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走好。”
待老夫人走后,我收起哀戚的表情,恢复了我的保护色--冷漠。
安慰我?是怕我那位高权重的爹报复不凡吧!人啊,为什么都是这般虚伪呢?
一眨眼,娶妾的日子到了,丞相府中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在喜宴上,我终于见到了我那所谓的父亲与大哥。
“小妹,你怎么这么没用呢?!成亲才一个月,你夫君就纳妾!你让世人怎么看你?”
“住嘴,羽飞!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
听到声音,我抬起头,看见两个男人正关切的看着我。
左边的那位虽已花甲,却精神矍铄,两眼不时的掠过几丝精光,给人一种很狡猾奸诈的感觉。右边的那位人高马大,古铜色的皮肤,国字脸,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反而像朴实忠厚的农民。怎么说呢,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憨厚。
“爹爹,大哥。”我委屈的低下头。呵,我真是越来越入戏了!原来,我也是如此虚伪,如此表里不一的人。
“蝶儿,你放心,爹爹会为你讨个公道的!老夫绝对不会让韦不凡那个臭小子好过的!哼,还真把自己当成丞相了!连小皇帝都让老夫三分,这个连毛都没张全的奶娃子竟敢如此不把老夫看在眼里!等到明日早朝,老夫就会让他尝到得罪老夫的下场!”说着,他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不对,这话的味绝对不正常。小皇帝?在我所看的电视剧中,敢这么称呼皇帝的似乎只有只手遮天、权倾朝野的弄权大臣!真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因为多数情况下,那些大臣虽风光一时,却个个下场凄凉,无一善终。
“爹爹,俗语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认命了。爹爹,如今我已嫁为人妇,所谓‘出嫁从夫’,日后,我还要和他生活一辈子。我们的事就由我们自己来解决吧,您还是别插手了。”我幽幽地说。
爹惊愕的看着我,好半会儿,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蝶儿长大了,不再需要爹爹爹的保护喽!”
“爹爹--”我撒娇的摇着他的大手。(从翠儿那我得知这是我撒娇惯用的伎俩。)
“依爹爹来看,你是心疼你那宝贝的夫君吧!”爹挪揄道。
“爹爹,说什么嘛!不理你了!”
“哈哈哈--”爹的放声大笑,引来了一道道错愕的目光,似乎在说:左丞相傻了吗?这种场合竟也笑得如此开心。终于,喜宴结束了。我也在众人鄙夷、嘲讽、同情、怜惜等众多复杂的目光中落幕了。
在众人看来,今晚是“新人洞房花烛夜,旧人独自垂泪时”。笑话,我蓝蝶岂是那种悲春伤秋之人。无心之人怎会哀伤,又怎会忧愁?
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一泄千里的银光给桂树披上一层淡淡的白纱,如披纱的少女那么神秘那么遥不可及。我望着那遥远的月宫,心中一阵恍惚。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别人笑你傻,怨你无情、自私,为了成仙舍弃了爱人后羿,终日生活在冷冷清清的广寒宫,孤芳自赏,形影相吊。而我却懂得你的不悔,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爱情,不要期望它的天长地久,海枯石烂。那种“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爱情故事只会出现在唯美的小说之中。与其成为那化蝶随山伯的英台,我宁愿自己是广寒宫里的嫦娥,倚着石榻,搂着玉兔,捧着清茶,冷眼看着世间的更替变迁,人世的百转轮回。


第1卷 第6章 厌恶我那就彻底厌恶吧

一大早我就被翠儿喊了起来,因为今天是老夫人喝媳妇茶、我这个下堂妇喝姐姐茶的日子。选了件清淡点的衣服,绾了个简单的发髻,随翠儿来到了大厅。
见我来了,老夫人满脸慈爱:
“蝶儿,来坐我这儿。”
“是,娘。”我缓缓走过去,做到老夫人旁边的位置上。
“蝶儿啊,昨晚委屈你了。我这个当娘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啊!蝶儿啊,你千万不要怪不凡啊!他那是一时糊涂,才把持不住,坏了人家的名节。那逆子做出了这等事,就得对人家负责,不能够落人口实,让外人说咱仗势欺人啊!蝶儿,要怪,你就怪我老婆子吧!是我养了这个逆子做了如此龌龊之事,都怪我啊,都怪我啊!我那早死的夫君啊!你为什么那么早就去了,留下了我这个老太婆独自面对这此等逆子!”说完便垂首顿足,掩面低泣。
“蓝蝶!你在干什么?怎么惹娘生气了!”我抬起头,看着韦不凡携着他的爱妾正怒气冲冲的向我走来。
美!这是我对秀儿的第一感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的无处藏。
媚!这是我对她的第二感觉。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妖娆,魅惑。
邪!这是我对她的第三感觉。媚眼含春,点点波光,但也藏不住那隐藏在其后的股股邪气。
此女非善类!这是由我前世阅人无数而得出的结论。
“蓝蝶,我在问你话!”韦不凡抓着我的衣领,怒目圆睁。
“我…我…”我低下头双手不住的搅着手帕,装作手无足措的样子。
“不凡,你干什么呢!快松手!蝶儿,你没事吧?”老夫人关切的将我看了个仔细。
“娘,我…我没事…”
“她能有什么事?除了会装可怜惹人同情,她还会干什么?”韦不凡不屑的撇撇嘴。
“不凡,你住嘴!蝶儿,不凡是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
“娘,我怎么会生相公的气呢?我…”
“娘,刚才谁惹你生气了?!”韦不凡很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
“还不都是你这个不孝子!你说你怎么能对的起蝶儿…”
“娘,妹妹还在站着呢!您先歇歇,来喝妹妹的媳妇茶吧!”我抬起头,刚好瞧见了韦不凡那嘲讽的眼神。不错,我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是觉得我虚伪做作,越是对我厌恶至极。呵,厌恶吧,我无所谓。
端过茶杯,秀儿双膝跪下:“娘,请用茶。”纤纤玉手,如那削葱根;声音悦耳,如那潺潺的流水声。美女就是美女,连手指和声音都那样完美无缺。但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越美的女人,往往越心狠手辣。秀儿啊秀儿,你会是这样的人吗?但你是什么样的人又与我何干呢?希望你不自作聪明的用你的毒辣来对付我,因为惹毛了像我这样无情无心的人,其后果可不是秀儿你所能想象的。
“姐姐,请用茶。”我收起思路,缓缓的去接茶杯。正在这时,秀儿突然松了手,滚烫的茶全部洒在了她手上。
“啊!相公,你别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都怪我,都怪我…”呵,又是一出好看的戏。而我,很不幸的成了戏中那“反面”角色。
“你给我滚!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想不到你内心如此歹毒!连秀儿这般如此善良的人你都狠心下得了手!娘,你瞧瞧,这就是你逼我娶的好媳妇!”韦不凡指着我,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蝶儿,你…你今天做的事实在是…”老夫人看着我,眼中有着无尽的责备。
呵呵,这戏该如何演下去呢?该痛哭流涕的跪下乞求原谅?还是义愤填膺的告诉他们不是我做的,是秀儿的“自残”行为?可我干够了演员这一行业,这可如何是好呢?
我走到秀儿面前,在众人的惊愕中将她一脚踹到地上。
“杨秀儿,你给我听好了!在我被休掉离开韦府之前,我就还是韦府的女主人!而你,已经惹得我这个女主人不如意了!所以,你最好给我滚的远远的,滚出我的视线范围!也就是说,有我的地方就没有你,见到我你就滚得远远地!你的明白?”说完后,我留下目瞪口呆的三人,带着翠儿扬长而去。
哼,要厌恶就厌恶的彻底吧!


第1卷 第7章 百分百的老狐狸

回到房中,我倒了一杯茶,自己一个人慢慢品味这清茶的芬香。
“小姐…”翠儿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后,马上将头低了下来。
看来我今天的举动真的是震慑人心啊!
“翠儿,抬起头,看着我!”我抬起她的头逼着她与我对视,“翠儿,我来告诉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人!今天是那杨秀儿栽赃陷害我,所以我才会如此对她!虽然我很淡漠的对待每件事情,并不意味着我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可以任人揉圆捏扁!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小姐,原来你是被冤枉的!杨秀儿那个小贱人竟敢冤枉你!我就说嘛,小姐你平日虽然任性娇纵,却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人的事情!不行,不能让那个小贱人得逞!我得去告诉姑爷和老夫人,还小姐一个清白!”说完,就掉头往外走。
我赶忙拉住她:“翠儿,没用的,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他们已经认定了是我做的,你现在去解释,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只会让事情显得欲盖弥彰,越描越黑,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也只会让他们觉得我死不悔改,无可救药!”
“小姐,那可怎么办呢?这样一来,姑爷和老夫人就不喜欢你了!”
“不,你说错了,翠儿。他们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看着翠儿呆愣着的样子,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单纯的翠儿啊,她怎么能理解这人世间复杂的人际关系呢?老夫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在别人眼里,是我千方百计的讨好老夫人,使得老夫人喜欢我,才让我坐上了右丞相夫人的宝座。可我与老夫人相处的这一段日子来看,我丝毫感觉不到她对我的喜欢,她对我有的只是敷衍,只是讨好,其中也有淡淡的疏离。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即使我不讨好她,她也会逼着韦不凡去我家提亲,为的是将来事变时能借我保住韦家!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因为这几天,我从我爹的话,老夫人、韦不凡对我截然不同的态度上刊出了端倪:据我估计,现在朝廷应该分成了两派--亲皇派与亲左丞相派。估计我爹恋上了拥有权利的滋味,把握朝政不愿放手,用仗着我哥手中有着些许的军权,大有一夺江山之志;而皇帝暗中培养实力,韬光养晦,形成了属于自己的保皇派。而韦不凡就属于保皇派的一员。
说到这,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会认为老夫人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了。只要我成了韦家人,当我爹在这场权力之争中取得了胜利,那么我就是公主,韦不凡就是驸马。韦家不仅会相安无事,而去会成为皇亲国戚,光宗耀祖;如果皇上胜了,那么只要韦家人赐我一死,那么,韦不凡就还是铲除奸臣的大功臣!妙啊妙啊,我不得不承认老夫人实在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如果我还没猜错的话,老夫人会逼着韦不凡今晚到我房中来。因为这只老狐狸绝不会让他们的“救命符”心存怨恨的。

第1卷 第8章 撕开你的面具

果然不出所料,晚膳过后,我那美人夫君就来报道了。
“蝶儿,今天是我不对,不该对你说那么重的话。但夫妻哪有隔夜仇,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那,你要是心里头不舒服,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闷在心里,气坏了身子,为夫可是会心疼的!秀儿还小,她不懂事儿,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体谅,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行不行?娘子——”韦不凡抱着我,温柔的看着我,满脸的“真诚与爱恋”。
不对劲,韦不凡此举十分的不正常。他不喜欢我,不是瞎子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从成亲至今,他总共踏入我房中三次:第一次是洞房花烛夜之时,听翠儿说还是老夫人逼他来的;第二次就是我穿越那天,是他有求于我,希望我可以劝说老夫人接受秀儿;第三次就是这次。
第一次来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态度如何,第二次来他软言软语的对我也可以解释,但这一次,虽是老夫人逼他来的,以他的性格绝对会阳奉阴违,对我冷嘲热讽,横眉冷对,而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温柔体贴,含情脉脉。我看人一向很准,韦不凡绝对是一个骄傲的人,如果将来我爹真的兵变,而且也兵变成功了,他也绝不会靠着裙带关系保全韦家,更不会以此来攀龙附凤!所以,他根本用不着讨好我。
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这样“委屈”自己来讨好我这个不讨人喜的人呢?怕我以后欺负秀儿?不对,他怎么可能让我机会去欺负他的心上人呢?怕老夫人生气?也不对,要是怕他娘生气,那他又干嘛娶秀儿?又干嘛在成亲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几乎不踏入我的房中一次?唯一的一个解释只有——皇帝!
皇帝!不错,他极有可能是为了他的皇帝来讨好我的。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我爹,而得罪了我就间接得罪了我爹。以此看来,此时的皇帝已到了韬光养晦的关键时期,或许下个时期就是与我爹兵戎相向之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使我再冷情,再淡漠,我也不可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来看待这场夺权之争!无奈啊,真的好想置身事外,可是我不能,因为我姓蓝,叫蓝蝶,是左相的女儿。
收起心思,我的脸上重新挂上了虚伪的面具,投入在这古老的人生大戏中。
我软软的怕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不,相公,不是你的错,都是妾身的错。都怪妾身嫉心太强,才会一时糊涂犯下了大错!相公,不要嫌弃妾身好吗?妾身保证以后会和妹妹好好相处,绝对不会再让相公为难的!”我戚戚哀哀,一脸的悔恨。
“蝶儿,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我真的很高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韦不凡一脸的感动。
韦不凡啊韦不凡,你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演员了!如果在二十一世纪,我蓝蝶可以打包票,奥斯卡金奖绝对非你莫属!
总是带着面具做人你不累吗?韦不凡,还是让我来摘下你的虚伪的面具吧!想到这,我的嘴角划过一丝邪笑。
我将手缓缓的穿过他的青衫,滑进衫内,抚摸他的胸膛,挑逗他胸前的颗粒。
很不意外的,我看见了他比可思议的眼神。
很不可思议吧!在古代,敢做这种动作的似乎只有妓女了。哦不,或许妓女都没有我大胆。呵呵,韦不凡,我倒要看看,卸下面具的你究竟会有多少种表情!
紧接着,我又将手滑到了他的身下,轻一下,重一下的挑逗他。
真是没令我失望,看到他那张像调色板一样的脸,我舒心的笑了。真的好开心啊!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敞开心扉的笑,不含有一丝杂质,只是发自内心的笑。
看到我的笑容,韦不凡似乎呆楞了一会儿,但马上就回过神来抱起了我,大步向床走去…


第1卷 第9章 假冒的莲子汤我不喝

清晨,当一束明媚的阳光射到我脸上时,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一双夹杂着疑惑、探究、不解的眸子映入我的眼帘。
“早啊,相公!”我吻了一下他的前额,笑着问候道。
令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脸红了。这古代的男人是不是也太纯情了!天啊,害得我都开始反思我是不是太色了。
“相公,这是早安吻,是很正常的传递问候的方式。你就不要多想了!”我无力的解释道。
听了我的话,他的脸沉了下去,一声不吭的起身下床了。
是谁说“女人心海底针”,我怎么觉得男人的心比女人还难懂呢?
早膳和以前一样,很丰盛,同样也有“莲子汤”。
我拿起汤匙喝了口这所谓的“可以早日怀上孩子”的莲子汤。
不对,这汤里面竟然没有加红花!韦不凡,你究竟要和我玩什么花样?
“啪!”我将汤匙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怎么啦?汤不合胃口吗?”韦不凡关切的问道。
“你尝尝,这汤赶上次的差远了!上次的汤根本不是这个味道!是不是你娶了二房后,所有人都知道我从此成了下堂妇,就连一个烧汤的厨子也欺负我这个可怜的下堂妇!”我哭得很委屈,就如那路边遭人遗弃的小猫,绝望又无助。
“你、你真的很喜欢喝那汤?好啦好啦,别哭了。你喜欢,我以后吩咐人再做就是了。”他拍着我的背安慰道。
“不行,我现在就要!”开玩笑,以后再喝?这怎么可以!万一怀上他的孩子怎么办?
“你确定你现在要喝?”他的神情闪过一丝不忍。
不忍?可笑!他这种对我厌恶之极的人怎会不忍!他若不忍,我想,那可是天要下红雨了!
“当然了,你说的嘛!喝了它,可以早点怀上我们的孩子呢!难道你不想要孩子吗?还是你只想和妹妹怀孩子?”我看着他,无比哀怨。
他尴尬的别过脸,神情也极不自然::
“胡说什么呢你!我怎么可能会那样想!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当然会对你们一视同仁了!我这就去让德福去给你烧汤。”说完,逃似的离开了。
收起哀怨的表情,我的嘴角展开了一丝冷笑。韦不凡,你是无颜面对我吧!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真是令我瞧不起你!
过了一会儿,他亲自捧着汤回来了。见他回来,我重新戴上面具,换上欣喜的表情。
“啊,相公,你回来了!哇,好香啊!对,就是这个味道!啧啧,好好喝啊!相公,你不尝尝?”我一脸天真的问。
“不了,我不喜欢喝。”他摆摆手,慌乱的别过脸。
就知道别脸来掩饰你的尴尬吗?懦夫!
“相公啊,前几天爹爹说他想我了,想让我回家住几天,你看这…”我看着他,一脸哀求。
“我当什么事呢!你尽管回家住就是。说来也惭愧,自成亲以来,为夫因公事就很少陪你去岳父家中。这次为夫又不能…”
“哎呀,相公!爹爹会体谅你的。大丈夫应以事业为重,怎可因儿女私情而阻挡你前进的脚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会和爹爹他好好解释的。”不是不能,是不想吧!男人啊,大概都是这样吧,心里想的是一套,嘴上说的又是一套!

第1卷 第10章 回府

当天,我就带着翠儿回到了左丞相府。
我是想爹了才回家的吗?笑话!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我的爹,充其量只能算是我前世的爹吧!
我这次回家,主要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我的这个爹到底有没有反意?
“快去通报老爷,小姐回来啦!”刚一下马车,翠儿就对门外的小厮喊道。
翠儿扶着我,向府里走去。(这个时代的大家闺秀,走路必须要人扶着,否则,会让人视为不庄重。)
但我却在门口处停住了,因为看到府内的景色,我突然想起了《阿房宫赋》中的一段对阿房宫的描述--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左丞相府虽不及阿房宫,但府内的奢华程度却令人咂舌不已。满目的金灿灿,不禁令我怀疑,左丞相府是不是金子的发源地?
我看我根本不用问,因为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蝶儿,你怎么回来啦?还呆在家门口干嘛?还不赶快进来!”爹看见我傻傻的呆在门口,上前拉过我的手往府里走去。
我看了看拉着我的大手,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父亲,对于上一世的我来说是多么陌生而遥远的一个词!原来,被父亲宠爱的滋味儿是这么美好…可是,我知道,他的这份爱不是给我的,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假李逵,是李鬼,是个冒牌者…
我是怎么啦?怎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真不应该是我!真正的我是无情无爱的!
定了定眼神,我抬头笑道:
“我呀,是想爹爹啦,所以呢,我就回来看看爹爹你呢!”
“我还以为我的蝶儿嫁了夫君忘了爹呢!”爹挪揄的笑着说。
“什么呀,爹爹!您又取笑人家!”我不满的朝爹瘪瘪嘴。
“哈哈哈--我的蝶儿害羞了!”爹慈爱的摸了摸我的头。
平生第二次我有了想哭的感觉。真的好温暖,这种温暖是不同于作为朋友的菲尔曾给过我的。我突然觉得我的心似乎不再那么冰冷了…
饭后,与爹和大哥闲聊了一阵后,我便让翠儿带着我在府中闲逛。
其实,闲逛是假,我真正的目的是勘测府中的地形。因为我想找出府中可以与外界相同的另一条通道。我脑海中有个计划,我想为自己找个后路,如果将来事发,我想由此彻底摆脱这里的一切,远走他乡,重新开始…
终于,我发现一个废弃的小院与外界只有一墙之隔。翻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于作为孤儿的我来说,这个世界上生活所需的技能几乎没有我不会的--
打架?我会!你弱就要挨打,就要受人欺负!从五岁起,我就学会了打架,因为我明白,一味的闪躲忍让是无法阻止那些落下来的拳头的;唯有你用更强硬的拳头顶回去,你才会结束这种被人欺负的命运!
爬墙?我会!孤儿院中的孩子几乎没有不会爬墙的。常常,孩童时代的我们会因为贪玩而误了回来的最晚时间。这时,孤儿院的大门早已关闭。要么,你在门外宿一宿,要么,你会爬墙,爬进院里,走入屋里,躺在床上,美美的做个好梦。所以,为了不露宿门口,我们大多都会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