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宣潇求欢的暗示。
池小影不太丰满,但乳形特别秀美,只手可握,挺挺的,乳晕粉红,摸着,心里面自然而然就溢满了温柔。他握着它们时,也爱把她纤细的手放在自己的腿间。
因为休息时间不同步,他们一般在清晨做爱。男人这个时候精力特别旺盛,做爱的质量特别高,他们会在床上厮缠很久,痴迷于这种肢体接触,再一起去浴室为彼此冲洗。
然后,池小影做早餐,宣潇会在书房看看新闻。
他不会是今夜想要吧?
池小影身子突然绷紧,浑身的寒毛根根都竖了起来,当然不是随之而来涌上的欲望和酥软,而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恶心和抗拒。
她总是很乖,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以配合宣潇为先。恋爱二年,结婚四年,她几乎没什么事违背过宣潇,除了自己的工作。
宣潇赚到钱之后,就让她辞职呆在家里,做做自己喜欢的事,他知道当初报考工程学院,是池父出于好就业而让池小影填的志愿,其实池小影真正喜欢的是新闻,做一个记者是她的梦。
池小影对于工作这件事非常坚定,她没有听宣潇的。
宣潇很优秀,也杰出,对她家又有恩,她已高攀了他。在这个婚姻里,她显得太弱势,像个被怜悯的穷人,寄住在富人的大房子里,如果再不能自食其力,她就连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宣潇也没有坚持。
四年来,两个人的生活一直很平静。在床上,两个人非常和美。当宣潇抱着她时,将她裹在身下,她就情不自禁神魂颠倒,投入、陶醉在他的爱抚中,接纳而又迎合,散乱得像一地碎片,久久拼不拢,只能任宣潇一再索取。
性与爱,原来是可以分开的。池小影常常这样想。
但今天不行,在听到柏远的警告,听过宁伊的提示,看到宣潇身上的唇印和香水味,她无法再让欲望凌驾于情感之上的。
人和动物终是有区别。
宣潇是刚和燕南南幽会回来,对她有所愧疚,想掩饰什么?想弥补什么?
她是个穷人,可无法接受这样的施舍。其实没有必要,从两人结合的那一天起,她就做好了分手准备。
在一起的六年,宣潇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爱”这个字,写也没写过。他们之间第一次亲吻、拥抱和做爱是在同一个时刻完成的。接着过了二年,宣潇说“小影,我们该结婚了。”
宣潇向来是指挥官,她是服从的小卒。
于是,结婚。
那时,她刚毕业,考进设计院做绘图员,就赶在上班前结了婚。
炎热的八月,穿什么都热出一身的汗。
来喝喜酒的亲戚一个劲地盯着她肚子看,以为她是奉子成婚。
许多人都羡慕她的好运,有一个做高院院长的公公、大学教授的婆婆,还有这么个会赚钱的老公,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只有她一直保持着清醒。
宣潇是被善良遮住了眼睛,把怜悯发挥到了极致。有一天,他会清醒的。
她能为他做的,就是无条件地放手,真心祝福他,从而,也让自己彻底解脱。
所以,宣潇再优秀,再出众,再英俊,都不可以喜欢上他。
所以,物质生活再优裕,绝不可以生出留恋。
所以,她四年来小心地做好避孕措施,不敢把生活搞得太复杂。
“宣潇,我身体不舒适。”没有必要对我有任何愧疚之感的,直接说出来,我不会阻拦你的。池小影在心里面悄悄说道。
“我今天特别的想要…”宣潇借着酒意,磁性的嗓音慵懒如丝绒般,他的手抚上她细致光滑的肌肤,心里面像是一座火山突然喷发,滚烫的溶浆快要将自己淹没,“我轻点…”
他小心地将她挪到了怀里,翻身覆在她的上面,用自己的强硬磨蹭着她的柔软,唇在她脸颊上密密地落下吻。
池小影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脑子热烘烘的,她突地想起他刚刚正和燕南南这样过,晚上吃下去的泡面,猛地从食道上涌回到口腔,她推开宣潇,跳下床,冲到洗手间,趴在马桶上,把苦涩的胆水都吐了出来。
宣潇跟着下来,两手交插,站在门外深邃地看着她。
卫生间里飘汤着康师傅方便面发酵后的异味。
她吐完净口,自嘲地一笑,“呵,面条吃太多了。你先去睡,我再烧点水喝一下。”
宣潇一言不发地转过身。
她对着镜子,看着里面那个脸色苍白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
“叮咚”,角落里,突然响起短信进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低头一看,是宣潇的手机,刚才洗澡换衣时,搁在洗衣篮里了。
“叮咚”,又响了一声。
她从来不翻看宣潇的手机,绝对尊重他所有的隐私。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从洗衣篮里拿出手机,谁这么晚还在发短信,是垃圾短信?她好奇地打开,按键。
“睡了吗?没事,我只是想在不打扰你的情况下告诉你,此刻,我在想你。”
“我最幸福的时刻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刻,最痛苦的时刻,就是现在,我在想你,而你在想谁?”
池小影像被烫了似的,手猛烈一抖,手机滑进了洗衣篮,她紧张地回过头,看向卧室,很安静,她这才松了口气。
发短信的手机尾号是1314,被网络上戏称为“一生一世”的浪漫爱情数字,不是燕南南的520——我爱你。
这又是谁?看口气,是暗恋宣潇的人,接近走火入魔。
燕南南和这位的手机合起来,就是“我爱你一生一世”,真够浪漫到极点。
池小影闭了闭眼,宣潇的行情真的不错。这些事,不需要她再过问,以后留着给燕南南处理好了。
她甩甩头,熄灯,走进卧室。
宣潇裹着被,面朝外,她钻进自己的被,面朝里,各自睡去。

第七章,兵临城下(下)
院长去天津开会三天,身为院长秘书的池小影也就没什么事。鼻子发堵,身子酸痛,她完全可以请假在家躺着,但她不想呆在那个空荡荡的屋子里,晃悠悠地,还是来上班了。
同样是读工程的,人家个个混得风生水起,要么做了这个科长、那个主任,要么就自已承包工程,赚得腰粗气牛。她到好,改行做了吃力不讨好的文职。
不过,她的头是位知性女子,不算难侍候。
趴在电脑前,看了会新闻,翻了几张报纸,喝完两大杯茶,午间休息时间终于到了。
设计院自已有食堂,厨师的手艺还不错,单位还按月贴补,职工们对这顿免费午餐很是青睐。
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结过婚的女人爱扎成一堆,话题无非是夸孩子,骂婆婆,要不就是如何如何减肥,边吃边聊,热火朝天,总也聊不完。
池小影无孩子可夸,婆婆表现又完美,长得瘦仃仃的,插不上话,一般就是坐在旁边听着。她买了份什锦炒饭,盯着盆子里油腻腻的饭粒,感到胃里面又开始翻江倒海了,她怕影响别人的食欲,在角落里找了个座。
屁股还没落座,眼前多了张放大的笑容。
寸头,圆形的大耳环,化着精致妆容的小脸,俐落的牛仔装,长靴,身上背着个像麻袋似的包。
宁贝贝,院长的宝贝独生女。
院长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子,不知什么缘故和做生意的老公离了婚,女儿判给了她。母女俩相处却不融洽,宁贝贝叛逆得很,几句话说不到,就离家出走。为了她,院长可没少哭过。
工作后,宁贝贝稍微收敛了点,但两人还是时常开战。一开战,宁贝贝能一个月不和院长说一句话。
院长心里面苦闷,有时说给池小影听。
池小影不知觉的就成了两人的和事佬。也算一物降一物,宁贝贝不买别人的账,唯独听得下池小影的话,她还大池小影二岁呢!
有过几次,这两个没有一点相似处的人到成了朋友。
“又吵架了?”池小影撑着个下巴,打量着她。
宁贝贝翻了个大白眼,“切,我老妈不在家,和谁吵呀!我路过,来找你玩玩,你咋了,昨晚下的是雨,可不是霜,你像只枯萎的茄子。”
宁贝贝是个自由撰稿人,专给一家女性杂志写时尚专栏,整天在外面晃荡,像个无业游民似的,她还是个不婚主义者,有几个不错的情人。
“贝贝,我说我要离婚,你惊讶吗?”池小影带有一点玩笑口吻地低问。
宁贝贝杏眼圆睁,两只大耳环晃得直颤,“宣潇终于出轨了?”
池小影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家有事?”
“我就是觉得怪,你那个完美老公属于玉树临风型、买单高手型、脚踏实地型、精致生活型,是都市女子最青睐的那种,而且风华正茂,应该有的是成群结对的莺莺燕燕扑上去,怎么能平安到现在呢?”
池小影抽气,宣潇出轨好像是天经地义的,“那你对他也情有独钟吗?”
宁贝贝坚决地摇了摇头,“本小姐今年二十有九,很有自知之明,不和一帮刚出校门的菜鸟拼脸蛋,拼身材,而且宣潇只比我大三岁,我不占什么优势,辛辛苦苦抢过来,保不准下一刻又被别人抢走了,白费很大力气。三十岁的男人,开始成熟,知道想要什么,也懂得迁就女人,但还是比不上四十岁的男人,有智慧,有内涵,懂得尊重自己的承诺,若爱上一个女人,用情很深,也不像二十多岁的小男人,整天只想着上床那回事。所以,本小姐喜欢的是四十岁左右的优雅男士。”

池小影无语了,宁贝贝是语不惊人不罢休,她没了和她继续讨论的想法,沉默如金。
宁贝贝可来了兴趣,八卦似的直眨眼,“快说,快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能驯服宣潇那种道德君子,可是高手。”
“宁贝贝,你到底有没同情心,听到朋友遇到这事,你至少安慰我几句。”池小影受不了。
“你需要安慰吗?”宁贝贝耸耸肩,“新世纪的女性,想守住一份婚姻,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二奶,打得过流氓。你自我对照,能达到几条?我不是打击你,若宣潇真起了异心,你就省省力气,把情感往金钱上挪,不要到时,人财两空。女人有了钱,和谁都有缘。”
池小影很想反驳,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宁贝贝讲的很刻薄,却一针见血。
“怎么了,离婚不是天崩地裂,你比我还小,这气质,罪犯在你面前都得成绅士,还怕没人爱?下一个出现的会更好。”
池小影不置可否地笑笑。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若先开口,就输了一大半,你妈妈那边也不好交待。等宣潇先提,你慢慢和他讲条件。不然,你要有确凿的证据。”难得,宁贝贝还有一点善心。“我只想清清爽爽地走人,其他我什么都不要。”池小影把这些早就想过,既然想解脱,就不能再扯上任何关系。但她还是要等宣潇先开口,这是尊重宣潇,也是考虑到妈妈。
比起池小影,妈妈对宣潇更是像待救世主一般,逢人就夸她有一个多么有出息的女婿,有多孝敬她。
“你学雷锋?现在可不是三月。”宁贝贝眼睛都快瞪出了眶。
池小影不再多说,说了宁贝贝也不能理解。宁贝贝是潮女,被院长和她父亲宠上了天,家境好,根本不识烟火味。
“我不知怎么了,吃了好几颗药,又不发热,这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痛。”池小影忙换了个话题。
宁贝贝也是一人精,识趣地收住话,不再打探别人的隐私,哪怕是好朋友。“去做个按摩,蒸个桑拿,那个清体宁神,很不错的。”
“按摩?”池小影印像中,只有男人才去接摩,而洗桑拿,本意不是洗,而是洗之后的各种项目。那些地方,就是改装的色情场所。
“你这猪脑子,想歪了吧!”宁贝贝受不了的皱起眉,从大麻包里掏出一张磁卡,扔给她,“这家有香熏,有汗蒸,有桑拿,有按摩,材料都是从日本北海道进口的,按摩的是专业的盲人按摩师,是滨江市最高级的SPA会所。做准你做一次就会迷上,我今天还有个约,不陪你了,这卡送你。”
池小影拿起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两人又说了会话,宁贝贝像阵风似的飘走了。
池小影回到办公室,今天是周五,没人有心思做事,都坐着闲聊,等着下班。身上那种酸痛感越来越重,她坐卧不宁地撑了一个小时,包包收收,先走了。
这家叫做“清幽堂”的SPA会所,位于街心公园的对方。一走进去,池小影还真吃了一惊,厅堂明亮,布置雅意,清香悠悠,立刻就令人心宁神静。
服务小姐脸上的笑像三月的春风般,柔声询问池小影的需求。然后领着她往里走,里面和前面明亮厅堂相比,又别有洞天。
灯光暗淡,却不压抑,脚踩着松软的地毯上,一点声晌都没有。得体的油画,古色古香的壁灯,仿佛走进了时光隧道,一下子踏进了古远的年代。
按摩房里温度很高,香薰灯的灯光拧得正好。服务小姐帮着池小影脱下衣服,只着内衣趴在床上。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礼貌地向池小影问好。
确定池小影没什么要求了,其他人出去,只留下按摩师和池小影呆在房间内。
“小姐是不是经常伏案工作,这块肌肉僵硬得很。”几下触摸,按摩师就对池小影的身子了解个大概,手上的力度就有轻有重。
池小影怕痒,不习惯陌生人在身上摸来摸去,浑身紧绷着。按摩师见多了这一类型,随意聊起天,让她慢慢地放松。
不一会,她就体会出按摩的舒适来,不过,有点疼,但疼得恰到好处。
“小姐,如果忍不住,可以叫出来,别压着。”按摩师笑道。
池小影咬着双唇,脸一红。
这时,隔壁房间里忽然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之声,也是个女客。可能是被按摩师拿捏得好处了,全然不顾地就叫起来。那声音实在太像叫床,而这种按摩房,说起来是单间,只是两层木板间隔起来,连着几间都能听得清楚。
仿佛为了呼应女子的喊叫,另一房间有个男子也“吭唷吭唷”地叫起来,虽不响亮,但其孟浪之势,真可以跟隔壁女子有得一拼。
按摩师吃吃地笑了,池小影这间刚好夹在两人之间,感觉像看A片似的,很难受。
好不容易等按摩结束,也不休息了,池小影飞快地穿好衣服,冲出门去。
走廊上站着一个男子,穿灰色的衬衫,面带温和的笑意,身材高挑,有着四十多岁男子特有的笃定和内敛,看上去很干净、有力。
“你…”他看到池小影,一愣。
“我不是。”池小影以为他把她当作那叫床的女子,急忙否认,不禁又加了一句,“其实这样子并不是幽默,这是公众场合,注意点影响。”
男人笑了,还没答话,隔壁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壮壮的男子拍着肚子走了进来,看见池小影,两眼发出饿狼一般的绿光。
“他妈的,今天这叫一个爽啊,比真做还带劲,搞得老子都差点喷出来。”壮实男子音量高高的,直勾勾地盯着池小影。
池小影哗地闹了个大红脸,羞得把眼睛转开去,不敢再看先前那个男子。胸膛一起一伏,蹩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先生说什么呢,我们刚到。”男人微笑地询问,往池小影那边靠近了点,让人感觉是一道过来的。
壮实的男子一窘,瞅瞅另一间紧关的按摩室,“我…做了个梦来着。”他灼灼地转向池小影,心里面直叹气,怎么不是她呢?
边叹气边惋惜地往外面走去,边走边回头。
池小影不敢跟着出去,怕壮实男人瞎联想,只得与先前那位男子面对面站着。
一等壮实男子拐了弯,她慌里慌张地看了先前男子一眼,基本就是落荒而逃了…
“小姐,你的卡…”服务小姐从按摩室里追出来。
池小影早没影了。
“给我吧!”男子温和地笑着,“我们认识。”
“麻烦秦医生了。”服务小姐恭敬地双手递上卡,男子接过,一看卡上的拼音缩写,皱皱眉,怎么是宁贝贝,她不是叫池小影吗?

第八章,欲擒故纵(上)
宁伊今天收到一束玫瑰。
十一朵,藏在繁华点点的满天星里面,外面用了紫罗兰的卡通玻璃纸和五彩的丝带扎好,稍有点知识的人都懂得,这束玫瑰的意思是“一心一意爱你。”
宣潇工作室不进花瓶的,没几个女人。宁伊是工作室之花。毕业于南方某个国内非常有名的工科大学,二十五岁,有学历有容貌,过五关斩六将,最后经过宣潇的亲自面试,才进来的。
宁伊有男友,很潇洒的小伙子,在滨江市的税务局上班,工作又轻闲,又有权,爱玩浪漫,隔三差五的就会让花店送束玫瑰过来。
宁伊一开始收到,会得意地做出激动的表情,显摆给另外两个长相平平的女同事看。
今天,宁伊闷闷地在签收卡上签好字,随手把玫瑰就搁在一边,继续趴在图纸上算计量。
其他几个同事对视一眼,耸耸肩,各自忙去。
宁伊感到自己吃醋了,而且醋劲很大。
在进宣潇工作室以前,她以为宣潇一定是个人到中年、大腹便便的男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年轻,还这么英俊。
她有男友,并没什么非分之想。但是,她和现今无数的白领一样,喜欢跟自己的上司玩味“第四类情感”,不是爱情亲情友情的一种。仿佛比工作关系更近,却又永远跟情感牵不上手。只是眼神和语气有点不一样,却又欲言又止的,说有还无,活活默默折磨人,却程度不深,不至于痛苦的,云淡风轻到了口里细细玩味的极品蓝山咖啡,苦苦甜甜,却谁都不愿率先打破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行规的。这种关系令女孩子在现实工作中,碰到更多的绿灯,尝到更多的甜头,却又不至于翻天覆地改变些什么,威胁些什么。
宣潇是个另类,不知是不屑于还是不擅于玩这类“第四类情感”,不管她发射出去的信号都强,他从没回应过。
宁伊灰溜溜地收回电波,踏踏实实地工作,不敢有别的想法。
渐渐地,她发现宣潇不是不玩,而是挑对像。
水建公司的燕南南一进工作室,宣潇的嘴角就浮出笑意,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增了几度,两人在办公室里,有说有笑。
她送过一次茶进宣潇的办公室,看到两人对面而坐,眼神默契,神情愉悦。燕南南熟稔地翻翻这,翻翻那,像在自个儿办公室一般。
宁伊妒忌了,吃醋了。
论年岁、外貌,燕南南都无法和自己相比,而且是已婚妇女,宣潇又不近视,凭什么舍近求近?
她灰溜溜的心突地勃发,生出一股勇往直前的勇气。
喜欢一个人不是错,一定要勇敢地喊出来,让对方知道,不管有没有结果。
她开始给宣潇发短信,一有空就发,甜甜蜜蜜的,有点暧昧,有点伤感,有点诗意,反正是将浪漫玩到了极点。
这短信发多了,不知怎的,她像陷进了一个怪圈。一开始是不服气,渐渐的,她发现她已不受控制的疯狂的迷上了宣潇,迷得燕南南一跨进工作室,她就汗毛直竖,处于临战状态,像一个吃醋的妻子。
宣潇依然不接招,但也没阻止,这给了她很大的鼓励。
燕南南也是女人,直觉地发现她对宣潇的爱意。燕南南没有点破,见到她,只是优雅的笑笑,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宁伊真是气疯了,看着宣潇与燕南南出双入对,她如同一头困兽,恨不得上前一口撕了燕南南。
可是她没有这样的权利。
但一个人有,她怎么忘了宣潇的妻子呢!
她可以让池小影出面收拾了燕南南,然后她再来对付池小影。
池小影,内向而又文静,她好像已成功地博得了池小影的好感,这就好,慢慢来。
她年轻,耗得起。
耗不起的燕南南昨晚把宣潇又约出去了,扔下他们几个在工作室加班。宁伊一想到他们在外面卿卿我我,就恨得牙痒痒的。
男友再浪漫的心意,也博不了她一笑。
“水建公司的资料送来了吗?”宣潇从楼上下来,问道,俊眸里有几缕血丝。
“好像没有。”坐在门口的一个职工站起来。
宣潇蹙起眉,掏出手机看了看,扭身又往楼上走去。
“宣总。”玻璃大门从外面被推开,水建公司的副总笑吟吟地走进来,手里面夹着一叠资料。
宣潇忙下楼迎接,“副总怎么亲自过来了?”他不着痕迹地往外看了看,燕南南没来。
“本来是燕经理送的,可她嚷着去江边看现场,我不放心别人,只得自己过来。”两人往隔壁的会客室走去。
宁伊一双耳腾地就竖起来了。
“可以看到现场?”宣潇有点吃惊。
“嗯,地址已选好,现在有人在那边勘测。这几天,全国各大路桥公司都纷纷过来察看现场。这是大桥的有关资料和图纸,我们感兴趣的二标和三标。”
宣潇打开图纸,笑了,“胃口不小哦,这二标和三标是几个标段里数一数二的工程量。”
“要做就做最好的,不过,还要宣总多多相助。”
“谈不上相助,咱们是彼此受益。副总,这样吧,我们也去江边看看。这跨江大桥,我还没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