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茹绿沉默的吃着盒饭,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佩,毕竟现在失身的人是“她”。
陈佩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重新振作起来,对她说道:“茵茵,如果你要告陈总,我也陪你告到底,大不了我们不混娱乐圈了,说什么都要讨个公道!”
“陈总虽然给我下了药,也带我去了酒店,不过我逃出来了。”江茹绿真诚地看着陈佩,“我没骗你,真的。”
只是后面的事情,她也不想说给陈佩听了。
陈佩似信非信的看她,“真的吗?那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回家?今天又去哪里了?”
还好江茹绿回来的时候有想好说辞,这会儿也足够镇定的说谎,“我怕陈总在这里堵我,就去酒店开了个房,今天一天都在酒店里休息,佩佩,我没骗你。”
陈佩看着她这样子,最后也只能点了点头,心里却给陈总狠狠地记了一笔,以后等她们发达了,一定要讨回来,不过,她又目光黯然下去,像她跟茵茵这样,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真的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吗?
***
沈西承又回到了2312房,房间已经被人打扫了一遍,不过他给准备的衣服,那个女孩子穿走了。
纸条也不见了,名片也被拿走了,这让沈西承多少安慰了些,昨天那个女孩子应该是喝多了才会误闯他的房间,他却当成是宋晨送来的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犯错了,甚至可以说,犯罪。
只是,他还记得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子,毕竟比她还漂亮的人不多,这样一个女孩子喝多了会不会背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沈西承自然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只是这件事跟他扯上关系了,他就不能不管。
他如果真的想查点什么,速度自然很快,不过一会儿,他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包括那个女孩子的全部资料。
沈西承站在落地窗前,那头的人还在战战兢兢的等待着。
他却迟迟不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被收拾干净了,沈西承却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仔细回忆一下,昨天那个女孩子似乎还有些不对劲,再联想到查到的资料,沈西承知道,她不仅是被人灌酒喝醉了,还被下了药。
这件事他不能够撇清关系,毕竟无论事情经过如何,最后结果是这样。
要怎么弥补,要怎么解决,他还是先问问这个简茵茵再说吧。
***
陈佩不忍心打扰简茵茵,她心里已经认定陈总肯定是得逞了,只不过茵茵为了让她安心,才会说那样蹩脚的谎话,于是早上醒来,她便做了早餐出门了。
遇到这样的事情,茵茵还是没想过要放弃梦想,她只能更尽心尽力的帮她去找机会,至于陈总,以后总会找到机会报复回去的。
江茹绿在陈佩出门之后,也开始收拾换洗衣服还有生活用品,她准备去奶奶常去的那间寺庙,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吃了早餐给陈佩留了纸条之后,她就出门了。
她想回家,那么简茵茵肯定也想回家。
无论有没有用,总是要努力做些事情来挽回局面。
早上出门,一直到中午时分才到,江茹绿在民宿订了一间房间,现在不是旺季,房费不算贵,开民宿的是一对中年夫妻,非常和蔼,知道江茹绿还没吃饭,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吃午饭,虽然只是家常小菜,却非常的可口舒服。
吃了午饭之后,江茹绿便出发往寺庙去。
这寺庙规模小,也不是什么名寺,香火不算多,她对这里的和尚还有老住持都很有好感,所以第一想法就是来这里。
走进庙里,便闻到一股檀香味,现在是夏天,太阳顶着在晒,院子里只有两三个僧人在扫地,看她进来,都很礼貌地打招呼。
“我想见见你们住持。”江茹绿的小脸晒得通红,急切地说道。
其中一个和尚摇了摇头,回道:“住持出去云游了,现在还没回来。”
江茹绿整个人都绝望了。
她都不知道能找谁了,除了那个和蔼慈祥的老住持,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大概是她的情绪太过强烈,另一个和尚便说道:“施主,要不你先去厢房坐坐,天气炎热,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
江茹绿坐在厢房里,她哪里有心思喝茶,原本身上都出了一身薄汗,可能是寺庙里的气氛太过安宁平和,她居然也慢慢平静下来了。
“大师兄跟着住持出去了,要不找二师兄?我看那位女施主面色焦急,应该是有急事。”
几个小和尚商量着,最后决定去找他们的二师兄。
清明正在睡午觉,当然对外是在打坐,被师弟们吵醒,赶忙用井水洗了把脸,这才清醒了些。
“二师兄,有个女施主来找住持,看她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了也不说,我们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清明点头,“那我过去问问吧。”
这是清明第一次见到她,门虽然没有关,但他还是敲了敲门。
江茹绿抬起头来,看向站在门外穿着一身僧袍的清明,他目光澄澈,院子外面一阵接着一阵的知了声。
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清明愣怔了片刻,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第4章
江茹绿不知道是否该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都告诉眼前这人。
事实上,如果真的是老住持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能开得了口,是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来姑且先不说有没有会相信她,听者多半也会把她当神经病来看待的吧。
“施主,不知道你找我们住持是有什么事吗?”清明从出生以来就在寺庙里长大,他见过很多女施主,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双清澈的眼睛注视下,他感觉手心微微出汗。
江茹绿颓丧垂头,最后摇了摇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始终没办法将所遭遇的事情说出来。
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就算说出来了又有谁会相信呢?如果她是眼前这位师父,大概也不会相信,何必说出来呢。
她现在有执念,想要回去的执念,她没办法像从前看到的穿越小说一般,自我安慰既来之则安之,她有一双父母要孝敬,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没有兴趣也没有心思,开展另一段全新的人生体验。
“没什么事,等住持回来我再拜访好了。谢谢你。”
江茹绿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消失。
她真不知道能找谁了。
清明见她这样子,倒是想起来几个月前为情所困的一位女施主,也像她这样。作为出家人,他本来是不该追问施主的过去,既然她不想说,他自然也不能再一直追着问。
***
江茹绿回到民宿,叫了个炒面之后就回到了房间,她坐在床上,仔细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她曾经看过一本书,现在想起来,印象还是非常深刻,那本书没有出版社,更像是什么人的独本,上面记载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其中就有离魂附身这一块。
记载了几个所谓的真实事迹,后又说是空间发生了变化,才会导致这些变故。
要么是等待时机,要么就是制造时机。
等待时机,她倒是有些明白,无非就是一个字,等,等到奇迹发生。
制造时机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依稀记得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就这样说过,当然可能是编剧胡诌,不过一切跟这沾边的事,她都要在意。
人在濒临死亡,或者生命垂危的时候,会有离魂的现象,是医学跟科学都无法证实的事。
江茹绿没什么胃口,但肚子也的确是饿了,她便吃了几口炒面,便盖好盖子。
等到晚上九、十点左右的时候,她从民宿出来,老板娘顺口问了一句,“小姐,这么晚了去哪里啊?”
“我睡不着,到处走走。”江茹绿回道。
“那你要注意安全,发生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不要走远了。”
老板娘觉得,江茹绿这长相实在太出众,这独自一人出门在外就已经很危险了,这么晚还要出去,她有心想让自家男人跟在后面,但又怕被江茹绿发现,会误会他们的好心。
***
清明一直都睡不着,最后干脆起身,他还是觉得今天的女施主有些奇怪,身上那种绝望的气息很浓,该不会是要做什么傻事吧?
其实每年来寺庙里的痴男怨女也很多,想要自杀的人也不少,但没有一个人会让他这么的在意,清明穿好衣服拿着手电筒出了寺庙,他知道山脚下有民宿,那女施主会不会有可能住在民宿里,不管如何,他都要去问一问。
江茹绿的长相出众,再加上他又是庙里的和尚,大家都认识很久了,所以老板娘也很放心的告诉了他,并给他指了江茹绿离开的方向。
清明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准确,要不然这么晚出去是做什么?
这附近有山,也有水。
清明一路快步疾走,生怕因为自己速度太慢,而没办法去挽救一条生命。
江茹绿站在水库旁,她不会游泳,因为当初爸爸教她游泳的时候,她呛了几口水,难受得很,就很排斥游泳。
如果跳下去的话,她会不会再次离魂,说不定就会回到原来的位置?
江茹绿手心出汗,她望着深不见底的水面,最后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小声地啜泣起来。
她怎么能因为想要回去,而做出这样的事呢?
这不是爸爸妈妈教她的。
如果最后她是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而简茵茵的这幅身体死了,那简茵茵是不是就会变成真正的孤魂野鬼?
她怎么能这么自私,怎么能这么残忍?
是,当时想得很好,大不了就死,可死的是她吗?不是,死的是别人,死的是简茵茵。
她不能拿别人的身体开玩笑,不能拿别人的命当赌注,如果她真的变成了这样的人,就失去了本心,这不是她想要的。
清明听到有人在哭,他虽然从小就是出家人,但心里也是害怕鬼神的,不过,这时候救人的心占据了上风,他很快地就循着哭声找到了坐在草地前抱着膝盖大哭的江茹绿。
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来得及。
清明大步过去,最后在她面前站定,又蹲了下来,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她,“施主,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江茹绿现在很需要一个精神支柱,她不管眼前的人是谁,探出手抱住了他,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嚎啕大哭。
她从小循规蹈矩的生活着,父母恩爱,家庭美满,就算生活中也有不愉快也有一些平淡,她仍然发自内心的喜欢,其实她不怕死,她怕的是留下父母,那该怎么办?
想到离开父母,想到父母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江茹绿的心就格外的难受。
可她真的没有法子了,她该想什么办法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呢?
这种超自然的事,又能说给谁听,又能找谁帮忙呢?
清明手足无措起来,他想要推开她,但又不忍心,只能探出手,学着老住持那样,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温和,“别哭。”
江茹绿哭了好一阵之后才缓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放开了清明,再看着他肩头的衣服都已经被她的眼泪打湿了,便道:“…谢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的,有些事,说出来心里可能好受一些。”清明看着她眼眶通红,安慰道。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过真诚,可能是素昧相识他却对她如此耐心,江茹绿这才慢慢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到我父母身边,我又不敢死,因为害的是别人,更不知道的是,父母没我在身边,会多难受。”
以前中二时期也不是没有看过穿越小说,普通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开启一段轰轰烈烈的人生,她也曾经向往过,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在她身上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主角那般的豁达,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这天大地大,唯有在父母身边,她才最安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然怎么会离魂?如果她死了,父母那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余生该如何从痛苦中度过呢?
清明想了想,他不想去猜测在这位施主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依照本心回道:“为人父母,其实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子女能够好好的活着,无论是以什么方式,好好活着可能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孝道了。”
“施主,你记住一点,活着才有希望见面,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江茹绿的眼神慢慢恢复清醒,不再茫然。
“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天意,哪怕是灭顶灾难,也总会绝处逢生。”


第5章
江茹绿平静的原因,并不是清明说的这番话起到了多大的效果,而是她知道,自己对于目前的境况无能为力。
回不去,又不能死,又找不到既不伤害这具身体又能回去的法子,那能怎么样?
只能暂时的以简茵茵的身份生活下去,再慢慢地找法子找机会。
江茹绿抹了抹脸,心里已经决定,等老住持云游回来的时候,她再过来一趟。
她晚饭的时候只吃了几口炒面,现在肚子饿得叫了几声,清明失笑,“现在已经很晚了,虽然这边都很太平,不过还是回去早点休息比较好。”
江茹绿点了点头。
两人隔着一些距离,并排走着,清明手里拿着手电筒,大概是为了安慰她,一向并不擅长言辞的他也在努力找话题,“施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将你的烦恼说给我听,权当我是树洞就好。”
江茹绿扯了扯嘴角,因为刚才的拥抱,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尴尬,“不用了,也解决不了,我还是等老住持回来再说吧。”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并不太恰当,她又赶忙补充,“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目前经历的这件事现在说出来也不合适。”
清明并不介意,“好。”
两人一路走着,很快地就到了民宿,江茹绿想了想,又说:“大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个夜宵吧。”
现在是盛夏,清明晚上吃得并不多,这会儿也被烧烤摊子的香味勾起了馋虫。
他并没有晚上吃夜宵的习惯,住持说不能长得太胖,他觉得,每天都是吃素,根本就不会胖,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这些年来他也一直都没有吃夜宵。
现在情况不一样,这位女施主心烦意乱,说不定他离开之后,她又会有寻短见的想法,想到这里,清明点了点头,“…好。”
江茹绿充分尊重清明食素的习惯,给他点的都是烤韭菜小馒头之类的素菜。
她却想吃肉,点了肉串鸡翅还有火腿肠。
现在不比以前,寺庙中的和尚也有手机,所以烧烤摊的老板对和尚来吃烧烤,也不觉得稀奇,毕竟这和尚的师父老住持常常半夜三更叫外卖。
清明吃着烤小馒头,看着江茹绿盘子里的火腿肠,口水开始分泌。
江茹绿见清明盯着她盘子里的诱人的火腿肠,便试探着问道:“大师,你要不要试试?”
清明移开视线,摇了摇头,“出家人只吃素。”
烧烤摊老板乐了,便道:“小师父,你不知道啊,火腿肠都是淀粉,所以不是荤。”
江茹绿:“……”
不用这么直白吧,老板你还要做生意的。
最后清明还是忍住没有吃。
“大师,如果老住持回来了,你能不能方便通知我一声的?”在夜宵准备散场的时候,江茹绿问道。
清明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不用喊我大师,直接喊我清明就可以的。”
江茹绿笑了,“那你也别喊我女施主了,我叫简茵茵。”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江茹绿还是郑重其事的将他备注为“清明大师”,清明在回去的路上,觉着不对劲,又拿出手机,改了备注,改成了女施主。
清明还是很高兴的,总觉得自己救了她一命。
不过,他又想了想,今天就算他不过去,女施主也不会寻短见的。
总感觉她不是那样轻生的人。
江茹绿的确不是轻生的人,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如果她没猜错,简茵茵根本就没死,会不会也跟她一样,莫名其妙的就离魂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也许简茵茵也在努力找寻回来的法子。
她可以确定的是,她本人没有遭遇意外,简茵茵也没有,难不成真的是空间磁场发生变化,所以导致了这一变故?
脑子里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一直折腾到凌晨,江茹绿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一直到十点左右,江茹绿才被电话吵醒,是室友兼经纪人陈佩打来的,她坐了起来,接通电话,声音慵懒,“佩佩,有什么事吗?”
陈佩知道简茵茵心情不好,所以昨天回来没看到她,也没去找她打扰她,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语气很是焦急,“茵茵,你这几天千万别回来,陈总的老婆找上门来了,你找个地方避避!”
陈总?
江茹绿这才记起来,原主也有烂摊子还没解决,她不是不自量力的人,但现在逃避也不是办法,只能说道:“我马上就回去。”
“茵茵,你千万别回来,我看陈总的老婆根本就不是好惹的!”
江茹绿以前生活的环境都很简单,她很不解,也很纳闷,“被灌醉的人是我,被下药的人也是我,为什么我要躲?我躲着,别人就真以为我是第三者了!”
陈佩尽力的安抚她,“对女人来说,不管是怎么情况,丈夫总是没有错的,错的都是外面的女人,茵茵,你过几天就要进组了,现在不是闹大新闻的时候。”
江茹绿只觉得匪夷所思,但听到陈佩语气里的疲惫,只能应了下来,“那好吧,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我这两天也在朋友家,现在我也在联系陈总处理这件事,反正心虚的是他,他也怕事情搞大了,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挂了电话之后,江茹绿,不,现在应该是简茵茵了。简茵茵叹了一口气,这什么世道啊,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怎么反倒她要躲起来?
不过她不喜欢给别人惹麻烦,陈佩都那样说了,而且她也知道原主最大的心愿跟梦想就是进娱乐圈当明星,陈佩说得对,如果真的闹开了,就这个世道还有舆论来说,肯定直接把她当成小三来看。
简茵茵又去续了房,想着没事,再加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诡异,她决定这几天没事就去寺庙里拜拜佛,祈祷快速回归到原来的位置。
***
陈总在知道自己老婆去找简茵茵麻烦的时候,魂都快吓飞了。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逃跑,赶忙买了最早的机票回到帝都,一回到家,就看到老婆那拉得老长的脸。
要是放在以前,陈总肯定惧怕,现在他只觉得烦躁,本来他想去外地躲一段时间,等沈西承差不多忘记他这号人物了,他再回来,结果老婆居然不知死活的跑到简茵茵那里去闹,这不是坑夫吗?
“怎么,舍不得你的小情人?”陈太看着眼前这人,除了伤心绝望以外,还有一种痛恨。
陈总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老婆,你怎么能去找简茵茵呢?你知不知道简茵茵是谁?”
“我知道,她是你的小情人,王太都看到你带她去开房了!”陈太气得发抖,“你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搁?陈飞,你是不是人,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了,怎么,现在发达了就嫌弃我,想找小姑娘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陈总气急败坏的跳脚,“她是沈西承的女人,你还去找她的麻烦,是不是希望我快点死?!”
陈太总算安静下来了,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还说爱我,爱我会害我?这次要是沈西承对付我了,我就…我就…”陈总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陈太笑里带泪,“你就跟我离婚吗?”
陈总想到离婚还得分一半财产给她,再想到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又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温声道:“当然不会,好了,老婆不说这个了,你跟我一起到外地躲躲,正好分公司也在那边。”
这么多年来,她不止一次跟闺蜜抱怨过,其实丈夫出轨,最先知情的往往都是枕边人,只是闺蜜每次跟她说,让她分钱离婚,她总不舍得,总会为他辩解,其实他对她还是很好的。
那么,现在要离婚吗?
不了,孩子都上大学了,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离什么呢?
***
沈西承这两天情绪也很不对。
只不过他现在比较内敛,暂时也没人察觉出来。
宋晨来找他的时候,也没发现沈西承格外的冷淡,因为他过去也没有热情过。
“我明天就要出国出差了,今天一起喝一杯?”
沈西承冷声回道:“不了。”
宋晨凑近了一步,“怎么了?内分泌失调?”
沈西承没搭理他,继续低头看文件,“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宋晨又非常好奇地问道:“我怎么听说,前两天早上有个妹子从你的房间出来?恩?你有新情况了?真是难得。”
他不提这事还好…
沈西承面无表情的将钢笔盖好笔帽,抬头看他。
那眼神非常的冷,宋晨也慢慢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拿起车钥匙,乖乖地说道:“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了。”


第6章
简茵茵在民宿住了四天,每天她起床吃了早餐之后就会去寺庙,午饭跟晚饭都跟清明一起吃,她也不是白混饭,这几天下来她在功德箱又丢了四百来块钱,一方面是孝敬佛祖,另一方面就是饭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