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至死 作者:红娘子

余莹,出生医学世家,开着个小有名气的私人诊所,丈夫程济与余莹是大学同学,是一家医院的青年才俊。
在世人眼里,这是一对让人艳羡的模范夫妻。两人也在平淡的生活中,对彼此满意。
只是这种满意,有一种客气的疏离。直到吴博荣的出现。吴博荣在余莹的诊所看病后,阅尽群芳的情场老手对余莹生发了兴趣。
余莹这位受过良好传统教育的白领女性,最后终于沦陷,并且在与吴博荣的偷情中泥沼深陷,终于难以自拔。

编辑推荐
作者想通过展现一部分80后人在婚内婚外迷茫地挣扎沉浮的婚姻现状,引起社会对80后人婚姻状况的关注与反思,她做到了。生活的压力、爱情的缺失、人际的牵绊,让还不那么成熟的80后人容易迷失,往往选择以逃避的姿态从婚外情中获取慰藉。但是这究竟是不是解决之道?面对压力与诱惑,已经有家有子的婚姻新人80后要怎么抉择?红娘子通过这部小说给我们以警示:婚姻之外的任何爱情,不管过程有多艰辛万苦,不管路途有多少的美景秀色,都是到不了站的旅途。
故事张弛有度、情节扣人心弦,又字字如珠玑,生动耐读。作者凭多年的文字功底,游刃有余地将生活的复杂与情感的纠葛用文字轻松展现,引人反思,值得一读!
——策划编辑:筱妖


前言

忽然很想掏心挖肺地和读者说一点什么。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要说一点什么呢?对你们说,当一个作者有多不容易,一个写恐怖小说的女作者跑来写这类故事有多艰难?这也许是应该对编辑说的话。我想对读者说的是: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直陪我成长,陪我走过低谷,也陪我看过繁花。

我知道《缠绵至死》不是完美到不可挑剔,但是,我尽了全力。我尽量去思考女性在这个社会里要担当的多种角色,和每种角色在生活中要付出的心血。我挑明性爱在婚姻中的重要性,也表达了自己对爱情的理解。

写书就是一种交流。我和这个世界交流我的感悟,并把这些想法和困惑都写下来。虽然不一定会有答案,但是,在交流的时候,自己也会感觉到有很多的快乐。

我想,这个世上会有很多想法和我一样的人。这些人也许只是路过书店偶尔翻起这本书;这些人也许是听了朋友的介绍,拿起书来看一眼;这些人也许本来就是我的读者,一直在关注着我。

不管是哪一种,不管你因为什么样的缘由拿起这本书,在这里,我都要说:“谢谢!”

谢谢你们和我一起探索生活,让我不再孤单一人。

哪怕缠绵不过是生活里的一颗伪装的糖,但我们至少甜过了。

红娘子

 


引 约会(1)

余莹站在马路边,从新购的手袋里拿出小镜子,装作漫不经心补妆的样子,然后用特有的机敏在镜子里左右盼顾了一下,想确定周围有没有熟人。她的眼神扫了一下,发现没有异样。

按电视剧里的情节,不管城市多大,她都应该能在这里遇到熟人,但现实不是拍电影没那么多巧合。这个地段很繁华,她想如果真有人看到她进了这个五星级的酒店,她也能理直气壮地说是去参加一个酒会,更或者说只是想进去借个厕所。

思虑至此,她便收起镜子,很优雅地提着手袋,满脸轻松地钻进了这座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楼。

她走得很从容,像是去赴一场盛宴。路很熟,进了电梯直按28楼。这个时间段电梯一般很空闲,有一个时尚的年轻女子也在电梯里,化着很精致的妆。

余莹心里有点堵,像是被人看出了什么,这电梯就像一个货梯,装着活色生香去满足男人的**,她感觉自己有种无力抗拒的压抑,她成了一个货物,一个满足肮脏**的工具。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异样,还是那样不动声色,用吴博荣的话说就是:“你真是天生的戏子,是梅兰芳教出来的吧!”

光滑的电梯门反射着她和女子的模样,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和她的身上。电梯门上倒映出来的自己,已经有些微微的走形,说实话,她的身材和容貌都不能算是上好的,快三十的女人再怎么保养,也不如二十出头的女孩那样饱满水嫩。旁边的女子侧面看去,脸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皮肤好得让人有忍不住要搂过来亲一口的冲动,眼睛很大,戴了美瞳,高挑的身材,**傲然挺立着,有种呼之**出的感觉。

这样的美女走到街上,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余莹在心里笑了一下。年轻的女子在八楼走出电梯,那一层是豪华套房。她当然清楚,很多香港老板或者华侨都喜欢住这一层,一是楼字吉利,二是也许太高的楼让这些男人感觉不踏实。

电梯里倒影只有她一个人了,她靠着电梯的侧壁,微笑地忆起自己的二十岁,虽然不如刚才那女子的美貌,但也曾有那么水嫩的皮肤,那种手背滑过后背“滑如凝脂”的感觉她当然记得。青春虽然跳跃,但二十岁的她,怎么会是现在吴博荣的对手,吴博荣对于年轻的女子总是有一种不耐烦的情绪,他已经过尽千帆,也过了开垦一个女人身体和兴致的年龄,四十出头的他对女人更有另一种理解。

有一次,她和吴博荣欢好之后,躺在床上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色情杂志,余莹指着一个性感娇娃道:“你看你好没眼光,至少也得找个这样的女人才叫本事,像我这种良家妇女就是拉上床也没有什么出息啊!”

吴博荣懒懒地扫了一眼性感女郎,手爬上余莹那丰腴的腰,摇头道:“你懂什么,那些中看中不用。”

余莹合上杂志抬起头问道:“你试过?”

“试过,要不要告诉你怎么试的。”吴博荣看着脸上红晕未退的余莹松驰的脸上那双像野兽一样随时准备咬人的眼睛,感觉心里又腾了起了火苗,嘴往上凑,刚想咬上余莹的唇,余莹一翻身,长叹一口气说道:“可惜我没有这么性感,也不那么漂亮。”

吴博荣正式翻身骑上她身体,直视她眼睛说道:“我就是爱你这种无知,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的时候,总让我忍不住想告诉你,到底你有多好?”

顶楼很快就到了,高级的地毯踩上去软无声息,一个个房门都紧闭着,世界像是被真空了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

引 约会(2)

余莹踩着过道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从现实世界通往一个奇异的空间,里面充满了**、放纵、尖叫、扭动、撞击,甚至世界的色彩都和现实世界不同,有时候是一片无暇的白,有时候又是被切割成一片一片的彩色图案,或是像是在云端踩着,又像是在地狱最深处徘徊。

她的世界是属于她自己的,连吴博荣都不能进入,那是一个女人最简单的感官世界,男人可以送她到达,却永远无法感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余莹注定是孤独的。

余莹快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忽然从背后传来一股力道,扯着她的头发拉得她歪了一下身体,腰就被人顺势一搂。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连尖叫和惊恐都没来得及,她就被人拉到了楼梯口。

这是一条消防通道,她上身被压在扶手上匍匐着,她提着包想反抗,熟悉的声音却响起来:“别动,一会儿保安会上来,我刚拉你的时候被监控拍到了,你不想在别人面前尖叫吧!”

是吴博荣,这是他的花招。

余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却不再乱动,她的身子刚一放松,就感觉身子后面有东西闯了进来。

有一种巨大的羞耻和无助,夹杂着愤恨在余莹的身体里乱窜,她努力地扭动着,想摆开闯进身体的入侵者,但入侵者却没有丝毫退缩,用绝对的强势在屈服她的意志,慢慢的,余莹的身子做出了反应,无声的反抗到顺从,再到配合。

吴博荣看着面前头发已经散乱,上身保持着端庄淑雅的女子,得体的宝姿上衣,让她看起来像是要赶赴学术交流会的作者,而下身的齐膝短裙正被自己翻到她的腰间,她下身的迎合与磨转,甚至是索求都是那样的强烈。

这时的余莹是淑女和淫妇的结合体,理智上她要保持镇定,一会儿就有人前来,而另一方面又不能打败自己的本能,屈从于身体的摆布。

只有这个时候的她,才是让吴博荣真正的迷醉,让他感觉到征服一个女人的巨大成功感。

保安的脚步声从底层慢慢地传上来,余莹感觉巨大的危险在逼近,有人会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了。随着余莹全身肌肉的紧张,双腿也绷得死死的,吴博荣在后面已经快撑不住了,那种巨大的吸引力让他不能再自持。一声低吼之后,他把余莹的头拼命地往下压,让余莹可以更清楚地听到赶过来的脚步声,最好让她能看到穿着得体制服的保安的脸。

余莹感觉自己像是被压到了羞侮的最深处,她在受苦,她在受虐,她在承受最大的精神痛苦,而她巴巴地赶来就是为了让身后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虐待自己,她感觉自己像一个高贵的青花瓷已经被鞭子抽得粉身碎骨,现在已经一钱不值,下贱不堪,肮脏污秽,就应该被男人这样对待。

那种受虐的快感从灵魂最深处传来,为了阻止自己不要叫出来,她把新购的香奈尔手袋塞到嘴里,用牙拼命地咬着,那种真皮的味道从嘴里传来,让她感觉到自己在进行一场原始的撕杀。

她听到自己牙齿咬得“嚓嚓”作响,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燃烧,随着最高点的到来,她直直地扑向前方,如果不是吴博荣抱得紧,她肯定已经坠下了楼梯外。

吴博荣慢慢把软成一摊,仿佛没有骨头的她从感官世界抱回来的时候,她看到楼梯在奇怪地盘旋着,组成不同的形状,像一个个充满深意的图案,在打量着自己。

第一章 胸针(1)

初夏的中午,从百叶窗里透进一条条的阳光,把桌面分割成一块块的黑白立体,素白的房间里,余莹坐在桌前,感觉到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推开窗,让清新的空气透过来。

这家小诊所开在市区里最好的一个公园边上,地段的租金贵得吓人,而余莹能把小诊所开得风生水起,不得不说当年外公以死相逼让她学中医是绝对明智的。

她家是中医世家,据外公说,北京的几大药王都有些许牵连,后来因为历史的原因中道败落,到现在就只有余莹还乖乖听外公的话在学中医,别的孙儿不是去上MBA,就是跑去**混绿卡了。

她把手指在阳光下伸展开来,那么漂亮修长的一双手,十指如玉脂磨成,在阳光下光泽细腻,掌心温软。

她突然想到了吴博荣,吴博荣有一次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这是天生为男人**的手……光看你的手,我就忍不住。”

余莹感觉身上一阵燥热,连空气都带着火药的碎屑,让她烦燥不安,她决定不再继续呆下去了。

她按了下铃,对助理周丽锦说:“下午还有没有人约,如果有,你帮我推到明天上午。”

周丽锦迟疑了一下,答道:“就只有吴太太了。”

“那你就和她说,前天扎的针,明天来扎效果更好,时间隔长一点,有利于病情的恢复!”余莹熟练地安排完,然后脱下白大褂。她的工作服是特制的,因为她不喜欢那种在市场上都能购到的白布服装,感觉很不舒服。

那件白色大褂是上等的布料,更加的笔直,穿起来衬得她整个人端庄素雅,这样,才能让那些慕名前来找余医生的病人,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很有好感。

因为她的年轻,总让人怀疑她的医术,虽然她治疗过的病人对她赞不绝口,可是,每个第一次来诊所的病人眼里总是带着些许怀疑。她的办公室装修得非常高档,每次坐在高高的办公台给人看病的时候,她周身都散发着有一种无尚的权威,不容置疑,她憎恶别人用判断的眼神扫视自己,这种疑惑的目光是对她价值的轻视。

吴博荣最初也和一般的病人一样,只对这个女中医充满了好奇,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盛名,而且据说医术很精湛。他的偏头痛是十几年的顽疾,紧张的时候总会发作,发作起来什么止痛片也没有用,只是听朋友介绍过她的诊所,说是治偏头痛特别有效,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那里。

经过几次扎针治疗之后,偏头痛真的好了很多,一个疗程才七天,扎针加按摩,治疗真可以说是手到病除,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吴博荣已经开始有心情去欣赏余莹那故做老成的脸庞上流露的风情。

合体的白色制服,向后竖起的头发,用一支玉制的冷冷的发簪盘着固定好,就像是一池冰水,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击起她的波澜。

吴博荣静静地躺在治疗床上。一般余莹并不会亲自去帮客人按摩,她只管下针,按摩这种活都留给助理周丽锦干。这个从中医本科刚毕业出来的大学生,有一种非常执着的热情,做事精明能干。可是她按摩的手艺,余莹的评价只有一句话:“别拼命压,不帮别人按好也就算了,千万别给人家再添伤了。”

她看不起那些街头游医,连穴道都认不准,就用狼虎之力再让病人伤上加伤。中医是那么好学的?她三岁就开始认穴位背经络图,五岁就开始学拿银针,每次拿起针,她就感觉自己有种无所不能的力量。

第一章 胸针(2)

吴博荣就是被她这种自信的气场给吸引的。她像是一张鼓得满满的帆,沉稳又不失方向,拿着针的手永远是那样的坚决,像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她左右。

不知道为什么,吴博荣突然就想让那只手可以在自己的掌心里发抖,他想用力地握着,让她疼痛,让她的脸上呈现女人应该有的脆弱和无助。

他讨厌这么坚定的女人,浑然一体不可侵犯,看到这样的女人,他就想让那份自信崩盘。

余莹曾经问他:“我并不美,也不算年轻,你为什么爬墙蹬砖用尽手段的非要拽我出墙?”

吴博荣淡然一笑:“年轻的美女很多,像你这样的女人却很少,不拽出来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我有哪里不同了?有人不是说过,关灯都一样吗?”余莹不以为然。

吴博荣正色道:“哪里,你是天生的淫种,放古代你就是潘金莲。”

余莹脸色微变,再是情深意浓也经不起这样的话。吴博荣不以为然地伸手把一丝不挂的余莹搂在怀里说道:“为什么西门庆宁可冒着杀人被杀的风险,都要得到潘金莲,就是因为在她的身上,才可以知道男人的极乐啊!”

“色情狂,一肚子坏水,还好意思引经据典。”余莹被那只上下浮动的手摸得娇喘吁吁,呸了他一口。

“哪个男人不是一肚子坏水?只是看有没有条件发挥。遇到无味的女人,就是再美,放在那里也不过是一块有温度的肉。可是,人生哪里能时时都遇到相当的对手?大多数人都是在熬着忍着,慢慢地让自己习惯一肚子好水罢了。”吴博荣嘴里不放松,手下也开始加快。

余莹在他的手下抖动着,像一匹被缓慢揉搓的绸布,随着那只手的动作而做成不同的扭曲。她还想说什么,但是吴博荣的舌头伸了进来,让她已经无从争辩,只能鼻子里哼哼着表示反抗。

在她疯狂前,依稀记得吴博荣仿佛很坚定地说了句:“你会懂的,迟早会懂。”

和吴博荣在一起几个月后,余莹终于懂了这句话,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化学剂品的试管,身体里已经起了巨大的变化。

最开始她只是对男人的体味特别的敏感。从前她靠近男病人的时候,只感觉那不过是一个标本,她无视他们的存在,却能清楚地看得到穴位,知道扎针的轻重,而现在她却能第一时间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虽然每个人的体味不一样,但是,那样的味道是不应该被嗅得出来的。现在她却能在男病人离开很久后,都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的男人的味道。

再者是她的皮肤变得有自己的知觉,喜欢贴着男人。在下针的时候,她的指尖总是在男人的身上过多地停留,恋恋不舍,不忍离去的样子。

还有她的眼睛,总是像含着泪水,忍受**言又止的隐痛,让人感觉饱含千种风情,万般故事,禁不住想去追究其中。

一个女人的成熟不是时间的逝去能就催化的,女人的身体里都藏着一颗叫**或者是风情的种子,这颗种子如果没有遇到合适的温度或者雨露,之前是发不了芽的。大多数女人遇到的并不是能催化自己的男人,只是有些天生比较敏感,所以相对来说容易成熟。

性冷感或许对性深恶痛绝的女人是值得同情的,她们并没有得到自己应该享受的快乐。

余莹让周锦丽推掉客人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给吴博荣发个短信,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等,一定要做点什么来平息她身体的火焰。

第一章 胸针(3)

周锦丽有一点费解,但她绝对不会问不应该问的事情。这就是余莹找她做助理的最主要原因。

要找一个能干的新人不难,要找一个能干却又懂得人情世故的新人就不容易了。

她刚想要出门的时候,门外有人来送快递。

“余莹小姐吗?”申通快递的工作人员问道。

余莹点了点头,快递员递过来一个盒子,然后说道:“请签收。”

快递单上的字体和地址余莹都不认识的,她只随便看了下就签了。她的诊所基本上是专为有钱人治病的,经常有治疗过后很感激的病人,送一些礼物过来。

她拿出一把裁纸刀,把封得很严实的盒子沿着边一点点割开。

纸盒里有一个很漂亮的首饰盒。

余莹拿起快递单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张建”,她印象中好像并没有这样的病人。为什么要送首饰给自己?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忍不住惊呼一声。

黑色的天鹅绒上放着一个很漂亮的胸针,那是用碎钻拼成的一个的图案,余莹不知道那个图案是什么,只看到很多线条纠缠着,头尾相接。

周锦丽听到惊呼,从后面探过头来惊叹道:“真的好漂亮,那么多的钻石,是真的吗?”

余莹一看就知道那是真钻,却不以为然地合上了盖子,回头道:“怎么可能,一看就是假的,还不是哪个病人去哪里玩带的纪念品。你也知道那些有钱人,没准什么时候又病了……行了,行了,我先出去了,你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关窗。”

下了停车场,她关上车门才摸出手机来给吴博荣打电话。

响了一声她就挂上,这是她和吴博荣的约定。如果吴博荣不方便,他会迟点再打来;如果身边有人,吴博荣还可以解释这是那种骗电话费的电话。当然,需要吴博荣去解释的也只有他的太太,但这种情况很少。

这会儿正是吴博荣开会的时间,一般两人都会自觉地错开对方繁忙的时间联系。他们很少通电话,手机通话单和短信从来都是婚外情的最大死穴。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她按下接通键:“你给我送了个胸针吗?”余莹的第一反应就是吴博荣送的,除了他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谁还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

“什么?”电话那边的吴博荣微微一怔,过了一会儿问:“喜欢吗?”随后,他放低声音说:“想你了。”

这句话说得缠绵徘侧,那略带磁性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电流。余莹感觉身子一热,那种饥渴的情绪又在体内复苏。她低低地问:“下午能抽时间出来吗?”

吴博荣正立在会议室门口,面对着一排衣冠楚楚的白领下属,和每个人面前都摊开着报表、文件夹之类的东西,正在讨论下个月的工作方向。这样的会议在公司不算是特别的重要,但也是以一种固定的形式存在。

他想了下对余莹说:“等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余莹的车拐入城市的马路**,开始往偏北处的一个度假村里奔去。度假村在这个城市的几个山的**,风景好,地势有点偏,房子都是独立成套的,点缀在园林之间,不同的套院之间有着树木林立做成的天然的屏风。

这里简直就是城市中的偷情圣地。

吴博荣是那里的金卡会员。他打了个电话订了套房,就又回到了办公室里继续开会,可无论如何调整都收不回心思。他在心底认为自己好笑,又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伙,怎么会这样的激动?那按捺不住的冲动他已经克制不了了,只要一想到余莹已经到了房间,他就根本不想再多听一分钟。

第一章 胸针(4)

一束阳光射在会议室的饮水机的水桶上,那光线经过水波的折射,在吴博荣的眼里扭动成一个温柔的身体。他想到余莹那一双腿,总是笔直地伸得那样紧,像是一根已经绷到了极点的琴弦,可是,随着他的进攻,却又可以弯曲成不同的角度,可以在极紧和极软之间转换,像是在奏一曲天魔之音。

这个女人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魔,经过自己的引诱,已经慢慢地把她占领,同时却也把自己给蚕食。他知道这是玩火,但这样才够剌激,难道不是吗?阅人无数的他,当然深知女人与女人的不同,所以,这个女人的火,由自己点燃,又由自己吹旺,就算是会烧到自己身上,那也是一种享受。

男人本质里的征服与探险,如果可以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得到,那么,他将开始期待。血已经沸腾,现在的他已经披荆斩麻,成了一个勇士,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了。

吴博荣推开面前的报表说:“大家还没有一个清楚的思路,这个会明天继续,今天回去做一个总结交给小陈。”

他站起来,往公司外面走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一个小时,不不,一分钟都不能再等了。

余莹在一套名为水涧的院房里住下,服务员把她引到小院落门口,刷开门,她随手给了小费,就进去了。

这个院落是仿《红楼梦》里的潇湘馆的风韵建成的。度假村里的每一套独立院落都有自己的主题,可唯独这一套是余莹最喜欢的。水墨画似的小屋子建在一片竹林间,正门对着一汪碧水,那水是从山顶上引上来的清澈见底的山泉,引成一条小溪样,正在不停地流动。阳光跳跃着,一时间气氛显得分外惬意。

余莹一时心喜,把包放在一边,连小屋门都没进,就拖下鞋来放在竹桥边上。竹桥走过去就是小屋的大门,设计独有心思。

竹桥边有朵半开未开的睡莲,粉红娇嫩的含在叶间,余莹见水浅而溪底都是五彩的卵石,便伸玉足下水。山泉的温度正好,没过足面让人感觉像是入了温泉。

她小心地移了几步,到了睡莲边上,正准备弯腰去触那花儿,却感觉头顶上一阵水珠。一扭头看到桥上单膝跪着一个人,正在用手泼水。

她没料到吴博荣会来得这么快,刚刚还空无一人的院里忽然多出个人,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就倒在水中。

吴博荣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看真吓到她了,忙跳下水来,去扶她。

半抚半抱地从水里把余莹给抱起来,只见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裙的余莹已经衣着湿透,头发丝上也流着水滴。余莹恼他吓人,把半抱她的吴博荣用力一推。那卵石浸在水里滑如粘油,吴博荣哪里吃得了力,半跪着也跌在水里,裤子全湿了。

余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吴博荣从水里抬起头来,阳光从余莹的身后射来,她一身长裙贴在身上,透过丝质的布料,身体的曲线被衬托得凹凸有致。

长裙的布料上有大朵的莲花,但平时并不太显色,只是微比本色更白一点,可是,水湿过后,那样的白色莲花却更加显眼。吴博荣几乎分不清是她衣服上长着奇怪的花朵,还是她正陷在花朵的包裹中。

他急切地伸出手去,从坐在他手里的脚踝往上摸,要把那一朵朵莲花从女人身上摘掉,他想把那些布料都去掉,把女人救出来。

阳光就那样没头没脑的从余莹的身上滑落,砸在吴博荣的眼睛里。随着他渴望的目光从脚处上移,所到之处,都引起了余莹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