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系列之青丝 作者:红娘子

年轻美丽的苏怡与朋友钟原合伙开了一个以时下年轻人热衷的“鬼文化”为主题的酒吧,酒吧聚焦了一群充满激情的年轻人。
然而,酒吧开业不久就连续发生诡异事情——在“鬼吧”里过夜的人都会莫名自杀身亡。


写在《青丝》之前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周杰伦《发如雪》〗

一晃眼,时光把人催,七色已经过半了,在《青丝》的缠绵纠结之中,亲爱的读者朋友,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两年。
你还记得第一次拿到我的书是什么时候吗?

是《红缎》带来的恐怖惊悚?
是《绿门》带来的古代痴情?
是《橙子》带来的捧腹大笑?
还是这本《青丝》带来的一滴眼泪?

写这本书的时候,本意是写一个非常惊悚的小说,可是,到了中段就不由自主地变成了非常痴情的故事。
我想,那个叫平安的女子,就是你我她,就是我们每个人心里的一份执著。
无怨无悔的爱,无怨无悔的付出,无怨无悔的守护。
要怎么样的坚强才可以承受住心爱的人并不爱自己的这个事实?可以不顾一切,装做什么都不在乎?

平安其实很普通,她一切都在乎,她不过是不自私。一个人如果不自私,哪怕是再深的爱遭到了最大的打击,也不会化为恨意。
我一直都说自己不喜欢写续集,所以《青丝》绝对不是《红缎》的续集。但正如我以前所说,七色作为一个系列,既相对独立的又有一定的联系。《青丝》中的明朗就是《红缎》中的柯良,失去秦锦的他面对平安的深情,该如何选择?
如果你单单看过《青丝》,或者你会骂我很无情,为什么不肯成全一对有情人,但是,如果你看过了《红缎》,你就会知道,当时我在写作的时候有多么的为难,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让明朗选择谁?亲爱的读者,你们能告诉我,你心中的答案吗?

一个人的心里到底能不能同时住两个人?
这是我这个小说的中心内容,也是我第一次写这么复杂的感情线,四个主角纠缠不清,更有旁人,人物很多,情节也很多,我想,我是在进步。
还记得写《红缎》的时候,当时我因为书中的人物太多,而不得不中断写作一段日子,最后想了一个不得已的办法——把人都干掉,才可以让书写下去。
那个时候的我,刚刚开始写作长篇,所以,有很多的错误和不足,到了今天希望可以慢慢地补上。为的就是我的读者,爱我的,支持我的,喜欢我的,听过我的读者,因为读者们的支持,让我有力量走得更远,也让我可以走得更好。
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写出更好的故事给你,我也希望你拿到这本书的时候,会微笑地说一句:“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作者红娘子写的书。”
这样,亲爱的读者,我就会感到非常的满足,哪怕每天都在这里,非常辛苦地构思着新的小说,也会感觉到这种辛苦是值得的。

《青丝》最感谢的人是猛犸哥,他是一个非常有天分又写作严谨的作者,虽然一直都只是远远地支持着。上网虽然会遇到很多的人和事,但能在多年后想起时心中感到温暖的人并不多。
就因为有太多的人在生命中来了又去,所以才会格外珍惜世间的温暖。
写作是寂寞而孤单的,作者并没有别人看到的那样光彩动人,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人在埋头苦写,不知道前面的路要走多远才是尽头,也不确定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有没有人喜欢,在写这些故事的时候,作者更多的是和这些故事中的人物进行交流。
其实我的本意,并不希望明朗到最后明白自己爱上了平安,在我的心里,明朗应该一直都钟情于秦锦,因为看过《红缎》的人都会知道,秦锦是一个多么值得去爱的女子。但是,写到最后一刻,我感觉,并不是我愿意去拥抱平安,而是明朗要去拥抱她,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作者从来都不是一本书的上帝,只不过是一些故事的记录者。
我更愿意相信,也许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些人,这样痛痛快快地爱过、恨过、生活过,像书中的人那样拥有如此纯净的爱情和友情,我愿意相信这个世界的温暖,我不喜欢把这个事件描写得非常阴暗,因为在我的心中,我感受到的世界就是充满了阳光和爱,我愿意把我心中的这个世界与你们分享。
很多人都会问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写惊悚小说,写其他题材的小说不是更好,更容易畅销吗?
其实我也写过很多别的小说,穿越小说《穿越公主我最大》,校园言情《这个猪头会魔法》,但是我非常钟爱红娘子七色惊悚小说,它是我的第一部系列小说,也是我的起步,我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着这套书,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后面的故事写得更好,加入更多的元素,投注更多的感情。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见证七色的成长吗?
请继续关注红娘子七色惊悚小说之《紫铃》,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校园惊悚,当然希望可以写的与众不同,虽然剧情不可以透露,不过还是可以告诉大家,这是一本非常轻松搞笑而且非常好看的书。

 

☆.引子
这个城市是寂寞而阴沉的。夜上来之后,先是点燃天上的星,再是亮起地上的灯,星灯相映也赶不走一声叹息。
在某个拐角的居民楼上,有一个小孩孤独地站在过道里,瘦小的身影被灯光拉得细长。
那是一栋破败建筑,堆满了杂物,煤球、废纸壳和旧木板堆在走廊处的拐弯处,暗黄的墙壁上画着一些粉笔画、一个太阳和一些线条,一看就知道是楼里调皮的孩子们的杰作。
屋内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先回来吃饭吧,你爸今天可能不回来了。”
工人宿舍的房间只有方方正正的一间,大而且高,灯光下,母亲的脸是温和而美丽的,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被轻轻地挽在脑后。母亲在桌前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孩子,桌上的菜很丰富,小孩子端起碗埋头苦吃,吃着吃着忽然抬头道:“妈,你怎么不吃呢?”
母亲抬起手,擦了擦眼角,低着头说了一句:“我吃过了,不饿,你多吃一点儿。”
而那手心里分明是晶亮的泪滴,被母亲小心地掩饰过去了。
孩子显然是饿坏了,嘴里塞得满满的,母亲含笑一边去抹孩子的嘴,一边说:“慢慢吃,又没有人和你抢,将来吃饭可不能这个样子,别人会笑话你的。”
“妈,为什么爸老不回家啊!”孩子一边吃一边抬头问道。
“这……你爸忙!”母亲含糊地答道。
“我还以为他不要我们了。”孩子低着头嘀咕着。
母亲一下子怔在那里:“你听谁胡说八道,他怎么会不要我们呢?”
“隔壁的王阿姨和李奶奶都这么说,还说爸被狐狸精给迷住了。”
母亲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字一句道:“不准听这些鬼话,这是他的家,他怎么会不要我们?”
这时的母亲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边给孩子夹菜一边喃喃地说:“这是我们的家,他怎么会不要我们?”
母亲的脸上有一种愤愤的恨意,眼瞳睁得大大的。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在过道里回响,直奔屋来。
母亲一下子惊跳起来,惊慌失措,忙把孩子往床底下一塞,叮嘱道:“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能出来。”
母亲正准备去关门,却被椅子绊倒,重重地跌倒在地。
那人影闯了进来,门被反锁了。孩子从床下看到是自己父亲的鞋,正高兴想出来,却只听到母亲一声闷响被按在床上。
孩子听到父亲恶狠狠的声音:“你不让我好过,你不跟我离,你去单位闹,好吧,我们都别活了,你说,你到底是离还是不离?”
母亲的喉咙被卡住,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就是死,也不会让那个……狐……狸精好过。”
“啊,”父亲大叫一声,“你用筷子刺我,不想活了!”
母亲的腿在踢打着,踢掉的拖鞋落到孩子的眼前,孩子不敢动弹。
“要死一起死!”母亲的声音很沙哑。
父亲阴阴地笑了:“那你就死吧!我不会让你轻松地死的,你不是烈女吗!我让你死都是奸杀。”
只听着衣服破碎的声音、沉闷的扭打声、床的摇晃声与母亲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呻吟交织在一起。孩子将小手塞在嘴里,只有用力地塞着,才能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半天,床上的响动停止了,一双男人的大脚掌出现在孩子眼前,孩子的手依然塞在嘴里。那双脚出去了,孩子小心地将身子往外移了移,想看看母亲到底如何了。
忽然,一颗人头从床沿垂落,鲜血倒灌下来,血瀑一样地冲到孩子的脸上,那一头凌乱不堪的头发下是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左眼瞳里却插着一支筷子。那筷子刺得那样深,深得只有一小段筷头露在外面,露出红漆木皮来。
母亲的脸已经变成死鱼的色彩,耳朵、嘴里,还有鼻子都冒出了鲜血,倒垂着的头使鲜血顺着头发往下流,那头发直垂到孩子的脸上,满头青丝,一缕缕被染成血色,像一千把尖刀刺着孩子的脸,在极度的恐惧中他的瞳孔慢慢缩小,小得只能看到那满天飞舞的血丝。
“今天晚上八点半,鬼吧准时开场,请各位‘魂’一定要光临本店,里面的节目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胆小者请带上私人医生。”
☆.开 店(一)
静静的房间里只听到敲打键盘的声音,一个美女正盘着腿坐在沙发椅上,对着笔记本电脑猛敲一气。敲好之后,她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然后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点了一下确定。
QQ上人头猛跳,她却把笔记本推一边,然后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电话,摆一个标准的地主婆姿态,给派出去做苦力的钟原打电话了。
“钟原啊,你是猪啊,让你去帮我买一些水杯,你都去了一个上午了。”
电话那边传来很委屈的声音:“苏怡,你不是吧,你自己在家里上网,却让我在烈日下猛跑,最后还要怪我,你不爽你自己来做啊!”
苏怡不服气地说:“喂,我是大股东好不好?我才是鬼吧的董事长呢。”
钟原在大马路上听到这句话,双眼一黑,差点儿滑到车轮底下去,忙对她喊:“什么,你是董事长,就你那破酒吧,租那最偏远、最便宜的店面,还是网上集资给凑起来的,只有一个经理、一个服务员、一个清洁工、一个保安和一个跑单的,而这所有的工作又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董事长?”
苏怡气得把电话一丢,然后将沙发上的一只公仔猪丢在地上一通猛踩,一边踩一边骂道:“死钟原,哪里像个男人啊!”
苏怡和钟原也真是一对冤家,从刚会走路两人据说就已经为抢一个橘子而打得头破血流了,但这么多年打打闹闹却一直在一起,现在连做这家酒吧也是钟原出力最大。
苏怡决定不气了,哼,好歹自己现在也是一个酒吧的老板了,不能跟钟原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见识。
刚刚苏怡是在网络上的论坛里发的帖子,她从小就喜欢上恐怖论坛,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迷,看恐怖片、读恐怖小说是她的至爱,还有什么事情比把自己吓得一身鸡皮更爽?
钟原说,经科学调查,女性看恐怖小说容易得到阅读快感,那种感觉和性快感是一样的。钟原实话实说的结果,是换来苏怡的一顿猛K。恐怖论坛苏怡还是照上恐不误,这个城市里有一个出色的恐怖论坛,苏怡在那里已经混成了一个大人物,总是有仰慕者前来要求与她见面。
网络有的时候会左右人的现实,有一天苏怡忽然心血来潮想在城市中开一家以“鬼文化”为主题的酒吧,名字就叫“鬼吧”。将酒吧布置成恐怖阴森的样子以吸引客人,也方便网友聚会。
她的提议得到了论坛里很多人的支持,一些网友走进了现实中,大家一起选地点、做装修,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了自己心目中的“鬼吧”而努力。
这不,已经忙了两个多月了,今天就是自己的第一间酒吧——“鬼吧”开业,她心里兴奋不安,四处发帖子拉网友,打电话找朋友,一定要把开张搞得热热闹闹才好。
苏怡精心化了一个鬼妆,脸上打厚厚的白粉,唇涂得血红,又打开衣柜,把那套准备已久的白裙给穿上。今天她是主角啊,如果不抢抢风头怎么能叫开业大吉呢?
一切准备停当,苏怡微笑地往楼下跑去,准备打的去酒吧。没想到,那些出租车司机见了她一个个都绕道而行,或者是干脆视而不见,半天也没有一辆车停下来。苏怡忽然醒悟过来,原来是自己这一脸鬼妆吓到了人了。
苏怡只好推出自己的自行车,她一边恨恨地踩着自行车,一边骂着那些没胆的出租车司机:“大白天的还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人。”她的自行车踩得飞快,好在去酒吧的那条路很偏,一路没有吓到花花草草,也没有惊到小朋友。苏怡并不是因为要开鬼吧图个气氛才把酒吧开在偏僻地方,而是这里的租金实在是便宜。
苏怡远远地就看到自己设计的“鬼吧”那两个黑字,在阳光下发出暗暗的光,还真有点恐怖的味道。因为酒吧的主题是鬼,所以今天她才请了自己最喜欢去的恐怖论坛里的大部分网友来捧场。
所有的网友们都已经在路口等着了,他们都穿着千奇百怪的衣服。看到苏怡白衣飘飘化个鬼妆却踩个自行车,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女鬼,这年头不流行飘了吗?”
“苏怡大人,用这种工具你也能时空转移吗?”
“有个性,不愧是恐怖论坛的第一才女。”
各种声音不断传来,苏怡把自行车缓缓靠好,轻轻地走进人群,手指着人群轻言细语道:“你们说谁呢?”那腔调已经完全不似平日里的苏怡,声音异常尖细,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眉眼像极了旧时名伶。
“苏怡,你装什么装!”钟原扛个扫把走过来,拖她的手。
入手冰凉,有点异样。
而苏怡却抬着头吊着眼看着他,缩手道:“放手,你是什么人,敢摸本小姐的手?”
那语气果然是理直气壮,周围人都怔住了,莫非苏怡真的穿鬼衣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再也没有人敢嘲笑苏怡,钟原却对苏怡的反常视而不见,对着她的屁股就是几扫把:“进去吧,还小姐,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过我吗?”
苏怡转过身来,愤怒的眼神可以洞穿他的心,十指尖尖往他脸上划去,钟原笑着一闪,苏怡一把抢到他的扫把,边拍他边气急败坏道:“这几段台词,我不知道练了多久,你怎么总是和我过不去?这个时候和我闹,害得我没有情绪了。”
周围鬼友看到这一幕都高兴了,纷纷说只有苏怡才装得最像,果然是高手级鬼友等等马屁话。
笑闹完毕,大家都向酒吧里走去,只有钟原去推自行车。他扶起车,却感觉车子特别的重,好像上面坐着人似的让他吃力。
钟原笑着摇摇头,苏怡那家伙连自行车都会选这么笨重的,真是蠢啊!
酒吧里的气氛有些阴沉,即使是白天也没有什么阳光可以透进来。全场并不大,桌子都安置在黑暗的角落里,只有吧台里的一点点昏暗的光,鬼气森森的,音乐轻灵,坐在这里的人像是来到了地狱,不似在人间。这里并没有从前一些恐怖酒吧里的道具——僵尸或是人头,只有黑暗,黑暗给人无限的遐想,苏怡坚持,只有想像才是真正恐怖的事情。
鬼友们十分满意鬼吧的装修,大家都在黑暗里不时地偷**对方的肩,吓吓别人。钟原没有去吓别人,只是端着酒看着别人闹。
苏怡在吧台的灯光下,果然很有女鬼的气质。钟原静静地看着,突然感觉肩被人拍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可能是哪个网友在逗他玩。可是那手一直就放在自己的肩上,冰冷的,那种冷直透过衣服传到心窝。钟原心想着难道是空调开大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冷?回过头去,身后有一个人影隐隐约约在对自己挥手,黑暗中看不真切,他也对着那人影挥挥手。
身边一个长发美女对他抛一个媚眼:“帅哥,没事挥什么手?”
“刚有人拍我玩呢!”
“哈哈,别开玩笑了,刚刚哪里有人啊!”
钟原的心漏跳了一拍,再那看人影,已经完全隐入黑暗中寻不到了。
钟原心里有点不安,悄悄地和苏怡说了一下,但此刻的苏怡正忙着一会儿装贞子一会儿演小倩,还偶尔客串一下僵尸女杀手,玩得那些客人都乐不可支。
☆.开 店(二)
在网友们的哄闹声中,有人提议玩通灵游戏,这可是活跃气氛的好点子。
苏怡忙搬出桌子,又请几个相识的网友来帮忙。趁大家不注意,苏怡对钟原使了个眼色,钟原知道这个财迷苏又要开始骗人了。
钟原要求所有的灯都熄掉,一刹间鬼吧里一片黑暗,打火机亮起,是钟原开始点圆桌上的蜡烛,一共十枝,中间有一枝是不点的,等着游魂来休息。
圆桌的中间放一碗水,水如有波代表有灵异事物靠近。只有钟原和苏怡知道,这些其实都是骗人的,水波是因为圆桌下有一个暗门可以摇晃桌面,所有人都看不到动作,钟原为了这场看似很玄乎的通灵游戏已经练习了很久,这像魔术一样,需要和苏怡的配合。
网友们一本正经地就位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个圆桌上,钟原看着大家认真的表情不禁想笑,这真是个幼稚的游戏啊!
所有人都手拉手搭成一个圆圈,按照苏怡的要求念着:“请出来请出来。”
钟原准备用脚去踢暗门的开关,让水波动起,却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叹息,那是一声女人的叹息,细若游丝,却偏偏能传进人的耳朵,似有无限的痛苦与悲伤,无可奈何之际才叹出声来。
钟原的后背感觉到一丝凉意,头皮顿时发麻,这时桌上的水波忽然涌动起来,不知情况的苏怡责怪地望了他一眼,奇怪钟原为何不配合她了。
钟原看着苏怡责备的目光,心里更是恐慌,只有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动暗门,大惊地站起来,桌子被带动了,脸在烛火下变得很是恐怖。
周围的客人好像是被惊醒一下,沉寂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开始欢呼,如同明星演唱会一般。大家来不就是图个乐子吗?这表演还真像那么回事。
水波忽然平静下来了,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钟原气急败坏地看着那个白色的盛水的碗,四周水迹斑斑。
他比谁都清楚,招魂水如果洒出来,就会有冤魂停留不走。
客人们闹了很久才走,苏怡在酒吧中央最亮的灯下捧着一把钞票哈哈大笑,钟原边打扫卫生边看着她那疯狂的样子,心里嘀咕着:“她真应该姓钱。”
苏怡人生有两大乐事:一是骂钟原;二是当老板。
今天这两件事情都落到她头上了,她还能不爽吗?只见她盘腿坐在酒吧的沙发上,哼着周杰伦的“双节棍”,拿着手机当计算器,让人眼花缭乱地按着,钟原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
苏怡突然偏过头,摆一个标准的地主婆姿态,指着钟原的头一本正经道:“我现在就是你的老板了,你是我的打工仔,哼哼,给老娘端杯茶来。”
钟原气得要抓狂:“你有没有搞错,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大老板了?!”
苏怡气极拿起水果就要丢过去。
正在两人开始打闹嬉笑的时候,苏怡忽然感觉有点异样,似乎有一个眼神在注视着自己,她一扭头,就着暗淡的灯光,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桌前,目光似黑夜里的磷光灼着自己的背,这个人看自己的神态却不似平常那些轻浮的好色男,他的目光深情而忧伤。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客人了吧,怎么还不走呢?是不是有心事?她注意了一会儿,只见那客人起身离去,他在鬼吧的门口轻轻地扶了一下门,动作温柔,透过明亮的月光看在眼里,像一个极温柔的女子在擦拭自己心爱的梳妆台,苏怡不禁呆在那里。
屋外月光铺了一地的水银,心情轻逸地流动,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夜。
最后一个客人走后,苏怡和钟原一起从酒吧出来,月光下站着一对人影,那一对人似乎是故意在等她们,苏怡仔细一看,是安离弦和他的偷情女友洛美。
安离弦是苏怡的大学学长,人长得倒也英俊帅气,只是早就已经结婚,而且娶的是大家千金。安离弦的老婆管他管得很严,没想到现在居然出来偷情,而且还把小狐狸精带到这里来了,看来是怕被老婆发现才跑到这个偏僻的小酒吧里来偷情。
“苏怡,让我帮你们守个夜吧!”
“这……”苏怡感到有些为难,如果安离弦的老婆知道,自己的小命就会不保。
就在苏怡犹豫的时候,安离弦已经带着那个性感的小妞闪进去了。进去之前,他很大方地一甩手就给苏怡几张大钞。他安离弦并不是去不起大酒店,只不过是害怕在酒店里有可能会被认出来,而这个鬼吧既安全又剌激,他什么都玩过了,但这么新鲜的还没有玩过。
苏怡脸上是恨恨的表情,手里的钱却攥得紧紧的,眼神是见钱眼开的两眼放光,钟原在一旁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看什么看,就当我请了个保安帮我守店好了。”说完,苏怡竟扬长而去。
鬼吧里的光线很暗,这本是苏怡为了营制鬼吧的诡异气氛而精心设计的,现在却正合了安离弦的意了。
“什么鬼酒吧,灯要这么暗。”洛美在一边不满地说了一句。
“洛美,这你就不懂了,这就叫情调你知道吗?你信不信有鬼?”安离弦凑上去,一手扶上她性感的小蛮腰。
“当然信,你现在不就是个大色鬼嘛!”洛美娇笑着一边假意推辞,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安离弦如饿狼扑食一般一把撕下洛美的衣服,然后笑道:“哈哈,色鬼现在要发狂了,你要小心啊。”
“别别,还没有到床上。”洛美娇呼了一声。
桌椅被他们撞得砰砰响,转眼间,洛美被安离弦横放在鬼吧的吧台上,两人喘息着。
“色狼要一口一口吃掉你了,现在我就要你死!”安离弦兴奋得眼睛充血,吧台异样的环境让人在恐怖中更加激动,**的环境不同,使两人都有些无法自控。
“这……这样的店,以后我们多来几次。”安离弦疯狂地上下运动,一边喘息着一边对洛美说,洛美衣衫半落,娇喘吁吁地糊乱应道:“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夜疯狂。
吧台后有一间小屋,房里有一张床是给守夜的人睡觉用的。
小屋的左侧有一个卫生间,两人在淋浴后纠缠着在卫生间里又疯狂了一次,水珠撒在他们的身上,两人一边互相揉弄着对方湿淋淋的头发,一边性感地扭动着,直到精疲力竭才回到床上相拥着沉沉睡去。
半夜,安离弦迷糊中翻了一下身,嘴里嘀咕道:“洛美,不要再洗我的头发了,好烦啊,要睡了。”
安离弦又翻了一个身之后沉沉睡去。洛美被他吵醒后,慢慢地睁开眼。恍惚中,她忽然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却清楚地发现那人的手伸进了安离弦的头发里,惨白的月光下,那双修长的手伸进安离弦那仍然湿漉漉的头发里,它不停地轻轻地抓着,极温柔又细致地洗着,安离弦的头发被洗成了一缕一缕。从头发中伸出的手指根本没有指甲,在月光下隐隐可见上面的淋漓鲜血。
☆.守夜(一)
洛美恐惧到了极点,她想动,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想喊安离弦,喉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全身都僵住了,只有眼睁睁地望着那手一上一下地洗着安离弦的头发。在极度的恐惧中,洛美被吓得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