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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一直都在疑惑一个问题,自己来到这个朝代能做什么?
做土匪不过是个权宜之计,他觉得做人还要有更高的追求。
王仁恭他也知道,那是马邑郡的太守。他听萧大鹏说,此人当年勇猛善战,不过人老了,开始好财贪色。
他对这个时代所有浅薄的知识都是来自话本演艺,可他还没有笨到不可救药,他明白一点的是,自己如果把演艺话本当作历史来看,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然,他最初的时候,因为好奇,还是尝试问问隋唐好汉李元霸和宇文成都,在他的知识体系中,这两位都是隋唐的大英雄,十八条好汉排名前两位,一个拿着几百斤的大锤子,另外一个拿着什么凤翅镏金镗,却是宇文阀宇文化及的儿子。
不过不知道他们是没有成名,还是没有出生,反正这里的人一无所知,在别人没有疑心之前,他已经小心翼翼的移开这个话题。
可无论有没有李元霸和宇文成都,萧布衣却再清楚不过一点,隋朝是个短命的王朝,李唐很快会取而代之。
在赖三还在考虑抱王太守大腿的时候,萧布衣已经想到去找李渊。在他们还在想着混饭吃的时候,他已经想着搞个金饭碗再说。
这当然就是远见,不过他的远见却是以历史发展为根基。
旁人并不知道萧布衣的念头,石敢当连连摇头,“寨主,我只怕这个王仁恭不好相与。他是官,我们是贼,他不找上门来,我们如何又能送上门去?”
萧大鹏点头,“敢当说的也有道理…”
赖三看到萧大鹏有些动摇,不由着急,“寨主,时隔多年,王仁恭早无当年之勇,老迈昏庸,何况没有和我们打过交道,又记得我们是谁,更何况有谁会和钱财过意不去?”
“布衣,你的看法呢?”萧大鹏有些期待。
“我?”萧布衣摇摇头,“其实这些你们决定就好,我是悉听尊便。”
薛布仁接道:“布衣,其实大家这都不过是个想法,你在山寨也有威信,如果蓦然放弃打劫,我只怕他们有意见。”
萧布衣这才明白几位当家的意图,年纪大的就要求稳,其实他们主意已定,只是怕其余的兄弟年轻气盛,不想去做生意,找自己来这里,不过是想让他说服别人。
“我只想问,如果不打劫,我们准备做什么买卖?”萧布衣问了一句。
“贩马。”薛布仁脸露喜色,“我和寨主商量过,世道将乱,烽烟四起,如果有来源去处,我们定能衣食无忧。”
萧布衣心中一动,觉得薛布仁说的大有可为,他来到这里,才觉得人力渺小,有如草芥,他虽然能够预知未来,可是无力回天。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占卜算命的还是潦倒如洗,因为他们就算真的知晓天命,却只能安于天命,妄图改变命运看起来是个很滑稽的念头。
不过就算改变不了大势,修修补补还是大有可为,历史上虽然没有记载他萧布衣这个人物,但是没有说他萧布衣不是个成功的商人。如今乱世,过几年更是大动干戈,如此说来,贩马倒是个油水充足的行当,想到这里的萧布衣也来了兴趣,“没问题,若有门路,我来说服他们。”
薛布仁和萧大鹏互望一眼,颇有喜意,征询的目光望向焦作石敢当两人,“不知道两位兄弟意下如何?”
石敢当犹豫下,“我没有意见。”
焦作却是大摇其头,“寨主,男儿志在四方,如今正逢乱世,也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如今山东王薄,江淮杜伏威,瓦岗翟让,哪个不是振臂一呼,从者云集。我们躲到这里已经是让人耻笑的事情,如果此刻起事,不见得不如他们,搞什么贩马,说出去有什么面子?”
“古人有云,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萧大鹏说了一句,苦口婆心,“想当年陶朱公积资巨万,既能治国用兵,功成身退后,又能齐家保身。史家司马迁都称,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试问这种人哪个能小窥?”
萧大鹏一番话下来,倒是振振有词,颇有道理。他说的陶朱公是谁萧布衣很熟悉,不过人家不认识他,他想要去见陶朱公,估计要再死一次。
陶朱公就是范蠡,施展美人计灭吴兴越之后,激流勇退,和西施隐姓埋名,泛舟五湖,文能治国,经商后却是富甲天下!
第四节 磨刀
萧布衣知道是知道,可是有些诧异萧大鹏说的头头是道。
因为他渐渐发现这个老爹萧大鹏外表虽然威猛,却是文识广博,心细如发。
见到山寨的头领有分歧,萧布衣并不调停,因为他不够资格。
笑着站了起来,萧布衣摊摊手,“那你们先商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既然表明了支持态度,众人并不拦他。萧布衣才出聚义厅,胖槐和莫风已经走了过来,亲热的勾肩搭背,“少当家,寨主什么事?”
“他说你们最近表现很出色。”萧布衣微笑道。
“那有什么奖励?”莫风口水流了下来。
“有,去马厩喂马。”萧布衣半真半假。
“胖槐劳苦功高,这个奖励给他吧。”莫风慌忙道。
胖槐直翻白眼,岔开话题,“少当家,女人,女人…”
“女人怎么了?”萧布衣这才记起还有个战利品,想起了那个女人的惊艳,也是怦然心动。
“女人在你房间。”胖槐指手画脚,“我带少当家过去?”
萧布衣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不知道自己的屋子在哪里?”
他话一说完,转身上山,胖槐一把拽住,“少当家,我看你又犯病了,我可以和你打赌,你的屋子绝对不会在山上。”
“怎么赌?”萧布衣止住脚步,“你赢了给你奖励,你输了就把奖励给莫风?”
胖槐只能叹气,“少当家,我最近头脑很糊涂,你住的房间好像是在山上。”
萧布衣笑了起来,大踏步向山上走去,胖槐看着萧布衣的背影,只能挠头,不解向莫风道:“莫风,少当家去山上干什么。”
“吃饭。”莫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消失不见。胖槐有些茫然,挠挠头,喃喃道:“好像吃饭的地方在山下?”
山势渐行陡峭,四周林木浓郁,怪石林立,劲风一吹,难以立足,地势看起来颇为险恶。
萧布衣不以为意,一路疾驰,额头冒汗,微微有些气喘。
一口气奔到山顶对他而言,任务多少有些艰巨,只是他比谁都明白,自己挑战的就是自己,相对几个月前而言,别的不论,他的体力已经强健了很多。
等到奔到山顶的时候,萧布衣一屁股坐了下来,气喘如牛,目光已经盯在一棵树上。
那颗大树就算几人双臂环绕都不能合拢,看起来也有些年头,放在他那个年代,怎么说也要用个绳子围起来,上面挂个牌子,写着什么什么木,国家二级保护植物。
可是到了这里,这种树就和满地的牛粪一样,有的是!
这棵树和旁边的大树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说唯一有点区别的是,树上长了一把刀。
萧布衣望着那把刀,嘴角有了苦涩。他是少当家,怎么说也会两下,不过也仅限两下而已。
除了马术和箭法,他找不到自己比别人强在哪里。
改革吗?怎么说他也是社会主义新人,只是恐怕不等改,隋朝就已经灭亡,更何况谁都说杨广是个昏君,昏的不能再昏,只对女人感兴趣。李渊听说也是个酒色之徒,搞不懂为什么能取得天下,李世民好像很不错,可等到唐朝去改革,好像远了点。而且他就算想改,别人是否听他的还是问题。
行医吗?都说不为良相,愿为良医,自己看来不是良相的样子,只能向良医发展,但自己有个头痛脑热的还要去找山寨的神医。神医很神,随便上山上找点野草枯藤回来,很权威的样子,萧布衣也有些艳羡,只是看他熬成大大的一碗汤,众人喝下去,时灵时不灵的时候,他也就打消了跟他学医的念头。
搞发明创造?好像小打小闹还行,可是真的动真格,他就算有理论,也没有实践的工具。他倒想发明个电脑,争取让泱泱华夏成为世界上最早发明电脑的人,比你该死算个屁,中国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发明出世界第一台电脑。这个创意想想就很激动,可是不要说什么二级管三级管微电子集成工艺什么的,就算是电,好像只能管雷公去借?
无奈的摇摇脑袋,不再多想,萧布衣站了起来,走到大树前,拔下那把钢刀。
刀当然不是树上长出来,而是他留在这里。
这几个月来,他遍阅山寨的群豪,发现他们也都会两下子,可就算从他的眼光来看,那些人也不算高明。
他从别人身上学来几招,又从萧大鹏身上学点马上功夫。可是他能够做到什么人马合一,却做不到人刀合一。
天天奔跑到山顶,劈出一千刀,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任务。
虽然不见有成效,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如今过了几月,他刀法倒不见得高明,可是腿劲臂力都是有所长进,这让他有些心安。
求人不如求己,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钢刀在手,萧布衣凝神静气,挥刀就砍,大树转瞬木屑横飞。他一口气砍了足足五百多刀,已经是大汗淋漓,手臂酸麻,却不止歇。
他知道人体有个极限,突破即能有所长进,如若不成,就为限制。
等到砍了七百一十二刀的时候,他这才歇了口气,那一刻只想倒地就睡,可喘息未定,还是坚持砍完千刀之数,这才作罢。
坐到地上,喘息不平,大汗淋漓,萧布衣心中苦笑,自己如此功夫,算得上十足的笨功夫,可是笨功夫总比没有功夫的要强。
等到下山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日头从对面的山头落下去,染红了半边天空。
萧布衣心有所想,却是不由自主的来到自己房前,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没有多想,听到女人的一声惊呼,这才清醒过来,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关上了房门。
转瞬醒悟过来,这是自己的房间,并没有走错。再次推开房门,听不到惊叫,只看到那个女人躲闪在房间一角,惊惶的望着自己。
萧布衣再次有种惊艳的感觉,女人衣着朴素,小袖高腰长裙,腰间一根丝带束裹,盈盈一握。
长裙系到胸部以上,丝带相系,更显女子俏丽修长的身段。女人发髻平云重叠,肤白如玉,脖颈修长,双眸黝黑发亮,有如黑漆一般,更加衬托出她美的动人心魄。
长裙虽然还算完整,却是多有勾破,露出里面淡青亵衣,萧布衣不想多看,移开目光。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可是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小子。
他迫不及待的向众人宣布这是自己的女人,并非几个月不近女色,色心大动,却是多少出于保护的心理。
“你不用怕。”萧布衣微笑道:“我是个好人。”
女人不语,望着萧布衣的眼神很是古怪。
萧布衣发现好人的概念并不成立,她亲眼看到自己杀人如麻,这样的人怎么算是好人?
“你是哪里人?”萧布衣席地而坐,这也算入乡随俗,山上的人大多如此的习惯。
女人还是不发一眼,谨慎的望着萧布衣。
萧布衣心道,看起来你不是我的女人,而是我的敌人,“突厥人为何抓你?”
“他们抓人要理由吗?”女人终于说了一句话,声音柔软,很是动听。
萧布衣觉得也是,突厥兵比他们马匪还蛮横,杀人抓人都不讲理由。
“那你叫什么名字,让我有个称呼?”萧布衣又问。
“韩雪。”女人终于正式回答了萧布衣一个问题。
“韩雪?很好听的一个名字。”萧布衣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吃饭了吗?”
他口气随便,甚至可以说是随和,韩雪警惕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和缓。她的举动很正常,虽然才脱虎口,可是又入狼窝,她一个弱女子实在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听不到韩雪的回答,却听到她肚子咕噜的叫了声,萧布衣一笑,站起来推门而出,已经向山下走去。
第五节 要了我后请放了我
韩雪心中忐忑,本来以为萧布衣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占有她。
她知道自己命运早定,没有想到萧布衣没有急色,反倒推门出去,虽然让她更是不安,却暂时放下了心事。
忍不住的推窗望过去,韩雪目光柔和了很多,这个人看起来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最少还像个男人。
关上窗子坐下来的时候,韩雪从怀中掏出半块玉来,怔怔的望着,双眼一闭,珠泪顺着白玉般的脸颊落了下来。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韩雪脸上已经有了坚毅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逃出这里。”
她没有等了太久,房门一响,萧布衣又推门走了进来。
韩雪慌忙把半块玉藏了起来,萧布衣施施然的走进来,手中提着一个篮子,微笑道:“看来你我的运气不错,山下的厨房还有饭菜。”
萧布衣伸手掀开篮子上布盖,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韩雪暂时忘记了逃走,竟然食指大动。
山寨的伙食看起来竟然很不错。
她这一天是颠簸流离,出虎口,入狼窝,饭都没有吃上一口,早就饿的不行。她被抢到山寨,又是不敢出门,只能惴惴的等待不可揣摩的命运,所有的人都是不同的面孔,一样的狰狞,只有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让她稍微有些心安。
只是看到他疾驰而来的勇猛,长弓一指的彪悍,韩雪做梦没有想到这人没有了弓箭,竟然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一样。
萧布衣从靴筒拔出一把短刀,从篮子中拿出一条烤野猪的前腿,竟然还有热气,带着浓郁的香气。
伸手割下一块肉来,递给了韩雪,又从篮子中拿出一个盐碟,递给了韩雪,“沾点盐好吃一些。”
韩雪有些感动,她向来见到的都是呼喝暴躁的男人,像萧布衣这样细心体贴倒是少见。接过盐碟和肉块,吃了几口,竟然滋味鲜美,口齿留香,韩雪也是饿的狠了,一块肉转瞬已经吃的精光。
不等她求,萧布衣已经又割了块肉递了过来,“慢慢吃,不着急”
韩雪心中一暖,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还不知道大爷的名字。”
“大爷?”萧布衣愣了下,“他们都叫我萧布衣,或者是少当家。”
“萧布衣?”韩雪不知道萧布衣的深意,喃喃念了几遍,默默的吃肉。
二人都是无言,萧布衣看着韩雪的侧面,只觉得美不胜收,秀色可餐,倒是吃的不多。
韩雪吃了两块肉后,谢绝了萧布衣的好意,只是坐在一旁地上的席子上,等到萧布衣吃完,主动的起身收拾残羹冷炙。
萧布衣心道,看来古代女人比自己那时候的女人要勤快很多。韩雪收拾完碗筷,见到萧布衣脱了靴子,心中一颤,起身打了盆水进来,放在萧布衣脚下,弯腰下来,低低的声音,“少当家,累了一天,我来服侍你洗浴。”
萧布衣倒是有些不习惯,足浴他当然也做过,可是这么漂亮的女人给他洗脚,还是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古代虽然不方便,还是有古代好处的,萧布衣心中叹息,以前忙忙碌碌,东奔西走,哪里想到人生还有宁谧的时刻。
双足浸入水中已经很是惬意,当韩雪轻舒玉腕,真的细心的帮萧布衣洗起脚来的时候,萧布衣舒服的简直晕了过去。
萧布衣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是否人人都如此,只是觉得素手触脚滑腻,温柔一片,虽然没有什么按摩舒爽,却也是妙不可言。
一股股女儿的幽香传到鼻端,萧布衣轻轻的叹息一声,只觉得人生如此,已经别无他求。又觉得自己有些胸无大志,萧布衣摇摇头,睁开眼来,突然发现两滴水珠落了下来,滴入水盆,荡起不为人察觉的涟漪。
萧布衣心中一颤,知道那是韩雪的眼泪,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如果她觉得委屈,为什么还要主动为个男人洗脚?
等到韩雪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出去倒了水,韩雪压低了声音,“萧爷,我们休息吧?”
萧布衣从来没有想到二人的进展竟然如此迅疾,按照他的想法,韩雪多半是抗拒为主,最不济也是半推半就,没有想到还是古代女人直接,大方,干净利索。
“那就休息?”萧布衣反倒有些犹豫。
韩雪轻结罗裙,并未褪下,露出胸口一抹玉肌。萧布衣眼珠子虽然没有掉出来,却也是不能移开目光。
看到萧布衣的眼神,韩雪一咬牙,手抓罗裙跪了下来。
萧布衣一愣,“你做什么?”
“我只求萧爷要了我之后,放了我,不然我死也不从。”韩雪斩钉截铁,再不犹豫。
萧布衣才升起的热情顿时熄灭,搞不懂这女人的意思。
“求萧爷成全。”韩雪轻咬贝齿,可谁都能看出她的决绝。
“为什么?”萧布衣彻底糊涂。
“因为我的族人等我去救命。”韩雪眼泪流淌了下来,“萧爷,求求你可怜我,要了我后放了我。”
“哦。”萧布衣应了一声,有些恍然。看着韩雪的梨花带雨,萧布衣心中有些不忍,起身走到床前,躺了下来,“都累了,睡吧。”
他这个睡倒没有其他的含义,人才一倒,鼾声已经响了起来。
韩雪愣在那里,反倒不明白萧布衣的含义。
依照她的想法,想要安然无恙的走出这个山寨,那是绝无可能。既然如此,退而求其次的办法就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条件,求这个少当家放了自己。
可是这招也算是哀兵之计,谁也说不准萧布衣是否守信,和韩雪春风一度后会不会更加不放她走,但是她除此之外,已经别无他法。
她却没有想到萧布衣拒绝了她,并没有借机占有她,这让她第一次对萧布衣有种复杂的感觉,他看起来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真正的男人!
萧布衣假寐的功夫,心中其实很不是滋味。除了猪,很少有谁能睡的这么快,他承认自己刚才的确想要占有韩雪,他不是柳下惠,可是他最少还是个人,他不会乘人之危!
做爱不就是做爱做的事,如果一方痛苦的来忍受,那他倒觉得和强奸没有什么两样。
他显然不是那种人。
看到韩雪的泪水,他其实已经有些心软,她用身体来换取自己的自由,无论如何,这已经不能让他忽视,可是就这么放了她,山寨的人会怎么说,是否会觉得他疯病发作?
感觉到韩雪的迷惘和喏喏,眯缝着眼睛看她缩在角落,无力的坐在席子上,萧布衣心中叹息,已经打定了主意。
一夜无话,韩雪感觉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一层棉被,不由一惊。
霍然扭头,发现床上已经空空如也,萧布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韩雪望着身上盖着的棉被,不由狐疑不定,想到萧布衣所做的一切,百感交集,竟然痴了。
第六节 名将
萧布衣早早的起床,看到韩雪小猫一样的蜷伏在地上席子一角。
她是过于劳累,抓着衣角保护自己的样子,却已经熟睡。她看起来其实什么都不能保护,柔弱的和早春鲜花一样,萧布衣只要动动手,他就能占有这个女人,不负责任。
清醒的韩雪娇艳欲滴,熟睡的韩雪却是清纯柔弱,让男人见到,不由想入非非。
终于还是控制住自己的念头,萧布衣不觉得自己伟大,只是他要恪守自己的准则。
轻轻的为韩雪盖了被子,萧布衣无声无息的走出了木屋,呼吸点新鲜空气,先去做了下早课,跑到山巅劈个一千刀再说。
虽然知道刀法肯定丑陋难看,可是最近挥刀砍出,倒也虎虎生风。萧布衣乐此不疲,知道笨鸟先飞的道理。
现在多练一刀,将来有难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救自己一命。
下了山后,萧布衣又是浑身是汗,走到山间溪水旁边大略擦洗下,想到韩雪,嘴角浮出一丝微笑,暗想这个时候送桶清水过去,不知道韩雪会感谢他还是诋毁他?
山寨靠山环水,虽然没有他那个时代的方便,却也清新自然,别有一番风味。
洗浴完毕,仔细想了下,萧布衣决定还是找他转世的那个爹萧大鹏商量一下,放了韩雪。
萧布衣到了山寨,自然要遵循山寨的规矩,他抢先画地为牢,把韩雪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这不会有人反对。
但他虽然是少当家,放了女人毕竟不好擅自做主。这就和你不吃干粮,但是也不能丢掉浪费一个道理。
才到聚义厅,一个人已经匆匆忙忙的冲了出来,差点撞在萧布衣身上。
萧布衣一把扶住,“胖槐,什么事?”
“寨主正要找你。”胖槐有些惊喜,“布衣,起的这么早,我们还在犹豫是否叫你。”
萧布衣知道他们的暧昧之意,只能微笑,“日上三竿还早?”
“昨晚累不累?”胖槐压低了声音,一脸的坏笑。
萧布衣抹把额头上的汗珠,“你没有看到我现在还是浑身是汗?”
胖槐肃然起敬,“少当家,虽然憋久了,但还是要保重身体,日子还长。”
萧布衣佯怒捶了胖槐下,“多谢提醒。”
二人嘻嘻哈哈的走进了聚义厅,看到众人都是脸色郑重的望着自己,也收起了笑脸,“来晚了,见谅。”
山寨没有些穷规矩,很多都是以商量为主。
“布衣,你来的正好。”众人都是体谅的表情,二当家薛布仁更是热情理解,“其实我们本来准备让你休息几天,可谁让能者多劳呢。”
萧布衣心道,还休息个屁,昨晚睡的再好不过。
“又准备出去打劫?”萧布衣随口问了句。
在座的除了萧大鹏,薛布仁,还有焦作,石敢当,赖三等熟悉的面孔,莫风胖槐也在,基本算是山寨的老中青三代能够说话的人都在这里。
薛布仁拍拍萧布衣的肩头,“布衣就会开玩笑,我们商量一天,终于达成了统一,决定正式开始贩马。”
焦作石敢当也是点头,“寨主和二当家说的不错,我们既然是当了逃兵,无非是保命,的确没有必要再卷入纷争。”
萧布衣倒是有些奇怪,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转变的如此快捷。
薛布仁见到他的疑惑,帮他解开了这个悬疑,“布衣,昨晚的时候,山寨又回来一个打听消息的人,听说张须陀大败知世郎王薄在山东,转瞬击溃翟让在瓦岗,杜伏威也是被他逼的龟缩到江淮,休养生息,不敢露头。大隋虽然烽烟四起,起义频繁,不过大隋名将张须陀还在,想必起义军还是不成气候。既然如此,我们商量一下,还是安分守己,闷声发财的好。”
“他们都是被张须陀一人带军打败?”萧布衣忍不住问。
“正是。”众人这一刻都是脸色凝重,面有戚戚。
萧布衣吓了一跳,在他的记忆中,除了翟让那个瓦岗的大当家外,杜伏威和知世郎王薄对他而言,都很陌生。
可是根据昨天焦作所言,王薄和杜伏威都排在翟让前面,显然在焦作心中,翟让这时候位置只能排名第三。可就是这三个通天的人物,竟然都被张须陀击败,那张须陀岂非称神?
“张须陀真的这么厉害?”问话的是莫风,也有些不信。
萧大鹏终于开口,“张须陀此人,谋略过人,兵法如神,最恐怖的就是武功奇高,有万夫不挡之勇,且对手下向来有如兄弟,他的手下向来也是勇猛绝伦,以一当百。当年义军首领裴长才和石子河率兵两万攻至历城,张须陀来不及召集人马,竟然只率五骑出战。”
“他人马哪里去了?”这次问话的是萧布衣。
心中却想,张须陀猛是猛,难道勇而无谋,兵士不听他的调遣?
“那时秋收农忙,兵士都在家里忙于生计。”萧大鹏笑道。
萧布衣有些疑惑,不知道当兵还要种田,薛布仁却接着解释,“布衣,大隋现在是府兵制,兵士战时出兵,闲时种田,不过当兵可以免除税役,所以还是很多人喜欢当兵。张须陀爱兵如子,所以当时放任手下回家种田。裴长才和石子河就是抓住这个漏洞才会攻打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