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肖太太的直言不讳,让她倍感伤心,如果她不是肖家的福星,如果她极力的争取自己的幸福,她现在还会躺在这里吗?也许那样,她的命运将是一个未知数。
休息了一周,晚清可以下床了,她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身体一好,她就想马上回学校了,要进行毕业答辩了,既然还不能死掉,就该好好的活下去。
松林事件的阴影还笼罩着她,也许会纠缠她一辈子,她一直在劝解着自己,一段的伤痛,不在于怎么忘记,而在于怎么有勇气去面对,她的郁郁寡欢,也会带给身边的人很多的不快,所以还是笑着面对才是。
“晚清,看大哥给你带来了什么?”肖均益满面阳光的推门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是一大捧的黄色小雏菊,细细碎碎的,那是晚清最喜欢的,每次晚清不开心的时候,肖均益都会想尽办法的哄她,当然小雏菊是最好用的。
“是雏菊!”
晚清笑呵呵的迎了上来,手刚碰到那雏菊,肖均益就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我想好了,我们马上结婚,晚清!”
“哥…我要去上学…”肖晚清抽回了手,将小雏菊接了过来,走到了窗前,插在了花瓶里。

第010章提审
肖均益无奈的走了过来,想用手触摸晚清的面颊,却又怕引起她的不安,只好将双手插在了裤兜里。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娶别人!”
肖晚清羞涩的低下了头,轻轻的整理了一下雏菊的花朵,转过身,用一种看起来毫无负担的表情看着肖均益,欣慰的笑了一下。
“我在想,未来的大嫂是什么样子的,我喜欢贤惠的。温柔的,这样可以照顾大哥的起居生活,也可以孝敬爸爸和妈妈,哥的心里一定有人选了吧?”
“你说什么呢?”肖均益有些生气了他将晚清的身体扳了过来,轻抚着她的面颊“我说了,我只娶你,你是最温柔的,最美丽的…”
“却不是最圣洁的…我已经不是你的完美晚清了,哥…”肖晚清拉下了肖均益的手,后退了一步“我配不上你,也不会嫁给你,以后我们就是兄妹,永远只有这一种关系…我现在要去上学!”
晚清避开了肖均益,拿起了自己的背包,向门外走去。
“那件事,我不介意,晚清…”肖均益大声的在晚清的身后喊着。
“可是…我介意!”晚清的眼睛红红的,她抽了一下鼻子,推开了房门,背上了书包,匆匆的向楼下跑去。
病愈以后,这是晚清第一次走出肖家别墅的大门,那冷清清的风吹到了她的身上,轻抚着她的面颊,由心里向外散发着寒意。
晚清抬起了头,看见了一辆警车,还有一个倚在警车旁边的,一身警服的年轻男人,俊朗的面颊、端正的五官,神情有些凝重,似乎有什么烦恼在纠缠着他,一只吸尽了的烟蒂,夹在指缝之间,当他看见晚清走出来时,扔掉了手里的烟蒂,大步的迎了上来。
“肖晚清小姐,我是管东义警长,听说你生病了,真是很抱歉,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不过有些事情我想亲自问问你!”
“对不起,我今天要回学校,没有时间!”
肖晚清看见了警察,心里一阵惊慌,关于被强暴…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也是肖家的事,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那件事。
晚清匆匆的向肖家的私家车走去,她不知道警长知道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警长想知道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想回学校,不想再被人纠结那些不堪的事。
“上车!我有话问你!”管警长拉住了晚清的手臂,晚清觉得手腕一阵触痛,浑身乏力,很容易的就被推进了警车。
管警长扣住了晚清的手腕,也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发动了车子,警车绝尘而去。
肖家的司机似乎觉出了倪端,马上跳下了轿车,望着警车的方向,惊慌的拨通了电话。
警局的办公室里,只有管警长和晚清两个人,管警长关上了门,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肖晚清的面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想不明白她会和那个死囚高哲有什么关系?
肖晚清低垂着头,她感觉自己像个囚徒,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刑事警察,似乎她是个杀人犯一般。
“高哲越狱以后,你见过他吗?”管警长终于开了口,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没有,我不知道谁是高哲!”肖晚清低下了头,高哲,一个她绞尽脑汁想忘记的名字,可偏偏有人要提起他。
“有好几次,我们就差点抓到他了,他出现在医院的附近,我们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你的学校公寓附近!”管警长疑惑的看着晚清,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得到什么线索,将高哲及早抓获归案。

第011章执着的警长
晚清几乎要哭出来了,她怎么知道,为什么那个杀人越狱犯会跟踪她,也许他是个变态,杀人成性。
“七天前,肖家的三兄弟都去了公墓,声势浩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管警长死死的盯着肖晚清。
“不知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晚清站了起来,向办公室的门冲去,她要回家,回到肖家去!不想再听到这些可怕的问题,他在刺激她的神经,将她最痛苦的伤疤揭示出来。
“站住!”
管警长走上去,抓住了晚清的手腕 “他是杀人犯,残忍的杀害了他的女友,然后越狱,伤了狱警,现在逍遥法外,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监狱见高哲,为什么安葬高哲的母亲,警察走后,公墓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纠缠你,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肖晚清的头脑里一片空白,脸色惨淡,她被强硬的拽回了椅子里,一双美丽失神的眼睛怔怔的看着管东义。
管警长发现了晚清神情上的变化,有些于心不忍了,他不相信这么美丽、善良的医学院大学生会去帮助一个越狱犯,可是高哲真的出现在了医学院的附近,跟踪了晚清,还有那天在松林里,高哲一定是出现了,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肖家的兄弟强硬的封锁了公墓。
晚清的身体因为紧张而颤抖了起来,她死死的握紧了拳头,指节渐渐的泛白,她的这些表现落在了管警长的眼睛里,让这个平时坚毅、刚正不阿的男人有些心软了,她还是个学生而已。
管警长态度缓和了许多,他站起来,给肖晚清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晚清将水杯放在了一边,哀求的看着管警长。
“我只是一个学生,我只想完成我的学业,好好的做一个医生…你放过我吧…”
“我问你的问题,你一个也没有回答我!”管警长有些不耐烦了,她在保护高哲吗?她越是闭口不谈,管警长越觉得可疑。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接受了一个病重的女人委托而已,做了一件让我一辈子都后悔的蠢事,你还是把心事放在逃犯的身上吧,不要再问我…”
“如果不是特殊的关系,你怎么可能去安葬高哲的母亲?”管警长继续分析着。
“因为我傻,我只是可怜她,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晚清有些歇斯底里了,她使劲的捶打着办公桌,痛恨着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安葬了那个女人,还是埋葬了肖晚清自己?
“你有些激动…”管警长马上打住了,他感觉晚清的精神有些萎靡,眼神痛苦,似乎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般。
“我不舒服,我要回去!”
晚清站了起来,试图离开办公室,管警长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于是挡在了晚清的面前,两个人僵持着…
管东义不甘心,这个女人绝对是抓住高哲的关键,因为高哲越狱的这段时间,经常徘徊在学校的周围,不可能没有原因的。
“你是不是高哲的情人?他在哪里?如果你知情不报,就犯了窝藏罪!”管警长用力的摇晃着晚清的肩膀“我可以拘留你的,让你知道同案犯的滋味!”

第012章嚣张三兄弟
“我没有…”
晚清乌黑的长发因警长用力的摇晃,而披散在了脸上,她的眼睛无力的张合着,人也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在她倒下的那一刻,管警长吃惊的抱住了她,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刚刚病愈,他太急于知道真相,有些失控了。
管警长将晚清扶到了椅子上,轻轻的拍打着她的面颊,呼唤着晚清的名字,有些懊悔自己的鲁莽行为了。
良久的,肖晚清才慢慢的清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管警长焦虑的脸,那些问题又一股脑的抛了过来,对于她来说,就是疲劳的轰炸…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警察急促的走了进来,大声的汇报着“警长,赶紧放了肖晚清,肖家三兄弟带着律师来了,要控告我们非法拘役,我们这次惹了麻烦!”
“非法拘役?”
管警长一听就怒了“肖均益太嚣张了,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他营私的地盘,我和他之间的帐还没有算呢,他反而来找我了,他到底做了什么…最好别让我知道,不然我让他这个青年企业家马上垮台?”
肖晚清一听大哥肖均益来了,脸上露出了喜色,她知道自己马上可以就解脱了。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肖均益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了门口,他环视着房间,目光定格在了管东义的脸上,犹如一头狂暴的狮子,随时会冲上来,撕碎这里的一切。
“这里是办公室,肖均益,你给我出去!”
管东义冲了上去,怒视着肖均益,真是目无王法了,敢闯警长的办公室。
“管东义,你真是一条疯狂警犬…”肖均益突然嘲弄的笑了起来。
矛盾逐级上升,管警长已经忍无可忍了,他知道自己在犯罪分子的眼里被称做为什么?警犬,神探子,刚管子…现在从肖均益的嘴里说出来,更压不住火气了。
“扣留他,告他袭警!”管警长命令着门外的警察。
肖晚清知道事情闹大了,慌忙的跑了过去,挡在两个男人的中间。
肖均益冷笑着拉住了晚清的手臂,他还没有糊涂到了,要在警局里和警长发生冲突,那岂不是以卵击石,他来的目的很简单,尽量压制住火气,平和的带走晚清,管东义这个家伙,是个出了名的神探,和他作对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处。
“没事就好!我们走…”
肖均益搂住了晚清的肩膀,白了管警长一眼“警长以后再找肖家的人,请先通过肖家的律师,不然…万一产生什么不必要的冲突,我们肖家无所谓,你警长的乌纱就不好说了…”
肖均益将晚清带出了办公室,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管东义也没有阻拦他们,只好任由他们离开了。

第013章嚣张三兄弟1
管警长愤怒的捶了一下桌子,似乎预示着一种苦战的来临,在他的人生字典没有放弃这两个字,树立在他面前的是两个敌人,高哲和肖均益。
杀人犯高哲不会逍遥法外的,至于肖均益,道貌岸然的杰出青年,他会派人继续查这个肖家的老大,就不信他不露出马脚,只要他敢有所动作,管东义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踩死。
想到了那个关键的线索肖晚清,管警长的眉头蹙成了川字,他更愿意相信肖晚清无意参与这趟浑水的,但是为什么高哲会不断的出现,其中定有原因,所以肖晚清还是抓住高哲的一个突破口。
肖晚清和大哥走出了办公室,看见了二哥、三哥正在警局的接待室里坐着,三哥肖均延敲着二郎腿,鄙夷的看着对面的警察,一言不发,律师站在一边,正和一个警官说着什么,似乎矛盾有些激化了,当他们看见晚清走出来时,才平静了下来。
肖均延看见晚清脸色苍白的样子,粗暴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奋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骂着管东义是个死警犬,立刻引来了现场警察的不满。
晚清害怕将事情闹大了,赶紧制止了三哥,肖均延仍不服气的冲着警察挥着手臂,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肖均寿为人比较温和,委婉,他安慰了一下晚清,拉着肖均延向警局外走去。
晚清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里盈着泪水,这些哥哥对她的呵护让她十分感动,就算亲生的哥哥也不过如此吧。
四个人上了加长的商务车,司机发动了车子,车子慢慢的开离了警察局。
肖均益和晚清坐在前面,肖均寿和肖均延坐在后面,车厢里很安静,很长时间,四个人都一言不发。
肖均延忍不住了,他狠狠的咬着牙齿,扬言要废掉管东义,俨然一副黑社会的嘴脸。
肖均益回头瞪了三弟一眼,冷冷说“我们肖家不是黑社会,你别动不动就砍啊杀的,怕别人不钉死你吗?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动他,他不是普通警察,动动你的脑子吧!”
“大哥说的对,怎么说他也是个有名望的警长,能不冲突就不冲突!”肖均寿冷静的说,嘴角稍稍的牵动了一下“现在最麻烦的,也需要我们兄弟关注的,不是那个管警长,而是高哲,这小子越狱了!”
“高哲…”肖均延张了一下嘴巴,不出声了。
“回去再说!”肖均益皱了一下眉头,转移了这个话题,他轻轻的搂住了晚清的肩膀“明天,老二送晚清去学校,不能再让她一个人走了。”
“我会的!”肖均寿点着头。
“别怕,晚清,回家洗个澡,睡觉,第二天就什么都忘记了…”
大哥感叹的揉着晚清的发丝,他神情凝重,眉头紧锁,眼睛冷然的看向了车窗的外面,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晚清在松林中被抱出来的情景。
他发疯的一样在松林里大喊着,晚清是他的,没有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占有她,看着晚清泪痕满面的脸,他的心更痛了,他疯狂的捶打着树干,似乎那树干就是那个玷污了晚清的男人一样。

第014章梦中的黑雨披
肖晚清回到了家里,木然的躺在了床上。
她缩了一下身子,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半睡半醒,忽明忽暗之间,突然闪现了一副铮亮的手铐,一双深邃的眼睛,一件黑厚的雨披,浓烈的胶皮味道弥漫在了她的周围…
她的嘴被捂住了,眼前的那个男人看不清脸,就像一个幽灵,挣扎之间,一个血红的桃心风铃从天上渐渐的落了下来…
“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去监狱见他?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你的周围?为什么安葬她的母亲,为什么…”
那一连串的质问,交错晃动的身影,摇晃的松枝,纷杂的冷雨,让肖晚清尖叫之后,大汗淋漓的坐了起来,她浑身都湿透了,发丝黏在脸上,气喘吁吁的盯着窗户,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原来又是一场噩梦。
房门被猛地推开了,姐姐肖晚宁穿着睡衣走了进来,她打开了灯,刺眼的光亮让晚清眯起了眼睛,那泪痕还挂在面颊上,肖晚宁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晚清一定又发了噩梦,只好将她拥入了怀中。
晚清痴呆呆的抬起了头,似乎看见墙壁上挂着海贝风铃瞬间变成了猩红的桃心,她的身体抖了一下,使劲的眨了一下眼镜,墙壁上仍旧是淡白的海贝,没有红色桃心,那是幻觉,无法抗拒的幻觉。
晚清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无法抗拒的是她内心深处的恐惧,是恐惧化作了幻觉一直在纠缠着她,晚清无奈的低声哭泣了起来,颤抖的双手抓住了晚宁的手臂,似乎要寻求一种解脱和救助。
晚清满眼泪水的将脸藏在了晚宁的怀中,无声的啜泣着…
晚清相信了,这就是命运,当她孤苦无依的走出孤儿院的时候,从来不期待能得到肖家的真心呵护,只要一点点的怜悯她就满足了,相反的,她出乎意料的得到了一家人的痛爱,三个哥哥从小为了她,可以发疯的去打架,姐姐每次都将好吃的拿给她,妈妈虽然有点事故守旧,但表面上还过得去,爸爸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外人,犹如自出一样。
她该满足的,该感恩的,所以不能让自己的痛苦弥漫了家人的心,身体的和心灵的都要隐藏起来,让大家再次看到那个美丽的、善良的小晚清。
高哲对她的伤害不会永远纠缠她的,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忘记,重新开始。
晚宁拉开了被子,钻了进去,笑呵呵的说“原来小晚清的床这么舒服,那姐姐今晚能睡的香甜了。”
对于肖晚宁来说,这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妹妹,虽然是父母领养的,但是从小就生活在她的身边,温顺、谦逊、很识大体,渐渐的也就成了家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是因为晚清自己的努力,所以大家才那么的爱她。
最让晚宁佩服的是晚清的善良,她的零花钱几乎都买了孩子们喜欢的食品、玩具送去了孤儿院,她喜欢帮助人,只要有请求,她能做到,她一定会去做,这是晚清的优点也是缺点。
晚宁叹息着将晚清搂入了怀中,真的希望今夜她不要再做噩梦,能安稳的睡上一觉,如果这种状态持续下去,会精神抑郁的。
那一夜晚清睡的很安稳,有人在身边陪伴,心里平复了许多,噩梦不再出现了。

第015章振作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晚清面带笑意的背上了背包,扎了一个活泼的马尾,看起来利落精神,一身清凉的蓝色运动衫,脚下是休闲的白色旅游鞋,一切都恢复到了往日的样子。
肖晚宁亲切的理了理晚清的发丝,看着她乖巧、开心的样子,也放心了,她今天的行程很忙,要准备一个重要的商务洽淡,洽淡后还要接受一个记者的采访,事先约好的,都无法推掉,注定是个忙碌的一天。
晚宁疲倦的捏了一下额头,舒了口气,上楼去拿材料了。
肖晚清抬头看着姐姐的背影,吸了一下鼻子,大姐一向很认床的,从小到大没有换过房间,昨天夜里却留下来陪着她。
晚清的眼睛里泛着泪花,手紧紧的握着背包的带子,为了这份亲情,她要振作,没有理由再痛苦下去,就算是装,也要找回以前的肖晚清。
肖家应该恢复以往的规律气氛,大家都应该放下这个心理负担,至少肖晚清很庆幸自己还活着。
二哥肖均寿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大哥肖均益随后走了出来,他不放心的走到了老二的面前,轻声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儿,似乎叮嘱着什么,肖均寿点了一下头,打开了车门,让晚清上了车。
肖均寿发动了车子,慢慢的开出了肖家的大门,肖均寿平时的话就不多,现在也表现的十分沉默,车子快开到医学院的大门口时,肖均寿先了车子,警觉的四下看了几眼,才叫晚清下了车。
“晚清,管东义不会这么罢休的,你最好少出校门,如果他敢进学校,你就给我和大哥打电话,必要的时候,可能要好好的修理一下他。”
肖均寿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护着晚清向医学院的大门里走去。
晚清已经走到了宿舍的门口,不需要二哥再送进去了,肖均寿停住了脚步,嘱咐了几句,看了一眼宿舍的大楼,才转身向医学院的大门外走去。
二哥走了,晚清提了一下精神,使劲的呼了一口气,希望自己能表现的自然一些,真的能做到,忘记过去的一切,找回失去的信心。

第016章不懈的警长
肖均寿没有忘记大哥的叮嘱,出了医学院的大门,开着车又围着医学院转了一圈,确认警长管东义不在附近时,才放心的开车离开了。
肖均寿的车刚刚开走,管东义就从校园的绿化林中走了出去,他叼着香烟,使劲的抽了一口,然后将烟蒂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因为这个该死的越狱案子,他原本要去度假的计划也取消了,到现在也不见高哲的影子。
管东义看着肖均寿车子离去的方向,冷冷的笑了一下,肖家的三兄弟实在是不好对付,一向做事小心谨慎,颇有社会地位和人气,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三兄弟一聚头,绝对有一夜之间移平一个山头的力量。
幸亏今天他多了个心眼儿,没有开车过来,挤了公交车,不然一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管东义和肖家三兄弟的冲突不止一次了。
有一次线报,说肖家的夜总会有毒品交易,当他带人冲进去的时候,肖家三兄弟竟然都在,毒品也发现了,可惜没有抓到现型,夜总会的一个服务员全都兜了下来,怎么审讯都一口咬定与肖家三兄弟无关。
希望这三兄弟手脚利落一点,别让他抓住机会,只要有一点他们参与贩毒的证据,他绝对会穷追不舍,就像肖均益说的那样,他是一条疯狂的警犬,只要有罪犯的气味,绝对会寻味而去。
管东义现在有点烦恼了,尽管他是个出色的警察,但是他此次要对付的,都是精明的家伙,抛去那三兄弟不说,仅仅这个高哲就够他烦的了。
高哲为人很聪明,他知道如何隐蔽自己,躲避开警察的追踪,即使出现了,也那么容易逃脱了,但是管东义坚信,肖晚清让高哲无法释怀,不然他没有理由一遍遍的出现在晚清的身边。
只要高哲敢再出现一次,管动义不会再念及旧识,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打死他,没有人可以藐视法律,特别是一个杀人犯。
想到此处,管东义又点燃了一支烟,慢慢的吸了起来,他有的是时间等待,只等着肖晚清自己走出来。

第017章不敢出校门
晚清听完了教授的病理分析课之后,抱着医学书籍返回了宿舍,同寝的三个女大学生正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看见晚清进来了,马上将她拉入了她们的讨论群。
“喂,晚清,好多人都在议论呢,学校的大门外有个冷酷有型的帅哥,不知道在等谁呢?好有型啊,尤其是他叼着烟的样子,沉着、冷静、坚毅、迷人…像史泰龙、汤姆。克鲁斯…”
“我真的希望他在等我啊…”另一个女生神往的将双手捂住了心脏,一副致命震撼的表情。
晚清想象不出他们说的那个男人是谁?肯定不是二哥了,二哥不吸烟的,至于那个男人的样子,晚清更加的无法想象了,史泰龙和汤姆克鲁斯根本不是一个长相的人,一个人怎么可能像两个人。
“今天晚上大家去吃烧烤吧,学校门口的大排档,都去吧!”一个女生大声的号召着。
去学校外面?晚清马上想到了越狱犯高哲,眼前又浮现了满是阴郁的松林,她使劲的甩了一下头,心狂烈的跳动了起来,恐惧又不可救药的笼罩了她,晚清避开了大家的目光,颓然的坐在了床边。
“我今天不舒服,不出去了!”
“晚清,你怎么了?实习回来后,脸色这么差呢?”关系较好的穆兰坐在了晚清的身边关切的问着。
“没事…”
晚清有些尴尬,她紧张的拿起了一本医学书,胡乱的翻看着,心里惶恐不安,她找着各种理由推脱着,大家终于扭不过她,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宿舍里,闹哄哄的离开了。
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晚清无力的倚在了床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想到了那句关于救赎的话。
“恐惧让你沦为囚犯,希望让你重获自由。”

第018章黑暗中的人影
她的心里仍然有阴霾,尽管她抗拒了,试图摆脱掉,可是那阴影无法完全的剔除。
她就像一个被恐惧包围的囚犯,到处奔跑躲避,绝望的寻找着光明,可是偏偏处处都是黑暗,处处都是冰冷的墙壁,希望在哪里,她要抓住那丝希望,获得心灵的解脱和自由,至少此时她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漠视恐惧的出路。
晚清痛恨那个叫高哲的死囚,如果她有无尽的力量,她要痛殴死囚的要害,为死去的和活着被他折磨的人讨回一份公道,可是她那么渺小,那么薄弱,有的也只是心里的无声反击而已。
高哲还会出现吗?
晚清的心揪成了一团,她紧紧的抓住了衣襟,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个披着黑厚雨披的男人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不会疯掉。
不要恐惧,不要恐惧…
晚清使劲的用头撞着墙壁,希望那痛能分散她的注意力,撞击的痛似乎起到了作用,她不再想那个越狱犯的伤害了,思绪慢慢的开始漂浮了,眼前是握着她手的庄女士,那绝望的、孤独的眼神,她的头发掉光了,瘦的一包骨头,她颤抖着双唇,似乎在述说着什么?她在替她的儿子忏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