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迅速来神,呀,老大的前夫带着人找老大现任的未婚夫算帐,呀呀呀,好戏呀,众人强按住好奇的心,眼睛发亮等着看好戏。
苏子语此刻更是开心得哈哈大笑,老天爷,他们来得太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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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回 旧爱新欢乱了 ...


阴风寨山下,巴那图气得吹胡子瞪眼,握紧弯刀的刀柄,牛眼狠瞪对面两个凤栖国中原人士打扮的男子。他认识其中穿玄色长衫的混蛋,抢走他正妃的小白脸。
风佰江平时就是一张死人脸,此刻更是面瘫的彻底。淡漠地瞥了对方一眼,便扭头看向一边,但手却下意识地握紧身侧的剑身,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跟在风佰江身后的季礼首倒是无所谓,惬意地摇着扇子,往边上站了站,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唉,表妹真厉害呀!嗯,两个相好的要为她拼命,谁会赢咧?狐狸眼眯了眯,嘿嘿,这次跟着风佰江算是来对了,好戏呀好戏,回去又有新的话题讲给家里的笨婢听了。
巴那图看对方不可一世的嚣张样,性格耿直的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伸手抓了抓乱蓬蓬吓人的落腮胡,暴瞪开牛眼,举起刀柄朝风佰江喊话道:“小白脸,跟老子过两招。否则你就是没种…”
后面的护卫兄弟也跟着骂战鼓噪,风佰江冷嗤了一下,弯唇浅笑道:“是吗?总比懦弱无能,亲眼看女人再嫁,自愿戴绿帽子的王八强!”
巴那图一听这话,还得了,暴吼道:“你说什么?老子宰了你…”吼着,亮晃晃的大弯刀就直往风佰江身上招呼。
看情况不妙,季礼首迅速脚点地施展轻功,漂亮的一个旋风落在了离地一丈多的大石上,笑呵呵地甩了下衣摆席地盘腿而坐,摇着折扇,一派悠闲。与他何干,看戏就好!
风佰江在应付众人时,抬眼冷瞪了下临阵溜走的季礼首。嘴角弯起丝冷笑,和他动手不自量力。巧身避开对面的一劈斧,正打算一剑擒王时,却被一熟悉的大刀狠狠隔开。
柳叶微喘着气,厉眼横扫了下四周。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兵器,毕恭毕敬地往后退了退。柳叶抬首淡觑了眼巨石上的季礼首,回脸看了眼依旧冷面没表情的风佰江,转身狠瞪向瞬间老虎变猫的巴那图,咬了咬唇,开口骂道:“你白痴嘛,知不知道他与你的差距。”
巴那图握紧手里的刀柄,低首没吭声,落腮胡子挡去了大半边脸,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但涨红如猪肝的脸色还是可窥见一二的。
柳叶无奈地看着眼前这感情上的蠢汉子,摇了摇头,低首略有哀伤。她与巴那图之间那段政治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有悲剧的结束,她哥哥乌兰伊律亲手造成了这一切的悲剧,迫使她背井离乡逃到这里。可是巴那图却一直不放弃,每年都会来这里想接她回去。
想到这,柳叶伸手轻轻抚上他满是落腮胡子的脸,嘴角弯起丝苦笑,低喃道:“你又一年没剃胡子了,瞧长得跟土匪似的。何苦了?”
巴那图身子颤了颤,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柳叶,嘴唇颤了颤,终是没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他想把胡子留给她刮,他知道两部族之间的恩怨纠葛已将他心爱的妻子彻底驱逐逼离他的生活了。
万般话在心头,却无法说出口。当年乌兰伊律以丽卡为条件,暂缓两部族之间的争斗,达成联盟协定,并将他纳入麾下,统一了一直处于分裂状态的乌洛王庭。而他们两部族之间的矛盾在推举谁为汗王时,再次激化发生血斗。他的父亲就死于那场动乱,最后丽卡的哥哥乌兰伊律坐上汗位,他们被迫屈服。可是两部族却由此结下深仇,那时的他沉浸丧父之痛中,无暇顾及其他,而就在那时,丽卡他深爱的妻子首当其冲受到了族人极不公正的对待,被迫逃离,远走他乡。
柳叶有些尴尬,迅速收回手,扭身掩饰此刻的不自在。巴那图很好,一直对她很好。可这都过去了,永远不可能了。初嫁这粗汉子时,她是万般的不愿,寻死的心都有。可慢慢的,不知为什么,就…可幸福的美梦在两部族间的仇恨再次激化深埋后戛然而止,她被迫承受了所有的一切,落寞的离开,她那狠心的哥哥居然要将她再次做为棋子,去安抚降服的其他部族。她心灰意冷,在那新婚夜杀死了足以做她祖爷爷的,白发苍苍的新一任丈夫,逃离出圈禁的牢笼,来到阴风寨。
她这两嫁又杀过夫的女人,已经没法再回到过去了。回身习惯性地伸手理了理巴那图因打斗有些凌乱的衣襟,低声说道:“你回去吧,你也看到了,你打不过我的新男人,我也不再属于你。”
巴那图脸皮紧了紧,沉声回道:“萨雅想娘了。”
闻言,柳叶脸色变了下,低首掩饰去此刻落寞哀伤的表情,回道:“在我再嫁时,你我的缘分就已经尽了。你回去吧,别再来了。否则你在瓦纳部落的处境会更难,大哥虽然做事狠辣,不择手段。但你是个悍将,他需要这样的人,不会太为难你。别自己找麻烦,回去吧。”
巴那图脸色暗了暗,抬首哀伤地看了眼面前的女人,嘴唇动了动,嗓音干涩地说道:“那替我刮下胡子吧!刮完,就走。”
柳叶怔了下,茫然抬首看向巴那图,鼻子阵阵发酸,低首吁出口长气,沉默了片刻,抬首看向巴那图身后的十几个兄弟,因为长途的跋涉,方才的打斗又让他们不少人受了伤,脸上难掩疲惫之色。这样回去确实危险,罢了,来都来了。
想到这,抬首说道:“那就和兄弟们住几天休整好,再回去。”
巴那图愣了下,回神后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包裹,递到柳叶手里,低声道:“这是萨雅做的布娃娃,说很像她。让你想她时,看一眼。我…我不配做父亲…”
此刻边上看了半天戏的季礼首直接插上来,抢过包裹,边打开边说道:“才知道呀,我妹子嫁给你这混蛋,确实倒了八辈子血霉。哇,我表侄女小手真巧。妹子,妹子,将来把萨雅嫁到中原,最好嫁回咱季家,塞外的民风太粗野。”
柳叶没好气地夺回包裹,狠瞪了眼,唾道:“闭上你的脏嘴!兄弟们都别站着了,上山吧。阿贵,他们还安排老地方。”等巴那图他们上山离开,柳叶很快冷下脸,狠瞪原地笑得没肝没肺的季礼首,双手叉腰喝道:“季礼首,老娘存汇丰钱庄的银子,是你黑的吧。”
季礼首无奈地摇摇头,这就是女人呀,变脸比翻书还快!挥开扇子惬意地摇着,促狭一笑,不怕死地回道:“是,又如何?”
柳叶眼睛眯了眯,是就好,一把抓起插在地上的阎罗刀,就往季礼首的面门招呼。季礼首吓得赶紧扇子隔开,慌张喊道:“妹子,你疯了。这会毁容的,姓风的,帮忙,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叶老大的阎罗刀…”
风佰江冷嗤了一下,几个轻跃往后退了六丈多,双手抱胸背倚着山石,冷眼看着母老虎追杀狐狸的场景,与他何干,跟这狐狸学的。
季礼首无奈只得一边闪避逃躲,一边急急开口解释道:“妹子,好妹子,咱不能兄妹相残呀,这是亲者痛仇者快呀!呀,别呀,好,钱都还你…停手…”
柳叶停下往下劈的动作,收回闪着寒光的九环大砍刀,弯唇浅笑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早说不就没事了。”
闻言,季礼首脚下踉跄了下,好狠的丫头,为了钱不惜对骨肉血亲下手,是不是过去他教的太成功了!这可真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呀!算了,那点钱就还给她吧。低首整了整衣服,挥开折扇随意摇了几下,问道:“我的那嫩草徒弟,还好不?”
柳叶挑了下眉,嘴角撇了下,提起九环大砍刀,淡淡回了句:“自己去看…”回身便往风佰江那走去,走到他面前,嘴角弯起丝五味杂陈的笑,轻问道:“风大哥,这几年过的好吗?”
风佰江常年冰霜的脸微微有了些温度,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嘴角自嘲地弯了弯,淡淡回道:“就这样,你呢?”
柳叶愣了下,还是老样子,跟个木头似的。螓首微垂,一抹淡霞飞上脸颊,脸微微有些发烫,脚无意识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抬首柔柔笑道:“老样子,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风佰江面色红了下,头尴尬地撇下一边,半天才回了句:“那就好。”说完,提起剑像是逃避什么,迅速兀自离开。
柳叶无奈地摇了下头,回脸看向不远处拿扇遮去半边脸正拼命忍笑的季礼首,没好气地瞥了眼,跟在风佰江的后头往山上走去。
看两个人走远,季礼首再也控制不住地爆出瘆人的狂笑声。老天爷呀,哈哈,不行了,他肚子笑得好痛。腰…腰,笑得好痛!呵呵,唉,风师兄呀,像你这样追女人够呛哟!
阴风寨门口,季礼首激动地扑向长得越来越可爱的乖徒——顾青,一把熊抱住,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吧唧吧唧啃上好几口,还大言不惭地坏笑道:“不愧是我季礼首的徒弟,看,多可爱,多粉嫩。来,让为师再啃几口…徒儿,好可爱…再亲亲…”说着,就噘起猪唇妄图再揩些油。
顾青奋力扭动几下,发现没有任何作用,抬首冷眼狠瞪向没皮脸的季礼首,说道:“师父,要啃就快点。别啰嗦!”
此言一出,众人绝倒!季礼首抽了抽嘴角,甚是尴尬,搞得他好像变态色老头!想到这,只得放下顾青,讪讪收回手。取下腰间的折扇,装作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进了寨门。
顾青撇了撇嘴,拿袖子狠狠擦了擦脸,嘟起嘴阴沉着小脸,跟在众人的后面,往聚义堂方向走去。真倒霉!哼!熊瞎子大叔来了,面瘫大叔也来了,还有那该死的色狐狸师傅。怎么那么多人和他抢叶姐,门都没有,想到这,稚气的脸上显出不适合这年纪的哀伤落寞表情,叶姐!还能有他的机会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说的那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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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回 不许给我爬墙 ...


半夜阴风寨主厢房里,“叶姐,怎么了?还不睡?”顾青一手托着腮,黑亮的眼眸默默看着对面榻上的柳叶,略微有些不满。
柳叶放下手里的书,抬首瞥了下炕上的顾青,想了想晚上季礼首取笑她的话,掩嘴咳了下,开口道:“顾青,你今年十岁了吧…”说到这,停下有些迟疑。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顾青只默默看着柳叶,没有接话。柳叶尴尬地弯了弯唇,只得继续道:“那个,顾青,你长大了,我明天让莫四婶给你另安排房间,你收拾…”
听到这话,顾青小脸迅速冷了下来,抢白道:“不要,我哪都不去。只和叶姐住一起,我是叶姐的相公,夫妻哪有分房睡的。不要…”说完,红眼头撇向一边,嘟起嘴甚是委屈的样子。
柳叶只感头阵阵发痛,一手揉掐着太阳穴,一手扶额,耐心劝解道:“顾青,听话。你已经不是小孩子,那件事只是老德叔大家逗你玩的,你觉得叶姐和你有可能吗?傻孩子!”这孩子,为何提到这事就如此执拗了,唉…
顾青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低首迅速掩饰好,叶姐嫌他小吗,傻孩子,呵呵,他才不是,他只是生的比她晚了几年而已,为什么不可以?
柳叶看顾青低头不吭声,淡淡摇了下头,既然提起来了,索性直接说清楚。想到了,继续道:“顾青,你十岁,我今年十九了。你自幼与亲人离散,来了这里,平日你我虽以姐弟相称,但在我心里,早已将你当作自己的娃儿般照顾。再加上你还小,将来不知得碰到多少好姑娘,老德叔当年的玩笑,你不必太当真,我嫁过两次还生过孩子,哪里适合你?真是傻孩子,把个玩笑当真。”
听到这话,顾青再也坐不住了,赤脚下炕跑了过来,一下子扑抱住柳叶,死劲抱住她的腰,抬首对准那气死人的嘴就啃了下去。柳叶没有防备,被抱得个措手不及。
“啊…”两人同时痛呼出声,柳叶捂着有些破皮渗血的下唇,这笨小子居然用啃的!
顾青双手护着口鼻,呜,鼻子好痛,感觉鼻梁火辣辣的疼,鼻管里有黏呼呼的液体正往下淌。
柳叶一看,顾不得生气,赶紧提过墙角木柜上的药箱,取出些棉花,跌打药。弯唇笑道:“小小年纪,就学别人不正经。如何,遭报应了吧。老菜帮子是那么好啃的?”
顾青堵着鼻子仰首,疼得泪眼朦胧的汪汪大眼哀怨地瞅着柳叶,含含糊糊地嘟嚷道:“叶姐才不是老菜帮,呜…就算是,我年轻!牙口好,肯定啃得下去。这次是意外。”
还有下次,这死小子,还真是登鼻子上脸,柳叶没好气瞪了顾青一眼,加重了手里揉捏的劲道,疼得小嫩草龇牙咧嘴,却不敢喊声疼。
柳叶擦着药酒,突然想起了自己没相处过几日的女儿萨雅。那孩子命真不好,还没满月就被迫与她分离,呵呵,萨雅都会自己做布偶了。
当年,她十三岁被迫嫁给整整长自己十四岁的巴那图,现在想来都会觉得骨子发寒,阵阵恐惧与不安,被逼无奈嫁人,浑浑沌沌怀孕生下孩子。后又被迫离开,没几个月又再次被逼穿上嫁衣,当盖头掀开发现眼前的新丈夫老得足以做她爷爷时,才彻底崩溃奋起反抗,挣扎中误杀了那男人。从那一刻,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拼着命逃离那里四处辗转,直到逃到这被老寨主胡老爹收留。
“嘶…“顾青忍不住抽疼出声,疼!叶姐姐,抬眼看了眼将手放在他脸上,人却老早神游太虚的柳叶。呃,叶姐眼神里的那抹闪烁不定是恐惧吗?脸色都发白了,看到这,顾青有些不舍地握住柳叶擦药的手揉搓着,好凉!她在想什么?难道是想起令她不安的恶梦,顾青有些心疼,伸手努力将柳叶环抱到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呢喃道:“叶儿,不怕。不要去想,都过去了…不怕!”
柳叶惊了一下,回了神。臊红着脸迅速推开顾青,抚了抚乱了的发鬓,嘴角弯起丝勉强的笑,怎想起那些事还是会手脚发凉,整个人吓懵了。呵呵,真是可笑。
顾青往前凑了下,靠近柳叶的脸,笃定地说道:“看,还是胆小吧。所以,我必须陪你睡。免得你又做恶梦,清醒时想起恶梦都能吓懵变迷糊。更何况入睡后,我不搬,就睡这屋子。” 说着,小大人似的倾身吻了下柳叶的脸颊;
“记着,以后不许嫌我小,不许贬低自己,不许无视我作为相公的权利,更不许你和熊瞎子他们过分亲近,因为我才是你相公。知道没?还有我对做现成的爹没意见!”很是霸道地宣布了一大堆,捧起柳叶略微有些吃惊的脸,亲了亲额头,说道:“就这些,我今年十岁,最多三四年。期间不许给我爬墙,否则我还没来及长大,就会被醋活活淹死。”
柳叶抽了抽嘴角,满脸黑线很是无语。也就是说她方才的一堆话都是废话了,这小子根本就没听进去。这三年两人没少为这事情争辩,最后都是她说她的,他仍做自己的。
顾青看柳叶没反应,放下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半撒娇地开口道:“叶姐,我困了。所以,这事情以后再说。我去端水!”笑眯眯地下榻穿鞋出屋,哼!大熊叔们尽管蹦达!要不是他晚生几年,怎么也轮不到这些家伙对他娘子流口水。呿!狐狸师傅有句话倒是说的对,宁可被醋淹死也绝不放手。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缝溜进来,照到炕头。顾青迷迷糊糊睁开眼,侧肘半撑勾首觑了眼,噫,睡得还真熟!倾身慢慢凑上去,亲啄了下脸颊,嘴角弯起丝甜蜜的笑容。蹑手蹑脚地下炕穿衣整理好,端着水盆正想开门出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抬首一看,熊瞎子大叔!
巴那图见门开了,对面前的人视若无睹,熊掌将顾青往边上一推,迈腿弯腰跨了进来,直直往内室走去。顾青刚想出声拦,巴那图回身狠瞪一下,喝道:“小子,你可以出去了。”说完,掀帘进了屋。
顾青气得小脸发青,却莫可奈何。打吧,打不过这家伙!骂吧,会被这家伙直接一熊爪拍飞。咬牙忍了忍,哼!回头草一枚,叶姐才不会要你。哼!有个闺女了不起吗?
越想越气,端起水盆气呼呼地一脚踢开季礼首的门,喊道:“狐狸师傅,起来,我决定以后要认真习武,哼!”说着,一屁股坐到炕边,将木盆“啪”一下放到炕沿那。
美梦中的季礼首吓得“腾”一下爬起来,等看清来人时,顿时呜嗷开。嗷,死徒弟,明明知道他最怕这招,偏偏每次都用这招吓醒他。呜…一瞬间让他想起来了,小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掀了被子就拿藤条狠抽他柔嫩小屁股的不良老爹季昊轩。童年的早晨对他来说是无比阴暗的,因为每日清晨的晨练实际上是他被老爹当沙包揍,还毫无还手之力。整个是一无比凄惨的成长血泪史。┭┮﹏┭┮
顾青没好气地瞪了眼捧心夸张哀嚎抽泣的师傅,冷哼道:“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才不信这能吓到你!”
“徒儿,你太伤为师的心了。我…我再也不理你…”扭头做悲戚状,
顾青撇了下嘴角,阴沉着小脸,开门见山的问道:“面瘫大叔怎么这时候来?说吧,老狐狸,这次你又玩什么花样…”
“徒弟…你…呃,小子,别拿眼睛瞪我,嘁,不开玩笑就不开玩笑,看你的样子,哪里像个十岁的孩童,根本就是个欲求不满的醋桶。好了,说正事,练武,武功再好有何用?记住脑袋好才最重要。”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起身开始穿衣整理。
顾青冷嗤了下,半嘲弄地说道:“是吗?可师傅你每次不还是败在叶姐,面瘫大叔的武功下,乖乖求饶。还有,我记得仲锦然叔吃了一辈子亏,都是因为武功不如季伯伯。脑袋好,有什么用。每次还不是给揍得灰头土脸。师傅你,不也吃尽了季伯伯的苦头。”
季礼首瞬间黑了脸,停下束腰带的动作,回首冷光横扫了下狠揭他疮疤的死徒弟,磨了磨牙,没好气回道:“是吗?你觉得季昊轩利害,为何还拜我做师傅?”
顾青怔了下,老实回道:“因为你是他儿子,虎父无犬子。你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小子,你很嚣张呀。信不信我一掌将你拍出去!”季礼首被不肖徒弟气得差点岔过气去。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有机会,我是愿意拜季伯伯为师。但是,阴风寨又不能轻易离开。所以,只得退而求其次。师傅,你老人家也不必如此上火,注意身子骨…”最后几句顾青故意加重语气,半促狭地笑看着面若猪肝色的季礼首。
季礼首努力深呼吸几口气,回身坐下整理好发束后,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折扇,状似惬意地摇了几下,哂笑道:“徒儿今日的话,为师记下了。至于风师兄吗,想他未婚妻叶儿,自然就来了。我吗,后面看戏做跟班的。这样的答案,可否满意?”
顾青倏地沉了脸,端起水盆,砰一下踢开门,一声不吭地离开。
季礼首嚣张地哈哈大笑,哼!小子,想在你师傅这占便宜,你还嫩!哈哈,究竟年纪小,沉不住气情绪全写脸上了,不过,顾小子臭着小脸的样子,好可爱!那小脸长大一定迷死万千少女,呀,不愧是他徒弟!
可怜的小嫩草,未来的路漫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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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回 驱逐嫩草离开 ...


顾青磨磨蹭蹭地从厨房打好热水,慢悠悠地四周逛了好几圈,等水快凉了,才端着水盆往回走,心情很是烦躁。到了门口,却停下不愿进去,伸出脚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边上的门框。
柳叶在屋里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掀帘探头道:“死小子,一盆水端到哪去了?还好四婶送来了,怎么,打算在外面做门神?”
闻言,顾青不满地撇了撇嘴,哼!还不是熊瞎子大叔搞得,鼓起腮帮子低首表示强烈不满。柳叶无奈地摇了下头,掀帘出来习惯性弹了弹衣服,回身没好气地喝道:“季礼首,你给我死出来,别贼心不死,那一盅煲汤是留给顾青的。你这德性,哪里像是二表舅的儿子!。根本就是那贪吃不要脸仲狐狸的翻版。”
“咳,咳…表妹,你不厚道,嗷,我只是想觉得四婶汤做得好,多吃了一点而已,既然被拿来和仲叔比,咳,你不怕嚼烂舌头,我老爹听了非活撕你的皮。要知道,谁都知道我娘年轻时和仲叔关系匪浅,咳,你懂得。等我吃完了,你继续骂…”说完,季礼首捧起盅碗,一通狼吞虎咽,唯恐有人跟他抢。
柳叶觉得实在没法和这厚颜的家伙理论,只得作罢。回身朝顾青歉意笑了下,说道:“回头让四婶补给你,来,先进来梳洗喝粥。”
顾青噘着嘴放下水盆,快几步扑进柳叶的怀里,头狠狠磨蹭了几下,直到闻到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淡淡体香,才抬首憨笑道:“叶姐,还是你对我最好…”说着收紧搂腰的手臂,头侧贴着柳叶的胸口,听着那规律熟悉的心跳声,嘟嚷道:“叶姐,我…”
“哟,我说怎么半天不进来,原来是奶娃娃抱着娘撒娇了。小子,你还是很嫩呀…”季礼首拿帕子擦着嘴,倚着门欠揍地笑着。
一听这话,顾青迅速松开手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冷僵着脸瞪了会季礼首,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