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别的人重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往后的日子里,不论是顾氏,肖家,还是莫家,还有姑婆的银行都发展的很好,虽然也有一些磕磕绊绊,但是稳中有进。我好像做不了什么事情。至于我的演艺事业,除了后来拍了几部烂片,被骂到臭头外也不是多悲惨。唯独就是jay,和他的故事是一场漫长的雨季,从天阴开始就再没有晴过,我在低气压里心情烦躁悲苦,就再没有摆脱过…
还好现在有安安,因为安安,忙着照顾他,比起前世我少了太多和jay相处的机会。好几次他来找我对戏,都被顾小安这个小家伙给打搅的乱七八糟。
安安真的很乖,也很讨人喜欢。他会自己拿着小勺子吃饭,吃饭之前拿着围兜等着你,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等着你给他系好。
上厕所的时候会扑的一下站直身子,双手一升大喊:“姐姐!安安尿!”。只是有一次安安在片场,拍到一半他突然大喊一句:“姐姐,安安尿!”那小启还跟着汪叫一声,约翰老头脸都黑了,气得胡子一股一股。我火急火燎的抱着他往外跑,倒是一向冷清的町越哥先笑了出来,然后笑闹声一片。
安安虽然已经两岁多了却还是喜欢用奶嘴喝奶,对这点我很无语,让我怀疑是不是用奶嘴喝奶就比较好喝?有一天夜里十一点下楼取水,我鬼迷心窍的拿起安安的瓶子揪了几口,转过头就看见顾君颜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运动衣,看着我似笑非笑。我大囧,呛得猛咳。第二天他泡好奶粉,又用玻璃杯递牛奶给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好看地嘴角微扬是在笑话我。
我问了好些人,终于找到中国街的一家裁缝店给安安定做了小被子,结果当我定的小被子被送来的时候,傅君颜竟也提着一床小被子走进门。我们一左一右站在门边对望,不由自主的相视笑了出来。我当时想,这样就当有换洗的了吧…
可是从那天开始安安就不和我睡了,他和小启,一人一狗各自扯着一床小被子睡在大床上,安安细软的头发靠在小启肚子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傅君颜抬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我噤声,这才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给他们盖好小被子。可我站在门边久久回不过神,不知道为什么眼底就湿润了。
“他们处得真好。”合上门之后,我忍不住感叹。
“狗是很聪明的动物,你对它好,它也对你好。孩子单纯更容易感受到善意。”傅君颜说着,自然而然的拉着我到流理台边,替我泡了一杯牛奶递给我。“狗很忠诚,你对它好一时,它对你好一辈子。所以很划算。小爱,你不用怕它。”
我很惊奇傅君颜能看出我害怕动物,我以为自己掩饰的足够好,只是对上他心下也变得坦然,我喝了一口牛奶才说:“我不怕小启。”
“嗯,小爱真聪明。”他笑了,接着用对安安的语气对我说。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肖莫笑的样子。”我又想起爹地,爹地不会像他对什么都如此温和。
“你觉得肖莫笑该是什么样子?”傅君颜问我,语气很是认真。
我想了想,抬起眼问他:“你觉得如果肖莫笑看到这部电视剧后会说什么?”
他深深的望我一眼,拉着我的手就往里间走。说实话,住在这间别墅这么久,我倒是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这栋房子,现在又是夜深人静,心下到底有些慌张。我自己吓自己,反抓着他的手紧张地问:“你带我去哪?”
他了然的握紧我的手,安抚的说:“别怕,我们去影音室,我给你看些东西。”
我点点头任他牵着我走,和他相处这些日子,我发现顾君颜与生俱来有一股温暖人心的力量。这倒不是因为他把安安照顾的很好,也不是因为他有一条通人性的小启,也不是因为他做的菜很好吃,也不是因为他会递给我温热的牛奶,总之,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傅君颜牵着我走近影音室后只开了房间里的一盏小灯,我顺着灯光自己找了个位置盘腿坐在毛毯上,他笑着转过身递给我一个抱枕,我接过把喝完的玻璃杯放在一边,搂着抱枕就看着他弯身调整投影仪。
傅君颜的侧脸很好看,精致细腻如女子一样,睫毛长而浓密,看过去就让会人想起曾经看过诗句里的五个字,青眼影沉沉,他是像水墨画一样,经得起岁月,素净好看的男人。
他在我身边坐好,画面开始。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影像,我一眼就看见我爹地坐在角落,桀骜而俊美的脸面无表情,最前方的男子宣告一般的说着:“我不希望再有人去伤害芯瑶,我明白我们是你们的偶像,你们喜欢我们,可是你们不是有人也有男女朋友吗?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伤害她的事情,否则我们五个,都会退出娱乐圈!”
傅君颜在一旁说:“这就是木村锦。”我点点头,前世我曾看过他们的照片,但从没想过去看影像资料,看这样鲜活而坦荡的木村锦,他的喜爱表现的那么赤裸裸,算得上是个痴情的男人。但想到最后他为了妈咪而死,心底就有说不出的难过。
想着想着,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画面中的爹地身上。他脸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地,带着几分兴味索然,但唇角微抿,眼底看不清情绪一副玩世不恭。可我知道爹地是生气了。果然,他突然开口,好像目空一切一般的讥讽道:“有病的人就该去医院,这是常规。”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说出这样的话,确实不怪人称爹地当年是娱乐圈中的‘大马蜂’,惹不得。我忍不住扑哧一笑。
“这就是肖莫笑。”
我点点头,转过头借着幕布的昏黄去看傅君颜,笑着说:“傅君颜,你长的如珠如玉,好看的不得了。可是肖莫笑,他在心底是个疯子。你这么温和的人,怎么能疯成他那样?”我想想爹地再想想傅君颜,心底划出一个大大的叉。
傅君颜听了不答,只是让我继续看下面的片子。他说:“小爱,仔细看,这是你的戏。”
画面变成一片黑幕,舞台始终没有光,慢慢的大屏幕亮了起来,大屏幕里出现那个男人,那个叫木村锦的男人,屏幕中反复的出现他和顾芯瑶的照片,还有他们在生日会上快乐的笑脸。然后是一段录音,他说他看着她,盼着她,等着她,爱着她。他问她,这样被上千上万人爱着的天之骄子卑微地问她,你可不可以回头来看我?可不可以看我一眼?我会一直跟随着你,只请你看我一眼,一生只求能在你身边,请你嫁给我。
我眼底忍不住酸胀,片子里也已是哭声一片。只听傅君颜缓缓的道:“这是彩虹组合的最后一场演唱会,那个时候,队长木村锦已经为了救顾芯瑶去世了。可是最后余下的四个人还是决定把这段早就准备好的视频放出来。”
大屏幕渐渐黯下去,空灵的女生渐渐响起:“为什么,你只看著遥远的地方呢我就站在你身旁啊!只要轻轻回过头,你就可以看到我了。 刚开始只要能见到你我就很开心 。但这种反覆的等待,竟让我没有办法去想象再也无法见到你。”
接着舞台中渐渐亮起光柱,顾芯瑶站在舞台的正中间,一身白裙。她唱的那么好,那么安静,她墨蓝的眼睛里满是水汽,却始终没有流下一滴泪,她只是惋叹一般地,那样低缓地唱着:“我一直都站在你的后面,但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呢?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你,我都将会永远爱你。每晚我都会梦见你,梦见跟你在一起。可是那之后的痛,你却不会知道。我一直都站在你的后面,可你怎么总是,看不到我呢?那就这样好吧!只要在你身边,就已经足够,请让我,永远爱你。”直到最后,她缓缓闭上眼,在灯柱快要消逝的最后,我看见她指尖的颤抖,还有那脸颊边划过的泪。
“这是木村锦写给顾芯瑶的歌,只可惜他不在了。那场演唱会谁也没想到,这歌会是顾芯瑶自己去唱的…”
再然后镜头划过,竟是站在舞台侧的爹地,我从没有见过他那样脆弱的表情,仿佛是茫然而稚嫩的婴孩,一捏既碎。
“我想那个时候,他已经发现自己爱上顾芯瑶了…”说到这里,傅君颜把画面停顿,起身打开了灯。
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所以当灯光一亮,我下意识的就想躲。却在下一秒被他搂进怀里,傅君颜用指腹擦去我的眼泪,叹了口气:“傻孩子,哭什么?”说着又专注地盯上我的脸,我傻傻的任他看,听他竟叹道:“约翰真是好福气,怎么能找到你?小爱,你和她真像…”那语气,拨的我心口一酥,竟有几分颤抖。
他拉着我坐好,又转身递了纸巾给我才说:“肖莫笑最初只是看顾芯瑶不顺眼,他看她是站在一个高度上的,他们都是富裕人家,他又一向骄傲,他自小样样优秀,一手小提琴拉的极好。结果这个女孩,四两拨千斤的评价他的音乐不好。他小心眼,记仇了。后来进了组合,多少知道了这个女孩的故事,他最初对她是试探,是看戏的心态。只是哪里只是戏子入戏,看戏的人,也是会流泪的。也许是那次发布会的时候,也许是这次演唱会,他已经渐渐爱上了这个痴心倔强却悲苦的女孩。所以他不过是个不懂爱的倔强而又别扭的孩子,他把自己装在一个壳里,偷偷的探出头来看外面的世界,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却不知道,因为受伤,他从来不敢从壳里走出来。”
他笑了笑,眼角微微挑起,很是好看:“如果肖莫笑看到这部戏,一定会说,这戏拍的好,告诉那些在外面欠了桃花债的兔崽子快把家门理清楚。但是偷偷的,他只会说,芯瑶,我很想你。”
我一震,再也说不出话来,顾芯瑶和莫谦的爱情悲剧,只是因为上一辈造孽报应在了子孙身上,父母关系混乱,导致父母子女皆误以为彼此是亲兄妹的,伪兄妹悲剧爱情。所以当时爹地看完这部戏,只说了一句:“红了最好,免得走在街上的情侣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让那些做了缺德事的赶紧去清理门户。”只是转过身,他真的只是偷偷地说:“芯瑶,我很想你,太想你了…”
“你…”
“猜对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傅君颜这个人,为什么好像,什么都难不倒?心里更是越发期待和他的对手戏了!
第二天进剧组,因为我和傅君颜拍第一场,安安也起的早,打着瞌睡就被抱到了现场。小启也没有精神,懒洋洋的跟在身后。照往常一样,我把安安的小背包挂在椅子上,抱着安安坐上去,小家伙亲亲我的脸,打着瞌睡软绵绵的喊了句:“姐姐,早。”等我化好妆出来,小启蜷在地上,安安不知怎么又趴在了它背上,两个小家伙又一起睡着了。我无奈又好笑,怕安安冷,赶忙找了几块毯子出来,盖在安安身上,其他的都垫好在小启身边,就怕安安滚下来。
我没见过傅君颜定妆后的样子,所以当他走进片场的时候,随着抽气声,我也开始望着他愣神。脑袋开始嗡嗡叫,只不停冒出那句:‘傅君颜啊,若他看你一眼,只是那么一眼。你若回望,这一生便交出去了。’
第五章
群众演员已经坐好了位置,酒吧的灯光亮起,正中的金发女孩演奏着钢琴,她面无表情的听着,低头摇晃着手中酒杯,迷蒙中脱下手环,对着割脉后留下的伤痕自嘲的浅笑。
突然钢琴声戛然而止。穿着黑色皮衣的男子提着小提琴上台,他傲然的脸上带着挑衅般的目中无人,眉眼上挑,妖异而好看的勾人心魄。只一瞬间,酒吧里的人都噤了声。只见他打一响指,琴弦声起,他侧过头嘴角带笑,闭目便奏出了无比好听的乐章,和他的人一样激烈而又清冷缠绵。
她侧耳听着,蔚蓝的眼低垂,指尖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终于扬唇一笑,扣上手环。酒杯与桌面相碰的清脆声响划断了乐声,只见她站起身对着停下演奏,不悦扬眉的男子幽深的眼,懒懒的开口:“名气这样大,也不过如此而已,不好听…”说着转身走开,只留下高跟鞋的咯咯声响。还有男子晦暗不明的目光。
“ok!下一场!”约翰显然很高兴,他收了耳机走去傅君颜身边,“君颜,小提琴拉的不错!”
也难怪他开心,前世演肖莫笑的演员是不会小提琴的,所以不管是拍戏还是后期制作都找了替身。傅君颜显然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傅君颜点头笑了笑,收了琴向我走过来,我又想起刚刚在戏里他不悦挑衅的眼神,小心肝一抖。不自觉退了一小步。
他近乎明了的早几步就停了下来,近乎温柔的望着我,眼里的厉色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开口说:“你先带安安回去,我还有两场戏。晚上回去接你的班。”
我点点头,今天我晚上还有一场,是顾芯瑶割脉自杀的戏,我心中很是纠结,寻思着要早些哄顾小安睡觉才好。
出了棚,顾小安还在睡觉,小启却已经醒了,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任安安把他当垫背。我走过去蹲下去摸摸小启的头,它小声的吠了一声,吐着舌头对我哈气,眼底明显有快乐。
这时一双男士皮鞋出现在眼底,我抬起头,jay笑着问我:“戏拍完了?”
“对啊,傅君颜感觉很好,一遍过。”
他点点头又望向安安,“刚刚我在陪着他,这小家伙醒了一会说要喝水,结果又睡过去了。”我这才看清他手里的水杯。感谢的朝他点点头,起身从一遍椅子的靠背上取下安安的小包包,从里面取出奶瓶,才伸手接过jay手中的水杯。一接才发现是杯凉水,顿时大囧,才又缩回手把奶瓶塞回包里。
Jay看着我的动作有些愣住,倒是没有不高兴,只是问我:“怎么了?”
“安安年纪小消化不是很好,喝多了凉水不太好,要多喝温水。”拂了他的好意,我不是很好意思的开口说。
他点点头也把手缩回去,好脾气的道:“小爱,我那没有温水,我就去让玫姐给安安烧。”
我摇摇头,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必要,就伸手拦住他要回身的动作说:“不用了jay,我晚上才有戏,这就带安安回去。回去家里有温水。”
他停了停点点头,却突然问我:“小爱,车祸的事情我听说了,是你领养的安安吗?”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看顾小安,确定他还是睡着的才敢开口,jay也觉得突兀,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
我摆摆手,才小声开口:“领养安安的是我父亲,我不够领养条件做不了他妈妈,但是我可以做他姐姐。”
“你会是个好姐姐。”
我不语,又听他继续说:“小爱,你第一次拍戏,身边没有助理也没有经纪人,一个人进组又带着个孩子。我和玫姐商量过,公司也很看好你,你要不要和我签同一家经济公司呢?有经纪人的话很多事情都会轻松许多。公司最少会派一个助理来帮你照顾孩子,你也不会这么累。”
“我不累。也暂时不想签经济公司。Jay,谢谢你的好意,也替我谢谢玫姐。”我笑笑,看他眼底多出几分失落,却听他又问:“小爱,你那天为什么打我的电话?”
因为大人和小孩不一样,安安疼了就会哭,就会抱着我撒娇。可是大人不可以,大人有责任,哭会躲起来,难过害怕会装起来。顾宝贝也是,她会躲开全世界去伤心流泪,却不怕你看见…也许是因为习惯,最难过的时候,我总是想到你,我不怕你看见我狼狈受伤,一点都不怕…
只是我没有说,掩下眼底的神色,我才有勇气看着他,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他,我说:“我吓坏了,随手按出去的电话,jay真是不好意思。”
Jay还要说什么,安安却醒了。小家伙趴在小启背上揉眼睛,看清身旁是我,一把就抱住我的腿,甜甜的对我叫:“姐姐!安安抱!”
小启也配合着“汪!”了一声,摇了摇尾巴,咧出舌头。
我笑着收起披在他身上的毯子,又捡起地上铺着的毯子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把安安的小包挂在肩上,才伸手去抱起安安。
Jay见我弯身又要去拿毯子赶忙拦住我,伸手把毯子全抱进怀里,乍一看真有几分狼狈。他自己也发现了,挠挠头才说:“你带安安回去吧,毯子我帮你还回去。”又转头对安安说:“安安不是渴了吗?”
他这一问,怀里的小家伙嗖的立直身子,鼓着腮帮子直直的看着jay,我见这架势也是一呆,就见小家伙转过头来看着我,小脑袋和小狗一样蹭着我的脖子,嘴里糯糯的撒娇:“姐姐!姐姐!安安喝奶奶!”
“安安等等哦,这就回家给你泡奶奶哦。”我摸摸他的头,也顾不上jay,点点头就抱着安安回去,小启在身后摇着尾巴,蹬蹬蹬的往前跑,时不时回头看我和安安一眼,仿佛知道要回家,好不快活。
看着安安围着小围兜抱着奶瓶的样子,身边小启乖乖的趴着。我静静的坐在一边,觉得一切都像梦一样。我回到了从前,我的身边冒出一个叫顾安的奶娃娃,随之而来的是傅君颜还有他的大白狗小启。这一个月来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完全是和前世不同的生活,jay没有住在我隔壁的公寓,没有和从前一样有时间和我讲戏,连一起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每次他刚和我说上几句话就会被各种各样的问题牵引开,当然最重要的是,顾小安这个惹人疼爱的小娃娃,让我不自觉的花费了太多心思,他仿佛是世上最好的灵药,让我能静下心去冷眼旁观一些事情。
比如玫姐看jay的眼神,那深藏着的追逐爱人的眼神。前世我如何也没有看清过。《憾情》播出以后反响很大,其实观众群是分派的,希望我和谁在一起的都有。可是最后我却和jay成了荧幕情侣,长期搭档。原因很简单,我和他签了同一家经纪公司,签给了玫姐。
经纪约就是一张卖身契。那时谁也不知道我是谁,所有人都以为肖莫笑的女儿是应该姓肖的,所有外界都称我肖大小姐。却不知道我随母性姓顾。所以从来,他们都认为我是好运气,长了一张和顾芯瑶相似度甚高的漂亮脸蛋,从没想过我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徐玫以为握着我的卖身契我会乖,因为她当初给我二十年的合约我眉毛都没眨一下就签了。二十年,如果只是普通的一个人,公司经纪人一雪藏,一辈子就完了。当时徐玫也应该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放心大胆的让我和jay一部部戏的合作下去,只是时不时的像个姐姐一样亲切的提醒我,不要假戏真做。她又比jay大七岁,我从没有想歪过,只当那是公司的例行公事。我和jay就这样瞒着公司相爱了,我们时不时会应公司要求,出外吃饭见面就是明给记者拍,制造声势,而我们也乐此不疲。
所以在家工作被玫姐看着,出门被狗仔看着。我和jay前世交往了十年,因为诸多原因,他连碰都没碰过我。现在回想,我都觉得好笑,真不知道自己那样和打游击一样的日子,我是怎么和他牵牵扯扯,这样过下来的十年?
直到后来东窗事发,我和jay在日本牵手约会被网友爆料,而那并不是公司安排的。徐玫才觉得不对,然后她一口气推掉了我好几部戏,不再让我和JAY合作。她也确实是优秀的经纪人,之后她不断我的戏,只是又扔了几步烂片给我拍,直接让我人气下滑。
我不缺钱,所以她想要我服软,她想要我认错。可我一点反应也没有给她,还是照样去给jay探班,见面。直到她真的火了,亲自来找我,她说,让我看清形势,如果再和公司作对,和她作对,公司就要冷藏我,我就不能再去接任何工作。
可我依旧我行我素,jay的态度也很好,他把他的副卡给了我,他说,“小爱不怕,我养你。”那时候,我的男人愿意养我,我很快乐…
只是后来情况慢慢变了。徐玫开始转换对策,她化身成了弱者,成了苦苦守候爱人的痴心女子,她闹,她生病,她哭,她一次次把JAY从我身边拉走,到最后她割脉自杀未遂,jay终于抛下我再也不回头的走了。
有一段时间,我只要听见jay的手机铃声响,就会忍不住害怕到发抖。因为我一次次看着他被那个女人拉走,他会拉着我的手说:“小爱,我不能扔下她不管。”然后放开我的手去找他,他每次都会告诉我:“小爱,不要害怕,我会回来。”可是最后,他再也没有回来…徐玫成功拉住了jay心中最软弱的部分,他不会扔下与他同甘共苦的她不管…
在他们结婚前,我都一直被公司冷藏着,直到我主动公开身份,赔偿了天价违约金。我始终都记得徐玫那时的眼神像野兽一样,仿佛要把我撕碎。她看着我,用着仿佛要吃人一般的语气说:“我本来是要让你一辈子翻不了身的,你运气真好。”那语气里的不甘,让我只想冷笑。…
安安睡的多了,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特别黏我,我坐在椅子上发呆,他后来醒了就爬到我身上问:“姐姐你在干吗?”
我摸摸他的脸,告诉他我在想事情。
结果下午傅君颜回来的时候,他就见一人一狗呆呆的坐在毯子上。
傅君颜被两个小家伙天然呆的样子逗乐了,弯下身问:“安安,你在做什么?”
结果安安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竟然认真的看着傅君颜,学着我的语气说:“安安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