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寺水月也不赞同地喊道:"流冰,快停手!你弄伤晓溪了!"
牧野流冰用力擦着明晓溪的嘴唇,直到她娇弱的嘴唇被擦掉了一层皮,直到她的嘴唇开始渗出丝丝鲜血……
牧野流冰喃喃地自问自答:"干净了吗?应该可以了。"
说完,他俯身轻轻在她受伤的双唇上印上一个烙印一般的吻,用沙哑但清晰的声音宣告:
"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 ***
一个好好的圣诞前夜就这样被破坏了。
大雪中,委屈的明晓溪跟着牧野流冰一步一滑地往家走。不听她的解释,不管大家的心情,牧野流冰拉着她就离开了东寺家,把众人劝阻的声音全都抛在脑后,连东寺妈妈要让司机送他们的好意,都被他冷冰冰地拒绝了。
明晓溪觉得自己的嘴唇好痛,而不断滑下的泪水沾在它上面,更让她有种钻心的酸楚。不争气的眼泪迷蒙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楚脚下的路。而倔强的个性又使她不愿意请求牧野流冰放慢脚步。
"啪!!"
她狠狠地摔倒在了雪地上!
一只手出现在她面前:"起来。"
明晓溪不理会那只手的存在,努力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从雪地上站起来。
她用两只手撑在地上,摇摇晃晃地起身,但颤抖的双腿出卖了她,她"啪"地一声,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只手揪住她的胳膊:"起来!"
明晓溪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怒火攻上她的心头。她奋力掰走胳膊上的那只手,大喊:"放开我!你放开我!!"
牧野流冰愤怒地大喊:"明晓溪!"
明晓溪坐在地上倔强地仰起下巴:"怎么样!你想把我怎么样?!"
"明晓溪……"牧野流冰痛苦地闭上眼睛。
明晓溪的愤怒象万顷洪水决堤而出,一发不可收拾:"牧野流冰!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讨厌你!"
"我做了什么?"牧野流冰的声音很低很沙哑。
"你做了什么?!"明晓溪发泄地吼叫:"你把一切都破坏了!你破坏了东寺妈妈精心准备的聚会!你破坏了今天晚上原本那么好的气氛!你破坏了所有人的心情!你破坏了我和风间学长的关系!以后让我怎么去见他?!我讨厌你!"
牧野流冰睁开眼睛:"这全都怪我吗?你……"
全是他的错吗?
明晓溪伤心地握住地上冰冷的雪:"是。不全怪你。是我……是我搞砸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冰雪迅速地在她火热的掌心融化:"可是,这一切都是无心的,是一个意外呀!原本可以将它化解的,原本可以让所有的人都忘掉的!但是你,你为什么要让已经很糟的事情变得更糟呢?你为什么要让一个意外变成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呢?"
她站起身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就象一个小孩儿,我就象你的一个布娃娃。布娃娃是你的,谁也不许动。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她,你就会嫌她脏!你就会发怒!你要把她洗干净,别人的痕迹一点也不许留下来,哪怕会把这个布娃娃洗掉一层皮!谁叫那个布娃娃是属于你的?!"
"可是!牧野流冰!我不是属于你的!"明晓溪一直看到他的眼底:"即使我喜欢你,我也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利象刚才那样对待我!"
"难道你让我见到风间澈吻你的唇,却一点也不在意吗?"牧野流冰眼神古怪地问道。
明晓溪依然凝视着他:"牧野流冰,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和风间学长的嘴唇相碰纯粹是个意外吗?"
"你敢告诉我,风间澈和你的那个吻,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明晓溪失笑:"你把它叫做吻吗?如果只是碰到嘴唇就是吻,那我天天和杯子接吻,和面包接吻,和筷子接吻,睡觉的时候还和被子接吻……你怎么都无动于衷呢?"
"你在狡辩。"
"那好,牧野流冰,我不狡辩。"
明晓溪面容一敛,神情认真:"你认为只要嘴唇碰到嘴唇就是接吻吗?你认为接吻不需要有感情在里面吗?你认为接吻纯粹是一个物理过程吗?如果你认为是这样,那我无话可说。"
牧野流冰的面容渐渐恢复了平静,他的眼睛从阴郁中一点一点澄净。
"我做错了吗?"他问她。
"你做错了。"明晓溪肯定地回答他:"不过……事情的一开始是我做错了。我错得很离谱,真是自作自受。是我把一切搞砸了。但是你的反应好象火上浇油,将挽回的最后一点机会也烧没了。"
"……"牧野流冰没有说话。
明晓溪很轻地叹口气:"算了,对你发了通脾气,我也冷静下来了。其实说实话,如果是我见到一个女孩跟你接吻,我也会很生气很生气,说不定还会气得疯掉。但是,我会强忍着逼自己去问一下原因,而不会象你一样想都不想就采用暴力。"
"……"
明晓溪的声音放柔和了:"你的暴力会让很多人伤心。就象风间学长,你和他从小认识,他是那种会占女孩子便宜的人吗?事情变成这样,我们再见到风间学长,会多么尴尬。还有我,我是一个很随便的女孩子吗?你把我的嘴唇擦伤成这个样子,我要怎么去学校呢?"
"闭嘴,你真是个罗里罗嗦的女人……"
牧野流冰轻轻抱住她:"我最讨厌象你这样话多的女人了。"
明晓溪僵了一下,但还是由着他抱住了自己。
牧野流冰终于紧紧抱住了她,耳语一般地轻声道:"澈……我会去向他道歉的。至于你……我不会向你道歉,谁叫你自己不小心,居然会发生那样的意外……你要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明晓溪提起手臂也抱住了他:"我答应你,以后尽量避免发生这样的事……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那么冲动,很多事情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不要把能解决的问题变成一个死结……"
雪,还在不停地下……
雪地上的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拥抱得那么紧密,好象他们的心已经贴在了一起,没有缝隙……
雪花在他们身边一直一直飞舞……
依偎在牧野流冰温暖的怀抱中的明晓溪,不知过了多久,才想起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的事情差点忘了。
她挣扎地让他松开自己,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非常小巧精致的包扎漂亮的小盒子,举到他的面前:"送你。"
"什么东西?"牧野流冰接过来。
"圣诞礼物。"她的脸有些羞红。
在牧野流冰修长的手指间,一条项链发出流动的细碎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项坠是一个雪花造型的水晶。那么晶莹剔透,那么细致柔美,映衬着地上皑皑的白雪,好象一个有生命的精灵,绽放出有灵气的神采……
"它是不是很象你的眼睛?"明晓溪轻声说。
"我的眼睛?"
"对呀,我觉得它就象你的眼睛一样清澈,透明,美丽……"
牧野流冰轻轻一笑,将项链放回到她的手中。
"你不喜欢?"明晓溪很失望。
牧野流冰但笑不语。他从自己的颈间取下一条项链,那是一条十字架吊坠的项链,十字架上密密麻麻镶满了璀璨的碎钻。
"这条链子是妈妈留给我的,我送给你。"
明晓溪慌忙摇头:"不行,你那条太名贵了,我不要。"
牧野流冰不容她拒绝地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不许拿下来,你要一直带着。"
明晓溪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她把自己手里的水晶项链也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可以不再戴它……当你不再喜欢我的时候……"
"坏丫头,真会给我找麻烦……那岂非让我从现在开始每分每秒都戴着它?而且,我还会整天担心它会不会自己掉下来……"
牧野流冰捏着她的鼻子,笑得比他胸前的水晶还漂亮……
*** ***
那一年的圣诞节,终于没有变糟,似乎还象明晓溪期待中的一样美好……
第二章
上午第二节课刚下,明晓溪就看见东寺浩雪满脸紧张地冲进了她的教室。
"明姐姐,明姐姐,"东寺浩雪捉住她连声问:"你和牧野哥哥没怎么样吧。"
"你说呢?"明晓溪无精打采地说。
东寺浩雪仔细盯着她看了几眼,发现她的情绪很"低落",一副标准"失恋相",不由得小嘴一扁,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明姐姐,都是我害了你……现在该怎么办呢?"
明晓溪没好气地瞥她一眼:"你说呢?"
"这……这……"东寺浩雪挠挠头:"我……我陪你逛街,你看中什么我买给你什么,直到你满意为止!怎么样?"
明晓溪挑高眉毛:"你侮辱我?"
"我……"东寺浩雪一下子泄气了:"对呀,你损失了一个男朋友,再多的东西也换不回来呀……"
"你说怎么办?"
东寺浩雪伤脑筋地想了想,忽然,她张大嘴巴:"明姐姐,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让你损失了一个男朋友,就要负责为你再找一个男朋友吧!"
明晓溪哭笑不得:"你说呢?"
东寺浩雪含住手指头,喃喃道:"你的要求也很合理。不然……你觉得我那个笨蛋哥哥怎么样?唉,其实我有时候偷偷想,他是不是暗恋你呀,看你的眼神古古怪怪,"她越说越兴奋,"对呀,晓溪,你嫁给我哥也挺好,这样他就不敢欺负我了,而且我们可以……"
明晓溪的表情已经非常危险了:"你、说、呢?!"
东寺浩雪看看她,小心翼翼地陪笑道:"不行是吧……唉,东寺浩男那个笨蛋是不可能被你看上的……怎么办呢……啊!天哪!"她忽然惊叫:"你……你不会想的是——"
明晓溪眼明手快捂住她的嘴,好险,东寺浩雪的话音如果一落地,明天的英德学院校报的头号女主角就又会是她了。
东寺浩雪欲哭无泪:"天哪,'意外之吻'的魔力竟然真有那么大?你真的喜欢上风间哥哥了?"
明晓溪坏坏地一笑:"你说呢?"
东寺浩雪的眼泪又开始"啪啦啪啦"往下掉,这次她好象是真心在哭:"呜呜……明姐姐你不要嘛……我往后再也不敢啦……你放过我好不好……"
明晓溪觉得她受到的惩罚已经可以了,拿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我跟你闹着玩的。"
东寺浩雪马上收干眼泪,惊喜地盯着她:"你是跟我闹着玩的?"
她含笑点点头。
"啊!你骗人家!我再也不相信你啦!"东寺浩雪不依地抗议。
明晓溪眨眨眼睛:"我哪里骗你啦,从头到尾都一直是你一个人在说。"
"狡诈!"
"小丫头,我是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玩!"
东寺浩雪吐吐舌头:"不敢了啦。"
"还有,今天晚上你负责请风间学长到你家,我们一起让这件风波完美结束,好不好?"
"好!交给我吧!"东寺浩雪拍拍胸脯。
*** ***
这几天,明晓溪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在东寺浩雪的安排下,她和牧野流冰、风间澈在那一天的晚上都来到了东寺家。当着东寺妈妈的面,牧野流冰"含蓄"地向风间澈表达了歉意。那个晚上大家都很开心,虽然,牧野流冰和风间澈之间还稍嫌有些不自然,但明晓溪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不该有的回忆的。
今天下午,阳光很好,道路上残余的积雪也马上就要化净了。
明晓溪高兴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啊,今天公司的事情也不多,她可以早点下班,能做顿好吃的来"报答"最近特别温柔的牧野流冰了。
忽然,明晓溪好象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从小习武的她一直对危险特别敏感……
"啊!"
"杀人啦!!"
"快跑啊!!!"
迎面神情惶恐地跑过来一大群行人,看他们的神态好象前面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明晓溪踮起脚尖,定睛一看——
不由吸口凉气。
虽然在台湾她也见过流氓打群架,但这么大规模的黑道火并,她却第一次见到。
街头有两帮人一共三十多个大汉,光天化日之下手拿铁棍长刀在浴血拼杀!他们个个心狠手辣,棍棒刀锋所到处,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明晓溪还发现,这所有人的中心都放在一个狼狈的中年男子身上。一派大汉似乎想突破另一派大汉的保护,将中年男人干掉。
不过,他们这两帮好象实力有些悬殊。追杀中年男人的一伙儿有二十几个人,保护中年男人的一伙儿只有七八个人,由于人数处于劣势,所以他们明显落于下风。看来中年男人的性命堪忧啊!
观察完毕后,明晓溪转身想走。她对这种血淋淋的黑吃黑不感兴趣,他们打的越厉害越好,最好再挂掉几个,作为反面教材来警戒少年人不要去混黑道。
在她转身之际,听到一声清厉的大喝:"保护大人离开!这里有我!"
这么熟悉……
是谁?!
明晓溪惊讶地再次往厮杀的场地望去——
冲进两伙大汉中间的是握着一条长鞭的冰极瞳!
她是冰极瞳,那,那个被追杀的中年男子……
在冰极瞳凶狠的长鞭抽打下,几个大汉围住中年男子,杀出一条血路,将他塞进了一辆停在稍远处的汽车,飞快地扬长而去!想要追上去的人被她长鞭一阻,眼睁睁失去了机会。
另一帮大汉见到目标逃走,功败垂成,将满腔愤恨都发泄在突然冒出的冰极瞳身上。
"冰极瞳,又是你坏我们的好事!"一个脸上有蝴蝶刺青的壮汉怒喝。
"要想动牧野大人,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冰极瞳眼神凌厉。
"好!今天能杀了你,我们回去也可以向大人做个交代了!上!"
二十几个大汉围攻上来,铁棒长刀齐齐向她身上招呼!
饶是冰极瞳再厉害,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她的长鞭虽然打得八九个人爬不起来,但剩下的那些刀棍都硬生生打在了她的身上!
鲜血,从她的口中狂喷出来!
"警察来啦!警察来啦!"
一个声音拼命尖叫!
"快跑啊!警察来啦!!"
声音嘶叫得都快裂开了!
明晓溪使足了她吃奶的劲儿,用最大的声音喊叫:"警察来啦!!你们快跑啊!警察来抓你们啦!!"
她喊了好长时间了啊,嗓子都疼死了!
终于她坚持不住了,捂住胸口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是你在喊?"脸上有蝴蝶刺青的大汉冷冷地问。
奇怪,他们怎么这样镇定,听到警察要来连一点点惊慌表示也没有。不过,虽然他们没被她吓走,但总算暂时转移了目标,眼睛全都齐刷刷地怒瞪着自己。
"你在乱喊什么?"刺青大汉眼神冰冷。
"嘿嘿,警察来了。"明晓溪拼命想挤出微笑,不知道她"纯真"的笑容能否感化他们的灵魂呢。
"警察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嘿嘿,警察马上就到。我是好心提醒你们。"明晓溪笑得都有些僵硬了。
"你跟她是一伙儿的?"
"嘿嘿……"
"如果你想救她,就滚过来受死!如果你只是想捣乱,就滚过来让我把你的嘴打烂掉!"刺青大汉举起了拳头威胁她。
明晓溪沮丧地走过去,她屡试不爽的退敌绝招怎么不管用了呢?没办法,看来她这身筋骨今天只好活动活动了。
"走开!我不认识你!"嘴角淌血的冰极瞳瞪着走到她身边的明晓溪。
明晓溪叹一口气:"算了啦,现在说这些有谁相信?你们信吗?"她问大汉们。
"不信。"大汉们摇摇头。
"你看,"明晓溪扶着受伤的冰极瞳,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咱们只好并肩作战了。"
"小蝴蝶,你真的不肯放她走!"明晓溪还抱着最后一丝"梦想".
刺青大汉气冲脑门:"你竟敢叫我小蝴蝶?!"
"咦?你脸上刺着蝴蝶,不就是想让别人叫你小蝴蝶吗?"明晓溪做天真状,慢悠悠地说。
"我刺蝴蝶是我愿意,你叫我小蝴蝶就是侮辱我!"
"咦?不对呀。你既然可以把蝴蝶刺在脸上,表示你喜欢蝴蝶。你既然喜欢蝴蝶,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叫你小蝴蝶呢?"明晓溪做不解状。
"我喜欢蝴蝶是因为蝴蝶漂亮,但叫我小蝴蝶有伤我的男人形象!"
"这就不对了。蝴蝶为什么就会伤害到男人形象呢?"明晓溪做糊涂状。
"因为……"刺青大汉愤怒地正准备解释,身边的一个较瘦弱的大汉扯扯他:"大哥,她在拖延时间,恐怕是想等警察过来。"
明晓溪惊喜道:"咦,你还蛮聪明的嘛!你叫什么?"
"我叫……"瘦弱的大汉正欲回答,忽然反应了过来:"你还想拖延时间?告诉你吧,警察不会过来的。"
"为什么?"明晓溪摆出她最灿烂的笑容,哀求他:"拜托你让我知道,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警察都还不出现呢?难道他们今天集体放假?"
"哈哈哈!"刺青大汉大笑:"告诉你吧,这里的警察早就被我们收买了,不到晚上十点,他们是决不可能出现的!"
啊,这么黑暗?
明晓溪两眼一抹漆黑,看来一场恶战是怎么也避免不了了。
"来吧!"明晓溪双眼圆睁,双拳紧握,精神十足地大喊一声:"不怕死的就过来吧!"
众大汉操起家伙,成围攻之势,向明晓溪和冰极瞳走去……
"警察来了。"
一个清如远山的声音响起。
明晓溪一看,是风间澈!他一身雪白的衣服,含笑站在一旁,清晰的说。
"这一招不管用啦,我已经试过了。"明晓溪哭丧着脸对他说。
"可是警察真的来了。"风间澈看着她笑。
真的!
只见从风间澈身后呼啦啦窜上来一大堆警察!
警察们一个个荷枪实弹,动作敏捷地举起手枪瞄准围着她们的黑道大汉们:"把手举起来!不准动!"
*** ***
在风间澈的公寓中,明晓溪不解的问他:"学长,我等呀等呀都等不来警察,为什么你一出现警察就来了?你怎么那么神奇?"
风间澈轻笑:"没什么神奇的,我只不过打了个电话到警署,让他们出发罢了。"
"哇,日本警察居然会这么听话,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风间澈但笑不语。
明晓溪突然明白了:"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父亲的原因,他是政界最有权势的人,所以……"
风间澈苦笑一下,拍拍她的脑袋。
"黑呀,真黑呀,"明晓溪感叹:"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如果不是学长你碰见,我和瞳即使被乱刀砍死,警察也不会出来制止?!"
这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冰极瞳已经换下她身上染了血污的衣服,穿上了一件风间澈的宽大的衬衣。
风间澈关切地看着她:"瞳,让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冰极瞳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稍后才说:"不用。"
风间澈眉头一皱,将她拉到了一张沙发上:"坐在这里,让我检查一下。如果伤势严重,我必须把你送到医院。"
冰极瞳的胳膊和肩膀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有八、九处。有时是棍子打的,有的是长刀砍的。被棍子打的伤口青紫淤肿,被长刀砍的伤口皮肉翻开。
风间澈心痛地凝视着她冷漠的眼睛:"怎么这么多伤?!痛不痛?"
冰极瞳无动于衷地说:"这些小伤,不算什么。"
"你是个女孩子呀,不应该整天面对这么多危险!我去跟牧野伯伯说一声,你离开'牧野组'好了。"风间澈坚定地说。
"我不是个女孩子,我是个保镖。"冰极瞳的声音冷得象冰:"离开了'牧野组',我连最后一点生存的价值也没有了。"
"瞳!"风间澈震惊地望着她。
冰极瞳将头转了过去,避开他的视线。
明晓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风间澈给冰极瞳上药。
她注意到风间澈为瞳上药的动作那么轻柔仔细,好象她是一个易碎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怕碰坏她,怕弄痛她。
她注意到冰极瞳悄悄地凝视着风间澈认真的一举一动,她的眼睛满含着一种复杂的感情,她的神态有种奇异的感动。
风间澈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对冰极瞳说:"好了,我能看见的伤口都已经上过药了。接下来,"他看向明晓溪:"晓溪,麻烦你带瞳到房间去,检查一下她身上的其他地方是否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