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不是快死了,又怎么会将囡囡托付给别人?然后辗转到他身边,那么小的囡囡,被邓华抱回来的时候,像是不足月的小猫儿一样,裹在襁褓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
他当时,心都碎了。
方才知道她被秦家赶走的时候,竟然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秦慕之想起当年那一幕,她提着小小的手袋站在门边,似乎是要哭了,却还是没有掉下泪来。
她只是望着他,轻轻的笑着说了一句:“慕之…我要走了。”
然后,就真的走了,从此一别,就是生死相隔,永远难见。
秦慕之又去了长安墓地几次,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来这里。
陈经理又邀请秦慕之来过几次公司参观考察,他却再也没有喝到味道那么熟悉的茶。
邓华养父的骨灰已然安葬,好似再也没了留在这个城市的籍口。
从盛威公司大楼出来的时候,天气响晴,阳光骤然变的刺眼无比,竟然一恍然间让人似乎觉得从秋末回到了盛夏。
他的车子停放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车前站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女孩儿的面前蹲着一个细细瘦瘦的年轻女人。
单看那背影都似纸片人一般,单薄的身躯包裹在样式简单的白色衬衫里,下面穿的灰色套裙,就算是蹲在那里,腿还是瘦骨伶仃。
但那女人有一把好头发,只是梳的溜光水滑,绾成一个整整齐齐的发髻在脑后,阳光下,乌黑明亮,头顶耀出一圈光晕来。
秦慕之感觉眼睛模糊了一下,竟有一个瞬间,他把她给瞧成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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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残:曾是惊鸿照影来
秦慕之感觉眼睛模糊了一下,竟有一个瞬间,他把她给瞧成了长安。
但她必然不是长安的,长安从来不舍得把头发给绾成这样,长安也从来不穿这样的死板呆滞的套裙。
秦慕之脚步停顿了一下,就又缓缓的向女儿跟前走。
那个女人不知道给囡囡说了什么,囡囡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露出白白的小米牙,简直是可爱极了。
秦慕之快走过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小蔓”,然后那个女人就应了一声站起来和囡囡告别走了。
他走到囡囡的身边,囡囡还在咧着嘴笑,喊了爸爸之后,又忍不住的吞儿一声笑了出来。
慕之被囡囡的笑容感染,爱怜的把她抱在怀中,轻轻问道:“囡囡在笑什么?”
“爸爸,乌龟背上盖房子,打一药名!”囡囡口齿清晰,声音悦耳,听在耳中真是说不出的享受。
秦慕之抱着女儿的手一僵,却已经说出了答案:“盖中盖…”
囡囡愣了愣,可爱的张大了粉红的小嘴儿,然后鼓起掌来:“爸爸好棒,爸爸好厉害!”
秦慕之眼眸渐渐变的幽深,他的脸上有说不出的凄楚缓缓流淌出来,囡囡的欢呼那么的远,却又那么的近…
“乌龟拆掉背上的房子又重新盖了一栋新房子,还打药名!”
长安穿着可爱的兔子拖鞋在他身边跳来跳去,又追到书房去趴在书桌上逼着他猜。
他被她烦的脸都板了起来,她却一边觑着他的表情,一边讨好的在他怀里蹭,还嗲嗲的撒娇:“你猜一猜嘛,慕之…慕之…”
他的脸色就和暖了几分,口吻却还是冰冷的:“幼稚!”
“你猜不到还说我幼稚,明明是你笨!”长安就气鼓鼓的瞪住他。
秦慕之扫他一眼,把她推开在一边,他眼帘不抬,唇角却是微微一扬:“新盖中盖…”
长安就一愣,然后啊的尖叫一声扑在他怀里就往他下巴上咬去;“你怎么猜到的你怎么猜到的,不行不行,我还有一个,你听好,乌龟在背上的新房子上又盖了一栋房子!你猜!”
她瞪着漂亮的眼睛望住他,双手还紧张的抓在他的肩上,似乎生怕他说出那个答案似的。
他作势苦思冥想,久久都皱着眉,长安的眼睛里渐渐淌出窃喜来,正在她急不可耐的要公布谜底的时候,他忽然缓缓开口,漆黑的眸子里含着促狭:“巨能盖(钙)?”
他故意的,他根本早就知道答案,他故意的!长安不依不饶的扯着他的衣袖:“坏慕之!大坏蛋!坏慕之!太坏了!太坏了!”
“还有更坏的…你要试试不?”他一把挥开桌子上的电脑,抱了她放上去,在她娇嗔的尖叫声中狂乱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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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残:对面不识侬一
那样的一场春色,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忘记…
“爸爸,爸爸?”
囡囡摸索着拉了他的衣袖扯了好几下,秦慕之方才回过神来,他低下头,摸摸女儿的小脸:“是刚才那个阿姨让你猜的吗?”
囡囡点头,秦慕之摩挲着女儿柔嫩的小脸,眼底却是慢慢的溢出苦笑,长安,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几天,好似到处都能遇到像你的人…
回了酒店,刚出电梯,房间的门就开了,邓华笑意盎然,快步迎出来,伸手接了秦慕之怀中的囡囡:“宝贝儿,你可回来了,妈妈想死你了!”
囡囡咯咯的笑:“妈妈我才刚走一会儿呀你都想我啦…”
邓华在她粉嫩嫩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妈妈一分钟看不到你就想你想的不行!”
囡囡软软的小手就去勾邓华的脖子,勾紧了之后,就趴在她怀里撒娇:“那以后我每分钟都和妈妈在一起…”
邓华被她这举动和话语弄的窝心的不得了,母女俩亲亲热热的腻了一会儿,方才进房间。
秦慕之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有了松动,自那天晚上争吵之后,他就没和邓华说过话。而囡囡问出了那句话之后,他曾以为邓华会对囡囡有戒心和隔阂,却不料她对囡囡还是一如往常,而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哄劝住了囡囡。
秦慕之微微闭了眼睛,手指在太阳穴上压了压,岳父的骨灰已经安葬妥当,他离开A市这么久,也到了回去的时候了。
临走之前,陈经理又千方百计打通了关节请到秦慕之要为他践行。
酒足饭饱之后,又特意去了一家高级的私人会所,随行的自然有向倩倩。
秦慕之见向倩倩上车,也只是略略的扫了一眼,并没有拒绝,陈经理提着的一口气才稍稍的放了下来。
到了预定的包厢,向倩倩就跪坐在一边开始泡茶,她的姿势很优美,泡茶的动作亦是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而又完美,但自始至终,秦慕之都没有看一眼。
向倩倩将茶端过来之后,秦慕之更只是客气的意思了一下,并没有品尝一口。
陈经理额上的冷汗就微微的冒了出来,向倩倩的脸色也白了几分。
“可是…这茶的味道哪里不对?”陈经理小心的询问着,又仔细的看秦慕之的脸色。
秦慕之倒没怎么不快,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和那天喝到的不是一个味儿。”
向倩倩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陈经理却已经转脸询问:“倩倩,那天的茶是谁泡的?”
向倩倩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老实答道:“是小蔓泡的。”
秦慕之抚弄着茶盏的手指忽地一顿。
那陈经理自然是个人精,立刻就看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他眼珠儿一转,对向倩倩说道:“给林小蔓打个电话,要她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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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残:对面不识侬二
那陈经理自然是个人精,立刻就看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他眼珠儿一转,对向倩倩说道:“给林小蔓打电话,要她来一趟。”
“不必了。”秦慕之忽然开口阻止,他犹如墨色晕染开一般的眼眸里微微的透出几分苍凉:“不必这样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慕少喜欢。”陈经理赔笑几句,只给向倩倩使了个眼色,看她出去了,就岔开了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秦慕之就有些心不在焉,陈经理说了几句,闻弦音而知雅意,也就不再吭声。
包厢里一时之间沉默下来,只从那半开的窗子里听到窗外风过竹林的沙沙声,搁在屋角的碧纱灯氤氲出旖旎的光芒,将墙上装饰的名家中国风山水画映衬的仿佛活了一般…
秦慕之垂了眼帘,手指只是似有若无的在那茶盏上清俊的花纹上微微的拂过。
时间就似湍急的河水,倾刻而逝。
包厢外忽然响起轻轻叩门声,秦慕之倏然的抬起头来,目光飞快的投向门边,眼眸中却是隐隐的有了希冀。
陈经理扬声说了“进来”,包厢的门就无声的开启,向倩倩高挑窈窕的身躯出现在门边,而她的身后,却是空寂的走廊…
秦慕之只觉得心陡地就落了下来,有无法言说的失望丝丝缕缕的弥漫了上来。
就像是那戏词上写的一般,明知自己的爱侣早已不在了人世,却还在希冀着哀求着可以托仙人之缘得以一见。
长安已经死了,可他却总是不记得,或者说,是不相信,总还是盼望着偶然在哪里遇到她,总还是希冀着,某天早晨一睁眼,就看到她…
秦慕之听到自己心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意兴阑珊,就预备站起来告辞…
这一转脸,却看到了门边忽然出现的那个人。
细瘦,单薄,苍白,柔弱,这些词完全堆砌在她的身上,也不足以形容这个女孩儿。
她瘦的仿佛没有一点点的血肉,脸小的他一个巴掌就可以完全覆盖,她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仓皇着一双大眼望着他,长发披散着,却是从一侧垂下来搭在胸前,她穿着一件洗的有些发黄的白色开衫,牛仔裤里似乎只是包着骷髅,空荡荡的,她的个子倒是很修长,身高竟和长安不相上下。
“慕少,这就是秘书部的员工,林小蔓。”陈经理低低的出声,秦慕之方才从愣怔中清醒过来。
他点点头,又往她那边看去,走廊里的灯光很亮,打在她的背后,她的五官看不太清,朦胧中有些似曾相识,他不禁站了起来,缓缓的,向她的面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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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残:对面不识侬三
他点点头,又往她那边看去,走廊里的灯光很亮,打在她的背后,她的五官看不太清,朦胧中有些似曾相识,他不禁站了起来,缓缓的,向她的面前走。
小蔓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中,已经是完全的掐紧了。
尖锐的指甲,似乎已经戳破了她自己的掌心,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那疼。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她所有的心魂都在那里,无法转移。
他在向她走来,她心跳的如同擂鼓。
眼睛酸胀着痛,嗓子里像是被人塞了一把将熄的炭,胸口就像是被重锤击中,闷的喘不过气来。
她很想落泪,她很想哭,可是谢长安六年前从来不哭,林小蔓六年间没有掉过泪。
她咬紧自己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的眼眸晶亮,和他对视着毫不闪躲。
他站在她的面前一米远的地方,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道瞬间席卷而来,小蔓差一点没有撑住…
但是…
“你叫林小蔓?”他的声音很平静,他的表情中带着探寻,他望着她,就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一个毫不相干的,第一次见的陌生人…
她忽然之间平静了下来,就像是有人在冒着火星的柴上浇了一瓢冷水,突地一下就逝去了全部的温度和火光。
他已经认不出她了。
小蔓在心中平静的想,她静静的笑了一下,她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几乎不认得自己了,更何况,是他呢?
一个玩腻了自己的男人,一个分手时冷酷无情多余的话都不说一句的男人…
时隔六年,你还指望他记得你?
小蔓无声的在心底嗤笑,干脆的抬起头来,眼角的疤痕腾时****,她大大方方的开口回答:“是,我叫林小蔓。”
她眼角下那一块硬币大小的疤痕骤然的显露出来,秦慕之面色一变,竟是愣怔的后退了一步。
小蔓唇角笑意抿的更深,她伸手抿了抿头发,两手放在眉心,然后向两边分开滑到耳际,小指尖尖翘起…
秦慕之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的动作,和长安是那么的像,那么那么的像!
“秦先生怎么了?”小蔓见他久久不动,不由的狐疑询问,她抿了头发,那疤痕就毫无遮拦的显露了出来。
殷红的一片,像是翻倒的朱砂,像是泼洒的胭脂,晕开在她的眼角,微有些不对称的脸,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中艳丽如鬼魅…却好似要和心中那一个重叠起来…
秦慕之感觉自己的脊背都要湿透了,胸腔里似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喊,他却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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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残:对面不识侬四
秦慕之感觉自己的脊背都要湿透了,胸腔里似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喊,他却张不开嘴。
“慕少?”陈经理微有些惶恐的扬高了声调,秦慕之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再看向小蔓,却是心渐渐沉入谷底。
这不是长安的,长安那么的爱美,绝不肯顶着这样一张脸大喇喇的出现在人前。
他摇摇头,只觉头痛欲裂,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来,小蔓却也跟了过来,陈经理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泡茶。
小蔓也不拒绝,就在一边矮几那里跪坐下来,衣袖微微挽起,低眉垂目开始静静泡茶。
熟悉的茶香袅娜在空气里,秦慕之只看得她一个侧影,秀挺的鼻梁,娴静的目光,唇微微的抿着,嘴角就自然的有些上翘,他一时有些恍惚,看的竟是痴了。
向倩倩站在一边,委屈的红了眼,看向小蔓的眼中不由得含了几分的怨。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丑八怪,怎么的就得了慕少的青眼?
她没觉得她泡茶有什么不一样的,也没觉得她和她的顺序方法有什么不同,怎么慕少就接二连三的喝了几杯还不停?
陈经理目光闪烁不定,透过镜片却是在悄然的打量这两个人,秦慕之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林小蔓,陈经理心中暗暗腹诽,这秦大公子的嗜好还真是非比寻常…
林小蔓这样的女人,恐怕还真难找得到人喜欢…
她泡一杯,他喝一杯,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出了会所,陈经理打趣说“慕少送小蔓回去?”
秦慕之看了站在一边的女孩儿一眼,寂寥的一个背影,单薄瘦长,一头长发被风吹的卷在空中,卷的他的心都软了…
小蔓却是缓缓开了口:“不必麻烦秦先生了,我自己坐车回去。”
她说完,也不等秦慕之开口,就走下了路基,向着对面走去。
“哎…这个林小蔓真是不识抬举!”
陈经理瞧得秦慕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立时愠怒说道。
秦慕之闻言却是一抬手制止了他说下去:“回去吧。”
陈经理见他面色平静,好似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悄然的松了一口气,目送着秦慕之上了车,目送着他的宾利消失在车流中,陈经理方才直起了身子,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小蔓听到了一个八卦消息:公司里殷勤招待的那一个贵客——秦慕之,有意向和公司合作,而且态度十分诚恳,竟为了合作的事宜拖延了回A市的行程…
小蔓那时正在冲咖啡,手一抖,热水溅在了手背上,立时就红了一片,她没有感觉到疼,只是眼前一片微微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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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残:于千万人之中一
小蔓那时正在冲咖啡,手一抖,热水溅在了手背上,立时就红了一片,她没有感觉到疼,只是眼前一片微微的茫然。
他…为什么,要留下来?
“不过是多喝了两杯你泡的茶,就开始春心荡漾了?”向倩倩的声音酸溜溜的在身后响起。
小蔓飞快的敛了思绪,将杯子端起来转过身对她淡淡一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你别装了,你敢说你没对慕少抱什么想法?”向倩倩气鼓鼓的说着,就像是一个没有得到想要的礼物的娇滴滴的小女孩,却没有歹毒的恶意。
小蔓对她还是比较有好感的,这样的女孩子,一看就是被宠坏了,却不见得有坏心眼。
自小就在浓浓的爱里泡着长大,又怎么可能生出歹毒的心肠?
小蔓想着,就抬手抚了抚自己脸上的疤痕,轻声说道:“我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向倩倩看着她脸上殷红的疤,却是眉毛皱了起来:“你也真是的,现在整容手术这么普及,你攒点钱去把疤痕去掉啊,年纪轻轻的,总要结婚找对象…”
小蔓却只是对她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我也差不多习惯了。”
说着,又对她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我送咖啡过去,陈经理在等着。”
向倩倩就扭身走了,小蔓端了托盘敲门进去,陈经理一看到她,就笑的一张胖脸成了菊花;“蔓蔓啊,来来来,过来坐下来…”
小蔓有些不习惯他的过度热情,却还是走了过去:“陈经理,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事啦,大好事!”陈经理红光满面的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慕少给介绍来几个大客户,今晚有重要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小蔓腾时抬起头来,黑框眼镜都掩不住她眼底骇然的光:“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平时陈经理连多看她一眼都不乐意,若不是她有一手泡茶的好手艺,恐怕在报到的第一天就被他炒了,现在竟然让她陪他出席这样重要的宴会!
“对,就是你,这可是慕少点名要你去的!”陈经理喜滋滋的说着,又上下打量小蔓。
却不由得开始发愁起来,这脸上疤痕有头发勉强挡着,但是这身上都瘦成这样子了,带出去人家还以为他虐待员工呢!
小蔓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幸好是从同事那里听来的八卦知道他喜欢男人,要不然她都要怀疑陈经理的口味太重了…
不是她过于自贬,实在是她现在的模样…她自己瞧了都想远远的避开,首先是瘦,瘦的简直脱了人形,然后就是那个精气神,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属于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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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残:于千万人之中二
“得了,就先这样吧,待会儿你提前下班,让倩倩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就从公司财务室支领。”
陈经理一挥手,就这样定了下来。
小蔓站起来,转身走了几步,又折转回来,大大的框架眼镜在她小的可怜的脸上有些搞笑,她皱起了长眉吞吞吐吐的开口:“陈经理,要不然让倩倩去吧…我去真是不合适…”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合适。”陈经理口下丝毫不留情:“但是这是慕少提的,所以你就必须得去。”
小蔓低下头,慢吞吞的走出了办公室。
向倩倩虽然气鼓鼓的不满意,一路上都在给小蔓摆脸色,但真开始挑衣服的时候,却是一点的私心都没存。
小蔓太瘦了,一般的晚礼服她根本连撑都撑不起来,有勉强可以穿的吧,效果又实在太惊悚。
向倩倩拉着她把那几间名店都逛了个遍,才勉强挑了一件宽松娃娃衫样式的礼服。
这样的礼服不显身材,看起来人就稍稍的胖了点,向倩倩很满意,两人就刷卡包了衣服离开,挑完配裙子的鞋子回去,一路上她都在抱怨小蔓太瘦,简直就是一副骷髅架子。
小蔓却只是好脾气的轻轻笑着,她也想让自己稍微的胖一点啊,她也想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可怕啊。
但是那一场噩梦留下的后遗症太多。
她记得女儿死了之后,她整整一个月都回不过神来,哥哥劝着她吃点东西,她怎么都吃不下,整个人就躺在床上,不动,不说话,不吃,不喝,只是不停的流眼泪,一天一夜都不合眼的哭。
后来哥哥逼着她吃,强喂她吃,她吃了就吐,连喝口水都吃力,最后撑不下去,哥哥把她送到医院,输了两星期的营养液,她才勉强的活下来。
可是那个习惯却也保留了下来,多吃上一口饭,稍微油腻一点的菜,她就作呕,又怎么能胖呢?
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天气早已转凉,小蔓在裙子外罩上了自己薄薄的旧大衣,跟着陈经理进了电梯,出了公司大楼,却一眼瞧到了他的车子。
低调却又霸气的黑色宾利,是他一贯的最爱。
小蔓藏在风衣袖子中的手指不由得轻轻攥紧了一些,她下意识的顿了顿脚步,陈经理却是喜滋滋的拉她:“哎呦喂蔓蔓,还不赶紧过去,慕少都亲自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