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学的时候,得到线报的代同学忐忑不安,生怕被秦风打击报复。连每日例行的借作业都取消了。
受害者林晚却笑得眉毛眼睛都弯弯着,主动拿出作业本给代思雨,一副你不抄,我就跟你急的模样。
代思雨看着林面瓜笑得阳光明媚的,心里越发没了底。可左右琢磨了一下后,终于明白过来,看来姓林的终于知道自己的厉害了。
“放心,只要你以后明白点事儿,我那些干妹妹们也懒得理你!”代思雨开始得瑟上了。
林晚笑了笑,打开代数练习册开始做题,可心里却早以飞到了隔壁的教室。
秦风与黄毛小辣妹的爱情之路并没有溜达到多远。
几天的功夫,秦风就换了一个长发大奶妹。在初中一堆发育不良的平原地区,挎着个珠穆朗玛峰那是相当带派,校园老大的地位不容质疑!
林晚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每当秦风与小妹妹亲亲我我的时候,心里总是不有自主地掀起酸楚的小浪花。
有时候,他也检讨下自己。就算是朋友呗,也不带这样黏糊的,可事到临头就不是他了。
就好像现在,林晚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秦风躺在沙发上搂着“奶牛”玩亲嘴。眼看这俩人啃得昏天暗地的。小林同学觉得自己的鼻口也被人堵住了似的,窒息得快喘不上来气了。
话说放学的时候,林晚跟着秦风一帮人来到了学校附近的旱冰城消遣。
九十年代迪厅还没流行的时候。旱冰城颇为流行,在昏暗的环境下闪烁着几盏镭射灯,在快节奏的音乐声中,一群半大崽子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使劲在场内滑着。绝对是个耍帅把妹的好场所。
就像秦风,找个阴暗的角落就可以惬意地检查下新新小女友的三围尺码是否有水分。
林晚被晾在一边良久,实在受不了了,扶着栏杆笨拙地站了起来,试着迈动穿着冰鞋的双脚。
在场内没走两步,迎面来一个黑影闪过来就把林晚撞在了地上,摔了个嘴啃泥。来人也没占到便宜,从林晚的身上径直翻了过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没等林晚站起来,那个人腾地起来,拿冰鞋使劲地踹了林晚一下。
“你妈的,成心的是吧!”
林晚疼得啊了一声,就被那人拽了起来。
林面瓜仰着脖子,拼命地挣扎着,心里暗暗叫苦: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鸟,头发半长,染得花里胡哨的,模样倒是挺俊的,就是眉眼间邪气的很,让人看了不大舒服。
“看我不把你…”话说了一半就没声音了。只见那小子紧紧盯着林晚的脸,眼神有点直愣愣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受伤吧?”
“啊,没事,刚才也怪我不小心。你自己没受伤吧?”说完就殷勤地朝林晚的身上摸去。
林晚不习惯这位这么自来熟儿,可对方的手劲出奇的大,怎么也挣脱不开。
忽然他被人从背后扯了过去。
原来是正忙着帮大奶妹再次发育的秦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一把将林晚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个意思?二明你故意找茬是吧!别以为自己根葱,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老子早他妈花了你!”
那个叫二明的小子,终于把目光从林晚的脸蛋上移开,转而盯向了秦风。
也许是镭射灯闪烁的,林晚总感觉那小子的眼睛里射出的是寒气逼人的毒针。
“你算什么东西?就是我哥的一条狗!怎么?他是你手下的小弟?”那小子不但眼睛毒,嘴也毒。
因为挨得近,林晚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后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几下,又强自按捺下去了。
秦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心点,像你这种二椅子最爱招狗咬!”
说完拽着林晚滑出了大厅,也不管那小子在身后怎么开骂。
到了换鞋处,林晚才发觉自己的脚踝隐隐作痛。
秦风边帮他使劲地揉着脚踝,边冲他发邪火:“就你他妈事多!不会滑就老实点坐着得了,偏偏跑去招惹狗屎!吃饱了撑的啊!”
林晚没料到秦风会说这么重的话,小脸煞白,泪花差一点就滚落出来。
秦恶霸嘴比脑子快,说完就后悔了。这个发小儿,比不得那些狐朋狗友,小自尊心贼脆弱!万一碎了,立刻犯起拧劲,其实也是牛人儿一个。
趁小面瓜没反应过来之前,秦风立刻放软语气:“你要不是我最铁磁的哥们儿,我能急吗?刚才那个二明,比流氓还他妈流氓!万一他看上你了,你的麻烦就大了?”
林晚没听明白,傻乎乎的“啊”了一声。
小林模样白白净净的,此刻眉头发红,大眼睛水汪汪的样子,比女孩子还要招人稀罕。秦风忍不住拧了拧他的脸蛋。
“那小子喜欢男的!明白了吧!”
林晚的脑子嗡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东西劈入了混沌的脑中。
原来还有男人喜欢男人!
林晚的脑子里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概念,真是平地起炸雷,一时间竟品不出心头涌动的百味陈杂。
等到晚上一个人傻坐在自家的书桌前时,脑子还在不断的梳理着秦风所说的话。男人跟男人是怎么谈恋爱的?
就像跟女的在一起亲嘴儿吗?还是…
在昏暗的旱冰城里的调情戏码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秦风的手很大,骨骼分明,线条修长,虽然还是少年,但因为经常帮爸爸修车,掌间早早就磨出一层薄薄的茧子。而那双手一直在大奶妹的衣下徘徊,使劲地揉捏着。
林晚想象着略带粗糙的指肚划过肌肤的感觉,一种异样的兴奋从脊柱冲向脑顶。
不知不觉中,秦风怀里的人变成自己。

第十章

俩个人在沙发上肆无忌惮地纠缠,秦风的平滑紧实肌理亲贴着自己的胸口,炙热的鼻息喷薄在自己的唇齿间。熟悉的脸上却挂着被欲望侵袭的陌生表情。
令人窒息的快感,并没有因为是脑中的虚幻而大打折扣。相反,这种禁忌的刺激,让合体的裤子都快被腿间的肉块撑得绷开了。
乖宝宝林晚第一次没有看完书,就早早的上床了。在被窝里,他一遍又一遍稍嫌笨拙地做着手活儿。沾着浊液的纸巾团扔得满地都是。
舒爽后的困乏,很快浸透了四肢百骸。
那晚林晚睡得很沉,梦里都有什么?他不再记得了。又或者是这混沌的夜色只是梦的开始?
此后的一生际遇,是好是坏,已经不是梦中之人所能主宰的了。
长大有的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林晚发现自己投注在哥们儿秦风身上的关注更多了。
他知道自己有点不正常。可不管自己肚子装着何等的龌龊,只要不说来,又于他人何干?
婚姻、家庭、人生,这些悬了吧唧的东西离一个初中生来说还太遥远。
少年林晚之最大烦恼——仅仅是如何在被窝里自搞的第二天,把床单偷偷按在洗衣机里,湮灭浪荡的铁证而已。
不过更大的烦恼很快就找上门来。
秦风跟大奶妹进展飞快,时常翘课去外面约会,恋爱最忌讳飞利浦大灯泡。就算林晚跟他再怎么铁磁也坚决地甩在了一边。
林晚暗自神伤,却也无可奈何。这几天上下学又恢复了形单影只的状况。
这天放学,正当他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边走边数着地上的石子时。一个人忽然有肩膀撞了一下自己。
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个长头发的小子,那高高翘起的马尾莫名的眼熟。
“怎么?不认识我了?”说话间,小子的眼睛露骨地打量着林晚。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一下子勾起了林晚的回忆,他想起来了。眼前的小辫男就是那个喜欢男人的变态——二明。
二明出现在这并非偶然。至从上次在旱冰城遇见了林晚,这几十斤的细皮嫩肉就被他惦记上了。辗转打听一番后,知道他跟秦风是一个学校的,就兴冲冲地杀了过来。
林晚偷偷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什么熟人路过。心中大感不妙。
小林晚虽然涉世未深,但天生会察言观色。那天秦风明显动怒,却没有跟这个小辫男做过多的冲突,可见这个二明不是什么好惹的狠角。
林晚猜得没错。这个二明的确有点能量,除了也是个打架不要命的主儿之外,他的亲哥哥才是个叫人不寒而栗的大流氓呢!
据说他哥哥本是跑长途的出身,赚了钱后就开始包车雇人,最后本市几条长途客运线都被他垄断了,是名副其实的路霸。
如果有人跟他搞竞争,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
懂行的都知道王大明的背景黑着呢!甚至对手下的司机售货员也是非打即骂。如果有不开车票私吞收入的,那就等着断腿吧!
二明有了这么位活阎王哥哥,简直是随心所欲。虽然才18岁,可早早就辍学了,除了打架就是追在漂亮男孩身后跑。
绕着他也是一员跑将,凡是看上的就没有追不到手的。管他弯的直的,连钱带拳头一顿狂轰滥炸,就全都山路九曲十八弯了。
这个叫林晚的小弟弟,一看就属于涉世未深书卷型的。就好比那美味的生蚝一般,表面看起来平凡无奇,可敲开硬壳就是肥美多汁的嫩肉。
二明同志是铁了心要尝鲜了。
“小晚啊,我今天可是特意来找你的。那天把你撞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走,我请你吃饭去。”
林晚谨慎地摇了摇头“没事,我又没受伤,不用你破费了。我还要回家写作业,谢谢你了,我走了。”
说完就绕开二明快步向前走去。可惜没走两步就被二明一把扯住。
“妈的,跟你客气就蹬鼻子上脸了!请你是看得起你!你要是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走!”
说完就把林晚扯进了路旁的小面包车里。车里面早就有几个歪瓜裂枣叼着烟卷坐在车椅上。
看见林晚白着小脸被二明拎上来,一个个的呲牙怪笑。
“呦,新嫂子上来啦?恭喜大哥啊!哈哈哈…”
二明得意地一甩辫子,冲开车的小子喊道:“老地方,去V3酒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V3最让人心醉的是那里俊男美女的侍应生,让人心碎的是砸死人不偿命的价格。
95年的时候,尤其是小城市里,能去那种看一眼就钱包疼的地方玩情调的,都是头上长犄角的牛人,加之中国的酒吧行业还不太规范,也不分恋男恋女,只要生活作风有问题的臭流氓全集中在那么几个地界儿。
二明有资本装犄角,这酒吧就跟他们家开的似的,三天两头地往这里拉人。
林晚晕头转向地被拽进了包厢。酒保都不用吩咐,成捆地上烈性酒。
红、黄、白,各色酒水在林晚面前一字排开。
“你今天把这些酒都干了,我立马放你回家!不然哥哥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一宿到天亮。”
林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表,然后眼神在成堆的酒瓶与二明之间徘徊,细瘦的指头不断地搓着自己的裤子。
最后,林晚也看出自己是骑虎难下了,抿了抿嘴,拿起瓶子就开始灌。
可惜了小模样了,喝酒的时候那个豪迈,酒汁顺着嘴叉子往脖子上淌。湿亮的一条酒液衬在细白的皮肤渲染出一片粉红色蜿蜒小蛇。
只见二明直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小林的脖子,以及紧贴着皮肤的湿透的校服衬衫,边看边大口地咽吐沫,那咕嘟声比林晚的都大。
林晚不歇气地一连开了3瓶,给二明乐得眉开眼笑,看来今天晚上的酒酿生肉有着落了。
眼看着肉已经入味,二明挥了挥手,把闲杂人等赶出包厢后,急色地把林晚往自己的怀里拢了过来。
林晚的酒都快灌到嗓子眼了。当二明将他搂在怀里时,他没有反抗顺从地倒了过来。二明也没客气,一只毛手伸进了小林的裤裆里,大力地揉捏起来。
小面瓜哪受得了这个?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哇地一声,将几斤酒跟之前在校门口吃的5块钱的肉排全交代在二明哥哥的裤子上了。
那个味儿啊,就算是鼻炎患者都能被熏得一溜跟头。
二明当时怪叫一声,身上的泔水顺着裤线往下淌。
“操!你等着,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二明骂骂咧咧地出去换裤子去了。
林晚强撑起眼睛,从茶几的果盘上拔下了一根牙签,用尖尖的签头狠狠地刺了一下指甲缝。借着连心的疼痛换来的清醒,歪歪斜斜地走出了包厢的门。
酒吧的环境太过昏暗,林晚一路踉跄,居然阴差阳错地推开了酒吧的后门。
这时有人从外面也拉门要进来。俩人差点撞在一起。林晚吓得一激灵。
那人也是一愣:“林晚?你怎么跑这来了?”
小林借着门灯仔细一看,原来进来的是秦风的爸爸——秦叔叔。因为小林晚曾经用铁钎子不礼貌地对待过秦叔叔的屁股,所以打那以后看见秦叔叔就跟耗子见猫似的。可两个孩子经常在一起,秦爹地自然认得出这满身酒气的孩子是自己儿子的小哥们。
身后的长廊里响起了二明一伙人的嚷嚷声:“小崽子跑哪去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林晚已经顾不得许多,紧紧拉住老秦的手说“秦叔叔,救我,有个叫二明的非然我陪他喝酒!”
秦爹地眨了眨眼睛,利落地把林晚拉到酒吧门口的垃圾箱后面,用破筐将他盖住后,小声地说:“忍着点,别出声。”
等二明一伙出来时,秦老爹装出刚要往门里进的样子,差点踩到二明的脚丫子。
“我靠!往哪踩…老秦?你怎么跑着来了?”
林晚蹲在垃圾堆中不敢喘气,脑子则飞快地想着秦叔叔为什么跟这个流氓认识。
“小老板,您忘了?不是你让我把修好的车给您开过来吗?”
林晚恍然大悟,原来老秦所在的修车厂正好是王氏兄弟的产业,这也就解释了秦风为什么在二椅子面前忍气吞声了。
“啊,车前档修好了?对了,你刚才看见有人从这出去没?”
“人?啊,刚才看见有个挺白净的小男孩往胡同口跑去了。”
“操!他妈腿还挺快的,走,给我追去!”说完,一伙人撒开腿往胡同外跑去。
老秦看那伙小豺狼跑得没了踪影,才把林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
“你这孩子真不省心,怎么跟那位阎王搅在一起去了?”
林晚被垃圾箱的馊味熏的直迷糊,蔫蔫的也不说话。
老秦看了看小林被扯得露出了裤衩的裤门,又打量下了松散的衬衫,叹了口气,估计老秦也知道二明同志异于常人的爱好,随口嘟囔句:“真他妈被钱撑的,玩什么不好,非玩臭后门子!”说完,拉着林晚往胡同外走去。
粗犷的劳动人民没照顾到孩子纤细的神经,林晚的脑袋差不点钻进敞开的裤门里。
可没等他把脑袋伸直了,刚走出胡同口居然跟丧门星二明走个顶头碰。
原来二明追了一半,忽然觉得这么跑挺傻的。于是自己带了一帮人回来,准备开车接着追,没想到抓了个现行!
“好啊,老东西拿我当猴儿耍!都给我上,把他往死里打!”
俗话说“虎子无犬父”,老秦也不是省油灯,操起车里的撬棍就抡开了。
那帮坏蛋苗子没准备,被虎得往后一退,借着这个机会,老秦一推林晚喊了句“快跑!”
林晚条件反射地拼命跑了出去。把那一伙人远远抛在了脑后。
等跑过了俩条街,浑身直冒热气时,他才猛得反应过来,那伙人没追过来,那秦叔叔怎么样了?林晚顿时懊恼起来,把脚一跺开始往回跑。
跑到一半的时候,路过电话亭,灵机一动去拨了110。因为分局里出事的酒吧不远,警力出动的还算迅速。
当林晚跑到酒吧的后门的时候,有几个警察正在问询酒吧的工作人员,可门口除了打斗的痕迹外,根本找不到秦叔叔与二明一伙的踪影。
林晚又撒腿往秦风家跑去。可门板上的大铁锁让他的心如浸入冰窟之中。
正当他六神无主之际,木质楼梯传来了咯吱的声响。原来是鬼混回来的秦风。
“林晚?你怎么跑来了?”秦风满脸疑惑地问着。
当林晚抖动着嘴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出来后,秦风的眼睛越瞪越大,转身就冲下了楼梯。开了自行车锁就准备上车,林晚紧随其后也跳上了车。
秦风来起劲来,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小林寻思自己虽然不济,但帮秦风挡下板砖棍棒什么的,也算有些用途。
一路车蹬得飞快,车链子“哗哗”直响。林晚抓紧秦风的衣服襟子,脑子里不断演练着一会可能发生的情景。
可到了修车厂,眼前的一幕让林晚彻底傻了眼,秦风跟狼似的长嚎一声。
只见修车厂的大门半开,借着庭院的灯光,门缝里有一双光秃秃的脚,悬在半空来回摇晃着。
林晚只觉得天玄地转,人吊了这么长时间,估计早凉透了!
等俩人窜进车房,秦风叫得更厉害了,而林晚则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秦大叔只是被人用绳子高高地绑在房梁上,手上系的是活结,一松手就挣脱开来。可是他的鞋袜都被人扒光了,下面的地上则铺满了砸碎的啤酒瓶和图钉。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两只脚一准扎成金钱豹的爪子。
这招太他妈缺德了。人就算胳膊吊脱环了也不敢下来,生生在那干挺!
林晚拉过修车用的厚垫子铺在地上,秦风红着眼睛上去扶着他爹。等秦风踩着板凳把秦大叔放下来的时候,老头叫得都不是人动静了。
“我操!车厂的人都他妈挺尸啦!这么大的活人被吊着就没人管?”
“别…别喊了,那些人早他娘的躲远远的了!谁敢招惹那位活阎王!”
孝顺儿子不揉他爸胳膊了,满屋子划拉杀人利器,那架势绝对要把二明的苦胆摘下来。
当爹的急了:“你个瘪犊子要干什么!赶紧给我回来!”
秦风把他爸的话当耳旁风,选了把榔头,就要去玩命儿!林晚拽住他脖子往回拉,边拉边说:“咱们报警!用法律制裁他!”
秦风真想回身给他一榔头,看看小呆脑壳里装得是不是中国土产的瓤子,要是法律能管得了老王家,那俩龟孙子都够枪毙十个来回的了,还用得着自己充大个吗?
一甩胳膊,小鸡仔就被秦风一甩就到一边凉快去了。
秦老爹一看林晚不管用,急了,挣扎着从毯子上爬起来,光溜溜的脚丫子正踩在玻璃擦子上,给老头疼得直叫唤。
秦风回头一看,连忙跑回来抱起他爸。
“爸!你这是干什么!”望着自己老爹血淋淋的脚掌,秦风的眼睛里布满的血丝。
“你个混小子要干什么去!啊!你那是替我报仇吗?想让我反过来给你个小兔崽子送终?爸没能耐,让人欺负了活该,可你是爸的亲儿子啊,我宁肯吞玻璃死了,也不能看着你干傻事啊!”
说完,秦大叔哭着握了一把玻璃就要往嘴里送。秦风哽咽地拉着他爸的手,抢过玻璃碴子说:“爸,你别闹了,我不去还不行吗!”
虽然早已被艰难的生活压弯了脊梁,被几个毛崽子肆意羞辱后的无力感,还是让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泪流满面。
他只能抱着儿子嚎啕大哭,边哭边说:“这他妈算点什么?老子就当练吊环了,赶明儿就当体操运动员去!走,给爸打点好酒去,喝上了就什么都忘了…”
儿子能做的就是搂紧他爹,任凭手心里的玻璃深深地嵌入血肉之中。
而林晚则呆立在一旁,秦风手中的那木抹鲜红,刺得他心隐隐作痛。
那天晚上,林晚生平第二次喝酒。这一次他是心甘情愿的。
在小诊所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后,就在路边爬着蟑螂的一家小店里,爷儿三喝得酩酊大醉。
等秦风摇摇晃晃得把他爹搀到床上后。就站在窗户前发呆。
林晚踉跄地走到他身边问“你…你想什么呢?”
秦风没有看林晚,他的眼睛越过了前方杂乱的建筑看向远方,眼神里流露着酒精也压抑不住的勃勃野心。
“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出人头地,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全他妈像臭虫一样被我碾死!”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今晚的种种变故,林晚丝毫不觉得秦风的志向有何不妥。他甚至“呵呵”傻笑着说:“这算什么?我帮你!谁敢惹你,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秦风将目光收回来,捅了捅小哥们的脑门:“就凭你?歇菜吧!”
说完倒在自己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林晚觉得自己浑身发热,他倒在秦风的身边,呆呆地看着熟睡中依然深锁的眉头,情不自禁将自己的嘴凑了过去。
嘴唇在一片鼾声中,似有似无地摩擦着,他轻声呢喃道:“真的…”
秦风悠长的气息,萦绕在林晚的唇齿之前,如蛊毒般诱惑着林晚不断加重力度,细嫩的小脸与秦风的结结实实地贴在了一起。骚动的下半身也饥渴难耐地磨蹭着秦风结实的大腿。
忽然,秦风动了一下。林晚吓得一激灵,立刻僵住了。而秦风只是胡噜了几声,转过身,面冲着墙又接着酣然入睡。
虚惊之后,酒意慢慢爬上了眼皮,林晚搂着哥们的肩膀,也坠入了无尽的迷梦之中。
第二天大早,林晚一人早早就醒了,看那爷俩还没有起床的架势,就轻手轻脚地起身,独自回家。
离老远,他就看见自己家门前停着好几辆车,其中一辆车牌号是0打头的,特别眼熟,一看就是爷爷的政府专车,还有几辆是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