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迷茫的眼神看着江瑾言心头一跳,眼眶微微一眯,“怎么?”
傅蔓摇摇头淡淡道,“没,叫我傅小姐,或者你可以和余教授一样叫我蔓蔓,谢谢。”
江瑾言心底隐隐有些不悦,他知道她在抗拒他,沉眸一字一字缓缓道:“傅小姐,你怕我?”
“没有,我们之间也并没有熟到可以用怕这个字眼吧?”傅蔓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江瑾言看着她竖起一身刺禁戒的样子,笑了笑,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嘴角只微翘着,道:“把你和阿辰的事说清楚,我保证他再也不烦你。”
傅蔓将信将疑的盯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念大学的时候调皮捣蛋跟男生玩的来,江辰跟我最聊的来,仅此而已,那时候追他的女生一大把,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我。”
“那你呢,你喜欢过他没?”江瑾言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微微泛着白光。
他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了,此刻竟然比跟商人谈判还紧张。这是怎样一个姑娘,才见面三次而已。
“没有。”傅蔓眼也没抬。
江瑾言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些,神色缓和了些,道:“嗯,继续说。”
傅蔓低着头拨弄着手指,“那时候我有男朋友,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刹——
车子猛然停了下来,活生生停在半道上,江瑾言转头诧异的问道:“你有男朋友?”
傅蔓微微一滞,道:“那时候是有。”
他顿了顿,“没,继续说吧。”
“没了,他可能误会了。”
江瑾言快速启动车子,黑眸闪着熠熠星光,道:“知道了。” 那时候应该不代表现在吧。
直到车子缓缓停在她家楼下的时候,傅蔓跟他礼貌的道了谢便欲下车,其实真该谢谢他不然她一个人都不敢回来,最近总怀疑有人跟着她,不知是她疑神疑鬼还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江瑾言喊住了她,凝了她半晌,薄唇微微一动,:"晚安。”其实他想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但他从来没问过这种话,竟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傅蔓扯了抹淡淡的微笑,同回道:“晚安。”
在这个城市,这个寂静的夜晚,有一个男人,在跟她道晚安,有时候,需要的可能就是这淡淡的关候,她只知道,这平淡的两字却填满了她的空虚。
说完,便下了车,关上车门,恭敬的站在边上,看着他动作利落的操控着方向盘倒车,微俯着身子,道:“江副局长,慢走。”说完,便再也不理他飞速的跑上楼。
江瑾言勾着嘴角看着她动作迅速的消失,仿佛有什么东西再身后追着她,无奈的勾着嘴角嘲笑着自己,你看,你把她吓跑了。
***
江瑾言回到公寓的时候,江辰已经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两眼空洞无神的盯着他。
江瑾言迈着沉稳的步子上前,在他边上坐下,还不待他开口,就听见江辰哑着嗓子问道,"哥,我好喜欢她,真的好喜欢她,打大学那时候起我就告诫身边的兄弟不许打她主意,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哥,你根本不了解她,她的好只有我懂。"
江瑾言听着他喃喃自语的话,冷着眸子道,"江辰,我不管你们过去怎么样,打从今天起,不许再打她主意。"
江辰猛然站起身来,盯着沙发上靠着坐背的男人,眼眶微微泛着红,仿佛刚刚哭过一般,令江瑾言浑身一震,"哥,求你,我想要她,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这三年,我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她,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江瑾言心底闪过一丝哀戚,眉目松动,紧绷着神情,随即低吼道,"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就滚回去。"
心底只涌起一股烦躁,为什么偏偏她。
"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个周末我陪你回家一趟。"抛下这句话便起身走回卧室,只留下背影萧条的江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拽着,眸子暗沉。
江瑾言洗完澡出来,去厨房倒了杯咖啡转身进了书房,见着江辰的房间闪着隐隐约约柔弱的光,揉了揉只泛疼的太阳穴。
两人从小便立下一个规矩,若同时喜欢一样东西,那么要么两人都必须有,要么就毁了它。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那该怎么办。
江瑾言眸光浮动着一抹异样的情绪,心道,江辰,已经给了你四年的时间,别怪我。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你们不撒花不收藏是不是对不起我?……大姨妈啊~
转眼便到周末,傅蔓将改了好几天的论文发给那个学生后,这一周的工作便结束了。办公室的人都在讨论着周末去哪儿玩?哪里又新开了什么什么店。
有位老师问她,“蔓蔓,等会下班一起去逛逛么?你才刚刚来青州不久,我们带你玩会儿?”傅蔓扯着唇角微微笑了笑,罢了罢手,“算啦,你们去玩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傅蔓收拾好东西便走出了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瞥见门口泊着一辆熟悉的车子。
江瑾言身着深色宽松的运动装斜倚着车子,而不是往日循规蹈矩的笔挺西装,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挺拔的身姿引得众人频频侧目,他瞧见她娇俏的身影眼底流溢出异样光彩,嘴角勾着笑,起步徐徐朝她走去,傅蔓紧拽着衣袖怔愣在原地。
“一起吃晚饭?”晚霞映衬着他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又踟蹰着说出这句话,活脱脱一个十几岁小伙子情窦初开的模样。
傅蔓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礼貌拒绝,“不好意思,江副局长,我还有事。”
她跟他见了也才不过三次,谈不上多熟悉,实在也没有单独吃饭的必要。省得被人瞧见了又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
江瑾言三十岁一个男人了还要学着毛头小子去追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似乎还是座冰山,怎么都捂不热。他无奈的笑道,“行,那我送你回家?”
他明天要跟江辰回家一趟,便想着过来跟人家告个别,没想到人家一句话没给人说便拒绝了,第一次产生一种无力感。
傅蔓被江辰的事弄的现在连他也不待见。
“谢谢,不用。”
江瑾言失耐,眸子一凛,沉声道,“上车。”
傅蔓终究还是抵不过他森冷的执拗,浑身散发强大的气场让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
一路无话,江瑾言仔细的盯着前方,开着车,傅蔓靠着座垫闭目养神,也怪不得她,因为晕车的关系,她坐车并不喜欢跟人交谈,更多的时候都用睡觉打发。
车子停在一条小弄堂门口,傅蔓诧异的观察着四周陌生的景物,眉目一冷,道:“江副局长,请送我回家,谢谢。”
“下车,吃完饭我送你回去。”江瑾言兀自熄火,下车绕过车头替她打开车门。
她怔了两秒,深深吸了口气,却还是下了车跟在他屁股后头。
江瑾言带她来的这家店,门面儿不大,装潢很复古,简单。开在小弄堂里,如果不是特意找来,或者事先知道的话,没人会注意到这样一家小店。
可想而知,店里的客人寥寥无几,两人才刚踏进去,服务生便迎上来热情带着他们往包厢走。
“江局长,这边走”
显然,江瑾言来过很多次了。
他缓缓地将菜单推到它眼前,道:“你来点?”
“您来吧,我第一次来,不太熟悉。”傅蔓罢罢手。
趁着江瑾言点菜之际,傅蔓环顾了包厢一圈,精简的复古装修,窗边雕花的设计很新颖,一下子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傅蔓疑惑的随口问了句。
江瑾言勾着嘴角笑了笑,“我朋友开的,带你来照顾她生意。”
傅蔓心情稍微缓和了点,点点头,“你朋友很有眼光。”
***
服务生拿着菜单进了厨房递给林子姗,道,“老板娘,江局长的单子。”
林子姗接过单子,边炒着菜边问道:“又是一个人?”
服务生神秘的一笑,“不是,带着一个小姑娘。”
林子姗握着锅铲的手微微一滞,厨房内油烟味甚重,原本就有些闷热,这下更令她喘不过气来,“谁?”
“不认识,挺漂亮一姑娘。”
江瑾言点的几个菜都是往常他常来点的,林子姗动作很快,弄好之后,服务生欲去取盘子,她出言制止,“放着吧,我来。”
服务生悻悻退下,也就江局长能够让老板娘亲自出马了,这家店的服务生不多,除了他便还有一个收银的,林子姗连厨师都没有请一个,所有的事都是她亲力亲为的,这家店的生意不太好,几乎没什么人,但他不知道老板娘为什么会一直坚持着,常来的顾客也只有江局长。
林子姗端着盘子轻轻推开包厢的门,她一眼便看见了那明媚的女孩子,理了理碎发,举步朝他们走去。
“瑾言。”林子姗柔软的声音传进傅蔓的耳里,她抬头望去,高挑的女子围着围裙站在江瑾言的面前,空气中隐隐都传递着一种默契,不是哪种高贵美艳的女人,反而是种贤惠的居家型女孩子。
傅蔓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悄悄打量起她来。
江瑾言嘴角勾着一如既往温和有礼的微笑,“子姗。”
林子姗淡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介绍一下?”说完,下颚微微一抬点了点傅蔓。
“这是余教授的助手,傅蔓,蔓蔓,这家店的老板,林子姗。”
林子姗朝她伸出手,傅蔓回握,她却可以感觉到这包间的一股神秘气氛。
一顿饭吃下来,傅蔓食不滋味,她心里有些慌乱,却不知自己的慌些什么,这才最令人恐惧和害怕的吧。
“江局长,您朋友手艺不错。”傅蔓夹了块鱼往自己嘴里送,抿上唇,微微嚼了几口后说道。
江瑾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眉眼弯弯的望着她,答非所问:“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傅蔓一怔,“扑哧”笑出声,“不好意思,我从小对局长老师这些的职位有些畏惧,习惯了用敬语,您……你别往心里去。”
整个包厢都回荡着她的笑声,江瑾言直到那刻才明白有的人笑起来就是那么牵动人心,微微一晃神,随即道:“我觉得你还是严肃一点比较好……看。”
傅蔓红了脸,一低头,喃喃道,“找虐。”
气氛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江瑾言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来了些,吃完饭,江瑾言结完帐就先去取车,林子姗站在傅蔓的身侧淡淡的笑着,傅蔓疑惑,她似乎一直都是这个表情,本不欲搭话,却听她问道:“我跟瑾言认识了快10年了,这10年里,你是他第二个带来这里的女孩子。”
傅蔓差点就没忍住想问她,第一个是谁?垂在身侧的手无力的动了动,不着痕迹的轻“嗯”了声。
林子姗轻笑一声,“你难道不好奇第一个是谁?”
“跟我有关系吗?”傅蔓紧攒着拳头,抛下这句话便往门外走去,正好江瑾言准确的将车停在她面前,下车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又替她绑上安全带才合上车门。
林子姗默默站在背后看着他为她做的一切,心道,你是谁?你凭什么得到这样一个男人?
一路上,傅蔓侧头闭目,江瑾言看着她紧紧蹙着的眉心,便知道这姑娘一准儿心情又不好了,不由的伸出手,轻轻揉着,道:“怎么了?”
傅蔓轻轻一侧头,便避开了,“江副局长,自重。”
江瑾言“扑哧”笑出声,他第一次听到有个女孩子告诉他,自重。无奈道,“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又自重又能追到女孩子。”其实,从没追过女孩子的他第一次把话说的那么明显,可是人家却回了他一句,“不知道。”
傅蔓心里很乱,这两天。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根本不愿意深想,她被伤怕了,被钟易宁伤怕了,她怕她付出的真心到最后都会被摧毁,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让它掉入温柔陷阱。三年前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她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去接受……
江瑾言光看她一眼,便知道这姑娘心底事儿多,又不爱与人说。不过,不急,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总会将她心底掏光光,只留他一人。
车子刚刚才停稳,江瑾言欲下车给她开门,余光随意的扫了眼反光镜,蓦地怔住,一道人影探出头却又迅速往后退去。江瑾言心稍稍一紧,不疾不徐的叮嘱了一句,“等会发生什么事都别下来。”说完便迅速下了车,“滴”一声按下了反锁扭。
傅蔓猛力拍打着车窗,喊道:“江瑾言!”这车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人几乎听不见声音。
江瑾言一步步朝那个巷口踱去,月光倒映的斜长人影还在光影地面滑动着,他一个箭步跃上前,伸手迅速抓住对方的手猛力往墙上一按,寂静的夜晚可以清晰的听见一声骨节错位的脆响伴随着一声尖叫。
江瑾言直接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傅蔓才下车看清那个人的面貌,脱口而出,“小赵?”
小赵低着头,低低应了声,“二小姐。”


第九章

警察疑惑的问道,“你们认识?”
傅蔓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忙跟警察解释,“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弄错了,这是我朋友。”
“你知道你们这是报假案吗?你们这是耍着警察玩儿呢?都给我抓回局里,一个不许跑。”警察厉声喝道。
傅蔓幽怨的看了一眼江瑾言,随即跟警察陪着笑道歉,“警察同志,是我朋友弄错了,不好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大半夜的抓我们回局里又整不出什么幺蛾子,还浪费警力,您说是吗?”
“你们也知道是大半夜?你们也知道是浪费警力?身份证都给我掏出来。”
江瑾言看着她跟警察陪着笑,心底隐隐有些不悦,一把将她拉过,互在自己身后,随手掏出电话飞速的按下号码,嘟了一声就被人立马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温为东揶揄的声音,“江少爷,麻烦您以后打电话能挑时间么?还是您就喜欢大半夜的骚扰我这个有妇之夫?”
江瑾言懒得跟他贫嘴,将电话直接抛给对面的警察,道:“你接。”
“喂”
“江瑾言,说话!”温为东听着电话这头一点儿声都没有,便提高了音量。
警察一听这声音就熟悉的很,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大队长。”
温为东不悦的声音怒道,“大半夜的你们几个给我搞什么鬼!”
警察此刻早已双脚直打哆嗦,连嗓音也微微有些发颤,“没没,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警察小心翼翼的将电话还给江瑾言,变脸之迅速令人叹为观止,谄笑道,“江少,都是自己人,呵呵呵……”说完便回过身冲着身后的警察喊道,“收队。”
待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走远消失在弄堂尽头之后,傅蔓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回过身看了小赵一眼,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赵是钟家的保安,自从上次傅蔓走了之后,便被钟易宁派到这边,他不安的看了一眼边上冷着脸的傅蔓,才支支吾吾地答道,“是……钟少……他让我每天跟着你……记录你每天的日程……发给他……小姐,钟少只是想关心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蔓打断,“钟易宁?所以,前几天跟踪我的人是你咯?”
小赵点点头。
傅蔓抚额,“小赵,你在钟家呆了这么久,跟踪个人还能被人当贼抓?我服了你了,麻烦你回去告诉钟易宁,就算要监视我,也不要用这种幼稚的方式。”
她其实想说的是,“麻烦找个手脚利落一点的。”但又怕伤了小赵的心,才忍着。
“好了,你走吧。别再跟着我!”
小赵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终究什么也没说,只几不可闻的微微叹了声气走了,其实他只是想说,钟少也在,在她走之后不久,便来了。
***
傅蔓低着头跟他道谢,“江局长,谢谢您今晚的晚餐,也谢谢您刚刚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您回去路上小心。”
江瑾言沉眸低首望着她,眼底卷着浓浓的趣味,声音清醇低沉,“叫我瑾言。”
“江局长,您别开玩笑了。”傅蔓佯装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再说,您比我大那么多,……”
月色圆润美丽,有人的心却满目疮痍,碎了一地渣。
江瑾言蓦地沉了眼角,连微翘的唇角都挂了下去,声音别扭,“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那、么、多?”特意在最后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傅蔓侧着头认真想了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今年十八,虽然您看着像二十,但也不能否认您已经三十的事实。所以您大了我半轮。叫江叔叔都不为过。”
江瑾言嘴角一勾,俯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四周,哑着嗓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三十?”
“教授说的,每天在我耳边念叨,想不记得都难。”傅蔓不着痕迹的躲过他的欺近,一耸肩,表示很无奈。
江瑾言所幸一把拉过她,将她按在车上,禁锢在自己怀里,眸光微动,忍不住揶揄道,“你真的十八?……”
傅蔓怔了怔,欲挣脱开他灼热的怀抱,听到他的质疑,忘记了挣扎,心里只觉好笑,眨了眨眼,反问:“难道我不像么?”
“像。”说完江瑾言便揉了揉她顺直的头发,道:“其实我之前骗了你。”
傅蔓愣住,“什么?”
江瑾言一挑眉,笑道,“其实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傅蔓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心中瞬时有些窘迫,面儿上却勾唇一笑,道,“是吗?江叔叔?”
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有些轻松起来,只除了江瑾言紧绷的脸色,眸色深沉的望着怀里的人,慢慢低下头去,唇瓣紧贴着她的耳廓,缓缓道:“恩?”浓重的鼻音透着一丝丝危险。
傅蔓神色僵住,只觉这样的举动似乎逾越了,奋起紧攒着拳头狠推了他一把,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江局长,您慢走。”
江瑾言那刻便知道,这丫头心里多得是小九九,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那你快上去吧。”
傅蔓点了点头便转身一溜烟儿的消失了,江瑾言紧握着手机在原地思忖了会儿,不断收紧,直到传来丝丝痛意,才回过神拨出了刚才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温为东压抑着满腔欲*火的声音:“江、少、爷,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江瑾言沉声,“东子,帮我查查看钟家。”
翌日,江瑾言开着车带着江辰回了京里,青州离京里也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两人中途没有停车休息,直线开回江家大宅。
车子刚驶进军区大院,江瑾言还没停稳,便有个长的虎头虎脑的小孩探着脑袋要江瑾言抱,江辰佯装不悦的拧了一把他的耳朵,“小兔崽子,当你小叔透明啊?”
江季同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讨好般的说道,“小叔,几天不见,又帅咯。”
江辰笑着捏了捏他娇嫩的脸颊,“鬼灵精!”
江季同是大哥江昊的孩子,江瑾言跟江辰又都没有结婚,整个大院里只有他一个小孩,都是由管家带着。
江瑾言停好车后下来,随手将他抱进怀里,手指捏了捏他嫩小的鼻头,道:“同同最近在忙什么?”
江季同赖上了江瑾言的怀抱便死活都不撒手,稚嫩的声音嗲嗲的撒着娇,“二叔,同同最近学会画画啦。”
江瑾言佯装吃惊道,“噢?拿来给二叔看看?”江季同屁颠屁颠跑回房间拿出今天刚新画的素描。
两人亲密的样子让外人看上去仿若父子,江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径直上了二楼换衣服。
江瑾言刚走进客厅,江母就从楼上下来,淡声道,“回来了?”江瑾言点点头,“我爸呢?”江母扬手指了指,“在里头正跟你爷爷生气呢,你快去看看吧。”
江母是江淮第二任老婆,第一任老婆也就是江瑾言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江瑾言是江淮的独子,也是江淮自己一手带大的,宝贝的紧,但是该严厉的时候也少不了几顿鞭子。
江老爷子虽一视同仁,但江瑾言这孩子从小就孤僻,难免多了些关心,感情也比江昊、江辰深。
江瑾言轻轻推开雕花复古房门,书房内燃着熏香,这熏香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听人说有助睡眠,视线搜寻了片刻,便看见江淮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眉心紧锁。江瑾言慢慢踱上前,轻声喊道,“爸?”
江淮倏然睁开双眼,他有一个毛病,睡不熟,连睡觉都一直保持着戒心。年轻时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到了现在却怎么都改不掉,吃了不少苦,见着竟是儿子回来了,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道:“怎么样,在青州习惯吗?”
江瑾言拿起桌上的杯子去倒了半杯水递给江淮,答道,“不错啊,山美水美。”话倒了嘴边才咽下那句,“人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