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以为在世铭遇到了自己一生中的白马王子,却不料王子心中另有他人,她在倍受刺激的那晚与上司发生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错综复杂的职场中,有诱惑,有妒嫉,也有各种各样的明枪暗箭,让她目不暇接,避无可避。她该怎样立足,又要怎么做才能赢得真正的幸福…
即使视爱情为一场游戏,也无人能预知最终结局,更不会有人能全身而退。
——题记
第一章谁会为谁守身如玉
每月初领到工资的那一刻,夏楠才又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了,她是传说中的“月光族”,临近月尾,那日子不说生不如死,但绝对难熬。
“杜悦,咱们走!陪我逛青云街去! ”夏楠拍着钱包,兴致很高地招呼她最好的小姐妹。
杜悦正坐在客厅破旧的沙发里埋头记账,jooyoo仿佛没听见夏楠的建议。她披散的长发遮没了她白皙娇俏的面庞,以及那一脸专注的表情。
夏楠换好衣服走出房间,见杜悦还纹丝不动,立刻嚷嚷着走过去给她捣乱:“哎哟,姑奶奶!记什么账啊!我闭着眼睛都能给你算出来:每月房租300,水电煤气算它100,宽带费三个人分摊一人50,另外还有饭费、其他日常开销统统加起来差不多500,你还得往家里寄500,你这就不剩什么了!你说你还一分一厘地记这破账干吗?越记越心酸! ”
她啰唆的功夫,杜悦已经把账记好了,本子一合,抬起头来:“你又不是 不知道,我想买房。”
“噗!”夏楠忍不住笑,“你了解这个城市的房价吗?就你每月存的那点钱,想付首付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我觉得吧,与其自己存钱买房, 不如将来直接嫁个有房子的男人来得靠谱!反正我的房子肯定得让我未来的老公买! ”
杜悦眸中一黯,但没说什么,起身把本子收好。
内心深处,她何尝不是跟夏楠一样想的,可问题是,以齐正磊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在三五年内买上一套房子,所以,杜悦想跟他一起攒钱,两个人的力量加起来,虽然依旧微不足道,但绝对要比一个人单扛强。
“好好努力呗,我们才工作了两年半而已,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杜悦咬着唇,用近乎固执的语气道。
“嗯,你就好好努力吧。”夏楠哼笑着说,她一看杜悦那张面带桃花的脸,就知道她又想到齐正磊了。
只是,齐正磊会不会想到她,夏楠可不敢保证。
都说陷入恋爱的女人眼睛是盲的,夏楠觉得这话还真有道理,杜悦自从喜欢上了齐正磊,“视力”就严重下降了,甚至连齐正磊跟曾雨露之间那暖昧萌动的眼神都看不清,夏楠倒是有心提醒她,又怕伤了她的自尊,而她每次真话当玩笑话来说的时候,杜悦又一律当成是玩笑话。
夏楠从心底里鄙夷齐正磊这种“脚踩两只船”的卑劣行径,不过话说回来,齐正磊也从来没跟杜悦表白过什么,他只是比旁人多了些跟杜悦待在一起的机会而已,又没占过杜悦便宜,这么说他似乎也有些过分。
夏楠从来都很烦那种男男女女夹缠不清的事儿,因此,她除了对齐正磊横眉冷对之外,也没别的想法跟举措了。
换好衣服,杜悦站在房门口挽着头发对夏楠道:“我想先去趟购物中心, 给我弟弟买块表,早答应他的。”
“成啊!反正今天下午咱不干别的,专门花钱! ”夏楠的口气傲娇得如同腰缠万贯的大款。
杜悦不觉笑了。
购物中心二楼的名表天地柜前,两人的目光扫过一只只标价惊心动魄的表,连夏楠的小心肝都有些颤了: “杜悦,我看我们还是撤吧!我陪你去青云街找家礼品店,你随便挑个电子表得了。”
“胡说!这是送我弟弟的,怎么能买假表? ”杜悦不高兴地驳斥,“我上次回去答应他的,如果他模拟考能得全班第一,我就送他一只Swatch表哎,这就是Swatch吧? ”
“哈!你弟弟可真懂行,还知道要买Swatch! ”夏楠气不打一处来。
“他既然做到了,我当然也不能食言! ”杜悦说着,目光便在一堆标价在四位数以下的表里忙活开了。
“你可真疼你弟弟啊! ”夏楠不得不感慨,“哎,我说杜悦,你是不是重男轻女啊? ”
“我就是喜欢男孩。”杜悦振振有词地回击,“将来我还要生个儿子呢! ”
夏楠彻底无语,双手往胸前一抱,冷哼一声:“那你就等着受罪吧。”
她们一来一回的话语把坐在杜悦身后高脚椅上的一名男子给逗乐了,他忍不住回过身来瞥了杜悦一眼,杜悦刚好也伸长了脖子去看被他的手臂挡住的几块表,两人这么一照面,杜悦立刻愣住。
“许总。”她恭谨地唤了一声。
许晖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一丝疑惑,他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女孩。
“许总! ”又一声髙亢的招呼传来,许晖抬起眼来,看清了站在杜悦旁边的夏楠。
“原来是你们。”许晖笑着跟她们回礼,眼睛习惯性地眯成一条线。
IT部的夏楠他是认得的,她曾经帮自己升级过电脑,这小姑娘生得人高马大,男孩子气十足,又很热心,说话时的分贝明显高于常人,想不记住她都难,难怪他刚才听着那声音就觉得有几分耳熟。
“许总,您也来买表啊? ”
夏楠对许晖印象不错,他是属于那种机智、谨慎、对下属又挺和善的领导,虽然在公司里被人称作“笑面虎” ——他多数时候看见人都是笑眯眯的, 但碰到问题绝不会手软,之所以这样的人还能被大多数员工尊重,因为他凡事都占个“理”字。
许晖还没来得及措词,一只白皙净秀的手擒着一沓单子,越过他的肩直递到他眼皮底下:“晖,你还在这儿呀!我全挑好了,你去埋单吧。”
夏楠跟杜悦都用惊异错愕的眼神看向那个倚着许晖的娇滴滴的小美人。许晖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不动声色地伸手把女伴挽住,以借此将她的身体扶正,礼貌而疏远地对两个女孩点了下头:“先走了,你们慢慢看。” 等人都走远了,夏楠才回神似的低语了一句:“敢情咱们公司没一只好鸟!我还一直以为许总挺正派的呢! ”
杜悦伸手捏捏她的脸蛋,终于逮着取笑她的机会了: “你不会是暗恋他吧? ”
“什么跟什么呀! ”夏楠还是有点喘不过气儿来的感觉,“我这是被惊的!原来还以为他会是那几个总监里硕果仅存的一枚…算了算了,不说了。”她的声音里含着赶苍蝇一样的不耐烦,但还是难掩失落。
杜悦扑哧笑了一声:“你这就没道理了,其他几个在外面胡来确实不对, 但许总可是单身,他凭什么不能有女朋友啊?只是人家一贯低调罢了。”
说实话,杜悦对许晖印象也不错,作为工程部的总监,许晖从不嫉贤妒能,相反,他还提拔过不少有实力的年轻人,让他们有机会得以从最底层一步步往上走,齐正磊就是其中的一员。
夏楠想了想,也释然了:“倒也是!这年头,要想让一个单身男人守身如玉,比杀了他还难!”
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后,杜悦如愿以偿地以850元的价格买下了比较中意的 一款Swatch表。
“啧啧,你可真狠得下心来,半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夏楠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她,有些女人常常能用出其不意的手段让人大吃一惊,杜悦就是这样,平时给自己买东西抠抠缩缩的,但只要说是给弟弟买,多贵都不含糊。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杜悦被夏楠拉去了青云街的服饰一条街血拼了一 把。杜悦实在不明白夏楠没事买那么多衣服干吗,还大都是雷同的运动服款式,不是蓝的,就是白的。衣服够穿不就行了?更何况他们公司都有统一的厂服,平时能穿自己衣服的机会很少。
夏楠喜滋滋地打量自己手上的四五个袋子:“逛青云街就是比逛购物中心舒服!同样的价钱,购物中心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一只袖子,哈!不都是布片做的吗?还真当自己是金缕玉衣! ”
“人家那是名牌! ”杜悦懒洋洋地帮她拎着两个纸袋子。
夏楠刚要张口抢白几句,嘴巴忽然半张着顿住了。
“又怎么了吗? ”杜悦皱眉不解她这一惊一乍的态度。
“快看!”夏楠用嘴朝不远处的街角努了一努。
杜悦扭转头看过去,原来是一对情侣躲在巷子拐角的阴影里旁若无人地亲热,那条巷子是死巷,除了里面的居民,很少有行人经过,这两个热情似火的男女大概以为没人看得见,所以动作格外火爆热辣。
只一眼,杜悦立刻就把脸转回来:“有什么好看的? ”
“喂!你没看出问题来啊? ”夏楠瞪了她一眼,“那男的,不是戴高阳吗? ”
“啊?是吗? ”杜悦讶然回眸,很快就发现夏楠没认错人。辣戏的男主角的确是世铭的生产部总监戴高阳,然而,他怀里搂着的女孩显然不是在公司跟他闹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高纯。
“那个,那个不是…”杜悦有点不确定,“不是生产二部的马艳吗? ”
“可不就是她! ”夏楠一脸鄙夷,“靠!今天是什么日子,左右逢源地看好戏!我得回去查查皇历,回头别长了针眼! ”夏楠拉着杜悦往前走,嘴里叽叽咕咕地嚷着。
她那义愤填膺的神色让杜悦感到好笑,如果给她发个红袖章,杜悦估计夏楠会不假思索地冲上去维护“社会治安” !
“你这么气愤千吗?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杜悦不以为然。
“你还有没有点儿是非观念啊,小姐? ”夏楠白了她一眼,“马艳这么干,明摆着就是想借戴高阳帮她上位嘛!前两天老赵不是说了,他们那条线要分成两条了,得增加一个组长!明白了吧?你等着瞧吧,马艳这回肯定能当上组长。”
“那人家也是有付出才有所得嘛! ”杜悦似笑非笑。
夏楠“啪”地甩掉她的手:“喂!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这种女人了?为了利益不惜卖肉!看着就让人恶心! ”
杜悦这才笑着追上去安抚她:“好啦好啦,我逗你玩呢,夏政委!我当然是跟你站在同一条壕沟里啦!要不要咱们现在杀个回马枪,来个棒打鸳鸯什么的,出出这口恶气? ”
夏楠瞪着她看了会儿,哈哈大笑:“杜悦,其实你比我坏多了。你外表看着老实,骨子里却蔫坏蔫坏的。我才没那么傻呢!棒打鸳鸯?嘿!打掉的只怕是我手里这只饭碗吧!”
“那不就得了!本来就跟咱们无关的事,你生那个气,不是八竿子打不着! ”
“我郁闷的是,”夏楠叹了口气,“为什么咱们公司老有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 一到涨工资或者有职位升迁机会的时候,就有女人去向那几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投怀送抱?好像你不这么干,就捞不着一点机会似的,实在是…唉, 不管了,干我鸟事! ”
以夏楠疾恶如仇的性子,杜悦能理解她的郁闷从何而来,在这个拥有八千多名员工,且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女性的劳动密集型工厂里,权力被高度集中在一小批男人的手中,有限的资源和机会该如何分配,似乎在一开始就被约定俗成了。
回家的路上,夏楠明显已经缓过来了,跟杜悦开玩笑道:“你发现没有, 男人好像都喜欢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许晖的女朋友如此,马艳也是如此。所以啊,杜悦,你得好好跟人家学学。”
杜悦揉了揉鼻尖,不以为然:“学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不会那一套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