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相信那个疼爱她的老爹必定会为她精挑细选,男方说不定很优秀呢。但是爱情呢?没有爱情对于她这种满脑子幻想的浪漫派人士来说是绝不能接受的,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第四回 底子很不错
“这是天大的喜事呀!”八重愣了一下后说,有点没心没肺、兴高采烈,“就算小姐青春正盛,也二十二岁了,别人家的小姐在这个年纪里,孩子都可以到学里读书了。小姐如今有了好归宿,奴婢也为小姐开心哪!”
“你是怕我不嫁人挡了你的路。”如初白了八重一眼,心中很为自己的“高龄”而惊讶。看来她那个便宜老爹真的很宠爱她呀,换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这样纵容女儿耗到这个年纪不成亲的。可男方为什么会这样耐着性子等,非要娶她这样一个“老姑娘”呢?想来必定是为了她父亲的财势。而从积极的方面想,她在现代时二十五岁,现在凭白的小了三岁,还真是幸运哪!
“话说跟我定亲的,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接受不接受,还是有点好奇的。
“老爷没对小姐提起过吗?”八重有点意外,随后挪揄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哪敢僭越去和老爷打听小姐的终身大事,只听说是在小姐五岁时就定了亲,姑爷及那家里的老爷都是武官,但是家境……不是很宽裕。”
这样啊!
如初的脑子里浮出出一幅画面……穷困潦倒的武夫穿着脏兮兮地铠甲,在家里翻箱倒柜,当了老婆的陪嫁首饰去买酒招妓,夫妻两人没有共同语言,男人一意不和就对老婆大打出手,女人叫天天不应,只好悬梁,BLABLABLA……
不对,她可是有武功的人,但如果她逼得男人去上吊也够呛呀。她不在意男人是不是有钱,但她从来喜欢的是风度翩翩的人,比如虚海……停!怎么想到那个妖孽身上了。但是她真的不想嫁给军人,感觉他们不浪漫,比如《激情燃烧的岁月》、《亮剑》中的男主角。
“小姐放心啦,老爷膝下只小姐一个,必不会让小姐受了委屈的。”八重看如初有点不开心的样子,连忙安慰。
这点如初倒不担心,但好歹她是现代人,实在受不了盲婚哑嫁。再说了,如果那男人人品不好,心安理得地享受岳父大人提供的生活帮助,她会看不起他。但他如果是那种自尊心特别强的人,就算勉强接受了妻子娘家的财物,时间长了也会影响心理和情绪。
如果一个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那怎么能指望夫妻间水乳交融、如胶似漆?
“可是咱们这一走,你可就再也看不到你的虚海哥哥了哦。”如初转移话题。
果然,八重明显愣了一下,之后一脸沮丧,看来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如初趁机劝道,“八重,我是不打算让你当陪房丫头的,所以你以后看上什么人尽管和我说,我保证让你嫁得风风光光。只是虚海师兄,不管他有多好,也毕竟是方外之人,明白吗?”
八重羞得脸蛋红红,双手乱摇道,“不是啦不是啦,我对虚海哥哥不是……唉,真不是……”
“好呀,那咱们不说这个了。我想先洗个澡,你去帮我烧点热水好吗?”如初止住话题,不想让八重窘迫。而且她是个乐观的性子,认为今天解决不了的事就放上几天,一定会有办法的,所以干脆把心中的烦恼赶走,这毕竟她穿越到大明王朝的第一天呀。
“看小姐说的,奴婢是您的丫头,直接吩咐就是了,还商量什么呀。”八重看来和本来那位胡如初的关系很好,本身性格又活泼,所以言谈举止间一点也不拘谨,“不过小姐今天怎么怪怪的,说话和以前有点不同哦。”
“我在十八铜人阵里受到佛法的感召,打算以后处处与人为善,以理待人。”如初半真半假地说,借此机会为以后自己的改变做一些铺垫,“哎,你今年几岁了?”
“再过年就十五了,小姐忘了吗?”
“没有,就是提醒自己,我们家小八重也是大姑娘了。”如初笑道。
八重没说话,却也渐渐感到自家小姐与往日有些不同,可又说不出那些不同地方在哪儿,想了想,又觉得这位大小姐的性子本就不太稳定,所以索性忽略掉那些奇怪的感觉,满怀着对虚海的伤怀烧水去了。
她前脚离开,如初后脚就扑向镜子。
那镜子肯定是高级货,工艺水平极佳,能清晰地映现人脸。可是一照之下,如初却恨不得此镜是劣质品才好,那样至少还能保持一点美好的幻想,不像现在这么失望,不对,应该说是绝望。
怪不得虚海那么轻易就“放下”了,长得像她这样,大概是男人就不会有什么想法。在现代时,她即使算不上美女,好歹也是清秀佳人,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扔下镜了,愣了半天,最后还是乐观的本性起了作用,拿起镜子再照,慢慢发现其实这张脸的底子很不错,不过太疏于保养和修饰罢了。
不是秀气的巴掌小脸,但也不是面如满月那种,算是有点婴儿肥的鹅蛋脸;一双晶亮的丹凤眼,虽然不是很大,但黑白分明,笑的时候弯弯的,很有些妩媚之气,只可惜眼睛上方杂乱长着的浓眉破坏了那双眼的美感;眉毛似乎从没修过,长成了很有喜剧效果的一字眉;鼻子不塌但也不高,比较普通;最漂亮的是嘴,大小薄厚适中,不说话的时候像是微微撅起,随时准备亲吻一样。只是她的皮肤差点,晒得很黑,而且缺水严重,显得晦暗无光泽,大概也是阳光直射得太厉害,头发也有点干枯。
这样一端详,她的信心重新恢复了。在现代,她可是美容达人,喜欢自然护肤法,相信在这个时代不难找到那些可供DIY的材料,她只需要一点点时间休养生息就可以大变身。
唉,没办法,底子好,想当丑女也不行。
至于身材嘛,据她目测,她在现代勉强一六零的身高到这边变成了一六五到一六八之间,而且这个身体苗条而结实,算得上身材高挑吧,待会儿洗澡的时候再仔细观察一下就OK了。
而在片刻之后,浴间里传来一声叫喊,吓了守在门外的八重一跳,还以为是水太烫了,哪知道此刻的如初正在惊喜之中。
果然生命在于运动,习武有助身心,她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能拥有这样的好身材!皮肤白皙细致,和脸上及手臂上的皮肤像是两个人的,细腰、翘臀、修长的腿,胸怀伟大,大约在C与D之间,虽然长期以布条勒着,但因为年轻有弹性,还没有破坏形状或者下垂。
老天啊,你对我实在太厚爱了。留下了现代的头脑,占用了这样的好皮囊,还附赠了高强武功,人生中还有更完美的事吗?
至于那桩婚姻,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


第五回 戒律院首座
接下来的几天,如初以养伤为借口留在了少林寺别院,并没有立即回家。其实她除了穿越那一刹那的痛楚外,没有感到过任何不适,大明的胡如初因为胸口重伤而忙,至少也得断个肋骨、损个心脉啥的吧,可轮到她的魂魄占据这个身体时,却似乎从没受过伤一样。
奇迹!
而她在“养伤”期间也并有没闲着,一直忙着考虑自己的新人生,研究自己的新躯壳。她是不打算随便嫁人的,但也不打算逃婚,倒不是因为在女性没有社会地位且风气保守的年代无法独立生存,而是因为她觉得既然占据了古代胡如初的身体,在享受诸般宠爱和福利的同时,也应当履行义务,替她尽孝,要把胡大海同学当成自己真正的父亲。
想他老人家戎马半生,身边也没有姬妾,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能忍痛把她嫁出去就够伟大了,难道还要让他一边担心逃婚在外的女儿的人身安全,一边接受人情的鄙视和社会的责难吗?她可没那么狠心,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所以,唯今之计只有退婚一途可走了。
据她想这事很可行,一来男方家贫,二来她目前未经修饰的模样算不上娇俏可人,性格也不温顺,三来她是少林寺女弟子,大概没多少男人喜欢她这种身份。这样一来,只要她老爹肯支付大笔精神损失费,对方说不定巴不得甩掉她,改为抱着大笔金银另聘别家女。
而她呢,先逍遥几年,好好感受一下这六百年前的世界,然后自己找一个温柔文雅、家世简单、一穷二白、两情相悦的书生招赘入胡府,一辈子承欢胡大海的膝下,让他晚年和乐,不必寂寞,自己也能长期躲在他的羽翼下随心所欲地生活。
这可是一举三得的事,保证了婚恋自由、获得了未来的安宁生活,恪尽了孝道,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啦,古代人相比较来说算是有诚信的,退婚这件事说来容易,做起来恐怕会有很多困难,但既然做了决定,以后就坚定不移地朝着目标迈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想通了这一层,如初的心安定了下来,更加积极热情地投身于研究自身躯壳的大业中。现在她好奇的不再是这皮囊的色相,而是更关心它所承载的武功。结果她惊讶兼惊喜、还有点惊恐地发现,在力量上,她好像《火影忍者》中的小瑛,虽然身断苗条,但却力大无穷。她偷偷试过,少林寺山门外有一个石鼎,三个俗家男弟子联手也推不动,可她自己可以轻易抱起。
至于说拳术、棍法什么的,她在自己的小院里偷偷比划过,没想到那些她从没见识过的招式如行云流水般地使了出来,似乎成为了一种本能。尽管她不知道那些术法的名字以及所属的类别,但在激得五名俗家弟子与她比试时,却打得那五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她居然还能做到点到即止,收放自如。而她在现代时学过的一点杂七杂八的武力东西和看过的功夫电影中的招式,练习一下也可以融合起来。
太冒泡了!太臭屁了!简直比中了五百万大奖还要幸运。毕竟钱有花光的时候,但是本领却可以跟随自己一辈子。现在她完全可以安心行夜路,看到不平之事时也能该出手时就出手了,因为她具备了能力,唉呀呀,做一个强者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
这天,她正喜滋滋的在院子里琢磨武学贯古今的事,宗擎和普却突然跑来了,说是虚海师叔有急事相请胡师姑。
正在小厨房给如初煮莲子百合红枣粥的八重闻言,蹭地一下窜出来,忙问,“虚海哥哥出了什么事?不要紧吧?”
“他能有什么事?我身体还没好利索,不能出门。”如初一口拒绝,因为一想到那个帅得似乎有魔力的和尚就有点紧张,生怕被他算计。
“小姐,您都练了三、四天的拳了,还打得别居中的弟子见了您就跑,怎么会身体有恙?虚海哥哥等闲不派人来别院的,如今定是有大事。好小姐,您就去一趟吧。”八重跑过来摇如初的胳膊。
这丫头,真是吃里扒外,一颗心就向着那个“博爱、大爱”的虚海,还说没对人家动心,哼!
“是呀,师姑。”普从道,“虚海师叔说请你您务必前去,作为戒律院的首座,他说……”
“呀?拿职位压我啊。”如初一瞪眼,“我就是不去,他能奈我何?”
普从一听就急了,脑门上冒出一层白毛汗,“师姑,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唉,我们佛家弟子除了佛祖,就连皇上也不跪的,可是今天为了少林声誉……我……我……”
话说到这儿,轮到如初冒虚汗了,看普从的样子像是要下跪似的,连忙上前拉住他。好家伙,她就是再狂妄,也不敢和佛祖相提并论。再说了,她不去并不是故意刁难,而是不敢离那个坏和尚太近。就他那样子居然执掌戒律院?他自己首先就是个视戒律于无物的。可是普从提到什么“少林声誉”,难道是虚海与某女施主发展出了不伦之恋,结果事发东窗了?
那可得去看看!
宗擎在一边看如初意有松动,忙道,“师姑,您也是本寺弟子,且是大慈大悲之人,倘若去得晚了,没有挽本寺于即倒,事后想起必万般悔恨,师侄看着也于心不忍,还是……快些移步吧。”
还是宗擎会说话,很得虚海的真传。
如初心里想着,但也确实被勾起了好奇心。少林寺能有什么危难是她能解决的?看这两个小和尚如此焦急,毫不作伪,不像是虚海设陷阱害她,那么还是走一趟吧。
“八重,你留下看火,不许跟着,不然我就不去了。”如初当机立断,怕八重跟到寺里碍手碍脚。
八重不满地低声咕哝了两句,到底没敢违背如初的意思,转身回了小厨房。
如初这才放心,快步跟宗擎、普从走到山门外,看到寺门紧闭,所有俗家弟子正陆陆续续到寺后的校场去练武,似乎寺内真有什么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发生。


第六回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眼见宗擎和普从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如初也只好紧随其后,当她到达武僧们平时习武的校场时,赫然看到有两拨人面对面站着,似乎是在对峙,但气氛还算和谐。
其实说是两拨人,但双方人数的对比非常悬殊,一方是以方丈随风大师为首的少林僧众,大约四、五十位,另一边方只有三个人,看起来倒像是少林寺在以多欺少。
“师姑,他们是找上门来比武的。”普从低声对如初说,声音里有些敌意。
如初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兴奋,失望的是没有虚海的桃色丑闻,兴奋的是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敢到少林寺来找茬。再看那三个人,当中的一个年约四十岁,身材不高,但很结实,脸上的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眉目间忠厚正直又善良的样子,很有点佛相。他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年轻人长相和衣着都很普通,并没有嚣张跋扈的气息。
这三位看起来不像是来踢馆的呀,是不是和僧众间发生了什么误会?可不管有什么误会,也轮不到她一个俗家弟子来掺和才对,那刚才虚海派人来叫她时,怎么让人感觉她得力挽狂澜似的。
死和尚,又搞什么怪?
心中骂着,眼睛寻找着某个身影,就见遍地都是身着玉色、茶褐色或黑色袍服的僧人,有的着袈裟,有的没着,但偏偏有一个人一袭白衣胜雪,低首垂目地站在不远处。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从物理学的角度上来看,也算是隐没在众僧之中,可不知为什么就是那么耀目,似乎这地方就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都只是陪衬。此时正是五月的午后,阳光晒得所有人都冒汗,独他清清爽爽,面色柔和宁静,整个人好似火热里的一团雪,烦躁中的一块冰,真真的鹤立鸡群、木秀于林。
似乎感受到了如初的目光,虚海半侧过头来,微微一笑,如果手里再拈朵花,简直说得上宝相庄严,全身笼罩圣光,“善哉善哉,本寺的第一高手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喃喃低语,可是这么大个场地上,每个人都听清楚了他的话,目光齐唰唰地向如初看来。
说谁是少林寺第一高手?如初感觉全身恶寒,一时之间僵在那里不能动。她就知道这死和尚找她准没好事,结果却还是上当了。现在什么状况?难不成全寺这么多人,却要她和那位美大叔打?没错,她是身着男装,可毕竟是俗家弟子!
“阿弥陀佛!”正当如初发愣的当儿,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带着点狮子吼震妖魔的劲头,吓了如初一跳,抬头一看,却是随风方丈,“俞施主,既如此,就让我胡师弟和你切磋一下吧。不过佛门清净地,彼此点到即止,不要伤及对方。”而随着他的话音,僧众们自动闪开一条道路,把如初晾在了当中。
怎么着,她这个冤大头是当定了吗?难道这么少林武僧,偏要她一个女人来抵挡外敌?全寺的小和尚们都叫她师姑,这时候当着外人的面,方丈他老人家叫她为“师弟”?
如初愤愤不平,关键是心里没底,打打几个低级俗家弟子是没问题,而眼前这三位都带着高手所特有的从容样子,她心里怕怕,所以尽管听到了方丈的话,脚下却迟迟不动。
可是她不动,有人却动了,正是那个可恶的虚海。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风姿翩翩,神人一般,周围的人慢慢退得更后,就像是水流分开似的,只留下两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
“我不会去的。”见他走近,站定,如初咬牙切齿地说。
某人继续拈花微笑、轻声细语,“师妹,佛曰: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玲珑宝相上闪过一丝恶劣。
如初一愣,觉得他的说辞很有我佛大无畏的精神,只可惜主语错了一点点,明明应该他入地狱嘛!
“为什么是我?”如初给他气得都气不起来了。
“时也运也。”虚海依然摆着无喜无忧的一张帅脸,“这位俞施主造访本寺,观摩击剑之技。方丈派本寺最好的武僧去演习,却一一被俞施主指点了一番,言道少林棍术已失古人真诀。”
什么指点,肯定是技不如人,被揍了。不过看那些武僧没有受伤的样子,想来这姓俞的为人厚道,下手留了情面。不过这里是哪儿?武林泰斗少林寺!不找回场子怎么行?这就是普从嘴里所说的本寺的声誉问题。可怜她这颗现代的八卦之心,还以为虚海这边出了什么状况,巴巴地赶来让人抓壮丁。
而“击剑之技”并不真的指用剑,而是指棍术。
“那又怎样呢?要让世人体会少林绝学,几院的首座就是大高手,就连虚海师兄你也是一代宗师,什么时候轮到我出马?”如初不被美男迷惑,一顶高帽子又扔了回去。什么本寺第一高手,你还是大宗师哩。
虚海沉吟了一下,缓缓地道,“佛家中人本不讲胜败,只谈因果。但,几院首座出战,胜固不可喜,败……尽在不言。小僧也看过这位俞施主的身手,少一辈的武僧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让我一个俗家弟子出手,万一胜了,少林之名更加光大。如果输了,丢脸的是我自己,对不对?”
“师妹冰雪聪明,闻音知雅,俗家弟子中唯师妹武世最是超群。”虚海露出颠倒众生的笑容,被人拆穿心意也不动声色,不以为耻,脸皮真是够了一定厚度。
“你想得倒美,我不干。”如初大泼冷水。
不过虚海并没有受打击的样子,只道,“师妹可曾知道,你这一战,不管胜败,都有绝大好处。”
哼哼,不信。
“不瞒师妹说,俞施主此次前来造访,除了要观摩少林的击剑之技外,还要请小僧出山,到天津卫学里担任兵法教习。”虚海轻轻吐出让如初震惊的话,“之前师妹曾经屡次和小僧提起,不愿像一般妇人那般相夫教子,崇敬花木兰、穆桂英那样的巾帼女杰,此次不是大好机会吗?就算不能上阵杀敌,平倭寇、挫北虏,但倘若桃李遍天下,由那些年轻将领保家卫国也是一样的。”


第七回 乱拳打死老师傅
如初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一起到天津卫学去当教习?”
“不是小僧要如何,要是看师妹能不能让俞施主动了这心机。”虚海再度露出拈花微笑的样子,云淡风轻、春风拂面般,但不知为什么,如初觉得他眼里闪过不明真相的光芒。
可是此时的她已经完全被这消息扰乱了思绪,顾不得虚海是否没安好心了。天津耶!她在穿越前本就是天津人,如果有机会去看看六百年前的家乡,看看明成祖朱棣设立的天津卫,对她来讲太有吸引力了。当然她可以自己去,但要如何对老爹开口呢?恐怕要费一番口舌吧?而且她一直想当老师,大学就念的师范学院,只可惜她成绩不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才去写小说的。现在有机会让她一圆老师梦,哪找这么好的机会去。
不过虚海这家伙像是兵法大家吗?嗯,倒是有点擅使阴谋诡计的样子。但这个姓俞的,为什么会请他?
“你没骗我吧?”她怀疑地看着虚海,“你知道我是女的,女的可以当八十万禁军教头吗?”她想起苦命的林冲。
“出家人不打诳语。”虚海语气坚定,“俞施主求贤若渴,启用人才不拘一格,师妹是有大本领的,必会受到爱惜。再说,你仍可着男装行事。”
如初翻翻白眼。就她这身段,就算勒了布条,也只能在着冬装时才能掩盖身材。难道别人看到她的自然曲线,会以为是长的鸡胸脯吗?但,能去卫学当教习实在太有诱惑了,让她瞬间心生向往,热切极了。
而他们俩在这边说话,一群和尚就站在一边静等,就连那来比武的三人也好脾气的没有出声。如初看看僧众和自己可能的对手,又看看“无辜纯良”的戒律院首座虚海大师,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总感觉会被虚海哄骗着当枪使,可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一时之间天人交战,犹豫不决。好半天才一咬牙,心想被骗也不会少块肉,但机会却是会一闪即逝的。再说了,她也想和高手过过招,试试她真正的斤两。
于是她长吁了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去,距离那美大叔几米外站定,左手“唰”的半撩黑色常服的下摆,右手前伸,掌心对着脸,气定神闲地蹦出一个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