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花园其实更像是葡萄园,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长廊都被浓密的葡萄藤覆盖着,越往深处越幽暗。
常青不爱去闹哄哄的大厅,就又往里走了几步,可没走几步就停住了,前面的拐角处抱着俩人好象在亲嘴呢!
虽然是亲嘴的是俩男人,常青也没兴趣多看,能来参加婚礼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可没兴趣撞破他们那点子私情。可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说:“白威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想让你走。”
他停下了脚步,那脆生生的嗓音一听就是迟野。常青躲到了另一拐角处耐心地等着,不一会手拉手走出来俩人,一个是钢琴小王子迟野。另一个高大的男孩看着面生,常青瞪着他的后脑勺,对这个男孩产生了天然的仇恨心理。
后来常青打听到这个男孩叫白威的男孩是老市委书记的孙子,跟小迟是青梅竹马,都是响当当的高干苗子。
估计俩人从幼儿园就腻在一起,太过热乎,一不小心就断背了。不过这个白威挺有个性的,听说大学毕业后一声不响地自己报了名,打算支援非洲去。
给白家夫妻愁的啊!跟老爷子一说,人家白老先生说:“好!是我的孙子,比你老子强!去外面闯一闯,吃点苦将来才能有所作为!”
常青也挺高兴的,听说那边老打仗,出门买包烟都得带着冲锋枪防身,而且得爱滋病的几率跟感冒差不多,这白公子最好也别落下,干脆变成肥料滋养下非洲干涸的大地吧!
不过就算白威回来又如何?他的小情儿已经被自己料理了。高干子弟多个毛啊?照样得在老子后面排队!

第六章

想到这,常主席满意地搂紧坏里的孩子,打算先眯上那么一觉。
迷迷糊糊的,常清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突然悠扬的电铃声传入混沌的脑中,常青费力地睁开眼睛,被刺眼的亮光晃得又闭上了眼。
操!常主席暗骂了一声。自己算是打盹的鹰让鸡啄眼了。
就刚才那一眼也让他看清了,迟野抖着他那两条细胳膊,举着把菜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呢!
显然铃声和常青突然睁开的眼睛吓到了迟野,他闭上眼睛大喊一声就把菜刀高高举起又重重地落下。饶是常同志闪得快还是被砍到了肩膀上。
迟野一刀砍下去后,就扔了菜刀抱着自己的大腿哭。虽然闭着眼睛,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刀切到了肉上,而常青那一声惨叫更让他觉得湿热的血已经贱满了自己的全身,甚至那血肉翻飞的画面也闯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迟野知道自己杀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已经失去了主意,只能不断地回放着砍人的那一幕。
可当他睁开眼睛,却看见常青光着膀子,哈腰看着自己。他就跟看见鬼似的,叫得那叫一个糁人!
常清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把嘴闭上!嚎什么嚎?”
妈的,还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呢!饶过文的直接来武的,让人操了屁眼就拿菜刀砍人啊!现在就算是女的也不流行这么贞洁烈性了呀!
这刀切的真狠,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拣起地上的菜刀,常青摸了摸没有开刃的刀锋,暗叫好险!当初房子装修完搬进来的时候,风水先生说就算不开火,厨房也要摆把菜刀辟邪。办事的人着急,出门随便买了把没开刃的放在那当摆设。
常青庆幸之余更多的是衍生的愤怒!要是刀开刃了呢?
眼睛划拉下四周,拽起坐在地上的迟野就把他往阳台拉。因为是老式房子,楼座高,只有六层的房子相当于8层的高度了。此时迟野的半边身子悬在半空中,脑袋冲下,血全涌到了脸上。
“怎么着?还会杀人了是不?不想活了?那我干脆成全你!”
天色还没全黑,猛然被人按在半空中,地面在眼前晃动,晚风在耳边盘旋,这绝对是战栗的体验。迟野拼命用手抓住常青的胳膊,死死地握住,连指甲都陷进去了。眼角的泪花也被吓得干涸殆尽。
常青有力的胳膊固定住孩子后,就腾出一只手来把身边的花盆依次往下扒拉。一声声脆响划过耳膜。
“一、二、三…等到五就轮到你下去啊!听这声脆不?不过你下去的时候就不是这声了,应该是‘砰‘!然后就看见摔变形的脑袋里淌出黄黄白白的脑汁,啧啧,可惜了这小模样了…”
等常青数到“五”的时候,先是手往前一使劲,再把孩子拉回来。迟野已经成了没魂的娃娃!
他是个早产儿,打小爸妈连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他。
可今天被姓常的又打又操又吓的,这么的一条龙服务小公子头一次经历。刚才因为凌辱的激愤鼓起的杀人的勇气已经荡然无存。
常青在他眼中一直是个俗鄙的马屁精,没事老去他们家晃,点头哈腰的样子让人见一次烦一次。自己家出事的时候,听叔叔们说就是他检举材料交得最勤。因为他,爸爸的案子注定不能翻身。于是常青的名头上又多了个卑鄙小人。
可现在剥掉了层层伪装的外衣,迟野才猛然发现这就是个没人性的魔鬼。迟野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深深的恐惧。
常青透过那双惊恐大眼睛,满意地验收了自己的威慑力。
常青是干什么的?他从一堆臭苦力中爬上来,靠的可不单是手腕,没有点狠劲,那些粗犷的建筑工人有几个是服管的?收拾个花骨朵简直小菜一碟。
今天不把小崽子撸吧平了,就是在自己身边按个定时炸弹。
这时楼下的保安上来敲门。
刚才酒楼送菜来。保安把吃的放到直达卧室的小型升降器里,然后按了电铃,却不见楼上的有反映。正纳闷呢,楼上就下起了花盆雨。保安怕出事,连忙上来了。
“没什么事,你一会把楼下的地收拾下啊!”
打发走保安。常青回身把缩成一团的小孩重新抱回到床上,架起双腿,又恶狠狠地将勃起的下身捅了进去!
“老子就操你了!说!还敢动歪心眼不?”
下身的刺痛慢慢复苏了迟野的神智。上方男人滴落下来的汗液和刺鼻的男性麝臭味提醒着他还活着,所有的恐惧再次化成泪水喷涌出来。
常青放缓下身的动作,密实地贴在他的身上,伸出厚实的舌头将咸湿的泪水细细地舔吮干净。
“你要做个乖孩子,听话就不会吃苦头,别惹你常哥生气,不然就整死你!”

第七章

从此,迟野跟常青住在了一起。
孩子不太习惯,常常夜里做梦惊醒,却发现只不过是身上的人压到了胸口而已。
夜半十分,从床上爬起来,呆呆地坐在窗前。感觉股间往下滴淌液体,伸手一抿满手的白色黏液,恶心的感觉再次翻涌上来。
他拿纸巾擦净双手,然后摸着自己脖子上一块温润玉龙呢喃道:“白威,我想你了…”
常主席这几天很舒心,商场的招商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几家知名的金店已经签约开始装修店面。而二、三楼的黄金地段更是全部满员。
有几个相熟的朋友还特意跟他打招呼,让他留下几个店铺。常青知道准是要给自己的情儿们搞点副业,开个服装店什么的。
以前当二奶的是往床上一躺,把腿劈好就算齐活了。现在的女性高喊独立,就算当情人也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当个女老板最时髦不过了。在常青看来也不过是变着法的在有限的青春内给自己多胡噜点钱。
杨老二的情人最会来事儿。店铺还没装修完呢,先把男装的目录送到了常青的办公室。
看着琳琅满目的服装,常青无聊地打着哈欠。
常主席不太注重穿,别看家大业大了。可平时基本是一身布扣衣服加黑布板鞋,这鞋俗称“老头乐”,穿在脚上贼舒服,尤其是踩油门特别有脚感。
就因为这身行头,刚开始有那新进的员工还以为他是搬运工呢,翘着下巴指使他搬打印纸。后来大家都知道这身行头是他的标志了。甚至他的布鞋也被几个朋友纷纷效仿。
所以什么叫流行啊?只有没钱,还想穷得瑟的傻逼才穿名牌,像常主席这样上了一定境界的人物,光膀子披麻袋照样英俊潇洒。
刚把目录扔桌子上,又拿了回来。
迟野这几天一直穿着自己的布褂子,因为落魄了,所以穿不出他老常一样的气势来。看来得给自己的小情儿置办身衣服。
把鞋甩到一边,常主席在桌子上支着脚丫子仔细地翻阅起来。要怎么说名牌想得周到呢!连内衣什么的都包括了。
常同志看着丁字裤的子弹头情趣内衣直咽吐沫。
迟野皮肤特别白,尤其是大腿根那,手指头轻轻一按就是一个红印,那玩意长得也贼正点。尺寸不大,但浑圆得可爱,跟自家灌的糯米白肉香肠似的,俏生生的一根。要是被这种骚包裤衩一包一勒的…
常主席又咽了口吐沫,也没心办公了。直接开着车到人家的库房那取了一叠衣裤。
一路跑车开得飞快,等回到公司时,常主席发现有个人背着包在门口跟保安大声得争吵呢!等走近一看。啧啧,这孩子黑的,跟非洲人似的。
仔细再一看,可不就是从非洲回来的嘛!
这个拎包就是那个去非洲体验生活的白威。挺儒雅的贵公子现在脸上除了牙和眼白外,漆黑一片。常主席把肚子里那点墨水翻腾一圈后,觉得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最贴切。
“啊,这不是白威吗?贵客啊!来,上我办公室说话!”常青满脸堆笑地拉着白威往电梯走。
白威挺讨厌他这样自来熟的,将常主席殷勤的手扒拉掉,不卑不亢地说:“常先生,我是来找人的,找到人我就走,不耽误您办公了。”
常主席眨着眼睛说:“找谁?您认识哪个员工?”
“不是员工,是迟局长的儿子迟野!”说完迟野瞪着俩白眼睛仔细观察常主席的神情。
像常青这种在骗子堆里久经考验的同志能犯低级错误吗?
“迟野?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边说边疑惑地挠着脑袋。
“有人说看见他和你一起外出吃饭又一起回的公司。
常青心里一沉,前天他看迟小公子吃什么都没胃口,就带他去日式餐馆吃鸡素烧。肯定是被熟人碰见了。
妈的!这个白威回来干什么?海关那儿给他检疫没,就把他放进中国来了,太不负责任了!
脑子转得飞快,嘴上也没闲着:“我前几天的确看见过迟野,你说说啊!他家这么一倒,这孩子的生活就一点着落也没有了,哎呦,可怜啊!碰巧遇到就请他吃顿便饭。”边说边按眼角,“不过…吃完饭他就走了,你说说啊!这孩子跟我还见外!”
白威迟疑了,可见他也不是很确定。常青趁热打铁,赶紧又补充道:“我把我电话给你,你要是找到他就给我打电话啊!”
人家死不承认,白威也不好说什么。说了句打扰了,转身就走。等出了大门口,楼上掉下一花盆,差点就砸到白威。
常青暗叫一声“不好”,自己这点摔花盆的精髓全让小崽子学去了!
果然白公子先是疑惑的抬起头,慢慢瞪圆了眼睛,大喊一声“小野”就像疯了似的往里冲。
常青不能让他上去,刚伸手拦住他,白威的左勾拳就过来了。可能姓白的没少跟土著人过招,打人真不含糊啊,一拳头过来耳朵嗡嗡作响。
常主席怒了,老子这舒心日子才过几天啊,你小子就过来添不自在!老子先现在不是平头百姓,是堂堂长兴集团的执行总裁!你个屁大的孩子仗着自家的当官的爹就敢动手?今天非代你老子好好教育下你不可!
别看常主席过了几年剥削阶级的腐败生活,体格一直保持在劳动人民的状态,脱掉布褂子就是一身纠结的肌肉。
俩个一米8多的大老爷们像拧麻花似的缠斗在一起,旁边几个保安在那帮着拉偏架,按住白威让他们主席好好发挥。
白威虽是个公子哥儿,可明显跟迟小公子不同,被打成那怂样还俩眼睛冒狠光,抽冷子抡起墙脚的灭火器连保安一起招呼着。
保安一看姓白的玩命了,就纷纷后撤,毕竟都是给人打工的,就算英勇牺牲了也进不了八宝山公墓,还是悠着点吧!
只见常主席打得鞋都甩掉了一只,最后都开始上牙了却依然渐落下风!有那机灵的,赶紧报了110。不一会警察来了。
一堆人指证白威前来闹事。加上常青与警局的人关系不错,所以白威被强行带走了。
常青知道,过一会白威肯定会回来。所以他得抓紧时间上楼把“屁股”揩净。
刚才打斗中,新买的衣服甩了一地,常青在上面用力地踩了几脚,然后上了直达六楼的电梯。

第八章

上了楼,打开紧锁的大门。迟野还在那伸着脖子喊呢,可惜楼下乱成一片,他那喊声跟猫叫似的不起眼。常青只能庆幸自己花盆买少了。要不再来一个扣警察叔叔脑袋上,他常主席现在就得按非法拘禁给带走了。
“小野啊,过来!窗户那风大,别感冒了!”迟野听见了浑身一哆嗦,赶紧离窗户远远的。
常主席和颜悦色地招呼着迟野,弄得孩子抖得更厉害了。
没工夫跟他闲扯,常青从壁柜里掏出一把现金,看孩子身上没兜就直接插裤衩里了。
“你在常哥这儿呆挺长时间了,憋坏了都。去爱上哪玩就去哪玩吧!”
小孩先是一楞,然后坚定地往沙发上一坐:“不!我哪也不去!”
常青哈着腰小心翼翼地问:“怎么?舍不得你常哥了?”
迟野眨巴着大眼睛说:“我要走了,一会白威哥就找不到我了。”
常青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憋着没喘气,暗骂了声“操”!
“不走?等着你白哥来问咱俩怎么回事?用我告诉他你跟我上床了不?”
迟野的瞳孔猛地一缩,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放心,你不提,我也懒得跟姓白的提这些破事。再说你白哥跟非洲猎犬似的,鼻子灵着呢!赶紧走!别跟癞皮狗似的!”说完强拉着孩子从公司的后门溜了出去。
开着车把孩子甩到了大道边上,常青开车走人,拐过一个街口,又把车停下来。走下车,靠在街边上看着傻楞在街边的呆瓜。
孩子现在一脸的茫然,满大街找北呢!常青想抽烟,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忌了。就一下一下地咬着手指头。
躲在角落里看迟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四年前,当他第一次看到迟野的时候,那心跳得直厉害,以后的日子只能魂不守舍来形容。
那段日子正好是他艰难的创业期,哭爹喊娘地包个工程都得上银行贷款周转。除了应酬外,他从不花天酒地。唯一的一点爱好就是跑到迟野的学校那偷偷地看小公子。
小野下课的时候,基本都是跟同学走着回家。
那条回家的路贼美,秋天飘落叶,冬天扬雪花的。小野同学一身纯白校服地走在上面,时不时跟身边的同学露齿一笑,我去!看得身后的常同志老撞电线杆子。
常青有时候也检讨自己猥亵了点,但老爷们不猥亵还叫纯老爷们吗?自己不看A片,就是隔三差五的偷窥下高干子弟,放哪个国家都不犯法。
那时侯,常青就给自己立下了人生目标--大大地赚钞票,狠狠地操迟野!
就在今天早上,他还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完满了,可一个二世祖就将自己给打回了原形!
其实后来常青才发现,那个在葡萄架下跟迟野亲嘴的其实就是高中时和小公子一起踩落叶、踏雪花的同学--白威。
四年前,自己在人家两小无猜身后,眼巴巴地过干瘾。
四年后,自己又得吐出到嘴的肥肉,跟个傻逼似的看人家破镜重圆。
恶狠狠地咬了下手,常主席提醒自己别急,来日方长,现在还不是跟姓白的正面起冲突的时候。
不一会,他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自己秘书打来的。
“常主席,刚才那个人又回公司闹事了,他还把刑警队的刘队长带来了,您看…”
长青想了想说:“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就说联系不上我!”
这时,迟野慢腾腾地沿着马路走去,常青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又是深秋时节,不过这回撒着落叶的街道上没有白威。
常青睬着“咯吱”作响的落叶,踏着迟野的脚印,怡然自得地跟在后面,好似整个街道就只有一前一后两人而已。
想到白威那小子现在急得火上房,居然透出异常的满足感!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高级别墅区,那点默默酝酿出的温情也被打得烟消云散。
前方不远处,正是现任市长白锦松--白威父亲的家。
迟野走到白家的大门前就停下了脚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发呆。
常主席猜到这肯定不是他家出事后第一次来白家,想必是碰了软钉子就再也不肯主动上门了。
过了将近4个小时,白威终于回来了。看到自己苦寻了一天的人就在自家大门前,真是万分惊喜,三步并作两步把孩子搂在了怀里。
常青对久别重逢的戏码不感兴趣。恶狠狠地瞪了眼白威,转身打辆车走人了。
是人难免有心理不平衡的时候,常青自有一套调节的法子。
他没回公司,而是去了市郊。
这座城市的经济繁荣并没有波及到城市边缘的地方。低矮破旧的平房挨挨挤挤,走到其中,混着煤炭和旱便公厕的味道争先恐后地钻入鼻孔之中。
常青大口地吸了几下,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这个味道他整整闻了20年。闭着眼睛顺着纵横交错的小道摸索,都不会迷路。
走到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门前,常青摸出了兜里的钥匙,“哗啦”一声打开锁头。穿过不到三平米的小院,推开房门,光线顿时暗淡不少。
他也不开灯,坐在土炕边的破椅子上把电匣子打开,单田方正扯着嘶哑的嗓子说着《乱世枭雄》。
张作霖传奇的故事曾是常主席最爱听的,每次都热血沸腾,浮想联翩。
出身低贱又怎么样?照样成为一方霸主!不过那时他的理想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白日梦。
常妈总是叹气:“你要能发财,那母猪都能上天!赶紧找个能干的女人结婚吧!”
现在常青成为了金光闪闪的大富豪,母猪照样满地溜达。不过常妈都看不到了,老太太五年前心脏病发作,说没就没了。
常青从小就没爸,是老太太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可惜自己儿子的福分一天都没享受着。
他买下这座破房子不为别的,给自己留下个念想儿。坐在着房子里,好象自己的妈妈就在院子里打着眼儿煤,絮叨着白菜又涨了三分钱。
房顶上的耗子还在来回溜着场子。
隔壁的杨大妈开始马勺碰锅地抄起菜来,她家有三套平房都租出去了,在邻居中算是过得不错的了。每次她家萝卜炖牛肉的香味飘过来,自己就饿得抓心挠肝的,就着肉香咽着吐沫吃着妈妈做的泡菜。
低头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一会还要跟个客户应酬。饭局吃点什么?鲍鱼什么的已经腻透了,药膳还不错…
走出棚户区时,情场上的失意早被巨大的成就感冲散了。常主席又变得精神抖擞!
姓白的,你是个屁!老子就是个现代的枭雄,且看爷爷我怎么把孙子你收拾了!

第九章

最近市里进行大规模的城市规划,到处都是扒房子、扩马路的。新上任的白市长大刀阔斧,一口气将几年的预算都投了进去。
市容的确大踏步地进步了,可学校的老师和机关的公务员却怨声载道。
物价嗷嗷涨,可工资却纹丝不动。怎么涨工资啊?钱全让市长拿去修马路种大树了。听说连残联的扶助特困基金都被挪用了。
常青心里暗暗翘大拇哥,就这白市长,仕途想必会走得很远。当官的得有政绩,钱得花在脸面上。
上面的领导来视察,看着现代化的市容市貌,那就是市长治理有方!谁管你小老百姓饭桌上吃的是什么啊!
再说了,大片的老城区改造,所有的地产开发商都削尖了脑袋等着与政府合作开发。这里面利益的百转千回,自不必明言。白市长这一举措,于公于私真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这天的工程招标会一派喜气,大家都满意而归。过后的酒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参加了。因为允许家眷前来,多少冲淡了些商业的味道,倒有其乐融融。
常主席正跟市里的几个头头脑脑的聊着,忽然眼睛一扫,看见了一个月不见的白威。白少爷的脸色变回来不少,小麦的肤色倒也透着阳光帅气。
不过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在常同志的眼里看来,大帅哥也就是一歪瓜裂枣。
来不及腹诽姓白的,常青的目光已经被他身后的男孩吸引过去了。小野还是那么漂亮,缎绒的小西服显得腰细腿长的。软软的头发随着走路微微地颤着。
他们俩人都没有看见常青。白威正拉着教育局的王局长热络地谈着什么,显然跟迟野有关,只见王局长不断地打量着一直低着头的迟野。
常青寻了个僻静的角落,不露痕迹地看着迟小公子。刚尝上一口的美味,就被人撤了盘子,他觉得自己再看见这个小公子,比没操他之前还饥渴。
过了一会,迟野看来是耐不住吵闹的气氛,跟白少爷小声地说了几句,就一个人躲到二楼的休息室去了。满大厅的叔叔阿姨都曾是自己爸爸的同僚,那打量的视线着实让人不安。
常青寻了个空子,也偷溜到二楼,因为是开放式的格局,空荡荡一片。封闭的休息室只有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