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为了避免喝酒,特地自己开了车过去,等红绿灯时,看到街对面的巨型LED屏上正播着男士一生只能定制一枚的那个钻戒品牌的广告,她讽刺地撇了撇嘴,这个品牌只能买一颗,可还有无数的其它钻戒品牌呢,更何况很多时候男人压根儿就用不着买钻戒。
下一个红绿灯时,一个外卖小哥正骑着车子从沈来面前驶过,她才想起来还没给自己点碗长寿面呢,这生日过得真是越来越随意了,随意到仿佛她妈生不生她,她都不在乎了。
很难想象以前她会是在凌晨零点,周既不第一个跟她说生日快乐她就要半夜闹离家出走的那种人。周既对人有心的时候,总是很有法子,每年的生日节目都是不重样儿的,不过长寿面无一例外都是他亲手煮的。
记得第一年生日是在斐济,她不肯将意面当做长寿面,周既三更半夜,愣是敲开了三位中国客人的房门,愣是给她要到了一包方便面泡了当长寿面。当时沈来足足笑了一个晚上。
现在想起来也忍不住会发笑,身后传来鸣笛声,原来是绿灯了,沈来回了回神甩甩头,松开刹车,踩了油门。
客户是个中年油腻男人,顶着一头地中海,却因为手上有点儿钱,错觉自己自带春0药的魅力,席间颇为明显地暗示沈来用身体换合同。
沈来虚情假意地敷衍着,这个社会对她来说已经没那么非黑既白了,只要那地中海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她也不会强硬地得罪这么个潜在客户。她是做景观设计的,江城的设计圈子就那么大,口碑十分重要。
这地中海是个老总,要在江城四环外的东沙湖开一间民宿,投资不算小,想找人设计园子,沈来也是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把他约出来的。如果能拿到这个项目,或许就能有个亮眼的代表作打开局面,以后也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出来拉客户了。
沈来回国一年开了间工作室,目前还没有特别亮眼的代表作,倒不是她才华不够,而是拉关系找项目实在非她所长,前几年脾气被周既养得有点儿大了,后来也吃了不少苦头,才修成了今日的道行。
席间一直是沈来的小助理在帮她挡酒,她借口开车,只肯饮果汁。那地中海颇有些不悦,但沈来情知如果不想出事儿,这酒能不沾就最好不沾。
只不过流年不利,小助理中途接了个电话,她母亲下楼时摔了一跤,把骨盆给摔裂了,这会儿救护车正往医院送,小助理接完电话进来就眼泪汪汪的。
沈来看了看表,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儿,最不好打车,而且全城塞车,连滴滴上都显示前面等待人数还有四十多位,没有半个小时估计是来不了。
沈来把车钥匙递给小助理,“开我的车吧,你喝了酒别开车,找个代驾,有什么事儿用车也方便。”
小助理千恩万谢地走了,留下沈来一个人对付地中海。沈来自然无心恋战,因为地中海的咸猪手已经从她肩头落到了大腿上,项目再好也犯不着她用身体来换,所以推说时候不早了,起身叫了服务员买单。
李东来其实也看出沈来的不情愿了,心里骂了句biao子不识抬举,不过骂归骂,但沈来脸蛋绝佳,气质出众,身材火辣,这样的极品美人,跟杂志上精修的模特差不多,就是电视上也不多见,让他就这么放过怎么也有些不甘愿。
所以走到饭店门厅时,李东来道:“沈小姐,你的车被助理开走了,不如我送你吧。”
沈来笑了笑,“我住城南,李总你住城北,实在不顺路,就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个人只怕美女不来麻烦我。”李东来露骨地暗示道,“我和沈小姐一见如故,还想进一步了解了解,关于园子的事情,刚才光顾着喝酒了,等上了车还想请沈小姐再详细说说你的设想。”
沈来看着李东来那双明显被情0欲浑浊的眼睛道:“今天大家都喝多了,还是改日我去李总的办公室谈吧。”
李东来借着酒劲儿走过来搭上沈来的肩道:“改天我可就未必有空了。”
沈来往旁边让了让,第一次没甩开李东来的手,第二次用力地甩了甩才脱离魔爪,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我叫的车来了,李总。”
李东来酒意上了头,他今天之所以一个人来,其实就是心里有想法,身上燥得厉害,脸皮就有些不管不顾了,反正他喝醉了,所以借着酒劲李东海又欺了过去,这次直接搂上了沈来的腰,“我投资的民宿可不止一家,翠海的海上云天听说过吧,最近我正打算翻修,沈小姐对那园子的设计有兴趣吗?”
翠海是江南省的一处4A级景点,海上云天是湖边上的一处网红客栈,沈来调查客户背景时自然知道李东来也是海上云天的老板,如果真能接手海上云天翻新的园林设计,的确是个很大的诱惑。
不过沈来建工作室只是为了自己对设计的热情,并非真为了养家糊口,这真得感谢她妈,让她衣食无忧,她妈妈如捧明珠地把她养大可不是养来受这种羞辱的。
沈来的手挪到了腰上,吸了口气,准备给地中海来个过肩摔,地中海中年油腻更兼口臭熏人,让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沈来。”
本来沈来没觉得狼狈的,她已经要反击了,可是被来人这么一叫,她的脸顿时烧了起来,只恨早点儿没给地中海一个过肩摔。
周既在旁边已经看了好一会了,从沈来和地中海走到大厅时就看到了。他是出差刚回来,才洗了澡接了呂得凯的电话和他一起过来的,没想到一进饭店大厅就见着了那一幕。
呂得凯当然也认出了沈来,也看得出那个地中海在占沈来的便宜,他看了看旁边一动不动的周既,“你不上去啊?”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吕德凯是没想到沈来现在居然混到这种被油腻中年男人揩油的地步了。
周既斜倪了呂得凯一眼,“你想英雄救美自己去啊,就怕人家是半推半就。”
呂得凯张了张嘴,想说沈来不像是那种人,但一想着沈来给周既戴的那顶有颜色的帽子,就又不好开口了。这两口子的事儿,可不好掺和。
呂得凯迈步往里走,但见周既却不迈步,又只好跟着留下来看热闹。
说起来,呂得凯也有四、五年没见过沈来了,打从她和周既离婚后,听说就去了国外,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虽说女人嫩的好,但看沈来又觉得女人年纪大点儿也很不错,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似乎更勾人。
沈来今天穿的是职业套,腰细得估计就A4纸宽,白色桑蚕丝衬衣,七分小西裤,露出纤细雪白的半截小腿,脚上是黑色绑带凉鞋,脚趾涂着酒红色的甲油,衬得脚越发的白,总的来说是很正常略带保守的打扮,但就是莫名勾人,真想看看那鞋带子绑在她身上的感觉。
呂得凯回过点儿味儿来,以前看沈来,虽然美得亮眼夺目,但不像现在多了那么股要命的味道,姑且用性0感来形容吧,啧啧,也难怪那地中海脸都不要地大庭广众之下非要纠缠。
呂得凯多看了两眼,又觉得沈来身上的那股劲儿似乎用性感来形容也不恰当,没那么低俗,应该叫“招人”,忒招人了。
“真不上去啊?”呂得凯见李东来的手都搂住沈来的腰了。
周既斜了呂得凯一眼,抬步往电梯走,待余光扫到沈来的手摸到腰际时,突然就转过身喊了句“沈来”。
沈来转身看向周既,地中海的手虽然松了松,但还是死不要脸地搂在沈来的腰上。
周既举起手中的手机,对着沈来和油腻地中海“咔嚓”拍了一张。
沈来的脸由红转白。而地中海也松开了搂住沈来腰的手,气势汹汹地朝周既走过去。
周既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机放入裤袋,唇边扯出一丝笑容朝沈来走去,“好久不见,新男友啊?几年不见没想到口味变这么重。”
沈来和周既散的时候不仅撕破了脸,而且还撕得鲜血淋漓,再见面自然不用期望对方能有好话。
“把照片删了。”沈来也不跟周既废话。
周既又笑了笑,“急什么,等我转发了朋友圈,看看有没有认识你身边这位地中海大叔的,发给他老婆看看也好啊。”
李东来是不怕他老婆的,但是却怕他老婆和他离婚,尤其是在有“证据”的情况下。而眼前这个男人看面相有些眼熟,说不定彼此还真有都认识的朋友,于是李东海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你谁啊?把照片删了,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周既又笑了笑,“信啊。”然后又掏出手机来,“那我先打个110,再打个120预备着?”
话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前这个男人显然就是来找茬的,李东来今日为了猎艳,身边一个跟班都没有,见周既后面还跟着呂得凯,两个人都比他高了一个头,即使把司机叫来,肯定也是打不过的,横也横不起来。只能自认倒霉,临走前恶狠狠地对周既抛下一句经典台词,“你给老子等着。”
回头李东来又对着沈来放狠话道:“让他把照片删了,不然老子有你好看的。”说完这些狠话地中海才甩着啤酒肚愤愤地上了外头等他的车。
李东来刚一出门,天上就响了个炸雷,看来一场雷雨是跑不掉的了。
沈来看了眼周既没再说话,夫妻一场,她知道周既有些拗脾气,有时候你越是不让他干的事儿,他就越要干。比如眼下,如果她真让周既删照片,指不定这人就真能发朋友圈。
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沈来活到三十岁也管不了太多流言蜚语了,她索性转过身拿出手机来开始真的在APP上叫车,刚才说司机到的话都是忽悠地中海的。
只是外面已经开始落雨滴了,今日天气预报早就推送了橙色暴雨预警,即使是过了饭点儿,APP上依旧不好叫车。
“去哪儿,我送你吧?”周既走到了沈来的身边。
沈来头也没抬地道:“不用,我叫车。”
“去年那个空姐的新闻你没看啊?现在晚上还敢用打车软件?”周既道。
沈来微恼地抬起头,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个新闻一出,晚上叫车的单身女性的确减少了不少,尤其是自认漂亮的单身女性。
周既故意在沈来面前晃了晃手机,“走吧。”
呂得凯看着前面头也不回只朝他挥了挥手的周既,骂了句,“我艹,我还以为你真能忍住不上去呢。”以前周既有多护着他老婆,吕得凯是知道的,也没少洗涮周既说他可以本色出演霸道总裁了。
☆、Chapter 4
“住哪儿?”周既侧头看向副驾的沈来。
沈来说了个地址,不过江城这么大,周既又不是开出租车的,他一边发动车一边把手机递给沈来,“帮用我手机导一下航。”
周既的手机和沈来的是一个型号,连颜色都是同色。沈来拿到手里,很自然会有种自己手机的错觉,所以解锁的时候很习惯地去刷自己的脸。
锁自然没解开,沈来用余光扫了眼正专心看路的周既,在他手机上输了他以前的手机密码,也就是她的生日。
锁自然还是没解,沈来将手机拿得高了一点儿对着周既,“解下锁吧。”
周既侧过头,“你觉得我还能用以前的密码?”看来刚才他眼尾余光可没闲着。
沈来被捉了个现行却也没脸红,但尴尬却是少不了的。她早就知道男人不会长情的,何况他们分开时脸皮撕得鲜血淋漓,她侧头看了看外面急速倒退的行道树,“刚才当成我自己手机了。”
“哦。”周既应了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啊,当初闹得恨不能杀了对方的人,现在居然可以心平气和聊天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雨刮器都有些刮不过来了,看着外面匆匆躲雨的行人,坐在车里总难免会心情好些,这或许就是沈来心情好愿意回答周既问题的原因。
“去年。”沈来道。
一路上周既没再说话,沈来也不会没话找话说,就当是雨天打了个出租车,还不用给钱。
沈来住的是开发区那边的新小区,当初结婚时她妈给她准备的,说的是女孩子结婚后吵架如果不想回娘家,也得有个过夜的地方。
那时候沈来还觉得她妈太夸张了,现在却感谢她妈的明智。不然以江城现在的房价,沈来刚回国创业,不说全款了就是首付都付不出。周既虽然有钱,但她跟周既离婚的时候,是净身出户,一分钱没分到。
“停这儿就可以了。”车到小区门口对面时沈来道,“不是小区的车,不让进。”
周既停了车,没熄火。沈来当他马上就走,说了声“谢谢”,推开车门把包顶在头上当雨伞往小区走。其实是可以小跑的,不过因为周既在后面,沈来的脸就拉不下来跑步,淋雨就淋雨吧。
不过才走了没两步,手腕就被周既拉住了。周既才不相信她说的不让进车的鬼话,这么大的雨,保安如果不想被业主投诉,就该有点儿服务精神。
周既拉着沈来的手重新往车边走,把她塞了进去,不过几步路,他的头发丝就已经开始滴水了,“沈来,矫情也有个度吧,这么大的雨,你淋着进去是想跟人演限制级吗?”
周既说话不留情面的时候一向很毒,沈来呢,也知道自己的确矫情,但被周既这么说还是上火,若放在以前跟周既肯定又是一场大吵了。
沈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夏天衬衣薄,还是白色的,雨又太大,才淋了一小会儿,内衣的痕迹都出来了,所以她矫情归矫情,上火归上火,也没朝周既怼回去。
对男人,你怼他就是有兴趣,沈来可没再打算理周既,如果不是今日情况特殊,她对周既秉持的一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周既一边开车一边侧头看沈来,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沈来对他的脾气一向不好,在一起的时候炮仗似的一点就燃,离婚的时候就差没动手了,没想到离婚后她脾气倒是养好了。
车开进小区的时候,的确进不了门。保安从门卫室出来弯腰看了看,沈来也往前探了探身。
“沈小姐。”保安很有礼貌地道。虽然小区芸芸众生,但大美女总是让人印象格外深刻。
保安按开了门,沈来从周既摇下来的车窗里对保安说了声,“谢谢,小李。”
车进了地下车库,因为沈来的车位空着,所以周既把车驶入了车位。
沈来解开安全带,朝周既又说了声“谢谢”,就要开门下车。
周既眯了眯眼睛,没开中控。沈来对他的态度太过生疏,就好像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在乎。
这种态度没来由地刺了周既的眼。
不过沈来身上的湿衬衣则让周既的眼又眯了眯,薄薄的布料紧紧贴在胸口处,把所有轮廓都勾勒出来了,起伏看得尤其明显。体温烘着湿润的衣服,连带着把香水味也蒸发了出来。
沈来换了香水,不过味道周既依旧喜欢。他一直喜欢女人用香水,有种额外的性0感。
沈来推门没推开,她转过头示意周既开中控,不想开口说话是因为压根儿就不想跟周既说话。
周既松开自己的安全带,朝沈来俯身过去,顺势将她的座位往后面一推就压了下去。
沈来的反应连她自己恐怕都没料到。她并没推开周既,但也没回应。如果说刚才周既看她的眼神不对,她没看出来的话那绝对是矫情,她看出来了,没鼓励但也没躲避。
三十岁的女人,已经到了需要证明自己魅力的年纪,而不再有二十岁那样胶原蛋白满满的自信。周既的眼神无疑取悦了沈来,尤其是他们分手分得那么难堪,而周既对她居然还有性趣,这无疑更是魅力的铁证。
不过沈来也没打算跟周既发生什么关系,只是想等周既的兴致再蓬勃一点儿,才好泼他冷水,也算报一箭之仇。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未必能跟着她的想法走。
时隔五年,周既对她的身体依旧熟悉得过分,她的所有弱点都在他掌心里。沈来有些喘息地去推放过她的唇正把头埋在她胸口的周既。大概是周既的唇舌功夫取悦了她,有那么一刹那沈来甚至都不想去推开他。
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周既,而有这个□□儿,沈来这会儿肯定舍不得拒绝。
但舍不得归舍不得,人总是面子动物。
沈来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太久没交男友了,难道果真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沈来一边用力地推开周既的脑袋,一边想她或许真应该考虑考虑建立一段正式的关系了,也不用被周既趁虚而入。
周既的脑袋被沈来推得一偏,索性抬起头来双手固定住她的手再次含上她的唇瓣。
几年不见吻技似乎也有极大的进步,沈来被周既吮吸得有缺氧的感觉,她抬腿想去踢周既,奈何车内空间实在太过狭小,与其说是踢,还不如说是去蹭。
“上去还是在这里?”周既抵着沈来的唇问,“说不的话,那我就当是这里了。”
“上去。”沈来有些羞怒地道。
车库从来就不是车0震的安全地点。
周既拿过手机对着沈来拍了一张,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上去给你删。”
这绝对是威胁,周既的不要脸当初在他追她的时候,沈来就见识过。
在周既下车绕过车头给她开门的时候,沈来扣bra扣子的手都还依旧气得在发抖。
周既替沈来开了车门,将她从车里拉了出来,几步路外就是单元电梯间。
“几楼?”周既脱了自己的衬衣披在沈来肩上,半推半搂着沈来快步走。
“四十二楼。”
楼层很高,电梯里又有摄像头,周既很克制,因为克制而有些发抖。
沈来站在自己门前,并不肯伸手去包里掏钥匙,女性对下半身的控制一向优于男性,“周既……”
周既已经堵住了沈来的嘴,肉食的男人向来都知道,想吃肉就不能给女人开口的机会。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进了门,沈来还没站稳就被周既抵在了墙上,她甚至听见了自己衬衣纽扣崩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周既,你是找不到女人了吗?!”沈来抬腿去踢他,却被周既顺势用腿分开了她的双腿。
“家里有套吗?”周既喘息着重新抬头看向沈来。
“没有。”沈来本来还没想起这事儿,被周既一提拒绝的态度就更坚决了。
“那你就只能事后受苦了。”周既咬着沈来的耳垂,一只手松开了皮带,一只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沈来。
沈来的力气哪里是周既的对手,捏她哪个点儿能让她腿软手麻,周既都是一清二楚。
何况沈来还得咬着牙去翻周既的相册,把刚才那张“艳照”给删掉,以及她被地中海搂着的那张也得删了。
如此一来,周既哪能还不得手,几个冲撞就让沈来咬着嘴唇溃不成军了。
最后沈来腿软,是被周既半搂半抱进的浴室。大概是不用给钱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沈来腰酸腿软地被周既按在浴室的瓷砖上,不甘不愿地被迫又承受了一次。
“你体力现在怎么这么差?”周既替沈来擦干水,又把头发给她吹了吹,才抱了她上床。
沈来把头埋在枕头里,冷声道:“你给我滚。”
话音才落,床的另一侧就塌陷了下去,沈来抬头去看周既,周既笑道:“沈来,过河拆桥的事儿你最拿手,刚才我给你吹头发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滚?”
沈来气结,但周既是一语中的,她就是懒了那么一下,实在没力气了。她转过身不再理会周既,大半夜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再矫情她也没那个力气和精力了,索性拉了被子睡大觉。
只是天才刚刚放亮的时候,沈来就感觉周既从背后抬起了她的腿,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周既!”沈来伸手去抓周既,却被他一只手就把她一双手给按在了头顶。他早晨的力气似乎比昨晚的还大,颇有不占便宜是王八蛋的意思。
“你就不能轻点儿吗,周既?”沈来的这句话已经带着撒娇的意味了。
周既低头在沈来的耳垂上咬了咬,依旧按着她不许她转身,在她耳边吹气道:“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轻点儿?“
沈来反手就想给周既一巴掌,可惜却使不上力气。
“沈来,喜欢动手可不是好习惯。”周既低头在沈来的肩头又咬了一口,“想让我轻点,你知道该怎么求我。”
情浓时的回忆涌上心头,沈来知道周既是为了羞辱自己,如果说昨晚只是情0欲作祟,那早晨这一出就是周既故意的。
沈来咬着嘴唇不肯开口,却屡屡被周既撞得哼出破碎的声音,他技术了得,时间持久,就是沈来有心抵抗,最后也被他磨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地交代了。
沈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她用手背挡了挡刺眼的光线,回身看去,寝室里已经没了周既的人影。
沈来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实在不耐烦见周既,昨晚的一切就是个错误,只当是游戏人间了一把。
沈来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却见周既正坐在她餐桌前,用牛奶泡麦片。见她出来,周既回身去厨房又拿了个碗,给沈来也倒上了牛奶和麦片。
昨晚的饭局沈来本就吃得少,后来更是干了一晚上的体力活,早就饿了,这会儿也没再矫情地挑周既的毛病,坐他对面,埋头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