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的芯片忽然响起声音:
【气温1摄氏度,相对湿度8%,空气成分相对标准值偏差1.38%,风速15.4米每秒,环境友好度:52%,请注意规避。】
连检测系统都出声提示,看来,这沙暴已经有些严重了。
但是,如果连熟悉沙漠的人都不做任何事,就说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那么我这个连沙漠都是第一次来的门外汉,自然只能默不作声地等待。
好在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沙暴并没有增强,反而逐渐弱化下去,而天空,也逐渐敞亮起来。
一夜过去,天快亮了。
我怀中的丝丽雅早就睡去,其他的男人似乎都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真的睡了过去。我可以连续三天三夜不睡而不会感到疲劳,所以这个时候就没有睡觉,而是悄悄地担起了守夜者的职责。
正当此时,我对面忽然站起一个人来。我警觉地望过去,却见对方慌不择路地挤过骆驼之间的空隙,向外逃去。
那是伊兹密王子绑来的女孩。

005 冲突&海路

 

 

 

 


005 冲突&海路 “王子,尼罗河女儿跑了!”我正想出声提醒,原先带着那女孩骑骆驼的男人已经紧张地叫出了声,一边站起来向那女孩追去。
“什么?快把她抓回来!”伊兹密王子看来是在假寐,因为他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一边说着一边同样冲了出去。
尼罗河女儿…么?就是那个即将成为埃及王妃的神之女?
疑惑只是一闪而过。我的好奇心一向不重。
然后,我坐着没动,甚至也不再看向那边。
那真是个傻女孩。这里是沙漠,没有水,没有食物,单身行走,必死无疑。更何况,她没有交通工具,那么弱不禁风的样子,很快就会被伊兹密王子捉回来的。
果真很快。
就在我刚刚想完,那女孩柔弱不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放开我,让我走!曼菲士,救我!”
【第一法则触发,请即刻做出相应措施。】
我一愣,没想到第一法则会在这种情况下被触发。然而,我一刻都不敢停留,小心地将丝丽雅从我怀中移开令她平躺到地上,然后一阵风般冲到伊兹密王子跟前,劈手将女孩从他手中夺走,退开两步远。
伊兹密王子大概是没想到有人会从他手中抢人,维持着刚才搂着那女孩的姿势,错愕地看着我。
而他的那些手下们,更是在一愣之后抽出短剑围了上来。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看了眼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孩。现在的状况,叫我如何解释?
“爱丽尔,你这是?”伊兹密王子回过神来,抬手制止了他手下的靠近,自己慢慢向我走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变,有一丝阴暗从脸上划过,“难道你也是冲着尼罗河女儿来的?”
我看着对方怀疑的神色,感到有些烦躁。
环视了一圈,我看到每个人脸上的戒备,最后又将视线投到伊兹密王子身上。他正等着我的回答。
我面无表情地说:“不是。”
“那你此刻的行为又是为什么?”伊兹密王子严肃的神色稍缓,眼中的怀疑却没有丝毫消退。
“关于这个,我无法解释。”我抿了抿嘴唇。如果被这些人知道我会对呼救的人进行全力以赴的救助,恐怕这以后的日子我都会受制于这个弱点,“但是,我保证我对尼罗河女儿没有丝毫兴趣。”
我有兴趣的是古代神的种类,古人对于神的信仰,而不是这种假冒的神女。
“那么,可否将尼罗河女儿交给我?”伊兹密王子似乎不再计较我刚刚的抢夺行为,提出了要求。
他的话很好理解。没兴趣就还给我,我就不计较了。
我开始犹豫。
当然我并不是因为想救这假冒的神女而犹豫,我怕的是一旦我同意将这女孩交出去,她却继续呼救的话,我将不得不再去救她。那时,必然会引起伊兹密王子的怀疑。
那么,只能这么做了。
“请稍等。”我抬头对伊兹密王子说,也没等他同意,就低头对上了这个名为凯罗尔的女孩无助的双眸。这湛蓝色的双眸,奶白色的皮肤,金黄色的头发…她看样子更像是个西方人。
我放开搂着她腰的手,却见她一个没站稳,软倒在了沙地上。大概是我之前的行动让她以为我是能帮她的人,此时她的眼中满是期待,波光流转,散发着柔亮光泽的嘴唇颤动着开启,“请…”
眉头轻轻一皱,我以极快的速度解下了用来包头发的头巾,在女孩说出“救”这个关键字前欺身上前,蒙上她的嘴巴,在她脑后打了个牢牢的结。同时,我抓住了她的双手,不让她挣扎也不让她把头巾拿掉。然后我一使劲,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搂着她一步步走到正微眯着眼睛看着我的所有莫名行为的伊兹密王子面前,递了过去。
“王子,请务必要保持她不能说话的状态。”
伊兹密王子紧紧抓着女孩的两只手,任她如何挣扎也没用。他挑了挑眉,虽然没说话,但我看出了丝询问的意思。
我觉得既然他没问出口,我也可以当做没看到他的暗示而不回答,但转念一想,他若抱着疑问,以后势必会对我多加怀疑和提防,说不定以为我参观比泰多国的王宫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那么我的任务就会多些困难了。
想了想,我指了指还躺在骆驼圈子中央的丝丽雅,淡淡说道:“她太吵,会吵到丝丽雅睡觉。”
伊兹密王子先是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神色就缓和下来,状似不经意地说:“爱丽尔对米达文,真是照顾有加。”
从他的话里,我没觉出敌意来。想到这四个月来与丝丽雅相处的点滴,我微微弯起了唇角,“她叫我一声姐姐,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伊兹密王子微微一怔,浅茶色的眼中好像闪过什么。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同时响起的丝丽雅的声音却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姐姐!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我,爱丽尔姐姐!”丝丽雅的声音中带了丝哭腔。
我忙一边应声,一边向丝丽雅走去,“我在这里,这就过来了。”
刚刚走进骆驼圈,丝丽雅就急扑上来,强劲的冲势令我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姐姐…我以为你…不要我,自己走了…”
“不会的,我答应过你。”我轻抚丝丽雅的卷发,柔声安慰着。
“嗯!”丝丽雅将头埋在我的怀中,使劲点了点头。
沙暴平安度过后,怕追兵赶来,我们连多休息一下都不敢,马上赶路。
我不知道伊兹密王子对于我的古怪行为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在途中,他没表现出对我的排斥,好像那剑拔弩张的一幕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稍感舒心。
日夜兼程地跑了近十日,我们终于到达了大绿海,也就是2388年的地中海。比起地中海,我想我更喜欢大绿海这个称呼。地中海总是让我想起头顶一片锃亮,只有四周一圈少量头发的中年肥胖男子。我的好朋友,阿利亚的主人就是这么一个样子,阿利亚也总是跟我抱怨她主人的种种劣迹。我对“地中海”,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船应该是早就等在这里的,跟我同行了一路的名叫拉奇鲁的男子上前打了个暗号,然后我们一行人就上了船。上了船我才发现,之前分开走的两组人马,比我们早到了片刻,也已经上了船。
就这样,这艘船离开了埃及的土地,向对岸的比泰多国航去。
伊兹密王子站在船头,迎着微凉的海风,笑得很舒心,“现在曼菲士一定气得脸色发青了!哈哈,将他的王妃从他眼皮底下带走,他已经颜面无存了!”
此时,那假冒神女已经被带到船舱关了起来,而我正陪着丝丽雅在甲板上吹风。照理说她的身体应该已经习惯了坐船,但谁知道她此时居然表现出了轻微的晕船现象。我想,吹吹风,可能会稍微舒服一点。
“爱丽尔,我要感谢你对我王妹的照顾。”伊兹密王子走到我们身边,温柔地笑着,全心全意地表达了对我的感谢。
“不用客气,照顾她只是举手之劳。”我淡淡回道。
“回国后,你要什么尽管提,我父王一定会满足你的。”伊兹密王子没有理会我的话,径自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许下承诺。
我感到些微的不悦。他这样的人,或许见惯了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很想的人,所以习惯性地这样说,但对于我来说,他这样的说法让我觉得有种被蔑视的不适。本想一口回绝,但考虑到我的任务,我开口道:“王子,我正好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请尽管说。”伊兹密王子脸上很快地闪过丝了然,嘴角却还带着温柔的笑。
我眉头一皱,感到一丝不耐,但马上就调整好了情绪,缓缓说道:“我对比泰多国的建筑很感兴趣,不知有没有机会参观王宫呢?”
我看到我一说完,伊兹密眼中就有丝戒备闪过,但他掩饰得很好,要不是我的体质优于常人,定然也是无法发现的。
“这当然没有问题!”伊兹密王子一口答应了下来。
“多谢!”
道了谢,我觉得跟伊兹密王子没什么好说的了,也就转向丝丽雅,不再说话。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爱丽尔说不定能给我答案。”然而,伊兹密王子却不打算给我清净,再次开口。
我不得不转回头,询问地看着他,“请说。”
“爱丽尔是在哪里发现我王妹的呢?”他紧紧地盯着我,就像是一头等待猎物的豹子。
我和他对视片刻,眼睛一眨不眨,缓缓开口说道:“尼罗河边,底比斯郊外。”
“那时的王妹…”伊兹密王子顿住。
“是的,那时她就已经满身是伤,昏迷不醒了。”我接道。
“爱丽尔那时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对方追问。
我看着他皱眉的样子,缓慢却坚定地摇头。
我知道他早就发现了丝丽雅身上的伤,忍到现在才问,可见这个王子不是个平常人。然而,我也不能将当日发生的事如实告知。这必然会牵扯到我的来历问题,而这个问题,却是我想方设法掩盖的。穿越时空这种超出古人认知的事,还是好好掩藏起来吧。
等等,我记得那天在神殿的时候,还有好几个人的,其中一个,似乎就是那个冒牌神女。
微微垂眸,我掩饰住自己的焦躁。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我脑中的记忆清晰地告诉我,就是这样——那冒牌神女是知道丝丽雅遇害经过的,虽然她似乎没有认出我来,但如果她将丝丽雅被一个女人救了的事告知伊兹密王子,而这个聪慧的王子稍微联想一下,必然会怀疑我就是那个女人。
那么,我是不是要在那假冒的神女说出她所看到的一切之前,做些什么呢?

006 鞭打&到达

 

 

 

 


006 鞭打&到达 但是,最直接的方法我无法使用。
杀人灭口。
伤人的时候如果应用得当,我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避开检测器的探测,但杀人是意义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即使我当时想着某种行动比如说丢下海不会对某人造成伤害,因为我确信我能救他上来——自从掉入尼罗河差点死亡后,我就学会了游泳——但如果之后造成了最严重的死亡事故,我的芯片会毫不犹豫地判断我违背了第一法则,迅速给我惩罚。
而那惩罚,是我所不能承受的。要是思维被终断,之前接受的命令就会失效,我就无法完成博士的命令了。
想了想,我最后决定先静观其变。要是真的被伊兹密王子发现是我救了丝丽雅,我顶多咬死不说我的来历,他们总不见得会对我这个丝丽雅的救命恩人严刑拷打,顶多认为我是个神秘的人而有所怀疑并多加防范。
伊兹密王子没有说话,却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留他一个人去思索。
“姐姐,我们回去吧,我好累,想睡了。”丝丽雅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双眸似乎就快闭上了。
“好。”我应道,扶着她转身回舱。经过伊兹密王子时,我对正神色莫辨地看着我们的他点了点头。
他向旁边一侧,主动让出路来。
无暇理会他那怪异的神色,我带着大半个身体都靠在我身上的丝丽雅回了船内。
安抚丝丽雅睡下后,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有松开。
对此,我不得不感到棘手了。
丝丽雅想依赖我的心情我明白,但她现在这样一刻都不肯离开我,就有些夸张了。这样下去,即使她在比泰多待再多的时间,都不能戒掉对我的依赖。我要试着强迫她和伊兹密王子多接触,并且不能总是护着她。
我要让她养成对伊兹密王子的依赖,而不是对我的。
就在这时,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丝丽雅轻轻皱了皱眉,不适地动了动,还好没醒。
我轻手轻脚地挣开丝丽雅的手,将她的手放回细软的亚麻被单中。出了房间,我掩上门,朝尖叫声不断传来的房间走去。
那是关押冒牌神女的房间。
尖叫声和着鞭子抽打在肉上的啪啪声不断传出来,我听得一阵烦躁。那尖利的声音,让我想起阿利亚曾经向我描述过的她主人实验室中那些因为被注射了致命药剂而痛苦嚎叫的小白鼠。
我想让这样折磨人的声音尽快停下来。怕房里的人听不到,我一边敲门,一边叫道:“伊兹密王子!”
能对那位神女施暴的人,这船上除了伊兹密王子,不做他想。
门内的鞭打声猛然间停下,只剩下充满了痛苦的呻吟声。
我静静地等着,大概半分钟后,门开了。
伊兹密王子脸上还带着余怒,看得出来他正在深呼吸调整情绪。他应该早听出了我的声音,所以惊讶的神色并没有显现在他脸上,倒是有一丝疑惑和被打断的不悦。
“对不起,我本无意来打扰你。但是,你不觉得你们的动作太大了么?丝丽雅好不容易睡下,我不想她被吵醒。”我目不斜视,也不去看屋内发生了什么,只直勾勾地盯着伊兹密王子。
随着我的话,伊兹密王子脸上现出一丝歉意来。
“抱歉,只是那女孩不肯说实话,我一气之下就鞭打了她。”伊兹密王子眉头微皱,笑容似乎有些尴尬,“她看到我王妹的额饰,表现得很惊恐,看样子知道我王妹是谁害的。我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肯说,不严刑拷打一番,她是不会说实话的。”
听着伊兹密王子详尽地将前因后果说给我听,我感到有些好笑。
他这还是在怀疑着我知道些什么,所以说了这些话来试探我的吧?但是,现在船上曾经在现场的三个人,一个不敢说,一个不记得,还有一个不会说,他怎么可能知道真相?
“那女孩怎么样了?”我好心地顺应着伊兹密王子的意图,问了一句。
“昏过去了。”说着,伊兹密王子侧开身体,让我能看清楚房内的景象。
那个女孩面朝柱子被捆着,露在外面的脊背上全是深深浅浅的鞭痕,整个后背已经血肉模糊。
“王子,你是决定继续打下去,还是想干脆杀了她?”确定她确实已经痛昏了过去,我转向伊兹密王子,淡淡问道。
如果他选择了第二个,只要别让那女孩有机会出声呼救,我想我不会反对的。
“不能杀!”伊兹密王子断然回答道,眼中闪烁着一丝恨意,“她是曼菲士的王妃,我要拿她对付曼菲士!他竟然敢这么对我的王妹!”
“那么你请继续,我要回去看着丝丽雅了。”我点点头,虽然有些许失望,但这样的结果也是在预料中的,“对了,请蒙上她的嘴吧,真的太吵了。”
“等一等!”伊兹密王子忽然开口,令已经到了门口的我脚下一顿,询问地看向他。
“不知能否请你帮忙给她上药呢?在用到她之前,我还不想她死了。”伊兹密王子笑得宛如一个绅士。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看得他快绷不住那笑容了,才点了点头,“好。”
在实验室见过的场面比那女孩的后背血腥得多,所以我没有丝毫不适,先是清理了一番,然后抹上伊兹密王子给我的药。期间,她呻吟不断,身体也在不断颤抖。我忽然感到心里有些憋闷,不知不觉间下手都轻了许多。
算了,既然她被打成这样也不肯说出发生了什么,我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稍微照看她一下,也不再抱着灭口的心思了。
因为处理得当,这女孩的伤没有发炎,只是本身体质太过虚弱,导致她处于间歇性清醒的状态。
当然了,为了防止女孩再说些什么,我直接将她的嘴用亚麻布封上。从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我发觉她很喜欢喊救命。最常喊的一句,应该是“曼菲士,救我!”
本来,她就算喊上帝救她也没关系,但我脑中的检测系统,并不在意“救”之前的前缀是谁,只要出现类似“救我”,“救命”之类的关键词,我就不得不做出行动来。所以,这正是麻烦的一点。
不过…似乎有一次我来给她上药时一时没注意,她在睡梦中喊了声“曼菲士救我!”当时我一愣,但愣过之后脑中却没响起任何声音,我细想一下也就明白了。她现在并没有处于危险中,所以即使有关键词的出现,第一法则也不会被触发。
想通这点后,平时上药我也就没有再堵着她的嘴。但我一直坚持着在她昏迷的时候才给她上药,所以也没有与她交谈的机会。
况且,期间伊兹密王子都会在不远处候着,要是她醒来忽然想起我说些不该说的话,不就糟了么?以我现在所接触到的来看,这个女孩确是个很冲动的人。
船开得很快,有一天我正在船舱中跟丝丽雅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到比泰多国了么?
我拉着丝丽雅出了船舱,看到伊兹密王子已经站到了甲板之上,就带着丝丽雅一起走了过去。
作为比泰多国的公主,丝丽雅理应和她的王兄一起站在显眼处,接受国民的欢呼。
看着港口那一张张笑脸,听着那一声声震天的欢呼声,连我都有些震撼了,更何况是丝丽雅呢?我看到她愣愣地松开我的手,情不自禁地站到了伊兹密王子的边上。而伊兹密王子则是适时地伸手拉着她一起上前,接受民众的欢迎。
“看,这就是我们的国家!肥沃的土地,热情的人民!你看到了吗?我的王妹!”伊兹密王子指着前方,意气风发。
丝丽雅没有说话,她仿佛被迷惑了一般,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看着这一幕,虽说有些小小的不适,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这是只属于这对兄妹的时刻,别人不需要也无法插足。
我淡淡一笑,转身回舱。
“姐姐,你快来看!”谁知,丝丽雅却忽然冲过来抱住了我的手臂,硬是将我也拖到了伊兹密王子的身边。
伊兹密王子宠溺地看着丝丽雅的行为,却没有露出不满的表情,而是对我温和地一笑。
我也报以同样的微笑。
我想,我在旅途中所表现出来的极力让两人关系更为亲近的努力,没有白费。
因为开凿了一条水道,所以这船直接就开进了王宫。
远远的就看到有一大群人等在岸边,丝丽雅似乎有些紧张地抓紧了我的手。我回握住她的手,以此缓解她的紧张。
下了船,为首的看起来应该是国王和王后的人,激动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丝丽雅。
我可以感觉到丝丽雅的手僵住了,她甚至还回头无助地看了我一眼。我对她点点头。在船上,我就一遍遍地跟她说道理,好在她也由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沉默接受。
我默默后退了几步,不准备打扰这家人的团圆。
看他们相处良好的样子,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丝丽雅就能完全融入这个国家。到时,我就能安心离开了。
“我父王和母后一直担心着米达文,要是她出什么事,他们会伤心欲绝的。”伊兹密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低沉的嗓音缓缓响着,透露出他对家人的深情。
我侧头看向他,沉默不语。这个时候,不需要我说什么,他更多的,应该是自语。
“所以,我们很感谢你,爱丽尔。”伊兹密王子忽然转过头来,浅茶色的眼眸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我也很喜欢…米达文。”我终于改口。丝丽雅只是我给她取的名字,现在她回国了,自然要叫回她原本的名字。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王宫多住一些日子吧。”伊兹密王子扬着一张阳光的笑脸,邀请道,“在参观完王宫之后。”
“不…”
“王子!”
我正想说不用了,一个甜腻的声音就打断了我的话。随即,一个满头卷发,长得清秀可人的年轻女子迎了上来,贴到了伊兹密王子身边。
“米拉!”伊兹密王子露出笑容,亲切地叫了女子一声。
这个名为米拉的女子,脸上写满兴奋,但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却很是不善,“王子,她是谁?”
“我叫爱丽尔。”对于眼前女子的莫名敌意,我一时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