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痛快,哈哈,费林林大笑。
舟遥遥踩水往前走了几步,再三端详,总算确定甲板上的乌眼青是有缘同机的潮牌男。
费林林揉揉眼睛,欣喜地站起来,大喊,“喂,美女,是我,你还记得吗,咱们乘的一架飞机!”
“记得,你好”,舟遥遥笑着回复。
这姑娘真好看,笑眼盈盈,身材丝毫不输欧美女人。费林林心痒痒的,他吞了吞口水,脱掉浴袍,“我跟你一起游吧,自己呆着怪无聊的!”
舟遥遥扬扬手中的面镜和呼吸管,“带上装备才能浮潜”
“我不潜水,我游泳”,费林林抱着帅美女一脸的目的,用跳水运动员的姿势跃入湖中,不料脚下打滑,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摔倒,溅起好大的水花。
舟遥遥扑哧笑了,惊觉失礼,忙捂嘴掩饰。
博红颜一笑,值了!费林林抹了把脸,站起来,挺挺胸膛,展示积极健身下初有成效的肌肉。
舟遥遥重新罩上面镜,戴呼吸管时迟疑了下,问:“你同伴呢?”
“她对紫外线‘过敏’,在卧室躲太阳呢”,背着王妍心,费林林大肆取笑她毫无压力。
“那她不该来马尔代夫”,舟遥遥笑笑,脑子里琢磨把话题转到水屋中另一个男人身上。
“原本我们来马尔代夫也不是为了度假”,费林林趟水靠近舟遥遥。
一对男女结伴赴度假胜地,不是为了度假,是为了什么?舟遥遥觉得奇怪,“我以为你们来度蜜月”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普通朋友而已”,怕美女误会,费林林赶紧解释,“她要是跟我哥们成了,估计顺便在这儿度蜜月。但也说不准,他俩都挺能作,不定飞哪儿玩呢!”
“你哥们?除了你和那位姑娘,我没看到其他人跟你们同行”,舟遥遥心说,对,说的就是你哥们,到底有没有轻生,打听下就明白了。
费林林不疑有他,大剌剌地说:“我哥们从欧洲飞过来的,晚了两天,正待屋里倒时差呢”
喔——原来精神恍惚是长途飞行导致的,人疲倦时,精力下降,动作迟缓,不小心打碎酒瓶弄伤手也不是没可能喽?
舟遥遥说服自己,放下心头疑惑,戴上呼吸管,朝水深处走去,费林林紧紧跟上。
“我要潜水了,你小心水下的急流,别游得离岛太远”
“美女你抢了我的台词”,费林林还想说什么,美女已经游走了,“喂,等等我,一起呗!”
银色鱼群从舟遥遥眼前游过,一条橙红色的小丑鱼在海葵丛中探头探脑。大片的珊瑚多彩多姿,有的像鸡冠花,有的像鹿角。柠檬黄和孔雀蓝色的神仙鱼在珊瑚缝隙中穿梭。
太美了,美的惊心动魄。偏偏忘了带相机,唉…
舟遥遥是行动派,想到就要做到。她鼓足劲往岛屿的方向游。
费林林的心神也被绚丽的海底世界短暂迷惑,可惜他没带浮潜装备,在水下憋气超不过2分钟就得回水面换气。
正畅快呼吸,看见美女快要游到岸边,他追上去,“怎么了,后边有鲨鱼追?”
舟遥遥把呼吸管从嘴巴挪开,“我回去拿相机和防水罩,海下美景一辈子看不了几回,我想拍下来留念”
“你住哪间水屋,我帮你取,我力气大,游得快”,费林林盘算着登堂入室,超速拉近关系。
“我住沙屋,明天才换水屋,我自己取就行,你在沙滩等我”,说完,舟遥遥着急忙慌地上岸,往拖尾沙滩的西侧跑。
费林林“好”字还没说出口,人一溜烟儿没影了。
舟遥遥用冲刺的速度跑回沙屋,“陆琛,相机和防水罩你放哪儿了,快找出来,我要用!”
陆琛拎着袋子从卧室出来,“自己的东西自己不会找?”
“你说过收拾好的房间不许人乱翻!”,舟遥遥委屈。
无名火发作,殃及无辜的人,陆琛觉得很抱歉,放缓语气,“马尔代夫的海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水面下暗潮汹涌,非常危险,游客溺亡的新闻不止一件,你别去玩!”
“好不容易来趟马尔代夫,不玩一玩,那多浪费,明天我还要报名参加水上运动项目呢!”,舟遥遥不以为然,“再说了,不是有救生员吗?”
“救生员就一双眼睛,能盯得过来吗?”,陆琛叹气,“算了,我跟你一块过去,还有,穿上救生衣!”
“穿救生衣拍照多丑啊”
“没得商量”
费林林远远看见美女那窈窕的身影,大力挥手,“我替你踩了几个点,拍照的话绝对能登杂志的水准”
“是吗?”,舟遥遥飞奔过来,跳入水中。
“我还看到海龟了,就在前边一点的地方”,费林林一头扎入水里,为舟遥遥带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水温越来越凉,潜流也越来越急,费林林想摆脱莫测的力量,用力蹬腿,啊——他疼得咬紧牙齿,小腿抽搐着,弯腰试图扳直扭曲的腿筋,不行,气不够用,当他探出头换气时,突然被海潮卷住拖向深海。
陆琛站在沙滩边看得清楚,那个人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被海水漫过头部。
“遥遥,刚才跟你说话的人溺水了,快救他!”,陆琛甩掉鞋子,扑进水里。
舟遥遥也感觉出不对劲来,潮牌男没声音了。
水面上没有人,也听不到呼救的声音。
舟遥遥的心砰砰跳,潜入水中,她看到垂直漂浮的人影,心坠入冰窟。
潮牌男头向后仰,半张着嘴,眼睛紧紧闭着,舟遥遥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没反应。顾不上多想,游到他背后,单臂卡住他的脖子,用另一只胳膊划水,向水面游去。
拼命游到水面,肺部的氧气所剩无几,胸腔仿佛要炸裂一般痛苦,舟遥遥贪婪地大口呼吸。
潮牌男重的要命,舟遥遥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力气游到岸边。
她对自己说不能放弃,机械地维持游泳的动作。
要疯了,沙滩怎么总也游不到似的,到处都是海。
“遥遥,坚持住!”,陆琛游过来,把潮牌男揽到自己臂弯内,回头鼓励舟遥遥,“还有五米,你再撑一下”
陆琛关键时刻火力支援,舟遥遥吃了颗定心丸,信心大增,“你先带他上岸,我漂会儿,歇口气!”
救人要紧,陆琛点点头,嘱咐她,“有力气了,快点上岸,天气不太对劲!”
舟遥遥仰浮着,天空的确变晦暗了。
使出吃奶的力气,向着沙滩进击。
短短三米,游得跟万里长征似的。
最后爬上岸,立刻倒在陆琛身旁,她正帮潮牌男做急救。
“他怎么样?”
“一般人憋气的极限是40秒左右,他在水下超过2分钟”,陆琛按压费林林的心脏,额头布满汗珠,每按30次,俯身做人工呼吸2次。
到底有事还是没事,能把话说完吗?舟遥遥急死了。
“很幸运,他嘴巴鼻腔没有泥沙,说明水没进入肺部,应该没事”,陆琛再次俯身,仔细观察溺水者的面部,察看是否有细微的动作,马上她发现破绽,将脸贴近到能接吻的程度,轻轻吹了口气,躺着装死的家伙脸上露出渴望的神情,撅起嘴,等施救的人亲他。
陆琛冷笑,拍拍他的脸,“演技有待提高”,扭头叫舟遥遥,“咱们走!”
被戳破,费林林脸皮厚,也不觉得难堪,冲着走远的俩人扯嗓子大喊,“两位救命恩人,还没请教二位高姓大名,我好备礼登门致谢!”
舟遥遥哈哈笑了一路,对陆琛说,“他以为自己在拍古装片吗?”
陆琛言简意赅,“神经病!”
噗哈哈——滑稽的男人。
费林林回去后把扬帆远和王妍心召集到客厅,大讲特讲他的海中惊魂记。
“溺水的一刻,我心想,完蛋了,小爷的命要交代在马尔代夫,谁知一个美女奋不顾身把我从海潮中救出来,另一个嘴对嘴帮我做人工呼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福八成是艳福!”
扬帆远眉头锁紧,眼角因失眠微微泛红,肌肤苍白,与生龙活虎的费林林相比,溺水的反倒像他。
“你以为马尔代夫的海是你的室内泳池吗?没常识也要有个限度,居然不穿救生衣下海,你活腻了吗?”
费林林被扬帆远说得哑口无言,许久才小声咕哝,“我就是追一海龟,被它带远了,在近处的话,绝对不会溺水的。我是谁呀,我是浪里白条费林林,两岁就会游泳,这次纯属意外!”
“鱼群、海龟、鲨鱼,大多出现在水流湍急处,稍微警觉的人都会立马掉头朝水浅处游,而你一没有浮潜装备,二没有救生衣,还往深处游,不是白痴是什么?”,扬帆远没好气,撂下话回屋了。
费林林干瞪眼,转头问王妍心,“他是在骂我吧?”
“反正不是在夸你”,王妍心从冰箱拿出一瓶酒,抬脚上楼。
“你们对劫后余生的发小,不安慰就算了,还说风凉话,算哪门子的好朋友!?”,费林林悲愤地控诉,真不如那个冷冰冰的女人,虽然表情臭了点,至少救他时义无反顾。
忍不住回味她贴近的唇,吐露的气息,修长有力的手…
还会再见面吧,希望。
第五幕·趁虚而入计划
舟遥遥在海边练习帆板冲浪,与预想中不同,她连冲浪板都征服不了,更别提征服海浪了。
来自澳洲的教练耐心为她讲解动作要领。
舟遥遥跟着默念,“掌握上板平衡性”,再次尝试上板,可没等她站直身体,又摔到水里,帆板倾覆,带着风帆压到头上。
教练把她从水里拉出来,说,帆板学习遇到挫折很正常,不要气馁,还夸她有天分。
舟遥遥当即打了鸡血,开始新一轮上板,掉进水里,爬回板上的平衡练习。
陆琛旁观了一刻钟,毅然回水屋休息。
开玩笑,到度假胜地可劲儿折腾自己,那还不如在医院干活呢。
扬帆远租游艇出海垂钓,费林林和王妍心紧黏不放,跟着上了船。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对视一眼。
“你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说自己喜欢钓鱼,骗鬼呢?”
“我本来就不喜欢钓鱼”,王妍心压低声音,“这就是你说的助攻?”
费林林恨铁不成钢,“不编个由头,扬帆远能让你跟着?不跟着他,你俩怎么培养感情?”
“这一时半会儿的能培养什么感情!”,王妍心烦躁。
“不能培养感情,就先培养共同爱好。你就装特感兴趣,问他用什么鱼饵,怎么抛钩撒线,钓上的鱼是梭子鱼还是鲣鱼,偶尔撒撒娇,我跟你讲,是男的都喜欢!出海一趟,就算混不成女朋友,起码也混个红颜知己!”,费林林言之凿凿。
王妍心半信半疑,“没别的啦?做红颜知己我用得着跑到马尔代夫吗?”
“别急啊,我还有大招没放呢,今晚见真章,到时你就听我安排吧!”,费林林坏笑着眨眨眼。
“暂且信你一次”,王妍心咬咬牙,视死如归地脱下罩衫,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段,挺起真金改造的34c豪*乳,款款走向扬帆远。
扬帆远把特制的钓组、粗线、鱼钩和飞机浮漂从从渔具箱里拿出来,一旁放着装活鱼的水桶。
王妍心蹭过来,抓住护栏,装模作样地吹海风,姿势换了五六种,愣不见扬帆远搭理她。
我是隐形人吗?王妍心气急了,偏偏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哑忍找台阶下。
她主动搭讪,“做什么呢,看你忙的,额头都出汗了,我帮你擦”
扬帆远头一偏,躲过王妍心的手,“组装钓竿,待会儿拖钓用”
王妍心尴尬地收回手,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我还是第一次出海钓鱼呢,什么都不懂,如果我问你,你可不许烦!嗯,桶里的鱼是你刚钓上来的吗?”
扬帆远头也不抬,“那是准备的鱼饵”
“鱼饵?钓什么鱼需要用这么大的活鱼做鱼饵?”,王妍心的脸微微变色,起伏的波浪令她眩晕。
“用鲢鱼做鱼饵钓吞拿鱼,你很吃惊?”,扬帆远淡淡瞟了眼王妍心,站起身,抛竿。
银色的鱼钩带着尼龙细绳划了道优美的弧线投入海中。
王妍心盯着扬帆远控制摇轮的双手,痴痴地想,真好看。
升入高中的第一天,班主任分桌,教室内乱哄哄的,她摞起的课本不知被谁撞倒,散落一地。
没看到的人,从课本上踩过去。
她蹲下手忙脚乱地收拾,有双手捡起那本书,细心地拂去灰扑扑的脚印,抚平书皮的折痕,递到她眼前。
那双手白皙秀颀,骨节分明,指甲润泽。
她接过书,呆呆地,甚至忘了说谢谢。
扬帆远的手,先于他的脸,他的人,鲜明刻在她的记忆中。
王妍心看着他,扬帆远以为她没听懂,解释,“吞拿鱼别名金枪鱼,餐桌上常见”
管它吞拿鱼还是金枪鱼,我只对你有兴趣。
王妍心微微笑着,脉脉不语。
瞬间,扬帆远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目光投向浪花翻腾的大海。
“我们会对自己喜欢的人或事有所误解,投入不可收回的时间、金钱、精力,经济学上命名为沉没成本。说白了,付出没有回报。实力雄厚的企业间尚能比拼‘谁输得起’,人不能,生命有限,我们应当格外珍惜才对,不要把感情投注到没有意义的地方”
扬帆远语气平淡,王妍心不解其意,“你在说什么?”
“你不喜欢出海,也不喜欢钓鱼,为什么要上船?”,扬帆远轻笑,委婉地说:“你感觉不出皮肤被晒红了吗?海上紫外线强烈,海水的盐分、海风的吹拂会使人的皮肤粗糙暗哑,男人没关系,女孩最好当心点,因为一旦晒伤,护理脸部花的钱和工夫白搭,变为无法追讨的沉没成本!”
王妍心大惊失色,立刻摸摸脸,“难怪我觉得又热又烫”,焦急地问扬帆远,“有没有晒黑?”
“黑倒没有,就是有些脱皮的迹象,船舱内准备了药箱——”
不等扬帆远话说完,王妍心哇哇惨叫着跑下舷梯,躲进船舱。
费林林急得直跺脚,这个死丫头,真是…扶不上墙。
扬帆远收起笑容,斜睨藏在一边,探头探脑的费林林,“快滚出来!”
费林林讪笑,“大清早出海,神清气爽,你这边风景独好,呵呵”
“别打鬼主意”,扬帆远蹙眉,“你知道的,我目前没那心情!”
等生米煮成熟饭,你就有心情了。
人嘛,总要往前看不是?
男人见异思迁的速度堪比火箭,对此,费林林坚信不移。
所以,哥们,别嘴硬!
舟遥遥兴冲冲跑回水屋,一路大声嚷嚷,“陆琛,我学会起帆转向了,现在站板上也不摔了,教练说,我继续加强练习,不用多久就能炫酷地冲浪了!”
陆琛“哦”了声,手下动作不停,把衣服塞进行李箱。
舟遥遥奇怪,“咱们还有四天才走,你这么早收拾干吗?”
“我接到电话了”,陆琛伸手比v,“心外主任的!让我给他做胸腹主动脉置换术的二助。遥遥,我能不能留心外,成败在此一举!”
“心外主任,绰号摘心圣手的那位?他真像我妈说的,一点眼色都没有,你人在外国旅游,干吗喊你回去做手术,医院里除了你没别的医生吗?”,舟遥遥义愤填膺,在外度假,最讨厌这种突发状况,还没玩尽兴,就被强制召回。
陆琛一点不开心的样子都没有,“这是我留心外的最后机会。只要霍主任答应我参与他主刀的手术,别说马尔代夫,就是南极,我也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瞧把你高兴的,手术一助是谁,把人大老远喊回去,至少给个一助当当吧,二助,听着就二!”,舟遥遥为好朋友打抱不平。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陆琛,神色暗淡下来,“给霍主任做一助的是安哲明”
名字听着耳熟,舟遥遥想起来了,“噢,常常和你对着干的那个医生?你老说他娘娘腔!”
“护手霜用的比女人还勤快,嘴上却说,心外科让女人走开,火大,不争馒头争口气,我倒要看看,最后谁能留在心外!”
“你走了,就剩下我一个,自己玩有什么意思”,舟遥遥有种耍赖都无力的感觉,毕竟事关陆琛前程,她能横加阻拦不成?真是蛋疼!
“出国前,沈主任交代我照顾你,看来要食言了。还有四天,你不要潜水,不要玩危险系数高的运动,吃吃喝喝,出海看看海豚得了,没事别乱跑,也别和陌生人说话。我待会儿搭水飞去马累国际机场,然后买票回国,总之,你一个人多加小心!”
陆琛一口气说完,舟遥遥做了个晕倒的动作,“行啦,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我又不是小孩子。倒是你,走得这么急,能买到票吗?”
“买不到就转机,反正今天必须回去!”,陆琛叹口气,拍拍舟遥遥的肩膀,“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
陆琛走了,偌大的水屋就剩舟遥遥一个人。
舟遥遥把随身带的蒙奇奇扔到地上撒气,不一会儿又捡起来,抱进怀里,后悔地说:“宝贝,对不起!从今天你,你陪姐姐一起玩,好不好?”
夕阳西下,舟遥遥去海滩吃烛光晚餐,作为一只单身狗,她并非有意去破坏情侣们甜甜蜜蜜的氛围,酒店“白金一价全含计划”包括餐食,不去吃就浪费了。
日暮时分,披着晚霞的岛屿美的宛如幻境。
摇曳的棕榈树将影子投映在柔美的蓝色泻湖,风吹影动,十分曼妙。洁白的沙滩上俪影双双,舟遥遥孤零零地坐在餐桌前,托腮望着被霞光染红的天幕,直至红彤彤的太阳被黑暗的大海吞没。
头顶是星光璀璨的夜空,脚下是细腻的白珊瑚沙,晚风中弥漫着烤龙虾的香味。
服务员小哥为舟遥遥端来了新鲜沙拉、小食、开胃菜和小吃拼盘,顺便帮她点亮玻璃罩中的蜡烛。头盘后,又送来精选美味的新鲜佳肴。
上菜完毕,小哥真诚地祝她用餐愉快。
舟遥遥毫不吝啬付了小费,小哥迟疑了下,向她推荐水下酒吧。
“我们的酒吧独一无二,在那里所有饮料无限量畅饮,就算你想喝不含酒精的鸡尾酒,调酒师也能为你做到,你还能边喝酒边欣赏海底世界,最重要的是,非常适合单身人士。在此,我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哦,谢谢”,舟遥遥囧了,小哥看她形单影只,给她介绍猎艳场所吗?呃,“猎艳”这个词貌似不适合女孩子用呢,特别像她这么软萌的姑娘。
不过去去也无妨嘛,听着怪有趣的。舟遥遥切下一块黄油煎的红鲷肉,细细嚼着想。
王妍心穿着白色镂空的鱼尾长裙在海上私人用餐平台等扬帆远,通往平台的木栈道两边燃放线香花火。服务人员说最终目的地用餐专为情侣定制,让浓情蜜意的情侣享受不被打扰的终极浪漫。她当时一听就拍板定下,费林林说茫茫大海,一男一女在孤岛上最容易培养感情,还说替她把扬帆远约来,让他们今晚成双成对!
想想就心潮澎湃。
可是二十分钟过去了,鬼影子都没一个。
王妍心看着手腕上小巧的钻石表,不禁皱眉。费林林搞什么鬼,到底来不来,不来也得提前告诉她一声啊。
打开珍珠手包,拿出手机,王妍心拨通费林林的号码,怒气冲冲地喊,“你涮我玩呢,知道我等多久了吗,再等十分钟就半小时了,你和扬帆远干吗呢?”
水下酒吧被火热的音乐充斥,费林林弯下腰,捂住手机,小声赔不是,“妍心,对不住啊,不是故意晾你的,咱们不是没知会帆远吗,他自己跑到水下酒吧喝闷酒。不管怎么说,计划有变,你赶紧过来,现在时机正好!”
王妍心憋不住地想发飙,劈头盖脸骂费林林,“那你信誓旦旦地保证会说服他,结果呢,他甩都不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真想不到你这么没用!”
“妍心,你选的用餐地点意图太明显了,帆远死活不去,我有什么办法。其实我早跟你说了,咱们的作战计划是趁虚而入,在他意志力薄弱的时候一举拿下他,怎么,你还打算循序渐进从谈恋爱开始呀,非常时刻用非常手段,你先把你俩的关系坐实,其它的慢慢谈呗,我话撂这儿,你爱来不来,自己看着办!”,说到最后,费林林也火了。
王妍心就像困在牢笼的狮子,在海上平台走来走去,她斟酌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费林林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她要赌气不去,机会就彻底失去了,陪扬帆远出海一点作用都没起,害她吐的稀里哗啦,可恨的是他根本不领情。
为什么简素怡就可以轻而易举博得扬帆远的关注,从高中时如此,分手后依然如此。
即使扬帆远不说,他翻看电话薄,手指在简素怡的名字上划过时落寞的神情,是人都猜得出他还想着她。
她哪点比不过简素怡,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扬帆远,等着吧,我会征服你,再把简素怡踩在脚下!
第六幕·阴差阳错
舟遥遥化完妆,把一头亮黑的长发高高绾起,影沉沉的大眼睛冲镜子眨了眨,红唇鲜艳欲滴,酒吧那种场合,浓妆比较合适吧?她不确定地问自己,侧脸左右看了看,拿起腮红刷轻轻扫去浮粉。嗯,不错,这样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