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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小月儿(1)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小月儿(1) 小月儿浑身一抖,似从梦中醒来般,朝梅如雪笑笑:“小姐,你叫我?”

梅如雪抚了一下额头,指了指她的茶杯,无可奈何的说:“你看看…”

小月儿忙把茶壶放好,手忙脚乱地拿了一块布来擦拭桌上的茶水,眼角却偷偷瞟了瞟梅如雪。

却见梅如雪笑吟吟地望着她,却并不说话,只是目光随着她而移动,由左到右,由右到左…

虽然眼中含着笑意,但小月儿忽然间觉得,小姐的眼光比那太后望着自己森然的目光还要让自己紧张。

她终于忍受不住,转过身向小姐跪下:“小姐,对不起,我,我…太后娘娘虽然叫我监视你,但我没作对不起你的事!”

梅如雪心中暗暗叹气(自从来到异世,仿佛多愁善感了很多,不自觉经常叹气):“小月儿啊,小月儿,我又怎么会怪你?在这宫中,又有谁能为自己做主?”

小月儿抬起头恍然道:“小姐,你早就知道了?”

梅如雪微微一笑,却不答她的话:“以后,你还是每天如常向太后禀告吧…”

小月儿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小姐,你放心,再怎样,我都不会出卖你!”

梅如雪站起身来,扶起小月儿:“傻丫头,仅凭你的几句话,她怎么会害得了我,只不过,如果你不如常向她禀告的话,她可能会使更多的伎俩呢!”笑笑又道:“或许,你这样,反而保护了我…”

小月儿半信半疑:“真的吗?”

原来那个懦弱,遇事惊慌失措的小姐真的仿佛变了一个一样,如此的聪明,睿智,难道这真是我的小姐吗?

夜晚,月光如水,照在床头,小月儿从梦中惊醒,又是满天的大火,村中的小孩在啼哭,父母惊慌的叫喊,黑衣人无情的追杀…

已有多年没有作这样的梦了,为什么,近几天又开始作这个梦?

小月儿擦拭着脸上的冷汗,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侧耳听了听隔壁的小姐,悄无声息,想必,小姐已经熟睡?

小月儿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在街上流浪,直到一天被梅如雪的父母收留,跟着小姐,才稍稍过上了安定的日子。

小月儿望着小姐的房门,轻轻说:“放心吧,小姐,小月儿就是死,也会保得你的安全…”

小月儿呆呆坐在床上,想着前几天太后身边的锦儿叫自己前去寿景宫的情景…

高贵华丽的容颜露出温柔的笑容,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抚了抚跪在地上小月儿的头:“你们小姐毕竟年轻,有时候做事不管不顾的,你这个作奴才的呢,就经常要提点一下,别让她做出什么有辱皇室的事来…”

“小姐不会的,太后娘娘…”

那笑容如涟漪般扩散开来:“真是个小孩子,怎么懂得皇室中人的种种苦处,以后呢,你经常在我这里走动走动,对你们小姐也好…”

小月儿思绪飘了回来,为什么,几天前从寿景宫回来之后,就不停的做这个梦…

满天的火光,看不见面孔的人影,刀光剑影中,这些人影一个个的倒下,黑暗中,有一个的声音轻轻说道:“一个不留…”

躲在暗处的自己却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作为一名常在,宫中地位还是比较低的,还是应该当值的,再怎么样嚣张,也要去玉妃那里报一下到,梅如雪带着小月儿来到了紫春宫,一进紫春宫,就看见玉妃坐在小池塘边上喂鱼,皓腕玉手,广袖红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如观音般慈和柔美。

看到梅如雪来到她的身边,玉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妹妹好几天没来了,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梅如雪脸上微微有点发红,毕竟,自己名义上还要在她这里当值呢!

梅如雪把眼光投向池塘中,鱼儿在水面跳跃着,争抢着投入的饵食,一条鱼儿却跳得太高,如箭一般的冲向玉妃的手指,梅如雪心中忽一跳,警铃大作,那是…

梅如雪手腕急转,拉开玉妃的手,手指连弹,想将那鱼儿弹开,鱼儿跳跃着沉入水底,水面涟漪扩大,水花四溅,一条人如大鱼般从水中跃起,向梅如雪刺了过去…

梅如雪忙侧身让开,左手中指连点,剑气如箭般射向那人…

那人蒙面的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六脉神剑,怎么可能?只有男子才能练成的六脉神剑却被一个女人使了出来?莫非,这人是男扮女装?

撄桃小嘴,杨柳细腰,绝不可能…

蒙面之人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正想上前,继续未完之刺杀。

梅如雪展开一个微笑,面露古怪之色,示意蒙面人看看自己下面,一个男人竟穿着花花绿绿的底裤,蒙面人向下望去,长裤脱落,裤带飘飞——幸好衣服够长,挡住了。

蒙面人眼内露出一丝尴尬,忙弯腰提起裤子,系得紧紧的(暗自庆幸梅如雪没有趁机偷袭),眼角一扫,却看见小月儿躲在花从之中发抖——

使一招长虹贯日攻向梅如雪,在半空之中却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转身形奔向花丛中。

等梅如雪醒悟过来,那蒙面人的长剑已架在了小月儿的脖子上…

“别杀她,我让放你走…”梅如雪急道。

那蒙面人笑笑,声音撕哑,破若铜锣:“我可不相信你…”左手一挥,手中长剑已从小月儿脖子上划过…

梅如雪大怒,指中剑气射出,“扑扑”连声,那蒙面人胸前血如柱涌,却飞起身来,在空中扭了几扭,翻入花丛中消失了…

梅如雪忙走过去扶住小月儿,小月儿脖子上血如泉涌,小月儿望着小姐惶急的面容,伸手抚了抚小姐:“小姐,对不起,小月儿不能服侍你啦,小月儿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梅如雪抱着小月儿,一阵风起,白色的丁香花儿旋转着飘落,落在小月儿的脸上,是那么的苍白而又美丽…

可是,小月儿脖子上的血却如泉一般涌出…

梅如雪左手按住她的伤口,灵力运起,却发觉伤口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半神也不能从阎王手中夺人,更何况——是只留下少少灵力的半神人。

小月儿抓住梅如雪的手,眼中露出朦胧笑意:“小姐,我看见了,看见父母来接我了,他们牵着哥哥,哥哥,我都长大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小?”

她的眼望向虚空,静静的空中,大雁悄无声息的飞过。

梅如雪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无辜的孩子你们都要伤害?上天为什么对这个孩子如此的不公平,她还没享受成家立室的快乐,还没有在阳光下笑几天,就要夺去她的生命?人的生命难道真的是这么的渺小,这么的——卑贱?

小月儿柔弱的手指抚了抚小姐的脸颊:“小姐,不要哭,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好像又闻到了天罗花儿的香味,爹娘死的那晚…”

头一低,那若有若无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之中。

梅如雪抱着小月儿小小的尸身,那样的柔弱,轻盈,还带着微微暖意,面上还带着微微笑意,但血已经流尽,魂魄已然飘散,她的心中第一次泛起滔天恨意,既然如此,就让我同你们斗一斗吧,你们这些魑魅魍魉…

 

第二十四章 小月儿(2)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小月儿(2) 玉妃的看着她们相互拥抱着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似忧伤,似羡慕,又似——庆幸…

她挥了挥手,示意旁边服侍的小宫女过来,在小宫女耳边嘱咐几句,小宫女飞奔而去。

刀剑镌镌,铁甲鲜明,金铭带着宫中侍卫急急赶来…

那池塘边的女子,长发披散,眼望遥远虚空,怀中抱着浑身是血的人儿,血流满地,竟比那桃花还要艳丽…

金铭仿佛感觉到她心中的悲伤,眼中的哀痛,不禁阵阵心酸,走上前去,不由自主,拥着她:“不要伤心,你还有我呢!”

梅如雪站起身来,轻轻推开他,面露微笑,眼中却含泪:“小月儿是为我而死的…”

金铭心中一阵失落,却摆了摆手:“撤底搜查皇宫,一定要找出刺客…”

几天几日的搜查,那刺客仿佛失了踪影般,如此重的伤,他能逃去哪里,除非,宫中有人将他藏了起来。

唯一没搜到的地方,只有后宫两个权力中心,皇后景仪的景阳宫,太后的寿景宫,难道,是她们中的一个?

带侍卫去搜索的德公公在皇上耳边偷偷的说了几句话。

金铭双拳紧握,眼中喷出骇人怒火:“又是这个贱人…”

旁边宫人从未见到皇上如此的愤怒,平时温文尔雅,今日竟口出粗言,可见恨那人到极点,人人不禁身体微微发抖,两股战栗。

金铭振衣而起:“摆驾景阳宫…”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司仪太监声音都微微颤抖。长声吆喝中,众人往景阳宫而来。

金铭赶到景阳宫时,景仪却身着皇后正装,端然行礼,神色平和:“皇上,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我这里?还带了这么多人来?”

金铭冷冷一笑:“皇后难道怕朕来看你,难道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景仪脸色惨白,踉跄后退几步,旁边宫人忙扶住:“皇上为什么这么说,臣妾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金铭眼光森然的看着她:“看来,你非要让我搜出来不可?”

景仪凄然一笑,深深的望着皇上:“皇上不必搜了,景仪虽然不知犯了什么罪,但只要是皇上说了,景仪就有罪…”

头一摆,竟向旁边雕龙木柱触去,德公公忙一晃身,想要拉住,只听得“哧”的一声,皇后的衣袖被撕裂,人却仍向柱子触去…

血沿着皇后雪白的脸流了下来,林姑姑忙上前扶住:“皇后娘娘,您怎么这么傻?”

忙又跪着爬向皇上,咚咚的磕着头:“皇上,皇后娘娘没有做错什么,皇上,看在娘娘同您十年夫妻,您就饶了她罢!”

金铭眼望远处,冷冷的目光带着一丝鄙夷:“皇后所作所为大半都是你这个奴才教唆出来的,既然你这么忠心,就陪她一起上黄泉路吧!”

林姑姑跌坐在地,呆呆的扶着皇后,面如死灰…

侍卫已从景阳宫的一个偏房之中搜出了一个黑衣人,居然是个女人,但可惜的是,这个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一场宫杀,就如此结了幕,皇后被赐三尺白绫,随着她的,自然是林姑姑,她真正的姑姑…

宫中之人万万想不到的是,皇上会为了一个小小宫女的被杀而大发雷霆,只因为,那宫女在梅常在身边当值,连皇后都难保性命,连一向护佑皇后的太后今次却一句话都没出,一时间,梅如雪又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众妃嫔如今心里都明白,这个小小的,没有妃号的小常在可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但——

谁又是最后的得益者?

谁又能说得清楚?

太后今天气色不错,宫中翻天覆地的搜查也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御花园中,她抚了抚初开的木芙蓉,花朵艳丽,烂若朝霞,就如太后本人一般…

“宁公公,这芙蓉花今年开得真不错,改明儿,让锦儿摘两朵,摆在我的寝宫里!”

宁少雄笑道:“娘娘,我可听说,这花儿长得虽好,可容易惹蚊子,太后娇嫩的肌肤可不能让蚊子咬了,不如让锦儿摘一些玉兰花可好?”

太后眼望宁公公,轻轻一笑:“你这个奴才,管得可真宽,那芙蓉花再怎么着惹蚊,宫中可是有驱虫药对付它的…”

宁少雄笑道:“太后英明,就像那不听话的主儿,到最后,还不是飞不出您的手掌心?”

太后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描金扇:“景仪这丫头小时候还颇为机灵乖巧的,想不到入宫之后,却越来越愚蠢,竟勾结江湖上的人来宫里搞事…”

宁少雄阴柔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我们整天派人盯着景阳宫,竟然有一个如此丑陋的宫女在宫中出出入入,她真的以为人家都是瞎子?”

一朝落败,贱如泥土,宁公公连“皇后娘娘”都不称呼一声,直接以“她”相呼了。

太后赞赏的点了点头:“把人家当瞎子的人,最后都会成为瞎子,只是想不到那苗疆蛊母这么容易倒戈相向?”

宁少雄笑笑:“所谓江湖侠义,只认银子而已,她给多少,我们加上双倍不就成了?”

太后抿嘴而笑,阳光照在她脸上,浑身都散发着光彩:“只是可惜了那苗疆蛊母,如此高的武功,却不能为我所用!”

宁少雄笑道:“太后何必可惜,这个世界上,武功高的人可多啦,又不止她一个?”

太后微微点头:“你看过,那梅如雪的武功真就那么高?连苗疆蛊母都打不过?”

宁少雄点点头:“是啊,她竟会六脉神剑,这可是失传了很久的武功…”

太后叹息一声:“我那皇儿倒真会用人,不仅有一个江湖第一高手帮他,如今还多了一个梅如雪,看来…”

却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忽然之间却失去了赏花的兴致…

蜡烛摇红,雕金砌玉的龙椅之上,金铭手拿一颗黑色棋子,轻轻的落下。

棋盘上,黑子已被白子围堵追截,眼看即将落败。

梅如雪坐在皇上的对面,眼中流露出得意之色,虽然,只照着棋谱学了三天的棋,可凭着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皇上也奈我不何!

金铭看了看梅如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几天了,她终于笑了…

梅如雪落下一子,眼看黑子已成败局。

德公公在旁看着,叹息,皇上,你做假也假得太厉害了!

梅如雪忽然轻轻一笑:“皇上,您的棋艺仿佛一夜之间退步不少,人家是百尺干头再进一步,您却恰恰相反…”说完,眼睛如狐狸般望着他!

金铭有些狼狈,咳了两声:“可能,由于我最近有点风寒,所以…”

梅如雪却不再取笑于他,忽问道:“皇上认为,那小月儿真的是被误杀的吗?”

金铭露出深思神色:“以当时的情景来看,杀手仿佛专为小月儿而去,但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能同人家有什么仇怨?”

梅如雪赞赏的点点头,以一个凡人而言,他的头脑智慧还是不错的。

皇上如果知道她心中对自己的评价,不知会不会一头撞死?

 

第二十五章 父母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父母 杀手的目标不是众妃眼中的新宠梅如雪,也不是怀有身孕,即将母凭子贵的玉妃,却仅仅是一个与人无怨的小月儿?

梅如雪百思不得其解,想起小月儿临终之前的话语:我的父母来接我啦,哥哥…

难道?她全家一次性的全部都死了吗?除了瘟疫,仿佛没有什么能让全家都死,难道被人灭门?

梅如雪忽道:“皇上,奴婢好久没看见父母了,听说他们被皇上官复原职,可不可以让奴婢出宫看一看父母?”

金铭点了点头…

梅府,梅如雪凭着原来这个身体脑中残存的记忆,知道眼前一对惊喜交集的中年夫妇就是自己的父母,梅祈初虽恢复了宰相职位,但经过辽王一案,往日的壮志凌云已然消散,天威难测,他哪里知道,仅凭一张小小帐单,就被认定与辽王勾结,差点丢失性命?

看着眼前的女儿原来的懦弱与沉默已经消失不见,代替的是明朗的笑容,满不在乎的神情…

梅祈初如果不是看着女儿长大,一模一样的面孔,如此熟悉,他真的以为,这,难道真是我的女儿?

梅夫人早已喜极而泣,自己这个多灾多难的女儿啊,身为贵妃,却被贬入冷宫,身在冷宫却再贬慈庵堂,总算老天有眼,可以让她被皇上恩宠,虽然没恢复贵妃的封号,但可以让她出来省亲,这是多大的荣宠啊!

梅夫人虽为梅祈初的正室,但在这个有着十几个小妾的宰相大人府中,她怎么会不知这得来不易的恩宠是多么的珍贵。

但是——

她的女儿,好像没把这恩宠当一回事,反而——梅夫人怀疑自己有点眼光有点问题——女儿好像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梅如雪目光雪亮,知道他们暗起疑心,忽掏出一手帕,按了按眼角,那眼泪如泉一般的涌出(也不知手帕上涂了大蒜呢,还是姜葱?):“爹爹,娘亲,女儿终于见到您了——”

哭声哀切,可感动天,连桌上的茶杯都在微微震动,莫非——茶杯也感动?啪的一声,跌落地,摔得五分四裂,原来是梅如雪衣袖太长,一不小心,勾着了。

梅大人夫妇马上疑心尽除,这才是我的女儿啊,小鸟依人,怕事而柔弱——

梅如雪抽泣着,哎,这是涂的是什么,明明拿的是大蒜啊!这眼怎么这么辣,“啊——”的一声惨叫,哭声又起——辣死我了。

梅夫人也连连流泪,真情流露,梅大人见女儿对两老如此依恋,也不禁流下了两行老泪。

好半天,梅如雪双眼红肿,哭声稍为止歇,可那眼泪还不住往下流(想止也止不了),抽抽答答的道:“娘亲,小月儿已经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梅如雪想到小月儿小小的脸,认真的话语:“小姐,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不禁又泪如雨下…

梅夫人帮梅如雪擦着脸上的泪:“可怜的孩子,那你身边现在岂不没人侍候了?”

对于这个侍女,梅夫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在主人的心里,一个奴婢,真是贱过稻草!

梅如雪生为半神人,众生皆平等早已值入她的脑中,看到梅夫人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中暗暗叹息,脸上却哀泣无比:“娘亲,小月儿毕竟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我想将她的遗体送回她的家乡。”

梅夫人这才脸上稍稍动容:“怎么,她是为了救你,那,你可要当心一点…”沉吟一下道,“小月儿是个孤女,我为娘去庙里上香时捡回来的,哪里有家乡,我看,女儿,你就别这么麻烦了,干脆,我们自己将她好好安葬算了…”

梅如雪摇了摇头:“小月儿临死之前最挂住的就是她的爹娘,我一定要让她认祖归宗,不能让她死后还成为游魂野鬼,娘亲,您还记不记得在哪儿捡的她?”

“让我想想,对了”,梅夫人道:“那一年,你父亲还只是同知县的一个小小知县,官位既低,官饷又薄,你二姨娘生了你弟弟没多久,我去观音庙还愿,感谢观音娘娘赐了一个儿子给老爷,刚到庙门口,就看见两个十来岁的乞丐在打另外一个小乞丐,她那么小,又瘦,看上去好像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我害怕再打下去,那小乞丐会出事,于是喝止了他们,看到她面目尚清秀,年龄和你差不多大,于是,就带和你做伴啰!”

“那你没问她住在哪?”

“问了,她什么都讲不清,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失忆了…”

“父亲大人,那您记不记得,您当年上任那几年,那一带有瘟疫或灭门惨案发生?”

梅大人心中猛然一凛,作为在官场打滚多年的老狐狸,他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怎么,有事发生吗?”

梅如雪笑笑,安慰道:“没什么事,只不过,如果不找到小月儿的出生地,又怎么能让她安心上路呢?”

梅大人想了想:“瘟疫和灭门惨案都没有啊,我上任那几年,可能是最太平的几年,最大的案件也就是一个飞天大盗盗走了皇宫一件宝物,被人追杀来到这里,最后皇宫派出铁卫将他处死,宝物也寻回…”

梅如雪心想:自己这个老爹可真够啰嗦的,你看他,话题扯去了哪里?一大串,又臭又长!

看来,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了,只有去父亲上任的江南府衙处查一查当年的旧档案了,最可恶的就是,自己的灵力所剩无已,要再使镜心通法术已经没可能…

看来,只有依靠自己夜叉的聪明头脑了。

江南府衙,知府林道同已经烦了一天了,一大早,就有宫中人传下旨意,说如有公公到访,请配合公公查案…

等到下午,终于等到一名公公,倨傲无比,那眼睛都生在额头之上,饮食住宿样样都要挑剔——好像要在江南府衙住上个一年半载的模样?等到饮食住宿都照他所求操办好了,他却一头扎进存档室不出来了,也不问案审案,在存档室憋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终于说要走了,谁知,一个倒栽冲,倒在地上,竟然没气了…

林道同那个烦啊,宫中太监死在知府衙门,那可是天大的祸事,他觉得自己的头发,啊,不光是头发,眉毛都白了几根…

好不容易把那公公的尸身弄走,装殓好,送回宫中,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正想上床睡个觉,却发现屋内有人,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