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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韫不好再追上去,看着她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个人在那小口小口吃着饭,沈韫只能说:“大概吧。”

  薛棋想,沈韫从来不是那种爱盯着女孩看的人。

  可是这段时间他有点不太对劲,经常会注意身边大一的新生。

第21章

  薛棋收起自己的疑虑,因为东子在一旁大声嚷着说饿死了,几个人便去排队买饭了。

  沈韫是最后一个跟上的,之后看上去也一切都正常,几个人边吃着饭,边聊着下午实验室的准备,不过虽然是几人在聊,可其实也不过是东子在那乱七八糟的问了一通,薛棋回答着,而沈韫许久才会回一句。

  倒也不奇怪,他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饭吃到尾声,沈韫的视线再次落在不远处,那低头吃饭的粉色裙子女孩吃完了,她从椅子上起身,依旧没往沈韫这边看一眼,一个人从食堂离开。

  这个时候东子问了句:“对了,沈韫,今天实验室应该不用带学弟学妹了吧?”

  沈韫不知道是没听,还是没回答,朝那边看着,若有所思。

  东子又问了句:“沈韫?”

  沈韫反应过来,看向东子:“嗯?”

  显然沈韫刚才是没听他们说话。

  东子翻了个白眼,他有些不满说:“拜托,大哥,原来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沈韫略带抱歉的说:“抱歉,走了下神。”

  东子只能再次重复一句:“我是问你,今天实验室下午有没有学弟学妹。”

  “有吧,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还有师哥师姐。”他答。

  他的视线又朝那方向移了过去,薛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食堂门口,那个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了。

  沈韫低垂下了眼。

  直觉告诉薛棋,沈韫和刚才那个女孩应该认识,这次她可以无比肯定,沈韫确实是在看她。

  可是她同他同学这么久,又同在增教授实验室,他身边的人她几乎都认识,刚才那个大一新生她从没在他身边看见过,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薛棋拧着眉,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几人吃完午饭,便去了实验室。

  而从食堂吃完午饭的安夷,去找安夏了。

  学校有校庆,安夏在校庆那天有演出,而且那场演出,她是领舞者,所以她对这次校庆的节目,相当重视,每天都是和老师在练功室练功以及排练,就连和沈韫,也不过是电话或者短信联系。

  安夷到达安夏练功室后,她在外头徘徊着,这时里头走出一个练功出来的女生,她看到安夷,便问:“请问你找谁?”

  安夷立马说:“我找安夏。”她又忙着补充了句:“我是她妹妹,安夷。”

  “妹妹?”那女生打量着安夷,好半晌她才笑着说:“我倒是从来没见安夏提过她还有个妹妹。”

  她说:“她还在排舞呢,你等着,我给你叫。”

  那女生说完,便又朝练功室走。

  到达里头,安夏正在和老师商量舞蹈的站位和细节。

  这时和她关系还算好的一个同学叫她:“安夏,有人找你。”

  安夏听到那人的话,立马回头,疑惑问:“谁找我?”

  那女生端着保温杯,对安夏说:“说是你妹妹。”女生说完,便去饮水机旁给自己添水,她奇怪的说:“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有个妹妹?”

  安夏听到是安夷来找自己了,她脸色有些黑,不过没太明显,她同老师说了几句话,便迅速从练功室内走了出来。

  她看到外头站着等她的安夷,她皱着眉头,语气甚至有些不好的问:“你怎么来了?”

  安夷看到安夏,开心唤了句:“姐姐!”她扑了上去抱住安夏。

  安夏没有像平时一般回抱她,她态度甚至算得上有些冷淡。

  她不想让安夷在这停留太久,便将安夷从身上推了下来说:“走吧,别在这影响大家练功,我们下楼说。”

  安夷看出安夏脸色有些不太高兴,也没敢像平时那般撒娇了,她被安夏推开后,默默看了她一眼,跟着安夏下了楼。

  到达楼下,安夏很严肃的对安夷说:“安夷,下次你来找姐姐,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然你这样冒失很让姐姐为难,现在我们的节目正是关键时候,大家都很忙很紧张你知道吗?”

  安夷低着头,一脸做错事的模样:“姐姐,对不起,我只是想你了,所以才来见你,没想过要吵你。”

  “你每次总是这样,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家里,要来这上学?”安夏皱眉问。

  这是安夏很不解的地方,她是很不赞同安夷继续上学的,而且还转来了她所在的学校。

  面对安夏的话,她很小声说:“我只是想要跟姐姐待一起啊……姐姐不想吗?”

  安夏本就烦躁,面对她的话更烦了:“你不是小孩了,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怎么还能像小时候一样粘着我。”她表情相当严肃说:“安夷,下次找我,先跟我约好知道吗?”

  安夏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她确实没太多时间和安夷多聊,她说:“你回去上课吧,姐姐有事,等有空了,我再来找你。”

  安夏也没再管安夷,说完,转身便朝楼上跑。

  安夷站在那看着飞速离开,甚至有些躲避她的安夏,她表情瞬间变成了无所谓。

  安夏居然从来都没在她的同学面前提过她这个妹妹的存在,看来她还真是很怕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呢。

  安夷回到宿舍,才刚到门口,便听到里头有两个声音传来。

  “口水灌里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是口水又不是硫酸。”

  有两个舍友在她桌前鬼鬼祟祟,两人在她用的护肤品,沐浴露里头灌着什么,安夷往门外一躲。

  差不多一多分钟,两人鬼鬼祟祟的迅速退回了各自的床。

  安夷在门外又停留了一会儿,才再次走了进去。

  两人对于她的回来,撇眼扫了一眼,没有打招呼,一脸漠视。

  而安夷也没有同她们说话,去了自己的床,她也没看自己桌子,而是在床边坐下后,给自己的布偶娃娃开始换着衣服。

  那两个舍友一直是当她有点精神病的,每个女生多少都爱这种毛绒绒的娃娃,可从来没有人会像她那般,整天给她那些娃娃换衣服,有时还会同它们说话。

  她们面对安夷如此的行为,经常觉得毛骨悚然。

  两个舍友没有多待,在安夷进来后没多久,她们便从宿舍离开了。

  等她们离开后,安夷才看向自己桌上的东西,她走了过去,将桌上所有东西都一一丢在垃圾桶。

  丢完,她目光锁定在她对面的一张床上,她走了过去,玩了玩那张床上的小熊玩偶。

  她玩了一会儿,便将玩偶丢在了旁边,接着将手伸入那张床的枕头下,她从里头摸出一只钢笔一条手链,她放在手上看了一眼,眼里全是开心的笑。

  下一秒,她顺手将东西塞入自己口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起身回了自己的床。

第22章

  第二天早上,邓雯心换完睡衣出来,她觉得手臂上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摸了一圈,发现是手链,她想到什么,走到床边,手往枕头下伸,是空的。

  她急了,将枕头往旁边用力一甩,她问:“我手链和钢笔呢!”

  这话一出,寝室里各自忙碌的所有人,全都朝邓雯心看了过去。

  在擦脸的琳琳停下动作,定定的看向她。

  邓雯交集的将床上被子床单全都给拨开,找了一圈,没有,整张床上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所有人全都过去询问邓雯心情况。

  邓雯心当场就哭了出来,她说:“我十八生日时妈妈送我的手链和爸爸送给我的钢笔都不见了!”

  谁不知道那两样东西价值挺贵的,邓雯心家境不错,那两样是她的成年礼,都是名牌,平时珍贵的很。

  室友们都见过几次,无比羡慕,现在丢了可是大事。

  和邓雯心关心最好的琳琳,走了过去问:“怎么会丢了?你是不是忘放在哪里了?”

  邓雯心说:“我怎么会丢呢,我一直都放在枕头底下的!”

  其余四个又问:“要不我们再全寝室找找?说不定你忘在哪了,先别着急。”

  邓雯心虽然很确定自己不会放去别的地方,可她还是点了点头,几个人开始宿舍内,四处翻找。

  宿舍内只有躺在那睡懒觉的安夷没动,她们习以为常,知道她家有背景,这段时间不去上课,被点名都没老师找。

  安夷闭着眼睛,听着寝室内的大动静,她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自己脑袋,继续深睡着。

  寝室内的人帮忙找了快一个多小时了,手链和钢笔还是不见踪影,可里头该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东西还能放去哪。

  邓雯心突然将视线放在和她玩的好的琳琳身上。

  琳琳看向她,眼神好像有点心虚闪躲。

  邓雯心忽然一巴掌甩在琳琳的脸上,我宿舍内其余人都惊呆了,走了过去挡在邓雯心面前问:“雯心,你在干嘛!”

  琳琳捂着脸看着邓雯心。

  邓雯心指着她说:“琳琳,你告诉我,你最近买的那几套护肤品,和化妆品的钱是哪里来的?”

  琳琳有些没回过神,望着指着她的邓雯心,声音带着哭腔说:“我、我奶给我的我零花钱。”

  邓雯心气愤的说:“你放屁!你家里是什么情况我们会不知道吗?!你死了爸爸,妈妈不过是个捡破烂的供你上大学,家里哪里有多余的钱给你买那些贵的护肤平和化妆品?”

  琳琳问:“你什么意思。”

  邓雯心无比肯定的说:“你把我的钢笔和手链拿出来。”

  琳琳解释说:“我没拿。”

  邓雯心便去搜琳琳的身,琳琳出于正当防卫,将邓雯心用力一推,她委屈的大吼:“我说了没拿!邓雯心你过分了!”

  邓雯心被琳琳一推,摔在了床上,寝室其余人一看如此情况,全都去扶摔床上的邓雯心,她们没想到琳琳会动手,都很生气的质问琳琳:“琳琳拿了就拿了,没拿就没拿,你怎么能动手呢!”

  琳琳望着室友们,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站在那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她哭着跑出了寝室。

  增教授再次被省医院请过去了,依旧是上次一个疑难杂症的病患,病情还是没有诊断出来,沈韫再次被增教授派了过去代课,而且代的课还是安夷所在的班级。

  这一次,沈韫在教室内看到了安夷。

  小姑娘安安静静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也没同人说话,也没四处乱看,很乖巧恬静的模样。

  沈韫扫了她几眼,便如上次课堂一般,说了几句话,开始点名。

  在点到安夷时,小姑娘弱弱应了声,沈韫嘴角弯起一丝几乎很难被人看出的笑。

  之后,便正式上课。

  小姑娘在那认真翻着书本听讲着。

  沈韫讲课很细致,声音柔和好听让人觉得舒适,所以大多都很认真听着,少有人开小差。

  课无比顺利的上到一半,沈韫觉得今天的内容都已经讲完了,他让学弟学妹们复习十几分钟他刚才所说的重点,如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再提问,便放下了手上的教材。

  他觉得嗓子有点干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润着嗓子时。

  台下忽然有人举手了,沈韫抬头看去。

  “老师,我有些地方不太懂。”

  是安夷,细声细气的,目光越过课堂,直直看向讲台上的沈韫。

  沈韫气质十分好,高高瘦瘦,干净的面容,舒服的谈吐,年轻人身上少有的安静和沉稳,全身上下给人说不出的和煦和舒服。

  沈韫放下杯子,柔声问:“哪里不懂?”

  小姑娘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沈韫便从讲台上下来,朝她走过去,走到她身边,他用很低的声音再次问了安夷一句:“哪些地方不懂。”

  他的手正好落在她课本上,她看到他干净且指甲形状端正的手指,似乎也随着书本散发着书香气味。

  小姑娘发着呆,没说话。

  沈韫望着她低垂着的小脑袋,温柔的提醒了句:“说话。”

  小姑娘忽然将自己的食指抵在他压在她书本的食指上头,沈韫没想到她会如此,心猛然一跳,手立马往后一缩,不动声色的收起,他望着小姑娘皱眉。

  这可是在课堂上。

  小姑娘望着他,沈韫怕引起别人注意,所以未说什么,只是再次看向她的书本,主动挑了一处地方问她:“是不是这里不太懂?”

  好在小姑娘老实了,也顺着他的话点头,他正要同她讲解着。

  忽然课堂上爆发出一阵哭声。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抬头看去,沈韫也看去。

  趴在那大哭的,是最角落里的一个女生,是安夷寝室的琳琳。

  安夷也看了过去。

  沈韫皱眉,询问了句:“怎么了?”

  趴在那大哭的琳琳没说话,蜷缩在椅子上,哭着。

  教室里所有人全都看着她着。

  沈韫隔着一段距离询问哭泣的女生:“出什么事了?”

  琳琳旁边坐着的,是她的室友,安夷寝室的,沈韫认识。

  他看向琳琳的室友。

  室友们也没想到琳琳会如此情绪化,竟然在课堂上哭了出来,她们望着询问的沈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琳琳的室友隔了一会赶忙对沈韫说:“学长,今天琳琳在宿舍和我一个室友起了点小冲突,没有多大问题。”

  她说完,立马去安抚着琳琳。

  好在那哭泣的女生声音在室友的安抚下弱了下来,似乎也不再影响什么了。

  沈韫看了一会儿,怕影响到其余人,便没再说话,也没再多问,他又再次看向安夷。

  小姑娘目光还放在室友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沈韫的手在书本上敲了敲,收回了她的视线。

  小姑娘便老实看着课本。

  一节课到时间后,所有人问完沈韫问题,陆陆续续离开,沈韫也在那收拾着课本。

  教师里头没剩下多少人,当沈韫正将自己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后,正要从讲台上下来离开,可他抬脸一扫,安夷有两个室友竟然还在。

  其中一个是刚才课堂上忽然大哭的女生,还有一个在安慰着那女生什么。

  沈韫是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对女生之间的事情也不太感兴趣,所以他扫了一眼正要走,可刚走到教室门口。

  不小心听到了一句话。

  “琳琳,如果东西不是你偷的,那就报警,或者上报学校,让学校来查,这样邓雯心也冤枉不了你。”

  女生哭着说:“没用的,邓雯心就认定是我,报警又怎么样,学校来查又怎么样,如果东西找不到人查不出来,事情闹开了,那我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沈韫脚步一顿,忽然回头看向那两个女生。

第23章

  两个女生还在说话,根本没人注意到沈韫。

  沈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他望着那女生哭泣的脸,沉默的朝前走着。

  刚从教学楼下来,薛棋便打来电话询问沈韫,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说完,又添了一句:“东子要我问你。”

  薛棋在那端略有些紧张等待着。

  沈韫却直接拒绝了,他说:“今天中午可能有事,你跟东子先吃吧。”

  薛棋紧张的心,顿时往下落。

  她哦了一声。

  沈韫说:“嗯,那我先挂了。”

  沈韫挂断了电话,便朝食堂走,而很巧的是,薛棋恰巧也在沈韫所在的教学楼处,在挂断后,她正好看到沈韫一个人朝食堂走去。

  薛棋站在那想,他今天要去做什么,难道是跟安夏有约,两人要一起吃饭,所以才不他们同行?

  可直觉告诉自己,好像不是。

  她见沈韫快要走远了,那一刻竟然也没有多想,迅速跟在了沈韫身后。

  而沈韫也没有察觉,他走的有些快,似乎是和什么人有约。

  可等到1号食堂后,薛棋看到的却不是沈韫和人有约,而是沈韫在寻什么人,他现在食堂外搜寻了一圈,未看到人,又直接朝食堂内走。

  薛棋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看到沈韫在食堂大厅环顾一圈,便看到他直接在食堂逮住了一个人。

  是个女生。

  海藻一般的长发披肩,巴掌大小脸,苍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小鹿一样水灵的眼睛。

  那是上次在食堂,沈韫一直在注视的女生?!

  薛棋立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住。

  还想看清楚是怎样一回事,沈韫竟然直接扣住那女生的手,拉着她便朝食堂外走。

  女生也没有挣扎,任由沈韫拉着。

  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从食堂离开,沈韫丝毫也没顾及什么。

  薛棋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等她从错愕中回过神来,薛棋立马又追了出去,可当她到达食堂外头时,附近早就没有了沈韫和那女孩的身影了。

  两个人都不知所踪,她四处寻着,都未再见他们的身影。

  薛棋给沈韫打电话,沈韫竟然没有接着,铃声一直在响着仿佛没有尽头。

  薛棋怔怔的站在那,面目呆滞。

  而沈韫在拉着安夷离开后,到达上次的灌木丛处,他松开安夷的手,他问:“安夷,告诉我,你是不是又犯了。”

  这处灌木丛很安静,几乎很少有人经过。

  沈韫盯着面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却面无表情看着他,也不回答他,转身要走。

  沈韫再次扣住小姑娘的手,将她拉到面前:“平安符我可以给你,其余东西拿出来。”

  小姑娘说:“不给。”

  便挣扎着沈韫扣住她手腕的手,可是沈韫握得特别紧,她小猫一样的力道,根本挣扎不开。

  她开始呼疼,眼泪瞬间泛滥。

  沈韫看到她被自己握红的手腕,他手立马一松。

  小姑娘自由后,瞬间往后退着,望着他。

  沈韫平息下自己急躁的情绪,他朝她伸手:“安夷,把东西拿出来,不然我会告诉安夏。”

  正当两人对峙的时候,有个毛绒绒的东西蹭到安夷的脚边,她起初没在意,直到感觉脚踝一阵尖锐的疼痛。

  小姑娘紧绷着僵硬的身子,站在那看着他。

  沈韫觉得她神色有些不对,皱眉问:“怎么?”

  小姑娘冲进他怀里,沈韫才发现,她之前所站的位置有只小猫在哈气。

  安夷在哭。

  沈韫这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他立马蹲下去查看安夷的腿,她纤细的小腿上有两个尖锐的牙印,鲜红的一滴血顺着她脚踝缓慢滑落。

  小猫看到沈韫在看它,瞬间温顺下来朝他喵喵喵。

  安夷被小猫崽咬了。

  沈韫抱起怀中的人,转身就走。

  她伏在他肩头哭着。

  沈韫抚摸着她脑袋,安抚着她。

第24章

  沈韫带着安夷在医务室将腿上的伤口消了毒,然后便等着医生给安夷过来打疫苗。

  安夷哭累了后,便躺在床上,用红红的眼睛盯着他。

  沈韫竟然有些内疚了,如果他不扣着她去那处地方,她也不会被小猫咬,而且小猫还一直都是他在喂养,竟然伤害了她。

  他在病床边陪伴着她,见她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他便问:“要不要喝点水。”

  小姑娘点头,弱声说:“渴。”

  沈韫望着她光洁的额头上有些汗,绒绒的发际线都有些打湿了,沈韫便从床边起身,没有开空调,而去开了风扇。

  小姑娘便躺在那依旧看着他。

  沈韫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然后再次在她床边坐下。

  头顶是电风扇嗡嗡作响的声音,他将水杯递给她,安夷看着,依旧不接,甚至还摇头。

  沈韫想起什么,他问:“一定要人喂吗?”

  她说:“江妈妈都是这样照顾我的。”

  沈韫说:“可是你成年了,怎么还能让人喂。”

  小姑娘撅起了嘴,她将脸撇过去,显然是一副不喂,就不肯喝水的模样。

  沈韫是从没见过这么娇气的小姑娘,可是,好像娇气这词在她身上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因为她看上去好像天生就是需要人保护和照顾的。

  沈韫的手又再次轻轻抬着她的小巧的下巴,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她才含住水杯边缘,依旧是她小口小口喝着。

  沈韫正喂着,拿着东西的校医从外头走了进来,可刚走到门口,看到沈韫竟然在温柔的喂着小姑娘喝水,那校医吓的一愣,什么情况沈韫这是。

  沈韫喂得很专注,深怕她呛到一般,等她喝完一半后,她带着水光的唇主动从杯子边缘挪开,他才问了句:“不要了吗?”

  沈韫顺手还拿着纸巾替她擦了擦唇,像是照顾小孩一般,他去放水杯时,一起身竟然看到校医站在那,校医盯着他手上的水杯,沈韫意识到什么,立马将水杯放在一旁,同校医解释说:“她情况比较特殊,所以、”

  那校医说:“你可是带着她来了我这两次了啊,既然是安夏的妹妹,安夏去哪了,怎么一直都让你照顾。”

  校医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些危险,不管怎么说,小姑娘都成年了,沈韫虽说比她大不少岁,可像刚才那样照顾,总归是不妥的。

  沈韫也从来都是个会避讳的人,校医还从未见他如此照顾过一个人。

  沈韫说:“安夏最近排练学校庆典的节目,比较重要,所以有些忙。”

  校医说:“这可不成,无论安夏怎么忙,自己的妹妹还是要照顾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照顾好小姑娘。”

  沈韫怎么会听不出校医话里提醒他避嫌的意思呢,沈韫没说话。

  校医走了过来,打量着小姑娘,那小姑娘也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针对,她讨厌他。

  她扭过头,不看他。

  校医倒是没看出小姑娘对他的敌意,他只是又问:“你和安夏的婚事定了?”

  沈韫忙答:“嗯,已经定了,我们打算在安夏毕业后便结婚。”

  校医说:“那可得恭喜你。”

  沈韫笑着。

  校医拿出注射器,然后在那调着药,安夷一看到那尖锐的针,她带着颤声唤了句:“沈韫哥哥。”她开始紧张的抱着被子。

  沈韫看了眼校医,又看了眼安夷,便还是走了过去对安夷说:“不是很痛,很快就好。”

  安夷从床上坐了起来,又抱住了他,像是找到了一所庇护所一般,藏在他怀里,盯着校医手上的针。

  沈韫有些尴尬了,可是过了一会儿,他也没管校医在一旁怎么看他的,也回抱住她,防止她等会乱动。

  校医去拿安夷的手臂,不过她头发很长,发丝几乎在罩住了整只手臂,很不方便他下手,沈韫便帮忙伸手在安夷的颈脖处替她拨着长发,可就在他拨开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安夷的脖子上竟然挂着自己的护身符。

  他愣在了那,不过很快,他情绪如常的用手捂住了小姑娘的眼睛。

  安夷看不见了,校医便在她手臂上替她注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