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依老朽看了,云歌姑娘背景定不简单,只是目前看来,对王府也并无恶意。就看王爷打算如何处置了。”张乔予挤眉弄眼地暗示,不要以为王爷一副平淡如水的态度就能骗过他的一双老眼。
王爷分明对这个女子有兴趣!
更好玩的是,这个女子看王爷的眼神清澈平淡,与看普通人并无不同——竟然有女人对位高权重而且以风流英俊闻名七国的王爷没兴趣?!真不是普通的好玩。
云歌午饭还没吃完,静雪、月伊、可兰几个铁杆牌友就上门了,虽然昨日受了惊吓,但想到王爷的绝世风采,再想到云歌昨天救王妃立了大功,今天又被王爷召见,心里不约而同打起了小九九。
说不定云歌很快就会成为王爷王妃身边的红人,有她提携一下,自己就不用继续待在这里坐冷板凳。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围着云歌一个劲追问今天面见王爷的现场实况,王爷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身边都是哪些人等等,最后的重点是,云歌是不是会随王爷回王府去?
云歌被吵得头晕,很无奈地说:“小女子今日历劫归来,各位美女就发发慈悲,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静雪诧异道:“什么历劫归来?谁为难你了?”
云歌苦笑说:“王爷为难我了,他说我早发现李侍卫有嫌疑,却不说,陷王妃于险地,念在我后来救了王妃,就功过相抵,王妃如果有个万一,估计我今天就不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了……”
可兰一听失望又埋怨:“啊?你早知道?那你怎么不说呢,王妃危险就不用说了,我们也被吓死了,好好的机会就这么让你糟蹋了。”
月伊也点头说道:“云歌,确实是你不对!”
云歌气绝,昨天差点被王妃逼着陪葬,今天就一门心思替王妃王爷说话了,什么世道?!
算了算了,当年鲁迅先生也曾经慨叹过: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个时代女人处境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几个女子正相对沮丧无言,外边传来张妈的声音。
开门一看,张妈身后跟着两名丫鬟,似是昨天王妃身边的其中两人,手上各捧了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成一座小山,霎时把屋内几个女子的眼睛都耀花了。
张妈让她们放下东西,说是王妃赏赐的,然后便带人离去了,云歌再三谢过。
才回到屋里,就看到那三个女人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劲给她道喜,王爷虽然不待见云歌,可王妃看来是挺中意云歌的,只要云歌跟着王妃到了王府,不愁没有机会啊。
云歌强打精神应付过三个牌友,听着她们一直发花痴到吃完晚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行前不忘再三叮嘱:以后到了王府,千万不要忘记提携朋友。
云歌关起门来,盯着桌上王妃的礼物十分郁闷,为什么不送现金大奖呢?这些东西携带套现十分不便,而且货物出门当即折旧,真是太亏了!
草草把东西收一收,李二嫂过来帮忙替她烧水准备沐浴,云歌想想,从那堆赏赐里拿了三支翠玉发簪塞给李二嫂。
李二嫂连忙推辞:“这东西太贵重了,老婆子不敢收啊!”
云歌笑笑说:“你就收着吧,一个送你女儿,两个送你家未来媳妇,老是这么麻烦你,我怎么好意思。”
李二嫂推辞不过,勉强收下。云歌也松了口气,这个东西虽然不比现钱,但好歹用来送人情还是不错的。
王爷王妃在别庄里休息两天,便打算回京城王府,消息传出,院子里的姑娘们炸了锅,一个个都想能得到机会随王爷回京,不少人便打起了云歌的主意,云歌被烦得不行,干脆终日躲在被窝里不见人,反正她嗜睡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最近这些天王爷没有再派人骚扰她,她估摸着王爷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这号小人物,也安下心来,只等王爷一走,自己就可以继续过醉生梦死的米虫生活。
云歌很开心,有人很不开心,例如赵见慎。
这两天来他故意冷淡云歌,以作试探,别庄里的女子一个个花样百出以求自己青睐,这个女人竟然行若无事,终日昏睡,连提都不曾提起自己,无论是作为自己的女人之一,还是其他什么势力派来的细作,这样的行为都算严重失职!
王爷心情恶劣,身为主管与首席幕僚的两人自然心中有数,于是赵安偷偷吩咐张妈试探一下云歌的心意。
张妈带回来的消息让赵安很头疼,张乔予则幸灾乐祸,乐不可支,张妈反复试探的结果——云歌姑娘确实想继续留在别院。
话虽如此,几个人心底里还是不太相信,竟然有女子愿意放弃飞上枝头的机会,反而“自甘堕落”要待在这个冷宫一样的地方。
直到王爷一行离开山庄走了十里,云歌这边依然毫无动静,大家彻底相信,云歌就是那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怪胎!
008 把你留到下回吃
直到王爷一行离开山庄走了十里,云歌这边依然毫无动静,大家彻底相信,云歌就是那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怪胎!
赵见慎依然笑得温润如玉,但身边几个近侍都知道,王爷十分十分不高兴!
车队继续往京城走,当晚,赵见慎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偷偷返回别庄,根据记忆中张妈提过的位置,直接潜到云歌所住的院子。
赵见慎来到云歌卧房窗外,隐隐听到里面规律缓长的呼吸声,知道院子主人已经睡了,举起右掌轻轻一推,窗下的小栓便无声断裂。
赵见慎推窗一跃进了房间,落地的一刻看到自己在月光下浓黑的身影,不觉一笑,堂堂一个王爷,来看自己的妾婢,搞得跟采花贼一样,如果传出去,估计可以笑掉整个京城人的大牙。
赵见慎的功力,在黑夜中视物与平常没什么差别,信步走到床边,撩起纱帐,床上的睡得一脸香甜的正是这几天不断在自己脑海中出现的美人儿。
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眉她的眼,不禁忆起那天在书房里,云歌抬头看他,这双眼中倒影着他的身影,平淡如水,波澜不惊……深深印入他的心底。
他想要这个女人,但这个女人似乎不想要他,据张妈说,她听到他要离开的消息,竟然很高兴!该死的高兴!
赵见慎有点挫败,但又止不住兴奋,已经太久没有这种被人挑衅的感觉,虽然对手并不是故意的。
以他的身份与傲气,自然不屑于去强求一个不甘不愿的女子,只是自己不高兴,也不能让这个小女子过得太好!
睡梦中的云歌被脸上游移的指尖弄得痒痒的,皱皱眉头翻身躲开。
赵见慎一笑,左手轻轻拈住云歌的下巴,俯身如点水蜻蜓一般吻了一下美人的红唇,低声道:“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再送到我面前,我就把你吃下去。”
云歌的美梦不断被骚扰,不自觉地扭动身体卷着被子绻成一团,好像一只幼猫一般。
看着这个可爱又可笑的模样,正要离开赵见慎忽然有点想反悔——应该这次就把她吃下去!
没有了王爷王妃的别院,一片愁云惨雾,凄风苦雨,云歌心中却无比轻松,压迫人民群众的两座大山终于自动消失,招贼带灾的霉星王妃终于走掉,别庄重新过上安定团结,幸福快乐的小康生活啦!
张妈收拾书房时遇上一脸春光灿烂的云歌,实在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直接问道:“姑娘,大好机会你不回王府,待在这个地方做啥?”
云歌装傻道:“张妈你不也待在这儿么?”
张妈无力,心想我跟你怎么一样?转念一想,云歌并非无知女子,如此作为必有原因,罢了,只要对王府无害就随她去吧。
张妈想要离开却被云歌叫住:“张妈,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张妈一听立马警觉起来,道:“姑娘尽管说。”
云歌笑笑:“这个南院书房的书我看得差不多了,可否请张妈在庄子里的书房中挑些书带给我?”
张妈想了想,说:“书的事情我也不太懂,怕拿错了,姑娘想看什么书,我给你找去。”
“传奇小说,还有地理人文,经书集子也行,呃,除了《闺训》之类的书,其他什么都可以,先谢谢张妈了。”云歌不好意思地说。
张妈晚上回去与赵安商量了一下,摸不透云歌的意图,也想不出来这么做会对王府有什么影响,便从第二天起,每天从书房中带出一两本书给云歌。
赵安还是不放心,吩咐张妈以书中内容试探一下云歌,结果发现云歌看过的书便能熟记如流,还每每有些独到看法。
张妈未出嫁前跟从父亲读书,虽然天资不高,但学识比起一般男子也是高了很多的,出嫁后随丈夫为王府工作,看书的时间逐渐少了,此刻有人能与自己讨论学问,自然高兴,听到云歌的奇谈怪论,便忍不住写信给父亲张乔予,张乔予看了也大感兴味。
某日赵安来信说到别庄账房请辞回乡养老,庄中缺个账房,张乔予一时兴起向王爷建议让云歌来。
赵见慎再次听闻这个名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本以为一个小小女子,也许过不到一个月感觉就会淡去。没想到整整两个月过去了,再听人提起这个名字,兴奋期待刹那间竟几乎冲破自己那张温和淡然的面具。不禁为自己的在意生出一点懊恼。
“一个女子管账,合适么?”赵见慎懒洋洋地问道。
“王爷,小女不也是一个女子管家,再说,小女来信中提及云歌姑娘聪颖过人,又在庄子上待了近一年,庄中众人大都与她认识,由她来做账房,与小女共事不怕惹人闲话,再合适不过。”
“她待的不过是庄子上的南院而已吧。也好,不给她机会,我们也不知道她目的何在。”赵见慎虽被云歌吸引,但时至今日仍然觉得她的背景不简单,极可能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留在别庄的(这个想法比较能安抚一个被嫌弃的男人的自尊心)。
如果云歌知道赵见慎的想法,一定大声喊冤,那个别庄,明明是赵大王爷安排她去的啊!
云歌接到摊派任务十分沮丧,明明是做米虫的,怎么忽然成了打杂的劳工?赵大老板至于抠成这样么?就这么见不得她吃闲饭?庄子里明明还有十几个姑娘也是这么领薪不干活,为什么偏偏针对自己?!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云歌还是勉强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入职了。
老账房只想着赶快回家抱孙子,对于上头派来一个女人接手自己的工作虽然不满,但也教的尽心尽力。
009 怪你过分能干
老账房只想着赶快回家抱孙子,对于上头派来一个女人接手自己的工作虽然不满,但也教的尽心尽力。
对云歌而言,速算和记忆力其实是她的强项,上辈子为了让母亲高兴,很小的时候就参加了速算班,因为这方面天赋极高,还得了个诨号“人肉计算机”,而且还有受过的财务专业教育作底子,这个时代这些初级的记账算账方式,她只用了一天便完全搞懂了,其中大部分时间还是花在了解各种银钱换算、不同生意账目的处理方式与各类财货价格上头。
为了避免被封建大地主过度压榨劳动力,也不想太出挑引起其他人注意,云歌硬是装模作样,拖了大半个月才作出勉强能接手的样子,不过即使是如此,也让张妈及赵安等人很是诧异,账房老先生更一副找到衣钵传人的兴奋劲儿,完全忘记当初对云歌接任的不满。
账房先生包袱一收闪人后,整个别庄的账房工作正式由云歌接手。因为这份工作,云歌每天被迫早起,每天早上必然将大BOSS赵见慎及推她下火坑的混账师爷张乔予狠狠诅咒一遍。
幸好实际工作对于云歌而言十分简单,每天只花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即可解决。
账房一般人不能进,加上她顶着一个“王爷的女人”的身份,连赵安都不再随意出入账房,张妈忙于处理南院莺莺燕燕们层出不穷的大小问题,白天是绝对没空过来的。
云歌干脆偷渡了被子枕头藏在账房内,每天一早过去门窗一关就瘫在长椅上补眠,中午吃过饭继续午睡,到下午时候再起来做事。
基于对睡眠环境的高标准严要求,云歌还是经常睡不好,总一副精神不济昏昏欲睡的样子,导致张妈同情心泛滥,以为她工作太累,不止一次写信抱怨父亲如此安排不妥云云。
但张妈与赵安却又不得不佩服张乔予识人的眼光——别庄的账目自从交由云歌管理后,竟然比以前旧账房老先生的更要清晰精准。
云歌“入职”的第二个月,便是年节,虽然心痛云歌一个新手兼弱女子要将整年的账目整理出来,但实在拨不出人手,张妈只好一脸歉意地替赵安把任务摊派给云歌。作为补偿,特地吩咐李二嫂每天好饭好菜外加补品的送去给云歌。
云歌接手整盘账目后才发现,别庄虽不算很大,但下面涉及的产业不少,衣食住行,附近一带所有营生似乎都跟庄子能扯上点关系,就一个庄园的一个月营收,大概有近一千两之多,要知道在这里二两银子足够普通百姓一家一月支出,难怪赵见慎有底气养着这么一窝子后宫米虫外加二十来个看家护院。
封建地主家就是有钱!
云歌不知道一般账房整理一年的账目要花多久,听张嫂说年节前十天就要完成,便早早做好,慢慢磨到最后限期才把总账交上去,看见张嫂与赵安不可置信的眼神,心里一凉,坏了!估计还是交得早了些,但也不顾上那么多,直接回自家院子昏睡了两天。
这一年赵见慎如期收到别庄的账册,字迹虽然有些潦草凌乱,但账目清晰,甚至把之前老账房疏忽错漏的地方都补上了,质量堪称所有庄子之冠!
可是赵见慎又不高兴了,本来让一个才到任两个月不到的新手在十多天内将一整年的账目条陈整理,做出总账来,是极度不合理的一件事,直白一点说,赵见慎就是在故意为难人。没想到老账房还要做一个月的总账,云歌不但也能做,而且半个月不到就做出来了,还做得比所有人都好!云歌啊云歌,你究竟是什么人?
赵见慎忽然十分盼望派到宁国查探云歌身世的探子能快点把结果带回来。
张乔予一进王府书房,便看见赵见慎一脸笑容地盯着面前的账册,还以为哪个庄子的管事账房出了打错,惹恼了他——王爷通常笑得很欢畅的时候就是打算让某人倒霉!
凑到跟前来一看,发现是女婿别庄上的账册,马上坏笑起来,一语双关地问:“王爷对云歌可满意?”
赵见慎抬头看看自己的老师,笑得跟妓院的龟公没两样了,暗自庆幸知道自己曾经是他弟子的人不多。
“半个月不到能干老手一个月才干得出来的事,还干得特别好,能不满意么?我该谢谢先生有识人之明,替王府觅得一个难得的人才。”
张乔予听了不禁动容,问道:“小女和赵安那小子是否有看到云歌姑娘的可疑之处?”这样一个管账的能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被富商当玩物送来的女人?!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一般人大都不识字,算术水平也相对较差,很多账房计算复杂账目时,还要靠一种名为“算竹”的小竹签帮助计数。女子之中,识字的更少,会算的都是珍稀动物,还要能管账,方眼整个纪国,数不出五个,普通大户商家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子去管全局账目。
整个王府就张妈勉强可以管账,当年在京城的女管事中首屈一指,不知道引来多少贵族大户的羡慕。
当初赵见慎答应让云歌管账,除了试探之外,未尝没有故意刁难的成分在。
“没有,每天到了账房便关起门来工作,一直到日落才出账房的小院,平常接触最多的就是张妈,和伺候她的李二嫂,现在连院子里的姑娘都见得不多。”
张乔予一笑沉吟道:“不知王爷是否准我个假,让我到别庄探望探望女儿女婿?”重点是他对那个女子也很好奇。
“本王也打算节后到别庄赏春,便请先生稍后与我同行吧。”赵见慎慢慢道,云歌这个女子越来越有趣,但第一个把她看清楚的,只能是他。
看着窗外盛开的白梅,赵见慎悠悠吸一口冰冷的香气,想着那名美丽少女窝在被中猫一样的睡容,唇边勾起浅浅的笑容。云歌啊云歌,这算不算是你再次送到我面前呢?
010 地球很危险……
看着窗外盛开的白梅,赵见慎悠悠吸一口冰冷的香气,想着那名美丽少女窝在被中猫一样的睡容,唇边勾起浅浅的笑容。云歌啊云歌,这算不算是你再次送到我面前呢?
身在别庄的云歌大难临头犹不自知,趁着年节别庄上的生意大多停顿,账房放假,天天醉生梦死。
待在院子里的姑娘们,与亲人天各一方,在沾染年节喜庆气氛的同时,也难免伤感。
云歌起床活动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在那个世界,自己整整度过了十个没有亲人的春节,早已经麻木成为习惯,那十年的节日,如果不是在公司值班,就是在家里昏睡,避开身边的一片喧嚣快乐,避免在那样的环境中觉得自己更孤独凄凉。
母亲过世后,她一直忙于赚钱还债,以为生活就会那么继续下去,没想到结局和重生来得那么突然。
也好,虽然在这个世界同样没有亲人,但至少衣食无忧,不用再背着一身债起早摸黑地讨生活,唯一遗憾的只是还欠一场恋爱,人生不完整啊……
大年初一云歌正睡得昏昏沉沉,一阵劈里啪啦的鞭炮声硬生生将她吵醒过来,随着鞭炮声,房门也被粗鲁地推开,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一拥而入,嘻嘻哈哈地围到云歌床前,齐声笑道:“恭贺账房大人新年吉祥!”
云歌一脸迷糊,搞不清楚什么状况,愣愣回道:“呃,各位同贺同贺……这是干什么呀?!”
静雪拨开人群跳到云歌面前,得意洋洋地说:“当然是向账房大人讨新年红包啊!”
“啊?!”还有这个规矩?不会吧,她做白工不说还要掏钱送红包,还有没有天理?!
正在云歌与一众美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张妈及时到来:“众位姑娘不要捉弄云歌了,红包在我这里呢。”
姑娘们欢呼一声,纷纷转向张妈。可兰笑眯眯地说:“谁让云歌老是睡啊睡的,都不陪我们玩,不吓唬吓唬这丫头怎么行?”
张妈笑着将红包一个个发到姑娘们手中,姑娘们领了红包纷纷识趣地退到屋外,好让云歌起来梳洗。静雪临走前还不忘约定云歌今日必须陪她们打一整天牌云云。
姑娘们都出去后,张妈从怀里拿出最大一个红包递给云歌,看着云歌惊喜的表情温柔地说:“姑娘前些天辛苦了,梳洗过就出去和其他姑娘玩玩吧,大后天我家那口子会带人送你们到附近的妙音寺上香,难得出门一趟,你可莫要贪睡错过了。我让人给你新做了几身衣服,回头让李二嫂给你送过来,新年要好好打扮一下。”
云歌不好意思地谢道:“知道了,谢谢张妈!”这里也有佛教啊,看来宗教信仰也有穿越时空的能力,看在同是天涯穿越者的份上,也该去探望探望,套套近乎。
在这个世界,云歌过了最热闹的一个年节,从初一到初七,日日吃喝玩乐,夜夜笙歌不断,一群寂寞的人一起渡过一段很是温馨的日子,就连几个平常不太好相处的姑娘也放下芥蒂,玩成一堆。
云歌很快乐,因为在牌桌上赢完一圈又一圈……
云歌很郁闷,因为发现身边的美女们一个个能歌善舞,丝竹精通,自己啥都不会……人比人,比死人!
往深里一想,又十分悲哀。送到这里来的姑娘从小都是受着如何讨好人(尤其是男人)的教育,自己上辈子学的东西,在这里大都用不上,这里姑娘该会的东西又都不会,跟废柴没区别了。
云歌突发雄心要学一技之长,便当场向姑娘们拜师。跳舞嘛,自己懒得动,唱歌又唱不惯这里咿咿呀呀的唱腔,弹琴吹箫看起来不错,闲来还能自娱自乐。
这里的姑娘反正闲着没事,云歌人缘也不错,都乐意收下云歌这个徒弟。
初四那天一早,静雪等几个姑娘就来把云歌摇醒了拖到妆台前一阵涂抹,当娃娃一样套上衣服摆弄一番,终于满意了才把云歌推到院子门前。
姑娘们三四个人一车,在别庄家丁护院的护送下,天蒙蒙亮就出发往妙音寺。
云歌在车上狠狠颠簸了一阵,把睡意统统颠到了九霄云外,也学车里其他姑娘一样,掀开车窗帘子,偷偷打量起外边的世界。
来到这个世界基本上是从一个笼子转到另一个笼子,跟社会完全脱节,难得有机会可以看看,谁又愿意错过?
此时天色还早,街上来往行人极少,看到这一队车身上镂刻了王府标记的车队,纷纷敬畏又好奇的打量起来。隐约听见车里传出女子的娇声笑语,猜测是王府的女眷,传说中都是天仙绝色啊!如果不是车旁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护院侍卫,一看就知道惹不得的狠角色,只怕整个村镇的登徒子都要扑上来了。
妙音寺就建在镇旁山下,因为常年得到别庄的大笔香油进献,因此对待别庄来的香客也格外客气,提前清理出大雄宝殿,说是等别庄的女客上完了香到后院休息,再放一般香客进门。
云歌在车上听说妙音寺如此安排,不禁暗暗咋舌,想不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享受了一把上辈子只有国家领导人社会名人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