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只要她能够离开这里。
“唔,真想知道是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打量着越璨脸上的表情,叶婴眼波如水地笑道,“像潘亭亭小姐胃口这么大的女人,不是轻易可以满足的吧。”
越璨神色阴暗下来。
“该不会,”转一转眼眸,叶婴轻笑,“还需要大少施展美男计,才能收服潘小姐吧。据我所知,潘小姐对大少可是一往情深,曾经差点为了大少告别演艺圈呢。”
看着面无表情的越璨,她笑语:
“呵,难道被我说中了吗?只是假如森小姐知道,大少您竟出卖色相给潘小姐,会不会生气呢?”顿了下,她突然醒悟般说,“哦,我真傻!试礼服的时候森小姐就请您亲临现场助阵了,那么色诱潘小姐,也一定是得到了森小姐的首肯,对不对?”
“色诱……”越璨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你竟然爱森明美,爱到可以为她去色诱别的女人,而森明美,也如此笃信你对她的爱,相信你不会真的为潘亭亭所动。”捏紧手中的花苞,叶婴有些笑不出来了,她幽幽地长叹一口气,“你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森明美,是吗?”
玻璃花房里。
绯红色的蔷薇花苞们静静等待绽放。
“是,我喜欢她。”
挑了挑眉,越璨回答她。
“咝—”花苞上的尖刺又一次扎进叶婴的指尖,鲜红的血珠瞬时从指腹滚出来。似乎竟是扎在了同一个地方,她痛得微微皱眉,心脏也痛得缩了一缩,跟上次不同,这次的尖刺痛到了她的肉里。“阿璨,你何必这样。”捏着指尖,望着一颗颗沁出的血珠,叶婴苦笑,说:“我不相信你会喜欢她。你明知道,我恨她的父亲,我恨不得将她的父亲拆解入腹!明知道我对她和她父亲的恨意,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你同我又有什么关系?”唇角掠过一抹残酷的味道,越璨嘲弄地看着她,说:“你太自作多情了,叶婴。你真以为,如果我还记得你,如果我还眷恋同你之间的过去,我会六年的时间里一次也没有探望过你,你出狱后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你吗?!”
“我敷衍你,只不过是因为对你还有一点怜悯之情罢了。你竟然得寸进尺,想要伤害明美,想要利用同我之间的过去来威胁我,破坏我同明美之间的感情!”
他冷然一笑,眼神冷漠。
“为了明美,我可以劝说潘亭亭改变决定,可以将你赶出谢家!就算你将过去的事情告诉明美,你以为明美会相信我现在对你还有感情?叶婴,你太自恋了,六年前我年少幼稚情窦未开,会觉得你是冰山美人想要去征服你,六年后,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你算得了什么?!”
“说得好。”指尖痛得如被针扎,血珠渐渐干涸,叶婴面孔雪白,眼瞳漆漆地盯着他,声音阴沉沉地说:“你早该这么跟我说,而不是说些什么为了我好、要我放弃复仇去幸福生活的那些鬼话!你早该让我死了这条心!整整六年,在少管所的监狱里,如果我死了这条心,就可以放任她们来蹂躏我糟蹋我,就不会白白受了那么多苦!”
她的声线阴冷阴冷:
“阿璨,我为你找过很多借口。那晚也许是你出了车祸,也许是你生了重病,也许是你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我为你想过无数个借口,等你来亲口告诉我!你早该这么告诉我才对!说你没有什么原因,说你只是后悔了,说你觉得日后会有无数女人,不必惹上我这个麻烦!”
霍然站起身,叶婴死死地瞪住他,眼瞳深处有幽暗如鬼火般的火苗在烈烈燃烧,字句缓慢地对他说:
“很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终于可以不再幻想,让我终于可以彻底清醒过来,去做那些原本还无法下定决心的事情!”绯红色的花苞被死死握进她的手心,尖锐的疼痛令她的双唇愈发苍白,她的眼神已有些疯狂,以一种决然的姿态狠狠转身而去。
“够了,收起你的这些伎俩吧—!”
嗓音紧绷,越璨的声线低沉而恼怒,他一把抓起她的右手,见她的手已被花苞的尖刺扎出斑斑血点。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又愤怒又轻蔑地说:
“这种小儿科的苦肉计,你以为会对我有用吗?!自恋的女人,你凭什么笃定我还喜欢你,见不得你疼见不得你痛?!”
“从再次见到你开始,你就一次次地暗示或明示,你并不恨我,你对我还有感情,你嫉妒我和明美在一起!”
轻蔑嘲讽地说着,越璨将她受伤的右手越握越紧,似乎是故意要让她更痛!
“你诸般做作,就以为我会上当?!你怎么可能不恨我,是我令你被关了六年!如果有人这么害了我,我会恨不得她死!怎么可能还会有‘喜欢’这种荒谬的感情!我的小蔷薇,六年前的你就冰冷尖锐得浑身尖刺,难道六年后从监狱里被放出来,你居然会好像被神的光芒洗礼了一样,对伤害过你的我,心中充满宽恕和爱?!”
危险地凑近她的脸庞,越璨微眯双眼,冷酷地说:
“我不会上当!拜托你真正死了这条心吧!你听清楚了,无论你是恨我还是不恨,爱我还是不爱,我一丁点儿也不在乎!我只要你记得,你答应过我,只要输掉潘亭亭这件事,就会—乖乖地从谢宅滚出去!”
“哈。”
面对越璨的恼怒和冷酷,叶婴唇角一弯,眼瞳冰冷,嘲笑地说:“很抱歉,我会让你失望的。”
仿佛心里有无比的畅意,她恶意地睨着他说:
“那个赌约,你不会幼稚到居然当真了吧。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竞争,赢就赢了,输就输了,有什么了不起?!那天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居然当真,居然肯放下大少您高贵的身段,去哀求潘亭亭不要穿我的礼服?哈,真想知道你究竟答应了潘亭亭什么,希望到时你不要懊悔得心口滴血。”
“你—”
越璨怒得恨不能将她捏碎:
“你这个言而无信,不知羞耻的女人!”
“言而无信,那是跟您学的。”妩媚一笑,叶婴眼底依旧冰冷,如同再多的痛也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不知羞耻,您也不逞多让。为了把我从谢家赶出去,您甚至都可以制造车祸,想要置我于死地!”
“……”
越璨的眼瞳猛地紧缩了一下。
“需要这么装模作样吗?”她嘲笑地说,“在法国的时候,你制造车祸,使越瑄重伤,令我险些跟着一起陪葬。这一次,却是直接对着我来了。大少,想要一个人死,方法有很多,您何苦就只认准车祸这一条路呢?”
面无表情,他声音木然:
“……你以为是我?”
“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很清楚!我是否认为是你做的,你会在意吗?越璨,让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谢家,不会放弃任何一件我想要做的事情!想要让我滚出去,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哪怕是绑架了我,只要能逃出来,我就会再回到这里!”
“当然,您不可能亲自下手,有很多人会愿意为您效劳。”自嘲地弯了弯唇角,她说—
“我等着。”
明亮璀璨的玻璃花房。
整片的绯红色花蕾,星星点点,含苞待放,在温暖的室温中静静地等待,也许在下一瞬就会花瀑般绽放,也许会尚未绽放就会花蕾凋落,越璨默然地凝望着它们。
他已经等待了三个夜晚。
每个夜晚,他都以为会等来它们第一夜的绽放,却一直等到现在。
“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玻璃花房的门口,她的声音清冷地飘来:
“或许你是对的,或许我心底对你只有恨意,或许我对你的情绪复杂得连我自己也无法分辨清晰。然而,我最恨你的是,你并不肯一试。”
“越璨,从始至今,对不起我的是你。如果你的感情里连尝试和争取的勇气都不再有,所有的一切都将彻底死去!”
五日后。
一架国际航班在美国的机场缓缓着陆。
戴着硕大的墨镜,穿着桃红色的洋装,风姿娇艳的潘亭亭在保镖、经纪人和助理们的簇拥下走入接机大厅,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各家华人媒体记者和各国记者们立刻包围过去,无数话筒和摄像机,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将现场映成一片光海。
电视屏幕中,镜头里可以看到在潘亭亭身后其中一位助理,那助理正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很大的装有礼服纸盒,纸盒上的LOGO是水墨风格的“森”的字样。
“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再去帮你调整一下礼服,”站在好莱坞最豪华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森明美满面春风地对手机那端的潘亭亭说着,然后大笑,“哈哈哈哈,你的身材当然还是一样的好。明天的颁奖礼上,那些西方的明星们就会明白,她们以前对东方女人有多么可怕的误解!”
新闻节目中潘亭亭的段落结束。
收起手机,笑容依旧闪耀在森明美的唇边。这时廖修前来告诉她,明晚的庆祝酒会已经全部安排就绪,二少和叶婴小姐也考察过了庆祝酒会的准备情况。
“哼。”
森明美的眼神阴了下来。越瑄和叶婴是同她一起飞到好莱坞的,就住在隔壁的套房。越璨因为要处理一些集团的事务,要明天上午才能赶到。
“廖修,一会儿你就去潘亭亭的酒店,万一她对礼服有任何不满意,或者有任何觉得需要修改的地方,都第一时间通知我!”咬了咬嘴唇,森明美对廖修说。
“是。”
“一直到明晚的颁奖典礼之前,你都要守在潘亭亭的旁边,一定要亲眼看着潘亭亭换上‘森’的礼服!”
“是。”
这一晚,森明美始终有些心神不属,她留在酒店的套房里一步也没有离开。其中廖修打来过电话,说他帮潘亭亭再度试穿过凤袍礼服,尺寸不需要修改。
这一晚,睡眠中的森明美做了很多梦。
她梦到了父亲,梦到了童年时光怪陆离的各种片段,梦到自己亲自去烧叶婴那家“MK”的店,梦到那袭深蓝色如星空的礼服,梦到维卡女王突然在T台上出现,梦到潘亭亭……
“啊—”
大汗淋漓的森明美骇然惊醒!
死死地瞪大眼睛,森明美心脏狂跳,不,这一场她不会输掉,“森”会靠着潘亭亭的红地毯之旅一炮而红!没有人是她的对手!没有人能够阻止她的成功!
太阳升起。
在琼安的陪伴下,森明美做了美容和头发,请专业的化妆师为自己精心化了妆容。下午5点左右的时候,越璨乘坐飞机抵达机场,赶到了酒店。见到身穿黑色天鹅绒小礼服,整个人英挺俊美,如同有华光四射的越璨,森明美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夜幕将垂。
廖修打来电话说,潘亭亭已经换好“森”的礼服,出发前往颁奖礼现场,她会在大约晚上七点的时候走上红地毯。
“好,好!”
声音中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森明美长吁一口气。再次整理一下妆容,森明美换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服,同越璨和琼安一起前往颁奖礼。
璀璨如宫殿的颁奖礼现场。
场外铺着闪耀的红地毯,陆续已经开始有一些明星走来,“咔嚓!”、“咔嚓!”、“咔嚓!”、“咔嚓!”,高举着相机,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们将红地毯包围得水泄不通。这是一年一度全球最盛大的电影颁奖礼,是无数国家卫星现场直播的盛宴,随着越来越有声望的明星们踏上红地毯,颁奖礼的序幕将会进入高潮!
颁奖礼大堂内,好莱坞的明星们仍在慢慢地入场,国际时尚圈的人士们基本到场了,他们衣饰华美,在彼此的座位周围寒暄着,气氛熟稔而热络。
“什么时候潘亭亭才会入场呢?”
看着大堂内正在转播场外红地毯盛况的LED屏幕,森明美紧张地对身旁的越璨说。颁奖礼的入场券很难拿到,琼安和廖修只能留在外面,越璨左手边的两个位置属于越瑄和叶婴。
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森明美嘲讽地想着,明知潘亭亭将会选择她的礼服,叶婴会有那么好的涵养来恭喜祝贺她吗?她正这样颇快意地想着,忽然听到身旁的越璨转头唤道—
“瑄。”
银灰色的小礼服,珍珠白的衬衣,颈部围着一条灰白方格的丝巾,那丝巾淡淡的光泽,映衬得越瑄淡静俊美,清宁高贵,有着虽然平和,却令人不敢逼视的华贵气质。最令森明美吃惊的是,越瑄竟然没有坐轮椅,只是被叶婴挽住手臂。
而叶婴也穿着一袭银灰色的礼服裙。
她的长发松松挽起,妆容清淡,只是为了搭衬越瑄,戴着一副珍珠耳环,整个人闲适而又妩媚。黑瞳如雾,她笑眯眯地瞅了越璨和森明美一眼,先将越瑄扶入越璨左侧的座位,自己也坐好后,才说:
“森小姐今晚打扮得很隆重。”
场外的红地毯尽头。
好莱坞明星们被一辆辆黑色房车接到,在车门开启的瞬间,无数闪光灯骤起,无数尖叫声爆发,星光熠熠,璀璨无匹。廖修、琼安和乔治、翠西夹杂在粉丝的人群中,被人潮涌来挤去,四人都紧紧盯着红毯尽头的那一辆辆黑色房车。
莅临的好莱坞明星们越来越有重量级。
潘亭亭应该很快就要出场了!
廖修和琼安的情绪很激动,潘亭亭越晚露面就越能压得住场、越会被各国媒体重视,对“森”的品牌越有宣传效应,然而希望能早点看到潘亭亭穿着“森”礼服出场的心情也同样迫切。而乔治和翠西的神色有些黯然,乔治低咒一声,说:
“用这种手段!”
明明最适合潘亭亭的是叶婴制作的礼服,明明潘亭亭也选择了叶婴的礼服,却突然被森明美用些不入流的手段破坏!如果不是叶婴阻止,他气得几次想要冲到公司的设计部去质问森明美,到底她还有没有一丁点儿羞耻心和公平竞争的精神!
颁奖礼大堂辉煌的光线下。
森明美赫然穿着一袭明黄色的丝缎礼服裙,裙身刺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精致的凤,腾飞在美丽的祥云中。这明显是与潘亭亭的凤袍同款,只是款式简约了一些,没有立领,裙的长度也在膝上。
“这样的场合,当然要隆重一点。”
森明美含笑回答她,眼神中有故意嚣张的得意。穿着这袭同款的礼服,等潘亭亭踏上红地毯后,现场所有的时尚界人士都可以意识到,她就是潘亭亭凤袍的设计师!
“嗯,很对。”叶婴抿唇一笑,笑盈盈地说,“只是,如果潘亭亭发现,她以为是独一无二的定制礼服,却在颁奖礼现场就碰到了姐妹款,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呢?”
森明美的脸色变了变。
越璨和越瑄仿佛没有听到她两人之间的交锋,神色平静地低声讨论关于集团的一些事情。
“潘亭亭是什么心情我不知道,”滞了几秒,森明美冷冷笑道,“我只希望,在稍后的庆祝酒会上,叶小姐也可以如此笑容满面,真心祝贺我们‘森’的品牌旗开得胜。”
“那是一定。”
叶婴笑容真挚地说:
“相信如果潘亭亭是穿着‘MK’的礼服踏上红地毯,森小姐也会真心祝福‘MK’。”
“哼。”
手指狠狠扭住掌中的明黄色仿古小手包,森明美仰起头,倨傲地看向转播红地毯盛况的大屏幕。她不用去跟这个女人说那么多,只要潘亭亭穿着那袭尊贵明艳的凤袍礼服从车内走出……
一年一度全球最盛大的电影颁奖礼。
星光闪耀的红地毯。
麦克风里响起外场主持人沙哑而富有魅力的声音:“即将踏上红地毯的嘉宾,是入围本届最佳女配角提名的来自中国的潘亭亭小姐和入围本届……”
汹涌的人群中。
廖修和琼安激动地屏住呼吸,朝红毯尽头那辆缓缓驶来的黑色房车望去,乔治和翠西也紧张地望过去—
辉煌明亮的礼堂内。
望着大屏幕中那连绵闪如光海的闪光灯,望着红毯尽头那辆缓缓驶来的黑色房车,唇角的笑意褪去,叶婴的眼瞳变得幽深,手指握住座椅的扶手。越瑄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清冷有力,他同样淡淡凝视着大屏幕中那辆潘亭亭即将走出的黑色房车—
车窗外是光海般的闪光灯。
黑色房车内,潘亭亭紧张得双颊晕红,简直无法呼吸,她右手捂紧自己的胸口,双腿竟也有微微的颤抖。如同做梦般,她竟真的来到了全世界最为瞩目的劳伦斯颁奖礼,这是国内无数女明星的梦想,而一向被视为花瓶的她居然真的已经来到了现场!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还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她希望,这一晚所有的人都可以记住她,记住她的面孔,记住她这个人,她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所以,她不要其他那些大牌服饰施舍般扔给她的那些礼服,她需要一件最美丽的、最美丽的礼服!令好莱坞再也难以将她忘记的最美丽的礼服!
望着此刻身上的礼服,潘亭亭内心仍有着最后的挣扎。
当穿上叶婴那袭深蓝色星空般的礼服,当从镜子里看到恍如英格丽·褒曼般冷艳高贵的自己,她深知那是这世上最美丽的、最适合她的礼服裙。那冷漠的设计师叶婴居然真的可以令她脱胎换骨,挖掘出令她自己也感到震撼的美丽。
可是—
当越璨拿出一叠代言费丰厚之极的广告合约。
她心动了。
在夜晚临江的露天酒吧,点点星辉,粼粼江波,当越璨温柔地拥住她的肩膀,当越璨用深情的眼神凝视她,告诉她,他需要她的帮助,他需要她选择森明美的礼服。当越璨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将吻印在她的长发上,柔声问,亭亭,可以帮我吗?
车内,潘亭亭颤抖地闭上眼睛。没有人会相信。她是真的爱着这个薄情的男人。他的华美,他的浓烈,甚至他的残忍,他的薄情,她全部狂热地深爱着。习惯了娱乐圈,她并不介意他身边其他的女人,她只要,他也喜欢她,爱着她,需要她。颤抖地深吸一口气。车门被侍者打开,潘亭亭整理好面容上的表情,弯腰迈出车去。
辉煌的礼堂。
大屏幕中,黑色房车的车门被高大英俊的侍者打开,霎时,无数照相机开始闪耀!在如闪电般的光海中,肤如凝脂的潘亭亭从车内缓缓而出。克制着胸口的激动,森明美唇角含笑,矜持地望着这无比荣耀的一刻!
笑容保持在唇角。森明美优雅地望着大屏幕。时间仿佛凝固了。叶婴回过头,她对森明美笑了笑。森明美一动不动。恍若石雕般,森明美的脸色愈来愈惨白,唇角依旧保持的笑容诡异得像张破裂的面具。突然,她手包中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一遍一遍地响着,尖锐而刺耳!

Chapter 3
叶婴,从现在开始,我属于你。
繁星的夜幕中。
劳伦斯颁奖礼的红地毯上亮如白昼,在无数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中,潘亭亭肤如凝脂,身长玉立,如遗世独立般,穿着一袭深蓝色星空般的深V礼服,美得如同女神,来自神秘夜空的冷艳女神。
无数惊艳的目光。
原本正在为其他大明星拍照的各国记者们,仿佛被美丽的闪电击中,惊诧地纷纷转头望向踏上红地毯的潘亭亭!
那道深蓝色的身影美得恍若来自神秘夜空,恍若来自冰雪王国,在片刻的窒息之后,如暴风雨般狂炸而开的闪光灯,“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各国的媒体记者们对着潘亭亭疯狂拍照,光海闪得现场如同白昼,周围的其他明星们也禁不住看过来,红地毯上顷刻间掀起了一阵高潮!
“……潘小姐没有穿、没有穿我们的礼服!”
礼堂内,手机里传出廖修惊慌不安的声音,森明美死死盯着转播红地毯实况的大屏幕,右手将手机握得死紧死紧。她脑中一片空白,嘴唇微微地抖索着,完全无法相信,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望着大屏幕中的潘亭亭,越璨的神情晦暗不明,半晌,他唇角一勾,探身对叶婴说:“恭喜你,叶小姐。”反握住越瑄的手掌,叶婴含笑回视着越璨,说:“谢谢。
今晚的庆祝酒会,还请你和森小姐务必赏光参加。”“这是一定。”越璨微笑说,“这是谢氏的荣耀。”呆滞地收起手机,森明美脑中嗡然,望着手中这个与凤袍相配的锦缎小手包,忽然感到无比讽刺,血液刷地冲上脸部!礼堂内一阵骚动,似乎听到某个名字,森明美木然地看过去,那正缓步走入的,众星捧月般被包围着,艳光四射美若女神的,正是将她戏耍了的身穿深蓝礼服而不是凤袍的潘亭亭!
恨得咬紧牙关,森明美“霍”地起身,想要冲过去质问她!“明美。”越璨抓住她的手。森明美愤力地挣,越璨的手如铁箍一般,终于,她脸色惨白,颓然地跌坐回座椅,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再看。
与森明美的黯然沮丧相反,今晚的颁奖礼进行得热烈精彩又顺利,戴维·郝伯执导的电影《黑道家族》揽获了包括最佳电影在内的四项大奖,而来自中国的潘亭亭也出人意料地夺得了劳伦斯最佳女配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