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她有点疑惑,正要随手打开遇难者名单的链接,脑海深处那种针刺感突然无数倍的骤然放大,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害得她惨叫了一声,抱住了头,手中的水果掉落在了键盘上,好巧不巧地砸在电脑的关机键上。
登时,屏幕上漆黑一片。
鬼城遇鬼后,她不看电视,不看网络新闻,从没接收过关于那起高速公路交通事故的有关信息,为什么今天一看到就开始头疼?她的遭遇与那起事故有关吗?
“韩冰,你怎么了?”醇厚中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韩冰一激灵,痛感在瞬间就消失了。
抬头望去,却见到春七少严肃而关切的眼神。
“没…没事,胳膊不小心撞到桌角。”韩冰站起身,“春总您怎么来了,有何吩咐?”
她不站起来倒好,才站稳就感觉头晕。春七少连忙扶住,还掏出手帕,轻擦了擦她额头冒出的冷汗,举止体贴温柔,却随意自然。
现在大多数人用纸巾了,而春七无论做工和质地都很精良的手帕,不经意间彰显着他无处不在的贵族气息。偏偏,他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
“撞到桌角能严重成这样吗?”春七少不理韩冰的问话,而是不着痕迹的圈起她的肩,“身体不明原因的疼痛一定要看医生,不能小病耽误成大病知不知道?”他的语气像哄小孩子,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强烈的安全感。
绝对的泡妞高手啊!
韩冰暗想,身子略缩了缩,同样不着痕迹地摆脱了那种环绕,“谢谢春总关心,真的没什么。”再转移话题,“您有事找李导?”
春七少摇摇头,“不找,只是从外面看到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不过,正事倒也有一件。”
“您请说。”
“今天晚上我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你陪我出席。”
“我?!”韩冰吓了一跳。
“属于工作任务,不能推托哦。”春七少笑了笑,“晚上七点我去接你。”说完也不等韩冰答应,转身就走了。
韩冰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无意中转头,发现她坐着还好,站起来的话,留在办公室的人都看到春七少和她之间的“亲昵”举动了,擦汗、环肩、温柔款款。她只感觉懊恼无比,知道她将成为公司八卦的主角。若再这么下去,上小报的娱乐新闻也很可期待。
她又不是傻瓜,自然知道春七少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慈善晚宴?他要女伴的话,有一大把可以随便挑。她不明白的是,虽然她长得还算可以,但对于大小明星都唾手可得的春七少来说,她有什么独特的吸引力吗?而她两回狼狈的样子怎么都被他撞到呢?
简直莫名其妙!而她虽然是李导的私人助理,但在公司中的正式职位却是对外联络员,所以春七少不需要她答应,因为那是命令。
总之不管春七少耍什么花样,她一定让他踢到铁板。那种富家子弟都没什么耐性的,久而久之就会兴趣转变,她也能安全到岸。
郁闷中做出了决定,韩冰拿了车钥匙去接孙姐和小米。一路上都平安无事,孙姐和小米还对她说说笑笑的,车厢内其乐融融。只是眼看就到博物馆时,她们遇到了红灯。韩冰把车稳稳停好,无意中转头望向窗外。
路边,有一家火锅店,高大的中式门楼,楼面很大,是有名的连锁火锅店,已经过了午饭时间,生意仍然很红火的样子。
韩冰想到很久没吃川味火锅了,正考虑晚上要不要找朋友一起来吃,火锅店内突然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接着,一个火球从窗子处喷射出来,又倒卷回去,把火锅店的大门和玻璃通通震碎。时间,似乎有约莫一微秒的静止,随后就是呼喊和哭叫声,嘈杂的人声,还有店边的停车位上,汽车的报警器响成一片。
“出了什么事?”小米反应快,连忙趴到车窗上,小脸都吓白了。
“消防事故吧!”孙姐把小米拉回来,“快报警!”
母女两个手忙脚乱的拿手机,再看向车前座,就见韩冰双手抱头,缩成一团,极为痛苦的样子,却又不发出一声痛呼,似乎把巨大的痛楚全闷在了心里,结果令旁观者更觉惊恐起来。
“韩冰姐姐,你怎么啦?”小米伸手就要拉韩冰。
孙姐连忙拦住,“她情况不对,不要碰她。韩冰!韩冰!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有玻璃碎片飞进来伤到你!韩冰!”
而此时的韩冰,却感知不到任何外界的信息,全部的身心都被一种感觉占据…疼!无法形容的疼。好像她的头上有一只电钻,正嗡鸣着往她的头盖骨上打洞,闪亮尖锐的钻头拼命旋转者,要搅进她的脑海深处。
她“看到”自己的头顶出现了一道裂缝,有鲜红色的液体涌了出来,吓得她慌忙用手捂住那伤口,试图阻止它放大,结果神思一恍,看到一个浑身起火的男人向她扑了过来,凌驾于绝望之上的、属于死亡的恐惧,一直传达到她心底最黑暗的角落。
“别过来!”她尖叫,双手胡乱挥着。
可那男人仍然跌跌撞撞前行,面部的肌肉皮肤在火焰的燃烧下扭曲变形,焦黑的好像呈现出恶意的笑容,偏偏那对眼睛亮得可怕,尤其是眼白。
“好热啊…”那烧着的男人抓住了韩冰的手腕。
她急促呼吸,拼命扭动着身体,恐惧扼紧她的喉咙,令她叫也叫不出。正在此时,各种杂乱的音流之中,熟悉的乐曲忽然响起。
贝多芬的《月光曲》,流水般的钢琴声如火焰中的清泉,那无边无际,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的痛感立即消失。
是她的手机铃声。
韩冰蓦然“醒”了。她抬起头,正撞进孙姐和小米焦急的眼神。
“韩冰你没事吧?”孙姐很担忧。
“我怎么了?”一瞬间,她有点茫然。
“姐姐刚才抱着头撞车门,好像很疼的样子。”小米眼里包了两泡泪,“现在你的脸色都好差,看,冷汗出这么多。”
“没事,突发性偏头疼,刚才被响声刺激到了,现在已经完全好了。”韩冰尽量露出轻松的笑意,可不想吓坏小米。
“赶紧去医院看看,养病如养虎。”孙姐还是不放心,“我看你现在就去医院,我们娘俩儿走过去就好了,反正还没有多远。”
“真的没什么,我下午睡一觉就好了。”韩冰心中疑虑重重,表面上却不敢透露。
这时候,停顿的车流启动了,她连忙发动车子。然而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低下头,骇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手腕上布满烧伤的水泡!
怎么回事?难道大白天遇鬼?

第四章 被影子追杀

下意识的,韩冰拉下衣袖,遮挡住伤口。
伤处出现得莫名其妙,正是刚才那浑身是火的男人抓住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和穿越鬼城时,车子挡风玻璃的粉碎的情况一样,完全无法解释。
她没疯吧?
“韩冰姐姐,不看看电话是谁打来的吗?”小米提醒的声音,令韩冰回魂,“说不定是我爸爸。”
韩冰勉强笑笑,拿起手机。
在她们说话期间,那只手机顽强地响个不停。此时大约等得太久,韩冰才打算接听,对方却挂线了。看了看来电话显示,居然是春七少。
又一次,这个莫名其妙的“高富帅”,打断了她的噩梦。
“同事打来的,不用理会,有事的话,他会再打。”韩冰随手把手机扔到包内,发动车子。
到博物馆后,孙姐就催促韩冰回去休息。她心中有太多疑惑,当下也没有推辞,先到附近小医院处理了一下烧伤,然后才回家。
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她那温馨可爱的小公寓,此时却倍显空荡,孤凉得陡升出一役阴森之气来,好像屋子暗处藏着什么发寒的东西似的。而手腕处传来火烧火燎、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无法忍受,连忙吃了几粒止痛药。大约那药有催眠的副作用,很快她就昏昏沉沉的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她。向窗外看了看,天才擦黑,这时候有谁会来找她?难道是快递包裹?在家自闭的日子,她在网上败了不少东西,都有些不记得买了什么了。
她下床,睡眼惺忪地去开门。
门外,没有人。
韩冰很纳闷,探出身子往走廊尽头望去,因为有点小近视,不禁眯起了眼睛。
天色昏暗,走廊内似乎被黑色烟尖笼罩,根本看不清楚。更奇怪的是,周围安静得不同寻常,近乎算是死寂。可不对呀,就算在十八楼,人世间那嘈杂的烟火气息总是会在,怎么会像是被隔绝在坟墓中一样?
瞬间,韩冰浑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而在还没发觉自己做什么之前,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使劲拍了一下墙壁。
清脆的响声如此突兀,楼道里的声感灯立即散发出光亮。
真的没有人!
她暗松口气。可就在这时,走廊对面墙壁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个人形,虽然模糊,但看似是个男人。而且,颜色很深。越来越深。当“它”逐渐清晰,突然就动了起来。
走廊中没有人,但墙壁上的影子却像个独立存在的活物,自有意识一样的向韩冰靠近。
一步…又一步…
韩冰僵住了,好像浑身被冻住,完全动弹不得,心脏有如催命鼓,缓慢而重重的敲击着她的胸腔,眼巴巴地看着那影子“走”过来,就停在她的眼前,伸手向她抓来。
她本能的拼命后退,把门猛得摔上。但她要阻止的不是实质性的东西,而是影子!门缝之下,阴影就像没有声息的流水,快速“挤”了进来。这一次,它没有依附在墙上,却是地面。
此时的韩冰已经完全被恐惧所控制,脑海里、身体内、意识中,只有一个字:逃!
她发狂般的在屋子里乱跑,可那影子却有如黑色的波浪,紧紧跟随在她的后面,似乎要将她吞没。一寸两寸,它越来越接近,不管韩冰变幻什么角度,都甩不掉它。反而,它渐渐覆盖了韩冰本身的淡色身影时,韩冰只感觉到强烈的抽离感,自己的影子好像要被那鬼影卷走!
嘭的一声,韩冰被沙发绊倒,摔在地上。受伤的手腕接触地面,尖锐的疼痛令她猛得开了眼睛…
她在卧室的床上,天才擦黑,没有敲门声,没有黑影。不过,她的鼻端似乎残留着些古怪的焦糊味。
难道是噩梦残留意识?难道下午那突如其来的头疼,蓦然陷入的幻觉,浑身着火的男人又代入到她的梦里了?但若是幻觉的话,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又若说是灵异事件,当时可是下午一点多钟,阳气很旺的时辰哪。
倒也听说过一个心理试验,蒙上某个人的眼睛,把一块冰凉的铁片放在那个人裸露的皮肤上,告诉他那是烧红的烙铁,结果那人的手上真被烫伤了。
这就是心理暗示,意志越脆弱,感知越强大的人越会接受得彻底。但是,她手上的水泡可是突然就冒出来的,没有经过任何过程,也没人给她催眠。
真是…诡异得很。
韩冰抹了抹额头已经冰凉的冷汗,只觉得口干舌燥。她下了床,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喝,可她的脚才沾地,就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有一双眼睛在看她!
就在这房间的某个角落,暗中观察了她很久,很耐心,很安静,只等着她发觉的一刻,就冲出来杀掉她!
寒意,从韩冰的脚底,一直蔓延到她的头顶。她很想僵着不动,却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推动一样,她极慢极慢的转过头去…
一张带血的脸飘浮在十八楼的玻璃窗外,正是鬼城中出现的女孩。在四目交投的一刻,那女孩举起高跟鞋,用力砸向窗子。
哗啦一声,窗玻璃登时碎裂,夜风、黑暗、阴影、血与火的呼吸感,一下子从窗外冲了进来,覆盖在韩冰的身上,有如魔鬼张开了巨大的羽翼。
恐惧,令她生出一股力量,奋力要挣脱。瞬间,她只觉得身上一疼,脑海里全是空白,再回神,发现自己掉落在床下。
房间内,安静得很,窗子安然无恙。天空中,夕阳的最后一条余晖才退去,没有血脸,没有浓重的黑暗。
居然又是一个梦!
韩冰爬起来,感觉心头压得慌,立即把所有窗帘都拉上,并打开所有的灯。做完这些,她发觉自己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居然被冷汗浸透了。她很想去卫生间洗个澡,却没敢去。今天发生的事太怪异了,她只觉得四处有危机。据恐怖小说和电影来分析,好多女孩都是死在浴室的,或者被吓死,或者被杀,血溅得到处都是。
还有,千万不要照镜子。说不定一转身间,镜子里就会出现别的什么东西。中外古今,镜子都是通灵或者是联结不知名地方的通路。
也许,她应该去朋友家住?
叮咚!
正犹豫着,门铃突然响起。因为韩冰正处于高度紧张中,那普通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差点直接逃回床上。
这回又是什么?她还在梦里吗?
“谁…”她努力压抑着颤抖地声音,问。
“是我。”醇厚中带着笑意的回答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尽管不是很喜欢那个男人,韩冰还是感到特别亲切,立即跑去开门。好歹,春七少是个“人”。
“你不舒服?”春七少见到韩冰的第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见鬼了还是发噩梦?”
鬼和噩梦两个字令韩冰愣住了。
她犹豫了下,忽然上前一步,掐了春七少一把。
因为手不择地,正掐在对方的腰上,春七少呀的一声笑出来,神色怪异地看着韩冰。
但韩冰似乎没有感觉到他的目光,又掐了自己一把。同样手不择地,碰到手腕的伤口。那疼痛,令她情不自禁地叫了声,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春七少这才看到韩冰包着纱布的两只手腕,笑意褪去,眉头又皱紧了,“怎么会受伤?”
不知是不是幻觉,韩冰觉得春七少很关心她,心中隐约的一暖。但是她对春七少的成见很深,戒备心又强,于是立即又恢复了礼貌但疏淡的态度,摇头道,“不小心烫到了。”
“伤得位置很奇怪,同时烫伤双手手腕,难度很不小啊。”春七少话里有话地说,又意味深长的直接了韩冰一眼,“你最近一直怪怪的,刚才还掐我。”
韩冰不知怎么解释,干脆抛开这个问题,只轻轻摇头,问,“春总,您怎么来了?”
春七少瞪大眼睛,那讶异的神色居然令他的桃花眼中带了些纯真的迷人,“你忘记了,今晚你要陪我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韩冰被怪异的头疼症和连环噩梦搞得心力交瘁,这时候才想起这件事来。她抬头看了看钟表道,“不是说七点来接我?”
“怕你找各种借口放我鸽子,提前来监视的。”春七少自嘲的笑笑,但又叹了口气,“但我没想到你受了伤。今晚,恐怕是去不成了。”
“不,我去!”韩冰冲口而出,态度太急切了,话出口又觉得尴尬。
她宁愿出门,实在不敢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可以吗?”春七少很意外。
“现在还早,可不可以麻烦春总等我一下。”韩冰又看了一眼钟表,“我洗个澡,换件衣服。”
“请便。”春七少说着,感觉更加意外。
韩冰在公司是以保守著称的,对他又一向敬而远之。虽说只是洗澡换衣服这点小事,但他在她家里,孤男寡女,她居然能放心,不能不说有点奇怪。
他目光深幽地望着韩冰的背影,神色复杂难懂。
而韩冰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眼神,有如芒刺在背,特别怪异,只僵着身子走向浴室。
“留心伤口不能碰水。”春七少嘱咐,随后调笑了一句,“要不,我帮你?”
韩冰没理,飞也似的冲进浴室。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羞愤,反正恐惧感自从春七进门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支着两只手,在浴缸里简单泡了下,然后套着裕袍回到卧室换衣服。
期间她发现春七少坐在客厅看电视,并没有再行挑逗之举。

第五章 急诊

七点整,两人出门。
为了礼貌起见,韩冰化了淡妆,穿着一件简单大方的黑色晚礼服。有句话说得好,如果你不知道穿什么,至少黑色不会出错。
不过春七少没表现出什么惊艳的样子,只是温柔有礼的适度微笑。这让韩冰有点奇怪,他如果不是要追她,凭白的接近是什么意思?如果要追她,这时候应该献殷勤才是。或者,他泡妞的手段太高杆了,看着无所不在的亲近,却又若即若离,让人捉摸不到,无所适从,不是她这种感情白痴能理解的。
总之,珍爱生命,远离春七。
对于春七少带了从没见过的女人到场,韩冰承受了很多无礼的窥探性目光。她不断告诫自己,当那些人全是透明,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保持着即落落大方,又不卑不亢。春七少很满意韩冰的表现,还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于是就也表现殷勤,那番温柔体贴又不过分甜腻,不得不说,令女伴很舒服。
本来,韩冰以为这一晚会平安度过,可正当她陪着春七少与某几位大人物说话,淡淡地微笑着,努力当好一只花瓶时,突然而猛烈的头疼又袭击了她。
她猝不及防,惊叫出口,整个身子都弯了下去。
那疼,好像要把她的头从中间锯开似的,生生的撒裂,野蛮至极。似乎,四面八方的寒气要往里钻,而灵台中又有热流向外冲,冷热交加,骤然相撞,产生爆炸般的痛苦。
“韩冰!”春七眼疾手快,也顾不得韩冰手中酒杯的酒洒到他的纯手工的高档西装上,只轻揽了韩冰入怀,双臂形成保护圈,眼神和肢体语言上的关心,不是装得出来的。
说也奇怪,那头疼却只是一瞬,在被春七抱住的一瞬间,又奇迹般的消失了。
韩冰有虚脱之感,眨眼的时间却像被抽干了力气。她略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就见巨大的宴会厅窗子外黑影一闪,接着就是“嘭的”重物落地声。再然后,就是不知是谁的尖叫,说有人跳楼了,很多人都立即涌到窗边去看,倒把韩冰和春七少扔在一边。
韩冰下意识的抓紧春七少的手,自己都没发现这举动代表的依赖感,春七少也仿佛没有留神似的,更不关心外面的情况,只皱着眉问韩冰,“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头疼。”这一次,韩冰没有隐瞒。
“头疼?什么时候开始的?”春七少追问。
什么时候开始的?韩冰也有点疑惑。似乎,是从穿越鬼城,大半夜遇到那个女孩,或者说女鬼,拿高跟鞋猛砸车子的挡风玻璃开始。之后,很久没有犯过。但今天,只仅仅一天就发作了三次。
第一次,在办公室看到有关高速公路车祸的报道。
第二次,在送孙姐和小米去博物馆的途中,遇到火锅店发生消防事故。
第三次,刚刚有人跳楼。
为什么她突发头疼症时,周围总有不好的事发生,并且伴随着死亡?她的头疼和那些事故有直接的关系吗?还是…巧合?
“我不能确定。”她摇了摇头。
“那你可以信任我吗?”春七少突兀地问。
韩冰还没回答,身边的人潮又涌动了起来。
“是谁这么想不开啊?”一个女人惊魂未定地说,打断了春七少和韩冰间的对话。
这时候,众人刚从跳楼事故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富氏集团的总经理。”
“啊,是他。”
“唉,正应了某个电影里的台词。他爬到那个位置用了二十年,掉下来才只用二十秒。人哪,这么拼死拼活的有什么意思,及时行乐才好。”说这话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貌似和春七少很熟,一边说着,还搭了搭春七少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下脸色不太好的韩冰。
“我的女伴不舒服,就先走一步了。”春七少有意无意挡住那公子哥落在韩冰身上的探寻目光,一手与韩冰相握,一手环在她肩上,半拥半抱的带她从会场出来。
按照韩冰的意思,春七少亲自开车送她到朋友家。一路上,两人都没提及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不过到了韩冰朋友家楼下的时候,春七少拉住要下车的她,“你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你不觉得你的头疼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吗?”
“如果真是莫名其妙的,医院能检查出什么?”韩冰不着痕迹地抽出手。
“排除一些可能。”春七少说得很认真,“至少,去去疑心病也是好的。”
韩冰想了想,点头。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就算她拒绝春七少的接近,也并不意味着拒绝人家的一切好意。
春七少见她答应,神色略轻松了些,似乎她比韩冰本人来要关心她的健康,“其实,你可以信任我的。”
这话说得前不搭言,后不接语,把在会场的问话改成了肯定式,令韩冰一时糊涂起来。
他叫她信任他什么?信任他的好意?信任他的判断?信任他在身边时,她就比较安全?她去医院看看最近出现的怪异头疼症,跟信不信任他没有关系吧?
不过这时候还是不要多嘴去问,否则越扯话越多。说实在的,她很累了,身心俱疲,只想有一张温暖安稳的床,让她躺下,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