俩的猜测,都说事实胜于雄辩,等下次宁古村祭祀瘟神我和老巴同去,那答案不就揭晓了么?
想到这,我掐着指头算起了日子来。
“建军,省点气力吧。”巴图看出我的意图打断道,“咱们运气不错,今晚就是阴月。”说着他又看了看手表,“咱们快些准备,再过一个小时就是零点时刻了。”


第五章 祭祀
阴月之夜说白了就是初一,我以前没来过宁古村这种特殊的地方,当我和老巴出了屋子后我突然发现这种夜晚真是黑的可怕。
没有月光和灯光的照亮这种地点绝对堪称伸手不见五指。
其实我和巴图在来宁古村之前就在背包里藏了两支手电筒,为的就是应急之用,不过今晚巴图却特意强调不能用手电筒。
巴图的意思很简单,今晚我俩的行动要隐秘,不仅不能让宁古村村民知道,而且在宁世荣宁村长那里也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我打心里真不理解巴图为何要这么做,我心说我们一没去偷二没去抢,犯得着做回贼么?不过也怪我当时不了解宁古村的习俗,不知道祭祀夜晚随意出行是犯大忌的。
我和巴图可是寄宿在宁世荣家里,不管我俩再怎么暗夜潜行,要是从宁家正门走出去多少有些冒险成分。
但这也难不住我俩,都是壮年汉子翻个墙不成问题。
我和巴图就像两支猫一般一前一后从土墙上相继而出,不过落地后我却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这也不能说我是个路痴,这阴月之夜想要辨路识途真的是很有难度。
可也不知道巴图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隔黑他向周围看看后就指着左手边对我说道,“建军,咱们这边走。”
我当然对巴图这话没疑问,也很配合的一路尾随在他后面,不过我一边走一边瞧着巴图的背影,尤其看巴图熟练的带路,我心里不由得怀疑着这小子是不是有猫的那种夜里视物的特殊功能。
但饶是如此暗夜,巴图带着我也没敢走大道,专可犄角旮旯钻,就这样我俩又走了半个小时才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巴图找到一个适合我俩藏身的土坑,我俩没耽误也没嫌弃的都趴了进去。
我不知道巴图趴在坑里是什么感觉,但我这一趴一下子把当警察时的回忆又勾搭起了大半,尤其蹲点端黑窝时,一蹲就是这么一夜。
“建军。”巴图打断了我的回忆,附在我耳边悄声问道,“你看看几点了。”
巴图没有戴手表的习惯,我急忙摸出兜里的火柴并扯着外衣的衣角挡着划着后,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下时间,现在正好是零点时刻。
我也没回话,只是用手轻轻拍了拍巴图的手背,相信凭老巴的才智肯定能懂我这动作的意思。
由于我俩赶来的匆忙,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知道今晚来祭祀瘟神的是谁家小谁,我只好漫无目的的闲等。
而巴图却探个头向南面的宁古村观望着,就这样过了稍许,他的悄悄话又传到了我的耳边,“建军,有人来了。”
我知道自己看不到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目光向远处瞎看一番,直到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才多少找到了一点感觉。
只是听这脚步声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说今晚祭祀这主儿行哇,竟然是穿个拖鞋来的,到底是他没把祭祀当回事呢还是从没想过祭祀过程中能出危险?
不过话说回来,这趿拉板声却给我省了不少事,至少通过这种特殊的鞋声能让我清楚的感觉到祭祀者的一举一动,尤其这祭祀者也没拿个有亮的家伙事出来。
我和巴图的运气确实不错,这祭祀者就在我俩藏身的土坑旁停了下来,并乒乒乓乓的把祭祀用品隔黑摆在了地上。
随后又传来一声很轻微的扑通声,我合计着这祭祀者一定是跪在了地上,开始了祭祀的过程。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我心里觉得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但周围并未出现什么异常,我紧张的心里不由放松下来,甚至我都开始把巴图说的有“妖”的可能性给否掉了。
突然间,巴图的大手抓在了我的手腕上,并轻轻的摇晃着我,我知道巴图一定发现了什么。
我探头探脑看了一番,又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响动,可忙活了一通,我却一无所获。
但巴图却显得兴奋异常,尤其是他握我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
最后我是实在忍不住了,悄悄凑到他耳边问道,“老巴,什么情况?”
“‘妖’来了。”巴图回答道。
“‘妖’?在哪呢?”我反问一句,并且在这一瞬间,我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巴图嗅了嗅鼻子,“离咱们不远了,这东西的移动速度真挺快嘛。”
看着巴图这动作我郁闷了,合着这小子发现妖是靠他的鼻子,我心说老天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吧,对巴图也太照顾了,怎么夜视眼和灵鼻子的本领都给了巴图,我一样也没分到呢?
“你闻到了什么?”我问这话的时候心里既是好奇又有一丝嫉妒的成分。
“腥、臊!”巴图回道。
不过随后巴图又像打击我一般的多强调了一句,“建军,怎么你没闻到么?”
我无声的苦笑一下,识趣的闭上嘴不再多问。
随后我在既紧张又煎熬的状态下熬了一阵子,而祭祀者那里也开始啪啪的轻拍起了手。
这时我真想跑出去带着祭祀者走开现在的是非之地,明知有危险靠近却“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冒险,作为一个爷们儿我在心里说不过去,不过我还是强压下心里的这种冲动,毕竟为了能找到这个“妖”的线索,没有诱饵怎么行?
而且我拉着这名祭祀者跑开后我的大麻烦可就来了,祭祀夜里满村溜达,这罪名可不小,我又不能拿捉妖当借口,弄不好整个宁古村都会被我得罪一遍。
“建军,不管一会发生什么,你千万别动,‘妖’就在我们身边。”或许是巴图察觉出什么来,他特意凑到我的耳边强调了这句。
就巴图这一句话,我突然觉得嘴里干涩异常,而且在这种明知危险就在周围却把握不住危险脉搏的状态下,我一下子就把救人这事抛在了脑后,甚至我都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微微扩张起来。
噗通一声响,伴随着祭祀者倒地的声音,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凭着祭祀者一点反抗都没有的这种过程,我只觉自己心里的压力又大了许多,尤其是我的脑袋里都开始嗡嗡的响了起来。
两个人一个妖,在一个无月的夜里独处,这绝对不是玩恐怖这么简单的事。
可危险还远不止如此,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突然间两团黄绿色的亮点在不远处亮了起来。
我被这奇异的现象弄得不由哆嗦一下,心说这什么东西?难道是鬼火么?
但鬼火这东西我见过,学名磷火,都是偏蓝色的,和眼前的黄绿色根本就不像,尤其鬼火在空中还一沉一浮的,可眼前这俩光球明显静止不动。
眼睛。这是我想到的另外一种可能,不过都说人吓人吓死人,我这种猜测也把我自己吓得半死。
我心说巴图说它是妖可真没把它叫错,就凭这俩眼球子绝对能堪称世间异象,别看我胆子不小,可现在我却突然有种无力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想起巴图刚才嘱咐我的话——不要动,我索性就执着的把这句话当成了“圣旨”一般,甚至都开始盲目的把这句话当成了保命的法宝。
这两团亮光盯着我看了有好一阵子,正当我开始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要虚脱的时候,它走开了。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瘟神开始享用起它的贡品。
我试着给自己鼓鼓气,并咬牙坚持着向巴图那般石人一样的静止不动。
也许就是十五、二十分钟,也许真的有两个小时,反正我觉得过了好久好久,这只被那操蛋的祭祀者请来的瘟神终于离去了。
“建军,它走远了。”在巴图宣布危险解除后,我立刻像一滩肉泥般的瘫坐在了地上,嘴里也不受控制的大喘气。
但我这气还没喘上几口巴图就一手拉着我催促起来,“建军,快,救人。”
“那个祭祀的村民,他还没死。”巴图看我没缓过神来索性又多解释了一句并率先跑了过去。
我知道救人要紧,只好自己捶了两下胸口给心脏解解压并拿出我现有的全部力气跟了过去。
我不是气象学家,更对地理知识懂的不多,就在我和巴图跑过去救人这短暂的一瞬间,本来还漆黑的环境突然间亮了少许,并且有一股潮风从远处刮了过来,这让本来就因经历一晚上怪异有些消化不了的我更加的吃惊了一下。
但我这吃惊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现在我可没那闲工夫掰扯天为何会突然亮起来,远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呢。
夜里出行我和巴图没带乱七八糟的东西,要说救人肯定也是把这人带回村里才能医治,我觉得自己没有巴图的邪才但力气还是有一把的,扛个人还不成问题。
我自告奋勇的拦住巴图,说声我来后就想伸手向祭祀的村民抱过去。
而巴图却没领情,反而不客气的推了我一下,他也不解释什么,沉着脸大手一抓再一用力,这村民就被他扛在了肩上。
就这么一弄我才发现,原来这祭祀瘟神的村民是个女的,我在心里咳了一声,心说怪不得巴图不让我扛呢,原来这小子是出来色心了,不过我很快就把这想法给打发了,看着巴图一脸严肃,我知道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第六章 毒
巴图真是个壮汉,别看他扛个村姑,但走起路来还是飞快,到最后我时不时的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现在这种雾天对我来说可不是好条件,尤其是潮湿的空气让我膝盖处都有些不适起来,巴图早就知道我有旧伤,他现在飞快的走着明显没考虑我的感受,但我也没怪这小子,毕竟我这腿伤跟一条人命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抽空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钟,按说现在正该是夜里最黑暗的时刻,尤其还是初一,但在雾气和宁古村特殊环境的影响下,天空中折射出来的是一种恐怖的灰蒙。
巴图这次目标明显,就是奔着宁世荣家去的,只要能及时赶到后院回到我俩借宿的屋里,他就能凭借自己带来的药为这村姑医治,可巴图算盘打得不错,但事与愿违。
我在后面跟了一会后就发现巴图的脚步开始打晃,随后他的呼吸也开始加重,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巴图体力不支而是巴图身体出现了异常。
“老巴。”我喊了一句后就想上前帮忙。
“走开。”巴图喝了一声阻止了我,随后他咳嗽着把村姑像丢沙袋一样随意的丢在了地上,而他自己也拼着一口气向路边一棵老靠了过去。
“噗通”一声,巴图瘫坐在了老树底下,趁着还有意识他哆嗦着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这盒子是在我俩出发前他特意揣进兜里的,尤其这盒子上一没标签二不透明,我一直没搞懂它里面放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