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他柔声叫。
苏小楼习惯地咬了咬唇。回身:“楼主。”
“还记得…你是为什么姓苏吗?”他缓缓问。
眼睛望向他半垂的面上,依稀可见的是——苏小楼的嘴唇已经被咬的嫣红欲滴,他半低着头:“当初楼主捡到小楼,是小楼要跟着楼主姓的。”整个拢翠袖也只有他一个人跟楼主姓苏。
“嗯…”苏怀南点点头,“要记得,进我的楼,跟我的姓,就是…我的人了。”
苏小楼心一跳,回答:“小楼记得。”
“好。”苏怀南脸上露出微笑:“你去吧,要好好的。”
苏小楼转身,这次不再慢慢地走,而是拔腿就跑。
“呵呵…”苏怀南望着他如兔子一样立刻跑个不见人影,不由地发出低低笑声。
“不过是他捡得么,我自然感恩戴德,偏这样,搞得跟我要忘恩负义一样,每天提醒,他不烦,也要照顾老子的自尊心啊。”苏小楼骂骂咧咧,一脚将柴房的门踢开,望见先前捡来的那男人还缩在角落一动不动,不由放慢了脚步,走过去望着他,那人一身黑衣,头发都乱乱的,整张脸全看不到,他想到苏怀南那么对自己,不由有些同病相怜,“放心,老子绝对不会跟苏怀南那样,顶多么…”嘿嘿一笑,他手摸着下巴,凑过去近距离地看,然而男人实在是太脏了,他看半天看不出他长的什么样。
“混蛋!”终于不耐烦了,伸脚踢过去,“给老子醒醒,别跟个猪一样。”
那人吃痛,幽幽地呻吟一声,动了动。
苏小楼瞪他一眼,这才转身出门去,不一会回来了,手里提着个盛满了水的木桶,又拎着条凳子,放在柴房中央,这才走到角落里,将那男人生拉硬拽地拖出来。
那男人也不反抗,似乎逆来顺受状。
苏小楼将他放在凳子上,让他坐好,用勺子舀了些水,试了试,说:“大概有点凉,不过这是夏天,你凑合着吧。”
男人不语,苏小楼将水伸手掬起,洒落他的脸上身上,一边拿起桶里的毛巾,替男人擦拭。
奇怪的是,虽然他的脸上跟衣裳都很脏,头发跟身上竟没多少泥污,小楼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一桶水没了,他将变得黑乎乎的毛巾扔在桶里,才说:“好了,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转过身去,目光上移,向那人脸上打量。
这一看,顿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洗干净了出现在眼前的,这是怎样一张脸啊,苏小楼呆呆地看了半天,还是一副目瞪口呆状,过了一会却试着伸出手去:“难道老子…没给你洗干净?怎么跟我们楼里那些化了妆的姑娘似的…”
那男人双眸自始至终都闭着,任凭他在自己身上蹂躏都不发一声,此刻听了这话,细细如描俊秀的双眉却轻轻地一蹙,端的是楚楚动人风情万种。
“啊…真是迷死人了…”苏小楼却忽然捧心叫起来,尖叫的跟老鼠似的,“感谢上天,我苏小楼捡猫捡狗捡人…咳咳…终于给我熬到出头之日了…”
那男人仍是蹙着眉的样子,却再也没动。
苏小楼忽地觉得不妥,伸手摸了摸自己眼角:“我居然流泪了…天可怜见…我一定是太高兴了,兴奋过度。”
他冲上去,使劲地摸摸那男人滑腻的双颊,目光在他挺秀的鼻端跟那娟美的唇上掠过,赞美说:“你真是个宝贝,乖,我会好好对你的啊,不用怕…只是你干吗不睁眼呢?嗯?莫非是个瞎子?”
想起先前在周简他们那,曾同他对视一眼,当时就觉得他的眼神古怪…他心底微惊,后退一步,摸着下巴急忙想,若是个瞎子的话…这价格上、恐怕会打不少折扣,但…转念一想:这个世界无奇不有,也许会流行残缺美,更合那些变态大爷的口味…何况这男人长的这么美,放出去的话,还不众家馆子争着来抢么?
于是又飞快转怒为喜,望着这人说道:“怪不得会被周简那些人追打,原来是个瞎子,好吧,你放心,我会给你找个好地方的,让你从此衣食不愁哈。”说着看着,终究是爱不释手,又伸出手去,在那男人脸上重重一捏:“手感真是好!”缩回手来滋滋窃喜。
苏小楼在那边兴奋的发狂,男人的心底却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周简…本君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苏小楼兴奋中忽地觉得身边骤然一阵冷意,顿时打了个哆嗦,这才转头,望着男人湿淋淋的样子,不由怜惜说道:“宝贝,你全身湿透了,肯定要发冷,现在可不是得病的时候,我们得赚钱,你乖乖在这里别动,我去找些干净衣裳给你换上,虽然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过也要包装包装才更值钱啊。”
说着,又靠近过去,使劲地在那男人脸上捏了一把,才心满意足地转身出门去了,出去之前,还将柴房的门特意拉上,想了想,找了把生锈的铁锁,干脆锁上了。
屋内的男人一直不动,白皙的脸上被苏小楼捏出了红色的印记,他坐在凳子上也是一副大马金刀的凛然模样,听着耳畔铁锁声响,那人脚步声远去,他才缓缓地站起身来,睁开的双眸,雨气濛濛的美好双眼隐隐带着一丝阴柔煞气,他咬着牙迈步转身,不料刚一动,身子一晃,。
男人伸手捂住胸口:“呃…”嘴角泛出一丝血红来,支撑不住摇摇欲坠。
苏小楼回来之后,发现男人竟又躺在了柴草上面,他愕然看了一会,才走过去,轻轻踢了他一脚,喝道:“真把自己当猪了啊,起来,把衣裳换上!”
男人动了一下,仿佛没有力气。苏小楼皱了皱眉,这才想到他是瞎子,哼了一声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将他生生地拉起来,一手向着他腰间探去,摸到一根长带,轻轻一扯,便已经扯开,他的墨色外袍敞开,露出里面颇为干净的白衣,看的苏小楼一愣,只不过白衣被她方才用水浇的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显得男体曲线这般明显,看不出他竟还挺有内里乾坤,资质相当不错,本以为是纤弱型的,这般瞧起来还挺…咳咳,苏小楼目光一闪,好不容易自他健硕的胸膛向下,依稀可见腰肢纤细,销魂极了,不由更倒吸一口冷气,苍天啊,这简直就是绝世尤物…性感与美的组合,天使跟魔鬼的结合…黄金跟白银的象征…
他仿佛已经能想象到各家馆主争相向自己抛出金银竞价的场面,真是叫人热血沸腾啊。
“宝贝,”咕咚咽了口口水,苏小楼笑眯眯的,“来,我们把脏衣裳都脱了,这些衣裳是我辛苦从楼主那里偷来的,我为你可是不惜血本哦。”他闭目肖想了一会,又说,“放心,我一定好好地打扮打扮你,将来,咱肯定就名扬皇城了…啊,多么美妙的前景啊,我忍不住激动的要…”
他还没有说完,眼前这一动不动的男人忽然动了,不仅动了,而且动的很快,以苏小楼的身手,居然都没有躲开。
他只来得及“啊”地叫了一声,整个人便已经被人家死死地反压在了柴草上,身下的柴草晒得干干的,散发出了独有的稻草香气,有些刺刺的戳着他的身子,又痒又疼有些难受,但这还不是最难受的,苏小楼抬头,望见那男人居高临下地伏在自己身上,那本来让他赞美的长腿该死的压着他的身体,而男人原本雪白的双颊变得绯红,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这模样苏小楼自然是没少见的…楼中的那些爷被姑娘们挑逗的受不了要开动的时候,都是这种德性…
可是这混蛋,他居然…
“贱人!”苏小楼人在下面,却气势十足,吼道,“好心救了你你却连老子都想上,早知道就该一脚踹死你。”
男人不回答,却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他的声音低低沉沉,还真性感…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混蛋!你在干什么,摸哪里呢!给老子滚开!”苏小楼怒吼,伸出手去,准备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纵然他长得美,不代表他可以犯错,不听话的孩子,需要先狠狠地打上一顿给个教训再说。
可男人手一动,竟将他挣扎的双手轻而易举地捉住,向上一翻,按压在稻草之上,摆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经典姿势。
苏小楼魂飞魄散,这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深藏不露。他不由地生硬咽下一口唾沫,赔着笑说:“大侠,高人,美人,公子,大爷…你住手,喂,你看错啦,你想办事么?好说好说,你身上有没有银子,拿出来,我找个顶好的姑娘,保管你欲仙欲死。”
“我没银子。”男人哼道。
他不是哑巴?苏小楼肉痛:“好好好,我跟楼主说,让你免费来一次…”不会被苏怀南拍死吧?
男人轻轻说道:“我就要你。”
苏小楼觉得每根头发都竖了起来,毛骨悚然。
整年打雁,今日却被小雁啄了眼睛,他愤怒不已,恨不得咬死这个不开眼的东西:“你下贱!男人都想上!趁早给老子滚开!不然让你吃不了…啊我警告你。”
“那你先前想将我卖到哪里去?”男人的嘴角微微一抿,笑的寒意森森——苏小楼魂不附体,望见男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牢牢地望着他,好似有魔力一样,看的他无法反抗,虽然带着邪恶的气息,但真是好看啊…
男人伸出手来,将苏小楼脸上凌乱的头发向着旁边拨开,苏小楼身子一僵,颇觉难堪地扭开脸去,男人低低地笑:“这张脸…为什么藏起来?”
手轻轻地捏了捏,又笑:“…手感也很不错嘛…”
真是自做孽,不可活。苏小楼死死地咬住嘴唇,无处可躲,故作镇定说:“这位好汉,…不如我们相逢一笑泯恩仇,心底无私天地宽吧…我想通了,男人跟男人始终不对,大不了我不卖你了…”
“男人跟男人?呵呵…”男人的手缓缓地摸过他的脸颊,动作轻柔的仿佛在抚摸情人,苏小楼咕咚咽一口唾沫,而他意态悠然地说:“你,又怎么会是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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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3 黄金白银
小楼自进了拢翠袖,众人都知道他是苏怀南的“头号”亲信,加上他鬼灵精怪,诡计多端,从来没有人敢欺负他,也从来没有人可在他身上讨得便宜。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没想到今日竟然吃了这样的大亏。
“好汉,壮士…”小楼的牙齿都不听使唤地撞在一起,听音带着颤,望着身上的男人,“你说什么我不懂,让我们心平气和的坐起来…”
“你倒是挺识相的,本来可以放过…”那男人淡淡一笑,不过,“大爷现在需要你,你就乖乖的吧。”
——这个猪,发情就发情吧,居然说的这么含蓄。苏小楼在心底迅速地问候了他的祖宗八代,却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魔星的名字。
两人以这种暧昧姿势相对着,男人一伸手,向着他胸前探去。
小楼“啊”地惊叫,身子扭动,拼命地向稻草堆里缩。
忽然之间男人眼神一变,伸手将他的嘴捂住。
苏小楼听到自己嘴里发出的呜呜的声音,他的手真大,这一巴掌,想要是闷死他一样严严实实地盖过来。
错乱惊慌之中,小楼望见他那被自己解开的外袍,透过贴在身上的白衣望见他半裸胸膛,两点樱红若隐若现,居然一派春色上佳。他简直想甩自己几个嘴巴,这时侯了居然还有心垂涎美色。
“小楼,小楼!”外面有人叫,隔着障碍似的,有些听不清楚。
小楼眼睛一瞪。已经听出这个声音是周简地。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地生机了。顿时剧烈扭动身子挣扎起来。
那男人却死死地压着他不放。双颊已经是春意盎然地红晕。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咬死而后一口一口吞吃下肚。
小楼怒视着在上地他。心里发誓若是死里逃生。一定要叫这个男人悔不当初。
“喂。周简你进来作什么?你可知道这里地规矩?”
“管四叔。我有紧要地事要找小楼。他在哪里?”
“他在楼主那挨训呢。若给楼主知道你找他。就不仅仅是挨训那么简单了…”
“不是的管四叔,我是找…你可知道小楼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在哪里?”

边听着外面的对话,屋内无声的剧烈对峙中,苏小楼跟那男人面面相觑,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疑。
可是他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嘴,竟然无法发声,难道要白白放走这个大好机会?
周简又为什么要来找他?都怪那臭小子。
小楼的脸逐渐地涨红,不知是被男人压得闷得还是怎样,忽然之间安静下来,闭上了眼,头无力歪向一边。
这不过是一转眼的事,那男人见他忽然晕过去了,而且晕的这样迅速,未免有些惊愕,正想着莫非是自己力道掌握不佳,害得他昏了?手从紧捂到慢慢放松,想探他的脉。
而苏小楼要的就是他这一瞬间的放松,他一扭头,双唇擦着男人的掌心转过头去避开了他,扬声便要大叫。
男人目光一利急忙张手过来,苏小楼见他反应竟如此快速,不由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嘴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
他恨得厉害,咬的用力,男人不防备,“啊”地叫了一声,疼得双眼中闪出杀意,愤愤地望着苏小楼。
苏小楼仿佛是一只咬到了骨头的狗,得意洋洋地望着他。
“管四叔,我真的有急事。”
“那你等等,我去找看看。”
听着外面的对话,咬着男人的大手,苏小楼冲着男人扬了扬眉。意思是:你完了。
经过方才这番力斗,他也看出了些许端倪,这男人是有武功,不过他也受了伤,所以这武功仿佛打了折扣,所剩下的大部分都只是天生的孔武有力罢了。只能用来欺负欺负他而已!真叫人愤怒。
若是给管四叔和周简两个寻到这里,哼哼,那时候就是他苏小楼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男人双眉好看地蹙起来,若是前一刻,苏小楼定会兴奋十分,现在心底却洋洋洒洒地涌出各种残虐手段,恨不得在这男人身上件件试用。
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
这男人竟冲着他微微一笑。虽然心底恨着这人阴狠毒辣,好色无耻,下流卑鄙,…但是苏小楼竟无法否认,他所见过的人当中,还没有看到过这么美好的笑容。这一笑,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无辜的天使,或者纯洁的孩子。
男人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似乎习以为常,慢慢俯身下来,靠的他越来越近。
——难道这家伙要拼死吃豆腐?老子的魅力居然这么大么?
苏小楼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跳的格外响亮,仿佛在出卖他的好色不当。
而男人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却叫他的粉红色梦想打的片甲不留。
他在小楼的耳边,低低地,清晰地说:“若是想让他们知道你是女人,你就叫他们进来罢。”
叼着骨头的狗不再得意洋洋——好汉不吃眼前亏,苏小楼立刻松开口。
男人低头望过去,好狠,大手之上,明显的被咬出了一个血印子,清晰的牙齿印,这人真长了一口好牙。
苏小楼皱眉望他。
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不是“他”,而是“她”。
就连苏怀南都不知道。小楼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她抛弃了过去的一切,亲人,爱人…那些无法忽略无法推辞的责任,甚至连自己的姓氏都抛弃了,隐姓埋名于此。事关以前的所有,她都不想再碰触。
“你发誓,从现在起不许碰我,更不许报复。”苏小楼飞快地,低声说,“但是我还是要你换我的黄金白银,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就不让他们进来。”
男人望着她,打量的她心底发毛。
她心底没什么把握,不过她似乎隐隐地相信这个男人是会答应的。
忽然他笑的淡淡:“其实我比较好奇…你这样的女子,混在这里做什么?”
“关你屁事!”她粗鲁地冲口而出。目光却心虚的移开,方才他一笑,竟带有一股慵懒高贵的气质,而…高贵?呸,她就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矜持高傲样。
这个世界,谁天生高贵,谁又注定低贱。呸!
正文 004 他是御风
柴房门外有人粗声粗气的叫:“小楼,你在里面吗?”是管四叔,边走边嘀咕着,“奇怪,刚才好像看到他鬼鬼祟祟地走到这里来,怎么没声音呢?”
“管四叔,小楼真的在这儿?”周简的声音不知为何十分紧张,“那么那个被她带回的男人呢?”
“嗯…我也不大肯定,让我看看,不会是躲懒睡着了吧。”管四的脚步声很沉,一步一步踏向前,好像踩在人的心上。
屋内两个人寂然无声。
小楼望着那男人,心底突突乱跳,那男人也看着她,那双眸子,仿佛承载了无限的江南烟雨空濛水色,氤氲弥漫,波光淋漓。
然而这般风雅美丽的一个人,身上的某一处却很不美丽的…抵在小楼身上。
——老子要阉了你这随时发情的猪。
小楼一张脸发红,气的翻了个白眼。便是这个白眼,让男人忽地笑了。
“成交。”最后他说。
不等小楼反应,他翻身,似无力一样直接躺倒她的旁边,修长的身子压得稻草簌簌发响,苏小楼急忙起身,远离了他,伸手快速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又急忙地将头发整理了一下,撩了大部分挡住脸。
男人躺在身后默默看她动作,为什么…明明生的这样出众,却故意自毁形象,不让人看到她的脸。
另外…她额头上缠着地那块布条。总觉得很碍眼啊。
苏小楼回眸。先狠狠地瞪他一眼。而后深吸一口气。自地上爬起来。向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底合计说辞。
“御风。”身后地男人忽然口吻淡淡地说。
“什么?”她站住脚。有些楞。回头看他:怎么说这句没头没脑地。什么风?
“我地名字——御风。”男人只是静静望着她。脸却仍旧是红红地。眼睛不知何故也有些水水地。望着她地时候好像…好像…
苏小楼听到自己地心砰地使劲跳了一下。像是个顽皮地孩子。可恶。居然会为了一头随时发情地臭猪这样。丢死人了。
于是御风看到她仍旧不屑一顾地皱了皱眉,然后撅嘴说:“什么破名字,我管你东西南北风,哼。”她转身大步开门去了。
“小楼!”一眼看到门口出现的人是他,周简十分激动,恨不得冲上来握住她的手似的。
“怎么啦,你来做什么?”苏小楼一边问,一边出来,说,“要去找半半姑娘的话可不是走后门啊。”
周简沉默片刻,有意无意地向着她身后的柴房看了一眼,才问:“小楼,你带走的那男人呢?”问着还打量着她,害她心虚地不停垂眸去看自己的衣裳是否整齐,有无破绽。
旁边的管四叔手里捏着个酒葫芦,见两人说话,自己也不做声,只拿眼睛看,看一会喝一口。
“干吗,你问他做什么?”小楼装作不经意问,“已经是我的人了啊,不能再要回去了。”那句——“已经是我的人”特别地提高了声音,脸微微向着柴房那方向侧过去。
管四叔看到这里,双眼皮一垂,喝一口酒,说道:“有些累了,你们说着,我先睡觉去了,”又转头看向小楼,叮嘱说道,“记得让这小子早点走,楼主不喜欢见他。”
“好好,立刻就叫他走。”小楼伸手推着周简,向着后门走去,周简好似十分乐意被她推搡,半是享受半是难受地随着她动作向前移动,只是脸上仍旧带着欲言又止的神色,小楼看出来,停了步子,掐腰问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是不是男人?”
周简见她这样问,不由略略一窘,随即说:“小楼,你没事就好…我方才忽然想起来,那个男的,给我们灌下很多掺和了春药的酒水,一路上他都没发作,还以为没事呢,若非有个小子提起来,我差点就忘了…”
小楼听他这么说,目瞪口呆:“你们给他灌了春药?”她半张着口,随即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嘀咕说道,“怪不得…我还以为…”略略释然了。
“小楼你说什么?”周简急忙问。
小楼摇头,横眉怒目又说:“我说你们真是太下贱了吧?”
周简挠挠头:“一时被惹急,以后不会这样了…”说着又凑过来,问道,“小楼,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能怎么样?跟头猪一样,睡得还没醒呢!”小楼双臂一展,“何况他能对老子怎么样,我不剥了他的皮就是好事。”
周简这才放下心来似的:“你没事就好了,我这回来的路上好一顿担心。”
小楼听了这话,斜着眼睛看过去:“你担心我?”
周简忽地又有些脸红:“你是我的朋友么。”
“哼,算你有良心!”小楼哈哈一笑,伸出胳膊搭在周简肩头,她比周简生的矮不少,可是周简那么高的个子,横行霸道起来的时候如一尊健壮铁塔,可在她跟前却好像矮了一头似的,低头嘿嘿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