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丁,你还没有看明白吗?”
奥尔登没有回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怪,很怪,“我们都是雇佣兵,都是干得杀人放火赚钱养家的工作,为了完成任务,我们经常把目标身边最亲近的人当成诱饵,然后在周围设置死亡陷阱,只要目标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痛苦,无法忍受亲人的求救,冲进陷阱,他就必死无疑。”
诺丁里文奇的眼睛瞪圆了,“队长你是说,眼前的这棵杀人树,就是在用我们的同伴当诱饵,试图不停诱杀我们?!”
“如果它所有的枝条都缠上去,我们的兄弟早就死了,早就发不出惨叫,更没有办法向我们求救。”
因为激动,奥尔登的身体在不停轻颤,可是他的眼睛里,流淌着的却是一个队长,面对绝对危机,为了保护整支队伍,带领绝大多数人继续生存下去,而拥有的沉静如水。他森然道:“可是当我们冲过来,站在这片能突然炸裂,散发出毒气,或者喷出毒汁的菌子外面的时候,这棵杀人树却没有再继续分泌能融化皮肤和肌肉的汁液,只是不停的绞动,让我们的队员疼得不能惨叫。诺丁,你说,它这种行为,和我们在战场上诱杀目标时,最常使用的‘伏尸打援’战术,是不是如出一辙?!”
呆了,面对眼前的一切,听着奥尔登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所有人都看呆了,听呆了,惊呆了。
“兄弟,”奥尔登站在满地孢菌的地表外端,他望着被食人树缠住的队员,沉声道:“如果我们拼尽一切力量,的确能把你救出来。可是,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全身上下,有百分之三十的皮肤,都被树汁融化,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皮肤,被生生绞裂,你的身体失去了百分之六十皮肤保护,就算我们把你救下来,就算我们把你送回去,最终经过抢救继续活下来,你这一辈子,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你的脸,白天能吓哭小孩,就算想做皮肤移植手术,最高明的外科手术医生,也没有办法在你的身上,再找到一块足够大的完好皮肤。没有皮肤保护,看似无害的空气,都会变成致命杀手,它里面的细菌和病毒,随时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渗透你的皮肤,让你溃烂,让你流脓,让你痛得全身抽搐。你就算是想哭,都因为脸上的伤口无法愈合,而不敢落泪。”
奥尔登问道:“兄弟,告诉我,你是想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方式活下去,还是让我这个队长亲手送你一程,拉着那棵想要吃掉你的食人树一起完蛋?!”
惨叫声,停止了。那个被食人树十几根枝条缠住,短短两分钟时间,就再也找不到半点人样的队员,迎着奥尔登的目光,他虽然痛得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但是在他的脸上扬起的,分明就是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十倍的笑容。
他不怕死,虽然很多人都认为雇佣兵没有荣誉,但是身为“兽人营”突击队的一员,能死在战场上,能死在自己最尊敬的队长手里,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荣誉!
奥尔登轻轻吸着气,低声道:“火焰喷射器。”
一台通过气压,能把火焰喷出五十米的火焰喷射器,送到了奥尔登的手上。看着奥尔登把喷口对准了面前的一切,终于有人忍不住失声叫道:“可是杰克和西瑞还活着啊!”
“砰!”
诺丁里文奇咬着牙,一拳把这个队员重重打倒在地上,“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神经毒素已经渗进了他们全身的血液。他们的心脏是还在跳动,他们从表面上看,是完好无损,但是他们永远也不会再睁开眼睛,他们…已经死了!”
“兄弟们,再见!”
发出一声犹如受伤野狼般的狂嗥,奥尔登扣动了发射键,一条拥有上千度高温,就连坦克都能被生生烧毁的火龙,以奥尔登手中的火焰喷射器为起点,在瞬间就把三名“兽人营”突击队队员,食人树,与及所有能释放神经毒素的毒菌都一起包进自己的怀抱当中。
听着篮球大小的毒菌在火焰中不断爆裂,发出一连串噼噼叭叭声,奥尔登霍然转身,带领剩下的队员,向后倒退出二十步。
奥尔登紧抿着嘴唇,在他的身后,四十名队员没有一个人哭,靠战争吃饭的雇佣兵,在战场上,本来就是无泪的。所有人静静看着夹杂了自己兄弟尸体的浓烟,在火焰的推动下,不断向上翻滚。这些黑色的浓烟,一路盘旋着穿过了几十米高的树梢,穿过了层层密布就连阳光都无法透进来的树叶,终于接触到这片绿色世界之外,那迎面吹来的风。
他们…回家了!
奥尔登把火焰喷射器交给身边的队员,然后把一直挂在身后的军用弩击狙取下来,他的双臂力量实在过于惊人,甚至不需要借助脚部力量,就把这枝狙击弩的弓弦拉上,顺手又在上面安装了一枚杀伤力惊人的四棱弩箭。
这些动作,奥尔登做得很从容,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在生活中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却无法发泄,只能用手边可以接触到的东西,翻来覆去的做着各种动作,用来缓解自己的情绪一样。
用手轻轻抚摸着这件揉合了现代科技与中古时代战争精华的武器,奥尔登霍然转身。转身,举弩,瞄准,射击,奥尔登这一系列动作流畅得令人心里发毛,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迅雷不及掩耳这个成语。当他的目光通过狙击弩上的机械瞄准器具,三点一线跨越三十米距离,落到身后的一棵大树树梢上时,他紧扣在狙击弩扳机上的右手食指猛然下压。
弓弦疾颤,通体用特种塑料和陶瓷制成,比纯钢猎杀箭威力更强,射程更远的四棱狙击箭,以每秒钟一百零七米的惊人高速,在空中划出一道带着微微弧度的轨痕。
“砰!”
空气中传来什么东西坠落到柔软地面的沉闷声响,紧接着压抑的呻吟,就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和奥尔登早已经培养出最默契配合的诺丁里文奇,几乎在奥尔登射出弩箭的同时,就拉燃了一枚照明弹,把它投掷过去。
犹如中国过年时放的烟花般,不断喷出灿烂火焰的照明弹,照亮了方圆十五米的黑暗,在众目睽睽下,一个身高最多只有一百二十公分,可是脑袋却像成年人一样大,全身比例近乎滑稽的人类,躺在树下不停呻吟着。
看着这样一个躲在他们身后偷偷窥视的小东西,“兽人营”突击队队员,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更不由自主的想到:“这究竟是什么玩艺?!”
他是人类!
虽然他全身的皮肤,都透着一种绝不正常的绿色,而且又皱又硬,看起来就像是祖祖辈辈生活在热带雨林里的动物般,可以通过保护色,和周围的一切完美融合,而且坚韧的可以抵御荆棘的划伤,但是他的背上,却背着一副看起来像小孩子玩具的弓箭。
要知道,能够制造工具,使用武器,这可是人类的专利!
奥尔登射出的弩箭,并没有撞碎他的骨头,但是四棱型箭头的弩箭,却深深钉到他的大腿肌肉里,鲜血迅速通过弩箭上的四根放血槽疯狂涌出,在短短十几秒钟时间内,就夺走了它反抗和逃走的力量。
看着奥尔登大踏步走过来,这个眼睛里盛满痛苦,再也不可能象猴子似的在树上蹦来跑去的奇异人类,努力张开嘴,对着奥尔登露出了自己獠牙般锋利的牙齿,在他的喉咙中,更猛然发出一声充满警告意味的低哑咆哮。
就在这声咆哮响起的同时,整片被黑暗笼罩的丛林突然活了。不知道有多少类似于此的奇异人类,躲在大树的树冠里,拉动了他们手中,看起来犹如孩子玩具般的弓箭。
眨眼间,两尺多长,头部装有动物的牙齿,尾部用鸟毛做定风翼的箭枝,就狂风骤雨般的从四面八方向“兽人营”突击队倾泄下来。
这赫然又是一个陷阱!让其中一个同伴故意露出破绽,让敌人有机可乘,等“兽人营”突击队所有人,甚至包括奥尔登在内,以为稳操胜券,为了更清楚的看清楚眼前的奇异人类,也为了尽快了解这片神秘区域,所以往前走了十五步,正式进入伏击点,再突然全力发动的致命陷阱!
第六章 致命威胁
有资格跟着奥尔登一起参加这次SS级任务的队员,全部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特种部队退役成员,他们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出于职业习惯,他们在遇到突袭前,就已经寻找到相对安全的隐匿位置。面对这劈头盖脸射过来的箭雨,四十多个人在瞬间就以一种看似抱头鼠窜,实际上各行其法,互不影响的方式,向各个角落扑去。
一名队员刚刚跑出两步,他的脚下突然就一沉,就在他的右腿马上要踏进一个两尺多深的土坑,一根绑着尖锐树枝的木棍,在他右脚踩进土坑的同时,倒翻而起狠狠撞向他面部。这名队员右手一挥,淡青色的刀光在空中一闪而逝,用自己随身配带的格斗军刀,一刀切断了树桩。
放眼全世界,能够在这种要命的时候临危不乱,做到这一点的人,绝对不多。但是就因为这个陷阱的短短一耽搁,肩膀上微微一痛,赫然有一枝两尺多长的羽箭,已经射中他,钉入肌肉两寸多深。
这种伤,对于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只能说是小儿科。队员左手一伸,就把插在肩膀上的箭整枝拔出,然后闪电般的向早就已经锁定好的安全角落飞扑,又跑出五六步远,他的心脏突然狠狠一抽,而他充满爆炸性力量的双腿,随着这样一抽,仿佛所有的力量都随之消失,竟然不由自主的一头扑倒在地上。
就在他扑倒的同时,又有四枝羽箭射中了他的后背,可见这片箭雨的密度是多么惊人。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在瞬间就压倒了这名队员,感受着自己胸膛里的心脏,跳动迅速微弱下去,这名队员张开了嘴巴,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连发出声音的能力,都失去了。
从肩膀中箭到心脏停止跳动最后死亡,只经历了区区十五秒钟,就算是死了,这名雇佣兵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因为他最后,也没有把自己已经冲到喉咙的话喊出来:“箭上有毒!!!”
仅仅第一波袭击,就有三名“兽人营”突击队的雇佣兵,在这片奇异的世界里,永远闭上了双眼。一箭毙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谁敢认为,这些全身发绿,身高还不到一百二十公分的人类,手中拿的弓箭是玩具?!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可以在进攻奥尔登亲自带领的“兽人营”突击队后,还能毫发无损!
两团火焰狠狠拉开了“兽人营”反击的序幕,是两名身上背着火焰喷射器的雇佣兵,开始发威了。
他们手中的火焰喷射器,在第一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杀伤目标的数量,远远无法和火炮、机关枪相比,但是说到对敌方士兵的震撼性,却当之无愧的堪称第一!无论是在哪里,只要出现火焰喷射兵的身影,敌对方都会拼尽全力把所有武器弹药集中倾泄过去。只要在战场上,抓到背火焰喷射器的士兵,无一例外会当场枪决!
由此就可以看出,在战场上,火焰喷射器的威力和震慑性!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倒在了箭雨下,两个雇佣兵眼睛里漾起了一片疯狂的血红,他们拼尽全力扣住了火焰喷射器的喷射键,两条火龙,翻滚着,咆哮着,带着君临天下毁灭一切的力量狂扑而出,在瞬间就把他们面前大片原始丛林,包括躲在大树上,自以为皮肤是绿色,可以和周围的一切完美融合在一起,可以高枕无忧,可以用主宰一切的姿态,向“兽人营”突击队发起攻击的原始人类一起包围,彻底拉入血与火的人间地狱当中。
到处都是火焰,到处都是人类临死前发出的凄厉惨嗥,到处都是在火焰中又蹦又跳的身影,发现这两名雇佣兵带来的巨大威胁,随着一声呼哨,更密集的羽箭,犹如下雨般对着他们两个人倾射下来。
但是别忘了,他们面对的,可是就连第一界“蓝盾”世界军事大赛组委会,都要放下身段,请他们去当教官和裁判的“兽人营”突击队!几名手里拿着单兵防暴盾的雇佣兵,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火焰喷射兵的身边,用手中的盾牌,为自己的队友支撑起一道单凭区区两尺长的羽箭,根本不可能突破的活动城墙!
“轰!轰!轰!轰…”
手雷爆炸的声响,在丛林里此起彼伏,各种一次性照明弹,更是把整片丛林照得亮如白昼,几个和奥尔登队长一样,选择了狙击弩的雇佣兵,轻轻眯起眼睛,望着他们头顶浓密得遮天蔽日的树冠,只要从哪个位置有羽箭射出,他们在第一时间就会用手中的狙击弩,针锋相对的进行反击。
虽然他们的数量,远远不能和对方相比,但是他们这些接受过狙击训练,而且杀人经验更丰富的职业军人,手中的武器射击更精确,威力也强悍!他们换上爆炸箭,甚至不需要精确瞄准,单凭爆炸的威力,就足以把躲在大树上的猎手生生震晕,然后一头栽下大树!
望着双方陷入混战的最惨烈战场,奥尔登的瞳孔在不停收缩,身为一名经验丰富,拥有全局观的队长,他对战况的判断竟然是…双方势均力敌!
对方只有弓箭这种最原始的武器,但是他们的动作竟然比猴子还要灵活!到现在奥尔登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这种身高连一米二都不到,拿着弓箭的原始人在向他们进攻。这些头大身子小的原始人类,在黑暗中,可以借助树藤,轻而易举荡过几十米的空间,从一片大树上,又跳到另外一片大树上。他们在树丫密布的树冠上又跑又蹦又跳,竟然没有一个会失足摔下来,树冠就是他们天然的战场,更是他们最熟悉的舞台,居高临下而且神出鬼没占足上风。
最令“兽人营”突击队头疼的是,这些绿老鼠们,身高还不到一百二十公分,全身皮肤又是和周围植物一样的绿色,他们还有一些人,直接躲藏在一米高的地表植被里,还能跑得比兔子更快,没有人知道,从那些看似无害的地面角落,什么时候会突然飞出一枝要命的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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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原始部落(上)
没有枪械,单凭弓弩去狙击这种目标,命中率本来就低得可怜,至于选择了砍刀之类冷兵器的队员,面对眼前比兔子还要灵活,比老鼠还要狡猾的敌人,一个个瞪大了双眼,心里不由自主涌起了大象追老鼠般的无力感。
可以预见,一旦“兽人营”突击队成员,两台火焰喷射器用完了备用汽油罐,他们用现代武器勉强营造起来的势均力敌,就会在瞬间失衡。一旦他们使用完所有的手雷和照明弹,他们就会进入彻底被动挨打的绝对劣势!
空气中突然传来尖锐的破风声,左手握着小型防暴盾,勉强为自己支撑起一片安全领域的奥尔登霍然抬头,借着已经腾起三十多米高,而且沿着参天古树,越烧越高,仿佛就连黑暗的苍穹都要被一起烧穿烧红的火焰,清楚的看到,几十枝足足有两米长的重型标枪,在空中密密麻麻的排成一片,带着漂亮到极点的弧度,砸向了以两名火焰喷射兵为核心的战术小组!
“小心头顶!”
奥尔登放声疾呼,他的心脏在瞬间更沉到了最谷底。火焰喷射器不间断喷射,四面八方射来的羽箭不停撞在防暴盾上,无论是犹如爆豆般的声响,还是火焰散发出来的惊人热度,都大大影响了那些“兽人营”突击队队员的警觉性与反应速度,让他们忽略了掺杂在箭雨中,凭他们手中的小型防暴盾,并无法防御的致命威胁!
两声低沉的惨叫嘎然而止,眼睁睁的看着两枝重型标枪先是贯穿了小型防暴盾,又贯穿了两名队员的身体,把他们象蝴蝶标本一样,斜斜钉在地上,看着他们就算是死了,也没有松开手中的防暴盾,依然为他们身后的队友,为他们整支突击队,支撑起一片防御城墙,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缓缓从奥尔登被生生睁裂的眼角流淌而下,混合着眼前不断翻滚的火焰,把奥尔登眼前的世界,染成一片玫瑰色的艳红。
尖锐的呼啸声,在丛林四周此起彼伏,在黑暗中一个个身高和正常人无异,皮肤的颜色也和普通非洲土著居民无异,穿着用兽皮、亚麻制成衣服的人类,不停投掷足足两米长,可以把一个正常人类直接钉死在地面的重型标枪。在他们当中,甚至还有人,在不停用英语重复着同一个单词:“Surrender!Surrender!Surrender!Surrender…”
“投降?!”
在嘴里念着这个词,奥尔登惊讶的发现,当他怒极、狂极、疯极的时候,在他的脸上扬起的,竟然是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在陷入绝境的黑暗中时,能把自己变成一座最灿烂的灯塔,把身边所有人牢牢凝聚在一起,带领他们打出最破釜沉舟的攻击,打出一条通往生存的路!无论有多么悲伤,无论有多么彷徨,脸上都要带着自信而狂放的笑容,面对扑面而来的狂风骤雨,吹响无畏的战斗号角。
这,就是身为名震天下的“兽人营”突击队队长,必备的领袖特质与气量!
奥尔登把手中那柄一点二米长,十几公斤重的砍山刀插到地面,拔出那柄自己亲手在车床打磨出来,跟着他纵横战场十一年的格斗军刀,扯开身上的军装,奥尔登竟然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慢慢划出了一道半尺多长的伤口。
炽热的温度,痛苦的快感,伴随着狂暴到极点的兽性与杀意,在瞬间从奥尔登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疯狂绽放。当奥尔登重新握紧了战刀,这个身高超过两百一十公分,伟岸魁梧得仿佛崇山峻岭的男人,左手持盾右手持刀,顶天漫天箭雨与标枪,大踏步向十倍甚至百倍于己的神秘敌人发起反冲锋。
看着奥尔登充满一往无回气势,像极了北欧神话中狂战士的背影,看着他手起刀落,在瞬间就将两名敌人斩落于刀下鲜血飞溅的画面,“兽人营”突击队剩下的人,突然齐齐发出一连串疯狂到极点的呐喊,他们不约而同紧紧跟在奥尔登身后,组成一个犹如长矛般的阵型,对着面前的敌人,发起了只有在冷兵器时代,才可能使用的凿穿式正面冲锋!
这一夜,成员数量不多,但是以绝对强悍战力,和近乎百分之百的任务完成率,稳居世界佣兵组织前十名的“兽人营”突击队,没有再发射信号弹。包括队长奥尔登和副队长诺丁里文奇在内,四十六名队员组成的任务小组,在刚果热带雨林中,神秘消失了…
眼皮轻轻跳动了一下,眼前的东西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眼睛,视线终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看着头顶用粗大原木制成的牢笼,奥尔登用了整整十秒钟才确信,他还活着!
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奥尔登带领剩下的队员,迎着从地面上向他们发起攻击的敌人,发起了逆袭,结果没有冲出多远,奥尔登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被一张带着几根锋利树桩的网子拽到半空中。在他试图用手中的砍刀劈开绳网之前,通过尖锐树桩送入他身体里,足足能让一头成年公熊失去意识的麻药,让他直接陷入了晕迷。
奥尔登没有直接跳起来,已经身陷牢笼,做出过激行为,并不理智,他在思考着。
这一战,他们因为地理特性,放弃了所有枪械,已经失去最大的优势和力量。而他们面对的敌人,却是主场作战,数量多得惊人不说,更熟悉这里的一切,能借助各种千奇百怪的植物,制造层出不穷的死亡陷阱,把“兽人营”突击队一步步逼入绝境。
这一战,“兽人营”无论是在天时、地利、人和方面,都处于绝对下风,他们输得不冤!
明明知道任务风险过大,他身为队长,仍然用一枚硬币,决定了整队人的生死,用中国的一句古话来说,这就叫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他们死得也不冤!
想通了这一点,奥尔登吁出一口长气,慢慢坐起来,开始好奇的打量身边的一切。
奥尔登失去意识晕倒后,没有被当场砍成肉泥,当然是被那些原始部落的人带回了大本营。他现在身处在一个只有一点五米高,六十公分宽的木制牢笼里,只要看看这只牢笼符合现代建筑学定律的稳固结构,用野牛筋反复固定的边角,还有四周手持标枪,对他虎视眈眈的哨兵,手无寸铁的奥尔登,就彻底放弃了破牢而出的想法。
第八章 原始部落(下)
类似于此的牢笼足足有四十多个,奥尔登欣喜的发现,包括诺丁里文奇在内,还有二十多个依然活着的队员,被丢进了牢笼里。只是他们的体质远不如奥尔登这么变态,仍然没有恢复意识。
至于这个以热带雨林为生存平台的原始部落,人们居住的房子,竟然象鸟巢一样直接架在大树上,放眼望去,在视线可以触及的茂密树冠当中,到处都是两米直径,顶部发尖的圆筒状草棚。
在这些房间的周围,还挂着一些竹筒,每当有风吹过树梢,这些竹筒就会轻轻晃动起来。曾经走南闯北,不知道用自己双眼见识过多少原始部落与种族的奥尔登知道,那些竹筒里,应该放着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死亡的婴儿尸体。这些原始部落的居民认为,婴儿还没有出生就死亡,会下地狱,用这种方法,才会让他们的孩子灵魂进入天堂。
除了这些鸟巢式的房间外,在奥尔登面前,还有一排排连绵不绝,建造在地面的房屋。由于地处热带雨林,这些房屋的主框架,就是仍然茁壮成长的大树,外加采伐下来的粗大原木构成,为了防止雨水冲刷,建造房子的人,甚至想方设法,让通体用木料制成的房子,和地面形成了超过三尺的空隙。虽然高度上无法和他们头顶的“鸟巢”相比,也算是建在了空中。