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玄灵剑的护卫,一人拿剑跟在另一人身后。二人身姿轻盈,在众人仰视下飞入半山腰,打开神阁将玄灵剑放入其内。
“啧啧,庄主这招还真高明!”司宝灵大为苦恼。现在谁都知道玄灵剑在哪里了,谁都盯着那块肉就意味着谁也不敢贸然行事。
“你很喜欢那柄剑?”相司晨问道。
司宝灵连忙摇头:“怎么会!那剑是本次试剑大会赢家的。我还算有自知之明。”
相司晨依旧闭着一双眼,慢里斯条道:“我听见你咽口水的声音了。”
“…”
结果今天一天就是见证了玄灵剑离自己越来越远。司宝灵深深叹口气,她觉得自己再这么叹下去迟早一夜白头。
待她回到厢房,就看见四五个家丁并好几个丫鬟在门口等着她。
领头的家丁眼疾手快,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奉三小姐之命,特地来请二位住进东厢房。”
司宝灵他们本就没什么行李,很快的便跟随家丁们到了东厢房。没想到这东西厢房只是隔了三条回廊,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虽说东厢房也是厢房,但都是独门独院。司宝灵很是满意,她一个江湖通缉犯终于也享受到了正派的总统套间的待遇了,不容易啊。
可还没等她迈入总统套间,却在院门口被看门的护卫拦了下来:“按住在东厢房的规矩,还请姑娘摘去帏帽。”
司宝灵一愣,一旁的家丁自是不敢得罪这位三小姐感兴趣的人,连忙小声道:“女侠,您就将就的摘一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东厢房住的都是些大人物,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怕有人混进来。”
司宝灵看着那护卫:“只要摘下帏帽就可以了吗?”
护卫点点头。
司宝灵无奈的摇摇头,洒脱地将帏帽摘下:“行了么?”
“这…”看着司宝灵脸上的银色面具,护卫觉得有些风中凌乱:“还请姑娘将面具摘下!”
“喂,你刚才不是才说只用摘帏帽就可以么?难道这就是你们试剑山庄的待客之道?”司宝灵心底打着小算盘:“大不了我不住这里不就行了。”
刚转身,差点被身后之人吓得跌倒在地:“三…三小姐?”
白惜容手拿团扇掩面一笑:“这位姑娘是我朋友。怎么,本小姐的朋友也要按照规矩来么?”
护卫连忙换上笑脸:“不敢不敢,既然是三小姐的朋友自然没问题。”说罢,连忙从家丁手上抢过行李,带着司宝灵他们住进去了。
不知为何,每当对上白惜容的笑脸,司宝灵就觉得心底阴嗖嗖的发寒,难道是因为做贼心虚的原因?
待她与相司晨安顿好,司宝灵道:“刚才多谢三小姐了。”
白惜容微微弯了弯眼:“没什么。不过白某以为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总会有些不予为人知的秘密。不过我试剑山庄向来只为试剑,从不过问这些私事。”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司宝灵心中有些乱,但脸上依旧镇定:“只是在下相貌极为丑陋怕吓着人,也就只好如此了。”
不过她这解释,白惜容似乎毫不在意。又为昨晚一事道了几声谢,待离去时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道:“我听爹爹说,霸无情他们的手骨脚骨均已断裂,怕是此生都不能练武了。”
司宝灵一惊,她昨晚可没有下如此重手!
“我听他人说姑娘昨晚用的武器是长鞭,应该不是姑娘所为。”白惜容回头笑道:“不过那些鼠辈竟然窥视玄灵剑,就算抽筋扒皮炸锅都是轻的。”
司宝灵附和道:“是啊是啊。”果然美人都是蛇蝎心肠,张无忌他娘不诚欺我!
待白惜容走后,司宝灵趴在桌上喃喃道:“其实我不只会用鞭的,可惜…这些我都不能说。”

【三小姐,奇人】

待到了第二天,试剑会正式开始了。
司宝灵安安静静地站在看台下当她的看客,奇怪的是相司晨,明明什么也看不见还屁颠屁颠的跟过来,美其名曰:“改运。”
司宝灵也由着他去了,可更奇怪的是那位白惜容三小姐似乎很闲,因为每一场只要她司宝灵看的比试那位三小姐就必到。
“我听爹爹说,虽然试剑神阁勘在半山腰守备森严,但每逢子时是守卫交接的时候。”
“前些日子百晓生放话,试剑山庄注定守不住玄灵剑。那个家伙,不知又从哪里得的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
每一次,每一次,只要白惜容站在司宝灵身边就会谈及以上话题。弄得司宝灵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她整的精神崩溃,可语气里依旧要装作波澜不惊。这个白惜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司姑娘你听说了么,昨夜又有好几人想要去偷玄灵剑,皆被打下山崖。哎,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白小姐!”司宝灵稳住神慢条斯理道:“你所说的这些我都不太关心。司某前来参加试剑会不过是有幸收到了试剑山庄的请帖,奉师父之命前来长见识的。”
白惜容隐约听出了里面的怒意,悠悠地道:“难道司姑娘就不想要玄灵剑?”
“恕司某直言,剑乃兵中君子宁折不弯。兵器与人一样都讲究个八字相合,司某虽武艺不精但也懂自知之明。在下虽也用剑但终归不熟。只有那平和心,王者气;等闲心,霸者气之人才能配得上这玄灵剑!”
白惜容迟疑片刻马上道:“那是那是。司姑娘果然是坦荡之人!”
您老到底要说什么?见着白惜容远去的背影,司宝灵心道这一关总算是混过去了。
过了半响,一直念着经文的相司晨突然问:“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要玄灵剑?”
“其实重要的不是剑。”司老师开始向呆书生普及江湖知识了,司宝灵一本正经道:“首先,剑是用来杀人的,只要杀的人越多就证明此剑越厉害。死在玄灵剑下有名的江湖客就达到了三百余人还不算那些不出名的。其次,此剑材质乃天山玄铁。其实天山玄铁这玩意挺玄的,造了那么多的好兵器居然还没有被采完,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最后,剑的最高境界就是人剑合一。此时的剑再也不是一把剑,人也不再是人,而是剑人!所以当你行走江湖遇到剑客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感叹一声:‘呀——好一个贱人!真的是好,贱,啊!’这是对他最高的评价。你懂了么?”
相司晨闭目想了半天终于点点头。又问道:“那来参加试剑大会的都是追逐剑人这个称号的?”
“嗯!”
相司晨幽幽别过头:“司姑娘,你也是来参加试剑大会的吧。”
“呃…”最狡猾的果然总是书生!!!
又看了会儿台上的打斗,司宝灵觉得甚是无聊。带着相司晨回到厢房后,自己便到处溜达去了。
“不如等到有人拿到了玄灵剑自己再去抢好了。一来目标明确二来那时候试剑大会也差不多接近尾声,聚集在这里的江湖人士不会很多。”司宝灵如是想着,突然觉得眼角处寒光一闪——玄灵剑?!
“呵呵、呵呵呵呵…”司宝灵嘴角不断抽搐,为何玄灵剑会出现在回廊的地面上?这就好比你在路上看见一钱包,但它其实被一根透明的线牵着在。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幕后主使是谁——白惜容!这位白三小姐是太过老到还是该夸她天真可爱呢?司宝灵朝着回廊外大喝一声:“呀!试剑山庄的人呢?你们的玄灵剑掉在这里了!”
只是瞬间,一群护卫出现在空空如也的回廊里。司宝灵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颇具戏剧性的一幕,不过她还是微笑好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怕是又有贼人惦记着吧。”说罢,眼也不抬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果真是胸襟坦荡的女侠!”暗处里的某人轻声赞叹着。只是她身旁的小丫鬟道:“小姐,她知道这是一个骗局吧。”恐怕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白惜容瞪了小丫鬟一眼:“你懂什么。一个人第一次见到玄灵剑不动心可能是装的,但是这位司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见到玄灵剑依旧没有不轨之举,这难道不是胸襟坦荡的表现么?”白惜容抿着嘴唇,如果拜托这位女侠的话她应该能够帮助到自己吧。
司宝灵坚守着敌不动我不动得原则,她倒要看看那位白三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果然,两日后的一个清晨,白惜容亲自来请司宝灵去她的绣楼小叙。
司宝灵不动声色地喝着茶,白惜容不说话她自然也保持安静。终于过了半响后,白惜容嗫嚅道:“今日请司姑娘来,实属冒昧,还望司姑娘海涵。”
“不必客气。”
“其实…”白惜容垂眸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司姑娘你做事光明坦荡,前些日子我的那些话还望司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自是不会。”
隔着帏帽看不清司宝灵的表情,不过从语气来听却没有丝毫起伏。白惜容心里顿时没了底,虽然她知道这位司姑娘的大侠品性,可这并不代表她能答应自己那个非常无礼的请求。
一股尴尬的气氛渐渐弥漫在二人之中,门外的丫鬟突然道:“小姐,慕容少爷来了。”
白惜容一愣脸上闪过些许不悦,却又立马换上了笑脸:“表哥?快快请他进来。”
白惜容的表哥?司宝灵前任的大脑容量不是盖的,凡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字的主她都记得,那位仁兄应该是慕容世家的大公子慕容。慕容世家与试剑山庄,岳家堡统称为江湖三大山庄。
慕容轩鸿一袭锦衣走入,华贵逼人。见白惜容正待客便朝着司宝灵恭敬一礼,举止间尽显优雅。
白惜容笑道:“表哥不是去试剑台比试了么,怎么现在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慕容轩鸿也笑道:“听说表妹身体不适,所以特地过来看看。至于比试,早就结束了。”
她又笑道:“一点风寒不碍事的。”
他复而笑道:“表妹身子骨柔弱,还是要多加注意啊。”
一旁的司宝灵看的只觉自己嘴角不自然上翘。你们都面瘫了么,除了笑还能有别的表情么?面瘫是病,得治!
好不容易送走了慕容轩鸿,白惜容立刻垮下脸重重叹了口气,继而幽怨地看着司宝灵。那股子欲说还休地风情,若她是个男的绝对拜倒在白惜容的石榴裙下。
“司女侠,你愿意听我说个故事么?”
这一刻终于到了!司宝灵眼前一亮:“但说无妨!”
“五年前,我一个人偷偷去山上玩不小心迷了路。当时天色已黑,我吓得接连摔了好几跤,伤口的血止不住的流。我边走边哭却不料哭声引来了野狼,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一个白衣仙人从天而降…”
说着说着,白惜容的脸上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
“那位仙人替我包扎好了伤口还将我送回山庄。我当时就想,这就是神仙哥哥吧。”
“噗…”一口茶被司宝灵差点喝到鼻子里。神仙哥哥…多么销魂的称号。
接下来,白惜容便开始讲述她那山无棱天地合震撼了地壳运动的伟大单相思。她许了誓,此生一定要找到那位绝世高人,然后用她的真心换取神仙哥哥的真爱…
“如今我爹摆下了这擂台,明摆着就是要替我招亲。可是,我又怎么能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呢?其实慕容表哥的心意我又怎么会不知,哎…”白惜容说着说着,已经换了第五条帕子了。
白惜容一把握住司宝灵的手:“司姑娘,司女侠。这些日子你的侠义精神和坦荡的胸襟无一不感染着我,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啊?”司宝灵正听得带劲,被白惜容这么一握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什么忙?不会是让我给你去找神仙哥哥吧。”
“不,神仙哥哥还是我自己去找。而且你不知道他的面容…”
“他长得什么样?”司宝灵眼里泛着金光。
白惜容羞得低下头:“他声音很好听却又带着一丝冰凉。”
司宝灵努努嘴:“长得什么样和声音有关系吗?”
白惜容苦着一张脸:“神仙哥哥当时和你一样,也带着面具。”也因如此白惜容才会对带面具的人多了几分好感,比如那天被侍卫拦在东厢外的司宝灵。
司宝灵挑着眉暗暗想到:“哦~莫不是同道中人吧。”
此时白惜容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司宝灵耳边:“我就想拜托女侠你…能不能女扮男装赢得试剑大会,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嫁给别人了!”
“轰!”
一道惊雷劈入司宝灵脑中,吓得她闭不拢嘴,只能瞪大了双眼直直看着白惜容——三小姐,您就这么着急要往我魔教这个火坑里跳吗?!

【御宗派,基情】

白惜容见司宝灵半天都没反应,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实力,于是道:“司女侠,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我绝对会在暗中帮你,助你拿到第一!”
“司女侠,我白惜容这辈子没什么宏大的志愿,只盼能嫁给我所喜欢的人。就算要嫁给他人,我也希望能先去找找神仙哥哥,这样子我也不会有遗憾了。”白惜容抬手扶栏远眺:“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叫人生不如死!”
“司女侠…”也许江湖女侠都不怎么读书吧,白惜容有些尴尬地道:“那个是生死相许。”
司宝灵猛然站起身,瞪了她一眼:“许个毛!到时候被拆穿了,我怎么办?当场抹脖子成为你俩爱情里的扑火小飞蛾?”
谁知白惜容很无奈地一耸肩:“如果司女侠不肯,那我只有告诉爹爹你偷了玄灵剑。”
“什么?!”司宝灵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惜容美到窒息的面容:“我可什么都没做!”
白惜容笑道:“说不定今晚就会在司姑娘的房里搜出玄灵剑。”
“玄灵剑放在半山腰的神阁内,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司女侠打伤护卫,窃取了玄灵剑,刚要逃走却被我试剑山庄适时截住!”白惜容一字一句认真道,一点玩笑之意也没有。
司宝灵:“…”说真的,她真的很怀念刚开始的白惜容,至少不会这么无赖。
许是见司宝灵没有反对,白惜容又往她身前凑了凑讨好道:“司女侠,有我的暗中帮助这个试剑第一,你一定拿的下来。到时候玄灵剑归你,自由归我,这笔买卖很是划算啊。若赢不了就当我命不好。我白惜容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向他人透露半个字,若违背誓言就天打雷劈!”
司宝灵怀疑地瞅了她一眼:“不够狠。”
“你说怎么办?”
“若你有悖誓言就让你脚心起小痘。越挠越痒越痒越挠,全身上下无一处好皮肤!”
“啧啧,这也太狠了吧。”见司宝灵要走,白惜容赶紧抓住她的手:“不狠就没有记性,我发我发。”
司宝灵勉强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二人又闹了会儿,白惜容正色道:“此次参加试剑会能有实力夺得玄灵剑的,应该是御宗派弟子楼一南,鬼手书生柳铭这二人。不知司女侠对这二人是否有过耳闻?”
“楼一南,江湖十大门派御宗派的嫡传弟子。御宗派擅长重剑,青霜剑出,势如雷霆,重如万钧。”司宝灵不自觉的说道:“鬼手书生柳铭,一把玄铁折扇挑尽天下美人下巴,生性风流,神出鬼没。”
直到听见白惜容敬佩的拍手声,司宝灵才猛然回过神来。糟糕,这种一问人名就有如百度百科一般的解说习惯真得好好改改!
“那夜霸无情盗取玄灵剑的时候,也是楼一南和柳铭二人最先赶到。柳铭并不擅长用剑,所以真正难对付的只有楼一南。可再厉害的高手也有打盹的时候不是…”
看着白惜容悦动的眼神,司宝灵只觉得自己一头两个大。连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了白惜容的绣楼,都无知无觉。
“楼一南,到时候你可别恨我。冤有头债有主,这都是白惜容的主意。”司宝灵委屈地抿着嘴唇。得罪了楼一南到没什么,关键是他身后的御宗派。那可是江湖十大门派排名前三的,全派人一口一个吐沫都可以把她给淹死。
江湖十大门派就是正道的代表,御宗派在江湖的地位堪比少林寺。自然也同少林寺一样——只收男子,而且都是美男子。有爽朗型的,有硬汉型的,有美大叔型的,各色美男应有尽有,你要是长得不好看根本就不敢去御宗派学艺。
你想想,这么一个大门大派,它总得有些象征性的东西吧,而且这象征物一定要有气势不俗套且老幼皆知。司宝灵曾想,这个御宗派的开山祖师爷肯定是个文化人,说不定还是个穿越老乡电影爱好者,因为他所选的这象征物有一首忒有气势的诗——“待到秋来八九月,我花开时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老谋子的电影果然影响深远,连隔了好几个时空的御宗派都拿菊花作为本派代表。这个门派,自然也有些响亮的绰号——其中一个就是司宝灵给起的——搅基派。
“搅基派高手云云但好歹都是正派人士,应该不会因为输了一场比试就又哭又闹又上吊吧。”司宝灵皱着喃喃道:“可前些日子,酒使那家伙跑到了搅基派名下的酒楼大闹了一场。教内弟子与搅基派之间相爱相杀的戏码最近频繁上演,我不会就成了最悲剧的炮灰吧!”
一阵风过,吹起了帏帽黑帘的一角。只是惊鸿一瞥,却深深映在偶过回廊转角的柳铭眼中:“噗…居然还有一层面具!”
待司宝灵走回厢房,意外发现相司晨正坐在她院子里的石桌旁,似乎已经来了一阵子了。许是听得脚步声,相司晨连忙起身迎了过来:“司姑娘,在下刚才又替姑娘卜了一卦。这卦象上说姑娘最近运势在水边,如果往水边走走说不定就会转运。”
司宝灵停下脚步:“多谢,不过我最近挺忙的。改明儿得了空再去啊,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说罢,头也不回的回房了。相司晨不过是个算命书生,他的生活真简单,司宝灵嘟着嘴思量着。帏帽一扔,倒在床上。
深夜子时,守护玄灵剑的两队护卫交接时,只觉得平白无故地起了一阵风,立刻打起了精神查看玄灵剑。还好,依旧安置在半山腰中。
“唔,真不知那种破铜烂铁有什么好争的。”
不远处树干上靠坐着一人,月光下那银色的面具泛着冷清的光。不多时,那人身旁又多了一个老伯:“主子,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去。”
面具人懒懒地叹口气:“我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关系,不是还有我那掌门师兄戳着吗。咦,话说我师兄最近怎么样了?”
老伯眼也不抬,仿佛在说吃饭睡觉一样习以为常的事情:“掌门得知您溜下山后照吃照睡身体倍儿棒,只是在晨练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演武堂给砸了。”
“老年人,多运动是好事。否则像御宗派的那几个老家伙走路都要人背,那算是给毁了。”
老伯附和道:“的确的确,咱家掌门身子骨可不是硬朗么。”一掌下去,整个演武堂塌了一半,现在都还处于漏雨阶段…
过了会儿又小心翼翼问道:“不知主子对那位姑娘…”
“哪位姑娘?”
主子,您在和老奴装糊涂么?老伯依旧不温不火道:“就是请您改运的那位。”
“哦,她呀!”
戴着面具,老伯看不清自家主子的神情,不过待他听到那声“呀”的时候,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就有如当初那个满嘴胡话的霸无情,最后被您老断了手脚也是情理之中。
“挺有意思的。”
看吧,他果然没有猜错。魔教的勾魂笑,现在江湖有名的通缉犯,可不是挺有意思么。可是啊,主子。咱们好歹也是江湖十大门派之一,您老不在乎这个名声,可您的掌门师兄不可能不管呀。
“那位姑娘可是魔教教主的宝贝,主子,您…”莫不是对她有意思吧?虽说我福伯没有娶亲,可好歹也活了六十多了。那位勾魂笑还真不适合您,嫁到本派的女子怎么着也应该走清秀路线吧。
“宝贝?”面具之人语气似笑非笑:“的确是个宝贝。”又朝着老头道:“福伯你回去吧,若有事我在通知你。哦对了,我让你带的冷香碧凝膏带了么?”
福伯连忙将那江湖中人梦寐以求,一小瓶就价值千金的冷香碧凝脂膏拿出。还未说什么,手中已空空如也,刚才还靠在树干上的人也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待司宝灵一觉醒来,居然只是丑时(01:00——03:00)。习惯性的首先摸了摸脸——还好,面具还在。
点了蜡烛,确定这房子只有她一人后,才小心翼翼地脱下面具。常言道,这世间有两种人容易招人记住,一种是白惜容那样的,剩下的一种就是司宝灵。如果此时有人闯入,一定会被司宝灵此时的面容吓得当场晕倒。
魔教色使勾魂笑,红衣江湖艳红颜;红袖翻卷秋波送,媚骨轻挑人心动。这是连三岁小娃都会哼的几句小调。可司宝灵多么想扯着做这首小调的人大喊一声:“你丫的到底见过我没有,小心我告你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