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三狼吞虎咽地吃着精致的吃食时,法生将软榻上的枕褥铺好,又打来热水,浸湿手巾帕子后,对吃饱的孟三说:“你的伤口该换药了,我且先跟你擦擦身子再来换药。
孟三不疑有他,乖乖地站在水盆边,等陈大哥细细地将他上身擦遍后,又慢慢移至下面。
眼见着大哥要拽开自己的裤子,孟三脸儿薄,立刻不好意思地一拉裤子。
“下面就不劳烦陈大哥了,我自己来吧!”
陈法生的脸一绷紧:“你的胸口有伤,偏偏去干那磨刀的营生,只怕伤口又要裂开。现在你又要逞强自己擦拭身体,莫不是不想养好病了不成?”
孟三被损脸一阵发热。想到自己在这白吃白喝,实在是对不住大哥,这时再矫情下去真有些不知好歹。
于是木着手脚不好再推脱,任由法生褪掉裤子,再叉开双腿蹲在铜盆之上,方便大哥撩着温水清洗自己的下.身。
大哥的手撩拨着水花清洗着结实的臀肉后,就向狭窄的臀缝间延伸。之前被那个王爷差点拽出肠子来,出恭的后门子实在是灼痛得很,被大哥这么一碰,顿时火辣辣的一片。
“大哥别…疼!”
“这么脏,不洗怎么成,难道你以前都不洗这里吗?”
大门大户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处处讲究,孟三就知道吃完饭后要漱口,实在不知这臭后门子也要天天清洗。被法生这么一说,立时觉得自己出糗了,只能闷着脸,强忍着疼,由着法生将一根手指探了进去。

第 10 章

可陈大哥的那根手指越来越过分,孟三再也忍耐不住,膝盖使力想要站起来。可陈法生却牢牢抓住了他的肩膀使力下压。
“大哥,你的手莫要再伸了!”孟三虽然觉得不舒服,但还是尽量文雅地婉拒了大哥的好意,要不是看在法生是个读书的公子,他就要直接说,屎都要被那不安生的手指勾出来了。
法生也觉得这么的不够解渴,边拽起孟三往那软榻上按去。
“洗好了,我…我且帮你把药换了。”
等孟三躺到了床榻上,法生只觉得喉咙生烟,大兄弟结实的胸膛和热气腾腾的大腿根都在诱惑着他。沾着药膏的手在抹完狰狞的伤口后便又开始下滑。
这回孟三便觉得不大对劲了,他直起上半身,半推着压着自己的陈法生:“大哥,你这是干嘛?”
“好兄弟,你莫要动,大哥…大哥喜欢你…”硬邦邦的物件触到了腿根,再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是痴呆了。
孟三跟雷劈了似的,僵在了床上,大哥在自己身上磨来磨去的是在做什么?自己又不是女人,大哥怎么压着自己发起情来?
愣了一愣后,孟三开始使劲地去推身上的大哥,按理说,他是总做粗活的人,陈法生是富家子弟又是一介书生,怎么及得上他?可是孟三发现自己不管怎么使力都推不开跟饿狼扑羊似的大哥。
法生的湿漉漉的嘴就这么一路往下延伸,嘴里还混乱地说着:“好兄弟,你莫怕,就顺了我这么一回…”
当孟三感觉到自己的那儿被大哥含着的时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湿…湿…”
法生只当他同自己说着荤话,于是边含着边口齿不清地说:“会让你更湿的。”
孟三的魂儿都要吓掉了,拽着色迷心窍的大哥说:“你看头上!”
法生这么抬头一看,只见从屋顶的房梁之上悬下无数的细亮的蛛丝。而每个细丝上都结着如拳头般大小的蜘蛛。有一只眼看着就要掉到陈法生的脊梁上。
眼看着跟螃蟹似的大蜘蛛支着獠牙扑了过来。法生这么醒悟到方才孟三喊得是“丝”!
他手疾眼快,拿起软榻旁书桌上,孟三刚刚磨好的那把裁纸刀朝离自己最近的蜘蛛挥去。手起刀落,正好将那蜘蛛斩成两瓣。裂开的躯体内立刻喷出了墨绿色的浓汁,法生又抓起软榻上法生脱下的衣服,兜住浓汁猛地一挥,快速地将衣服扔到了一旁,孟三眼看着自己唯一一件上得了台面的布褂子,被那墨绿色的浓汁很快侵蚀成了一堆白色的泡沫,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这绿汤水要是落到自己的身上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能剩了。
虽然有一只蜘蛛被料理了,可其他的蜘蛛还在前仆后继地往下落。法生随手将孟三甩进了软榻的下面。
孟三躲在塌下,也不知上面什么情形,只听得“扑哧”几声后,几只裂开的蜘蛛甩得满地都是,将房间里青砖铺成的地面腐蚀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坑。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怪笑声。
“大师兄,别来无恙啊?”
孟三偷偷地从塌下探出头来,向外窥探,又被吓了一大跳,脑袋撞到软榻的木头边发出“咚”的一声。
原以为那些蜘蛛都死绝了呢,谁知却又个更大个的盘踞在房梁之上。可再仔细一看,哪是蜘蛛啊,分明是个脸上画着青色斑纹的女人,她的身上也穿着同样花纹的衣服,只是那衣服就像人的皮肤一样紧紧地覆在她的身上,胸乳俱被勾勒出形状来,加上仅靠几条丝线盘踞在房梁上,四肢如蜘蛛一般诡异的在体侧弯曲,两腿的间更是被勒得一清二楚,臊得孟三都睁不开眼睛了。
“大师兄,我本以为你是再世的柳下惠,我主动投怀都能够坐怀不乱,哪成想是个好走后门的瘟生,枉我对你一片痴情啊!”话虽说得凄凉,可她的表情分明是愉悦兴奋的,搭配上满脸的花纹,正常的男子看上一眼只怕也会宁可选臭后门子了。
见孟三探出头来,她笑得越发的阴毒。
“这小子居然没死,还躲到这来了?我如果告诉王爷的话,他会怎么奖赏你陈霸先呢?”

第 11 章

孟三听得迷糊,这怪妇人怎么管法生叫起了陈霸先?眨了几下眼才猛然想起“陈霸先”才是大哥的大名,“法生”只不过是小字而已。
等弄懂了名字,才后知后觉地琢磨起那要命的“王爷”二字,登时耳旁恍惚响起了剪子的“咔嚓”声,浑身肉痛起来。
法生似乎很恼火那怪妇人的饶舌,腾身跃起,抽出自己的乌木发簪,臂力一震,那发簪登时分裂开来,分成了一把细碎的淬着银芒的细针向房梁上的妇人刺去。
见有异物袭来,那妇人快速地翻转着身子,是寻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诡异身形,将身体扭成一束,钻进房梁的缝隙间,那几枚银针纷纷钉在了木头之上,突然发出“嘭嘭”的声响,仔细一看,那针尖裂成了三瓣,死死地扣在了房梁上,木头屑细细簌簌地落了下来。
这要是扎在肉上,只怕骨头屑子也要啃下来三斤了。蜘蛛大美人也被这歹毒的针给激怒了。
“嗷”的一声怪叫,她身上那薄若蝉翼的紧身衣被挣裂开来,只见露出的肌肤如铁锈一般粗糙不堪。
孟三头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却跟老树皮一般,与自己臆想中羊奶皮子一般的肌肤大相径庭,吓得脑袋再次磕碰在了软榻的木头上。
这女的,脱了衣服就向法生猛扑过来,看样子是要投怀送抱了。孟三不禁为大哥心里一紧,这样的美女怎能消受得了哇!
法生闪身想躲,却想到了在榻下躲藏的孟三,这么一躲,这妖女势必会擒下孟兄弟。于是只能回转过来硬接住师妹这凌厉的一击。
他心知,师妹从三岁开始就每日在毒草熬制的浴汤之中浸泡三个时辰,浑身的皮肤坚硬无比,寻常的兵刃不能伤她分毫,而且每个毛孔都渗着毒汁,一但碰触,就算是熟悉毒物的自己,也是麻烦颇多。可惜刚才那一把寒铁制成的暗器已经悉数用光,手头又没有趁手的兵器,只能徒手肉搏。这么一想,立刻拽起榻上的布单绕住了手臂,再攻向师妹。虽是这样,他刚才与孟大兄弟亲热的时候,已是衣衫半解,露出大片的肌肤,师妹的招数尽走下盘,招招袭向自己的裆下,“摘桃”的架势明显。似乎不把师兄的那一根阉了,誓不罢休。
因为不能离开软榻,又要护着□的那一根,法生□的胸口挨了几掌,被碰触的部位立刻胀起一片米粒大小的紫红血泡。
那妖女心知自己打不过大师兄,可师兄不肯躲闪肯定是维护着榻下那个相好,顿时妒火大盛,披散的头发猛地一甩,又有无数只蜘蛛吐着白丝被甩了出来,朝榻下的倒霉蛋爬去。
法生被师妹不知死活的打法紧紧缠住,眼看着无法顾及大兄弟了,心里急得不行,干脆撤回正压制着胸口毒伤的内力,攒足了力道朝师妹的身上狠狠地击了一拳。
妖女发出一声惨叫被甩在了墙上,法生连忙跳下榻来准备把孟三拽到自己的身边。可他脚还没有落稳,就听“轰隆”一声,外加孟三“啊”的一声惨叫,再看榻下的地面,除了一个轰然塌陷的大洞,哪还有半个人影?
法生急得将床一把掀开。脚下内力一使,将地上的碍眼蜘蛛悉数踩死,准备跳入洞中去救孟三。
这时,只听门口又一声惨叫。原来闻声赶来的老仆已经被准备夺门而出的师妹一掌拍死,倒地的尸体,顿时大面积的溃烂,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腐味。
吓得后赶来的丫鬟花容失色,叫得都岔了音,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宅院。
法生徒手扒开坍塌的泥土,发现这地下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挖开一条地道,漆黑一片不知通往何方,他连忙跳了下去,半蹲着身子没走几步就被泥沙拦住,原来通道已经坍塌,想要通开恐怕要花些工夫。
丫鬟这么一跑,只怕马上就会有人赶来,再想想准会到主子面前搬弄是非的师妹,法生压住了满心的焦虑,回身爬了上去。
再说那掉到地洞中的孟三,还没等他运气喊第二茬的时候,一片黑暗中就有人悄声对他说:“莫喊,是我!快跟我离开这!”
孟三一听,这不是盗墓小贼牛壮吗?想到地面上那跟怪物似的妇人和变得怪异的大哥,孟三立刻乖乖任凭牛壮拉着自己往前走。
没走几步,身后的泥土就塌下了一大块,牛壮点亮了手里的火折子,示意孟三继续跟他走。
有了光亮,孟三这才注意到,这地道四壁光滑无比,走势逐渐往下,转了几道弯儿后,又开始往上。
等终于爬出地道的时候,孟三这才发现,出口居然就在自己的那件破房子里。
“我…我的家中什么时候有了这地道?”孟三惊讶不已地问。
牛壮掸了掸身上的土,骄傲地一扬脖子:“你家哪会有这样的机关,这是我在一天之内挖的!”
一天的功夫居然能悄无声息地挖出这么精致的地道,孟三立刻赞叹不已地看着牛壮,这样小贼大为受用,神气十足地捋了捋胡须。
“我那日回来就不见了你的踪影,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打探到你在陈霸先那直娘贼的宅院内。本想挖条地洞去那探探风声,没想到趁乱居然能把你弄出来。”
孟三听完,立刻鞠躬向牛壮道谢。
小贼见孟三鞠躬,顿时哇哇乱叫地闪到一边,吹胡子瞪眼地说:“你莫谢我!老子是要拿你跟姓陈的换解药!你若谢了,老子怎好意思拿你交易啊!”
孟三听了疑惑不解,只听牛壮接着说道:“这娘贼的毒药,害得老子每到午夜便会吐血不止,孟兄弟,你莫怪我,不拿你换解药,再这么下去,人他娘的就要变成人干儿了!不过…还真他娘的奇怪,今日看姓陈的对你颇多维护,那为何当日会用刀捅你?”
孟三初时听得迷糊,等琢磨透了牛壮话里的意思,顿时傻在了原地,背后直冒凉风。
他是说…当初将自己背到坟场再捅伤一刀的是——陈法生?

第 12 章

想到大哥平时对自己豪爽的笑容,他之前压着自己怪异的举动与胸口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处搅得他的脑子乱作一团。
如果牛壮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大哥会想要杀了自己?
来不及多想,只见牛壮拿了根粗绳子想要把自己绑缚起来。
孟三当然不肯,连忙一甩臂膀:“你想要作甚?”
“既然要拿你换解药,当然要绑了你,免得你逃跑啊!”牛壮倒是说得理直气壮的。
孟三虽然力气大,但还是比不过习过武艺的大胡子,手臂被绑得结实不算,口里也被床单撕成的布条塞得满满当当。
牛壮将他绑得结实后,再把他绑到了屋里的柱子上,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大包裹里掏出黄色的符纸、小毛笔和朱砂,估计这也是盗墓之时辟邪之用。然后他就沾着朱砂在符纸上写起了字。
写好了就折叠妥当,起身离开了小院子,看那架势是要送到陈法生的府上。
等牛壮走了,孟三就在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开绳子,突然房梁上又传来怪笑的声音。
磨刀匠要哭了,大晚上的,干嘛都不睡觉啊?全趴在房梁上吓唬人!
这次不用抬头,他都知道是谁了,笑得这么瘆人的,除了那怪妇人,还会有谁!
“幸好我方才在屋子里撒下了些‘同命鸳鸯粉’,屋内的人都被沾染上了‘雌粉’,而我服用了‘雄粉’后,沾染了雌粉的人,只要在十里之内,全都无所遁形。”
说话间,那妇人已经跳了下来,踱到孟三的面前不住地上下打量:“你这样的粗鄙汉子,怎能及得上我冯蛛蛛?大师兄的眼睛真是瞎了!”
饶是孟三这样忠厚老实的,要不是嘴里有布条,都要大呼受不住了!
看来这婆娘练的的确是“厚皮功”,要知道她那模样,就算是女人都死光了也不会有人垂青于她的。
这位冯蛛蛛自恋了一番后,提起孟三就越出院落,在屋脊上不断地穿越前进。
风儿在孟三的耳畔簌簌作响,孟三只觉得一阵的恍惚,仿佛在什么时候也有过一段这样的经历,如风儿一般在天地间穿梭来着。
没容他细细的琢磨,蜘蛛女已经敏捷地落到一处院落中。
孟三发现经常走街串巷的自己居然不认得这处地方。只见此处亭台楼阁华丽,院里作为装饰之用的巨石上包着青苔,一看就是年头不短了。
当她来到中庭后,立刻双膝跪倒,恭敬地说:“王爷,蛛蛛有事禀告!”
从正厅紧闭的大门里传来的是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王爷,小…小的不行了,下面疼得紧…“听着声音,是个男子,他告饶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
一个略微发哑的声音慢慢响起:“怎的不行?你这贱货这么紧,分明是很饥渴嘛!把腿再分开一些,待本王把你给喂饱了。”
蛛蛛依旧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孟三口含布条已经是潸然泪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在屋子里干那不要脸的勾当的,正是那位剪刀杀人魔王爷。
等里面那个不知名的倒霉蛋叫得都没人动静了,那王爷慵懒的声音才响起。
“说。”
蛛蛛听得王爷下令,立刻慢条斯理地将大师兄的种种勾当细数出来。这时紧闭的门突然被一阵风推开,那位又下令道:“进来。”
蛛蛛起身去拽已经有些发软的孟三,跟拎破抹布似的将他拽进了房门。
孟三抖着眼皮一看,偌大的屋子到处是幔纱飘动,地上也不知铺的什么面料的布,上面的花纹透着西域的风情,挺厚实的,跪在上面感觉膝盖都陷进去了。可这么大的房间里连个桌子都没有,只见一个精壮的青年汉子两腿大分地被几根红绳吊挂在半空,耷拉着脑袋也不知是死是活,从那腿缝里流出的红白相掺的汁水,看得孟三胃疼。
那位蛇蝎王爷此时裸着身子半靠在一推靠垫之上,黑亮的长发被汗水浸成了一绺绺的在光洁的肩膀上软软地散开,似乎诱惑着人伸手缠绕在腕间。
光看脸蛋还是那么的漂亮,羊脂般的肌肤挂着一滴滴的汗珠,配合着红润的脸蛋就像被人狠狠地痛惜了一番的小仙女似的。可惜目光再往下一移,结实的胸肌连着成片的腹肌,再加上那根还挂着红的“铁杵”就跟刚糟蹋完良家妇女的土匪□别无二致了。
这位现在正微微眯起眼儿,打量着筛糠似的磨刀匠,看着他吓得面如土色,微点了点头:“恩,是他,当初吓得尿了,也是这副德行。”顿了又顿,他和颜悦色地对冯蛛蛛说道:“你大师兄呢?把他找来。”
“这…只怕我去叫他,会被师兄他一掌劈死。”
美王爷挑了下眉:“也是,他的击石掌已经练到了第七重了吧?本王对这击石掌不甚了解,以你的功力抵他的掌力,也不知挨上几下才能毙命?”
说着还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大有哪天将二人召集到一起,试上一试的架势。
蛛蛛脸上的青纹快笑得拧到一处了:“蛛蛛练得是偏门,内功不若得师父真传的师兄的纯厚。跟师兄切磋倒是无谓,只怕蛛蛛万一真的不济,就不能这么尽心地替王爷您鞍前马后了。”
看着冯蛛蛛那谄媚的表情,孟三觉得她其实跟半空用红绳吊着的那位,一样可怜,只要这位动动小指,上下嘴唇一碰,便要“咕咚啷当锵”,彻底完活儿。
如此看来,替那达官显贵当差真不知什么美食,哪有他行走自由的磨刀匠来得快活?
孟三心说:若是能出去再世为人,定要牢记绝不替那些贵人们磨刀,个个都不正常者呢!吃起肉来那哪要用刀子啊,亮出满嘴的獠牙简直都能把人活吞了。
蛛蛛本想告上一道黑状,哪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惹得主子动起了研磨武艺的勤奋念头,只能暗流冷汗地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打消主子诡异念头。
就在这时,又一个人进了院子。
“陈霸先叩见萧王爷。”
孟三回头一看,先替牛壮惋惜了一下,既然陈大哥赶到这来,那牛兄弟费了那半天力气写的书信看来是全无用处了,看来牛兄弟今晚又得吐血了,也不知他还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换来解药。

第 13 章

那个姓萧的王爷懒洋洋地瞟了法生一眼,随手一指趴跪在地上的孟三:“说,怎么回事?”
法生不慌不忙地说:“这人我以前识得,是郡县里走街串巷的磨刀匠。当日王爷您想出了李代桃僵的的绝顶妙计,我就把他背到了乱坟岗,与那被毒死的盗墓小贼的尸体放在了一处。又在他的胸口要害处插上了一刀。
哪成想,那个盗墓贼居然没有死,我后来才得知,那个乡野盗墓贼居然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钻地龙”王恩笑的嫡孙,练习土遁之法的大都闭气功夫了得。他装死之后又把这磨刀匠救走了,害的我一早安排好发现尸首的人扑了个空…”
“啪”的一声,法生的身体突然凌空而起,猛地撞到了墙上,又重重地跌落下来。
那王爷收回突然发力的手掌,阴阳怪气地说道:“连杀两人都还活得好好的,你莫不是菩萨近前的放生童子?”
法生的嘴角流出了殷红的血,却未敢去擦,依旧低眉顺眼地继续回禀到:“我后来觉得蹊跷,便亲自去他的家中,正好巧遇他回来收拾细软。于是我好言稳住了他,又仔细地探查了他的伤口,这才发现,他的心脏居然异于常人,偏离的正常位置将近一寸有余。我心下大奇,这样异于常人的结构…王爷应该也听说过吧?
那位美人王爷听到这,浑身一震,立刻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瞪向了孟三。
屋子里的其他人不明白法生话里的意思,可是这位萧王爷却是门儿清的。
法生心里渐渐地有了底。他服侍的这位主儿,说起来头真不小。他是当今的皇上萧衍同父异母的六弟萧宏。
这位萧王爷生来就貌美异常,甚至赛过寻常女子。与梁朝为敌的北魏戏称他为“萧娘”。
这位萧主子要真像婆娘也就好了,偏偏天生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
萧宏本来一向主抓大梁的军械筹划,年纪轻轻之时,已经奉诏都督南北兖、北徐、青、冀、豫、司、霍八州北讨诸军事。好家伙,可算逮到一肥美的差事,一顿大肆收刮,等捞得差不多了,随便找个借口,嫌弃连天下暴雨阴寒了娇柔的身子,居然丢弃了十万大军,自己一个人带着亲信随从溜溜达达地返转回来了。
等十万大军溃败的消息传到皇帝老儿萧衍的耳里,将那万金之躯气得浑身乱颤,一道圣旨下来,就把他贬到了扬州。
老萧家里那好事儿的主儿也不少!萧衍的次子萧宗听说了叔叔干的这等好事儿,居然还熬心熬肺地写了篇《钱愚论》,讽刺叔叔的敛财。梁武帝萧衍是那种护短的主儿,自家的孩子再怎么不好,也不容许外人笑话,连忙命令萧宗把文章毁掉,可惜这么带有八卦色彩的文章早已流传甚久,甚至北魏皇族也是争相传看,从中找了份大大的乐子。
虽然萧宏是萧宗的叔叔,辈分虽高,但是他的年龄其实比萧宗还要小上许多。年岁大的侄子看小叔叔行为荒诞,忍不住讽刺也是有情可原。
可这位“萧娘”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打那起,刻骨铭心地恨上了侄子萧宗。
外人都道萧宏是个贪财懦弱之辈,外加好色成性,骄奢淫逸,甚至与自己的亲侄女——萧衍的大女儿永兴公主,都通奸许久。
可身为他亲信手下的陈法生却心知肚明。这位萧娘子的野心并不在于那满坑满谷的金银珠宝,坐拥天下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大肆收刮钱财也只不过是为以后的成事积攒力量而已。有了财还要有人,萧宏手下网罗的像他跟蛛蛛这样的奇人异士不在少数。既然全力地恨起了萧宗,当然会派人细致入微地挖掘亲亲侄子的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