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诗约放声大笑,就连小白也乐呵呵的,眼巴巴地看着主人,邀功呢。
她亲它一口,摸她的头,“小白,真是个聪明厉害的好孩子。”
翌日,明诗约没等到太子、二皇子等人,却等到了一个坏消息。
绿衣担忧地说:“早上饭后,红绸去街上买绸缎丝线,为四小姐缝制衣衫,可是,午时都过了,她还没回来。”
明诗约眉心微蹙,“你派个人去街上找。”
红绸稳重,不会这么没交代,一定是出事了。
绿衣匆忙去了。
“找也是白找。”
明婉然走过来,一袭杏黄春衫罗裙将她修塑得婀娜多姿,红肿的脸蛋经过大夫的诊治和一夜的复原,消肿了大半,不减媚色。
明诗约冰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想,你那贱婢,现在应该到了百余里之外的军营。”明婉然的浅笑如春光明媚,却毒如蛇蝎,“军营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将士,应该有不少人需要她的抚慰。不过,她一个卑微的贱婢,有幸伺候保家卫国的将士,是她天大的福分,是不是,四妹?”
明诗约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眸寒芒闪烁。
明婉然的目光宛若淬了剧毒,毒辣无比,“这次是那贱婢享受人尽可夫的滋味,下次便是你这个贱骨头。”
说罢,她张扬得意地离去。
明诗约慢慢松开手,回房更衣,找了一匹骏马出城。
在路上问了樵夫,在驿站换了马,入夜时分,她终于赶到平城百余里之外的军营。
平城是大燕国的西北重镇,军事战略地位重要,常年驻军五万,是燕国战功赫赫的御王麾下将士。不过,御王并不在平城驻军大营。
倘若潜进军营被发现,将会很难脱身。明诗约唇角微勾,缓缓眨眸,对站岗的士兵柔媚道:“兵哥哥,我想问问,今日是不是有人送姑娘来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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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男人颜值爆表

士兵见这个瘦小的姑娘穿着花哨、小脸涂着厚厚的脂粉,便问:“你是什么人?军营重地,岂能擅闯?”
“哎哟,你看我这身打扮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她柔声细语地微笑,“兴许今晚你也会来我的营帐寻乐呢。”
“你为何现在才到?”士兵板着脸问,丝毫不为所动。
“人有三急嘛,我解决了之后回去一看,姐妹们都不见了。我只好一边问路一边走过来。”明诗约凄楚可怜地说道,“走了这么远的路,我口干舌燥,两腿快断了,兵哥哥行行好,让我快点进去喝口水。”
另一个士兵比较不耐烦,让她进去了。
她往大营里赶去,问了士兵才找到花姑娘住的营帐。
在燕国的军营有个不成文的传统,每逢月中,会找几个花姑娘来大营,为将士纾解需要。
可是,花姑娘暂住的营帐里并没有红绸。
明诗约看见最里面躺着一个女子,便问:“请问,这里的姑娘都去哪里了?”
那红衣女子转过身来,“今晚有宴饮,几个姑娘被叫走了。”
明诗约道声谢谢便离开,赶往举行宴饮的大帐。
那顶大帐果然宽敞,是普通营帐的四五倍大,里面灯火明亮,欢声笑语传出来。
有人出来!
她隐身在黑暗里,看见两个士兵提拽着一个女子,昏黄的灯影照在那女子脸上——是红绸。
明诗约轻手轻脚地跟过去,两个士兵将红绸扔回营帐就走了。
“红绸…红绸…”
她看见,红绸的腹部有有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地冒血。
怎么会这样?
红绸微眯的双目闪过一丝惊喜,低哑道:“四小姐…”
可是,只是回光返照。她的头一歪,脑袋一垂,气绝身亡。
明诗约的心仿佛被刺了一刀,痛得快无法呼吸,热泪夺眶而出。
红绸的衣衫被撕破了,衣不蔽体,一定被哪个杀千刀的男人侵犯了!
军营里的姑娘就这么低贱吗?可以随意地凌辱、杀害吗?
“红绸,我一定为你报仇!”
明诗约脱下自己的衣衫为红绸她穿上,然后问那个仍然躺着的红衣女子:“请问你有跳舞的衣衫吗?我有银子,跟你换。”
红衣女子淡漠地看她一眼,扔出一团红纱。
明诗约还跟她要了胭脂水粉,把自己整得浓妆艳抹,看不大出原本的容貌,然后前往大帐。
帐内都是三大五粗的将领,有的划拳,有的豪饮,有的搂着花姑娘取乐,有的撕咬羊肉,有的哈哈大笑。整个大帐充斥着烧刀子的烈酒味,充斥着男人的雄性气味,令人闷得慌。
她一眼看见北首主座上的男人,这男人颜值爆表,俊美如妖邪,五官精致冷峻,360°无死角,秒杀所有的一线男星。虽然他只穿着普通的墨袍,随意而坐,却给人一种霸气凛凛、傲视群雄的感觉,浑身上下萦绕着一种至尊王者的气魄、唯我独尊的气度。
“你干什么?”最靠近大帐出口的将领喝问。
“我想为诸位保家卫国的将军跳一支舞,若跳得好,还请诸位赏几文钱。”明诗约清冷道。


第16章 大将军要开荤了

“若跳得好,有赏。”另一个将领豪爽道。
她轻盈地走到大帐中间,所有将领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女子身上,或者,说小女娃更为恰当。虽然她浓妆艳抹,虽然她白皙娇小的身躯只用薄薄的红纱裹着重要部位,虽然她露锁骨露胳膊露蛮腰露大腿,但身材实在是不敢恭维——这哪里是惹人疼爱、花枝招展的花姑娘?这是含苞待放都算不上的小女娃。
没有旋律伴奏,明诗约随意地舞动,用柔软的四肢跳出最撩人的现代风情舞。
顿时,所有将领的眼睛都直了,大帐安静得连喉结滚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那俊美男子与旁边的将领低声说着什么,察觉帐内气氛的变化,便转头看来——他俊脸一黑,眸色一暗,冷鸷地瞪着那个跳舞的女子。
是谁让她跳这种不入流的艳舞?
她尽情地跳,动作更为性感惹火,扭腰摆臀,腰如水蛇,力求挑起这个俊美大将军的兴致。
媚眼如丝,勾魂夺魄。
俊美男人忽然觉得,这个女子似曾相识。
明诗约一边舞动一边走向他,端起玉杯喂他饮酒,甚至坐在他腿上,纤纤玉手在他身上轻拢慢抚,在他的脸颊、喉结、胸膛等重要部位流连,极为轻佻。
诸位将领瞠目结舌,从来不近女色的大将军,竟然被一个花姑娘降服了?
这可是燕国的奇闻!天大的事!
忽然,明诗约抱住他的头,堵住他的薄唇,肆意地吮吻。
薄唇柔软,感觉不赖!
所有将领惊愣过后,吹起响亮的口哨,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热吻短促有力,大将军懵了一瞬,好像被一只臭虫咬了,厌恶地推开这个胆大包天的姑娘。却没想到,她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小刀,横在他咽喉,“全都不许动!再动一下,我就放血!”
将领们被这突然的变化震住,更被这小女孩霸气的声音、凌厉的气势震住。
“放开大将军!”
“你是哪国派来的细作?说!”
“胆敢伤大将军一根毫毛,五马分尸!”
将领们怒声威胁,纷纷欲上前救人。
明诗约声线冷酷,霸气侧漏地问道:“我只想知道,刚才死的那个花姑娘,是谁害死她的?”
大将军的声线沉厚而冰寒,“她不堪受辱,自尽身亡,与旁人无关。”
“是吗?哪个将领侵犯她?”
“你想怎样?”
“你不说,这笔债便由你来还!”
话音还未落,明诗约就觉得身上某处一麻,身子僵住了。
我了个去!
这男人封了她的穴道!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大将军将她扛在肩头往外走,“兄弟们继续喝!这奸细由本大将军亲自审问!”
几个头脑好使的将领笑哈哈地说道:“大将军终于要开荤了。”
大将军的营帐相当的宽敞,不过没什么装饰,走简朴浑厚之风。
明诗约被扔在硬邦邦的床上,由于动弹不得,只能保持着一个古怪别扭的姿势。她对他翻白眼,“对一个姑娘这么粗鲁,你娘知道吗?”


第17章 当真是奇葩

“闭嘴!”他低喝。
“喂,快解开我穴道,反正我也杀不了你。”
大将军取了布巾沾水,在她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她的真容便现出来了。
真的是明诗约!这个昏迷两年的傻子废物,竟然会跳艳舞,当真是奇葩。
她从哪里学来的?
虽然她一马平川,并不像她的三姐婀娜多姿,但那支舞还挺有看头,妖艳撩人。
“我的部将只是要那姑娘陪酒,她不愿意;几个人起哄要她跳一支舞,她不跳。有人威胁她,不陪酒不跳舞就扒光她的衣衫,她不堪受辱,性情刚烈,自尽了。”大将军解释道。
“你身为统帅,怎能纵容部将胡作非为、凌辱姑娘,以致让一个姑娘香消玉殒?”明诗约义正词严道,语声充满了讥讽,“听闻燕国将士军纪严明,看来不过如此。”
“我正想阻止,却已来不及,那姑娘自尽了。”
他无不惋惜道,其实,只要他早一点发现那姑娘就是她的侍婢,他就不会让这起悲剧发生。
她眸光森冷,“那么,大将军打算如何惩处那些间接害死红绸的部将?”
“这些部将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保家卫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岂能因为一个女子而丧命?”大将军的眼里寒色森森,尽显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这么说,你要袒护包庇他们?”
“你侍婢是自尽,与旁人无关!我只能罚那几个起哄的部将去领三十军棍。”
明诗约嘲讽地冷笑。
不经意地一瞥,她看见矮案上有一张熟悉的银色面具。
戴银色面具的男人?眼前这个大将军就是之前跟她交手过三次的丑八怪?
果然是扫把星,又克了她一回,把她的侍婢克死了。
等等…她忽然想起,原主的记忆里有一个“银面战魔”的存在,也就是御王,绝对是一个霸气、强大的存在。
这个俊美得令人屏息的大将军,当真是银面战魔?
根据这身躯原主的记忆,御王墨战天是当朝太后的娘家墨家最出色、也是唯一的年轻一辈,自幼便有“神童”美誉,四岁吟诗,六岁成文,七岁弯弓射鹿,十岁上战场,十二岁以少胜多,一战名扬天下,得皇上赐封“御王”。
“御”这个字是皇帝专用的字,可不是宗室、朝臣随便能用的。但皇上把这个“御”字赐给他当封号,可见皇上、墨太后对他的宠信。墨家一向人丁不旺、人才凋零,这个文武双全的后辈,支撑起整个墨家,让墨家在朝中的地位稳如泰山。
“银面战魔”这个“美誉”的由来,是因为御王太俊美,担心在战场上对敌军起不到威慑作用,甚至被敌军嘲笑,才戴着银色面具。御王出了名的治军严酷,赏罚分明,对敌军、战俘极为狠辣,曾坑杀敌国将士十万,曾以战俘为箭靶练箭,曾焚烧敌军尸首、挫骨扬灰,“战魔”之名由此传开。
因此,在玄武大陆,在战场上,“银面战魔”令敌军闻风丧胆、如丧考妣。


第18章 霸气侧漏的胸咚来袭

“解开我穴道!”
虽然明诗约对这个御王有点儿兴趣,但恨死这个战魔王爷,是他治下不严,红绸才会无辜送命。
大将军知道她狡诈,道:“你同意我这惩处,我便解开你穴道。”
她点头,虽然三十军棍便宜了那几个部将,但她无权无势,还能怎样?害死红绸的真正凶手是明婉然,她绝不会放过那朵下贱的白莲花!
“之前你进城,为什么戴面具?”明诗约活动四肢,舒展筋骨,“你是御王?”
“不想被人认出来。”墨战天忽然想起昨晚那剧毒,“你说的那剧毒,叫什么三笑半步癫,是骗我的?”
“吓吓你,赶你走而已。”
“之前的就算了,今日这笔账怎么算?”
“什么?”明诗约不解。
他黑如水墨的俊眸浮上一抹阴鸷,“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我…让我在众部将面前颜面尽失…往后我如何服众?”
其实台词是这样的:本大将军从来不近女色,你亲我,让我因为一个花姑娘而破功,往后我还怎么混?
明诗约还是不明白,“你想怎样?要我对你负责?我从来不负责的。”
墨战天眉心紧蹙,她对他负责?反了吧。
“我们都是成年人,这种事不好勉强的,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她嘀咕道,全然忘了自己才十四岁,看起来才十岁。
他陡然压倒她,迅速制住她两只手,“你说什么?”
明诗约盯着这张男神般的俊脸,这五官真是上苍的杰作啊,鬼斧神工,无丝毫瑕疵,令人想收起来珍藏。可是,这张颜值特么高的脸是极地冰川,冒着令人胆寒的寒气。
哇塞,霸气侧漏的胸咚来袭!可惜看不到他的胸肌是不是健壮得令人兽血沸腾。
现在,这个男神般的美男压着她,她的心狂跳起来,咚咚咚…
“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墨战天低哑地问,五官俊美如完美的浮雕。
该死!竟然被他的美色所迷!
明诗约啊明诗约,你见识过、降服过无数美男、猛男,竟然栽在他手里?太没出息了!
她清冷地问:“什么后果?”
他目光寒鸷,充满了嗜血的魔性,“凡是碰过我的女子,不外乎两个下场。其一,伺候我五日五夜,不许出这个营帐半步;其二,脱光了绑在大帐前,让我的将士们欣赏五日五夜。你选哪一种?”
卧槽!今日涨姿势了!
明诗约在心里咒骂这个蛇精病变态狂,真是无力吐槽啊,只能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个遍。
“我比较期待第三种选择。”
“第三种选择,你脱光了跳方才那支舞给我看。”
墨战天冷笑,饶有兴致。
她娇媚地轻笑,“你真的喜欢上我?只要你允诺娶我,我便脱光了跳舞给你看,又有何不可?跳舞之后,便是洞房花烛,你说好不好?”
他真心地后悔,今晚对她所做的、所说的,后悔死了。
如若有一日他吐血身亡,一定是被这个自恋狂小女娃给雷死的!
明诗约勾住他的脖子,“你这么压着我,是想现在就洞房花烛吗?来吧来吧,我要吃了你!”


第19章 说多了都是泪

“你以为我会对一个十岁女娃感兴趣吗?你这身材一马平川,豆芽菜都比你窈窕漂亮,我眼睛长在脚底下也不会看上你!”墨战天冷嘲热讽,极尽羞辱之能事,“我宁愿孤寡一生,也不会娶你!”
她这么自恋,必须狠狠地羞辱她一顿,好让她有点自知之明。
扫把星,你这么毒舌,你家老爹知道吗?
明诗约斜眼向上,“既然如此,你这么压着我,又算什么?”
他猛地弹身而起,躲瘟疫似的闪到一边。
她心里窃笑,欧耶,搞定!四仰八叉地占领了整张床,“今夜我要睡在这里,这营帐也是我的。大将军不想被部将误会,请便!”
墨战天嘴角一抽,怒视她片刻,咬牙切齿地离开营帐。

次日,明诗约向墨战天要了一匹骏马,带红绸的尸首离开。
离开之时,她看见,昨晚那个花姑娘红衣女子被绑在木桩上,已经气绝身亡。
明诗约静静地看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她身上插满了利箭,血水滴落在地上,浓郁的血腥气招来几只苍蝇。
她问了经过的士兵,士兵说红衣女子是敌国细作。
明诗约心神一凛,见识到银面战魔的暴戾与凶残。
本想将红绸带回明府,但明诗约最终将红绸葬在郊外的树林,让她死后逍遥自在。
回到府宅,她用膳沐浴更衣后,绿衣红着眼,脸上满满的都是伤心,“四小姐,太子在外面。”
明诗约让她先去歇着,来到外面,欠身行礼,“拜见太子。”
“想起来没?”燕思沣着一袭赤金锦袍,眉宇之间难掩兴奋之色,“快告诉本宫,冰绡雪扇在哪里?”
“太子,昨日红绸出事了,我出城去找红绸,今日才回来。”她悲从中来,清泪盈睫,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红绸死得那么惨…我哪有心情想别的…”
“这件事很重要,你务必速速想起来!”他面色一沉,极为不悦。
“太子可知红绸是怎么死的?是三姐害死的…我打了三姐三耳光,三姐就要了红绸的命…”她低头啜泣,扶额,说多了都是泪。
燕思沣眉宇紧皱,又是明婉然,真是多事!
明诗约喃喃道:“红绸死得好惨啊…”
他最讨厌女人哭,凶狠地指着她,“你最好尽快想起来,否则,本宫要你生不如死!”
她目送他离去,缓缓拭去泪水,眸光冰寒。
又过了一夜。
明诗约刚用完早膳,就见一人快步进来,广袂掀风,一袭月白锦袍衬得他温雅俊秀。
二皇子来做什么?
燕思洛眉宇含笑,“约儿,太子连夜回帝都,稍后我和你三姐也要启程回帝都,你速速收拾一下,跟我们一起回去。”
她讶异,这是什么节奏?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不是恨不得一剑刺死自己吗?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为四小姐收拾行装?”他吩咐站在一旁的绿衣。
“是。”对二皇子的转变,绿衣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遵命去收拾。
明诗约怀疑,他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被驴踢了。


第20章 什么仇什么怨

燕思洛坐在他面前,语气百般的诚恳,“约儿,你说得对,你三姐…确实在我面前一个样儿,在别人面前是另一个样儿。我不喜欢这种表里不一、佯装善良、实则心如蛇蝎的女子,从今往后,我会慢慢和她疏远。”
她轻淡道:“是吗?”
他温柔地笑,很迷人,“多亏你提醒我,不然我还被她骗着。我是个大傻瓜,被她耍得团团转。”
明诗约保持沉默,他真的看到了明婉然的真面目?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必对无身材、无美貌、无地位的三无废物这般温柔吧。
其实,主仆俩人也就几件替换的衣衫,她们跟着燕思洛来到外面,在大门前等候的明婉然吃惊不小,却装得柔雅,问道:“二皇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四妹苏醒了,腿疾也痊愈了,自然要回帝都。”
燕思洛冷淡地说着,扶明诗约上马车,体贴得让人妒忌。
明婉然咬唇,默默地上马车。
四人坐在豪奢宽敞的马车里,明诗约和绿衣坐在一边,燕思洛和明婉然坐对面,寂静中只有马蹄的嘚嘚声。
明诗约时而瞟他们一眼,明婉然面无表情,燕思洛偶尔朝明诗约微笑。
二皇子燕思洛,墨贵妃所出,与明婉然交往甚密。原主的记忆中,他是个整日沉浸在儿女私情里的皇子,不过明诗约觉得,生在帝王家,又怎会没有城府呢?
他的母妃墨贵妃是墨太后的侄女、御王墨战天的姑姑,由于墨家在朝中的地位,墨贵妃在后宫地位稳固。不过,她并不得皇帝的宠爱,而她又是淡薄温婉、与世无争的性子,并没有为儿子争到什么。燕思洛虽然有太后、墨家两座大靠山,但日子并不如意。
皇帝对他冷淡,墨太后对他与对其他皇子一视同仁,他看似风光,实则什么都没有。因此,他曾经极力拉拢银面战魔墨战天,但墨战天回避他,与他保持距离。
明诗约想,燕思洛对明婉然相当的呵护,俨然当她是未来的皇子妃,一定是想拉拢明太尉。虽然明太尉不再掌管军事、兵马,但兵部尚书曾拜他门下,二人交情甚笃,值得拉拢。
那么,他突然对明婉然冷淡,对明诗约热情,渣男秒变深情好男人,个中缘由,令人玩味。
“三姐,此次回帝都,爹爹和母亲会欢迎我吗?”明诗约忐忑地问。
“四妹苏醒,爹爹和娘自然是高兴的。”明婉然柔和道。
“但三姐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呢。”明诗约一本正经地说道。
“怎么会呢。”明婉然笑道,没有半分勉强。
明诗约腹诽,这白莲花演戏的功夫还真到家了。
午时,他们停下来歇息、进食,燕思洛自告奋勇去附近的小溪把水囊装满。
明婉然看他走远,吩咐绿衣下马车,然后坐在明诗约身旁,忽然从袖里拔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横在明诗约的雪颈,面目狠厉,“不想死,就立即回平城!”
明诗约的眉头都不皱一下,淡然地问:“想杀我?”
为了赶她回平城,明婉然也蛮拼的。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明婉然恨死了她。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这个贱骨头吗?”
“你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话音还未落下,明诗约就钳住她的手腕。


第21章 人生无处不装x

明婉然大惊失色,根本看不清楚这贱骨头怎么出招、怎么夺了自己的小刀,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只觉得手腕一痛,一股力道将她推倒,紧接着,她被人提起来,往外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