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紫哥哥居然给我这个。”忍不住惊声自言自语,虽然不是很了解,他也大概知道这画上都是赤身裸体的,必然是洞房之事。
小脸涨得通红,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坐在床上看那画册,大概是因为做贼心虚,门被人推开也没听见。
“看什么呢?”等到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才惊得急忙合上画册。
“没,没什么。”手忙脚乱地想要藏起来,却只能往被子里塞,云子轩看着他红透的脸,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
“你怎么已经回来了?”而且外面很安静,怎么没人闹洞房吗?
“都回去了。”她特意换了最烈的酒,自己却喝颜色气味都一样,但很淡的酒,一圈人很快就瘫了大半。
云子轩坐上床,伸手揽在他腰间,气息吹在他脖颈间,“怎么,你不想我早点回来?”
“不,不是。”兰枫觉得一阵酥麻,感觉到她在舔自己的耳垂,突然想起刚刚看到的画,脸上快烧了起来。
“闺声。”原本晕头转向的兰枫突然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子清醒过来,那被他藏在被子里的画册此刻正在她左手里,右手正要去翻页。
“不要看。”兰枫死命按着,想要把书抢过来。
云子轩发出低哑却魅惑的笑声,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书。“小东西,既然你这么好学,我们一起看好了。”
圈他在怀里,一手把他两手都按住了,书就放在他腿上,另一只手翻开书页。
下巴搁在他肩上,舔咬这他的耳垂,“小东西,既然都看了,你喜欢哪个?”
“你,你…”恼羞的某人使劲挣开她的手,把书扔到床的一角,满脸通红。
云子轩扳过他的脸,“怎么了?”
半晌,怯怯的声音才响起,“这,这个是禁书。”
云子轩笑着点了点他挺翘的鼻子,亲昵无比,“那你还看?”
“我,我只是好奇。”
“如此说来,满足你的好奇就是为妻的责任了。”
兰枫咕哝了一声,云子轩笑着吮住他的唇瓣,挥手放下了帐帘。
新婚的日子过得很快,蜜里调油的,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月。
就在皇城东郊的一处别院里,房内烟雾缭绕,一个红衣男子倚在一个清俊的女子身前,眼波妖媚,一手在那女子身上画着圈。
“烟岚,怎么我晚上没有满足你吗?”
那男子瞟了她一眼,似幽似怨。
房门被人推开,进门的白衣女子闻到那熏香的香味,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只是瞬间的动作,之前的女子还是察觉了,伸手掐灭的熏香,对那男子道:“你先出去,我还有事。”
烟岚依言温顺地离开,却细细打量了那白衣女子几眼,风无月向来目中无人,却因这女子小小皱一下眉灭了她最喜欢的熏香,他当真好奇的很。
“庄主,”风无月恭敬地朝那女子道,“属下不知庄主身在皇城,失职之处,望庄主见谅。”
“行了你。”那白衣女子在桌子另一边坐下,“若真要找你,就不会不让你的人知道我进城了。”
“庄主,有何吩咐?”
那白衣女子叹了口气,“你平日里不是滑头的很,怎么一到我面前就成了这副老实样。”
“主上面前,不敢放肆。”
“刚刚那个,你新纳的?”
“不是,那是属下包养了一个月的花魁。”
“好吧,跟你说正事,这个月的帐,你清过了吗?”
风无月稍稍愣了一下,“这是账房的事务,已由七位先生共同审核过。这个月皇城内所有生意除去欠款共获利七十万余两白银,其中织锦生意…”
“停,你不用给我报细账,我自然相信这些数目。我只要知道赌坊的生意如何。”
“这个,属下马上去书房查看。”
“我随你同去。”
“庄主,账目在这里。”风无月翻出一本账册,自己先打开,心中却是一惊,这个月几家赌坊的收益居然都较之上月不正常地急剧下跌,因为其他生意补和的原因,总数并没有出大问题,所以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怎么了?”白衣女子闲闲地问道。
“庄主,你已经知道了?”
“拿来。”
接过账本,那女子飞速地一页页翻过,风无月小心问道:“庄主,你从何处得知这事?”
扔回账簿,白衣女子斜了她一眼,“街头巷尾都在传,皇城内出了一个无双赌王,你居然没听说?”
第 7 章
“你要去哪里?”才刚踏出门口,就被人拦腰抱住,云子轩无奈地看着腰间的双手。
“我有事。”
“不方便。”
“你去哪里,会不方便?轩,我想陪你。”
在亮闪闪的星星眼攻势下,云子轩只得宣告投降。
“这就是你要办的事?”兰枫瞪着大大的源承赌坊四个大字,转头问身边的女子。
“进去再说。”
赌坊不算太大,分成楼上楼下,楼下都是百两以下的小赌,云子轩直接带着兰枫上了楼。
好奇的眼睛看到东看到西,嘴里还不忘刨根问底。
“这是比大小,对不对?”
“那旁边那桌和这个有什么区别?”
“这是最普通的,压大压小,以庄家抛出点数为准,赢则赚,输则赔。那个要稍微复杂一点,可以压具体的点数,有相应赔率,豹子则翻倍。”
“哦。那那个呢,人最多那桌。”
“那个啊,”云子轩瞟了一眼,却突然勾唇笑道:“枫儿,想不想玩?”
所谓牌九,不过是十枚木质硬板,上有一到十十种点数,每一轮包括庄家通常共有六人,庄家发牌,一人两张,点数最接近十者获胜,过十直接落败,其中有以五五最大,赔率也是各不相等。
若是庄家最大,那当然是通吃,若是其余五人中有最大者,则所有押注全部归其所有,且庄家需双倍支付。因为赔率大,所以玩的人通常都很多。
其中一桌上围着许多的人,挤进去就会发现,其中一个红衣女子几乎每次必赢,身前银两已是成堆,银票也有了不少。
从大家的谈话中可以知道,这女子便是最近名声大振的无双赌王,她说她叫无双,当然这世上没有姓无的。
一局结束,桌上换了三个人,庄家换了,那五名赌客中竟是上来了一个年轻男子。
“你便是无双?”那庄家没有发牌,倒是对那女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快点开始吧。”那年轻男子催到,那庄家脸上一闪而逝一丝笑意,带着浅浅宠意,视线又调回无双身上。手里开始发牌。
五局下来,不出所料,赔了上万两白银,众人赢不到钱,自然不愿与那无双同桌赌,每次都会上来一些好奇的,几局下来便换了桌子。也就只剩下那男子还不曾走。
凑不成桌,无双就要拿起银子离开,那庄家却突然朗声道:“等等。”
“怎么?”
“既然还有三人,不如我们换一种赌法?”
“怎么赌?”无双似是有些兴趣,周围有人听到后也围了上来。
“取二十张牌,每种点数各两张,不似以往总牌数不定那般混乱。”
“那,其他均一样?”无双迟疑了一下子,才问道。
“第一次我每人只发一张牌,你可以选择继续或是放弃,继续者继续发牌,直到不要为止。最后一样,仍是以十为胜。”
“好像挺有意思的,我也想玩。”旁边有人说道。
“小姐,不如让我三人先试过,毕竟人若多了,总牌数便要更改了。”那庄家冲那女子道。
“好,我和你赌。”无双一口气道。
那庄家朝那男子使了个眼色,开始发牌。
“我要。”那男子道。
“我也还要。”
庄家自己不再摸牌,无双两张牌后也不再要,那男子却是仍在说,“要。”
四张牌下去,无双甚是怀疑,“难道你还没过十?”
“我干吗告诉你?”
五张,无双狐疑地看着他,心里算计着。那男子却是面露喜色,一副得意的样子。
“公子,可以了吧?”那庄家含笑问道。
“好了,我不要了。”
庄家率先摊牌,却是一张七,无双看着那男子,男子抬高了下巴,“你先。”
两张五。
那男子摊开牌,却是两张六,一张八,一张五,一张三。
“你。”无双惊诧无比地看着他,“那你要了那么多干什么?”
“小姐,还是请解释一下这三张五的问题吧。”那庄家不紧不慢道。
“还用说,你出千。”那男子一手指着她,喝道。
无双脸色泛青,那男子要了五张一脸得色,她想他那五张必是在一二三四之中,决计不会过五,那庄家摊牌又是七,自己原本一张五一张九,便换了五,谁料那男子,竟是在唬她。抬眼看那庄家,“你故意的?”其实也不用问了,那男子必是与她同伙,就是为了拆穿自己。
“难怪她每次都赢。”一女子恍然大悟道。
“可不是,原来是出千。”又一女子摇头道。
那庄家不是别人,正是云子轩,无双两手一摊,对她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想怎么样?”
“小姐还是与我进去聊聊吧。”云子轩看了兰枫一眼,原是要他同去,后者摆了摆手,盯着桌子,兴致正好,云子轩一笑,也就由着他去了。
赌坊内室,看着倒在桌上的一堆牌九,云子轩笑道:“这皇城内各家赌坊牌九均不一样,你倒是做足了功课。”
“说罢,你想怎样?不过我先告诉你,钱,你别指望我会吐出来。”
“我没这么想,那些钱,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我要的是,”一脚踩着椅子,脸上笑意不减,纤手指出,“你。”
无双一个惊诧跌坐在椅子上,“你,你不会是…”
知道她想歪了,云子轩也懒得解释,继续道:“你的手法,皇城内竟然没有一个庄家能看得出来,我也看不出来。”
“那你…”
“不出千有可能每赌必胜吗?”云子轩闲闲白了她一眼,“怪只怪你自己太贪心,若是偶尔输上几场,也许我也不会来找你。”
无双叹了口气,“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最近一共在皇城内各大赌坊赢走百万余量银子,其中七十万两是在我的赌坊。”
“你的?”
“是,你至少上了四家属于我的赌坊。”
“你,你是…”
云子轩打断她,“七十万两的债,我也很好说话,签个十年卖身契我们就一笔勾销。”
“凭什么?”无双怒道。“有本事你去告我。”
“告你,何必这么麻烦,既然都知道我是谁了,你认为我还需要这样来解决你?”
气势顿时弱了下去,云子轩接着道:“你没有为难你的意思,每个月都有月钱,而且,干的是你的老本行。”
“赌钱?”
“没错,”云子轩笑道:“听说过销金坊?”
“全紫风最大最豪华的赌坊,怎么会没有,可惜要进去都不容易,”突然想到什么,“你不是想说,那也是你的?”
“正是,所以,我想请你上江淮,销金坊做庄家,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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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去带兰枫走,背上却被人拍了一下,意想不到的人让云子轩眯起了眼。
“少文,当真是稀客呐。”
“能在这里遇上你是最好,不然,我也要去找你。”
“有事?”
“自然是有事。”
“看到你就知道不会是好事,还是改天吧。”
“马上。”
“有必要吗?”狐疑的眼神瞄着她,“那你上暖云阁等我,我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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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走了。”
“再等一下,这把完了就走。”
云子轩无奈地站在他身后,“哈,我又赢了。”
这小东西的赌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兰枫把成把的银子塞给云子轩,后者苦笑,这不是左手出,右手进?
第 8 章
暖云阁二楼最靠南的雅阁内,站在窗前的女子一手搭着窗沿,一身紫袍,透着隐隐逼人贵气。
“小姐,请问需要点些什么酒菜吗?”小二站在门口问道。
“不用了,我等人。”那女子不曾回头。
直到身后传来浅浅笑语,她才回过身来。“怎么样,到底什么事?需要劳烦三殿下亲自前来。”
风少文看着已经坐下的女子,眉目不曾舒展,因为太过了解她的为人,所以干脆直入主题,否则要是和她绕弯子,她绝对能陪着你绕,直到你忘了自己的目的。
“最近有人高价订做了大量冷兵器,所以我来找你。”
云子轩摸了摸鼻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用和我装傻,除了你逆云山庄,全紫风还没有人有能耐在这么短时间内提供超过两百万支弓箭和五十万柄刀剑。”
“没想到三殿下这么抬举在下。”云子轩还是没心没肺地一脸笑意。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这么大量的兵器,除了动兵造反还能有什么别的用处?实话告诉你吧,西荒最近很不太平,郡王被人软禁,你偏偏又…”风少文先是激动又是摇头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少文,我只是个生意人,何况,这单生意的利润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我没道理不接的。”
“可若是兵反,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逼宫?”
“这种话,你也敢在我面前说。”白了她一眼,继续道:“若真是如此,你也是谋反的同伙。”
云子轩勾唇一笑置之,风少文又道:“怎么样你才肯取消这单生意?”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我不接能有什么好处?”
“权势地位,有哪一样你是在乎的,我要说忠君之义,估计你只会觉得可笑。”
“少文,才发现原来你还挺了解我的。”桃花眼微微眯了一下,她像是开心的很。
“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当初,你让你那手下亲自来交出全紫风所有煤矿的矿权时我就知道,这世上能有什么是你在乎的?”
“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其实,也不是不行。”云子轩悠悠然道,忽略了风少文突然的喜色,继续叹了口气,“可惜,这批货,已经完工运出去了。”
“你,这下子只怕一场兵变在所难免。”风少文临走时,还是对她道:“既然你还念在你我交情,我也不会出卖你,只是就算你曾经试出了母皇的底线,也不代表以后她不会动你,毕竟,富可敌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虽然你没有别的心思,别人未必会这么想。”
走到门口,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顺便告诉你,你那个幺弟,已经是月华君妃。”
站在窗口,目送着紫衣女子翻身上马,云子轩喃喃低语,“真的,没有我在乎的吗?”
“轩。”在回廊上奔跑着唤人的男子一头撞进熟悉的怀抱里,云子轩笑着弹了他的额头一下,“做什么,急成这样?”
“外面有游街的队伍,大家都去看了,我们也去。”
西荒出使中原的队伍,前面还有长长的仪仗队,各种表演,更有装在车上的西荒特有的奇珍异宝。
“人好多,都看不清了。”
“现在呢?”
“好清楚哎,我也想学轻功,一下子就能上房顶。”
“没内功不行。”不等他继续,又道:“你现在太大了,来不及了。”
兰枫稍稍郁闷了一小会,注意力便被街上的队伍吸引了过去。等到了队伍当中几匹马从两人呆的小楼前经过时,云子轩却突然低声道:“竟然是她。”
“是谁?”
“没什么。”
“哎,好漂亮的大鸟。”兰枫身子向前,差点从房顶倾下去,云子轩一把拉住他,无奈道:“我还是抱着你比较好。”
靠在她怀里,还不忘问道:“轩,那是什么鸟?”
“七色锦凤,其实就是锦鸡的近亲,羽毛颜色多些,也不见得有七种。”
“可是,真的好漂亮。”
等到队伍过了整条街区,兰枫还不想下去,云子轩也就由着他,下巴抵在他脑袋上,一手卷着他的头发。手指不小心划过他的耳廓,兰枫怕痒,伸手挠了挠耳朵,小动物一样的动作惹得云子轩轻笑。
感觉到身后女子震动的胸膛,一种暖暖的幸福在胸中漾开,以前在家的时候,娘觉得他胡闹,爹爹又一心念着大哥,大哥虽然和善,却也不与人亲近,其他兄弟和他,更是谈不上关系好。魏紫,萧清和慕容轻纱又是朋友,没有过这种家的感觉,如今,他终于体会到这种温暖。
“真好。”闭上眼,缩在女子怀中,轻声的呢喃,感觉到有浅浅的吻落在额头。好希望,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夜深人静,云家的院子里却是奇怪的喧闹,夹杂的男子的哭声和女人的斥骂声。
兰枫正睡得迷迷糊糊,一下子就被吵醒了,眯缝着眼发现身边的女子也被吵醒了,正睁着眼看着他。
“怎么了?”
“不知道。”云子轩坐起身,拉过外衣,“我出去看看。”
穿上衣服,又替他把被子拉好,“你好好躺着,别出来,外面应该挺凉的。”
披散着发跌坐于地的男子,正是最近云涵韶最宠的一个侍君,云子朗和慕容羽飞也在,还有正君萧君衣,正在劝着云涵韶。
“妻主,你相信我,我们真的只有书信来往,谈论的也只是诗词,真的没有任何越矩。”那侍君拉着云涵韶的衣摆,苦苦求道,却被人甩开。
“你不用再说了,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日,就等着拿休书。”云涵韶脸色铁青,萧君衣想拉她也被迁怒地甩开。
“不要,不要,妻主,求求你,这样子我还怎么活下去?”那侍君眼泪决堤,见云涵韶不理他,突然回转身朝慕容羽飞道:“世子,世子,你知道的,你也和她有来往的,对不对,你告诉妻主,我们真的只是交流文辞。”
突然的变故让人都愣了一下,云子朗看着慕容羽飞。
云子轩正看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身,果然见他披着自己替他订做的貂绒披风走近。
“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躺着?”低低斥道,伸手替他系紧披风,再把他揽进怀里。
慕容羽飞的目光朝两人瞟了一下,又转回云子朗身上,只是点了点头,“我们确实也有书信来往,邵青的诗文,堪称一绝。”
“邵青?”兰枫突然奇怪道,“好熟的名字。”接着又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我听大哥说过,她是个仗剑游行的诗人,向来行踪成谜,大哥还说她的诗词绝世无双,很多公子都仰慕她的诗文,和她通信交流。”
说完,很得意地向后抬眼看向云子轩,像是在说,不错吧,我难得能记住。却没注意到周围诡异的气氛。
云子朗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平时的表情,淡淡道:“我自然相信你。”
“够了,不用再说了,你回去收拾,明天我就会让人送休书过来,午时以后,我不想再在这个家里见到你。”云涵韶说完,袖子一挥,就大步离开。
云子朗和慕容羽飞也一前一后的离开,云子轩注视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心里却在低叹,老二,你最自傲的文采,正君却与她人神交,你当真如你表现的那般平静?
萧君衣去拉起那个跪着的侍君,云子轩也拥着兰枫回房,怀里的人还不忘道:“轩,其实我相信他。”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云子轩推开房门,“自己的夫君与人交往如此密切,其中也许还不乏欣赏与好感,这是面子的问题。”
“那要是我也这样,你也会赶我走吗?”坐上床沿,一边解披风,一边又问道。
“你,诗词?枫儿,我不是怀疑你,”云子轩叹了口气,“依我看,你大概也就刚刚能算识字。”
第 9 章
“爹,你找我?”云子轩一进萧君衣的房间,他就把小侍都屏退了下去。
“还不是那个赵颖,你娘不是写了休书?他也确实可怜,家里肯定是回不去了。可是,也犯不着自己把自己卖进了青楼。”萧君衣烦躁道。
“青楼?没想到,他倒是个烈性子。”
“这要是让你娘知道,那还了得,自己休掉的侍君去接客,她面子上哪还挂得住?”
“好了,爹,我等会就去,不会让他留在那里。”
父女两又说了会闲话,萧君衣突然问道:“你那个宝贝枫儿呢?怎么没黏着你?”
“一大早他朋友来找,出去了。”
“轩儿,不是爹爹说你,你会不会太纵容他了?”
“有吗?”
“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疼他是一回事,可现在这样,他哪里有正君的样子?”
“爹,他才十八岁。年少贪玩正常的很,何况,当初他吸引我的,便是这种性子,若是他突然规规矩矩像那些个公子哥一样,我可不习惯。”
“罢了,你自己喜欢就好。你这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谁?”
兰枫清早和慕容轻纱出了门,走在街上,却发现皇城里突然多了很多巡城的士兵。
“好奇怪,又没出什么事,怎么会多了这么多军队?”兰枫好奇问道。
“我听我娘说,好像哪里有人大量收购兵器,后来七皇女就主动提出把她手下驻扎的城外的士兵调进城来,以保证皇城的安全。”
“原来是这样。”还再想说什么,慕容轻纱却突然指着不远处奇怪道:“那不是,你的妻主?”
兰枫顺着他的视线远远看去,确实是云子轩,仍是一身白衣,正从什么地方走出来,再看去,逍遥坊,一看就知道,是青楼。
兰枫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重重一拳打在心口,酸涩得疼痛,不会的,她怎么会上青楼,自己出门前她还在家的。一定是看错了,那不是她。
“小枫,你没事吧?”慕容轻纱问道。
“没事,我想回去了,轻纱。”
“那好吧,我也回去了,你…”想说些什么,却也说不来,安慰吗?好像没有这个必要,这世上的女子,有哪个不是薄幸,一时的宠爱能有多久,很快就会有新人来,上青楼又有什么奇怪?可这才刚新婚,她也太风流了些吧。
不对劲,这是云子轩的第一感觉,某人居然乖乖坐在书桌前,虽然是在发呆,但是见着她居然毫无反应。
“小东西,你被附体了啊,上书房干什么?”
她渐渐靠近,兰枫一向嗅觉灵敏,果然闻到了淡淡的脂粉味,他自己从来不涂这些东西,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他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我想,反正以后有的是一个人的时候,我也要找点事情消遣,看书也不错。”
越来越不对劲了,明明早晨还好好的,他出去是遇上什么事了?
没想到自己就是事情的源头,云子轩拿过他摊在桌上的书,“你拿着兵法,看得懂吗?”
这种调侃,他一向不当回事,今天却是一反常态,“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既然你和所有人都一样,都喜欢那些才华横溢的男子,为什么还要娶我?”
“枫儿,你在说什么?”云子轩敛了笑意,双手扳过他的肩膀,兰枫却扭着头不肯看她的眼睛。“你怎么突然说这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