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先前还没觉察,这时大概是受了后面枪一击事件的影响,叶红鱼也感觉比死亡更让她觉得紧迫的是,她突然也有了些许尿意和便意。

看这些劫机者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如果在这时飞机上的乘客有大小便的意思,那么,先憋着,那么就直接拉在裤子里,座位上。

她不知劫机者的目的地在哪,如果飞机飞行的持续时间还长,那么,难不成她真的要经历这样一个难堪的境地,难不成她一个忍不住,也要在座位上大小便?

004,沙漠深处

叶红鱼不是基督徒,也不信仰任何神灵,可她觉得这次,她的运气简直糟透了。

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还略带几分洁癖的年轻美丽健康的女士来说,这样解决大小便,实在是一种很不愉快的心理和身体体验。

更别说,过道那边,还有扑克牌男子这样的异性存在,即使他们此前素不相识,可好歹前面还打了些许眉眼官司,她相信,任何正常男人都不会对一个浑身带着尿一骚一味,或者屎臭味的女人,再说一声:“嗨,美丽的Mandem!”

所以,人生最痛苦的事,不仅是处在被恐一怖一分子劫持的飞机上,而是,想上厕所,却没有一个现成干净的卫生间供自己自由使用。

要命还是要自尊?先前那位中枪的乘客已经为其他人做出了榜样,叶红鱼承认,如果真的让她选的话,她只能先选前者,只有活着的人,自尊才有价值,死人的自尊是不值钱的。

不到最后一刻,许多人都不想为自己的自尊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阵很难闻的尿骚味已经在飞机这个狭小的空间蔓延,看来,有些乘客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在座位上大小便了。

如果注定要死的话,这些乘客也不想临死前还考虑自尊脸面这等华而不实的东西。

但叶红鱼还是暂时突破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她宁肯继续忍着。

飞机大概又飞行了半个小时,在这期间,叶红鱼几次偷瞄到过道那边的扑克牌男子与他的同伴进行过几次无声的交流,但两人显然都无法下定决心动手。

飞机窗外的景色也开始变了,下面已经不是海洋,变成了陆地和城市。

即使从飞机上看到下面特殊的建筑标识并不是很清楚,曾经来过南美的叶红鱼明白,飞机此时应该从墨洗哥的上空飞过。

但这架飞机并没有在当地的机场降落,而是继续向前飞,这让叶红鱼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如果说先前看到陆地和城市,她还希望在机场降落时,劫机者跟相关部门能够协商解决,能够释放人质的话,现在看起来,似乎不现实。

她不知道这飞机上的燃料还能支持多长时间,但看飞机的速度变的不紧不慢起来,相信飞机上的染料应该能够支持劫机者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到底这伙劫机者的目的地在哪呢?难不成最终并不在南美的官方机场。

毕竟,如果是在机场降落,那么,机场应该准备了足够的安保措施,甚至在机场的许多制高点上都安了狙一击手,只要这些劫机者在机场一冒头,就会有爆一头的危险。

就算狙击手解决不了全部,还有扑克牌男子以及自己这等有身手的人配合。最终解救人质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

可惜,他们能想到的,这些劫机者应该都想到了,敢劫持飞机的,应该没有蠢蛋。

这时,一个在后面一直控制局势的劫机者从后边来到了在过道上巡逻的劫机者身边。

两人站立的距离距离叶红鱼他们的座位不过两米过一点,这两人说话时,并没有特意放低声音。

即使他们用的是西班牙语交谈,叶红鱼也听清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原来,他们组织的一个首领好像落到了有米国控制的政府军手上,这些劫机者的目的是要求米国控制的政府军释放他们组织的那个首领。

这个组织,叶红鱼在米国时也是听说的过,曾经出现在世界媒体的报道中,被定为非法组织。

虽说这个组织有其政一治一纲一领,但他们组织的活动经费主要来源还是来自毒一品的收益,而那首领也是以这个罪名被逮捕的。

但现在看来,这个事件背后,应该还有一定的政治元素。

叶红鱼眉头也皱了起来,涉及到政治问题,就不仅仅是一件恐怖劫持事件了。

叶红鱼虽然过往多半在学校这个象牙塔内,但她学习了八国语言,十二种小语言,了解世界上五十多个主要国家的人文历史,政治经济,饮食风俗能状况,自然知道,涉及到政治的东西,往往是很复杂的。

特别是,现在劫机者控制的人质还是以华夏人为主,但是华夏目前并没有涉入米国控制的政府武装和劫机者组织的任何一方,但华夏人遭到了劫持,华夏为了解救人质,就不得不卷进来。

而米国控制的政府军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个抵抗组织的重要首领,又怎么愿意轻易放人,更何况,他们放了人,又怎么能一定保证这些劫机者乖乖地释放人质?

如果双方的谈判陷入僵局,为了警告和威慑,这些劫机者会给出时间,如果时间再延长多少,他们就会杀掉一个人质,要是运气不好,自己也可能被挑中。

叶红鱼再一次充分地调动自己的头脑,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坐以待毙,但动手又没有决定的把握。

最主要的是,华夏是一个非持枪国,这些飞机上的乘客根本就没有防身武器,自然也不能指望他们乱拳打死老虎。

她不由自主地侧首去看过道边的扑克牌男子,发现他的侧面嘴唇抿的很紧,显然也在进行很激烈的心理斗争。

但现在动手的难度实在太大了,因为先前那个想要上厕所的乘客中一枪之后,她回头去看时,也很快打量过后面的局势。

后面有一名劫机者将几个小孩子集中在他的面前,如果其他人轻举妄动的话,根本无法对这些小孩子展开第一时间救援工作。

就算扑克牌男子或者其他人成功解救了其他乘客,又怎么面对这些小孩子的家人,没准还会招来对方的怨恨。

“终于到了!”过道上巡逻的劫机者咕哝出几个字。

飞机的速度也彻底的放缓下来,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黄沙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的光线让人眩晕,在这沙漠的中间,有一处废墟,上面有些残破的房屋。

显然,这地方就是劫机者的一个重要据点,沙漠呀,就算没有劫机者看守,让他们这些乘客自行逃走,许多人根本没有沙漠求生的经验,逃跑的话也是自动找死!

005,心惊的卧底

叶红鱼转念又一想,还有比沙漠对劫机者而言,更稳妥的关押人质的地点吗?

一望无际的沙漠,除了一些小沙丘之外,没有任何遮挡物,就算有人事先知道了飞机降落的地点,却也无法进行伏击,更别说,随着飞机降落的轰鸣声,从沙漠中间残破的房屋中,又涌出了一些劫机者的同伙。

得,这下虽然已经到了地面上,少了那种在高空中没有着力点的感觉,但劫机者的数量也是以几何倍数增长,更别说,这些留守在沙漠中的劫机者的同伙们手中的武器更加先进和充足。

这下,如果要靠他们乘客中的人展开自救,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飞机终于降落了,许多人还是松了一口气,即使回到地面上,这些乘客们然没有人身自由,或者还会有生命危险,但大地总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都起来,下飞机了,老人小孩走在前后,其他人走在中间。”飞机降落在沙地上之后,那名会说汉语的劫机者手持枪支不断挥动吆喝着。

过道那边的扑克牌男子这时也随着所有人群一起起身了,他站起来时,叶红鱼发现自己先前的判断真的没有错,对方的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三左右,身形很修长,戴在额头的黑框眼镜被他不由自主地向上推了推。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在这扑克牌男子起身向前时,叶红鱼很自然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谁知这时候,后边劫机者使劲一吆喝,这些乘客们心慌意乱下就加快了步伐,有人就在她身后一推,她脚底下踩的可是高跟鞋,天啊,这真是再糟糕不过的事情了。

出于惯性,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扑,扑在了前方扑克牌男子的身上。

好硬的背,叶红鱼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挺直的鼻梁被这么一挤压,硬生生的疼,还好,没有流鼻血。

一般的人在这样的冲击力下,也会将惯性传给前面的人。

可显然这扑克牌男子的定力非凡,他并没有随着惯性也向前扑,而是稳稳地站直了身子,先前拿扑克牌的那只手手中的扑克牌早就收了起来,他并没有回头,但那只胳膊就像在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向后一揽,就揽住她的身子,稳住了她的脚步。

“真软!”一个略带几分大提琴音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对方说的应该是她的身子很软,用的是汉语,而且还是很纯正的普通话,他确信这话只能是从面前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偏偏这人现在的姿态很是正常,漠然!

好似她听到的这两个字只是她的错觉一般,这让她原本对这扑克牌男子心中升起的些许好感,又急速的坠落下来。

她不喜欢性子略显轻佻的男人,在被劫持时,这男子都不忘调戏女人,那平常还不知是什么样呢?

她虽然在西方生活了多年,可一方面,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没有时间去浪费在玩乐上,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她小时候多半生活在华夏的缘故,骨子里还是保持了华夏女子那种相对保守的传统。

她站稳身子后,随意扫视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留意他们之间刚才的动作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乘客们都心思惶惶,也没有注意这等细节。

不过这时,叶红鱼也留意到了先前在飞机上与扑克牌男子交谈过的那位帅气的男子,这男子应该也是华裔,整个人第一眼看去有点玩世不恭的感觉,特别是对方长着一双桃花眼。

但仔细看来,这人打扮气质明显是非富即贵的那一类,原本,在这桃花眼男子起身时,她也留意了几分,记得这桃花眼男子与扑克牌男子中间还夹杂着两位坐在她前方的乘客。

两人在过道上并不是紧挨着的,却不料这个时候。两人竟然不动声色地重新聚在了一起。

也就在她留意前边这两人的动作时,却突然发现,这桃花眼男子竟然又使劲不动声色地向前插队,挤到了一名身材高壮的男子身后。

那名身材高壮的男子实在很引人注目的,东方男子身高一米八以上已经算很高的个子了,那个壮汉明显有一米九过一点。

所在,在整个乘客群中就算此刻她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也觉得对方是很引人注目的。

虽然看不到这高壮男子的正面,但从对方露在外边的皮肤可以判断,这人不是华夏人就是华裔或者是有华人面部特征的人。

这高壮男子是什么人?难道也不是普通乘客,就在叶红鱼沉思时,却发现,前面的扑克牌男子很明显地用自己的身体推了推排在自己面前的乘客。

结果,前面那两位乘客如同先前的叶红鱼一样,身子向前倾倒,向前面的人身上压去,连锁反应,桃花眼男子也很配合地将身体倾倒在他面前的壮汉后背上。

不仅如此,可能还踩了那壮汉一脚,那壮汉遭到攻击,回身就要呵斥怒骂,但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叶红鱼先前还猜想这壮汉是否也是这两人的同伙,可刚才那壮汉回头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是真的凶狠,这就排除双方认识是一路人的可能性。

那么,这两人先前所做的这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蓦地,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莫非,这两人先前发现了这壮汉的身份有些蹊跷,怀疑对方是劫机者的卧底,才特意却试探一番。

而那桃花眼男子站稳脚跟后,分明向后面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莫非就是给扑克牌男子给出了答案,这壮汉真的是劫机者的同伙。

他现在不暴露身份,混在乘客中,如果乘客中有人有异动,那些劫机者可以很容易的得到消息。

就算这些乘客没有异动,这么大的劫机事件,恐怕引起了各国政府的注意,相信不管是为了政治利益还是各国民意,有关机构和部门都会想办法解救人质。

这要是解救人质时,因为乘客中有劫机者的卧底,导致解救行动失败,双方变成了明面上的交火事件,那结果,恐怕就很难掌控了,子弹可是不长眼的,想到这里,叶红鱼也不由地身上出了一阵冷汗。

006,妈妈,我想喝水

这么一想,她虽然觉得这扑克牌男子个性有点轻佻,但作为同伴,此人思绪缜密,观察细致,还是挺靠谱的。

但随之,她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先前在飞机上,这扑克牌男子与他的同伴无法独自逃离,他们的命运与飞机上所有乘客的命运紧密的联系起来,但现在到了陆地上,如果这两人真的身手很好,想要逃离的话,未必就一定会想法设法控制劫机者,然后带所有乘客逃离。

毕竟,是人都知道,这些乘客老的老,小的小,懦弱的懦弱,想要将他们一起带走,是何等的艰难。

那么,这两人只要不想死,都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凭什么这两人逃走时,就一定会带上自己?

所以,从飞机到了陆地上,大多数乘客的生存机会实际上变的比飞机上少了,扑克牌男子和他的同伴除外。

现在他们还是指望双方交涉,能够释放人质。

好在这些乘客们不管抱着怎样的想法,知道在沙漠中再轻举妄动,都是自个找死,很配合地都集中到了飞机的悬梯边,排队下机。

刚下了飞机,沙漠的里的热浪就迎面而来,除了前面不远处几处残破的房屋之外,这地方根本看不到什么绿色的植物,就连南美洲沙漠中常见的高大的仙人掌,这片沙漠中也不见踪影。

是谁说沙漠有多么多么壮观的,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欣赏。

叶红鱼用脖子围的丝巾将自己的头脸遮挡了一半,低着头,装作很懦弱地畏畏缩缩地跟在其他人身后下了悬梯。

刚下了悬梯,高跟鞋就拐了一下,差点摔倒,但为了不引起劫机者的注意,她只能手往前抓,以便稳定身体,然后,她就抓住了扑克牌男子的裤腿,要不是人家裤子腰带系的很紧,那可就的要丢丑了,她用的力道不小,差点将对方的裤子给拉下来。

然后,不知怎么的,前边突然也有人跌倒,再加上她这么一个带动,跟在她身后的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脚下绊了一下,然后连锁反应,许多人都跌倒在沙漠中,众人在沙漠中想要爬起来,脚下没有着力点,当下乱成一团。

就在她猝不及防时,发现身前的扑克牌男子倒下时,前身竟然后转了,在她还没做出适当反应时,对方几乎用零点几秒的速度将她的高跟鞋分别脱掉,然后微微一用力,就将高跟鞋的鞋跟给弄掉了。

又很快借着身体的遮挡,将去掉鞋跟的高跟鞋给她套在了脚上,在这电光火闪的速度内,这人帮她穿鞋时,竟然还不忘摸她的脚一把,吃了她的豆腐。

这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就算她自个也练习过手速,但不及对方的五分之一。

她绝对不相信刚才的混乱,是一个巧合,极有可能是在她伸手抓住对方的裤腿保持平衡时,对方就想到了她的高跟鞋是个累赘,去掉鞋跟的高跟鞋在沙漠中反而比一半的鞋跟更能保持平衡。

这个扑克牌男子这么点小事都能想到,由此可见,对方的心思是多么深沉。

但是她与对方非亲非故,也就是在飞机上有那么一点眉眼官司,难不倒,对方真的对她有好感,愿意冒着危险帮助她?

如果真的因为她长着一张美丽的脸的话,那么,她是不是这时还要感谢自个这张脸。

为了控制这些人质,劫机者将他们分成了两大类,妇女儿童老人分成了一堆,剩下的成年

男人们分成了另一堆。扑克牌男子自然属于成年男子那一类,自然是与她分开了,此时,他们恰好斜对面站着,此时的扑克牌男子明显收起了他先前所表现出的所有锋芒,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呆板的毫无特色的书呆子。

然后,十个劫机者将成年男人们先赶到右边那边废弃的屋子里,五个劫机者看管他们这群老弱病残,两边的乘客相互之间可能是亲人朋友,但都敢怒不敢言,扑克牌男子在被押着走时,还回头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他到底要向她传达什么意思,

剩下的劫机者大概二十多个分散在外边,四周巡逻。

叶红鱼很快确定下来,这个劫机者的据点,至少有四十人,手持各种武器,其中十人持的是AK,是威胁最大的,他们想逃离,是真的很难。

关押老弱妇孺的这间废屋并不大,这些老人孩子还有女人们挤在一起,抖抖索索的,有些孩子惊恐的想哭也不敢哭,靠着叶红鱼身边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长的很是可爱,扎着的小辫子虽然有点乱,大大的眼睛,眼圈有点红,想哭又不敢哭,乖乖地将身子埋在她母亲的怀中。

大多数女人,不管什么年龄的,见了可爱的小孩子,都没有什么抵抗力,叶红鱼也是,她很想将这小姑娘抱在怀中也逗弄一番,可在这种情境下,实在是很不恰当。

从劫机到现在,所有的乘客都担惊受怕,现在也没有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叶红鱼在飞机上也没有用餐,这个时候,觉得肚子有些饿,但衣服口袋里只有几颗巧克力,其他吃的都遗留在了飞机的行李中。

看这些劫机者的意思,恐怕没有仁慈地打算为他们这些人质提供食物的意思,只有这样,才能给谈判的另一方提供压力。

人质饿着,没有力气逃跑或者轻举妄动,也有利于他们管理。

偏偏沙漠中最珍贵的不仅是食物,还有水,她刚才下飞机时,倒是手中还抓着喝了几口的果汁饮料。但看屋子里其他的乘客,很少有人在下机时,还记得拿点吃的喝的。

但因为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关多久,她只能将手中的果汁瓶藏在衣服下面,打算渴的时候先喝上一点点。

不是她自私冷酷,而是她觉得,如果将来劫机者真的不打算释放人质,需要自我拯救逃离时,自己存活的几率明显这比这屋子里其他老弱妇孺们要高的多。

只要自己活着出去,回头找到养父,动用自己名下的基金,就算在全球黑市悬赏,一定会有人为了钱,要这伙劫机者的命。

而如果自己感情用事,现在就将这点喝的拿出去分了,未必能分到每个人,甚至有人为了多喝一点,还要起冲突。这样就将自己提前暴一露在了劫机者面前,这样会引发什么后果,连自己都无法预料。

但就在这个时候,偏偏她身边可爱的小姑娘用糯糯的声音道:“妈妈,我想喝水!”说话时,眼睛还看向她的衣服下面。

007,动手的是谁?

叶红鱼马上知道,刚才自己藏果汁饮料的动作被身边的小姑娘看到了,也许是她忽略了一个小姑娘的观察力,也许是先前小姑娘就渴了,一直在留意她的果汁饮料,所以,在她藏东西的过程中,这小姑娘发现了。

年轻的母亲先是一愣,然后无奈地看了看女儿,她先前只想着好好的保护女儿不要受到伤害,反而忘了要准备一些吃的喝的,可现在,她手边什么喝的都没有,只能让女儿忍着。

“妈妈,姨有!”这小姑娘伸出短短的手指小声指着叶红鱼道。

叶红鱼虽然先前已经决定了要冷酷一次,但被一个小姑娘就这样指出来,她的心不由地纠结起来,装作视而不见是一回事,但被这小姑娘这样渴望的眼神看着,她真的压力很大哦!

她的脑袋天人交战起来,拿出果汁饮料让这小姑娘喝吧,自己的道德值无疑是刷高了一把,但她却不敢考验其他乘客在面对灾难时的道德值,没准其他口渴的乘客这时已经不顾什么廉耻了,也跟着争抢她送给小姑娘手中的饮料,那样,就会将这对母女陷入到更大的危险中去。

最终,叶红鱼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面无表情,特意装出很冷漠的眼神扫视了那小姑娘一眼,那小姑娘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看,受了惊吓,收回了胖胖的小手指,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年轻的母亲这会也大概明白了什么,先前,听说她又喝的,眼神亮了一下,带了几分恳求,但接着又对上她冷漠的眼神,倒是没有被吓着,只是眼神又很快失去了光彩,低下头,再次将女儿往怀中揽了揽,低声道:“双双乖,再等等,就有喝得了!”

叶红鱼庆幸这个年轻的母亲不是那种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如果她不顾一切闹起来,那可就真的晦气透顶了。

屋子里的人质们就算又累又饿,但也不敢大着胆子跟劫机者要吃的,也不敢大声喧哗,只能相互依靠着,神情沮丧委顿,有些人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半个小时后,有一半的人抵抗不住睡意,竟然睡着了,也许这些人质们也清楚,依照他们的能力,想要逃跑,无异于痴人说梦,现在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

叶红鱼虽然也有些累,但鉴于还没有进行过大型的耗费体力的运动,这一切,还在她承受的范围内,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自己带入扑克牌男子的立场来考虑问题。

这扑克牌男子到这时候,是不是还会继续考虑逃离的问题,如果要逃,怎么逃,会不会带上她?

这些劫机者并没有没收他们的手机,她侧着身子,将手机偷偷打开,却发现,这片沙漠,普通的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哎!养父这死老头子还是联系不上。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有这死老头子了,如果她这次真的报销了,这死老头子会不会后悔他干涉她的感情婚姻才弄的她报销掉了,养活她这么多年,白养了!

废弃的屋子没有窗户,偶尔一阵风沙过后,这屋子就落下一层沙尘来,屋子里挤了这么多人,憋闷的厉害。又不敢随意乱动。

门口看守的劫机者偶尔用当地的西班牙语交谈几句,从他们的话语中,她判断,他们这些人质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格一伦比亚的一处沙漠,他们这些劫机者是属于其中的某一支游一击一队。

此次组织这次劫机行为的首领是他们的三号头目,受过高等教育,曾是米国某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难怪此次劫机行为,对方计划的是如此缜密。

不过,那三号头目此时并不在这个据点,而是在其他的地方和米国政府还有华夏政府的相关部门展开谈判,但是就目前来看,谈判的过程并不理想。

这两人正说的兴起,就被其他劫机者给打断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了,未知的等待是最难熬的,夜晚慢慢的降临了,沙漠的温差是很大的,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冷的要命。

好在这么多人挤在一处,还能相互取暖。

不过叶红鱼就惨了,先前她为了活动方便,是故意挑了边里的位置,她这边只有抱着小女孩的年轻母亲,那边没有人,偏偏正对着一扇没有玻璃的窗户,只能将身子紧紧地蜷起来,保持热量。

好在这伙劫机者的素质还不错,至少没有发生虐待人质或者侵犯人质的事件,只要她们这些人质不乱动,这些劫机者们一般是不会关注她们的,所以,跟老弱妇孺们在一起的叶红鱼反而安心了一些。

到了后半夜,她吃了一颗巧克力,又偷偷地喝了几口果汁,然后闭上眼,小眯了一会。

她又清醒过来了,主要是给冻醒了,她只好背靠着墙壁,眼睛盯着窗外,看着外边巡逻的劫机者同伴来回巡逻。

沙漠的夜空是很美丽的,顺着她的这个角度望出去,天上的繁星点点,真的很美丽,星星这么亮,月亮只是弯月。

突然,她觉得眼前一晃,那个正经过窗前巡逻的劫机者同伙以一种很不正常一点都不符合物理规律的姿态身子晃了一晃。然后,倒下了。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地看着那一幕,因为,她看到一只修长的手臂向鬼魅一样,光临了这巡逻者的脖颈,并用手臂的力量卡住了巡逻者的颈部,那么用力一绞,那速度太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