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辉相当用力的掴了向青霜一巴掌:“你还在这给我狡辩!”

  安夏在一旁尖叫了一声。

  向青霜被安清辉那一巴掌,打在了地下趴着,她嘴角都流着血。

  她趴在那久久没动。

  安夏哭着喊了句:“妈妈!”

  她立马去扶向青霜。

  安清辉气到脸色铁青,他指着地下趴着的向青霜:“我把这个家给你,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向青霜。你倒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

  安夏也不知道这一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她立马冲了过去,抱住安清辉的腿说:“爸爸,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妈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不会的。爸爸。”

  这个时候沈韫和程凯同时赶来。

  程凯一看到站在那的安夷,立马跑了过来问了句:“安夷,你没事吧。”

  安夷一看到程凯来,似乎是无比的害怕,钻进他怀里便抱住他,在他怀里哭着,可是哭了一会儿,她便从程凯怀中钻出半个脑袋看着不远处站着的沈韫。

  而走在后面的沈韫,看见这一幕,他便停住,立在那看着,立了好一会儿,他别了脸,过了半晌,便将视线移到正坐在地下,抱着安清辉腿哭泣的安夏身上,他走了过去,唤了声:“安夏。”

  他伸手将抱着安清辉腿的安夏扶起。

第201章

  程凯问着哭泣着的安夷:“怎么了?安夷,出什么事了?”

  安夏依旧是不甘心的,她还在试图对安清辉苦苦哀求着说:“爸爸,这一切一定是个误会,妈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不会,肯定是个误会。”

  她依旧去拽安清辉的裤子。

  沈韫提着安夏说:“安夏,别哭了,你冷静点。”

  安夏却只是在那哀求着。

  事情怎么样,安清辉心里如明镜一般,他看着趴在地下始终都未动的向青霜说:“剥夺她所有打理安家的权利,从今天起,你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

  安夏一听,哭的越发大声了,她说:“爸爸,事情都未查清楚你怎么可以这样就定了妈妈的罪!这么些年,她对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这样,她是您的妻子,您驱逐了她,您要她去哪啊!”

  安夏拽着安清辉的衣角,在那哭的撕心裂肺。

  她真的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切都会是这样。

  安夏又扑了过去,摇晃着地下的向青霜:“妈,你快解释,你快说这一切和你无关,你快说啊。”

  可是向青霜却没有在动过。

  安夏趴在向青霜身上哭着。

  安清辉对佣人说:“去她房间,把她东西收拾下,然后立马把人给我送走。”

  “爸爸!”

  安清辉根本不想再听安夏说任何事情,几十年的夫妻了,安清辉怎么会不了解她呢?

  他见两个沈韫和程凯都在这,也不想将自己家的家丑全都摊在自己两个女婿面前,他对安夏说:“行了,不用再说了,把她送出去吧,就当安家从来没有这样的人在!”

  安清辉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再停留,而这时佣人也迅速将向青霜的东西给收拾了下来,几个人不敢靠近,只能在周围小心翼翼看着。

  安夏见他们真的拿着她母亲的东西下来,她大叫着说:“谁让你们拿了的!这是我的家!我妈妈怎么可能从这里走!你们把东西给我放回去!”

  这可是安清辉吩咐的事情,他们怎敢不照做,全都拿着向青霜的行李站在那不动着。

  安夏又再次趴在向青霜身上嚎啕大哭着。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么一切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安夏忽然满脸眼泪的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那看着的安夷,她正在窝在程凯怀里朝这边看着,眼眸里,明显是可怜二字。

  真可怜呢,说被赶出去就被赶出去了,可见这里就不是她们的家。

  不是。

  她们从始至终不过都只是借住在这里的租客而已。

  安夷勾唇笑着说:“姐姐,我会想你们的,还有、”安夷看向趴在地下的向青霜,她唤了句:“妈妈。”

  安夏就要冲上去,沈韫立马蹲下,一把拉住安夏说:“安夏!你冷静点,别这样!”

  安夏没想到沈韫会阻拦自己,她哭着问:“连你都要帮她吗?!”

  沈韫紧攥着安夏说:“安夏,就算我现在放任你,你又能够做什么,你冷静点好吗?”

  是啊,现在她能够做什么,真的撕碎她吗?

  可是,她能吗?

  安夏抱住沈韫就像是大海里抱住了浮木,她大哭着。

  沈韫只能任由她抱着,哭着,他手轻轻拍着安夏后背。

  他看向还站在那的安夷,可是安夷却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连片刻都没有停留,拉着程凯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去看我们家楼上的房间。”

  程凯笑着说:“好啊,想必现在应该相当空旷。”

  安夷说:“以前那个房间全是我放娃娃的,可是有些讨厌的人进来后,我的娃娃就没地方住了,现在她们终于要走了,里面终于又可以放我的娃娃了。”

  安夷拉着程凯迅速上了楼,她的脚步相当的欢快,而程凯随着安夷上楼,楼上全是安夷开心的笑声。

  安慰着安夏的沈韫,垂下了眸。

  这时,一直在旁边等待的佣人,不得不提醒了一句:“安、安夏小姐,我们、我们必须送夫人走了。”

  这里可是安夏从小的家,这里是她的家,她的母亲凭什么要走,她松开沈韫,哭着说:“你们滚开!我妈妈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为什么要她走,这是我们的家!”

  她立马去抱住地下的向青霜说:“我们是不会走的,不会!”

  佣人站在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而这时,管家带着几个保镖走了过来,对向青霜进行驱逐:“安夏小姐,这是先生的吩咐,请不要为难我们。”

  安夏不肯,怎么都不肯,她声音无比刺耳尖锐说:“你们滚啊!给我滚!这里是我的家!”

  安夏情绪相当的激动,沈韫又再次拉住安夏,他说:“安夏,你别这样,”

  沈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安夏,因为她现在这一切,有一半是沈韫造成的。

  沈韫只能抱住安夏,让她平静下来,而就在这时,几个保镖走了过来对趴在地下的向青霜说:“夫人,请吧。”

  向青霜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反应,可是她趴在地下依旧还是没有动。

  管家也不再拖延时间,对两个保镖说了句:“把夫人扶出去吧。”

  说是扶,可是两个保镖完全是将向青霜从地下提了起来,两个人一人提着她一只手臂,提着她便朝外走。

  安夏挣扎着大叫着:“不行!你们放开她!”她想要去拽着。

  沈韫一直在拉着安夏,防止安夏再追过去。

  安夏动弹不了,安家整个大厅都是安夏的哭声。

  面对安夏撕心般的安夏,他只能紧抱住安夏将她控制在怀里,对哭泣的安夏说:“安夏,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他没想到,会伤她成这样,可是沈韫还是那么做了。

  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只能是一句对不起而已了。

  安夏哭的几乎已经没有力气,瘫软在了沈韫的怀里。

  她根本就没有明白过沈韫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甚至都有些没有听清楚。

  她根本就不知道,沈韫在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依旧让她去这样做了,在她去医院去找他时,在他在她包内看到那半截纸时,只要他随便一句话,这一切本可以不发生的。

  可是身为安夏的男朋友,沈韫却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让她狠狠的捅了自己母亲一刀。

  因为沈韫发现,他的天秤始终无法偏向安夏。

  他的愧疚点,大约来自于的是这里,因为从知道的那一刻起,他根本就没想过安夏,也没想过安夏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他只是下意识的,就已经全在考虑了她,那个根本对他就没有半点喜欢的人。

  从那天起,向青霜便被安清辉从安家驱逐了出去,而安夏为了对安清辉做抗争,她自然也没有留在这,自己也搬了出去,同向青霜,大有要驱逐向青霜,就连她驱逐的架势。

  可是安清辉这次没有半点的挽留,任由着她搬走。

  这个偌大的安家,只有了安夷和安清辉。

  安夷以前从不会做家务事的,在安夏和向青霜搬走的第一天,她早上便早早的起来,替安清辉准备早餐咖啡。

  安清辉起床从楼上下来后,安夷便围着围裙朝安清辉跑去,笑着说:“爸爸,我替您煮了您最爱的黑咖啡。”

  以前这种事情,安夷可从来没替安清辉做过。

  安清辉听了,没说话,便朝餐厅走去,安夷立马去厨房内给安清辉端黑咖啡和早餐。

  江妈妈看着她如此积极高兴,她便说:“小姐,看来很喜欢给先生准备早餐呢。”

  安夷对江妈妈说:“因为他是我的爸爸。”

  是的,在安夷眼里,她用力驱逐掉她们,就是为了爸爸,因为在她眼里,这个家只是她一个人的家,而爸爸,只是她一个人的爸爸。

  安夏她们只是一个外来客,现在那些客人走了,她自然要承担照顾爸爸的责任。

  安夷端着早餐出去,放在安清辉面前说:“爸爸,牛肉我烤了全熟哦,我知道您不喜欢味道太重的东西。”

  这个家,很少有安夷跟安清辉两人单独待在家里过,一般都是在安清辉和安夏在的情况,而在那种情况下,安清辉也很少重视安夷,甚至都未同她说过话。

  如今,第一次单独相处,安清辉没想到她竟然记得自己的喜好。

  安清辉看了安夷一眼。

  第一次正眼看了自己的小女儿一眼,她在他面前,好像一直都比安夏乖巧懂事,从来无一丝逆反,就算有逆反,也全都是同向青霜。

  安夷见安清辉看着自己,便高兴的说:“爸爸,您吃啊,尝尝味道,这是我第一次给您做的。”

  江妈妈端着其余的出来了,在一旁还说了句:“安夷为了给先生煎牛排,还烫伤手了呢。”

  安夷没想到江妈妈会将这种事情说出来,她立马回了句:“我没事的,一点点伤,根本就不痛。”

  可是安夷平时手上有一丁点伤,就会大惊小怪的那种的人,可是在安清辉这里,她却觉得一点也不痛,她觉得能够替爸爸做早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江妈妈怎么会不了解她呢,江妈妈在一旁笑而不语着。

  安清辉扫了一眼安夷的手,她的手相当的白嫩,所以有伤,特别的明显,上头果然有几个被油溅到的水泡。

  安清辉便说:“行了,一起坐下来吃吧。”

  安夷开心的说:“好的,爸爸。”

  她立马坐在了安清辉的身边,江妈见安夷如此开心的坐在安清辉身边,她也相当的开心,给安夷端了些她爱吃的食物过去,安夷便陪着安清辉在那吃早餐。

  这是一个对于安夷来说最幸福的早晨,因为她难得的,在早餐的时候同安清辉说了好多的话。

  安清辉竟然也会关心她了,关心她在学校的学业,她在公司的学习。

  安夷都一一同安清辉汇报着,回答着。

  安清辉用完早餐后,便出门了。

  他总是如此的忙碌,可是对于安夷来说,这已经很好很好了,她便去替安清辉打扫房间。

  她想,爸爸没有人照顾了,所以她必须承担起照顾爸爸的责任。

  平时她连水都要人喂的人,可是在替安清辉收拾房间,却收拾的很好和那好。

  每一个小细节都能够想到。

  江妈妈觉得安夷是真的长大了。

  而安夏搬出去后,想要同向青霜住在一块,可向青霜从那天起,便未在同安夏交流过,当安夏搬着东西去她的住处时,向青霜直接将门给锁了,禁止她进入,显然是责怪她,不原谅她,是她导致她成了现在这样。

  这对于安夏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沈韫让安夏先住进两个人的新房,安夏在里头日啼哭着。

  她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怪责到了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她,她的母亲怎么会这样。

  沈韫那段时间尽管工作很忙,可沈韫尽量陪伴着她,安慰着她。

  沈家那边自然也是听说了安家这边的事情,对于安夏的情况很是担忧,甚至还让她们更为惊讶的是,安夏的母亲向青霜被驱逐出去的事情,向青霜和安清辉可是夫妻啊,如今安清辉把向青霜驱逐出去,可是要离婚的打算?

  沈家也没见到安夏,也不知道她情况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

  沈韫回去的那天,苏杭如和老太太便来他这关心安夏的情况,沈韫便同他们说:“还算好吧。”

  他用的是还算好吧这四个字,苏杭如是越发担忧了,她对沈韫说:“沈韫,你要不,把安夏带回家里来吧,让她住这里,可能对于她的心情会好点。”

  沈韫说:“还是让她住那边吧。”

  苏杭如至今都不明白向青霜这么会做人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试着问沈韫:“那件事情……真的是安夏的母亲做的?”

  面对母亲的询问,沈韫看向苏杭如,他沉默了一会儿,便:“嗯。”了声。

  老太太和苏杭如在那抽气,起先她们还不敢相信,如今问沈韫,见沈韫都确认,这对于她们来说,无疑不是一种冲击。

  老太太问:“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她、安家那夫人,我看着还真是温婉贤淑呢,对她那小女儿也好。”

  苏杭如也接受不来这样的转变,她说:“这、这、这事情可不是小事。”

  沈家有个佣人走了上来,对老太太和苏杭如说:“我和安家那边的几个佣人相熟,听说那个安夫人和安先生是没有打结婚证的,两个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

  苏杭如和老太太全都看向那佣人。

  那佣人说:“我还听说,安太太好像是安先生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呢。”

  苏杭如和老太太还是不知道这里头的还有这一出。

  那佣人也直只说了这么多,多的不敢说了。

  竟然是没打结婚证的,还是从外面带回来的,这可和向青霜给她们的情况相差胜远啊,难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以前都是说最毒后母心,觉得我这种事情也不过是电视剧里夸大了,如今看来,原来就在身边啊。

  沈韫说:“母亲,汤好了吗?”

  苏杭如才想起什么,她今天喊沈韫回来,便是炖了点东西,想让沈韫带过去给安夏的。

  她听见沈韫如此问,便说:“好了好了,我现在去给你盛。”

  其实这段时间沈韫真的很忙的。

  因为正好是中午时间,虽然离吃饭还有一个小时,苏杭如在进厨房前,又对沈韫说句:“沈韫,你先在这喝碗汤再走。”

  沈韫嗯了一声,便朝着餐桌那端走去。

  老太太也随着苏杭如去厨房忙着,苏杭如替安夏盛好了汤,又给沈韫端了一碗送了过去,沈韫在我那边喝着。

  而老太太和苏杭如又坐在了他面前,沈韫看了他们一眼后,便继续低头在那喝着汤。

  苏杭如和老太太还在继续刚才那个事情,老太太同苏杭如说:“安夏的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安夏……”

  老太太总是有点担忧的,苏杭如倒是对安夏没有任何的看法,她说:“她母亲我接触的不多,可是安夏这个孩子我还是了解的,真是没话说,心思单纯,婆婆,我们可不能因为安夏的母亲,而对安夏有半分的看法,这个孩子还是挺不错的。”

  老太太说:“我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安夏的母亲也真是怎会是这样一个人,太糊涂了。”

  苏杭如说:“那样的家庭,不比咱们,复杂着呢,明争暗斗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老太太说:“多亏老太爷去世时,要求正家风,这就是正家风的关键处,家风不正,家里又怎么会和谐友爱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

  几人在沈韫面前说着话,完全没有顾及坐在那的沈韫。

  这时沈韫的汤喝完了,便对老太太和苏杭如说:“母亲,祖母,我得走了。”

  他们这才发现,沈韫喝完了,而沈韫也从椅子上起了身。

  苏杭如深怕沈韫对安夏有成见,她立马说:“沈韫,安夏是安夏,安夏母亲是安夏母亲,这可不能混为一谈,安夏怎么说都是无辜的,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安夏,可千万别让她胡思乱想。”

  沈韫提起保温瓶说:“我先走了。”

  苏杭如和老太太便赶忙送着沈韫。

  沈韫从老宅这边离开后,便去了新房那一边。

  安夏将自己关在屋内,不肯出门一步,她坐在沙发上还在流着泪。

  沈韫提着汤进来,对安夏说:“安夏,先喝点汤吧。”

  安夏说:“我没太大的胃口。”

  沈韫没有说话,给安夏盛了一碗说:“这是家里边特地给你熬的,还是喝点吧。”

  安夏坐在那边依旧是没有动静的,沈韫站在餐桌那端看着她,看着她良久,沈韫便将汤端了过去,在安夏身边坐下,然后将汤递给她说:“喝一点吧。”

  安夏看向沈韫,又看着沈韫手上那碗冒着热气的汤,她哭着问:“我们家是不是完了,我妈妈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家了,我爸爸是不是抛弃我们,不要我们了。”

  沈韫沉默着,隔了半晌,沈韫说:“安夏,其实你母亲……”

  当然,沈韫知道,有些话,在他这样的位置,他这样的身份上,他是无法说的,他也很少同安夏去谈论过向青霜。

  他只说:“不要多想了,这些事情和你无关,你怪自己也没用。”

  安夏说:“怎么会和自己无关?是我弄成这样的,都是我造成的这一切,怎么会和我无关呢。”

  沈韫握住安夏的手,将汤放在她手上,让她握住:“别想了,喝点吧。”

  安夏捧着那碗汤在那痛哭着。

  沈韫也只能在一旁陪伴着,看着。

  下午沈韫便回医院上班了。

  沈韫最近请假的很频繁,下班的时候,同事问沈韫:“你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你要结婚了?在筹备婚礼。”

  沈韫看向同事,他说:“嗯,出了点事情,但是不是筹备婚礼。”

  所有人都以为他抽时间是要结婚了呢。

  同事笑着说:“那你结婚可一定要通知我们。”

  沈韫笑着说:“嗯,一定。”

  沈韫因为有事,所以依旧和人换了班,没有值班。

  沈韫从医院离开后,便去了医院附近的住处,他过去拿几样东西。

  沈韫刚要去开门,忽然有有个人再次出现在他身后,沈韫停住,微侧脸朝后看了一眼,他知道是谁,所以开门进去。

  那人跟着他,到达里头,整个人便扑在沈韫身上,将他扑在玄关处。

  沈韫靠在那上头。

  她的手便去解他扣子。

  沈韫却一把扣住她的手。

  她的动作停下,她皱眉看向他。

  沈韫说:“你喜欢的人是程凯对吗。”

  沈韫说:“你根本就一点也不喜欢对吗?”沈韫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只是想要血液。”

  安夷说:“你不给我?”

  沈韫说:“这就是你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我的原因对吗。”

  沈韫将她的手从他脖子上拿了下去说:“安夷,既然你不喜欢我,厌恶我,甚至是在报复我,就不要再来找我,我的人生已经恢复到正常轨迹,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心甘情愿的被你玩弄于鼓掌,为你将自己变的什么都不顾了,你走吧,我不会再给你了,这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第202章

  安夷从他身上起来,问:“你不给我了?”

  她又问了句这样的话。

  沈韫靠在那低声说了句:“是。”

  他说:“我不会再跟你玩以前那种游戏了。”

  安夷想了想笑着说:“沈韫哥哥,你不喜欢我了吗?”

  她忽然又朝他靠近,手抱着沈韫腰身,踮着脚脸颊尽量朝沈韫靠近,和沈韫的身高比起来,她真的太矮了,她仰着脸看着沈韫。

  沈韫也不闪躲,也不后退,他依旧保持着靠在玄关柜子上的姿势,冷漠的给了一个:“对。“字。

  安夷又一次确认问:“你真的不喜欢我的吗?”

  这一次她的语气变换的楚楚可怜,连同表情都是。

  沈韫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坏心思。她就是这样的,永拿他当玩物,他怎么会忘记当初她是怎么狠狠甩了他,又如何羞辱他的。

  沈韫依旧回了安夷一句:“是。”

  这次无比肯定的一个是,他直接将她从身上给拉开,从她身边离开。朝着屋内走去,他要去拿东西。

  安夷站在那看着他,她笑着说:“不给我可以啊,反正我有程凯哥哥,你这个脏东西,又脏又丑才比不上他呢。”

  沈韫的手刚刚握住门把手。在听到安夷那句话后,他紧紧握住门把手,手背青筋都凸起了。

  而安夷笑着从他门口跑了出去,不过跑到外面后,她又停住,她说:“爸爸现在是我的一个人的,我还有程凯哥哥,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你本来就是我不要的东西,让安夏捡了你挺好的,她就只配用我不要的,哼。”

  安夷说完,从他门口转头离开,很快她便进了电梯。

  沈韫站在那,握在门上的手,紧了紧,他最终推开门,克制着自己,平静的走了进去。

  向青霜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把那些药物全都处理掉了,那段时间她让安夏喝菊花茶解毒降火,也完全没有想过那些菊花茶,还会有任何的问题,可如今细想起来,之前她给她的药里头存在问题的这件事,她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之后她一直不动生色,早就在暗地里想好怎么算计她。

  她竟然以为她毫无察觉,以为她年纪小,根本就不会深入去想那件事情,可没想到,她竟然暗中给了她一击,还筹谋的相当好,把那些她早就换掉的菊花茶,在她不清楚的情况下换了回来,然后便给她措手不及的一招,而且是用她的女儿作为引线,她可真是足智多谋啊。

  向青霜想,这一切应该不只是她一个人的杰作吧,想必那个程凯也替她出了不少力吧。

  她原先以为把她踹进那样的下三滥家,把她从安家给踹出去,让那家人去糟蹋,可没想到她竟然攀着那家。开始节节高升?

  向青霜坐在房间内想,她不得不开始重视这两个人了,而她走到这一步,只能怪她自己,把安夏养的,太过单纯没心机了。

  安夷那段时间,再也没怎么去注意过沈韫了,因为向青霜的被驱逐,安夏一同离开,她和父亲安清辉的关系,越发的好。

  她根本就没空再去缠着沈韫。

  她开始被安清辉带着出席各种宴会,带她去见识身边各色的人,教着着她怎么做生意,还会在她的学习上指点着她,以前影子一样住在安家的安夷,开始被人熟知,开始被安清辉随时携带着。

  所有人都知道,安清辉不止有安夏这一个女儿了。他还有一个小女儿,安夷。

  那应该是安夷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因为她终于有爸爸的疼爱了。

  所有人都在猜测,安夷可能会被安清辉当做接班人来培养,因为安清辉从来没带安夏出席过任何生意场上的事情。

  就算带在身边出席,也不过是那种携带家眷的重要酒会以及慈善晚会,而且也从来没指点过安夏做生意,大概就是她爱跳舞,便让她跳舞。

  反而安夷,因为程家的关系,越来越受安清辉的重视和栽培。

  安夏这边,可能是因为和安清辉赌气。怎么都不肯再回安家,就算眼睁睁看着安夷越发得安清辉的宠爱,她也没想过要再回去。

  她没有了安清辉,可她有沈家,有沈韫,安夏搬进沈韫家,和沈韫的母亲和苏杭如同住了。

  苏杭如是早就把安夏当成自己媳妇看待了,老太太自然是更加不用说,如果不是安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个人的婚事,也应该要提上提上日程了,毕竟沈家这边该准备的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议个日子出来了。

  可是因为安夏母亲,因为安夏和安清辉的关系,沈家这边也不好上门去商议的,便只能等这件事情过去,等双方缓和关系,在一起慎重的挑个吉利的日子出来,毕竟结婚不是沈家这边的事情。

  还是要有个合适的时机的。

  不过虽然看似沈家都相当满意安夏,实际上沈洵德却对婚事有了顾虑和犹疑,安家和程家越来越紧密的合作,沈家这边其实是微有言辞的。

  当初程世雄要来攀沈家这棵大树,沈家不理,甚至还和程家暗自起了冲突,如今程世雄的儿子,转而和安家结了亲事,而他们家又和安家一直存在关系,这样一来,沈家岂不是要和程家沾亲带故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当晚上苏杭如高高兴兴同丈夫沈洵德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沈洵德一直都闷不吭声,不过他闷了好久,终于开口对苏杭如说:“杭如,你觉得安夏和沈韫的婚事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苏杭如听出沈洵德话里的不对劲,她停住一切遐想,对沈洵德问:“怎么?你觉得不行吗?”

  沈洵德说:“先不急吧,先等安家理清楚自家的事情再说,他们的之间的关系,我们不好插手。”

  苏杭如却不这样认为,她说:“洵德,怎么反而到了关键时候,你却反而不急了?沈韫年纪到了吧,安夏的年纪也摆在这了,不结婚,你还得等什么时候?明年还是后年还是大后年?”

  沈洵德说:“我知道沈韫的年纪来了,可是,以前这是桩好婚事,如今我可不这样认为了,你知道安家和程家现在的关系吗?这可对于我们家不是件好事。”

  苏杭如自然是也听说了,其实她之前也顾虑到了,她想了想说:“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只是洵德,毕竟是两家,以后安夏和沈韫结婚,不与那方有任何往来就行了,我想应该是不存在多大问题的。”

  苏杭如说:“我现在觉得任何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韫的婚事,安夏都住进来了,你难道还不结这个婚了不成?”

  沈洵德是知道,妻子对于这桩婚事是一万个想的,沈洵德叹气说:“我也没有说不同意。我们也自然不可能去悔婚了,只是觉得一切暂时没必要这么着急,你也没必要去撮合安夏母亲和安清辉的关系,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我们不好插手。”

  沈洵德躺上了床。

  苏杭如倒是看着他欲言又止了,最终她也还是没说什么。拉开被子也上了床。

  安夏端着两万润肺的冰糖炖雪梨站在那听着,她的手紧紧捏着托盘的边沿。

  而沈韫洗完澡出来,见安夏没在大厅,似乎是在楼上,他抬头看去,正好看见安夏站在他父母的门口。

  老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的。沈韫想,应该是谈论什么事,安夏不小心听见了,他便走了上去,走到安夏身边说:“站在这做什么。”

  安夏捏着手上的托盘看着沈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