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温思思。”(现在干坏事都是顶着别人名号去的,有没有!)
顾淮南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微合双眼,正打算闭目养神,听到声音,不由得抬起了头,看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任他纵横官场数年,见过无数大场面,而且自认修养风度极佳,过硬的心里素质堪比360防火墙,无坚不摧,嘴角还是不可抑止地微微抽动……
这个女人还真TM的奇葩啊!
且不说她一身大红大绿的衣着,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看就知道明显大了一号,单看她脸上的浓妆,就足以让人倒胃口的了,脸上的粉不知道扑了几层,还有那双颊打的腮红,活像人类老祖宗的屁股,眼睫毛又长又突出,还有那唇上的口红,都画到嘴角了,整得像拍恐怖片似的。
顾淮南的倦意顷刻消散,心下暗暗称奇,早前就听外婆多次提起她,而且是赞不绝口,念叨得多了,他也稍微有了点兴趣,就答应先跟她见见面,只是没想到……
良好的风度使然,顾淮南一脸平静地站了起来,“温小姐,请坐。”
秦枳笑了笑,对他此刻还能保持如此的“绅士风度”,微微感到有点吃惊,可还是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于是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嘴角的口红都要扯到耳边那边去了,嗲声嗲气地问道,“不知道先生贵姓啊?”杨婆婆当初只告诉她餐厅的地址和包厢号,所以,他姓甚名谁,长成啥样她一概不知。
顾淮南微微一抬眼,不咸不淡地说,“敝姓顾。”
秦枳恍然大悟似的,长长地“哦”了一声,“顾?真是好姓啊!”
接下来,两人一时找不到话说,沉浸在一片静默中。
秦枳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牛排,眼神炙热得似乎要把七分熟的牛排烤个十分熟,顾淮南迅速地会意过来,“温小姐不介意我事先点好餐吧?”
“不介意不介意。”秦枳连忙摆摆手,语气诚恳,十分客气地说道,“有吃有喝,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顾淮南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微微咳了一声,瞬间恢复了气定神闲,“那就好。”
吃牛排的时候,秦枳故意在盘子上划出尖锐的声响,还时不时抬起头对对面的男人歉然一笑,可天知道她心底可是一点歉意都没有。
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彻底断了这个男人对她的“非分之想”。
吃着吃着,秦枳又忍不住抬头偷偷观察起眼前这个男人来,他的五官俊朗,肤色白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让人觉得他温润如水,可是细看之下,又觉得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浑身气质卓然,一看就知道不是生于寻常人家。
只是,这样出众的男人,真的是杨婆婆口中“对她仰慕已久”的那个人吗?
“温小姐是在看我吗?”男人低低的声音带着玩味,清晰地传来,秦枳忽然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刀叉更是划出了一丝刺耳的声音。
“呵呵……”秦枳尴尬地抓了抓头发,“顾先生,你长得真是好看。”
多说点好话总是没错的,大家好聚好散嘛!
“哪里哪里。”这种场面话顾淮南信手就可拈来,他淡淡地却是不容置疑地说道,“比不上温小姐好看。”
秦枳口里的橙汁差点没吐出来,额角细细的青筋“突突”地往外冒,想笑又不敢笑,硬是憋到快要内伤。
如果说她扭曲的是他的审美观,那么她想说,这位顾先生,他彻底颠覆的可是她有生以来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好不好!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想必目的也达到了,秦枳开始想着要找什么借口离开。
秦枳装作十分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花容失色地叫道,“呀!已经这么晚了?顾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家门禁很严的,十点之前不到家我就要睡大街啦!”
顾淮南也觉得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既然她先提了出来,也就礼貌地笑了笑站起来说,“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送温小姐回去?”
秦枳已经站起身,一听这话急了,她可不想跟他有这么多纠缠啊,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有人来接。”
顾淮南原本也很乐意早点结束这种无聊的相亲,可是看到她眼里迅速闪过一丝狡黠,微微眯了眯眼,心底稍稍有了个底。
这个女人,居然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秦枳早已离去,偌大的包厢里只有顾淮南一个人,连日以来的应酬早已让他疲惫不堪,外婆又给他下了最后通牒,现在事情都处理好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他疲累地闭上眼睛。
真不得不说,这位温小姐今晚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有女人在他面前不仅吃得毫无形象可言,而且还那么能吃的,整晚下来,他没动几次筷子,几乎都是她在吃。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顾淮南微微叹了一口气,刚接通电话,就听到一个丝毫不加掩饰的声音传了出来,“听说我们Z市最有名的黄金贵族单身汉刚刚相亲去了,怎么样?能让我们顾大市长亲自出马的,怎么说也是个倾国倾城的主儿吧……”
那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不难听出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发小而且关系还不错的份上,顾淮南真想狠狠拿针缝住他的嘴。
“这个女人……”顾市长声音清冽醇厚,却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我只能说她没有让我张开腿的欲*望。”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陆止对着手机看着通话中下面显示的那三个字,惊得目瞪口呆,愣了好半天,硬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刚刚那句话,真的是一向涵养极好、温润清和、沉稳谨慎、对人谦恭有礼的顾大市长说的吗?
此刻,秦枳小姐早已脱去温小姐的伪装,洗去浓妆艳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在自己的小卧室里睡得不知人间春秋,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被某人深深地嫌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哒哒哒,我回来了。姑娘们怎么都不理人家的!临,你负责东面渊,你负责南面鱼,你负责西面儿,你负责北面咱们布下天罗地网,把这些潜水的姑娘们捕起来!哇哈哈……


第四章

挂了电话,顾淮南正起身准备离开,手上的手机又欢快地响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顿时感到脑子一片抽抽的疼,是老太太查勒来了。按下接听键,“外婆。”
“淮南啊,怎么样啊,还不错吧?我的眼光一向贼准,不好的我能给你介绍?这姑娘啊……”老太太连珠炮似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顾淮南低低地笑了出来,前几天老太太还在他面前,直嚷着这里痛那里痛,可能没几天好活啦,还可怜兮兮地说看来她这辈子想抱重孙子铁定是奢望的了。
其实,人老了哪有那么多念想,辛辛苦苦忙碌一辈子,晚年还不就图个天伦之乐。
“外婆。”顾淮南斟酌再三,考虑到老人家心里承受能力不比以前,还是决定不要说得太直白,“呃,她很特别。”
老太太一听就乐了,原本挂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此刻在胸前晃呀晃,眉色飞舞地说,“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给你介绍的!”
“是是是,我哪敢质疑您老人家的眼光。”顾淮南说着,空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外婆,现在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挂了电话,脸上淡淡的笑容渐渐消失,顾淮南的眼底又恢复了一片清冷。
任何接近甚至利用外婆以爬上他的床的女人,识相的最好及早收手,否则,他的嘴角噙着平日里惯有的微笑,他绝对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这是他的底线,他在意的人,决不允许别人肆意伤害!
***
秦枳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一点,早餐肯定是吃不上的了,如果秦妈妈不在家的话,可能还要睡得更晚点,顺便把中餐也省了。
其实,秦枳真的很好养,一天喂两顿饭,虽然吃得有点多,但老不长肉,给什么吃什么,而且从不抱怨。
“老妈!”秦枳欢快地跑进厨房,粉色棉拖上小兔子的耳朵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摇晃着,“今天我们吃什么呢?”
说着,又拿着小勺子偷偷从嘟嘟冒泡的煲里舀了一口汤,边喝边点头,“老妈,不是我恭维啊,您女儿我走遍祖国四方大地,尝过人间无数美味,”又嗒嗒嘴,似乎回味无穷,“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寻寻觅觅数十年,真正的人间美味原来在这里啊!”
秦枳倒是没说谎,秦爸爸是C大历史系的教授,对考古有着绝对的痴迷,她从小跟着他四处跑,小小年纪脚印就遍布中华大地。有的时候秦爸爸忙着考古研究什么的,顾不上她,就让助理带她四处逛,小孩子都比较贪吃,一有吃的就什么都忘了。
不过这话倒是很受用,秦妈妈听得满脸欢喜,嘴角浮起一圈圈淡淡的笑纹,轻轻点了点秦枳的头,带着无比的慈爱,“就数你嘴最甜。”
其实,皱纹,不过是原来有过笑容的地方。有的时候,岁月留下痕迹,却沉淀下真正的美丽。秦妈妈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岁月安好,淡然若尘。
把菜在桌上摆好,秦妈妈看着秦枳把手中的筷子举到半空,又忍住放了回来,底下跺了跺脚,看一眼墙上的钟,笑了笑,“不用等你爸了,他刚刚打电话说还有个会要开,让我们先吃。”
他们现在就住在C大的教师公寓里,三室一厅,一厨一卫,说不上很大,但是住起来却很舒服。
秦枳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二话不说立刻开动,狼吞虎咽的样子让秦妈妈又忍不住唠叨了起来,“别吃那么快,没人跟你抢。”
秦枳抬头模模糊糊地“嗯”了两声,也不管秦妈妈有没有听清,又继续埋头苦干起来。(对于秦枳的吃相,用顾市长的原话来讲,真的很没有形象,虽然不忍心,但爱之深责之切啊,你们有见过一群饿狗抢食吗?真的很不忍心告诉你们,秦枳此刻就是那群饿狗中的一只,而且,还是抢得最凶的那只啊。无良作者捂眼逃,看不见看不见…… )
睡了一夜,顾淮南神清气爽地来到市政厅办公室,尽职的秘书很快就进来跟他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推掉了几个不太重要的应酬,他顿了顿,对眼前毕恭毕敬站着的助理说,“陈助理,麻烦帮我买一些适合老年人的营养品,按这个地址送过去。”
陈助理点了点头,就要伸手去取那张纸条,却听到自己一向果决的上司犹豫着说了一句,“算了,还是我亲自送过去吧。”
陈助理愣了一下,却还是迅速反应了过来,说了一声“好。”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说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顾淮南不轻不淡地点了点头。
陈助理从容地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到后面的人喊了一句“陈助理”,有点不敢相信地回过头,他从来都是断事果决办事彻底的人,在他手下这么多年,哪里见过他这般犹豫的?
“顾市长,还有什么事吗?”
顾淮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手上翻着一份文件,却不再开口,陈助理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差点以为自己刚刚是出现幻听了,终于,听到他低低开口,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感情的,“如果以后有一个叫温思思的小姐找我,无论何时何刻,以何种方式,请告诉她我不在。”
“是。”陈助理领命退了出去,如果不细看,没有人会发现她嘴角那丝冷艳的微笑。
顾淮南是什么人啊,Z市最有希望的市长候选人,前途无量,而且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不贪污受贿,从不闹绯闻,岂是你区区一个温小姐就可以肖想的啊!
想到这里,陈妍忍不住掉下眼泪,精致的妆容变得有点模糊,呵,想当初,她也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态接近他的啊,可是,这个男人何其精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不点破,让她越陷越深,最后才淡淡地问了她一句,“你留,还是不留?”
她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但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男人曾经那么残忍地跟自己说过,留在他身边的唯一条件,是不要对他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从此,她只能以下属的身份看着他,彻底断了自己的心。
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这样愚蠢的女人送上门来,陈妍嘲讽地笑了笑,顾淮南永远不会喜欢上谁,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心。
这种情形并没有让陈妍产生“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悯之情,却让她从此对这个姓温的女人深深鄙视起来,同病相怜在女人这里通常是说不通的,因为她只有借由别人的更不幸才能抚慰自己内心的痛楚。
顾淮南处理好了一些日常的事务,看了看时间,便起身离开办公室,到Z市最有名的如意楼点了一份滋补的汤,又点了一份粥和几份清淡的小菜。
由于不是下班高峰期,一路都很顺畅,顾淮南的车很快就开到C大,拐了好几个弯,才隐隐约约看到教师公寓。
停好车,顾淮南拎着打包好的汤和粥品,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五楼,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老太太的保姆张阿姨。
顾淮南礼貌地跟她点点头问了声好,便问道,“外婆呢?”
张阿姨看到他似乎很开心,眉开眼笑地压低声音说,“刚刚吃完饭,嚷着困了,就先睡下了。”
顾淮南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她,便进房间看老太太去了,张阿姨在背后赞叹不已,真是孝顺的孩子,工作那么忙,还不忘时时来看看。
室内温度舒适,老太太睡得很安稳,呼吸平和,顾淮南帮她掖好被角就出去了。
张阿姨在厨房忙着,顾淮南在屋子四处看了一遍,发现阳台边的窗子有点倾斜,便转身进去找些修理的工具。
刚把窗子扶正,补了缺失的螺丝,正要用十字螺丝刀拧进去,却突然听到对面阳台传来一阵清脆动听的声音,微微诧异,抬头一看,却看见一片别样的风景。
白衣女孩素肤若凝脂,粉腮红润,眉目如画,正站在对面的阳台上,纤弱无骨的手腕微微抬起,手中拿着一把蓝色小剪刀,正兴致勃勃地给一只白猫剪着胡子,边剪还边摸着猫柔软的毛发说,“乖啊,别动,很快就好了啊!”
那只白猫果然乖乖地躺着给她剪,女孩剪了左边,又觉得跟右边不对称,于是又去剪右边……
顾淮南不禁哑然失笑,他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光听她说这些话就不知道听了多少遍,那只猫也真有耐心。
瞬间,嘴角的淡笑悄然散去,他什么时候也有这闲心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没有动力……满眼血丝看着你们,呜呜,打滚求花花、留言和收藏!!又降温了,不要让鱼儿游离在外面,冻死了就没人继续更文给你们看了,只得死皮赖脸拜托姑娘们,大发慈悲收一下吧,救鱼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鱼儿的专栏龙门客栈


第五章

嘴角又浮出一个自嘲的笑,顾淮南摇摇头,试了试修好的窗户的承受能力,直到确定万无一失后,才把工具收好,转过身,却发现外婆就站在旁边,装作不经意瞟了对面阳台一眼,戏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昨晚是在哄我这个老太婆呢,原来是真的看对眼了。啧啧,我就说这个姑娘不错吧!”
顾淮南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老太太的话,探究的眼神在对面的丽影上别有深意地一扫,淡淡地问,“昨晚我们聊得太投机,一时之下也忘了问那位小姐的名字,不知道……”
老太太不疑有他,面带微笑,神色柔和了不少,“秦教授的爱女,秦枳,24岁,无恋爱史,身家清白,目前是一家杂志社的记者。”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少有的严肃和认真,“淮南,她是个好女孩,外婆希望你好好珍惜。”
顾淮南不置可否,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意想中的答案,老太太极为满意地进屋了。
顾淮南站在原地,薄唇紧抿,俊脸像刀削般紧绷,原本幽黑的眸色更加深沉,嘴里玩味着两个字,秦枳。
希望这不是一个欲擒故纵的把戏,否则的话,他会很期待……
***
“苏小浅,怎么样,他出现了没有啊?”
“没有。”被唤作苏小浅的女子淡定地说,然后伸手敲了敲对面隐蔽在一张菜单后只露出两只骨碌碌大眼睛的某人,“我说你无不无聊,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美国的FBI呢!”
秦枳嘿嘿干笑了两声,放下手里的伪装,“我这不是为了我们的地下工作能顺利进行么。”
苏浅不禁有点气短,这个丫头,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说她单纯吧,可是又带着狡黠,明明是长着一副清纯无害的外表,有的时候却让人想把她活活掐死。
就像这次,明明就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任务,她却当宝似的,其实,哪用得着那么当真啊。反正她们是跑社会新闻的,而且又是实习的新手,有这等时间耗在这种地方,还不如考虑怎样讨好上级来得实际。
不比秦枳的不食人间烟火,苏浅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从小跌摸滚爬,她早早明白太多的人情世故,也懂得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弱肉强食的道理,所以她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苏小浅,你说男人为什么要出轨啊?”不知道为什么,秦枳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许多自己没有的东西,她成熟稳重,前几天总编还特意叮嘱自己,要好好跟她学习。晕,大家都是一起进来的实习生好吗!
苏浅似乎也想起什么,神色冷了不少,近乎咬牙切齿地道,“男人出轨,要么就是精虫上脑,第三条腿在作怪,再不然就是……”
苏浅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秦枳好奇地问,“再不然就是什么?”
苏浅并不说话,只是美艳动人的眼里似乎一闪而过一丝落寞,秦枳吐吐舌,一定是被她不小心戳到痛处了吧,罪过罪过啊。
秦枳又暗暗看了苏浅好几眼,发现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毕竟事情因自己而起,于是建议说,“苏小浅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守着就可以了。”
或许是真的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引起情绪空前低落,苏浅没再推辞,拿起包就离开了。
秦枳继续自己的秘密监视。这次接的任务有点怪异,资料显示,某男子婚后三个月就毅然出轨,在外面夜夜笙歌,独守空房的妻子被彻底惹怒,带着娘舅,找上小三的家,把她拖到街上,当众扒了个精光,还当场放下狠话,“要是再勾引她家男人,她就送她去做变性手术,让她这辈子再也做不了男人的小三!”
正宫娘娘骂得还不过瘾,又狠狠地抬起脚在小三身上狠狠踹了下去,腿肚子上的脂肪抖了三抖,末了还唾了一口,对周围围观唏嘘不已的人说,“靠!对付小三就得这么狠,老娘不发威,你就当我是小四?我哥是XXX!”
秦枳看着手上的资料,就像狗血连续剧一样精彩,越看越有趣。这个事件一经市民曝光,立刻引起了上面的重视,于是就派她们出来跟踪调查后续发展。最可靠的资料显示,这场闹剧中始终未曾露面的男主角最常在这里出现,所以她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就跑来蹲点了。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出现呢?都蹲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
秦枳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前方一群穿着黑色正装的人走了过来,她好奇地看了几眼,刚要离开,就被人叫住,“秦枳?”
秦枳愣愣回过头,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下一刻绽开笑颜,“张叔叔。”
张涛是Z市文化局的局长,由于工作性质,和秦枳的父亲C大历史系教授秦山有过交情,自然对秦枳也有点印象。
其实,他叫住她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旁边原本面无表情的人刚刚淡淡的一瞥。
“你怎么在这里?”张涛笑容温和,完全是对待一个小辈的语气。
秦枳挠了挠头发,笑了笑,“我,我就和几个朋友来玩玩……”
“那不如赏张叔叔一个脸,进来坐坐,年轻人总是朝气十足,也好活跃活跃气氛啊!”张涛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细看之下又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硬生生把秦枳即将脱口而出的“那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逼回肚子里。
张涛又不着痕迹地朝旁边一直不出声的男子微微颔首,“顾市长不介意吧?”
秦枳这才注意到他旁边的男人,眼光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在她身上扫了几眼,很快又转了过去,她嘴巴弯成一个O字,顿感头晕目眩,暗暗使力捏自己的手,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怎么会是他呢?
顾市长,居然就是那天跟她相亲的男人?这个可怕的认知犹如天雷滚滚,把秦枳炸了个外焦里嫩。
那天晚上她应该没说什么话冒犯了他吧,后来想到自己是顶着别人名号去的,秦枳轻轻拍了拍胸口,微微放下了心。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啊!
顾淮南抬头看了张涛一眼,又淡淡扫了一圈,没有说什么,径直进了包厢。
同行的财政局、司法局的局长、副局长们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记下这一笔,大家都是官场老手了,怎么会看不出张局长就是成心想把这小女娃和顾市长送做堆呢。这也算是走险招了,顾市长平日里不近女色,谁能想到他这次居然破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