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休息吧休息吧…我听到我的全身细胞仿佛无限循环地对我说着这三个字。
可是——
眼角瞥到时不时会经过这里的三姐妹,我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擦下去。既然是我自己说要做事的,要是连这一点小事都完不成,我还怎么有脸面对她们?
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郁闷,遗忘身体的疲劳,我继续埋头擦起来。
正当我终于渐入佳境,擦到浑然忘我的境界的时候,我的视线中忽然突兀地出现了一只脚…不,是一双鞋子。
那是一双男人的鞋子。
顺着一点点向上看去,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然而,还没等我看清楚是谁,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砰地一声摔在了台阶上。
“唔!”我痛呼出声,声音在我自己听来都显得凄凉可怜。然而我稍微挪了挪身子,呻吟了两声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想必是蹲得太久,导致全身血液循环不畅,结果这么一抬头,我就眼冒金星了。果然,久蹲对身体不利。
不过,既然摔都摔了,那么我就偷懒再躺躺吧。
也顺便稍微休息一下。
然而,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喂,你没事吧?”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据我推测,它来自我的左侧前方。但是这声音——
卡修?!
对了,我摔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双脚啊。所以我旁边必然有一个不肯让我好好偷懒休息的人存在着。
谁扰乱了我的休息,雅蠛蝶必将张开翅膀降临到他头上。
我微微侧过头,略微掀开一点眼皮,果然看到了已经蹲下来正有些担忧地看着我的卡修。
看错了?我眨了眨眼,再一次确认。
果然是担忧么?…难道历史终究是不可改变,不论这具身体的内核是否更换,这个卡修必然会喜欢上名为乌鲁丝拉的女人吗?
这样的想法让我眼皮颤了颤,全身更是不可抑止地哆嗦了一下。
我又转回了头,将脸埋在双臂之中,有气无力地开口:“我没事,你先走吧。”
没错,我这就是在下逐客令。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就是一记仇的女子加小人,所以,正如我当初所说,这个卡修,我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而且不是有个说法么?无视是对敌人最大的打击。
“啊!你干嘛?”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有一双大手罔顾我的意愿扶住了我的肩膀,将我从冰凉的地上捞了起来。
“没事?没事就不要躺在地上,会着凉的。”卡修把我扶好,平视着我,语气却与他轻柔的动作相反,令我微微瑟缩了一下。
“…”我默默地看了他半晌,心里的两个小人斗争了半天,最终还是幽幽地开口,“卡修…你不要爱上我。”
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虽然我相信日久能生情,但我就是知道卡修对我来说是那种我就算对着100年也不会喜欢的人。所以,为了防止以后他的痛苦,我还是早点提醒他吧。
我果然是个好人。
“你!你在说什么?谁会爱上你这种女骗子!”卡修好像触电一般退后一大步,微微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像在看着一只怪物。只是,他的脸却有些泛红。
“女骗子?”这个词令我微微眯起眼睛。
我好心提醒他,他倒好,居然这样说我?早知道我就什么也不说了,等着他爱上我,痛苦死!哼。
“算了,随便你,我不跟你说了。”我悄悄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卡修,拿起破抹布继续擦起台阶来。再不抓紧时间,我今天可就真的完不成任务了。
“请抬一抬脚,谢谢!”
“你…”
被我赶到一边的卡修好像想说什么,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然而最终他只站了会儿就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
我最怕纠缠不休的人了。
继续擦着台阶,我是擦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因此,当所有的台阶都被我擦得光可鉴人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要下山了。
然后我才发觉我好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前几天因为夕梨的关系,我与那些侍女不一样,是一个人一间的,而我吃的用的都是别人送到我房里的,我就没怎么出过门。当然,每回送东西来的那些侍女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丢下东西就一句话也不说地离开。
站起身,我伸了个懒腰,顿时感到四肢酸痛乏力,差点就站不稳跌倒在地。今天这场劳动,真是比当年军训拉练还累。
小心地抱着空瓦罐,我眼冒金星脚步虚浮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我极其想念我那虽不柔软却令我万分向往的床。
摸进黑洞洞几乎不见一丝光亮的屋子,我凭着前几天对房间的熟悉顺利地摸到了床,把自己摔在了床上后,就再也没了爬起来的力气。
我饿了,却累得爬不起来。
上帝啊,如来啊,观音啊…不管谁都好,请赐我一个…不,十个美味的蛋糕吧~
我喃喃地祈祷着,然后睁开了双眼。
眼前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这是当然的吧?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我忽然觉得,因为我从前的唯物主义思想,从来也不去庙宇教堂里拜拜,所以我被神抛弃了,否则怎么会穿到这里做炮灰呢?
哀伤地扭过头,我正准备自怨自艾或者轮流将我知道的神都诅咒一遍,眼角余光居然透过那深浓的黑暗瞥到了一个看起来极其美味的东西。
那个在黑夜中呈现矩形状态,有着诱人香气的,确实是面包没错吧?
这一定是老天爷看我太可怜了,慰问我的吧?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我那可爱的小面包!
我艰难却无比开心地伸出手摸到我的救命面包,先是小小地咬了一口,感受到其香甜的味道之后,继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虽然干了一点,但好歹是让我不至于那么饿了。不管怎样,能熬过今天晚上就行。
吃完这个小面包只需一会儿,我舔舔嘴唇仍旧有些意犹未尽。
这面包真是美妙无比的东西啊,要是还有几个就好了。
然后,我忽然想起来,貌似这个面包是三天前我怕有老鼠爬到床上而拿来引老鼠用的,上面或许有老鼠那细嫩爪子划过的细小痕迹,或许是它们那锋利牙齿啮噬过留下的恐怖齿痕…
“呕…”
我捂着嘴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变不变天知道


第二天起床,虽说是腰酸背痛几乎连走路都困难无比,但看到三姐妹那不同于以往的眼神,我知道我昨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她们对我开始改观了。
唉,不知道到她们完全接受我要多久呢?
或许…我可以试着从夕梨那边下手?这三姐妹对夕梨那是一个呵护有加,要是我使用漫画中乌鲁丝拉用过的那招,表现出我对于夕梨和凯鲁王子二人的关切之情,我想她们应该会对我更信任一些的吧?
“夕梨小姐和凯鲁殿下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日闲来无事,我对着双胞胎斟酌着问出了我从漫画中得到的信息。
“诶?你怎么知道的?”双胞胎的其中一个惊讶地看着我。
原谅我不是夕梨,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尤伊,哪个是夏拉。
“我当然知道。”《天是红河岸》这部漫画我曾经翻过两三遍,这点剧情还是能记住的,“夕梨小姐完全就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要是她跟凯鲁殿下有了什么,绝对会看起来更有女人味的。你们都不会想想办法么?——看来要靠我来了呢。”
听到我的话,双胞胎眼中闪出期待的光芒,不断地点头。
“喂,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去工作?”恰在此时,哈娣经过,不悦地呵斥了我们,“凯鲁殿下刚刚回来,我们要快点准备食物。”
正好!
“对不起…凯鲁殿下是在沐浴吗?”我迟疑着举起一只手发问。
“是的,怎么了?”哈娣皱着眉头看我。
怎么了?当然是想让夕梨进去好发生些狗血的事啊。
不过,女主角呢?
我四下看了看,却没看到夕梨的影子。
“夕梨小姐呢?”没有女主角的话,这个计划怎么可能成功?
“应该在房里。”哈娣回答完我的问题,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为什么跟漫画里的不一样啊?莫非是时间不对?再说下去,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点信任大概就要付诸东流了。
“不,没什么。”我果断地放弃了之前的想法,使劲摇了摇头,“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请吩咐吧。”
没关系,今天不行,那就等明天。明天再不行,还能等后天。我的时间还多的是。
哈娣又迷惑地看了我一眼,才把手里的一套衣服塞到我手中,“那么请把这套衣服给殿下拿进去吧。”
“…好。”我接过衣服,极不甘愿地吐出一个好字。
手捧衣服,我遥遥地向不远处的浴室望了一眼。
这算什么事儿,怎么会轮到我了呢?编剧呢?导演呢?乱来是不对的!
恰在此时,我眼角余光看到了我的救星。
“夕梨小姐!”我高兴地挥挥手,大喊着吸引正好经过的夕梨的注意。
“乌鲁丝拉?你不用叫我小姐的。”夕梨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有些不满地说。
“没关系的啦,我跟着她们叫就好了。”我随意地挥挥手,将她的话岔了过去。
——我要是只叫你夕梨,把我自己跟你摆在同一阶层上,你以为我还能获得你的侍女们的好感么?
“来来,”我把衣服往夕梨手里一塞,指着浴室说,“凯鲁王子正在沐浴,我们很忙,你就帮帮忙,把他的衣服拿进去,再顺便帮他搓一下背吧!”
“啊?”闻言,夕梨好像受到惊吓一般愣在原地,被动地接住了我硬塞给她的衣服。
呆了正好。
我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趁她愣住,一路将她推进了浴室:“拜托了哦!”
此时,三姐妹才回过神来,纷纷看看浴室,又看看我。而我只是摆出一个暧昧的笑,笑而不语。于是,她们恍然后也暧昧地笑了。
回过身看向浴室,我的笑逐渐变淡。
总算做了一件能赢得信任的事了。
在三姐妹偷偷地看着限制级画面的时候,我靠在柱子上,静静地等着凯鲁王子出来。
这一次,是绝对不会成功的。夕梨还是想着要回家,而凯鲁又是个善解人意不会强迫夕梨的男人,所以要等夕梨彻底下定决心留在古代后他们才会圈圈叉叉。那时就是不做则已,一做就是四天…对此,我只有一句话:纵欲过度是不好的。
*
不出我所料,浴室事件过后,三姐妹对我的态度那是完全大变样了。就连伊尔·邦尼看着我时的眼神都没有那么锐利了。不过…我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放心。算了,反正我也不指望他能对我就像对夕梨那样。
而自从那天我对卡修说了我的忠告之后,他每回见着我都不屑地扭过头,仿佛连看我一眼都嫌弃。
…他真当自己是傲娇少年了么?都这么大的人了。
不过,既然卡修没有主动来招惹我,我自然也是不会傻不啦叽地贴上去的。
而我先前计划的敛钱道路,却止步不前。虽说这宫殿里值钱的东西是多,我却没那个胆子拿出去变卖,被发现的话不但我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甚至我以后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而且…偷窃是不对的行为。违法乱纪的事情一点都不适合我这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去做。
值得庆幸的是,我先前做的取得信任的策略果然没有走错。在得到三姐妹的信任之后,我也逐渐能有机会出门采购了。
当然了,因为宫殿内实在是无聊,每回出门我都要好好地玩上一玩才会回来。
*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鸟儿欢唱的好天气,我怀揣几块小金子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一路上,置身于这个人来人往的街道,观赏着古西台的民风民俗,我却仍旧有一种非常超脱的感觉。我总觉得我只是个局外人,眼前的一幕幕都只是立体影像而已,一触碰就会扭曲着消失。
当然,这样的感觉在我碰上一个人后完全消失了。
那个人,那个在我前方不远处正和一群姑娘调笑的人,不就是拉姆瑟斯么?
我猛然间刹住前进的势头,毫不犹豫地立定然后转身就走。
上回好不容易逃脱的,我可不想这次主动送上门去。
“呀!”
我就知道我会倒霉的!
与人相撞却因为体型的先天劣势比拼不过而摔倒在地的我十分郁闷地撑坐起身,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身后——啊!拉姆瑟斯果然看过来了!
“女孩你没事吧?”撞倒我的大妈慌慌张张地把我从地上拽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我没事!没事!”我想挣开大妈的手赶快逃跑,然而大妈却执着地拽着我的手不肯放开,还满脸担忧地问着:“真的不要紧吗?”
“真的真的!”我一边费力地与大妈作着拉锯战,一边又胆战心惊地回头看拉姆瑟斯。
“啊!你你你!”一回头,我就被近在咫尺的拉姆瑟斯吓得魂不附体,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他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的啊?!
“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呢,美丽的小姐。”拉姆瑟斯抱着双臂,笑眯眯地说。
巧个鬼啊!我忿忿地在心里想着,却无法责怪拉着我害得我被捉到的大妈,她是好心,却好心办了坏事啊。
“你们认识?”看到忽然出现的人,大妈终于放开了我的手,疑惑地看着拉姆瑟斯。
“认识。”
“不认识!”
我和拉姆瑟斯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不过,说的内容却是相去甚远。这直接导致大妈的疑惑加深,看看我,再看看拉姆瑟斯,又看看我。
“哎呀呀,小姐还真是无情呢。”拉姆瑟斯摇摇头,貌似愁眉苦脸伤心的样子,眼中却是一片笑意,意有所指地说:“小姐真的要在这大街上和我相认么?”
我转头看了一圈,才发觉我们这边的骚动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好些人都停下手边的事,兴致盎然地看着这边。
看看看,看什么看!
我瞪视着这些人,传达着我强烈的不满。
果然,不管是哪个时代哪个国家,民众看热闹的心都是不会灭的。
“没错…我们是认识。”我妥协了,颇为无力地对着大妈说。
“那刚才你怎么…”大妈显然是对于我前后不一的说辞感到疑惑了。
“刚才啊…”我瞥了一眼在一边仿佛准备看戏的拉姆瑟斯,然后转向大妈,假笑着说:“我那时摔疼了,一时没认出来。现在刚想起来,原来他是我隔壁表哥的舅舅的姐姐的父亲的外孙呢!”
大妈看起来好像被我这一连串的关系弄傻了,楞楞地点了点头。
我抓住这个机会,赶紧道别,“那么,再见了。”
说完,也不等大妈回过神,更不去管拉姆瑟斯,我急匆匆地甩开众人的视线,开溜了。
然而——
“请不要走这么快,小心再摔倒哦。”身后,拉姆瑟斯恶劣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哼,本姑娘智商这么高,怎么可能再摔?
我没有理会他,只埋头走路,哪里有空就往哪里钻。不得不说,这稍有些拥挤的街道为我这一逃脱行为提供了绝佳的地理环境。
绕了足够远的距离后,我忽然悲催地发觉我处在了一条陌生的小巷里。
这里是?
糟糕,我居然绕着绕着把自己绕迷路了!
“美丽的小姐,你带着我走到这个僻静的地方,是为了跟我单独相处么?”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充满了调笑意味的男声,吓得我差点跌到地上去。
“你,你怎么跟过来了?”我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踉跄着后退,一边结结巴巴地说。
“诶?不是小姐你带着我过来的吗?”拉姆瑟斯一脸无辜地摊摊手,仿佛我真的冤枉了他一般。
“…”我无语地瞪着拉姆瑟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厚脸皮。
都是可恶队长


“做为你的表哥的我,不知道你的芳名,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呢?”拉姆瑟斯高大的身体挡在小巷道正中,那种微笑下的势在必得,让我隐隐有种压迫感。
“什么表哥?”
“哎呀呀,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么?”拉姆瑟斯状若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摸着下巴,好似在回忆的样子,“我没记错的话,刚刚小姐介绍我的时候,说的是‘隔壁表哥的舅舅的姐姐的父亲的外孙 ’呢。”
呃…那种瞎编的话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牢?
“…你知道我是随口胡说的。”我僵硬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吗?可是不管小姐说了什么,我都记得哦。”拉姆瑟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灼热的视线几乎将我烧出个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产生了我是被人惦记的那啥的错觉。
“所以,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了吗?”拉姆瑟斯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真的。”我十分诚挚地望着拉姆瑟斯,就差执手相看泪眼以表我的心意了。
“不要这样说自己哦。”拉姆瑟斯扯了下嘴角,“你身上有一种和战争女神很相似的感觉呢。”
相似?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堂堂正正的大学生,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和一初中生相似了?
他这是在侮辱我身为一个新时代人才的气质!
我挺直了身躯,严肃得好像在开批斗大会:“请你不要乱说。这会让我很困扰的。”
“…”拉姆瑟斯挑挑眉,沉默着看了我片刻,忽然无所谓地笑起来:“既然小姐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只好耐心地等着小姐,直到你愿意为止。”
愿意什么啊?搞得跟求婚似的。
我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但脸上仍旧是不变的严肃神色,“既然将军这么说了,我就先告辞了。”
希望你的耐心足够好啊。
哼!
“等等!”拉姆瑟斯却伸出他的手臂,拦在了我的面前。
“…”我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他。
他到底想做什么?
“小姐,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用得着这么害怕我么?”拉姆瑟斯貌似头痛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我现在是队长,不是将军,小姐别叫错了。”
“好,我明白了。”我绷着脸点点头,看了看他的手,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就尽量远离他向前走去。
“哎呀!”拉姆瑟斯一拍手,好像刚想起了什么,啪的一声却直接将我这个胆小的人吓得抖了抖。
深吸一口气,我终于忍不住回身吼道:“拉姆瑟斯,你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可以吗?”一惊一乍的我被你吓出心脏病来怎么办?在现代都不一定治得好,更何况这个破时代了!
似乎被我忽然的爆发吓到了,拉姆瑟斯微怔,却随即完全不在意我的失礼地挑了挑眉,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兴味。然后他微微弓了弓身子,仿佛一个绅士一般说:“就让我送小姐回去吧。”
“…谢谢不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你确定?”拉姆瑟斯直起身,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会拒绝。
“…”我默然片刻,然后仰起头,对着拉姆瑟斯露出一个十分友善而感激的笑:“那么就拜托您了。”
…谁叫我迷路了呢?
一路上拉姆瑟斯在前面带路,而我就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紧紧地跟着。
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到凯鲁王子宫殿门口的时候,我正要有礼貌地跟拉姆瑟斯道个别作为今天这场“孽缘”的完美终结,一个惊诧的声音却打断了我,并且破坏了我之前所做的努力。
“乌鲁丝拉?你怎么在这里?”
我猛地回头,却见一脸敌意的卡修在不远处紧盯着我们这边。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这么辛苦地瞒着我的名字啊?
幽怨地瞥了卡修一眼,我转过身,不想理会他,却在心底暗暗地诅咒他吃葡萄被葡萄皮给噎住。
然而,视线的另一边却是笑得令我觉得异常欠扁的拉姆瑟斯。
“乌鲁丝拉?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呢。”
我毅然决然地扭头,坚决不要再看到拉姆瑟斯那令人生厌的笑。
“乌鲁丝拉,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卡修看看我,又看看拉姆瑟斯,神情不善,语气听起来仿佛在质问我。
怎么说话的呢!
“谁跟他在一起了?”我怒视着卡修,对于卡修暧昧的用词感到不悦。
“两位,那么我先告辞了。”
正当我准备好好和卡修理论一番的时候,拉姆瑟斯突然开口道别,倒让我吓了一跳。照我和他这两次的接触来看,他不是应该留下来看看戏顺便自己来插个嘴推动一下剧情发展的么?
我疑惑地看着拉姆瑟斯,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可是他却笑了笑后就真的转身离开,只留给我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