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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韫冲过去,一把抓住抱住玩偶小跑出来的安夷。

  安夷吓了一跳,挣扎的抬头看抓住她的人。

  她看到沈韫后,很是惊讶。

  当然沈韫比她还要惊讶,可是现在不是声张的时候,他控制住她,蹲在她面前,问:“安夷,你付钱了吗?”

  安夷不说话,紧抱着小熊看着沈韫。

  沈韫看了一眼店内,服务员还在瞌睡。

  他好脾气的问安夷:“是不是忘记付款了?”他在给她台阶下。

  可是小姑娘望着他,并不说话,紧攥着怀中的熊。

  沈韫再次问:“你喜欢这只小熊对吗?”

  沈韫说:“那我们先去买单。”他便牵着安夷朝店里走去。

  安夷没反抗,乖乖的跟在他身边,任由他牵着。

  服务员是被沈韫唤醒的,她迷蒙的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女,沈韫指着安夷怀中的小熊说;“麻烦算下多少钱,我们买单。”

  服务员立马揉了揉眼睛,点头说好,便在那打单。

  总共一百五十,并不贵,沈韫付完钱后,又带着安夷从店里出来,他带她走远了些,才停下问她:“安夷,你能和我解释吗?”

  安夷抱着怀中的小熊,摇头,她不能和他解释。

  沈韫根本不想用偷这个字眼,来形容面前的小姑娘,可是她刚才的行为确实是偷,而且是相当清醒相当具有目的性的偷。

  他望着她,不说话。

  安夷忽然伸手拉住他手,小声问:“沈韫哥哥,我口渴,我想喝奶茶。”

  沈韫和她并不熟,而且她还是安夏的妹妹,所以他也没办法像安夏一般,对她进行说教,面对她的祈求,沈韫没再追究,便嗯了一声,带着她去了旁边的奶茶店。

  而干坏事的安夷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站在奶茶店前,开心的点着自己要喝的奶茶。

  沈韫盘算着,要不要给安夏打个电话,人又被他找到了。

第6章

  不过他暂时还没想好要怎样跟安夏说,所以还是放下了这个念头。

  而这时在开心点单的小姑娘,扭头问他:“我可以吃冰的吗?”

  沈韫想都没想,回了她一句:“不可以。”

  她撅着嘴,眼里的开心落了一点。

  沈韫怕她胡来,便对点单的人说:“常温的,不要加冰。”

  点单人员回了句:“好的。”

  之后便开始去调奶茶。

  安夷趴在台子上,眼巴巴的盯着工作人员在制作,沈韫望着她纯净的眼睛,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也许是她的一个恶作剧,他只能如此说服自己。

  现在最关键的事,该拿她怎么办。

  奶茶好了后,小姑娘吸着奶茶看着他。

  沈韫无法,只能问:“我送你回家怎么样?”

  她摇头。

  大约是怕他送她回去,她捧着奶茶转身就要走,沈韫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回身边说:“先跟我回我的住处,之后再让安夏来接你。”

  她这才同意的点了点头。

  沈韫很怕她走掉,拉着她手臂便走,安夷一边抱着小熊玩偶,一边捧着奶茶在那呼噜呼噜喝着。

  安夷被沈韫带着来到了他的住处,当他家房门打开,安夷站在门口打量着。

  房间很干净很整洁,甚至透露着淡淡的肥皂香,很清新很阳光的套房,就如同沈韫这个人一般。

  他已经最先进去了,见安夷没有跟进来,他停下回头看向她。

  见安夷站在那看着她,他说:“进来吧。”

  安夷得到他的允许,迅速换了鞋子,窜了进来。

  安夷窜进来后,便在沈韫的房间探寻着什么,这个房间窜那个房间,包括沈韫的卧室。

  沈韫是一个很讲究自己隐私的人,可面对如今像个兔子一样扎头乱窜的小姑娘,他似乎也不好阻止,所以他只叮嘱了一句:“书桌上的东西不要乱翻哦。”他说完,便去厨房洗水果。

  安夷对他书桌上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因为上头全部都是一些书籍,她感兴趣的是他的衣柜,他的床,床单,以及床上的枕头。

  她在床边像只小狗狗一般,仔细嗅着枕头检查着,上头没有发现香水味,也没发现残留的长发,她又去开柜门,里头都是他的衣服,未见有女人的。

  而这时,洗完水果出来的沈韫站在门口看着她问:“你在做什么。”

  安夷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任何的不妥,而是很快速的接了一句:“我在检查你有没有在里头藏女人,或者和女人同居。”

  沈韫一脸黑线,他没想到这个外表单纯幼小的小女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说:“没有,这里只住了我。”

  他端着水果转身朝外走。

  安夷见他去客厅了,也跟在他身后,很是无理的问:“那你和我姐姐在这张床上做过吗?”

  沈韫脚步又是一顿,他回头看向安夷,脸上始终和煦的表情,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可安夷不觉得自己有半分的冒犯,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真是天真又无邪。

  好在沈韫心态好,所以面对小姑娘再三无理的挑战,他淡定的说:“安夷,这不是你该问的,还有你是小姑娘,注意自己的措辞。”

第7章

  安夷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成年人不都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吗?”

  沈韫是怎么都没料到,外表如此可爱幼小的姑娘,居然会说出如此露骨胆大的话。

  饶是他这个成年男人听了,都觉得不适。

  他继续端着水果去茶几,没有理她。

  安夷站在那笑着,见沈韫没有理她,她又跟在她身后,跟着他出了卧室。

  到达外头,沈韫坐在沙发上,安夷站在他面前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沈韫本来是要拿遥控器,开电视,可谁知,她就挡在他和电视机的前面,他手停下,他抬眸看向她。

  安夷是故意的,她就是个坏透的小姑娘,她必须让他尽早知道这点。

  她又问:“你是不是要跟我姐姐去告状,说我偷东西被你抓住了是吗?”

  她抱着手,笑的一脸挑衅。

  沈韫从来不会发火的,也不会生气,所以面对面前小姑娘的嚣张态度,他也只是淡声说:“不会,我会当做没看见,不过安夷,如果再看到第二次,我会跟你姐姐说这件事。”

  这个答案让安夷很满意,她脸上从挑衅转为无所谓:“那就下次被你抓到再说喽。”

  沈韫看着她。

  安夷朝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人便转身朝门口跑。

  沈韫立马起身,先她一步,挡在门口她的面前问:“你要去哪。”

  安夷说:“回家呀。”

  这时,沈韫的手机响了,他立马从口袋内拿了出来,是安夏打来的,他立马摁了接听键说:“安夏,安夷在我这。”

  安夏在电话内不可思议问:“你说什么?”安夏甚至没有多问了,又忙说:“好,我现在就过来。”

  在他和安夏挂断电话后,沈韫将门关上,对面前的安夷说:“你姐姐就过来接你,你在我这等着。”他怕她不肯,又说:“我洗了水果,先吃点。”

  安夷瘪着嘴,闷闷不乐的立在那没说话。

  沈韫也没再管客厅里的小姑娘,而是回了自己的卧室,里头果然翻的乱糟糟的,他微皱着眉,将柜门一扇一扇关好。

  等里头一切恢复原样后,他从卧室出来,发现在客厅里的小姑娘居然不见了,沙发上没人。

  他以为人跑了,第一反应便是冲到门口,去拉门,却发现门依旧是锁着的。

  这时,厨房内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动,他立马走了过去。

  小姑娘正站在厨房一处柜子下,踮脚努力伸手去拿头顶厨柜里的面条。

  沈韫松了一口气,在她身后问:“你拿面条做什么。”

  安夷结巴着说:“我、我想吃面条。”

  接着,她眼睛又馋馋的盯着上方柜子里头的面条。

  只要她不乱跑,沈韫现在是什么要求都答应她的,他走了过去,轻而易举的将面条从柜子内拿了下来,他说:“你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做。”

  沈韫看了一眼面条的保质期,好在,也才买了两个月。

  可是小姑娘不仅不走,还对厨房里的厨具很是好奇,在厨房拿着各种锅铲乱看着,似乎觉得新鲜无比。

  沈韫也随她,自己做着自己的。

  小姑娘在那待了一会儿,大约是觉得无聊了,又跑了出去。

  在下面条的沈韫,扫了一眼,正好看到她白色的裙角消失在厨房门口,外头是她小鹿一般轻巧的脚步声。

  他笑了。

  可紧接着,客厅外传来一声玻璃的摔碎声。

  沈韫听到声响冲了出去,看到的是,摔在地下碎成碎片的杯子,而小姑娘就站饮水机旁,傻傻看着脚下的碎玻璃。

  她赤着一双圆润的小脚。

  沈韫冲过去,便将人从碎片里抱了出来,他将人放在沙发上,刚要松手。

  小姑娘在他耳边轻轻说:“好想毁了你哦。”

第8章

  沈韫只当她又在胡言乱语。

  他面不改色说:“在这坐着,我去盛面条。”

  小姑娘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直到进入厨房,沈韫将厨房门给扣上,才算是彻底甩开了那道视线,他靠在门上,发了会儿呆,直到面条在锅内咕嘟咕嘟作响,他才反应过来,揉了揉没眉心,便立马从门上起身,去捞锅内的面条。

  好在安夏没多久便赶了过来接妹妹安夷,她又气又急,自然是免不了把安夷狠狠训了一顿,小姑娘如今倒是乖的不行,哪里还有之前的狂言,连反驳都不敢,任由姐姐安夏训着。

  而沈韫在旁边站着看着,也不像上次还劝上两句。

  他觉得,这猖狂的小姑娘,确实该收拾收拾,他不能收拾,安夏收拾也是没分别的。

  等安夏训斥累了,忽然想到什么,她立马又走到沈韫身边问:“安夷没给你添麻烦吧?”

  沈韫对女友笑着说:“没有,挺好的,还算听话。”

  安夏听到沈韫的回答,她松了一口气,她说:“没有就好。”她又说:“安夷从小胆子小,想来她也不敢在你这胡闹。”

  胆子小?

  沈韫听到安夏话里的这三个字,他莫名有些想笑,看来安夏对她这个妹妹似乎还不太了解。

  是的,小姑娘胆子确实挺小的,小到来他这耍流氓,胡乱放狠话了。

  当然他也只是在心里如此想想,表面上却是浅笑,并未否认。

  安夏又问:“对了,安夷怎么又被你找到了?”

  这话倒是把沈韫给问住了,其实他也觉得奇怪,两次失踪,人每次都被他给碰着,可他想了想,也只把这一切归结在缘分上。

  他说:“大约是来找你的时候,她恰巧在我们附近,而你每次都走的急,所以就遇上了我。”

  安夏扫了一眼依旧老实站在那的安夷,好像除了沈韫这个解释,也没其余解释可解释了。

  她也没追问下去,想了想便说:“既然人找到了,那我还是先送她回去吧,我家里人都快急死了。”

  沈韫倒是也没有挽留,他说:“好,我送你们。”

  安夏嗯了两声,便走过去拉住了安夷。

  安夷老实巴交的任由安夏牵着。

  沈韫替她们开了门,送着她们到电梯口,电梯正好停在了所住的楼层。

  安夏和沈韫拥抱了下,才带着安夷进电梯。

  等电梯门即将合上时,沈韫朝安夏挥了挥手,而安夷的视线一直落在沈韫身上,像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相当具有侵略性。

  沈韫假装没有看见,也不看她,只是对安夏微笑着。

  电梯门彻底关上后,他才觉得自己松了口气,他回了房间。

  屋内此时乱糟糟的,沈韫便在那有条不紊的整理着,整理完客厅后,他又去了卧室,桌上有几本书被翻动过,沈韫将书收了收,正要放入书架内,忽然有本书内掉落一张纸。

  沈韫皱眉将掉落在桌上的纸条捡了起来看了一眼,上头有一行稚嫩的字。

  字的内容是:“想同你做爱。”

  简单又粗暴,而且还透露着点点粗俗。

  沈韫猛然将纸条往手心狠狠一捏,许久,他将纸团丢在了纸篓里,继续若无其事般的在那收拾着桌子,可是收拾完,他发现自己丢了一样东西。

  放在抽屉里的平安符不见了。

  那是母亲在他二十岁那年替他求的,那东西对他来说还算重要。

  他的东西基本上不会乱放,所以也不会有丢的可能,唯一的去处,便是,安夷。

  沈韫找到手机,给安夏打了一通电话。

  其实他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自己应该给安夏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安夏接听,当她问沈韫什么事时。

  沈韫沉默了几秒,到嘴边的话,毫无预兆的变成了句:“我问你们到家了没有。”

  安夏在电话内笑着答:“没呢,哪里有这么快,我刚等着家里的司机接到我们。”

  沈韫也温声说:“好,到家了给我个电话。”

  安夏说:“好的。”

  沈韫嗯了一声,两人没有多说,便又挂断了电话。

  沈韫有点点头疼。

  这时,他手机又响了,是他家里打来的电话,他母亲在电话内问她,星期二是否回家,说奶奶想他了。

  沈韫那天有课,不过,他还是回了母亲一句回去。

  沈夫人欢喜的说好,又如往常一般询问沈韫生活上的事情,沈韫一一回答着母亲的问话。

  母子两向来不是爱用电话多聊的人,所以聊了几句后,沈夫人便有挂电话的意思了。

  沈韫连忙问了句:“母亲,如果符丢了会怎样?”

  沈夫人有些没听懂,她问:“符丢了?”

  沈韫说:“平安符。”

  沈夫人大惊:“沈韫那东西怎么能丢,你奶奶说你今年会有劫难!那东西是替你应劫的!”

  一向温柔娴淑的母亲,语气突变激动大声。

  沈夫人见沈韫没说话,越发着急了,她问:“符丢哪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够丢了呢,你这孩子不像是会丢东西的人!”

  在沈夫人眼里,儿子沈韫不是这种粗心大意的人。

  面对母亲连连质问,沈韫忙说:“没有丢,我只是问问而已。”

  电话那端的沈夫人,却活生生的被吓出一身冷汗。

  沈韫不可能跟母亲说,符,被一个小姑娘偷走了。

第9章

  在接完沈韫的电话,车上只有安夏跟安夷两个人时,安夏紧绷的神经这才终于松懈下来。

  她看着身边的安夷,她虽然气消了,可还是忍不住问:“安夷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吗?”

  面对姐姐的话,安夷脸上多少是有些内疚,内疚过后,在安夏的严厉的眼神下,她慢吞吞回:“姐姐再也不能像以前陪我了吗?我一个在家只是有点…寂寞而已。”

  她低垂的脸上难得的全是落寞。

  在安夏印象中,安夷虽然从小到大恶病缠身,可她性子一直都很乐观坚强,很少在她面前不开心过。

  望着她如此的她,她在想她的语气会不会太凶了。

  她神色稍微缓和一些,立马又说:“姐姐没有不陪你,安夷,我只是最近有点忙而已。”

  她手落在她头上:“你要是无聊,家里小黄还有妈妈以及照顾你的阿姨啊,不会寂寞的。”

  安夷忽然抬起头问:“姐姐,我一辈子都得这样待在家吗?我也想上学,有自己的朋友,并且天天能在学校和姐姐见面。”

  “不行!”安夏竟然无比激动的回。

  这音量足以让电梯内都带着回音,安夷有点害怕的看着安夏。

  安夏意识过来自己失态,又忙着说:“姐、姐姐是担心你的身体,你明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哪里还能去学校?安夷,全家都很担心你,所以你更加不能胡来,在家安心养着身体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

  她伸手将安夷搂在怀里,安慰她说:“安夷,别任性。”

  是吗?真的是担心她的身体吗?还是……怕别人知道她妈是小三,而她是小三的女儿?

  安夷在她怀中面无表情着,安夏看不见安夷的表情。

  回到家,安夏送着安夷上了楼后,便去了母亲向青霜的房间,到达里头,她对向青霜便是一顿咆哮:“妈!你怎么不看好安夷,你知道她今天又跑去找我的事情了吗?!”

  向青霜正坐在床边和人打电话,在听到女儿的咆哮后,她立马将电话一掐,然后便从床边起身看向安夏。

  她暂时没说话,而是走到门口检查门是否闭合了。

  而安夏是个谨慎的人,她之所以会这么大声咆哮,是因为门在她进来后便被自己亲手锁上。

  向青霜叹气望着女儿安夏叹气,她说:“安夷如今越来越不听话了,妈妈有时候也管不住她,刚才我联系了医院,决定将安夷送去医院调养。”

  安夏脸上的怒气这才熄灭些,可紧接着,她又问:“爸爸会同意吗?而且安夷会闹吧,那是她最讨厌的地方。”

  向青霜说:“现在不是她会不会闹的问题了,她身体不允许她如此胡闹,我看送她去医院调养,会比较好。”

  安夏虽然心里略微放下些心来,可多少是有些不忍的。

  她站在那没说话。

  向青霜走到安夏面前,她牵起安夏的手说:“别不忍心,我们都为了她好。”

  安夏抿紧了唇。

  是啊,她们也是为了她好,她在心里如此宽慰自己。

第10章

  安夏的怒气是彻底熄了,她点头,算是认同了。

  安夏如今学校课业很重,她也不习惯在家里住,所以回来一趟后,便又回了学校。

  等她一走,向青霜便去了安夷房间。

  她今天很开心,躺在床上把玩着那枚特殊的平安符。

  而向青霜进来后,便在门上敲了两下,安夷将平安符往手心一收,扭头看去,一看到来人,忙从床上爬起来,冲下床开心的唤了句:“妈妈!”

  向青霜一脸慈善的笑,她问:“今天又淘气了?”

  安夷主动抱住她,脑袋在她怀中蹭着撒娇说:“对不起,我又让您担心了。”

  一旁的佣人,看到母女俩,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安夷倒是比安夏更黏安夫人。

  向青霜从来不会责备安夷,这次也一样,和安夷说了几句话后,关切的盯着安夷喝了药,便陪着她躺在床上,母女俩在那翻着故事书。

  晚上安清辉回来,他大约是听见了白天关于安夷事迹,他随口问了句:“听说今天她又跑出去了?”

  安清辉提到这件事,向青霜温婉的眉眼带点无奈,她说:“是的,我和安夏马不停蹄的找,好在人没事。”

  安清辉没再说话,可微皱的眉头,显示他的不悦。

  向青霜见丈夫不高兴,隔了一会儿,她问:“不如,我们送安夷去医院调养?”

  她试探性的问着。

  安清辉挑眉看向妻子,许久,未有说话。

  向青霜适时又说了句:“如今安夷的身子越来越弱了,我也有些管不住她,倒不如送她去医院调养,对她更有好处。”

  这些年,向青霜从进安家门起,便对安夷比对亲生女儿安夏还要好,事事为她考虑,基本无错处可挑。

  她的提议,大多安清辉不会拒绝,所以这件事,安清辉想了想,便对向青霜说:“那就如此安排。”

  第二天早上,安清辉对安夷吩咐了她去医院调养身体的事情。

  在餐厅伺候的佣人一听,全都受惊似地看向安清辉,在给安夷夹菜的向青霜也看向丈夫。

  安清辉对照顾安夷的佣人说:“江妈,今天就去收拾东西,等会便陪安夷过去。”

  安夷哭着大喊了一句:“爸爸!”

  安清辉突然一筷子拍在桌上,一声巨响,安夷咬着唇不敢再言语,眼泪汪汪看着他。

  一般,安清辉决定的事情,谁都不敢说话,包括一向最疼爱安夷的向青霜。

  安夷最终什么话都没说,低着头在那默默吃着饭。

  下午安夷走的时候,向青霜一直在安慰着哭泣着的安夷。

  安夷哭着问向青霜:“妈妈,爸爸就这么不喜欢我吗?就因为我逃跑出去偷玩两次,他就要惩罚我,把我关进那吃人的医院吗?”

  向青霜给她擦着眼泪说:“怎么会呢,安夷,你爸爸最喜欢的人就是你跟安夏,他这么做,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医生也建议你去医院调养。”说到这,她脸上带着内疚:“也怪我,因为心疼你,所以一直都由着你胡来,如今我是再也不敢如此由着你了。”

  安夷哭了一下午,嗓子都哑了,看上去格外可怜:“所以爸爸决定这件事情时,您也答应了对吗?”

  安夷红着眼睛看着她。

  向青霜一愣,立马说:“我怎么会答应呢,只是我劝不住你爸爸。”

  向清霜一脸心疼:“傻孩子,你先过去住几天,等我再劝劝你爸爸咱们再做打算如何?”

  这时,车库里的车开了过来,正好停在门口。

  一向温顺的安夷,突然狠狠将向青霜推开,转身便朝车上跑。

  向青霜都没反应过来,身子往后不稳的退了退,好在一旁的佣人立马扶住了她。

  她焦急的大喊了句:“安夷!”

  安夷没有回头,当车门被关上后,她脸上一片冷然。

  安夷被送去了医院调养的第二早上,便在医院自杀了。

  在自杀的前一个小时,她给安夏打了一通电话,安夏没有接听,猜到她绝对是为了不要去医院的事而来找的她。

  安夏不知该怎么回应她,所以直接将手机丢在旁边,任由铃声响着。

  铃声响到最后一声,自动断掉后,安夷的电话便再也没有打来过。

  安夏也终于安下心,开始在宿舍内收拾着自己。

  她的舍友在一旁问她:“安夏,听说你有个妹妹?”

  安夏正对着镜子化妆,听到舍友如此问,她停下擦口红的动作,半晌,她才回了句:“嗯,是的。”

  她并不想多谈安夷,可她的舍友又说:“怎么一直都没听你说起过,我们还以为你家是独生就你一个呢,我听人说上次她来了学校,好多人见着了,说跟你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